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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妲己看看你的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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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院中,感受着万籁俱寂,林宴之的心却平静不下来,双眼盯着高高的石墙,目光轻柔仿佛透过它在抚摸一张娇美的脸。
  突然,隔壁院子传来碎石滑落的声音,声音不响,也许是野猫弄出的动静,林宴之皱了皱眉,很快把这声响抛之脑后。
  妲己刚沐浴完,喜儿帮着她绞干了头发,出去倒水。
  正当她对着铜镜欣赏自己日渐美丽的容貌时,镜子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妲己认出来,这人是村上叫做李广的泼皮无赖。
  【嘿嘿,我正要提醒宿主,这李广便进来了。】009讪讪的朝妲己解释。
  “是吗?”妲己喜怒难辨的语气让009不禁缩了缩脖子。
  气定神闲的转过身,妲己朝着来人缓缓勾起唇笑了笑,“什么风把李大哥吹来了,要来拜访,怎么也不和秀莲说一声,好摆了酒请你吃,喜儿?烧几个好菜……”
  “美人别叫了,那个丫鬟已经被我打昏了,今晚没人能打搅我们。”李广搓搓手,一双小眼睛淫邪光芒闪烁,直勾勾的盯着妲己,“什么风,当然是妹妹的香风把我招来的啊,白日里秀莲妹妹那么看我,不就是在叫哥哥我来入洞房嘛。”
  说着李广邪恶的笑了起来,往妲己逼近。
  “李大哥说的正是,洞房之夜,不应该喝合卺酒吗?这样我们才能和和美美不是?”妲己娇笑着看着李广,双目如水,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取酒,李大哥等着我。”
  见美人要走,李广自然不肯,往前抱住妲己在她脖颈间闻香,“美人莫不是唬我,这酒洞房完了再喝也不迟。”
  妲己伸手掩住李广凑上来的嘴脸,嗔了他一眼;“怎么会呢?秀莲一个寡妇能嫁给李大哥是我毕生修来的福分,欢喜还来不及,再者厨房离这就几步路,我一个弱女子在哥哥眼皮底下,还能跑了不成,莫不是李大哥你不想娶秀莲,连合卺酒都不愿意喝?”
  妲己抬起手,用衣袖抹了抹眼角,似要盈盈落泪的样子。
  李广先是被妲己那娇嗔的眼波给瞄酥了,再见美人伤心垂泪,强来也是不美,看胡秀莲娇弱的样子,料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便安慰着道:“哥哥当然愿意喝,好妹妹,去去就回,可别让哥哥等急了。”
  站在门槛后,看妲己快步往厨房走去,并没有要逃离的样子,纤腰肥臀映在眼里,李广咽了咽口水,垂涎欲滴。
  “李广大哥,酒马上就来了,别急。”妲己高声喊道。
  想着马上便要与美人共赴春宵,李广心头激荡,哪能不急,只希望快些喝完酒才好。
  “好妹妹,你可快些。”
  妲己捧着一小坛酒,慢慢的踱回屋子。
  “我若杀了这个李广,对任务没影响吧。”妲己垂着眉眼,敛下危险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问009。
  【李广非主线人物,死亡对任务没影响,但宿主动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害人譬如精神力,任务就算失败,任务若失败,扣除附加值10,用其他方法害人,对任务是没影响的,但有面对这个世界律法的风险,宿主自己决定就好。】009一板一眼回答。
  叹了口气,妲己噙着笑给李广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
  李广看着美人回来,见她倾身倒酒,腰如柳枝般纤细,想着之后种种,如此仙子般的人物便要被自己压于□□,不由快意猥笑起来。
  妲己移开手,避开李广想附上来的脏手,若无其实的把酒杯往他那边移了移。
  李广见她避开自己,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心下微恼,转而又眉开眼笑,捧着眼前的酒杯,昂首迅速喝了下去。
  “秀莲妹妹,该你喝了。”
  妲己也不推辞,以袖掩面喝了一杯,喝完后,拎着酒坛又给续上,正要劝李广再喝,却被他按住手腕,“好妹妹,合卺酒也喝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灌醉了我,就没人疼你了。”
  “想疼我的大有人在,你算什么?”妲己听见了院中传来的动静,也不再虚与委蛇,悠悠拿起手中酒杯转了转,继而泼了李广一脸,在他一脸呆滞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拿起酒坛便砸了他一头。
  李广抹了抹头上的血,目眦欲裂,起身晃了晃身子伸手想抓住妲己,却被她灵活逃脱。
  妲己砸了人之后,转身便跑,其间还不忘扯了扯衣襟腰带,露出雪白莹润的的肩头,和白绫红里的兜肚。
