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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夫人破案日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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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是极为欣赏,叶秋嬗替她高兴,但同时也替她深思熟虑,遂开口问:“那花公子可有说他家住何地?”
  叶秋妙点头:“花公子说他家里是做粮食生意的,就是京城人士。”
  叶秋嬗在心头默默记下,又关心了叶秋妙的脚,待到晚间,便吩咐庚太妃所赠的其中一个奴仆去打听。果真打听到京城中的确有一户花氏,做粮食生意,米铺子在京城有好几家连锁,也是皇商之一。花家府上有四位未成家的公子,听闻各个仪表不凡,且都年轻有为,想必叶秋妙遇到的那个花公子便是其中之一。
  如此打听一番,叶秋嬗也安下心来,花家虽不入仕,但好在是皇商,与叶家算是门当户对,若她堂妹真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且总比在江南找户人家嫁了好。
  叶秋嬗觉得两人有缘且和洽,便有心撮合。于是领着叶秋妙越发频繁地出府游玩亦或是参加宴席,想要为他二人制造机遇。
  而枢密省那头因采花贼一案无暇顾及,她权当放了个长假,没消息过来,她也因那个梦而羞于与谢芝见面,于是就这么抛之脑后。
  没想到却殊途同归,两头撞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鼓励,爱你们么么哒(づ ̄ 3 ̄)づ


第59章 殊途同归(二)
  说来也算有缘; 叶秋妙还真就和那花公子再次遇到了,按她所述; 那花公子对她表现出好感,但碍于两人身份; 没说几句便又分开。
  不过这次却有所不同,那花公子在听说叶秋妙家中是做水路运输生意后,欲邀她同行出游; 想和叶家合作; 将自家的粮食生意做到江南去。虽则借口说得冠冕堂皇是商议两家生意再兼报恩,但叶秋妙始终自矜自持,还是婉拒了,那花公子也不气恼; 报上自家行程; 约定了叶秋妙若有事随时可到此处寻他。
  叶秋嬗听说后,觉得她做得很对,叶秋妙也是心生欢喜; 萌生出一丝希冀。她随即修书一封让人带去江南老家给她爹,书中言明花公子之事; 这刚好是个契机,探探她爹的口风,若是觉得满意,再发展发展也无妨。
  等了几日,有了回信。叶秋妙展开看了,果真允了; 很是欢喜。叶秋嬗也替她高兴,其实她早已猜到叶秋妙的爹必然会答应,商人本就唯利是图,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他怎可能错过。
  叶秋妙有了她爹的准许,行事也没那么多顾虑,出府去寻到花公子,将此事告知了他。两人又座谈一番,花公子向叶秋妙言明与叶家合作是他一人之见,目的是想通过开拓市面让自己在花家谋得一席之地。
  花家四个儿郎,各个都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少不得要竞争一番,叶秋妙对此深有感触,听他说道自己的理想抱负,俊雅的面貌愈发意气风发,令她隐隐动心。
  与此同时,叶秋嬗也去何氏那头透露了些风声,何氏立即让府内罗管家去花家米铺采买粮食,顺道打听打听花公子此人,结果自然令人放心。
  叶秋嬗便任由叶秋妙与那花公子接触,只见她每出府一次回来时愈发春风满面,叶秋嬗便知她与花公子已经相处得十分融洽,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见花家迟迟不上门求亲,又狐疑起来。
  将自己的顾虑直接向叶秋妙挑明,换的她一阵愁思,叶秋嬗无意打击她,只暗自出主意。
  随后两日,她都让叶秋妙呆在府中,哪里也不去,与那花公子切断联系。他若真心在意,必然会着急难耐,届时她再以堂姐身份上去提点一二,有心人必然能领悟,若是无意那便可劝叶秋妙就此止住,也能留下自个儿颜面。
  叶秋妙对她堂姐的话言听计从,在府中焦急地呆了第三日,叶秋嬗才戴了帷帽领着茉香和叶秋妙的丫鬟上街了。
  据叶秋妙所说,那花公子时常在凌云酒楼附近出没,那处并不属于京城繁华区,沿街铺子的生意都十分惨淡,且花家并没有祖业设在此处。叶秋嬗对此存有疑虑,遂问叶秋妙,她也曾问过花公子,却道是他为了发展花家的生意,特地到此踩点,想将这条街也购置到花家产业之下。
