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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诡案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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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姽不知道为什么对爬虫两个字这么敏感,坐立不安起来:“我这一身的变化,是不是也跟爬虫有关?”

  白泽刚要说话,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过花丛的声音,伴着一道男声:“云姽!云姽?”

  我忙问:“这个是?”

  云姽慌慌张张的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无关紧要的朋友,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幅模样!”

  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能打开外面的大门锁,进到院子里来?

  这个朋友可不大寻常。

  那个男声却锲而不舍:“云姽,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我有话要说!”

  云姽神经质的躲在客厅最里面,颤抖着说:“千万不要让他进来……千万不要让他进来……”

  她犹豫了一下,说:“请先把门窗关上,我不想别人看到我的样子。”

  我忙起身关上门窗,这是个什么要求,真有点古怪。

  等我回来坐定,她确定只剩下我一个人,慢慢的把手搭在桌子上,她的手戴着美丽的手套,看上去十分修长。

  接着她用左手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捏在右手食指上,缓缓一拉,露出了一只手。

  我呼吸暂停了一下,这个,是手?

  深绿色死气沉沉的皮肤,结着细密的粗硬的颗粒,指甲是铁灰色的,尖尖长长打着一点弯,这不应该被称之为手,这应该叫做利爪。

  手是这个样子,那么被黑色裹缠全身的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脸色,忙说:“我是人,我真的是人!”

  我吞下一口口水,强颜欢笑说:“我当然相信您是人,您放心,我见过的怪事多得很,这,这不算什么。”

  她听见我这么说,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手是这个样子,别处你还是自行想象吧,我不是讳疾忌医,只是我现在的模样,实在是见不得人。即使你见多识广,也还是不看为妙。”

  我忙点头:“当然,按您的心意来,可是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是……”

  她叹口气,戴上手套,犹疑的说:“我先从头开始说吧,我的名字叫云姽,我们家吃穿用度,说来虽然不好意思,但确实算得上豪富,家里经营着一家木材厂。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皮肤开始痒起来,每次洗澡,都会落下很多死皮,好像人的皮肤只是画在我真正怪物躯体上的装饰。经不起一点揉搓。

  当我发现皮肤慢慢变硬,我以为粗糙了,只是加强了保养,开始美容院的人热络的建议做各种新式的保养,可是慢慢的,美容院的人看见我,也都是一脸古怪的表情,美容师们还偷偷在背后议论,说我得了一种没见过的皮肤病,怕传染给她们,你推我我推你,没人愿意给我继续给我做。

  我去看医生,医生也非常困惑,说也许是一种新型的硬皮病,开单子针灸,按摩,涂药膏,吃药片,做刮皮手术,通通都没有作用,而皮肤越来越硬,指甲也变成奇怪的钩状。

  医生对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做了很多的病理切片,还带着兴奋的神色,说我这种病,也许是医疗史上一个新的发现,说不定还能载入史册,做一种新型疾病的代言人,我越来越害怕,总是梦见自己被医生捉住,做成了人体标本。

  我每天晚上都失眠,闭上眼睛也是被医生举着手术刀在医院长长的回廊里追赶的噩梦,医生充满渴望的眼光,手术刀锋利的银光,真实的可怕。”

  “总不会平白无故得这种怪病,请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我问。

  “确实,不仅如此,”云姽点点头:“更可怕的还在后面。有一天晚上,我又在做噩梦,只觉得医生驾驶在一个木头椅子上,木头椅子摩挲着地面,发出奇异而尖锐的摩擦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没想到,睁开眼睛,我的房间,竟然真的有这种声音在响。

  我往床头一看,只见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正坐在我的梳妆台上,坐木马一样的摇晃着,前仰后合,晃的不亦乐乎,梳妆台摩擦着木地板,才发出的这种声音。”