  本在自家院中的林宴之出神之际,便听见了心心念念之女子的声音,听见妲己喊道“李广”,林宴之立时惊的站了起来,想到刚刚那落石声,一阵心慌,未想李广那厮竟贼心不死,后山尾随不成,便登堂入室。
  搬来梯子搭在墙上,林宴之急急登上梯子爬到墙头,也不看底下情景便不管不顾往下跳,墙有二人高,他跳下之时没踩稳,崴了脚,强忍着痛意,头顶枯草,焦急地往正屋跑去,生怕自己去晚了一步,造成不敢想象的后果。
  林宴之没跑几步,就看见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倩影,衣衫不整,露出莹白一片,未待他仔细看,就被扑了个满怀。
  “林夫子,救我,李广他……他……”
  见怀中女子泣不成声,因为害怕还在轻微颤抖着,林宴之心里无限怜惜,想也不想便伸出手轻抚妲己的肩背,“别……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我当怎么不肯了呢,原是林秀才来了,果真是水性杨花的寡妇,林秀才,你可别听她乱说,今夜是她约我来相会的,见你来了,便摆出一副我强迫她的样子,不信,你可以进屋看看,里面还有她招待我的酒水呢!”李广看见来人,心下一紧张,急中生智倒打一耙。
  林宴之抿了抿唇,刚刚似乎确实听见胡姑娘有说酒来了,怀疑之际,只见怀中的人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俏脸,眼中盈满了哀伤,似在质问你为何不信我。
  他看着她的眼神,心抽了抽,他怎能信李广这个奸邪小人的话呢,也不是不知他对胡姑娘的垂涎,正了正神色,林宴之抱紧怀中之人,看着李广义正言辞道:“李广,那日我便见你神色鬼祟的跟踪胡姑娘去后山,今日你再信口雌黄也没用了,我自会向里正禀明今日的情形,势必把你这颗毒瘤赶出秀楼村!”
  李广扶着门框,也不再狡辩,贼眉鼠眼在两人身上看了好一会儿,奸笑道:“林秀才倒是与这个臭娘们一个鼻孔出气,这寡妇的滋味林秀才怕是早就尝过了吧,够不够风骚,你吃肉好歹让兄弟我喝口汤啊,也不枉我对林秀才你这么多年的尊敬。”
  “你……”听着李广的污言秽语,林彦之的脸气的涨红,不想与他再做无谓的争执,遂高声道:“请你离开胡姑娘的家,望你离开秀楼村后可以自省。”
  “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别人怕你一个秀才我可不怕,今日该走的人是你。”李广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着两人恶狠狠道:“还有你胡秀莲,爷看上你一个寡妇是你的福气,识相的赶紧过来,省的爷动手不小心伤了你那细皮嫩肉。
  妲己听着李广言语,往林宴之怀里瑟缩几分。
  拍了拍怀中的女子,林宴之嫌恶的看了眼李广,准备带妲己先离开。
  看着两人即将走出院子,想到里正一向喜爱村里这个唯一的秀才,李广心慌之余恶从胆边生,几步跑到两人身后把林宴之拽倒在地。
  李广虽然整日招猫逗狗,不怎么干农活,身子却也比整日读书的林宴之强健,林宴之从未与人打斗过,平日村里的这些地痞无赖也都敬着他远着他,猛然被李广踹倒在地踢了好几脚,他都还未反应过来,直到妲己来扶他,他才意识到现在的情景。
  他一直信奉君子以唇舌以笔尖为剑,蛮力打斗那是莽夫所为,可今日他若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那身边的姑娘便危险了,于是他咬了咬压根,捂着腰腹站了起来。
  “看来我下手还不够狠,林秀才竟还站的起来,你都要把我赶出秀楼村了,那我便无需再敬着你。”李广狞笑着,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林宴之从前在他眼里那是大有前途不能得罪的人,如今他要整治自己,那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想到那把高高在上清风朗月的林秀才踩在脚底,打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他心里的渴望兴奋竟不比与美人春风一度少。
  “你先走,我拖住他。”林宴之喘着气轻声朝妲己叮嘱。
  妲己眼里含泪,拼命摇着头。
  “乖……别让我担心。”
  白着脸看了他几眼,妲己往门外跑去。
  见她要跑,李广自然不肯,朝她追去,却被林宴之拖住了,这个君子第一次挥舞起他的拳头,打的李广猝不及防。
  吐了口血沫,李广怒目圆睁,见追不回妲己,便回头与林宴之厮打起来。
  几番打斗,林宴之有些不敌,被踹的起不来身,李广也有些力气不继,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呸,你们这对奸夫□□,就算里正欣赏你,我说胡秀莲存心勾引于我,你也被她勾引了,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说里正会处置我,还是处置胡秀莲。”
  为胡秀莲的清白感到忧心,又害怕里正会信了李广的无赖之语,林宴之心焦的晕厥了过去。
  看他这番情状,李广歪着嘴角嘿嘿一笑,踉踉跄跄准备离开。
  刚跨出门便闻见一阵香风,耳畔传来一个娇柔女声,在夜里显得有些诡异。
  “你还想到哪儿去?”
