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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溺爱:孟婆追夫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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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夜市,根本不允许车马通行,也不知道这疯马如何而来。眼见着那失控的马匹扬蹄踢倒好几个行人,之后急急的朝孟萋萋她们这个方向冲来。
柳宁吓得面无血色,孟萋萋一急,连忙回身拿起摊子上卖的头油,泼在马匹即将踏足的地方。那发狂的棕马踩在头油上,整个马匹重重往地上摔去,孟萋萋猛的冲过去拉住缰绳,害怕它再发狂。
然而这匹马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抬蹄一声长长的嘶鸣,似乎很是不满孟萋萋拽扯着缰绳,尔后更加无所顾忌的冲撞向前。
孟萋萋被它拽的一个踉跄,之后竟是被这匹马直直的拖着往前跑去。
被拖着走的孟萋萋感到掌心一阵磨破的疼痛,她死死拉住缰绳,想凭一己之力拽住马匹。然而那棕马力大无穷一般,根本不受她牵制。
眼见着疯马即将冲下河堤,孟萋萋灵机一动,从头上拔下簪子,猛的刺入马匹颈部的动脉中。那马受了剧痛,长嘶一声,孟萋萋被它这么一甩直接滚到马蹄底下去了,眼见着快要踏上她的身子,却从一旁忽而伸出一只手,一个旋地转,孟萋萋就已经被那红衣少年捞上了自己的马,远远的走了好几步才勒马停住。
他将孟萋萋放下马,内心对她的果决有些惊讶,不是大楚的女子全都温柔似水,竟还有如此烈性的女子?但转眼一看,觉得面前的女子十分面熟。
柳宁惊慌失措的跑来,拉着孟萋萋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伤着没,痛不痛?”
朱衣男子在她俩身后下马,靠在马鞍上用打量的眼光看着孟萋萋。一厮从远处跑来,见到朱衣男子立马跪地磕头求饶,“四爷您没事。的有罪没能看住那马。呀,这马怎的死了,四爷!”
厮一连串的惊呼声让柳宁移了不快的目光过去,她指着那厮和朱衣少年:“原来是你家的马,差点伤了人!”
朱衣少年还未开口,那厮却急着邀功替自家主子张显起威风起来:“年纪的姑娘,如此不顾及家教在这样的场合大吼大叫,我家公子的爱马死了,还没找你事呢。这笔账,怎么算!这可是西域过来的千里马,赔得起吗?”
柳宁似是怒极:“竟不知世上有畜生的命比人的命还要金贵的道理!”
孟萋萋甩着破了皮的手,往手掌呼了几口气,真是疼死她了。
朱衣公子靠着自己的黑马,眉眼一扬,缓缓向孟萋萋走过去,柳宁皱着眉头靠近了孟萋萋,有些警惕。
难道这个少爷被激怒了要来打人?
朱衣少年上前,从怀中拿出素净的帕子,动作霸道力度却柔和的拉过孟萋萋的手。轻轻的拿手帕沾上她已经勒出血痕的手,他轻轻一笑:“用那么大力气,不疼?”
孟萋萋心下一凛,急忙抽出手来:“多谢关心。”
柳宁看了看红衣少年,又看看孟萋萋,眼里神色微妙。
朱衣少年见孟萋萋抽回手也不介意,抓着带血的帕子转身,背对着她们二人挥了挥手:“都城里任何一个铺子都可以抓药,我住在聚仙驿站,随时来找我报账。”
不过他想来就算孟萋萋不找他,二人也很快会再次相见。
孟萋萋望着远走的少年,那一抹朱衣牵着黑马渐渐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柳宁嘟囔着:“这人口音真奇怪。”
围观的百姓已经四下散去,柳宁跟孟萋萋惊魂未定,俩人什么也没买匆匆回秦府了。
刚才她们待过的大街一旁的揽月酒楼上,有一长相普通的男子侧首看着孟萋萋她们远去的身影,只见他狭眸微扬,风姿清雅,黑眸映辉,端的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风采。
阿容轻笑。他的计划开始了,不过……这还只是第一步。
回去的路上,孟萋萋心里疑窦丛生。首先,那个朱衣男子器宇不凡,但他口音奇特,不像大楚京城人士,倒像是外地来的。而且他自己住在驿站里,看起来华贵高雅的人如果住在驿站里,那会是什么身份……
