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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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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不会喜欢杜云溪那便好了。大夫人如此伪善、表里不一,杜云溪又能好到哪儿去?
后来在大夫人地刻意纵容和假装宠溺下,杜流芳被培养成为一名飞扬跋扈、刁钻恶毒之人,这样的人自然是人人厌恶的。她也私底下劝过杜流芳几回,但是这小妮子说话能呛死人,说二姨娘您这不会是在挑拨离间吧?母亲待我自然是极好的,比二姐还好呢,下次您若是再拿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说事儿,休怪流芳去爹爹面前告你一状。她自然是明晓杜流芳对于夫君的意义的,哪儿还敢乱说话,至此也便撒手不管了。后来杜流芳被培养成为一位不懂诗书、不擅琴弦,说话粗鲁举止无理的草包小姐,从此也便在京城里名声大噪,是多少夫人小姐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
可是,自从那次落水之后,她却整个人都变了,那双眸子再也不似往日带着挑衅和不可一世了,反而沉敛清冽,带着与实际年纪不相符合的成熟。她瞧得心惊,心中自叹,莫非这次落水,杜流芳倒是开了窍?她的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她央求她爹放过因她而被关进柴房的杜美菱,又暗中设计一系列的事情,将整个表面风平浪静的杜府弄得人仰马翻,令大夫人在夫君心间渐渐失去了信任,让大夫人的几个孩子在众人面前出丑,甚至是毁去清白、扔进庄子,这一系列雷霆手段让她瞧着都心惊胆颤,这岂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女孩儿所能做出的事情来?
大夫人倒台之后,夫君自然而然将府上庶务交到了她的手中,并还对她许诺说要将她提做大夫人。她并不是在意大夫人这个位置,但是却也无比地想要得到它,因为这是与他最近的位置,所以那一刻她欣喜地泪水涌动,欢天喜地地应承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忍耐终于得到了回报,她的良苦用心也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酷似芸娘的女子出现了,她笑盈盈地夺走了夫君所有的宠爱,夫君对其爱不释手,百般疼爱。那一刻她的心坠落谷底,只觉遍体生凉。万万没有想到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眨眼间,昔日的那些誓言终成了空。她心灰意冷,但还是接受了丹娘递过来的那位茶水,可能是她心不在焉、亦或是其他的意外,她竟没有接住那杯茶水,不偏不倚通通泼到了丹娘身上。那茶水滚烫,丹娘禁受不住很快惨叫起来。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让她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同时一个疑惑浮上心间,真的有那么疼?最最伤人的,便是夫君的态度,他一口咬定自己是故意的,她是在嫉妒丹娘。万万想不到,自己在杜府这么多年,自己的夫君却并不了解她,她岂是那等胡乱争风吃醋之人?即使她心头在难受不过,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性格坚毅,只是嫁进杜府之后,作为姨娘不得不收敛一些。可是丹娘的出现,打破了她继续委曲求全的想法。她好不容易才盼得的苦尽甘来,可是转眼间灰飞烟灭。最重要的是,杜伟的态度深深刺伤了她的心。此时她才真正想起大夫人的话来,自己的夫君是无心的,又怎么会怜惜她?
夫君自感自己说出休弃的话太过草率,又企图和好。可是和好之后呢?又继续看着他对新人笑么?忍了这么久,她如今真的再也做不到了。既然如此,她何不放手?所以在众人惊诧间,她却坚持讨要那份休书,既然不能等来回心转意的男主人,她又何必苦苦相守?