  李广歪了歪头,想看是谁在说话,便觉得脑后一阵疼痛,失去意识前,是看见的是胡秀莲那张脸,在月色下笑得妩媚。
  解决掉李广,妲己进门查看林宴之的情况,看他发冠凌乱,衣衫沾满尘土,膝头手肘都是破洞与血迹,脸上也都是伤,不由叹了声气,本来多么俊秀的一张脸啊。
  怜惜的抚了抚书生的脸,妲己压下出门给李广补上一刀的冲动,先拍醒昏迷的喜儿。
  喜儿醒来揉了揉酸痛的颈间,看着院子一片狼藉不禁张了张嘴,以为家里遭贼了,带看到地上的林秀才时,惊呼出声:“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妲己:“呆会儿再和你说,现在先把林夫子,扶到床上,你再把村里的大夫请来。”
  喜儿点点头,与妲己一起把林宴之扶到了西厢房的床上,便紧忙跑出门请大夫去了。
  端了盆清水,浸湿帕子拧了拧,替林宴之擦了擦脸和手,察觉到他眼皮微动,妲己红唇微勾,轻声道:“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该如何报答你,以身相许如何?不过想来,你是不愿意的吧。”
  林宴之听着耳边那撩人心弦的的话语,心头猛跳,闭着眼睛感受温润的指尖擦过自己的鼻眼,身体的酥麻感盖过了疼痛。
  待大夫走后,他才假装悠悠转醒,正当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胡姑娘时,门外的嘈杂声便叫走了她,他轻吐了口气,盯着屋梁心情复杂。
  李广已经被里正叫人抬走了,村里的人听到风声纷纷跑来看热闹。
  “胡秀莲,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需细细道来。”穿着青布锦衣的里正皱着眉,一脸严肃的问。
  妲己哀凄着脸,低泣着说:“晚间李广翻墙而入,欲要强迫与我,幸而林秀才即时赶到,救我于水火,他却被李广毒打了一顿,这些里正大人都可以求证于林秀才。”
  “那李广是怎么昏迷的?”
  “这我也不知,许是出门被门槛绊倒磕到了吧。”妲己说着瞄了瞄地上。
  里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门边不远出又一颗人头大的尖石,上面还冒着些血光,他蹲下身细细察看,半晌之后默认了妲己的说法。
  “李广这个人,是秀楼村的隐患,想不到竟强闯民宅,还毒打同乡,如今自食恶果也不可惜。”安抚了几句妲己,进门看望林宴之,又是大骂了李广一通,里正便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可这一出闹剧却未随着里正的离去而平息……


第40章 书生的心7
  李广命大没死,却傻了。
  听闻这个消息后林宴之舒了口气,为胡秀莲的清白不被污蔑而欣喜,也为绝了一个后患而庆幸,不然他想他以后都难逃脱每日听墙角的命运了。
  只是他却不知闲言碎语从来不是一个人不说,大家就不说……
  因李广痴傻,整日在村间如同三岁小儿一般奔耍戏玩,大家看见他便面露嫌色,难免谈论起来前因后果,不论李广以往多讨人厌,如今成了这样,众人的矛头便都指向了妲己,说她红颜祸水,刚来秀楼村不久不仅差点害死李广,还让林秀才都为她受了伤,诸如此类的恶毒言语云云。
  妲己混的比一开始更不好了,以往还会与她交谈几句的婶子阿婆避她如蛇蝎,生怕与她扯上关系,会被村里人的口水唾沫淹死,男人们与她没讲几句,他们的阿娘就会前来咬牙切齿的把他们训走。
  妲己人前黯然神伤,人后却浑不在意,她不怕被排斥,只怕她们排斥的不够狠。
  林宴之伤养了几天,能走之后便照常去私塾授课。
  “林秀才,为何不多养几日?身子骨可马虎不得。”
  “私塾还需要我去授课,耽误了这么多日,学生们都等急了。”林宴之微笑着回答正从田埂走上来同他热情打招呼的虎子娘。
  “那倒也是,我家虎子在家还一直问我先生什么时候好呢!”虎子娘点点头,谄媚着张脸,忽而像是想到什么,颇有些语重心长轻声道:“林秀才,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善良,之后却是要离那寡妇远一些,你们男人哪懂那些不正经女人的伎俩……”
  “王婶,胡姑娘不是那种人。”林宴之听着虎子娘的话语,眉头越皱越紧,不自觉出声打断她,见虎子娘张了张嘴,似是还要劝说,他不想再听诋毁胡姑娘之语,便拱了拱手,忙道:“学生们还在等,我先告辞了,王婶。”
  说完不等虎子娘再言语,便急匆匆走了,行走间他看着来来往往的村民,心头微微酸涩,他们是否也都是如此想她的?是否把她想的那样不堪?
