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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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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意潇这才躺下去就被杜流芳给叫起来,这会儿子总算也缓过神来,将后腰处那股子疼痛感硬压了下去,慢腾腾从青石板上走下来,然后理了理身上的黄叶和褶子,这才说道:“好,赶路吧。”他动人的声色里带着令人不易察觉的疲倦。
杜流芳心头担忧着杜府,这会儿子自然也只有委屈柳意潇了。幸好一路行来,柳意潇只是脚程比她慢些,瞧起来并没有多少不适。只是当走到溪水处时,要想过去,那身子得泡在水里,摸索着溪水发源处才能过去。
毕竟是初春的水,那远处的冰山才开始融化,双腿浸泡在水里还有些刺骨。在水里行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杜流芳就被溪水冻得浑身只打哆嗦。跟在她身后的柳意潇也好不到哪儿,一张俊脸被冻得白乎乎的,跟一张白纸一般。只是精神一直还好,牢牢跟在杜流芳身后没有放松。从溪水到河流处,溪水突然变深,水面也便宽了些。冰冷的溪水漫过柳意潇受伤的后腰处,那股冰冷冷的感觉,像是把把尖刀朝他扎了过来,令他瞬间疼得无法呼吸。一股眩晕感像是一下子攥住了他所有的神经,令他无法动弹。但是很快,他又竭力控制自己想要晕倒的感觉,指甲掐进肉里,竭力控制自己的意志。
他倘若就这样晕倒了,岂不是增加了阿芳的负担?况且阿芳向来畏水……畏水,他的脑子像是忽然联想到什么,轰得一下炸开。

第268章 连夜回家

在水里折腾了大半天,等两人达到岸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显出下午的光景了。两人的衣裳打湿了大半,不适合在前行。所以杜流芳先将柳意潇安顿在河边,自己去周遭捡了些枯枝落叶,用昨日的方法生火。
不知是熟能生巧还是咋的,杜流芳这回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便将火给引燃了。将一堆火收拾地旺盛,杜流芳又顺手做了架子放在火堆上,便要伸手去解开自己的罩在外面的衣衫。
柳意潇被吓得一跳,也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一脚跳开。“表妹,你这是作甚?”
虽说男女有别,但如今情况特殊,哪儿还顾得上那些俗礼?杜流芳没有因为柳意潇的话而住手,反而利落地将外衣脱了下来。看着柳意潇涨红的脸颊,一脸扭捏的模样,杜流芳语气淡淡道:“你也把衣服脱下来吧,免得着凉了。”柳意潇身上还带着伤,这回又被这水给冻着,若不及时将湿掉的衣服脱下来,很容易发烧的。
见杜流芳面色坦然,柳意潇心头也舒了两口气。这儿荒山野岭的,左右也没个人影,自己顾虑那么多作甚,反而不是一个女子洒脱了。想到这里,柳意潇也不再别扭,将自己的湿衣服脱下来架在架子上烘干。
不过话虽如此,当他瞧着杜流芳那因为衣裳被打湿而显得玲珑有致的身体,柳意潇顿时觉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但又怕杜流芳瞧出什么端倪,一直低垂着头,不敢再去看她。
衣服烘干之后,杜流芳又将从谷底带来的野兔放在架子上烘烤了会儿,与柳意潇分食之后杜流芳始终担忧着心头的那件事。见这会儿天色只是黄昏,便拉着柳意潇又上路了。他们寻了条道上了山顶,按照小道往回走。
天色越来越暗,柳意潇走了这么多路之后,只觉得两眼冒金星,脚下如有千般重。但是瞧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杜流芳,他又强打起精神来。这荒山野地的,他不想成为杜流芳的负担。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有人家的地方,杜流芳思索着这两条腿儿走左右不是个事儿。便进村子里跟村民们买了头牛车,这样柳意潇也不用跟她受累了。
天已经完全黑寂下来,万幸的是天上还挂着一轮圆月,几颗疏星像是镶嵌在黑幕的天空之上,撒将出淡淡的星光。等走过了乡间小路便是官道,官道全是用大石头铺就的大道,在月辉的映照下白花花的一片,像是条雪白色的带子镶嵌在这片暮色之中。
两人驱着牛车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城门口。此时城门还没有关,几个守卫穿着盔甲手持大刀守在门口,一群人举着火把在城门口巡逻。见着一个牛车溜溜前来,忙警觉地握紧手里的刀柄,厉声呵斥道:“什么人?”
