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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夫的秘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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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浴室一事后,我和他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亲近了一些。
楼湛天看了信后,淡声道:“陵水村的龙老邀你爷爷斗法。”
“咋又是他?”我嚷了一声,这个龙老我知道,他是当年封印崔寡妇、那个阴阳先生的后人。
他一直不服爷爷的名声比他响亮,多次向爷爷下战帖,但爷爷从不理会他。
我问楼湛天,“你说地震是不是他在搞的?”
“也许吧。”楼湛天没给出肯定的答案。
爷爷到了中午才回来,我想问他龙老的事,又不敢。
大概是见我忍得难受,爷爷道:“阿音想问啥,就问吧。”
得了爷爷这话,我不再忍着,“爷爷,你会不会和龙老斗法?”
这话泄露了我偷看信的事,爷爷倒没啥反应,只道:“不会!”
打这以后,爷爷出门的次数少了,直到这天夜里,村里突然响起一阵惨叫声。
声音大得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没多久,隔壁屋就传来开门声。
我赶紧从炕上爬起来,出了屋,爷爷果然不在。
爷爷走得急,连院门都没关紧,我按耐不住好奇,跑了出去。
看到我家斜对面的阿牛叔家围了不少人。
发生啥事了?我走过去,听到大伙在议论。
原来阿牛叔的婆娘突然发癔病,把自己三个孩子都砍死了。
“你说这人好端端的,咋会发癔病?”有人不解道。
“是啊,都没听过阿牛婶有癔病。”
大伙一人一句地说着,贾仁叔插嘴道:“我猜可能得罪仙儿了。”
“咋回事?”大伙一听,赶紧催问贾仁叔。
贾仁叔是阿牛叔的邻居,比较清楚内情。
他说,前两日阿牛叔家修房子时,发现放杂物的屋子多了一个洞。
阿牛叔以为是老鼠洞,抡起锄头,直接往里面砸,结果,把一窝的黄皮子幼崽全砸死了。
之后,阿牛婶的精神开始不对劲了,今晚竟严重到砍死自己的孩子。
我听了,想起爷爷说过乡村最常见的几种野生动物中,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及老鼠,被称为胡黄白柳灰五仙。
在东北仙堂信仰中,它们被认为是最容易修炼成精,也最常与人打交道的生物,这些精灵被尊之为‘仙家’。
黄皮子即黄鼠狼,是黄仙,也唤作‘黄二大爷’,它可以左右人的精神世界,令人产生一种精神错乱的疾病。
这种疾病,即是癔病,一旦遭黄皮子附体,就会发生癔病。
但黄皮子比较喜欢附在女人身上,所以,中招的是阿牛婶。
接下来,爷爷的话验证了这个猜测,“她被黄皮子附体,去点一支火把过来!”
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想挤进去,人又太多。
恰巧,有人发现我了,惊喊道:“丑丫来了!”
这一喊,大伙儿生怕沾到晦气,急忙散开,倒是给我让了道。
这时,一个满身血污、披头散发的女人,尖叫着冲出来,“啊——”
第40章 有人搞鬼?
这女人是阿牛婶,我站在门外,闪躲不及,被她撞得差点摔倒。
阿牛叔红着眼追了出来,“大伙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敢去阻拦阿牛婶。
爷爷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支火把,猛力掷向阿牛婶。
阿牛婶被火把击中,嘴里发出类似动物的惨叫声。
她倒地的同时,一道黄色的影子从她体内窜出。
“孽畜!”爷爷大喝一声,疾身追过去。
爷爷就要追上黄影了,又霎时闪开,大喊:“都退开!”
话语刚落下,喷地一声、如同放屁的声音响起。
空气中瞬时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我听说过黄皮子的肛门处,有一对臭腺,能放出怪异的臭味,用来御敌自卫,没想到臭成这样。
我被熏得受不了,正想跑开,楼湛天就出现了。
“什么事都爱往前凑。”他有些无奈,冰凉的手覆在我的口鼻上。
臭气瞬间驱散了,他的手还带有一丝清凉的气味,很好闻。
阿牛婶已经被扶进屋了,我凑到爷爷身边。
爷爷皱了下眉,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没说我啥。
“谭师傅,求您救救我婆娘、和可怜的孩子。”阿牛叔痛哭着,要给爷爷下跪。
“起来,先把刘医生叫来。”爷爷把阿牛叔扶起来。
原来阿牛叔的孩子没死,重伤昏迷,围观的村民见他们倒在地上,以为都死了。
正巧,村医刘老头闻讯、背着药箱跑来了,“哎,我来了。”
刘老头虽然只是村医,但医术、医德都不错,平日哪家有啥病痛都找他。
他立马给几个孩子处理伤口,由阿牛叔家里其他人看着。
阿牛叔则求问爷爷,“谭师傅,黄皮子跑了,还会不会来?”