  这理由尚且说得过去,叶秋嬗却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直到她上街,才发觉这心神不宁并非全无道理——她竟碰到了秦湘等人。
  便在那凌云楼附近,叶秋嬗从马车上下来,街对面也有一个女子从马车上走下,两人打了个照面。
  叶秋嬗讶异,对面的女子着一袭雅致襦裙,盘的是双螺髻。娇容略施薄粉,这素净的打扮却挡不住一双媚眼的顾盼生辉,可不就是那媚意入骨的秦湘么……
  她这幅未出阁少女的打扮倒是新鲜,瞧着十分扎眼,但周身韵味却令人有些出戏,怎么瞧也不像是个少女……
  叶秋嬗猜测是枢密省又出什么任务了,她已许久不过问,并不知内情。再则自己今日又是着的女装,乘的叶府马车,为不暴露身份,她只能按耐住好奇,将帷帽遮严实了,匆匆离开。
  她走向凌云楼,而秦湘等人则往相反方向,两头这才错开去。
  叶秋嬗走入凌云楼,这铺子相对云霄等大酒楼来说要更简朴一些,不过好在桌椅干净,小二热情。她们到花公子常坐的二楼落座,二楼临街市,可将街上情景一览而尽。
  叶秋嬗探头望下去,便见秦湘在其‘奴仆’的簇拥下,到各处店铺小摊闲逛。走至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前,秦湘不改本性,拿起一面芙蓉西洋镜就要‘搔首弄姿’一番,她身旁那个丫鬟也不知是谁易容的,趁人不注意,眼疾手快掐掐秦湘的手臂,秦湘吃痛,龇牙咧嘴地又将西洋镜放回去了。
  这微不可查的一幕偏就让眼力极佳的叶秋嬗捕捉了去,差点将口中茶水笑喷出来……
  怪不得上次扮娑老娘亲,他们宁愿让毫无经验的叶秋嬗去,也不让秦湘出马。想来是个不务正业的主儿,穿起‘龙袍’也不像‘太子’。
  但奈何她是枢密省内除叶秋嬗之外唯一一个女子,虽然玉先生有擅口技擅模仿,但他身形纤长不可改变,这般要扮女子的任务就无法做到尽善尽美了,届时还是需得秦湘或者叶秋嬗上场。
  但瞧着秦湘的打扮应是扮作一个闺阁女子,叶秋嬗还有些奇怪为何谢芝不来找她,眼见着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直至看不到影子,她才回转身来。
  却不知何时,相邻那桌已坐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正一脸犹疑地打量着这厢。
  叶秋妙的丫鬟红奴身形微动,支吾两声。叶秋嬗立即明白,邻桌那男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花公子了。她再抬头仔细看去,虽则隔着皂纱但仍能窥见其俊秀的面貌,坐在凳上器宇轩昂,一身做派倒是博人好感。
  叶秋嬗装作不识,不紧不慢地品着杯中凉茶,而对面的男子终是按耐不住,起身朝这边走来。
  “敢问可是叶家姑娘?”他朝叶秋嬗恭敬一鞠,柔声问道,听音色倒像个文弱书生。
  叶秋嬗这才搁下杯盏,颔首道:“您是?”
  “哦,在下花择,与贵府上的叶二小姐是熟识,本准备这两日与她商议家中生意往来,却不见她出府,可是出远门去了?”
  花择开门见山问道,叶秋嬗听到‘熟识’二字有些不悦,便存心拿乔,冷冷答道:“花公子认错了吧,我家二姑娘出府只是逛逛铺子,怎会与你结成熟识?”
  那花择这才察觉自己话语将她得罪了,默了默才又开口。
  “这位叶姑娘恐怕您有所不知,叶二小姐前些日子在街上差些被马车撞到,当时我刚好在,才出手救下她。是以与叶二小姐算是相识,方才是在下说错了话,还请叶姑娘见谅。”
  叶秋嬗见他道歉态度诚恳,觉得这男子还算有礼,自己的态度也随即缓和下来,她没忘记此行的目的,遂开口道:“花公子,并非是我要刻意为难你,只是我妹子她还未出阁,你方才那番话说出去实在有损她闺誉。”
  “且她初上京城在我家做客,难免要替叶家人管教着她,她因为要与你商议生意的事,三天两头地出府,还叫她叔伯给教训了,罚了禁足,是以这两日都没出府呢。”
  “哦?原来是这样……”花择喃喃。
  “我做堂姐的自然是心疼她,但妙儿是个信守承诺的,她央我来给你说一声,恐怕这生意要等以后叶家家主来京再做商议了,毕竟男女有别,未达成花公子心愿,我便在这替她向你道声歉意。”
  叶秋嬗话中之话表达得再清楚不过,眼前这花公子若是对叶秋妙有心,必然不会悟不出来。
  却见他若有所思地沉吟半响,末了才抬眼答出叶秋嬗想听的答案。
  “叶二小姐的难处,在下省的。生意上的事可推后无妨,但在下对叶二小姐……”
  “嗯?”