她也瞧清了杜伟眼中的惊诧怀疑却独独没有伤怀,于是她懂了,他对她从来没有动过情,即使离去,他也不会伤心不舍的。罢了,从此之后自己一个归隐山林、锄花种草,也省得在这宅子里勾心斗角地过活着。
第334章 二姨娘番外中
拿到休书之后,心头涌动起的凄凉令她遍体发寒。虽这封休书是她求的,但她内心深处也隐隐有些期待,直到那如有千斤重的休书落到自己手中,昔日的梦境像是被天雷撕裂,她心如刀割。但是很快,她将这复杂的心绪收掇,一张略显岁月痕迹的脸却平静如水,双眸清凉透彻,在众人瞩目鄙视之中,她以一种傲然地姿态步履缓缓走出了杜府。
从大厅走到大门口,像是有一岁那么长。在这期间,她思索了很多,但是当瞧见那扇门的时候,她却忽然平静地放下了这一切,或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那一刹那,飞花走石间,她似乎想通了一切,如释千斤重担。她没有想到杜流芳会追出来,给了她一袋碎银子。她没有拒绝,因为知道接下来日子的辛苦。面对杜流芳的追问,她坦言,她此后会回到母亲所居住的乡下,过另一种种地织布的日子。此时她已心如止水,万念俱灰,但是对于这个如女儿般的娃子,却有些割舍不下。她知道三侄子是欢喜她的,是以没有隐瞒。她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瞧见她跟三侄子牵手去乡下看她。如此,她这一生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她没有想到回到乡下远比她自己所想的艰难,乡下之人虽然民风淳朴,但是谣言却是一把伤人的利剑,割伤了她的心。尽管她想把自己伪装成铜墙铁壁,任何妖魔鬼怪也靠不近她的身,可是在午夜梦回时,她的心又怎能不痛?幸好农事繁重,她也无暇再想这个早过去的事。
村里的谣言她也从未想过去解释,虽是谣言,但也有几分真意,她如何去辩解?也许是她听之任之不去理会的态度,谣言也就不攻自破,渐渐地,她也跟村子里的那些媳妇婶子相熟起来。也有人见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劝着她再找一个,可却被她婉言谢绝了。她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挺好的,嫁过去之后又得操心这个担心那个,干活慢点儿人家会说你偷懒,一个人的生活虽然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但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村子里有一块大坝,实则就是将一块巨石磨平,周围种上几棵松柏,高大腰粗,向来已经有很多年了。村子里的村妇们忙完了活计,便会拿上些针线丝绢之类往坝子上去。大伙儿聚在一起绣着绢丝帕子补贴家用,也常常说些东家短李家长的事情。半年以来,她已和村子里的婶子媳妇打成一片了。是以在农闲之后,也会带上自己的绣品去坝子上坐坐。
今天听来的消息却不寻常,当今的圣上竟然病倒了,她晓得这乡村消息闭塞,这消息能传到这乡村里来,也不知过了多少道水了。听那摆这话的婆子的口气,看来这次皇帝是病得不轻了,连朝都不能去上了,只怕离大归之日不远矣。自古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不是杜家的命运如何,而自家哥哥生为朝廷重臣,会不会也会被牵连其中?她不用刻意去打听这些事情,但是消息还是在这村子里流窜开来,果然很快又传来了新皇登基的消息,据说那新皇手段雷霆镇压了二皇子的造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了宝座。他手段雷霆,但是对这些臣子也还算优待,只是除掉了一些原本拥护二皇子的臣子,提拔了一些拥他有功的臣子。而哥哥思想中庸,在这紧要关头自然不会去插一脚。杜伟何尝不是,是以她也就放了心。
这样又过去了好几个月,转眼已到了收成的季节,在她的精心呵护下,地里的蜀黍长得颗颗饱满,亮澄澄的,很招人喜欢。但是这一亩三分地,光靠自己一个人是收不回来的。这时候都是农忙时节,村子里人忙着抢收自家的庄稼,就算她有心掏出银钱请几个帮忙的帮她抢收庄稼,也未必寻得见人。