  “闺房里进了来路不明的怪人?”光是想象,午夜梦回,有人在自己房间玩游戏一样的前俯后仰,就不寒而栗,好像浑身爬满冰做的虫子一样。

  “我的卧室在三楼,而卧室的密码锁,是非常坚固耐用的,只有我的指纹能打开,这个怪人深夜潜伏进来,我怀疑,他根本不是人。”云姽打了一个寒战:“我不敢出声,但竟然又会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之后,屋子里一点外人进来的痕迹也没有。我疑心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晚上,我在门口和窗户缝隙贴上了纸条,结果夜里,我又被那个声音惊醒了,那个怪人,又来了。我依旧迷迷糊糊睡去,醒来一看,门缝和窗户上的纸条,完好如初。”

  “您确定这不是一场梦?”我小心翼翼得问。

  “绝不是!”云姽把手握成了拳头,激动的说:“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自此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坐在我的梳妆台上摇晃,而我的梳妆台下,磨蹭出了一点木屑擦过地板的痕迹!”

  莫名其妙摇晃身体的人跟云姽的变化应该脱不开关系,找到那个人,也许云姽就能变回正常人了。

  “白泽!”我向天台嚷着:“有生意!快点下来!”

  我们三个跟着云姽来到了她的家,非常大的独栋洋房,种着满院子的花草,人工小池塘周围的玉簪花开的正漂亮,微风一吹,清凉凉的花香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但是这洋房一个人也没有。冷清的吓人。

  云姽说:“因为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哪里敢让别人知道,所以没有我自己单独出来这个房子住,佣人也是打电话才来。”

  怪不得,这么漂亮的房子总给人鬼影幢幢的感觉。

  这个房子有各种各样的锁,密码锁,指纹锁,合金锁,密密麻麻,费心费神,安保措施好像做的有些过头,四处还有隐藏的摄像机。

  云姽边不厌其烦的开锁边说:“你们不要介意,我真的非常害怕……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碰到了赵老太太,我想,大概我会躲起来,到死再也不会出来见人。”

  给这样没有安全感的人都劝服出来找我们帮忙,赵老太太还真是巧舌如簧。

  在打开第七道锁之后,我们进入到了客厅,客厅放着各种漂亮的鲜花,色彩缤纷,赏心悦目。

  “好香啊!”我深呼吸一下,忍不住赞叹说。

  “都是自己家院子里的,闲着也是闲着,做点插花打发时间罢了。”云姽的声音清幽幽的,打开了一盏柔和的壁灯,而没有开明亮的吊灯。

  (楼主说:下面是昨天更重复的一段,为了阅读上的便利,我再更一次,就算被喷,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也许她还是为自己那副怪异的模样自惭形秽。

  她默默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拘谨的像一道有眼睛的影子。

  气氛非常压抑,我赶紧问白泽:“大仙,看出什么来了吗?”

  白泽嘀咕说:“小神闻到了一点爬虫的腥味儿。”

  “爬虫?什么爬虫?”云姽瞬间紧张起来。

  “爬虫的范围多的很,小到潮虫,大到蟒蛇,都是爬虫。”白泽摇头晃脑的说。

  这个季节,正是虫子最多的时候,静下心来,确实能听到花木扶疏的院落里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云姽不知道为什么对爬虫两个字这么敏感,坐立不安起来:“我这一身的变化,是不是也跟爬虫有关?”

  白泽刚要说话,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过花丛的声音,伴着一道男声:“云姽!云姽?”

  我忙问:“这个是?”

  云姽慌慌张张的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无关紧要的朋友,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幅模样!”

  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能打开外面的大门锁,进到院子里来?

  这个朋友可不大寻常。

  那个男声却锲而不舍:“云姽,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我有话要说!”

  云姽神经质的躲在客厅最里面,颤抖着说:“千万不要让他进来……千万不要让他进来……”

  我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一看,一个虽然笼罩在阴影里,却明显能看出五官深邃的男人站在外面,瘦而高挑,穿着卡其色裤子和白色衬衫,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拢在嘴边喊着:“云姽,把门打开!再见不到你,我会疯的!难道你希望我报警说女朋友失踪,叫警察来撞开门?”

  这个“无关紧要的朋友”,原来竟然是云姽的男朋友……我回头看了一眼云姽,云姽依旧躲在客厅深处,将自己与阴影笼罩在一起,一声不出。。

  “云姽,我是不会走的!”那个人还在喊着:“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还能出来见我一面,有什么话不要对我遮掩,开诚布公的说出来,比这样一个人承受好的多,不是吗?你有什么觉得辛苦的事,我可以替你承担啊!”