  “实不相瞒,在下对叶二小姐生出些情意……连番相约一是为了生意,二则是为解自己相思之苦……”花择低头道。
  叶秋嬗听入耳中,喜在心里。看来她堂妹并非会错了意,虽则这做法不合乎礼数,但只要再提点一二,想必明日便会上门提亲。
  她刚准备开口,花择却抢了先。
  “其实日前约叶二小姐出来,便是想表明心迹的,只是不巧她刚被禁足……”
  “还有,原本在下想赠一物给叶二小姐以表心意,却奈何迟迟等不到她,不如便给姑娘您代为转交吧。”
  叶秋嬗一愣,怕这有私相授受之嫌,本想拒绝,却又听花择道:“此物乃花家传家之宝,家母遵从我的意愿,所以才将此物带来作为信物赠给叶二姑娘。”
  这么说来,是要互赠定情信物了,这原本是叶秋嬗想听到的答案,却又让她心生疑虑。
  素来这定情信物都是由两家长辈或是媒人公证之后才互赠的,哪有这般随随便便就拿出传家宝送人的?虽则各家家风迥异,但这也太不合乎规矩了吧。
  一旦产生怀疑,再去打量那花公子便觉得他行事愈发不正常,好似迫不及待想让叶秋嬗看他那传家宝,原本俊秀的面貌透出一丝奸邪来。
  叶秋嬗心头一惊,在花择从袖中拿出一张画卷前,已暗自防备。
  好在她已不再是之前那个不谙世事的柔弱女子,现如今一见这等不明事物,第一反应便是屏气往后撤。
  花择却以迅雷之势将画卷展开来……果不其然,除叶秋嬗之外,茉香和红奴都中招了,两人摇摇晃晃晕倒在叶秋嬗身旁。
  而叶秋嬗清醒之余更多的则是震惊,她实在没想到,这‘花公子’竟是个行凶歹人,更没想到的是他竟如此胆大,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她们行凶。
  可待她准备转头向二楼的另一桌酒客求救时,便知晓缘由了……
  只见那桌本还喝酒闲谈的两个男客,不知何时已露出凶相,原来和眼前这花公子是同一伙的!
  眼见着他们三个见她还未晕,要亲手将她打晕过去,叶秋嬗反应迅速,佯装吸进了迷香,才瘫软在桌上。
  与此同时,悄然将手放在心口处,那里挂着谢芝送的暗器,暗自取出一枚毒针藏于手中,此处是闹市,他们若想将人带走必定会遇到平民百姓,她就等待某个时机,向他人求救。
  然而叶秋嬗的想法是天真的,这几个匪徒从江南一路上京,蒙骗了无数良家女子,早将种种后路谋划得滴水不漏。
  那‘花公子’上前,将叶秋嬗的帷帽掀开,捏起她下巴好生打量了半响,再开口时已无先前的恭敬和书生气,全然一副奸邪模样。
  “没想到咱哥几个跑路前还可以捞到这种货色。”他淫笑道。
  另两人也想上前占占便宜,却被他一手挥开,声音低沉,“好了,别耽误时间了,这两天官府盯得紧,捞到一个算一个。等咱出了城再享用也不迟,快,将这三个驮到马车上去。”
  叶秋嬗默默听着,她总算是明白秦湘为何要扮作少女四处游走了……只是这明白也委实迟了些。
  她只觉得身子一轻,被其中一人驮在背上,而后便听到两声开窗户的声音,驮她的人轻吹一声哨。
  “老五,接好了!”