她万万没想到,杜伟会在这时候脱去官服亲自下地割蜀黍,看着他明显笨拙的姿势,她又羞又气,他不是说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眼前了么,为什么还会及时地出现在她面前,帮她抢收庄稼?他为什么知晓自己的难事,而且如此神气地出现在自家的地里?她隐约觉得,这人其实是一直关注着自己,所以才会这样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难事。一时之间,她心潮涌动,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她又怕自己猜错了,落得个自欺欺人的下场。罢了,何必想那么多,有人肯帮忙抢收庄稼,这是好事不是?她没有再说什么,还是抢收庄稼比较重要,两个人连着忙碌三天,终于将蜀黍都弄回了家。看着杜伟灰头土脸的模样,她心头不知该作何感想。她给杜伟倒了杯茶,然后旋进了屋将剩下的薄饼子热了热腾腾地端上来。看见杜伟脸上有变,她的脸一慌,“这几天忙着收庄稼,吃食只是随便对付着,这东西你怕是吃不惯。”说罢,她又伸手将那有缺口的碗拿了回来,重新端回厨房。
身后的杜伟却拉住了她,“含笑,我竟不知你过得这般苦。”那略带沧桑的声音让她的心忽的一梗,鼻尖一酸,眸中盈盈有了热泪。
她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好笑道:“不苦。”这日子虽然清贫,但是她却乐在其中,这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让她通身畅快。可是他又何会出现,搅乱自己平静的生活呢?这些天她又听见风言风语说她原来不要他们帮着找男人,感情是早就已经找好了,平日装得清高,骨子里却是那种货色,这几天村子里的婶婆将她当做病痛一样,与她保持距离。
身后的男子呼吸不稳,“含笑,我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不住你,知道你离开之后我才想清楚,这些年陪在我身边的一直是你,那样默默无闻、不惹人瞩目,但是不知不觉间,我的心已经被你吸引住了。含笑,跟我回家吧。”
第335章 二姨娘番外下
她嗤笑一声,“家?杜大人可别忘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姨娘了,这就是我的家,我要去哪儿?今日天色不早了,杜大人也快些回府吧,免得摸黑赶路,这路可不好走。”真是好笑,在被休弃之人,那里还是她的家么?或许她应该庆幸自己的娘给自己留了这一方宅院和几亩薄田,否则天大地大,还真不知何以为家。
杜伟又劝了两回,语气真挚、倒是真心实意地忏悔,但是她自出府之后便是心意已决,又岂是那么容易劝动的?倘若如此,那当初她又何必硬气出了这杜府呢?所以今生,她是不可能再回杜府的了。“你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无论如何,是不会回去的了,你也就死了这条心吧。”她硬气心肠、语气强烈地将杜伟劝说的话一一堵了回去。回去,她又能做什么?继续看着府上的姨娘争风吃醋,自己却只能默默地瞧着,还是看着他新纳姨娘,而自己却只能困在深院里寂寞老去?那样的日子,还不如这样忙碌地生活来得好,至少不会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不会胡思乱想地将脑子弄得一团麻。
杜伟的双眸一如既往的幽邃,但明显添了几抹伤怀,她瞧得心惊,她很少瞧见杜伟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也知自己心意已决,便也没有再劝,只是默默地接过她手里的土碗,将里面灰扑扑的饼子取了一只,细细观摩着。这饼子是用粗粮做成的,瞧起来就令人觉得没什么胃口。她镇定自若地瞧着杜伟,心已经有些慌乱了,他将这饼子捏在手中,是要做甚?