  我一下子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好了起来,这样的好男人,现在大概不多了,前提他是真心的。

  我便对云姽说:“其实,我觉得你男朋友说的有道理,你要不考虑见他一面,有话当面说怎么也比憋在心里强啊!”

  云姽还是摇着头:“不,我不要见他……”

  “云姽……”那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难道陪在你身边的不应该是我吗?”

  “君唐——”云姽似乎被这带哭腔的声音感动到,好像再也忍受不了相思的折磨,下了很大的决心,还是飞奔把门打开了。

  那个君唐一把抱住云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自己躲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云姽窝在君唐怀里,啜泣起来。

  君唐看到云姽的打扮,叹了口气:“皮肤病没什么的,你多么孩子气,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治好的,我带你去欧洲,去美国,你不要怕,万事有我。”

  云姽低声说:“并不是皮肤病……”

  “好啦,”君唐宠溺的摸摸云姽的头:“你包裹的这么严实,不热吗?”这才看见我和白泽,略有些尴尬的问:“云姽,你有客人?他们是……”

  云姽隔着黑缎子擦了擦眼睛,说:“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他们是来帮助我的,男生叫白泽,女生叫梅林。”

  我们点头致意,云姽破涕而笑似得说:“这是我男朋友君唐,事情发生了,我最怕他知道这件事,才躲起来,”又娇嗔的打了一下君唐:“你怎么找来的?”

  君唐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云姽,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们是皮肤科的医生吧!”

  云姽顿了一顿,低下头说:“告诉你的时候还没有到……”

  “云姽,你能找别人帮忙,怎么还信不过我!”君唐认真的说:“不管是怎么样的麻烦,云姽的事,就是我的事。”

  “可是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云姽摇摇头:“君唐,我不想失去你……”

  “你怎么可能失去我,傻丫头。”君唐说:“不管你病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说着要拉起云姽的头巾。

  云姽赶紧往后一躲:“千万别……”

  君唐不死心的拉住云姽的袖子:“我都说没关系了……”

  黑缎子非常光滑,云姽慌忙往回一扯,那黑缎子竟然被君唐眼疾手快的拉了下来,云姽的脸赫然暴露在灯光下,虽然光线黯淡柔和,还是清清楚楚的照出云姽的样子。

  我们三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云姽的脸上与手上的皮肤一样,变成疙疙瘩瘩的灰绿色,深浅交织成迷彩花纹,看样子十分粗硬,眼睛已经变成了圆圆的大大的棕黄色,鼻子只剩下了狭长的鼻孔,嘴巴是一条扁平直线,嘴角还微微露出一点白色尖牙,浑身散发出花香也挡不住的一种爬虫的腥臭味道来。

  “啊……”暴露了现在的怪异模样,云姽尖叫起来,两手捂着面孔,还是遮不住嘴边露出一条长长的分叉的鲜红舌头。

  真的,好像电影里的怪物……

  君唐张大嘴巴,一时脚软跌坐在了地上:“怎么可能……”

  云姽躲进沙发背后,哭起来,一条长长的暗绿色尖尾巴因为她蹲下,垂落在了地板上。

  君唐张皇失措的望着我们,颤抖着问:“那……那是什么病?人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白泽说:“她中了别人设下的术,变成了一条爬虫。”

  “爬虫……”君唐的牙齿咯咯作响:“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这,这分明是……”

  “走!”云姽尖叫起来:“出去!出去!我就是不应该见你,不应该相信你真的会接受我!”

  君唐吃力的撑起站不稳的修长双腿,头也不回的跑了 出去。

  我顾不上理他,赶紧把云姽的黑缎子炮披到她身上。

  云姽棕黄色的眼睛满含着泪水,青绿色的手紧紧抓着我:“你们会帮我的,对不对?”