“当然会,先带我去它的洞穴看看。”爷爷道。
阿牛忙不迭带爷爷去放杂物的屋子,角落里果然有个坑洞。
原来比老鼠洞大不了多少,是阿牛叔砸出来的,现在还残留着大片干涸的血迹、和一些棕黄色的针毛。
我跟了过来,眼尖地发现洞里有半张烧剩的符纸,“爷爷,你看!”
爷爷也看到了,他把符纸捏在指间,“阿牛,最近有谁来过你家?”
阿牛想了一会,说了几个名字,都是些泥瓦工、和交好的村民。
这些人都没有疑点,爷爷没再问阿牛叔。
阿牛叔被爷爷这一问,以为有人搞鬼,“谭师傅,我家没得罪人啊。”
爷爷神色略滞,摇头道:“黄皮子的出现,不过是巧合。”
有符纸在,是巧合才怪,爷爷明显不想告诉阿牛叔,我暗道。
可阿牛把爷爷当作救命的稻草,不管爷爷说啥,他都深信不疑。
“黄皮子再来,咋办?”阿牛叔问道。
爷爷思索了一下,道:“等会我拿几支香给你,要是黄皮子来了,我不在家的话,你先点香熏它。”
黄皮子怕烟熏,爷爷的香是特制的,能对付成精的黄皮子。
“谭师傅,不除掉它,我家的日子没法过了。”阿牛叔说着,直抹泪。
第41章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砸死它幼崽在先,再要它命说不去。”爷爷不赞同道。
阿牛叔更愁了,“那该咋办?”
“黄皮子成精,它要报不了仇,会和你死磕,除非你给死去的幼崽披麻戴孝,消除它的怨气——”
爷爷还没说完,阿牛叔就惊嚷道:“人咋能给畜生披麻戴孝?”
“我只是就事论事,没要你披麻戴孝,你好好安葬黄皮子幼崽,其他的交给我。”爷爷道。
“爷爷,是谁把黄皮子引到阿牛叔家的?”一踏出阿牛叔家,我就问爷爷。
爷爷沉默了许久,当我以为他不会告诉我时,他开口了,“是龙老!”
凭着那半张符纸,爷爷认出是龙老的画符手法。
龙老潜入阿牛叔家,以符纸做法,引来黄皮子,是为了挑衅爷爷,逼爷爷和他斗法。
他之所以选中阿牛叔家,是因为阿牛叔家离我家近。
“这龙老咋这么可恶?”我忿忿不平道。
“他一向心胸狭窄,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不足为奇,倒是连累阿牛一家了。”爷爷望了望夜空,语带愧疚。
“爷爷,你为啥不教训他一顿?”我不解道。
龙老三番四次挑衅,爷爷咋就不肯和他正面对上?
“他爷爷曾有恩于我。”爷爷叹了口气,终于说出再三忍让龙老的原因了。
龙老的爷爷是一位很有本事的阴阳先生,人称龙先生。
六十年前,年仅十岁的爷爷,遇到刚封印崔寡妇的龙先生,受了他的恩惠。
“对你有恩的又不是龙老。”我忍不住道。
爷爷笑了,问我,“你知道爷爷为何要留黄皮子性命?”
我摇头说不知道,爷爷说:“要不是龙老,黄皮子幼崽也不会被阿牛砸死。”
爷爷是想让黄皮子认清真正的仇人、让龙老自食恶果。
回到家,我刚钻回被窝,楼湛天就跟着躺在我身边。
“你咋不回小木牌?”我推了推他。
“今晚和你睡。”楼湛天的声音有些低弱。
我听着有些不对劲,赶紧把油灯点上。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略显透明,隐隐散发着丝丝寒气。
我吓了一跳,在阿牛叔家时,他还好好的,咋突然虚成这样?
“湛天,你咋啦?”我急了,难道鬼也会生病?