而且怎么这么巧,孟萋萋才上街就遇到了这种事?虽然的确有些像意外,但不排除人力造成的。
孟萋萋的目光移向一旁的柳宁,后者似是还在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她是自幼养在深闺的姐,遇到这种情形害怕是应该的。所以孟萋萋暂时看不出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能将今的疑惑压下,等到一会回去了再好好问问盛嘉彦。
“柳姐姐,一会回了秦府,可千万别把这件事出去呀。”孟萋萋嘱咐道。
柳宁颔首:“你手上的伤,可一定要记得敷药。”
可是等她们回到秦府的时候,盛嘉彦已经半醉了。他摇摇晃晃的站在树荫下,看着孟萋萋和柳宁朝自己走来。醉后的盛嘉彦,狭眸里带着一点点星光,醉意撩人,姿态慵懒,平日的冰山像是终于化开了一角。
柳宁若放在平时,一定会留下借机与盛嘉彦攀谈一番。但今日她似是状态不佳,也没有什么,直接福了福身告辞了。
并且还在走前对孟萋萋道:“今跟孟妹妹相谈甚欢,希望来日有机会再去孟府登门拜访。”
姚信和方燕绥一左一右架着盛嘉彦,方燕绥笑道:“新郎官倒是没怎么醉,大家都灌你二哥去了。你二姐我们已经让人先送回去了。”
孟萋萋看盛嘉彦醉的一直低着头,便道:“难得见我二哥喝成这样,我刚才来时马车就在外面,劳烦两位哥哥帮着扶上去。”
等到了马车上,姚信摇了摇扇子道:“萋萋,那就拜托你了。等你二哥明日清醒了记得告诉他,后在光明台有一场酒宴,他得去。”
罢,丢了一个妖媚的眼神给孟萋萋。与方燕绥俩人转身走了。
马车轱辘微转,向孟府行驶。盛嘉彦本是靠在车壁上,这会儿却睁开眼,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饮下。他那双眼睛里哪还有半分醉意!
他看向一旁诧异的孟萋萋,淡问:“刚才去哪儿了。”
第214章 北燕的世子
孟萋萋看着盛嘉彦不仅没有醉,反而姿态优雅的喝完茶,拿起马车上堆积的案宗看了起来。孟萋萋嘴角抽了两下,回道:“跟柳家姐出了秦府转转。”
盛嘉彦持着卷宗的手一顿,抬首道:“大姐成亲你也敢乱跑,平日当真是惯坏了你。”
孟萋萋将受伤的那只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盛嘉彦复又低下头,翻看卷宗的手没有停,可是嘴上交待:“北燕世子快要入京了,这几****也不要外出乱走,时局动荡,你乖乖在府中待着。”
“北燕世子?”孟萋萋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两年前曾派使臣来过楚国,还要求娶她的北燕。
对北燕孟萋萋是毫不陌生的,不北燕是跟大楚一样强大的国家,就她在宫廷里的住所河漫漫里的大部分宝石珠翠,都来自于北燕。
因为北燕国风奢华,从皇帝到子民无一不崇尚华丽。
好在北燕国力强盛,否则当真是骄奢风气败坏国家根基。
孟萋萋对北燕是没什么好感的,只是哀怨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一旦有使者入宫,她的舅舅谢崇明都会把她喊进宫去一同参加歌舞宴会。自从孟宜珍的事情出了以后,孟萋萋再也没有进宫过。哪怕谢崇明和皇后接二连三的邀请她入宫玩耍,她都以各种理由推拒了。
她并非想要怨怼谢崇明,只是这心中的疙瘩,怎么也消不掉,干脆就躲着不去处理。
盛嘉彦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竟带着安抚的口气道:“你放心,我记得我曾答应过你的。”
孟萋萋一愣:“答应过我什么?”
盛嘉彦抬眼看了看她,最后一声摇头叹气,干脆不予回答。
罢了,她忘了最好,幸好他替她记得。
柳府内,柳宁刚回到家中,她的母亲就迎上来:“宁儿今日回来的这么早,不是受邀去参加秦府的婚宴去了么?”
柳宁面色不好,而且心事重重,她只能敷衍了母亲:“宁儿今日贪饮了几杯,现在头晕的厉害,就想早些回来歇下了。”
柳夫人听后,便让丫鬟扶着她回房休息了。
房中柳宁屏退闲杂人等,只留下贴身伺候的大丫鬟碧云。她平时温柔婉约的面孔,此时竟因惨白浮现出几抹戾气:“碧云,你得来的消息,只了北燕世子会与孟府三姐相见,却没还要平生意外!看来你瞒了我,对不对?”
