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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箫-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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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在你眼里,我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她抬手按住隐隐有些抽筋的左手,对这突如其来的痉挛有些不明所以,她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只知道心情出奇的烦躁,眼前这人更是在她眼前晃的心烦,她烦闷的小心揉着手筋,一边抬眸冷冷的看着他。

    “是,在本神眼中,像你这样丧尽天良的魔,的确不该存于世间。”

    许是她这番话太具有威慑力,她看着面前的男子因她的话而一点点白下去的脸,心里忽地有了恶意的畅快。

    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似在对峙,又是凝望,堇宋冷着脸想要将挽姜带回来,却被文书拉住了胳膊。

    “殿下,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堇宋看了眼云里,压低声音道:“万一他伤了小五。。。难道我们也要坐视不理吗?”

    文书怔了怔,然后笑道:“殿下觉得魔尊会伤害挽姜?本君倒是觉得未必。”

    堇宋哼了一声,“难不成文书仙君心里还觉得,魔尊对小挽仍是有情义的?简直荒谬,他当初既然将小五逐出魔界,便是对小五的背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小五心慈手软。”

    “殿下误会了本君的意思,唉,殿下还是稍安勿躁,暂且看看吧。”文书也有些无奈。

    正说着,西边有人一点点的迫近这座孤岛。

    待黑云靠近,一点点的散去,兰夭夭和风缦曦便在八位护法风拥簇下缓缓走了过去。

    那是隔了十万年的漫长岁月下,天帝第一次见到兰夭夭。

    他怔了很久,望着那越走越近的窈窕身影出神了很久,久到神思出现了恍惚,似乎又看见了很多年前她还是仙界织幻天女时的场景。

    而后,岁月颠崩,平静的水面一圈圈的荡漾开噬骨的皱痕,一切的恩怨开始扭曲曾经的三人,反复的无常纠葛着三个人牵连一处的命运。

    兰夭夭缓步走到云里面前,她先是看了一眼眼前的挽姜,而后目光悠远的投向她的身后,唤道:“闻沧,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她记忆中的闻沧,从来没有像这样苍老而憔悴。

    依稀记得当年的仙界太子殿下风姿正好,九重天上无数仙娥为之倾倒,然眼下这个严肃苍老的天帝,却是再难从他身上看到当年的影子。

    “你老了许多。”兰夭夭轻声开口,平静的话语下让人忽地感叹时光的流逝,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半晌,天帝开口,语音沙哑,沉沉传来。

    兰夭夭唇角有了笑意,只是很短暂的一抹笑意,稍纵即逝。

    “不,我已不是当年的我,而你也不再是我认识的闻沧,我们都无法再做回过去的自己。”

 第十二章 相思凤尾结

    天帝的脸色骤然灰败。

    “小五!”趁着天帝同兰夭夭说话,堇宋二话不说走上前将挽姜拉了回来。

    他的速度有些快,似是担心魔界的人会伤到她,所以动作很是急促,挽姜冷不防被他这样拉着往回走,脚下步伐踉跄而错乱,转身之际白裳的裙摆如蝶一般扬起,在半空中划过的绝美的弧度。

    兰夭夭的目光无意间扫了她脚腕一眼,却是微微一怔。

    堇宋已经放慢了脚步,他一手扶着挽姜,一边护着她退到了天帝身后。

    云里一言不发的看着站到天帝身后的挽姜,墨黑的眼眸藏着世间难懂的经卷。

    兰夭夭回过神,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云里,然后目光温和的看向挽姜,说道:“你可知你脚上的绳结代表何意?”

    众人一凛,目光纷纷在挽姜被裙摆挡住的脚踝处打量了一圈。

    然而那脚踝被衣裙遮挡的严实,众人虽然一肚子好奇,亦是无可奈何。

    挽姜凝望了眼前温婉女子半晌,方才轻声问道:“你是如何知晓我脚踝处系了绳结?”

    兰夭夭被她的问话逗笑了,眉眼染了如画般的灵动,活脱脱的像极了少女姿态。

    好半天才收住笑,她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是看向了她自己的儿子,“你脚上的绳结,叫凤尾结。乃是魔界流传已久的风俗,是男子亲手编织送给心爱之人的定情之物,寓意长相厮守。我既是魔界的人,又是如何不知道这些?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脚上的凤尾结是何人所送,你想不想知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好笑的看着自己儿子那越来越僵硬的身体。

    挽姜愕然的看着她,那一刻她没有看见仙界的人瞬间难看的面容,她心里只有一个疑问。

    “这是魔界之物?无湮他怎么会送我魔界之物呢?”