  之后几日,林宴之亲眼亲眼瞧见了村民们对妲己的冷待,看着她一点一点变得寡言,苍白着脸缩回自己的壳子里,他便觉得心里钝钝的疼,以往在他眼里亲和的村子,和善的村民此时仿佛都换了一张嘴脸,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对于他而言,她哀伤凄楚的眼神便是那扎心刀,他无法阻止自己被凌迟,也不能站出来替她说话,因为一旦他开了口,她面对的风浪或许会更大。
  寒窗苦读二十余载,林宴之以往在意的只有手中的书籍,隔壁搬来个美人后,倒是尝尽了酸楚,为她思忧,为她痴狂,为她变得不像自己。
  待槐树落叶,妲己闭门不出已有半月。
  林宴之每每听见隔壁院门打开的声音,便放下手头的事匆匆走出去,装作有事要出门的样子,可他看见的永远都是喜儿。
  “林秀才,这么巧你又出门?”喜儿睁大眼睛,对自己每次出门都撞见林宴之感到十分惊奇。
  林宴之臊的脸一红,握拳咳了咳,眼神若有似无的往院中瞟,低声问喜儿:“几日未见胡姑娘,她还好吗?”
  说到这个喜儿就来气,眼睛圆溜溜的瞪着远处田间的村妇,“被村里人那么编排,小姐能好吗,整日吃不下饭,本来就瘦,如今看着像一阵风都能吹跑了似的……”
  说着说着,喜儿就哭了起来。
  “我能否进去瞧瞧她?”林宴之听闻喜儿之言,喃喃开口。
  喜儿迷蒙着眼睛,看了看仪表堂堂的林秀才,擦了擦眼泪:“小姐说她不想见任何人。”
  被村里的长舌妇看见林秀才进院子,还不知又会说些什么呢。
  林宴之张了张嘴,被拒绝后也无法强要进去,面露失望的点了点头,往回走。
  “林秀才,你怎么刚出门又回去了?”喜儿在后头纳闷的喊道。
  林宴之却恍若未闻,笔直的走回院中。
  喜儿当他忘带东西了,便没多纠结,自顾自去打水,充盈家中水缸。
  …
  大槐树下,素衣罗裙的胡秀莲袅袅而立,林宴之正要上前与她搭话,却见她双目盈盈,盛满泪水。
  “胡姑娘……”你怎么哭了。
  林宴之话还没说完,便见眼前的女子哀然的望了眼他,便回身慢慢往后山走去,他放心不下,抬脚便跟了上去。
  原本还明亮的白昼转眼便月上梢头,四周十分昏暗,树影重重。
  “胡姑娘,天色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喜儿会担忧的。”虽说后山未曾听说有野兽出没,可在野外毕竟不怎么安全,林宴之跟在她身后想唤她回去。
  可眼前的女子却好似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的往前走,
  场景渐渐熟悉,林宴之的耳朵尖突然泛红,这不是那日胡姑娘濯足的溪涧吗?
  不知她要做什么,他便默不作声,直到眼前人开始脱起了衣裳。
  外裳轻轻垂落,接着是中衣,见她开始解细绳,林宴之急急转回身去,脑袋嗡的一下,紧张到舌头打结:“胡……胡姑娘,你要沐浴,可以来我家担水回去,不……不必来溪涧。”
  耳边传来入水声,林宴之止住话语,安心的守候起来,替她观察着四周。
  等了许久,他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为何没有一点声响。
  “胡姑娘?”