就在今早上,她的丫鬟碧云从外头进来,是有人匿名秘密要递消息给她。纸条上的是北燕世子今日会悄悄入京,且会与来仪公主有一段妙不可言的缘分。这样的字条,柳宁是决计不会信的。可是写此字条的人仿佛也料到了她的心思,于是后面还有补充,如果柳宁还想做新解元夫人,不妨亲自跟着去看个明白。
这话彻底戳中了柳宁的心坎。她虽然不至于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但她的确是怀疑孟萋萋跟盛嘉彦之间是否有点不可告人的事。首先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亲兄妹,盛嘉彦之所以能进入孟府,完全是因为当年孟萋萋极力在朝廷上阻拦他去往北燕。当时她与盛嘉彦素昧相识,为何要拼死保住他,并在盛家刚刚出事的情况下带回孟府。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谜团,柳宁喜欢盛嘉彦,她也知道盛嘉彦很有潜力,所以她不愿意放过这样的一个人。既然如此,她就一定要弄清楚孟萋萋跟他到底是不是只是兄妹关系,如果是,她就不用担心什么。如果不是,也怪不得她对孟萋萋做什么了。
碧云已经慌忙跪下了:“姐!奴婢万万不敢欺瞒您!奴婢一家子卖身契都在柳府里,怎么可能帮着来路不明的人坑害您?想必不是奴婢欺骗了姐,而是递送字条的那个人,他欺瞒了我们!”
柳宁微微阖眼,深吸一口气。
没有错,碧云不敢害她,更不会去害她。真正算计了她的,是那个传字条来的匿名人。如果今在街上遇到的红衣男子就是北燕世子,那他后来看孟萋萋的神情,的确是认识的。倒是孟萋萋的反应,像是慢了一拍似的。这样看来,北燕世子的确跟来仪公主有着不清楚的关系。可如果这样,传字条的人到底是什么打算呢?让她把孟萋萋哄骗出去,又目睹了这么一遭,那人是想明什么?
柳宁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今这件事中有千丝万缕她弄不清楚。
有了盛嘉彦的叮嘱,孟萋萋果然在家里老实了几日。孟宜慧出嫁后,她跟孟宜莲愈发勤快的在孟老太君跟前伺候,以免孟老太君想起出嫁的孟宜慧和下落不明的孟宜珍暗自伤心。
盛嘉彦在朝堂上的事也越来越顺风顺水,皇帝对他十分赏识的样子,这会儿别警惕了,就是恨不得此时提盛嘉彦做个伯子侯都有可能。
孟萋萋在家中是老实了,可是聚仙驿站那边就有些不太平了。
只见那夜的红衣少年此时也是一袭朱色衣袍,他坐在椅子上仔细思考,问道身边的侍卫:“你是不是我上次那个背影不够帅?”
侍卫一愣,忙溜须拍马:“世子爷一直很帅。”
容珩一个掀桌:“那为什么她不来找我!明明爷我都报了地点,她居然不来?!她是不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真是奇了怪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抵抗爷我的魅力,她居然!居然不来!?”
冒着风险出了风头救下的女子,竟然对他毫无兴趣,甚至没有来他住的驿站打听。要知道,他容珩在北燕可是走哪儿都被人吹捧,无数少女激动地流泪昏倒都是有的,谁知在楚国他却撞上硬钉子了!?
侍卫连忙把摔倒的桌子搬回去,绞尽脑汁安慰:“寻常女子当然是抵挡不住世子爷的魅力了,但对方是来仪公主啊。世子爷您又不是没见过,当年在大殿上她为了要一个叛国余孽,都不惜撞柱呢!这样烈火似的性子,当然跟寻常女子不同了。”
容珩觉得他的很有道理,想起当年他假扮成北燕使臣的厮跟在殿中观察的时候。一身花红柳绿的来仪公主当真让他记忆犹新,那惊吓程度不亚于白日见鬼。本以为她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公主,可她居然跟自己同样有识人之才,一眼看出那盛嘉彦是个人中璞玉。
想到昨夜她的那番果决的态度,容珩愈发觉得她有趣。
当下一撩衣袍:“走。”
侍卫立马高兴道:“世子爷终于想进宫去向楚帝问安了?”
容珩瞥他一眼:“不,是去孟府。”
末了又补充道:“多带点好东西去。”
孟萋萋还在跟孟宜莲逗弄她们养的乌龟呢,就有孟老太君的大丫鬟从前厅匆忙走到后院,向着二人道:“二姐、三姐,北燕世子来访,要见三姐,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二少爷不在府内,大少爷也跟大夫人去了娘家,所以老夫人的意思是您要是不想去,她就替您回绝了……”
孟萋萋刹那间蹙眉,北燕世子找她干什么?他俩又不是认识,而且他不先进宫请安,大摇大摆来了孟府。这要是让有心人传出去了,指不定孟府比皇帝还要有架子,到时候这无妄之灾降下来,如今的孟府还能不能受得住?