    人间戏台子上的戏,约莫总有一个**时刻,也就是看戏之人所期待的转折处。这就好比看到好人被冤枉,一阵哭天喊地要斩首的那一刻忽然来了免罪的圣旨,亦好比耍尽心机成功上位的女子正要开宴庆祝时被一道三尺白绫刺死。

    故事总要有了这么一个耐人寻味的转折,方能紧紧的抓住众人的视线,也便于接下来的故事走向,而那编戏之人,则在后面欣赏众人那或吃惊或惊愕或吓破胆的神色,而借以满足自己的乐趣。

    挽姜想,大概是她先前的那番话便是耐人寻味的一个转折,否则这些人如何都紧紧的盯着她看,似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兰夭夭亦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转头去看云里,却发现云里微微低垂着眸,发丝懒散的披在身后,那样漫不经心的站着,似乎对方才的话极为不在意,只是他的眼眸垂的太低,到底让兰夭夭没法看清楚他此刻的神情。

    兰夭夭想了想,对着挽姜说道:“你怎么会觉得这凤尾结是帝无湮送的?”

    挽姜抿了抿唇,眼中有不易忽视的坚定,“自然是无湮送的,他是我的夫君,你也说了这是定情之物,若非他送的,我又怎么会一直戴着。”

    其实她根本记不得这绳结是如何来的,自她醒来,无意间发现了这系在脚踝处的绳结,似乎带着有些日子了,绳子微微有些磨损的痕迹。

    那时她也没多想,只是懒得取下来罢了,后来得知帝无湮是自己的夫君,她便大概觉得,这是帝无湮送的。如今这女人又说这是定情之物,她想着除了她的夫君帝无湮,怕是也没人会送她这个。

    一番话说下来,仙界的人早已恢复平静,天帝格外的平静,他目光从云里身上一扫而过,唇角便挂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大概魔尊也不会料到,他已经告诉了挽姜她所谓的过去,而在他告诉挽姜的那个过去里,他西钥云里除了伤她害她,再无其他。

    看到这样的局面,他心底忽地觉得十分痛快。

    那是西钥重的儿子又如何,是六界闻风丧胆的魔尊又如何,到头来还不如在情字上栽的鲜血淋漓,他要让他的儿子也尝尝他当年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那样噬骨灼心的痛,他要加倍的报复在他儿子身上。

    兮草的眼眶红了好几圈,她侧头看着挽姜,好几次欲言又止。

    兰夭夭心里叹了口气,面色平和的朝挽姜笑了笑不再说话。

    四面的海风开始疯狂的翻涌,一层层的海浪撞击在岩石上,溅起了两人高的波涛,挽姜侧眸望过去,不一会儿,果然是东海龙宫的那些人上来了。

    东海的将领和大臣在看到随璟尸首的那一刻全部开始哭嚎,声音何其悲怆,听者都心生悲戚。

    挽姜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兮草小声询问她怎么了,她勉强的扯出笑回道:“无事,只是心里有些闷。”

    她自己心里明白,她烦闷的原因是因为对面那个男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尊。

    “陛下,我等东海族民,恳请天帝陛下为我王做主,还东海一个公道,魔尊戮杀龙王辱我龙族,倘若无法平息我龙族怒火,东海将倾尽全族之力誓死讨回一个公道。”

    龙族臣民的声音合着这漫天的波涛声撞击而来,似要撞到人的心坎里去。

    兰夭夭诧然的看着地上死去多时的随璟,又看向云里,“你把东海龙王杀了?”

