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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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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重的怨气积在河里,浮得起来才怪。
“冥王,其实你不说话的时候是最迷人的。”所以为了保持你冥王大人的迷人风采,拜托你就不要再说了,挽姜一脸诚挚认真的看着舞邪尘说道。
他跟了自己一路,嘴里就没歇停过,他不嫌累,她还嫌耳朵痛。
“是吗,可是我觉得我的嗓音也是很迷人的,五公主没听出来么?”舞邪尘那颗内部构造奇特的脑袋,异乎常人的怪异思维丝毫完全没有领悟到挽姜话里的深刻含义,颇有些沾沾自喜的卖弄着自己的嗓子。
“。。。。。。”
没有,她真的没有觉得他的声音有多好听,相反的,她只觉得无比聒噪,她现在无比头疼。
“小挽。”帝无湮从后面的冥道上缓步走了过来,朝挽姜温和的喊道。
那一刻,挽姜觉得自己看着帝无湮的表情绝对是热泪盈眶啊,师傅真是四海八荒内顶好的师傅,再一次解救她逃离苦海,她觉得她师傅的声音响起那一刻犹如天籁之声啊,真真是动听极了。
帝无湮被挽姜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的怔住,精致的眉峰慢慢的皱起,眼神轻轻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冥王,提脚快步朝挽姜走了过去。
“小挽,可是被欺负了?”
站在旁边的冥王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哎,我说,帝君您不至于一来就往本王头上乱扣罪名吧。”他可是当了好半天的护花使者,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没有,师傅,你要走了吗?”挽姜连忙转移了话题,要是让冥王知道了自己方才热泪盈眶的真正原因,那她还不如自己挖个坑先把自己给埋了。
帝无湮看着她点点头:“舍不得师傅走?”
挽姜汗,狂汗,瀑布汗,原来师傅误以为自己方才那个模样是舍不得他走,可是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于是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挽姜脖子僵硬的点了点头,算了,她也不算是说谎,心里的确是有些舍不得师傅离开的。
“呵呵。”帝无湮笑了,一贯清冷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暖意洋洋,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挽姜的头,手伸到一半时顿住,脸色有一刹那间的失神,修长的大手缓缓握起,终究还是收了回去。
“师傅?”挽姜有些奇怪的看着帝无湮,师傅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事,小挽,我这次回东极天会闭关半年,你去看了你二哥后就回佛陀天,玄鸟以后就留在你身边,还有,你体内三十万年的精纯修为对你修炼有极大的益处,争取在这半年内突破第八层仙术。”
帝无湮把所有事情交代完转身飞快的走了,挽姜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闷闷的看着帝无湮离开的方向,挽姜在心里叹口气,她一直没有跟师傅说,她的仙术在修炼到第八层时就再也上不去了,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不行,难不成她天生体质比较特殊,所以只能修炼到第八层?唉,算了算了,想多了头疼,这件事等师傅闭关出来了再问问他吧。
“你师傅都飞的没影了,用不着这么依依不舍吧,回魂了回魂了。”舞邪尘伸出手在挽姜呆愣的眼前使劲的挥了挥。
‘啪’的一声,挽姜挥开那只碍眼的蹄子,望着舞邪尘笑的一派端庄得体:“冥王,我找我二哥还有些私事,先走了。”
等她回到祈回所在的三川途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冥王那人,她下次见到一定要绕道走,不然绝对走不了。
“二哥。”挽姜走上前,看着祈回有些消瘦的脸颊,心里很不是滋味:“二哥在冥界受苦,妹妹一点忙都帮不上。”
“小五,二哥的事情二哥自己会解决,你不用担心。”祈回从怀里拿出一块质地极好的墨玉递到挽姜手上,说道:“这块玉是小六之前托我找的,一直忘了给她,如今我戴罪之身出不了冥界,小五,你替二哥跑一趟吧。”