杜流芳与柳意潇在夜风中对视了一眼,然后杜流芳驱车上前,笑道:“我是杜学士府的三小姐杜流芳,这位是丞相家中的公子。”
闻言,为首的那侍卫睁大了眼,朝那执着鞭子的少女瞧去,眼前陡然一亮。这果然是昨日出城的杜家小姐,只是因为衣衫褴褛、形容憔悴,才让他没有一眼认出。那侍卫嘴巴微张,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疑虑。
昨日他派人通知上头的人去追杜家小姐,可是没想到杜小姐中途遭人埋伏。就连那派过去跟踪的小侍卫也未能幸免,眼前的杜家小姐是怎么逃出那些人的毒手的?“原来是杜小姐和柳公子,恕本官无力了,赶紧进城吧。”
这程大人连着追了两日,也没个关于婉妃的音讯,程大人回来的时候也没说杜小姐的什么事儿,看来婉妃那事儿跟这杜家小姐没有多大的关联。而且杜家小姐身旁的可是当今丞相之子,可不是他能够得罪的对象。想到此处,那人赶紧朝身后的侍卫们瞧去一眼,然后训练有素地让开一条道来,满脸堆笑道:“杜小姐柳公子快些进城吧,这城门也快要关了。”
杜流芳这么费劲儿地赶路,也就是怕城门关了,倘若如此,便得第二天才能进城了。幸好自己赶上了,她的心里松了一大口气,那张因为赶路而便得有些惨白的脸登时红润起来,“那就多谢这位小哥了。”
跟那人道了谢,杜流芳便驱赶着简陋的牛车,往自家府门去了。
此时城中黑兮兮一片,白日里的喧闹声归附于平静,只有酒楼和勾栏院的灯还算亮堂。冷风在空旷的街道上呼啸而过,在耳畔发出呼呼啦啦的响声,牛车哒哒的蹄声在冷清的青石板上不间断地发出。杜流芳忧心着府上之事,将手里的牛鞭子挥得霍霍作响。柳意潇经过这么大一折腾,早就累得直不起腰来。后腰处的伤口隐隐作痛,脑袋也昏昏沉沉跟团浆糊似的。迎面吹来的凉风令他脑子有了丝清醒。可能头重脚轻的感觉却越发的厉害。柳意潇强打起精神来坐在牛车上,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牛车已经在杜流芳的指挥下稳当地停在了杜府大门口。
柳意潇眯着眼睛瞟了眼悬在杜府正门的那块门匾,自己越发昏昏沉沉。他隐约觉得杜流芳这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铁定是担心杜府出事儿,所以他要强撑着,看看阿芳究竟在担心什么。
杜流芳将车停下来之后,就忙招呼守门的两个小厮过来将牛车给处理了。然后转过身见柳意潇面色惨白,有些担心,便问道:“表哥,你还好吧,能自己走么?”
柳意潇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表妹若有甚事儿就赶紧去吧,表哥跟在后面就成。”
柳意潇的回答正合杜流芳的意,是以她点了点头,吩咐守门小厮照顾柳意潇之后便脚下生风地朝屋子里去。身穿灰溜长袍的管家这会儿见到自家小姐进了门,原本绷着的一张脸登时乌云四散。
“三小姐,您回来了!”那管家赶紧迎了上来,一张干瘦的老脸上写满了关切。
杜流芳来不及理会这些,一见管家就直接劈头盖脸问:“刘叔,父亲呢,府上可还好?”她真怕继母趁着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兴风作浪,父亲和哥哥也都是那种老实本分的人,自然不是继母的敌手,所以她怎能不担心?
那管家一叠声地回答:“回三小姐的话,老爷在大夫人院子里,正在审讯大夫人呢!”