  叶秋嬗心悸,悄悄睁开一丝眼缝,才发觉自己正被那人抬到二楼的窗台处,再往下看,原来这窗背后便是一条小巷,一辆马车停在下头。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身下人已将她从窗口扔下,叶秋嬗惶惶坠落,紧咬牙关才没让自己惊叫出声。
  留守在下头的人一把将她接住,驮到了马车内,临出去前还没安好心地蹭了蹭她的脸蛋,吧唧了两下嘴才转过身去。
  便在这时,叶秋嬗眼疾手快将手中毒针狠狠扎在了他的脖颈上,此处血脉最多,毒药不多时便见了效。
  那贼挣扎着嚎了两声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叶秋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上头的人发觉了,直接从窗上跳了下来,向她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因为个人原因断更这么多天,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不好意思!_(:зゝ∠)_


第60章 临危不惧
  在叶秋嬗出府后; 叶秋妙也无心其他,只心头踹踹地坐在窗前; 巴巴望着她回来。
  说不担心是假的,怕自己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更怕花公子生气,累得花叶两家做不成生意,令她老爹恼羞成怒强将她带回江南去……
  等待的时候是煎熬的; 叶秋妙胡思乱想一阵; 思绪又飘飞到好的那一面。她回想起与花择相处的点滴,听他的宏图大志,听他畅谈对江南风景的向往,两人之间很有聊头; 叶秋妙还许诺要以后他要是到江南去做客; 她必定以宾课之礼相迎。
  叶秋妙觉得自己若真能找到一个这般志同道合的夫君,实乃她之福气。且不说二人初遇时,他还曾救过自己一命。她对其人如此信任; 也是因此契机。
  扪心自问,其实叶秋妙对于花择的感情; 占大多数的还是感恩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庆幸,相较之下男女之情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一旁的冯妈妈见她神情一会儿忧愁一会儿羞涩,担心她闷着,于是好心地端上一杯茶和点心,和她搭话解闷。
  “二小姐不必担心; 姑娘她行事稳妥的。”冯妈妈因和她们朝夕相处,也知晓内情。
  “谢谢妈妈安慰,我省的的,只是……难免还是心头有些忐忑。”叶秋妙直言道。
  冯妈妈却是慈眉善目地笑了,“正常正常,老奴懂的,天下就没有不紧张自己终身大事的女子。二小姐品貌不俗,定能寻到一个如意郎君,届时成了京城的媳妇,可就没时间回娘家了哟。”
  叶秋妙羞答答地回以一笑,“冯妈妈说的什么话,我还和堂姐商量好了今年冬天,带你们一道去江南做客呢。”
  冯妈妈一听冬天去江南,随即僵住了脸,面带犹疑。“二小姐,额……老奴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说不当说,听说你们江南冬天家家户户都不出门,湿冷的寒风连绒毛皮衣都挡不住,还说你们江南冬天经常有人被冻死?”
  叶秋妙噗嗤笑出声来,连连摇头:“不不不,冯妈妈你误解了,江南的确湿冷,但并非京城传说中那么妖魔的,我们那儿冬日时常下雨,很少下雪。若和北方比较的话,还是你们这边要冷些。”先前叶秋嬗也曾对江南敬而远之,经她一番解释好不容易才扭转了固有印象,却原来连冯妈妈也有这种误解,令叶秋妙有些哭笑不得。
  冯妈妈老脸一红,挠了挠头打哈哈:“哎哟,原来是这样。以前只听说过去江南避暑的,从未听说过去江南过年的,大家都以为江南冬天难熬,于是口口相传便愈发妖魔化了,今日若不是二小姐一说,老奴这辈子恐怕都不了解内情呢。”
  的确是的,今时信息闭塞,常常以讹传讹,像京城江南这般相隔万里山高水远的地方,两地百姓产生根深蒂固的误解也是常有的事,就连叶秋妙自己也承认,若不是她亲自来一趟京城,真还想象不出原来此地是这样一幅光景。
  “没什么的冯妈妈,你未去过江南,单从别人口中得知,片面一些实属常情……”叶秋妙安慰她,可话说到一半,自己却愣住了。
  土生土长没去过江南的京城人对江南不了解极为正常,但她却知道有一人例外……
  这人便是她所心属的花公子,他们俩曾谈起江南风景,他说得头头是道,原先叶秋妙还没有察觉,现下才生出疑问……试问一个从未去过江南的人,怎会对江南如此了解?难道他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叶秋妙锁眉,沉吟半响猛地抬头向冯妈妈伸出手去。
  “冯妈妈,我看看你的手。”
  冯妈妈不明就里,只得愣愣地伸手任由她翻看。
  她常年劳作,一双手生满了茧子,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状。
  “冯妈妈,你可知晓,什么人手上会生手彙俊
  “手彙俊狈肼杪枰⊥罚氨狈礁稍铮幕嵘裁词謴‘,就连沿河的渔夫都不会有这症状的。”
  叶秋妙却倒抽一口气,脸色煞白……
  北方人不会生手彙ü尤从小
  这是她在与花公子到凌云楼喝茶时发现的,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引起警觉,一是因为不了解花公子此人,二则是不了解京城水土。反正在她江南家乡,因为气候湿冷,生手藓的人随处可见。
  今日突然想起这茬,便觉得愈发不敢细思,种种蛛丝马迹都浮现在她脑海里,信任便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不好的预感骤然而生……
  “冯妈妈,走,我们上街一趟!”