挽姜看着那块玉,想着自己送去给衡宛,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她说过,以后都不想再和那两个人有过多的牵扯,可是看着祈回,她根本没办法拒绝。
“二哥,你能跟我说说父君和魔尊之间的事情吗?”将墨玉放入袖中收好,挽姜看着祈回问道。
“怎么想起要问这件事了?”祈回挑眉,一脸疑惑的看着挽姜。
呃,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云里的缘故吧,要是让二哥知道她不仅认识魔界少主,还把他带回了佛陀天,那二哥估计再不会理睬她了吧。
摸了摸鼻子,挽姜干笑道:“我就是好奇,不然二哥以为我要做什么。”
“倒也是,你从小到大对任何东西的好奇心都很强,总喜欢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祈回想起挽姜小时候一副圆圆的包子脸成天都笑嘻嘻的,眨着一双活泼泼的大眼睛时常跑去问仙界里那帮学问高深的老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把一群老人问的老泪纵横,连滚带爬的跑到天帝面前诉苦,不自觉间已然轻笑出声。
挽姜顿时窘迫,二哥又想起她小时候那些囧事了,她这算是牺牲自己娱乐二哥么。
“小五,父君和魔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我如今告诉你,你万万不可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尤其是父君母后那里。”收回思绪,祈回望着挽姜,一脸认真的说道。
挽姜点点头,她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会到处去说的。
“我对于父君和魔尊之间发生的事情也只是了解大概,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除了他们自己,再无人知晓。”祈回转身看向三川途的远方,目光悠远绵长:“父君以前还不是天帝的时候,喜欢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他和魔尊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两个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互相引为知己,只是后来,因为兰夭夭的出现,才出现了裂痕。”
“父君那时候不知道魔尊是魔吗?还有,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魔界女子?”挽姜不解,她觉得父君会和魔尊成为知己好友实在是太奇怪了。
“魔?父君早就知道魔尊的身份了,不过父君大概是觉得身份并不会影响到他和魔尊之间的兄弟情谊,根本就不在乎他是魔是妖,还有,小五,有一点你说错了,兰夭夭并不是魔界女子,她原本是九重天上的织幻天女,而且和父君有着婚约在身。”
“这么说,是兰夭夭毁约并且抛弃了父君,选择和魔尊在一起?”那她的父君岂不是很可怜。
“或许吧,我只知道最后兰夭夭放弃了天女的身份,放弃了未来天后的身份,毅然决然的剔去仙身去了魔界。”
这件事在当时造成的轰动是后人无法想象的,只知道这件事过去了很久很久,还会被人在无意间提及,然后又是一阵唏嘘感叹。
“那,兰夭夭真的是被父君打的魂飞魄散的吗?”挽姜咬唇,她还是不相信父君会做出这种事。
祈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有些疲倦:“是。父君当时,用了十成功力打了兰夭夭一掌,被迎面赶来的魔尊救下,却也是无力回天,这么些年,魔尊一直不肯放弃的想要救活她,父君也心怀愧疚抑郁寡欢。”
挽姜突然间想到了云里,她想,若是她的母后被他的父尊打的魂飞魄散,她自己是否能做到像云里那般云淡风轻,把所有的苦和痛埋在心底,答案是,她做不到。
她开始有点,心疼云里的隐忍和坚强。
第三十四章 云襄斗怀衣
魔界虚妄殿中,夜色半凉,灯火半明,西钥重静静的站在一副保存完好的画像前,目光温柔似水久久的凝视着画上的女子,女子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缎裙迎风而立,身后是青山绿水映着天上的云舒云卷,当真是好一个沉鱼落雁闭月貌,好一副英姿飒爽倾城态。
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西钥重看着画中兰夭夭顾盼生辉的笑颜,声音淡淡如风:“来了,去看过你母后了?”