  “胡姑娘……”
  叫了几声,他开始慌乱起来,管不了什么非礼勿视,缓缓转身看向水面,哪还有什么人影。
  他三步并作两步,连忙奔下缓坡,涉入水中呼喊,看见一处泛着首饰的银光,漾起三四圈涟漪,便猛的扎下水,游过去。
  把人抱上岸后,只见她呛了几口水,幽幽转醒。
  顾不得她只着湿透的里衣把身材勾勒的丰满不失婀娜,林宴之又惊又气的环抱着她质问,“胡姑娘,你为何想不开,你……”
  “我命如草芥,本以为来这秀楼村可以偏安一隅,却没想到,还是不容于世,如此,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嘴唇青紫,脸色苍白的人缓缓说道。
  “怎么没有意义,村里的人怎知你的好,他们只是嫉妒你,嫉妒你……美貌。”林宴之快速的说,摒弃羞赧,想要给怀里的人活下去的勇气信心。
  “美貌有什么用,就是因为美貌我才成了寡妇,一生凄苦,寻不得良人,李广觊觎我的美貌,想要强迫于我,女人嫉妒我的美貌,辱骂于我,像你,虽然喜爱我的美貌,却也不会娶我不是?”
  怀中的人清澈的眼神朝他看来,轻飘飘的话语却击中他心中的隐秘,使他一时僵住,喃喃道:“怎么会,我……”
  我什么呢?
  满头大汗的林宴之从床上惊醒,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此刻,他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心意,他想和她在一起,想为她遮挡那些闲言碎语。
  可他尚无功名,家徒四壁,拿什么娶她?连她喜欢的绸缎绢花自己怕是都给不了她,如她这般粉雕玉琢的女子,应该绫罗裹身,被如珠如宝对待。


第41章 书生的心8
  第二日,林宴之眼底青黑,眼带红血丝,从床榻上起身,竟是一夜未睡。
  煮了些苞米粥,匆匆喝完,便到书房的书架上取出一个钱袋子,把里面的铜板碎银通通倒出数了数,其后拢了钱财便要到村口去,经过隔壁的院门前,深深的望了一眼,仿佛要透过陈旧斑驳的木板,看见里面的光景。
  坐上去镇子的牛车,如同往日,周遭的风景并没有两样,他却有些新奇和忐忑。
  “林秀才,又去镇上买纸墨啊。”同车的老汉咧着嘴露出一口发黄的牙笑着问。
  林宴之抿了抿嘴,迟疑着点点头。
  “离乡试也只有一年了,林秀才果真勤勉。”老汉干巴巴的奉承,之后便是一阵沉默,让他谈论庄稼牲口他能滔滔不绝说个一路,可对面坐着的是五谷不分的读书人,他却不知该如何交谈了。
  几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镇上,与赶车人约好回去的时间,林宴之便拱了拱手,朝众人招呼了声,便孤身往街边的面摊走去。
  在面摊里吃了碗素面,他踌躇再三,终于红着张脸招来小二相询。
  “客官可有什么吩咐?”小二看着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瘦的竹竿似的,浑身透着机灵劲儿,来来去去干活麻利,人也长得讨喜。
  面对着小孩子,林宴之倒也不是那么不自在了,咳了咳温声道:“你可知附近有哪些首饰铺子?”
  小二闻言愣了愣,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灿烂着张脸恭敬道:“镇上首饰铺子很多,西边的药堂边有一家多宝阁,是莲花镇最大的首饰铺子,我瞧着很多夫人都愿意去那儿,离这儿两条街还有一家玲珑斋,里头不仅有首饰还拥有胭脂水粉,顾客多是年轻姑娘,其他还有几家……”
  小二虽然年纪小,可到底在镇上生活了多年,对各个首饰铺子如数家珍,不知林宴之的需求,就把各个铺子的状况,适合的年龄阶层都说了一遍,这样无论他是给长辈买还是给心仪的姑娘买,都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仔细的听完小二的话,林宴之感激的朝他笑了笑,如此他便不必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转,掏出几枚铜钱置于桌上算是饭钱,又给了小二两个铜板,来这个小铺子吃面的多是一些没钱的工匠仆人,收到赏钱这等事小二一年也遇不到几次,虽然只是两个铜板,可能给家中幼妹买串糖葫芦,想到这,小二的笑容更真挚了,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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