  “尽力而为!”我点点头。

  等安排云姽在宽大的公主床上睡下,白泽拉拉我:“你怕不怕爬虫”

  我想了想:“还可以,不算太怕。”

  白泽点点头,在空中画了一道光圈,招手把我叫进去:“你在里面可以,但是怪人来了之后,千万不能出声。”

  看样子是要埋伏起来等怪人,而这个光圈是隐身法了。

  夜色越来越深重,柔美的夜色从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外倾泻进来,空气里有浓厚的花香,让我眼皮发沉,十分困倦。

  白泽在玩一款叫“碾压虫子”的游戏,看我困了,毫不客气的用指头捅我一下:“你不等着看爬虫了?”

  “爬虫……”我想起他刚才就在嚷,便催促道:“有话赶紧说明白。”

  “是虫子的咒呐!”白泽一指四周,说:“你瞧,四周全是爬虫。”

  夏夜虫子本来就多,我根本没有留意,被白泽一说,壁灯周围振翅飞着一些飞蛾,粉色的壁纸上也偶尔爬着些蜘蛛,厚厚的羊毛地毯上也有些黑呼呼的小虫子穿梭。

  “这个,也很正常吧!”我指着虫子:“自打惊蛰过了,虫子当然四处都是。咱们家也很多啊!说起来地下室有白蚁,应该叫清洁公司来一趟了……”

  “愚钝!”白泽毫不客气的指摘我说:“这些虫子的数量,你不觉得很庞大吗?”边一抬手,羊毛地毯升了空,木地板上全是黑压压一片虫子。

  万头攒动,蠕蠕的,互相挤压着,数不清的虫子。

  我头皮炸了起来,打了个哆嗦,同时觉得浑身都是麻痒的。

  信手一抓,后颈上一只巴掌大毛茸茸的蜘蛛被我抓在了手中。

  “妈啦……”我一把丢了出去。

  蜘蛛穿过光圈,砸在了虫子中间,虫子嗡的一声四散而去,有很多扑在了光圈上,却犹如撞在挡风玻璃上根本没法入内。

  我暗暗呼了一口气,幸亏白泽靠谱。

  “刚才还说不怕爬虫,”白泽轻蔑的看着我:“不是吓的魂飞魄散吗?”

  你也没说会有这么多吧!

  我刚要开口,白泽突然把食指竖在嘴唇上,叫我噤声。

  我仔细一听,一片宁谧里传来“沙……沙……”的声音。

  白泽一指梳妆台,我赫然发现梳妆台的阴影里慢慢挤出一道黑乎乎的东西。

  那个东西是一道模糊的人形。

  那人形渐渐变的细长,只见它坐在梳妆台上,晃动起来。

  梳妆台吱呀呀作响。云姽发出虚弱的呻吟声。

  那个人影慢慢走近云姽的床,掀开床幔就要进去。

  白泽一伸手,拨开光圈便冲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黑影包裹在一个光球里。

  “抓到啦!”我兴奋的跳出来,白泽得意洋洋的把光球捧在手里,说:“怎么样?这就是辟邪神的本事。”

  “辟邪神真是名不虚传!”我举起手膜拜起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光球里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蜷成一团,我指着它问:“这是什么东西?”

  白泽敲敲光球,说:“喂,你跟云姽有什么过节?”

  那个黑东西什么话也不说,自顾自的扭动着,好像挣扎着想出来,但怎么也不成功。

  白泽教导说:“人妖有别,不要执迷不悟,还是速速消除云姽身上的术,回头是岸。”

  那黑东西依旧无动于衷,突然屋子里的虫子堆像是爆炸了,蓬的一下飞的满屋都是,将我和白泽紧紧包围住,密不透风,露华赶紧帮我驱赶,可是虫子越来越多,白泽不知道发了什么大招,虫子不见了,全消融在一道白光里。

  白泽再次捧起手里的光球,那黑东西已经不见了。

  白泽叹口气,将光球一攥,说:“一时大意,给它跑了。”

  屋子里的虫子一只不剩,全不见了,屋子顿时干干净净。

  我探身往床幔里一看,云姽还在睡,可是总觉得她脸色有点不一样,凑近一看,不由呆住了,云姽青绿色的颗粒皮肤变成细密的鳞片。看上去,更可怕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

  “辟邪神,”我喊道:“云姽长出了鳞片,你快来看看!”