“嗯。”云里点头,目光看向西钥重:“父尊,你在炼化归矣灯?”他去地宫看母后时分明觉得归矣灯有些异样。
西钥重闻言,淡眸看了云里一眼,动身走到桌前,抬手示意云里坐下,缓缓的倒了两杯清茶,西钥重看着杯中漂浮不定的茶叶,淡淡道:“归矣灯是上古器物,被它原先的主人设了封印,神力封锁,炼化它方能破除封印,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我心中有数。”
云里放下青云瓷茶杯:“炼化神器耗损修为,父尊还是让我来吧。”
西钥重依旧俊美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你母后的事我来解决,你不要插手。还有,你以为上次在东极天你幻化成我的样子去和帝无湮打斗受了轩辕剑一剑我没看见?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趁机离开,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云里一怔,旋即无奈的笑了笑:“还是瞒不过父尊,不过那日若不是父尊你突然出现,我也不会一个晃神被他刺中。”
西钥重冷笑:“我把你从无妄之极召回来是让你去和帝无湮一较高低的?他手中不仅有轩辕剑,自己更是八荒之主仙界战神,你就是再厉害,也不一定贏得了他。”
“未必如此。”云里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夜沉如水的天空,眼神深邃寂凉如冰:“他日相逢,那一剑之仇,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哼,年轻气盛,莽夫之举。”西钥重眼中寒光一片:“,世人皆知轩辕剑下魂飞魄散,可我西钥一族,又岂是一把轩辕剑可以抗衡的。”
云里默,他这回在轩辕剑下活着离开,的确是因为,轩辕剑虽威名震四方,乃上古神器之首,却伤不了他一丝一毫的真身元神,旁人在剑下都是魂飞魄散,而他只是魂魄受到了一点小小的损伤,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初,西钥一族,他从出生起,就知道有着不同于他人的地方。
“父尊,你可还记得一个人?”良久,云里回首,望着西钥重笑道。
“何人?”西钥重凝眉,手里握着那盏茶。
“仙界五公主。”云里面色温和的说道。
“她是谁?我为何要记得她。”西钥重冷笑,深沉漆黑的眼里泛着丝丝冷意。
“呵呵,父尊,那你可还记得挽姜这个名字?”云里一脸不可置否的看着西钥重,始终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挽姜?挽。。。西钥重怔住,半晌才抬头看着云里,话里带着一丝不确定:“那个女娃,是仙界五公主?”
云里点头,随意的坐在窗户上,身子倚着窗棂,半条腿闲闲的支起,看着明月高悬萤火独明:“三万年前见到的,这次受伤是她救了我。”
“。。。。。。”这次换西钥重久久的沉默了。
“云里,她是仙。”言下之意,他是魔,他们两个,不应该有过多的交集。
云里轻笑出声,好看的面容像是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月色,半边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父尊,母后曾经也是仙。”
简简单单一句话,西钥重望着云里浅笑淡然的神情,无话可说。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说自己的儿子,他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曾经也是一个仙啊。
罢了罢了,西钥重疲惫的站起身,手负在身后,朝着殿门慢慢走去,声音隔着道道帘幕沉沉传入云里耳中:“你心里如何想的,就如何去做,我不会干涉。”
云里望着西钥重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转头看向夜空,如玉般精致的脸上朦朦胧胧,眼底一片清明。
青余山,怀衣阁,青山笼着薄雾,霞光映在林间,一片山清水秀间,几座古朴大气的屋宅掩映其中,青鸟在屋顶盘旋,游鱼在溪涧欢畅,正是一日清晨好时光。
然而。。。
“咚咚咚。。。”
“砰砰砰。。。”
“叮叮叮。。。”
一片笙箫器乐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震耳欲聋声吵的整个青余山所有的珍禽猛兽怒冲出自己的窝,咆哮着仰天大吼。
这日子没法过了,真的没法过了,一天安生的日子都没有,一天到晚锣鼓声琴弦声就没有消停过,他们的耳朵啊,真的是要聋了。
“阁主,弟子恳请阁主,赶走那个女人。”一群怀衣阁弟子抱着头捂着耳朵齐刷刷的跪在怀衣阁阁主的房门外,神情十分的悲怆凄惨,他们这次是狠了心要阁主出去赶走那个女的,为了以后的安生日子,他们算是豁出去了。
房门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一角素净整洁的衣袍飘出,怀衣站在门口不动神色的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弟子,声音清和:“都起来罢,我去看看。”身形一闪,没了踪影。
云襄吊儿郎当的斜靠在怀衣阁门前的古树上,一条腿凌空荡啊荡,火红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风景。
“都没吃饭么?敲的再大声些。”云襄纤手一弹,一颗大核桃击中侍卫长的大脑门,侍卫长痛嚎一声,手下的鼓敲的震天响。
这才对嘛,云襄满意的看了一眼,拍了拍手,朝身后的树干挪了挪,靠着树干打算先睡上一觉。
“姑娘为何一定要进怀衣阁?”一声清冷悠悠的声音自云襄身后响起。
云襄刚闭上眼睛,闻声当即一惊迅速的睁开眼睛朝后望去,哪知动作幅度太大,一个扭身身体就直直的从百丈高的树干上摔了下去。
“啊!”