第269章 上吊自杀

杜流芳闻言,心道果然是出事儿了。不过这审讯的却是大夫人,莫非大夫人露出了什么把柄?这内宅只是如今是嫂子在当家,莫不是嫂子发现了大夫人动向不对,所以这会儿子父亲才会去祥瑞院审讯大夫人?杜流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赶紧跟管家一道往祥瑞院去了。
那管家一边提了灯笼给杜流芳照亮一边跟杜流芳哭诉道:“这回要不是少夫人,只怕老爷又给那狠心的妇人给害了。”
果然如自己所料,杜流芳眼里氤氲起冷凝的光来,心里一阵发寒。她刨根究底继续追问下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一边问着,不由得加快了脚程。
管家亦步亦趋在后面紧紧跟着,然后跟杜流芳解释道:“这回大夫人故技重施,想给老爷下药。可是这日常的膳食都是经过少夫人亲手打理之后才端去各院子的。这晚上九姨娘去厨房给老爷参茶,少夫人见她神情恍惚,有些不对劲儿。少夫人当时并没有做声,待九姨娘走后,便指使了人尾随着她,却没想这贼心的姨娘到了偏僻之处,竟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粉来。掺在参茶之中,便端去给老爷喝。少夫人连忙赶到老爷院子里,制止了九姨娘的阴谋,恩威并施下,九姨娘才道出这其中缘由,原来这一切都是大夫人干的好事!”管家说道最后很有义愤填膺之感。
这管家在杜府一干就是一二十年,自然跟主子家有些情意了。记得前世大夫人一得势之后,便将这管家赶出了府,后来便也不知所踪了。杜流芳在心底凉凉一叹,这些个狠心的人,迟早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问清缘由之后,杜流芳不禁加快了脚步,恨不得能从背后生出一双翅膀来,只飞到祥瑞院去。
半盏茶功夫过后,杜流芳终于赶到了祥瑞院,这才到大门口,一个鬓发打着霜的中年男子就冲出门槛,老泪纵横地将杜流芳抱紧怀里,“我可怜的孩子,你总算回来了。父亲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杜伟紧紧抱着杜流芳哭哭啼啼起来,将自己平日里的尊严的严肃全都抛到一边。他真怕阿芳有个什么闪失,那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芸娘?杜伟此时此刻紧紧地抓住杜流芳不松手,好似他一松手,眼前的景象瞬间化为乌有,而眼前的阿芳也会化作泡沫消失。
杜云逸也搂着娇妻出门,见果真是自家妹妹回来了,也跟着父亲一般拥了上去,双手搭在杜流芳的肩膀上,一双琉璃眼中已经有大滴大滴的泪水掉下来了。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阿芳,如今京城里这么乱,你怎么还敢出城去!你知不知道爹爹这两天为了你的事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杜云逸顾不得抹眼泪就开始一叠声的数落杜流芳的不是。
哭肿了眼睛的陈妈、若水、五月也过来将杜流芳围住,更尖更厉的哭声在祥瑞院的上空久久不散。
杜流芳的情绪被众人带动起来,一想起自己这两天来所遭受的苦难,也抱着父亲和哥哥痛哭起来。“父亲、哥哥,流芳以后一定好好听你们的话,一定不会让你们为流芳担心。”杜流芳自重生以来,就不想让父亲和哥哥为她担心,也不想让他们卷入后宅的这些事情之中,可是显然自己做的还不够,自己的彻夜未归显然令他们太过情绪失控了。
大家抱在一起哭了好半会儿,这才渐渐收了哭声。贺氏站在门口,眼里也噙着泪花,就那样看着。杜云逸见了赶紧过去给她抹眼泪,温声道:“你这还怀着身孕呢,哭啥,对孩子不好!”
杜流芳这才擦干了眼泪,惊喜地道:“嫂嫂怀了小宝宝了?”贺氏嫁过来也有好几个月了,怀上宝宝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杜流芳笑眯眯地瞅着哥哥和嫂嫂,心道他们的爱情终于有了结晶了。
贺氏摸了眼泪,对着杜云逸娇声道:“才没有的事儿,三妹能回来,嫂嫂这是开心。三妹,你受苦了。”
杜流芳摇了摇脑袋,这嫂嫂可真是哥哥的贤内助,看来当初订下这门亲事当真是没有走错路。
“啊……”正当一家子人和乐融融时,忽然听见一个分外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侧目,往那黑影幢幢的祥瑞院瞧过去。
于是众人从院子门口鱼贯而入,去祥瑞院一探究竟。
一个婆子面如死灰地从东厢的屋子里跑出,吓得腿脚发软地一跟头栽倒在石板上。不顾自己膝盖腿儿的伤势,摇摇欲坠站起身跌跌撞撞到院子里去,扯着破嗓子哭天抢地:“来人啊,快来人啊!”
杜伟众人意识到东厢房安置的正是被自家儿媳当场捉住现形的九姨娘,这会儿这婆子吓成这副模样,莫不是出了甚事儿?那婆子见有人来,像是忽然之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飞奔似的朝这边来,到了杜伟跟前,已经是哭得泣不成声,一张苍老的脸早已泪痕遍布,满是惊惧和骇人。“老爷,老爷!姨娘她……”话不成句,又是一阵哭起,叫人委实摸不着头脑。
杜伟瞅了那哭泣不止的婆子一眼,板着脸问:“到底怎么了?”