  白泽看了一眼,大喇喇的说:“这是什么?有什么差别?”

  “差别很大好吗?”我抗议道:“鳞片啊鳞片!”

  “是这样吗?”白泽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鳞片?反正也是爬虫嘛!”

  等第二天云姽醒过来,说:“昨天晚上,梦见那个怪人在嚷着什么,好像是说,它还会回来的。好可怕好可怕……”
 
  “肯定是那怪人不甘心被关起来,在威胁什么。”我跟白泽说:“咱们怎样才能抓到它,让它破解云姽的术?”

  “不好说,”白泽不负责任的咂咂舌:“它要是傻还好,要是不傻,谁还会上第二次套。”

  “好痒……”云姽突然抓起自己的皮肤来:“好痒……”

  一片片鳞片从她身上掉下来,皮肤一点点破损,接着飞快的愈合,继续往下掉鳞片,让人触目惊心。

  同时云姽的尾巴剧烈的摆动起来。接着云姽突然闪电一般的钻到了床底下,瑟缩在阴影里,再也不肯出来。

  “云姽,你这是……”

  “我再也不要出来,再也不要出来,变成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吧……君唐也是,爸爸妈妈也是,朋友们也是,都不会接受我这个样子,绝对……不要……救救我……我不想变成怪物……”声音微弱下去,再也没有回声。

  露华钻进去一看,说:“她晕过去了!”我们七手八脚的把她拉回到床上,却怎么也唤不醒她。

  看来怪事的根源,只好让我们自己找到了。

  “叮咚……”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按云姽这个样子,肯定不想被人瞧见,可是那门铃不识趣的一直在响,我左思右想,还是去门口看了一眼。

  诶?门外来人竟然是苏澈!

  要不要这么巧,说起来上次事情办完,没人有心情去继续相亲,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泽也探出头来:“谁啊?赶走算了。”

  我赶紧问白泽:“是警察呐!说不定是君唐报警了,不开门要是强制搜查怎么办?开了吧!”

  白泽事不关己的晃走了,搭理都没有搭理我。

  苏澈好歹算是熟人,应该不会不明事理,我开了门,苏澈看见我也愣住了:“梅林?你怎么在这?”

  我尴尬的说:“苏警官,是君唐给你打电话来的?”

  “这倒不是,君唐你也认识?世界真小。云姽呢?自己怎么不来开门?”

  苏澈竟然反客为主,自己进来了。

  啊咧,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苏澈,苏澈粲然一笑:“我这个堂妹真是不懂礼貌,竟然让客人开门,她干嘛呢?”

  “堂妹……”世界真的很小。

  苏澈拿出一份蛋糕放在桌子上,边喊起来:“云姽?”

  我赶紧说:“云姽她,她不舒服,睡着呢……”

  “你是来照顾她的?”苏澈敏锐的看了我一眼:“你是她朋友,还是说,她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委托了你?”

  “这个……”

  我踌躇了一下,还没开口,白泽从楼梯上咕噜噜滚了下来,发出磅当一声震天巨响,仰面八叉的摔在木地板上,呲牙咧嘴。

  苏澈也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白泽一咕噜坐起来,警惕的望着苏澈:“你来干嘛?”

  苏澈哭笑不得,但仍好脾气的解释说:“这是我妹妹家,我来看望妹妹,白先生是和梅林一起来的?”

  白泽哼了一声:“梅林,梅林,叫的还挺亲热啊!”

  “不叫梅林叫什么?”我赶紧扯扯他的大袖子:“别给我裹乱。”

  “小神怎么裹乱了?”白泽大言不惭的说:“要不是小神发现了重要的东西,你们一辈子也发现不了她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

  “那你说,你从人家二楼滚下来,是发现了什么?”我碍于苏澈在场,强压内心像咆哮教主一样嘶吼的欲望,耐心的问。

  白泽晃晃手里一大把信:“小神从阁楼上找到的这个里面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你你你……”我目瞪口呆:“你是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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