    方才她只顾同挽姜说话,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云里没说话,他的目光深沉的看向这广阔无边的海面,那些波光粼粼的海水映入他的眼眸,好似在他那双墨黑如画的眼里跳动的星子。

    “诸位放心,朕一定会给东海一个满意的答复。”

    天帝沉着脸,看着魔界的一众人,“魔尊好胆量,难道魔尊天真的以为,只凭这几位护法,今日可以离开这里?且不说尚有千代上神在此,哪怕上神不出手,这东海丧失龙王的怒火,足以让你们回不了魔界。”

    兰夭夭平静的听着天帝说完,才道:“上一次见你,你给了我一掌,从我身边抢走了挽姜,因你那一掌,我差点从六界消失。想不到十万年后你我见面,你依旧如往昔。闻沧,我的夫君因你而死,若不是你对挽姜痛下杀手,云里便不会为了救她而受伤,我夫君也不会耗尽修为救活两个孩子,如今,夫君不在了,襄儿也走了,你连我唯一的儿子也不打算放过是吗?”

    她说的很平静,连声音都很轻,似乎一贯说话的语气便是如此,然天帝却因为她的话,半晌无言。

    “等一等,我不明白,为什么十万年前我会在你身边,你是魔界的魔后,我。。。我怎会在你身边?”她一步步的朝兰夭夭靠近,不顾堇宋的阻拦,脚步微跄的朝魔界这边走来。

    兰夭夭心里重重的叹息一声,眼前的女娃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还不会说话的小丫头,不再是。。。

    她的孩子。

    “你认识我吗?”挽姜站到兰夭夭的面前,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兰夭夭看着她,眼神平静眉目淡然,忽地慢慢伸出手,抚上挽姜的头发,叹道:“当初我在昆仑丘捡到你时,你尚在襁褓之中,如今竟已亭亭玉立,挽姜,是我把你从昆仑丘捡回来的,是我将你从那朵花苞来抱出来的,若是不出意外,你本是同我一起生活,不过。。。”

    她顿了顿,目光带有年轮的气息,转瞬看了一眼默默不语的云里,又回过头看着挽姜。

    她轻扬嘴角,笑的高贵从容,“挽姜,你知道我为何给他取名‘云里’吗?”

    挽姜诧然的看向兰夭夭,她怎会知道这个人为何叫‘云里’,她分明与他不熟。

    不过兰夭夭也没有真的想让她回答这个问题。

    执起挽姜的手握住,兰夭夭始终是很温柔的看着她,唇角一直有浅薄的笑意,她说:“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大的祝愿,愿我儿云路万里,百难不侵。”

    云里。

    云路万里,百难不侵。

    她低下头细细品着这句话,思绪一时有些怔然。

    手上的劲道突然变紧,她有些吃痛的抬起头看着兰夭夭,她依旧笑着,温柔又慈爱的模样,只是挽姜讶然的发现,兰夭夭的眼角凝着泪。

    “可是你出现了,挽姜,你是他前行路途上,最大的劫难。”

    如果时光倒流,回到十万年前的昆仑丘,兰夭夭想,她还会不会因为一时心软而带走这个女婴?

    答案她也不知道,因为过去的永远过去,未来的依旧会来,她无法预知未来,更不可能回到过去。

    “母后,你弄错了,这个女人已经被逐出魔界,本尊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况且,这个女人早就把你忘了,你说这些她根本不领情。”云里浅笑,日光下那张隽逸无双的面容淡然平静,隐隐尊贵。

    挽姜眼里的错愕和疑惑,越来越凝重。

    兰夭夭依旧是笑,她看了身后咬着唇的风缦曦一眼,又意味深长的看向她的儿子。

    “我是女人,比你更懂女人,你别说话。”

 第十三章 誓解魔凰碑

    说完自己儿子,她又转过头看着脸色已经苍白的挽姜,继续道:“女人都是心口不一,男人也一样,嘴上说着不喜欢,心里比谁都在意。 挽姜,都说你把过往忘的干干净净,原先我是不信的,可眼下却是信了。”

    挽姜张口,声音微哑,“为何这么说?”

    兰夭夭轻笑,抬起手指了指挽姜身后一群虎视眈眈的仙家,“你忘了可真彻底,当初你被仙界伤的差点没命,还是我儿不顾性命的救了你。现在说一句忘了,便又同他们亲近,还想着来对抗魔界,其实这些我都是不在乎的,我在乎的是,你当初为何要弃我儿而去?”