许是被杜伟的话给镇住,那跪在杜伟跟前的婆子双肩一抖,哭泣也跟断声儿了一样噎住。她重重吸了鼻子,这才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却又有些忐忑地垂下眼眸:“姨娘上吊了……”她咬着牙重重吐着字音,心里满是惶恐不安。
一石激起千层浪,婆子这几个字像是块块石头重重敲击众人的心间。怎么这才一会儿工夫,她就上吊了?
杜伟气得青筋暴起,对着那表情有些木讷的婆子大吼:“你们是怎么伺候姨娘的,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九姨娘本身心地不坏,不过是受了大夫人的牵制。这会儿听闻她上吊的消息,杜伟心头除了惊讶还有些惋惜。他踢开了还掉着眼泪的婆子,踢踏着沉重的步子直奔东厢房而去。
刚刚婆子慌不择路,出门时并没有关上门。那敞开的一扇儿门在凉风之中发出轻微的吱呀响声,像是寒夜里躲在草垛里磨牙的老鼠的发出的声音。一盏烛火被灌进屋的冷风吹得将息未息,在这暗光的照映下,众人但见东厢房的房梁上悬着荀白色的布巾,一个圆木黑漆凳子被踹翻在地,布巾下,九姨娘衣衫端正、鬓发梳的纹丝不乱,整个脑袋往下沉着,一双星眸早已闭上,面色青白交加,脖颈上并没有留下挣扎的红印,双手自然下垂。倘若不是因为脸色太过灰白,看上去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样的场面早把府上那些胆儿小的姨娘丫鬟吓得够呛,有的捂着嘴巴厉声尖叫,有的双腿儿一软就要往地上跌去,有的双目瞪直有些难以置信……一时之间,祥瑞院的东厢之中众人乱作一团,各种声音杂陈其间,像是煮沸的油锅里被洒进了水,沸腾起来。
杜云逸在进屋之前,就想了随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早有准备,进屋之后就捂了贺氏的眼睛,所以贺氏并没有瞧见这令人惊恐的一幕。
饶是杜伟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但这上吊还是头一遭遇到。见着面前的惨状,他的心也猛地抖了两下,哆嗦着唇道:“你们还不将九姨娘放下来!”
两个婆子抖着肩膀从杜伟身后闪出,搭了凳子一人拖了九姨娘的身体,一人战战兢兢将要条勒死人的布巾从九姨娘脖子间取下。将那布巾取下之后,那人像是大松了一口气,真是拍着自己的胸给自己顺气之时,只见九姨娘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盯着那两只紧闭的眼,那婆子吓得呼吸一滞,趴一声从凳子上摔下来,跌得她屁股开花。
九姨娘从梁下取下来之后,杜伟又差人上前探了她的鼻息,果然是气息全无,不过她的身体还有些余热,身体也并不算僵硬,看来九姨娘的死绝不超过半柱香的时辰。
待九姨娘跟贺氏交代了这一切,杜伟就将其领到了祥瑞院的东厢。等着跟大夫人分辨的时候再请她过去,可是哪里会想的到,这好好的,九姨娘却自个儿上吊了?吩咐人将九姨娘抬下去之后,杜伟心头也是不舒坦,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九姨娘平日里也不是多坏的人。便吩咐管家好生将九姨娘安葬,管家应了之后,他这才觉得心安。
九姨娘的死,大夫人无论如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想起之前大夫人在这府上兴风作雨,如今又趁着阿芳失踪想趁机死灰复燃。这么多年来,大夫人在府上做过多少的坏事儿,将他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家不成家?杜伟登时气得暴跳如雷,“走,去主院!”这一次,他一定不要再心软,该是找许氏清算总账的时候了!