楼湛天闭上眼,缓声道:“我没事,每年临近七月十五,都会这样。”
看着他几近透明的魂体,我害怕了,他又不肯让我叫爷爷。
我守着楼湛天,再困都不敢睡,过了一会,他意识开始不清。
“湛天!”我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嘴里不知昵喃着什么。
我凑近他,想听他在说啥,结果,他突然伸手紧抱着我。
“箐筠、箐筠………你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
楼湛天一遍遍地喊着箐筠这名字,箐筠是谁?他把我当成这人了?
我怎么都推不开他,恼火了,“喂,你醒醒,我才不是什么箐筠呢。”
正犹豫着要不要喊爷爷,楼湛天猛地睁开眼。
他的眼珠变成血红色,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没见过这样的他,惊得直打颤,“你、你咋回事?”
第42章 鬼掐脖
“季箐筠,你好狠的心!”楼湛天爆吼一声,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咳、咳咳,我不是啥箐筠,我是阿音…………”
他力气大得惊人,好像要把我的脖子掐断一样,窒息感也席卷而来。
不论我说啥,他都听不进去,血红的眼里尽是滔天的恨意。
就在我快缺氧而死时,爷爷破门而入,手指凭空画出一道无形的符咒,击向楼湛天,大喝一声‘化’!
爷爷画的是净身安神符,能化解楼湛天的煞气。
煞气一泄,楼湛天徒然软倒在炕上、毫无意识地闭上眼。
“爷爷!”我哇地一声,扑入爷爷怀里,大哭了起来。
爷爷拍着我的背,轻声哄道:“阿音不怕、不怕,没事了。”
我哭了好一会,抽抽噎噎地问,“爷爷,他说每年临近七月十五,他都会这样,是咋回事?”
不知怎地,我竟隐下楼湛天把我错当成别人的事。
“爷爷也不清楚。”爷爷摇头,不假思索道。
爷爷答得太快,我反倒不相信,总觉得他和楼湛天有事瞒着我。
“都黑了,你等着,爷爷去弄些符药给你搽。”爷爷摸摸我的脖子,心疼道。
鬼掐脖,如果不及时清除残留在脖子上的鬼气,会化成鬼毒侵入身体,致丧命。
爷爷把楼湛天收入小木牌后,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木碗。
木碗里装着用符纸、混着特殊药物制成的药膏,黑乎乎的、抹到脖子上凉凉的。
搽完药,我委屈道:“爷爷,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爷爷口气变得有些重,“不行!阿音,你这辈子注定和他绑在一起。”
我被爷爷的话吓住了,愣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爷爷见我这样,于心不忍,“阿音乖,爷爷保证今晚的事不会再发生,他会对你好的。”
我心里闷闷的,把被子蒙在头上,不想理爷爷。
爷爷在炕边坐了很久,啥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这两天爷爷为了哄我,做了很多我爱吃的菜,但这招不管用了。
头一次和爷爷闹脾气,我也拉不下脸和他说话。
像现在,我端着碗坐在院门槛上吃,不肯和爷爷一起吃。
我有些食不知味,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
突然,阿牛叔家里响起一阵尖叫、吵嚷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
紧接着,阿牛叔冲到门口,一脸惊恐地对我大喊:“丑丫,快喊你爷爷!”
不等我去喊,爷爷就出来了,他疾步往阿牛叔家而去。
我忘了手里还端着碗,也跟着跑去阿牛叔家。
疯疯癫癫的阿牛婶,一见到爷爷,整个人往院墙上窜。
她行动如动物般敏捷,四肢齐用地从院墙跳窜到屋顶,还挑衅般冲爷爷龇牙咧嘴。
“桂芳,快下来啊!”阿牛叔急得直跳脚。
“我给你的香,咋没点上?”爷爷问。
阿牛叔说,他刚要点香,就被阿牛婶抢了、扔到水里。
见爷爷拿出一根符纸搓成的绳子,我心说,爷爷不是说要让黄皮子找龙老报仇嘛?