    “我。。。”她张了张口,却哑口无言,只觉得浑身发冷。

    到底是怎么了,她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何他们给了她截然不同的两个答案,她茫然的看着兰夭夭,那些空白的过往,天帝告诉她的过往,以及眼前女人口中所说的过往,所有的过往在她的脑海中纷乱的缠绕,她头痛欲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兰夭夭看出了她的不适,有些无奈的叹息,到底还是不愿逼她太紧。

    “若是有难言之隐倒也罢了,但若是因为你的心背叛了他,我便不会轻易放过你。一个女人,万万不可三心二意,贪心总是没有好下场,望你好自为之。挽姜,当初我养育了你几年,后来你又与云里成亲,于情于理你都该唤我一声‘母后’,只是现在身份不对,场合不对,一切都不对,所以那声‘母后’便也算了。”

    松开手,兰夭夭摊开掌心,魔凰碑静静的出现在掌心,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间被魔凰碑夺了去。

    挽姜大脑一片空白,她脑袋很乱,很疼。有什么错综复杂的东西盘结在一起,理不清,又很快消失不见。

    耳边依旧是兰夭夭温柔好听的声音,“现在你已回归神位,过往于你不过是浮烟聚散。既然如此,那今日当着仙界神界和魔界众人的面,天地为鉴,你与云里当初在魔凰碑上定下的誓约,也该解除了。”

    魔凰碑?誓约?

    她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

    这一定是阴谋,他们都在骗她,无湮让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她不相信他们,她要离开这儿。

    脚步后退,她转身欲要离开,手腕却被人紧紧抓住。

    她怆然回头,云里正低头看着她,脸上甚至还有疏淡的笑意,那般好看,又那般冰冷。

    他说:“母后倒是提醒了我,当初本尊一时糊涂与这个女人有了誓约,如今是该解除誓约,毕竟本尊爱的是缦曦,魔凰碑若是不解除那段誓约,本尊便无法娶缦曦,到底是要委屈她的,可本尊的女人,哪里能让人委屈了,所以,今日的确是该解除誓约了。”

    他说完,不顾挽姜的抵抗,掰开她的手,以指为刃划开了素白的掌心,鲜血顿时溢出,他面无表情的将她的手贴上魔凰碑,然后毫不犹豫的划开自己的手掌再次贴上去。

    一模一样的动作,当初是立下誓约,一模一样的动作,她却从不记得。

    “不。。。”

    她急促的轻呼,胸口起伏剧烈,似在想要阻止,另一只手急切的想去拉住云里,又在最后关头猛的顿住。

    她茫然的抬头看他,又看了看自己伸出去一半的手,僵了片刻,然后慢慢将手放下。

    她到底在做什么,她想阻止吗?可她为什么要阻止,她应该高兴才对。

    多么可笑,那些或轻或重的过往,与她而言无比陌生,自她醒来,仿佛所有的人都认识她,她却不认识所有人。

    眼下她竟然才知晓,过去曾同魔尊立过誓约。

    她浑身发冷,唇色苍白,眼前无数的人影在转,然后那些人影又全部分崩离析的碎成星光,似乎有人在她脑中说话,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令她的脑袋似乎要炸开。

    眼前这个人,太过深沉,她看不懂他,但是方才那一刻,他说要解除誓约那一刻,她分明听见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一遍遍让她不要解除誓约,她心里惶恐,无比的害怕,面上却是丝毫不敢露出来,她不想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两个人的鲜血都印在魔凰碑上,魔凰碑一时光芒大显。

    众人都震住了,料不到在今日这样的时刻,竟会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刺眼的光芒几乎令她睁不开眼,微微侧开脸,兰夭夭在一旁看着她笑,她忽地觉得,那样温柔的笑容原来也是会刺痛眼睛的。

    逼着自己直视这道冲天而起的盛大蓝光,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来的莫名其妙又异常汹涌,渐起势不可挡之态。