孟萋萋害怕拒绝他以后他再大张旗鼓的到处招摇,连忙道:“没事,我这就去前厅,你去跟祖母一声。”
此时前厅里头,孟老太君坐在上首,北燕世子坐在右侧方,正好整以暇的打量厅内装潢。
孟府嘛,是比他的世子府要些。
“不知世子殿下此番过来,是有何要事要找我们姐儿?”孟老太君也摸不清这个年轻人要做什么,只能先试探一二。
容珩听闻老夫人问话,连忙起身十分有礼的躬身回答:“老夫人,前两在街市上,我从北燕带来的一匹马儿失控,险些伤了百姓们。好在孟三姐勇气可嘉,帮我制住了那匹疯马,还减少了不必要的损失。我这次来,是为了赔罪。毕竟上次神色匆忙,也未能好好道歉。孟姑娘到底有公主之尊,我更加要礼仪相待。”
孟老太君干笑两声,恰好孟萋萋进来了,她连忙道:“萋萋,世子是为了上次纵马的事件向你赔罪的。”
容珩看见人来了,连忙挪了打量的目光过去。孟萋萋今日穿着海棠色的薄裙,****上绘着一朵清雅甜美的芙蓉,衣裙的颜色鲜亮,衬的她皓腕凝霜雪,面如暖玉。一张面孔更是与两年前的不同,现在的孟萋萋出落得惊艳又耐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她都给人一种别样风情的感觉。
容珩心头悸动,有礼道:“孟姑娘,上次是在下唐突了。”
孟萋萋早就看着他大咧咧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在自己身上来回刮动,当时就对这北燕世子没什么好感,碍着面子不好发作,也怕孟老夫人担心,只皮笑肉不笑的敷衍:“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世子言重了。”
第215章 石家的独苗
容珩一双星目仿佛一潭碧水,深邃晶莹,让人目眩神驰。
他靠近孟萋萋,看着后者眼里埋伏着像猫儿一样警惕的神情,容珩心下很是畅快,觉得多日来的郁结都消散了,这会儿他用俩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
孟萋萋的唇角划开一个圆满的弧度,悄悄将手心向上对着他,从牙缝中冒出俩字:“好了。”
孟老太君疑惑的眼神来回刮在俩人身上,容珩心情大好,转身向孟老太君辞行:“既然孟三姐无事,我就先告辞了,孟老夫人,有机会我再来探望您。”
他大摇大摆的带着两个侍卫走了,孟萋萋和孟老太君皆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我看这北燕世子性格古怪,为着不必要的麻烦,你以后少接触。”半晌,孟老太君了这么一句。
孟萋萋点头应下,恰好阿容搬着一株观赏用的树,经过时,往厅里张望了一眼,遂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隔日,盛嘉彦本是要去参加旁人为他举办的解元宴。孟萋萋本以为是一群男人的下,故而没想着跟去,谁知她收到了柳宁的庚帖,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孟萋萋气的鼓起嘴。既然柳宁也能去,那她当然也能去!