我愣了下神,手里的碗就被爷爷拿走了,“阿音,把碗给我。”
第43章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爷爷把碗掷向阿牛婶,又快又准,饭菜竟一点都不撒、整个碗扣在她头上。
阿牛婶顿时嘶叫了起来,发着绿光的眼睛死瞪着爷爷。
“下来!”爷爷大喝一声,把符绳的一端结成圈,猛力甩向阿牛婶。
阿牛婶闪身躲开了符绳圈,哪知爷爷手腕一转,符绳圈似有灵性一样,套住她的脚。
爷爷再一扯,直接把阿牛婶从屋顶上扯下来。
不成想,阿牛叔见状,急扑过去,被阿牛婶当成肉垫砸个正着。
阿牛叔在阿牛婶身下哎哎惨叫,阿牛婶吼了一声,扬起手要去挠他的脸。
爷爷没给她伤阿牛叔的机会,猛地一拉,把她拽离阿牛叔。
“老头,别多管闲事!”阿牛婶嘴里吐出陌生的声音,拼命地挣扎着。
这黄皮子除了会放臭气,也不厉害嘛,对付得了龙老吗?我心里质疑道。
爷爷上前一手摁住阿牛婶,一手用符绳把她的手脚捆住。
做完这一切,爷爷拉着我往屋后走,我不敢甩开他的手。
阿牛叔的家人也要跟过来,被爷爷喝止住了。
我们到了屋后,看到一只毛色鲜艳、呈棕黄色的黄皮子躺倒在地上。
它手脚并拢、如同被捆绑住一样,动作和阿牛婶一模一样。
我惊奇不已,指着黄皮子道:“咦!爷爷,它咋会这样?”
爷爷说,黄皮子左右人的精神世界,不仅只有附体的方式,还能分出一半的精神力来控制人。
被控制的人,言行举止和黄皮子如出一辙,效果和附体没两样。
但也有弊处,黄皮子的修为会受到限制,要是那人受伤,黄皮子也会受到相同的伤害。
“嘤嘤嘤………”黄皮子愤恨地冲爷爷嘶叫着。
没占用人的身体,它无法口吐人言,我根本听不懂它在说啥。
爷爷却听懂了,他怒道:“凡事都得讲道理,你一家占住阿牛家在先,阿牛误杀你的幼崽则是个意外,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把你们引来这里的人报仇!”
黄皮子怔了一下,又叫了起来,模样更加凶狠。
爷爷更怒,呵斥道:“想杀了阿牛全家,再找那人?休想!有我在,不会任你滥杀无辜!”
黄皮子似乎被爷爷吓住了,叫声低弱了一些。
爷爷将黄皮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口气软化了几分,“你再胡搅蛮缠的话,两边都报不了仇,得不偿失!”
末了,爷爷又劝说黄皮子,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最后,黄皮子还真的被爷爷说动了,任爷爷在它身上施法。
爷爷施完法,就放黄皮子走,我看得啧啧称奇,“爷爷,你给它施了啥法?
“能助它报仇的法!”爷爷道。
“它真的杀得了龙老?”我有些不信。
“我可没说要杀龙老,教训一顿就好。”爷爷笑得颇有深意。
我撇了下嘴,不满道:“只是教训一顿啊。”
“不然阿音想怎样?”爷爷反问我,语气带有一丝戏谑。
我哽住了,才想起我打算不理爷爷的,结果,不知不觉又被爷爷哄了。
“你这孩子,算了!回家,爷爷给你说个事。”爷爷极为无奈。
第44章 被人捅了
爷爷拿了几张安神符给阿牛叔,让他化成符水给阿牛婶喝,毕竟被黄皮子附体,对身体损害极大。
回到家后,爷爷认真地跟我说了一件事。
他让我明年开春去上学,其实同龄的孩子早就上学了,我也曾上过几天,可去了学校,老是被人嘲笑、欺负。
之后,我怎么都不肯去,一直拖到现在,爷爷说再拖下去,得拖成文盲了。
“爷爷,我不想和一群比我小的孩子一起读书。”
丢脸事小,问题是被欺负,我打也不是、不打又忍不了气,太憋屈了。
爷爷眼里划过一抹心疼,“和同岁的孩子读吧,反正还有一段时间,爷爷先教你认字,你自己多努力些。”
镇上有所私立小学的校长,欠了爷爷很大的人情,要安排我读哪个年级、都不是问题。
“大妞不也没上学嘛!”我有些不情愿,实在不想过着每天被人欺负的日子。
“大妞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爷爷叹气道。
我想也是,杨大妞她爸烂赌、欠了一屁股债,哪有钱供她上学?