她还没有看清身后那人长什么模样呢,竟然敢在她后面吓她,他死定了。
“小主子。”侍卫长一声惊呼,丢掉大鼓飞奔了过来,伸手堪堪接住了云襄,吓出了一脑门冷汗。
云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树枝上临风而立衣袂飘飘的男子,怒气冲冲道:“你是谁?给本姑娘下来。”
怀衣目光清淡的看向下方艳丽似火的女子,身形一闪出现在云襄面前:“姑娘,怀衣阁素来冷清,姑娘在这里敲锣打鼓到底想做什么?”
“你就是怀衣阁主?怎地不是个老头。”云襄怀疑的眼神将怀衣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她还以为怀衣阁主是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呢,原来是个年轻俊美的小白脸,云襄不屑的冷哼道:“现在知道急了?若是你当初让我进去,又哪里有如今这局面。”
怀衣看着面前无理取闹的小女子,声音不温不火:“怀衣阁只许人界帝王进。”
“你!”云襄气结:“我偏要进,有本事你拦住我啊。”说完就朝怀衣阁的大门走过去,怀衣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眉眼寂静,不言不语。
云襄的手在刚刚触碰到大门那一刻就被一股浩瀚渊沉的力道打了回去,再一次狠狠的跌在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这扇破门,她迟早要卸了它。
“小主子。”侍卫长扶起她,劝道:“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怀衣阁素来只和人间帝王打交道,就算是天帝,没有怀衣阁主的允许也是进不了怀衣阁的。”你又何必如此执着着想要进去呢。
“本姑娘就是要进去,不让我进我偏要进。”云襄挥开侍卫长,一瘸一拐的走到怀衣面前,见他还是那副波澜不起的样子,心里是越看越气:“怎么样你才让我进去?”
“姑娘为何一定要进怀衣阁?”他是真的想不通,她一直坚持不懈的在怀衣阁外面闹,一直想要进去,究竟是为什么。
“你又为何如此执着不让我进?”云襄仰着头不满的问道。
“姑娘先回答在下的问题。”怀衣轻飘飘的将问题推回去。
“。。。。。。”
“本姑娘好奇不行吗?”云襄眯着眼冷笑道。
“好奇什么?”
“就是好奇,什么都好奇,就是想进去看看。”
“怀衣阁内三座房屋,一百八十一间房,一口古井,一座凉亭,弟子七十人,阁内种的都是白檀木,并没有其他东西,姑娘如今已经知道了,可以回去了。”怀衣一字一句清晰寡淡的说道。
云襄和一干魔兵都愣住了,这,这怀衣阁主还真的是特别的很。
“你说的不算,我要自己看。”云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快到无人察觉,她发现,这个怀衣阁主,原来是个榆木脑袋啊。
“怀衣阁门规,女子不得进入。”怀衣无法,只好搬出门规来说。
“凭什么?你瞧不起女人?”一听这话,云襄立马就怒了,俏丽绝伦的小脸气鼓鼓的看着怀衣。
说了半天,也没有劝动云襄离开,怀衣悠悠的叹口气,目光始终是古井无痕,在云襄惊愕的目光下,将云襄连同一群魔兵,一眨眼间扔到了山下,并设下结界,不让她们再次进来。
楔子 君生我亦生
万尘渺渺,广无边际的无妄之极中,白衣倾华,容颜盖世的男子慢悠悠的走着,手中执着寒光凛凛的千夙剑,剑尖处凝聚着一滴鲜血,颤巍巍的没入地下的尘埃里,那是他方才斩杀的那只赤炎兽留下的,剑过封喉,一招毙命。
平静的荒原突然拔地而起一阵黑色狂风,叫嚣着冲着白衣男子急驰而来。
男子不紧不慢幽幽的抬起眼眸,沉静邃然的眼睛像是暗藏着一股骇人风暴,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色飓风,嘴角轻轻的勾起,好整以暇的掏出素净锦帕擦拭着千夙剑上的血迹。
“哪里来的小辈,竟敢在无妄之极放肆,怕是有命进来没命出去。”黑色飓风气势强盛的在男子十步外停住,从那股黑色的风中传出一道沧桑嘶哑就像是沙子摩擦着地面发出的晦涩难听的声音。
“本公子出不出去,不是你说了算的。”随意的丢掉手里染了血迹的锦帕,男子左手光芒一现,收起了千夙剑。