    魔凰碑上,渐渐出现十六个血红大字,宛如有了生命一般,自发的从魔凰碑中浮了出来,堪堪停在了云里挽姜面前。

    ——执子之手

    ——与子同归

    ——连理天成

    ——誓愿不悔

    “自今日起,西钥云里与千代挽姜解除誓约,自此天涯陌路,各不相干。”云里声音淡淡,连面色都是淡淡。

    兰夭夭注视着自己的孩子,温柔的眼里有笑意漫出。

    那十六个字,在云里说完之后,猛地一阵晃动,而后一点点的脆裂成沫,零落如絮,随着风飘向璀璨生辉的波涛海面。

    他放下手,看都不看她,转身朝兰夭夭走去。

    挽姜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伤口其实很浅,血已经不流了,也在快速的愈合。

    但细细的疼痛感却是那么真切,沿着掌心脉络一直往上攀爬,几乎要疼到心里。

    “你的性子不像我,也不像你父尊。”兰夭夭看着云里,忽然说道。

    云里脚步一滞,唇角蓦地噙着笑意,与自己母亲对望一眼,都是聪慧的人,无言更胜有声。

    堇宋站在天帝身后,他看了很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父君,兰夭夭说出那些过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

    既是煞费苦心的编造了一个虚假的过往,又是为何要让这个女人一朝毁去。

    天帝没有动,风吹的他的衣袖拍打在身体上,传出沉闷的声响,“活人再怎么说,又是怎能比得过死人在心里的地位,朕不阻拦,是料定了她不会相信兰夭夭的话。”

    或许此刻她心里因为兰夭夭的话有些动摇和波动,可是等她冷静下来,必定会对此前兰夭夭的话产生极大的怀疑。

    他不过是笃定了她不会相信罢了。

    死人?

    堇宋不解的看着天帝,突然,他面色瞬间煞白的看着天帝,眼里流露出澎湃的惊和怒。

    “父君,你。。。”

    他终于知道天帝为何如此不慌不忙了,原来他早已料到这些,所以即便兰夭夭说出那些,他也无所谓。

    因为比起兰夭夭,挽姜更信任帝无湮。

    而帝无湮已经死了,他只要稍微的那么说一说,挽姜势必会想起惨死的帝无湮,她心里若是相信了兰夭夭的话,则无疑是对帝无湮最深最大的背叛。

    想到这里,堇宋的后背已经生了一层薄汗,脑袋一片空白。

    可他还是说道:“那魔凰碑呢,难道魔凰碑也是假的不成,小五不信兰夭夭的话,那魔凰碑总该信了吧。”

    天帝冷笑,眼神里全是不屑,“那是魔界之物,若是魔界的人想动一点手脚,再容易不过。”

    堇宋终是目瞪口呆难以再说。

    见了一出好戏,天帝难得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他看了一眼有些怔愣的挽姜,随即将目光转向云里。

    “魔尊的私事已了,现在是不是该谈谈东海之事了?”

    围在孤岛四周的东海之人,个个目光愤怒而凶狠的看着云里,那模样,颇有些想要将他拆吞入腹。

    云里冷然的抬起头,目光澄然的看向天帝,“东海的事情,不应该是天帝应该关心的么,本尊万不会越俎代庖。”

    “你什么意思?”天帝猛然投来凌厉目光。

    云里略略一笑,闲散的说道:“也没什么,本尊不过是好心帮了东海八公主一个忙而已。”

    见东海的人个个面色茫然的看着自己,云里难得好心情的又多说了一句。

    “若是你们现在赶回去,约莫还来得及赶上八公主的即位大典。”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那些原本面色怒容的东海之人,一瞬间面如死灰,溃不成军。

    东海太子与八公主争位早在老龙王还活着的时候便没有消停过,后来随璟有仙界撑腰登上了龙位,只是眼下随璟已经死了,现在在这里的这些东海龙族不过是随璟的人,而那些真正聪明的,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天帝亦是一愣,他没料到云里还留了一手,看着瞬间方寸大乱的东海之人,天帝眉眼阴沉的瞪向云里,“东海八公主私自勾结魔界,她休想成为东海新一任的龙王。”

    云里闲闲的目光扫过来,唇角扬起薄笑,“有本尊帮忙,她自然可以坐稳龙位,反倒是天帝应该好好的想一想,若是东海对仙界出兵,仙界能不能全身而退。”

    文书惊讶的张大了嘴,“魔尊此话怎讲,四海八荒皆归仙界掌管,东海亦是归顺于仙界,东海龙王怎么会对仙界出兵?”

 第十四章 东海较仙界

    可惜云里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他悠然的转过身,看着再次翻涌闹腾的海面,眼眸里有细如月辉的冷笑。

    平生自作孽,安得享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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