第270章 护主婆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夫人此时让婆子扶了身子,背靠着一只玫红色大引枕,正襟危坐于床榻间。她那双倒挂三角丹凤眼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不威自怒,只余下无尽的荒芜和空洞。没有悲伤没有后悔,相反倒有那么一丝平静。那历经沧桑的容颜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皱纹,鬓角早已花白,瞧起来跟个六旬老妇别无二致。只是那习惯皱起的眉头如今却是松开,面色沉静,倒也没有了往日尖刻之感。
守在大夫人身旁的刘嫂见着榻上的妇人面如死灰,心头漫过一丝心疼。大夫人有什么错,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好些,不过是想改变自己的生存条件,可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倒叫人嘘唏。她守在一旁兀自抹了眼泪,心疼地说道:“夫人,您还是歇一会儿吧。老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自从宫里传来五小姐横死的消息,大夫人好久没有安稳的睡过觉了。瞧着眼前面色发白、眼皮发黑的大夫人,刘嫂又禁不住要流下眼泪了。
大夫人没有回应她,而是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原本杜伟是过来审讯她的,可是没想到刚进了屋就传来消息说三小姐回来了。那一刻她真不知道是杜流芳受老天眷顾还是自己遭老天恨,为什么每次杜流芳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而每次倒霉的都是她自己呢?大夫人深知这次杜伟是不会再放过她了,这一刻她反倒是沉静下来了。这件事总要有个尘埃落定的结局,事到如今,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罢了,她如今已是一无所有,还能拿什么去跟杜流芳斗?她心头虽有万分无奈,但也只好认输。
这时,原本宁静的祥瑞院中忽然传来令人听了耳背发麻的尖叫声,她像是被什么给骇着,心头猛一哆嗦,抬起一双无望的眼来,往那声源处瞧去。那处好似东厢房。
刘嫂也听见了那令人心头莫名发紧的声音,见自家夫人抬起眼来,她赶紧忙活着安慰。“夫人别急,奴婢这就过去问问。”
三两步拐出了屋,刘嫂下了青石阶,灯笼甚的也不拿上,便脚下生风地往东厢房那边去了。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府上的九姨娘自己找了条白布上吊自杀了。刘嫂听了心头一紧,赶紧脚底抹油从东厢房溜进了主屋来。还没有闪进内屋,刘嫂喘口气道:“夫人,那个九姨娘自己上吊死了,老爷和府上的主子们正聚在东厢房!”刘嫂隐约觉得这对大夫人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所以还没进屋就一股脑跌声跟大夫人嚷起来。
大夫人原本心如死灰,觉得自己的败局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证据铁证如山,她也没有辩解的份儿。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那个给他们作证的证人自个儿上吊自杀了,证人没有了,那么他们凭什么指证她?好似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之中抓住了一点儿浮木,大夫人冰冻的心又翻腾了一下子,她猛然抬了眼,朝进屋的刘嫂瞧去,眼里的无望和空洞一点儿一点儿淡去,进而燃起一丝希望。
刘嫂瞧着大夫人这副模样,知晓她心头所想跟自己没有多大出入,赶紧到了大夫人跟前喋喋不休:“夫人,如今九姨娘这个证人已经死了,只要您死咬着不松口,老爷他们没有证据又能将您如何?”凡事都讲求证据确凿,老爷是朝廷为官的,讲究的就是证据确凿。在刘嫂的理解当中,只要大夫人死咬着不认罪,老爷也对她没有法子的。
大夫人眼里的无助和迷茫由着刘嫂的话渐渐扫空,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希望越来越浓。不管这法子是不是对症下药,但是目前为止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了。
祥瑞院主屋之中大夫人主仆俩刚住了话头,那厢杜伟将九姨娘的丧事吩咐之后便带了人风风火火往这边赶来。杜伟率先踏进了屋,见大夫人的寝屋里还亮着灯,他丝毫不给大夫人面子,一把挥开上来阻拦的刘嫂,就往内屋去了。
府上的老爷少爷小姐姨娘并着婆子丫鬟的将大夫人的寝屋挤了个满满当当。刘嫂后知后觉跟着进屋,见了这屋里的阵势,见针插缝挤了进去,不安地守在大夫人跟前。强提起勇气来将一张老脸抹了个谄媚的笑容,“老爷这是作甚,夫人这会儿要歇息了呢?”
杜流芳看着刘嫂那不住颤抖的双手,冷冷一嗤。这婆子倒是个忠心的,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杜伟不以为然地将那硬生生挤在自己跟大夫人之间的刘嫂老鹰提小鸡一般捉离了大夫人的床榻边沿,一边不顺气地骂着:“快些走开,这没你的什么事儿!”
刘嫂被家中老爷这么一呵斥,既是想要帮大夫人,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只好垂了手退闪到一边,一双贼溜溜的眼不住地在大夫人跟老爷之间转换,蜡黄色的脸紧紧绷着。之前那谄媚的假笑一收,苍老的面容中带了几丝忐忑和紧张,双手交叠不住地搓了起来。
杜伟轰开了刘嫂,毫不客气地朝大夫人冲了过去。如今见着大夫人这张脸,他就觉得无比厌恶。杜伟想也没想,凑过去便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双目赤红瞪若铜铃,“许君,你这贱人,不在家里掀点儿风浪你就不安生是吧!”一想起府上那么多人葬身在这毒妇的手中,杜伟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直接伸手掐死这妇人!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屋子里因为杜伟这个响亮的耳光登时安静了下来。安静地可以听见针落的声音的屋子里面,一个个的眼睛都自然瞪大,连呼吸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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