“对付你,不需要本公子的剑,黑风血妖,你活了这么久也该歇息了。”
黑色飓风发出沉闷的一声吼,身形瞬间狂涨数十丈,只见原本一片漆黑的飓风中间突然出现一口血盆大口,遥遥的遮住了半边天,男子眉目不动的看着,唇边依旧是那抹浅笑,眼睁睁的看着那张大口朝他袭来,脚下一动不动,平静坦然的直视着,眼里是满满的自信傲然。
一口吞下那名男子,黑风血妖嘲讽的冷哼一声,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角色,原来也不过如此,在他面前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真是笑话。
黑风血妖得意洋洋的沉入地底下,漫天大风渐渐平息下去,荒原再一次归于平静。
一刻钟后,原本平坦寂静的荒原开始整个剧烈的抖动起来,地动山摇大概就是这个模样,一刹那间无数道一人宽的裂痕出现在荒原上,大地慢慢的塌陷下去,碎石飞沙,风声飒飒。
“吼~”一道狂暴的怒吼从地底直直的冲了上来,伴随着一道庞大的黑风冲天而起,却又在半空中骤然顿住,然后,只见一道道蓝魅绚烂的光如同利剑穿透黑风,朝四面八方奔散开去,黑风血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顷刻间从世间永永远远的消失了。
黑风慢慢的散开消失,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慢慢的从黑影里漫步出来,白袍随风而动,透着张扬肆意的不羁,墨发飞舞轻扬,宛如王者降临。
“竟然弄脏了本公子的衣服。”男子皱眉,看着袖口淡淡的皱痕,眼睛划过一道嫌弃,心念一动,衣服转眼间光洁如新。
漫漫时光里,男子就这么一直步伐悠悠的朝前走着,好像自己不是身处在险恶之境,而是在闲庭散步,赏花看月。那般从容不迫的举止,那般睥睨天下的气度,竟叫那些想要上前挑战的鬼妖们生生吓退了脚步,不敢靠近。
他想,若不是那道万里急诏传来,他不会这么快的离开无妄之极,虽然已经没了什么大的挑战可以勾起他的兴趣,但是这里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修炼场地。
他看着手里的急诏,越往下脸色越难看,在看完急诏内容后,原本平和淡然的脸色一霎间变得无比森冷阴寒,胸腔里像是聚集着一团炙烫的烈火,一寸寸的灼烧着他的理智和情感,一切荡然无存。
眸子变得血红,手中的诏书瞬间化为虚无,他抬起头看着头顶的万丈苍穹,喉咙里慢慢溢出一个音符,带着沉沉的怒意。
“天帝!”
等他一路从无妄之极昼夜不停的赶到苍岭时,已经是两日后了。
他从没想过,他这一次回来,竟是看到自己的母亲魂飞魄散,永远的沉睡着。那个风华绝代的母亲,会抱着小小的他讲故事的母亲,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笑的温柔的唤他的名字了。
那一日,天空都变成了血一样的残红,到处都是厮杀声,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他已然是杀红了眼,不顾一切的冲向天兵看守的中心。
他以为,那个天兵护住的中心里会是天帝,只是当他一路浴血的冲过来,杀掉所有的天兵后,一回头才愕然发现,那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粉粉嫩嫩的小女婴。
她在冲他甜甜的笑,那笑容是那般干净澄澈不染一丝浊世的污尘,那笑容,竟让他恍惚了半天,心中汹涌的怒气竟然慢慢的消散了。
看着小女婴如同清泉洗涤过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湿漉漉极为无辜的看着他,看的他心底泛起一阵不可思议的柔软,一贯傲然冷漠的他,竟鬼使神差的慢慢的俯身,朝她伸出了手。
“格,格格。”小女婴在他怀里开心的笑了,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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