“要是大妞也能上学就好了。”至少我也有个伴,不会孤零零的。
爷爷神色一动,略过杨大妞的事,说起别的。
他说他除了教我认字,还要教我画符、和一些防身的术法。
这意味着我再也不能到处耍了,有点悲催。
不等我郁闷完,爷爷又说,“以后爷爷给人剃阴头,把你也带上。”
“爷爷,你要我学剃阴头?”我诧异道。
给死人剃头,想想就可怕,我连忙表示以后不当剃头匠。
“你别小瞧了剃头匠,这一行可是八门中风门一行。”爷爷道。
任爷爷怎么说,我都很抗拒,他也就不再多说。
******
没过两天,就听到龙老重伤的消息,原来爷爷给黄皮子施法后,龙老一旦碰触到黄皮子、就会遭殃。
龙老真是活该,我也不用总拘在家里了。
刚好我家房子也修好了,爷爷这两天要到镇上给人看事,顺便去找那校长、提前打点我上学的事。
自那天起,楼湛天就陷入沉眠,爷爷说他得到七月十五才会清醒。
所以,爷爷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想把我带上。
我不想去,爷爷只去两天,我待在家里能出啥事?
爷爷没勉强我,只交代道:“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爷爷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我听到有好吃的,眼睛都亮了,一个劲地保证哪都不去。
可爷爷走后的当晚,阿牛叔突然在外面、着急地大喊:“丑丫,不好了,你爷爷出事了!”
我正要回屋睡觉,一听到爷爷出事,顿时吓懵了,急匆匆地跑出院子。
见到阿牛叔,我急得直掉眼泪,“阿牛叔,我爷爷出啥事了?”
“我听邻村的人说,你爷爷在镇上被人拿刀捅了,还在抢救呢。”阿牛叔一脸急色。
我惊白了脸,难以置信道:“爷爷咋、咋会被人捅了?”
“是真的,快跟我走,我送你去镇上。”阿牛叔说完,拉着我、往村口的方向跑。
我两耳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对爷爷的担忧,根本无法思考,任由阿牛叔拉着。
殊不知,我们走后,阿牛叔家的院门开了。
阿牛叔探出头来,自语道:“奇怪!刚才咋听到有个声音很像我?”
第45章 上当了
我慌张失措地跟着阿牛叔跑,忽略了一些疑点。
如阿牛叔因为要照顾妻儿,这些天都没出门,而且半夜的,从哪听到邻村的人说爷爷出事?
还有,阿牛叔家里有牛车,在这么着急的情况下,居然不用牛车载我,光靠两条腿,得走到啥时候?
村口外面的道路两边都是山,阿牛叔建议走山路,能缩短不少路程。
我心急如焚,巴不得快点赶到镇上,没多想就同意了。
崎岖不平的山路,像一条巨形蜈蚣,衬着周围摇曳的树影、乌鸦时不时的呱叫,显得异常惊悚。
偏偏月光又稀薄,我好几次差点摔倒,幸好阿牛叔有时会拉我一把。
走着、走着,我满身大汗,夜风一吹,凉飕飕的。
我打了一个激灵,脑子终于清醒了,意识到不对劲。
正巧这时,阿牛叔又伸出手来拉我,“丑丫,累坏了吧?再坚持坚持,就能见到你爷爷了。”
我这才发觉阿牛叔的手冰得不像活人,再抬头一看,他头顶冒出若有若无的死气。
吓得我寒毛直竖,我颤着牙齿道:“谢、谢谢阿牛叔。”
我不敢揭穿他,得找个机会逃跑,但我想抽回手时,他又死握住不放。
“阿牛叔,你抓得我手疼。”我怯怯道。
“哦,是叔太焦急了。”‘阿牛叔’微窘,松了开我的手。
我机灵一动,捂住肚子,假装难受道:“阿牛叔,我肚子疼,想上大号。”
‘阿牛叔’为难了,用商量的语气,“丑丫,也不知道你爷爷咋样了,咱们得赶紧去看看啊。”
“可我真的好难受,快憋不住了。”我蹲在地上,一副走不动的样子。
爷爷说过,鬼最怕童男童女的尿液、粪便,眼前这只鬼应该也不例外。
他可能怕我当场拉出来,果然同意了。
我走到一棵大树下,作势要脱裤子,还冲‘阿牛叔’喊道:“我要拉了!阿牛叔,你转过身去,别偷看。”
‘阿牛叔’只好转过身,催道:“你得快点啊!”
我敷衍地应了一声,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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