  叶秋妙迅速起身,带着冯妈妈出府乘车,往凌云楼方向行去。
  期间冯妈妈好奇发问她也没心思回答,只掀开车帘催促马夫再赶快些,路上人来人往见他们的马车都连忙侧身避开。叶秋妙心头忐忑,不停安慰自己那都是巧合,却也愈发地担心起叶秋嬗来。
  路经街市的花家分铺,是何氏派人打听了的那家,马车匆匆驶过,叶秋妙忽的叫停。
  不多时便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进花家分铺。她因女子矜持,从未踏足过花家任何产业,今日还是第一回。
  铺子里的伙计正殷勤地招呼着一个年轻男子,瞧着背影与花择有几分肖似,叶秋妙心头一喜,也不顾男女大防便上前招呼。
  “花公子!”
  那男子转身过来,见是个陌生的妙龄女子,先是惊艳继而疑惑。
  “姑娘认识在下?”
  “……请问可是花家公子?”叶秋妙怔住,望着眼前眉眼清俊却陌生的男子,这人不是她认识的‘花择’,但同样是器宇轩昂,若是隔远了瞧还真分不清两人,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人是‘花择’的兄弟。
  还未将自己说服,对面的人已出声打破她的希冀。
  “在下正是花择,敢问姑娘是?”
  “……”
  叶秋妙心头咯噔一声,顾不得自己震惊和伤心,唯独生出担忧——堂姐有危险!
  ……
  却说叶秋嬗这边,她将歹人毒晕后,想往闹市逃。可这凌云楼背后就是民居,巷子路途复杂,再兼叶秋嬗一心往前冲,并不去记路,最后便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被围困在民居楼舍之间,找不着出口……
  背后三个凶神恶煞的歹人还在追,叶秋嬗无法,只得求助屋舍中的居民,沿路敲门,却无一户肯开门收留。且有的甚至直接落了锁,生怕被牵连其中。
  世人向来是看热闹时比谁都积极,但麻烦上门时却又唯恐避之不及……叶秋嬗心灰意冷,眼见着追来的人也越来越近……
  最终,求生欲还是驱使她不能坐以待毙。求助无门,唯有靠自己。
  她再次疾步奔跑起来,绕着小巷子一路往右拐,路经居民晾衣处,心道一声得罪,而后用杆子将衣物和衣杆悉数打落,给后头追来的人添堵。
  衣物的主人听到动静伸出头来就要开骂,叶秋嬗却反而欣喜。
  “主人家救救我吧!后头有人贩子!”
  没想到那人一听此,也不骂了,砰地一声将窗户关上。
  “……”
  叶秋嬗无奈,却已习以为常,继续往右方拐,好在她记性不差,在巷子里绕了几圈,终于摸清楚了地形。动作愈发轻健,路径也毫无章法规律,直把后头三人绕得昏头转向,渐渐跟丢了……
  她倒是头脑清醒,不知不觉又回到原点,那伙人的马车还孤零零地停在此处……此时,驾马车逃走当然是最好的举措,可奈何她还没来得及学这技巧……
  正纠结着,身后又传来动静,她顾不得其他,抬脚想往相反方向跑。可是那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方才见跟丢了人,便商量着分头追踪,于是现在便成了巷子两头都被堵上的困境。
  前有猛虎后有饿狼,叶秋嬗便是待宰的羔羊。眼见着两头的人阴笑着朝她靠拢,她心下一横,唯有拼死一搏。
  转身便跳上马车,拉起缰绳奋力一扯,马儿受惊往前奔去……
  前头的人见此忙闪身躲开,后头的人倒是反应很快,疾跑几步一下子向马车扑来,堪堪抓住驾车的车板处。
  马儿疯了似的往前冲,拖着那人也左右晃,眼见着就要爬上来。叶秋嬗只得伸脚去踢他,却不知她小小女子的力量哪比得过一个成年男子,那人心狠手辣,捏住叶秋嬗脚踝铆劲一扯,瞬间骨骼脆响,剧痛传来……
  叶秋嬗惊叫一声,眼中疼出热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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