所以第二一大早,盛嘉彦刚踏进马车,就看到车厢里孟萋萋趴在桌子上睡觉。穿戴整齐的她,甚至还涂了娇艳的口脂。
盛嘉彦冷冷回首,燕纱在他身后一个哆嗦,苦苦道:“姐一大早就起来了,一定要跟着您去……”
盛嘉彦再回首看了看孟萋萋,薄唇微抿:“罢了,跟着去也好,正好让她看看戏。”
罢抬步进了马车,盛嘉彦顺手揽过孟萋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他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早就习以为常。孟萋萋汲取到暖意,往他怀里缩了缩。
马车轱辘起来,往百花湖行驶而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堤岸两侧已经停靠了不少马车。孟萋萋已经微微转醒,躺在盛嘉彦怀里伸手去掀帘子,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的画舫上彩衣鲜艳,花团锦簇,坐满了闺门嫡秀。
“现在一趟看下来,多数都是女子,要是我不跟着来了,你岂不是被粉黛包围?”孟萋萋眯了眯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盛嘉彦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按:“胡思乱想的功力愈发厉害。”
俩人下了马车,姚信和方燕绥就迎了过来,他们看见孟萋萋跟来了,相视一笑:“盛兄家教很严,老夫人不放心,还要派个妹妹跟着。”
孟萋萋头一扭:“分明是你们偷着玩不想带上我。”
四人正笑着,忽而身后一声:“孟家妹妹——”
孟萋萋回过头去,竟是多日不见的大理寺卿楚大人的女儿楚妙,宜妃的亲妹妹。看见她,孟萋萋就想起已经香消玉殒的孟宜珍,她脚步微动,正要过去发难。盛嘉彦却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眉目微蹙,轻轻摇头,孟萋萋这才老实起来,对于楚妙的呼唤无动于衷。
楚妙被丫鬟簇拥过来,她知道自己跟孟家已经结了梁子,但是孟家现在刚出解元,而且孟萋萋又是那样的一个身份。现在因为孟家水涨船高,原先在朝中与楚家关系好的,都或多或少的疏远了。楚妙与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婚事也定了下来,她这个时候不想再生事,想到出门前母亲的叮嘱,楚妙继续赔笑道:“没想到孟家妹妹也来了。”
孟萋萋给了她一个冷冷地目光:“楚姐,我与你关系并不亲厚,还是希望你尊称我来仪公主。”
楚妙心下一凛,她知道孟萋萋现在不好惹,咬了咬下唇,扮起可怜来:“以前我可能哪里得罪了公主,但希望公主不计前嫌,允我赔个罪。”
孟萋萋讥笑一声:“楚姐的什么话,我从来没跟你计较过什么,如果真的要跟你计较,就凭你这样的身份见到本公主,早就让你三拜九叩行大礼了。现在既然没有这么要求,就证明我并没有想要刁难你,楚姐就该识趣才对。”
楚妙被她的哑口无言,抬眼看向孟萋萋身旁的三位男子。盛嘉彦不必,自是一脸淡漠,站在孟萋萋身旁,像是个她撑腰的。方燕绥是三个人中脾气最好的,然他现在也假装视若无睹,望向别处。姚信生媚相,此时正跟着孟萋萋一起讥讽的看着她。
楚妙放在袖中的手轻轻颤了颤,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她是大理寺卿的嫡幺女,姐姐又是宫中受尽宠爱的宜妃,她何尝受过这样的奚落。碍于孟萋萋确实比她尊贵,所以楚妙脸色很是难看的福了福身,什么话也没有,被丫鬟扶着往前去了。
方燕绥和姚信俩人适时又笑道:“走,画舫上都来齐了,就等你们了。”
几人进了画舫,孟萋萋四下环顾,似是没见到柳宁。真是奇怪了,柳宁不是还给她下了庚帖,自己要来吗?
今日来的大多是朝中的青年才俊,或是跟孟萋萋一样年纪相当的女子。解元宴不是盛嘉彦的本意,听是三皇子赏识他,出资替他办的宴。三皇子本打算此举能让盛嘉彦快速的结识其余各个势力,不定,还能寻一门贤妻。然而他没料到孟萋萋也跟来了,于是整场解元宴下来,盛嘉彦都跟在孟萋萋身边。
眼见着色大好,下人们上船舱来询问是否要让画舫驶去湖中心,盛嘉彦刚要同意,一层船舱就传来嘈杂的声响。
不一会,只见一身着华服的贵公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跟班,脸上具是嚣张狂妄的神情。船上的侍卫没有敢拦他,因为此人是当今太傅唯一的嫡孙石玉玺,听石家阴盛阳衰,多年来只产女不生男,以至于这个石玉玺一出生就受到全族的关注,百般宠爱,养成了很是骄奢淫逸的性子。
孟萋萋对于石家这位嫡孙的有多荒唐的传闻听了许多遍,并且多次有人上奏石太傅管教不严,皇帝本想趁机惩罚,石太傅就拖着一把老骨头,在勤政殿前痛哭流涕,诉自己儿子儿媳走得早,只留下这么一个孙子。
众人见他来了,纷纷低声交头接耳。离孟萋萋最近的两位公子便在悄悄地道:“听闻前些日子,他竟是将快活楼的杜鹃在榻上活活折磨致死。当初围观的百姓起杜鹃的惨状,当真是心有余悸。石太傅为人一生正直清明,怎么有了这么一个孙子,真是有辱家门。”
话间,石玉玺已经走到了二层,他挺着个臃肿的身子,看向盛嘉彦:“解元郎,今日都不请我,你做人不地道啊。”
盛嘉彦面目冷冽,淡然回应:“石公子贵人事忙,宴会也愿赏脸,实是盛某意料之外。”
石玉玺哈哈大笑两声:“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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