万万想不到,杜伟竟然会将那毫无卖相的饼子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咯吱”她听见了牙齿磨着沙石所发出的声响,二姨娘的心乱作一团,没好声气地说道:“都让你别吃的。”杜府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一日三餐也是锦衣玉食,哪里吃得惯这乡下的粗野之物?见杜伟噼里啪啦咳得没完没了,她最终皱起了眉头走到杜伟身边,无奈地拍了拍杜伟的后背,阴阳怪气道:“你是吃惯玉盘珍馐的,这种粗野食物又岂是入得了你口的,快些吐出来吧。”
见杜伟咳嗽个不停,她终是瞧不下去了,动作麻溜进了厨房给杜伟倒了一杯茶水,“喝点水润润喉。”见杜伟咳得满脸绯红,连耳根子都红通起来,她终究心头闪过一丝不忍,将茶水双手奉上。
杜伟也没拒绝,接过去之后骨碌碌将一碗茶喝尽。这才觉得那咯牙和****之感慢慢退却,他将茶碗捧起,递会给了她,又抬起衣袖擦了满头的大汗。
她欲将他手里剩余的饼子劈手夺过,却被杜伟先她一步闪开了去。“这饼子太粗,咯牙的很,不适合你!”她抢不过,孩子气地跺了跺脚。
杜伟这才恢复过来,看着面前的二姨娘面色红润,一张略显黑色的额头爬上了几丝细细的皱纹,双眸却还清凉,举止十分孩子气。他不仅想起二姨娘刚进府之时,正是如花的年纪,那皮肤水嫩地像是能掐出水来,双眸圆溜溜似会说话,可爱伶俐得很。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一向爱笑爱撒娇的二姨娘却渐渐地变了,变得一本正经,却依旧善解人意,这种善解人意有时候便演化成了拒之门外。一直以来,她都在他身边默默地陪着他。他以为这样的关系会到天荒地老,无论如何,身边总有她这朵解花语存在。可是他却忽略了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也会伤心也会难过。当哪一天受伤太重,她也会义无反顾地离开。看着那昔日细白的皮肤裹上了淡淡黑黝,面黄肌瘦,二姨娘这大半年来,就是吃着这种既没营养又没口感的饼子度日?他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你都能吃,还吃了这么久,我为何不能吃?”杜伟紧紧捏着那咯嘴的饼子,一口一口吃起来。这次他没有像上一次咳个不停,而是一口一口地咬着,慢嚼细咽,好似津津有味地品尝美味,蹙起的眉头渐渐松开。
二姨娘耳边却是牙齿接触沙石之后发出的“咯吱”声,听得她心像是被什么给揪起,心头泛起酸涩。抬头却见杜伟一脸享受似的,她更是心绞着痛。“够了!”她再也忍耐不住,冲过去将剩下的半块饼子狠狠打翻在地,“杜伟,你究竟什么意思,你休了我,我们之间就在没有任何瓜葛,你要折腾要瞎闹,也别在我面前。好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会惹来闲话,况且这天快黑了,你快些回府吧,以后也别来了。”二姨娘歇斯底里地朝他喊着,心像是被冰雪浇灌,透着丝丝寒意。她万万没想到看着杜伟这样作践自己的模样,她的心竟然还会痛。她很害怕自己又再一次陷入那团泥淖之中,哆哆嗦嗦晃着身子直将杜伟往屋外推搡。
杜伟黑着脸皮,“我们本就是夫妻,又谁会说闲话?柳含笑,你离开我就是为了过这种清苦的日子?一日三餐并不能保证,每日粗茶淡饭,事事亲力亲为,你这又是何苦?”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一梗,嗓子便低哑下来。
她并不领情,“杜伟你别忘记了我们之间还有那封休书,如今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自己决定,不用你管。”她负气地冲杜伟一顿猛吼,估计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会驱赶他吼他,对方已经怔住了,她却冲着杜伟发怔之时,猛地将那扇破门拉上,将杜伟关在门外,插上栓,任凭屋外怎么唤怎样喊,她也无动于衷。歇了好一会儿气,她才瘫软着身子往厨房里去了。
她从不觉得杜伟是个脸皮厚的,却是这一次柳含笑才深深明白,原来他竟会像癞皮狗一样赖在院子里不走。劝也劝过、骂也骂过、说也说过,可是对方就是铁了心肠,一直不肯离开。她气得半死,倘若杜伟往日知道珍惜,她又何苦做得这样决绝?她一律不加理会,他愿意呆在这里,就让他呆着吧。只要她不理他,不跟他开口说一句话,她就不信,这人不会主动离开。柳含笑也铁了心,打算跟杜伟耗到底,看最后到底是谁耗到了头。
她故我地将抢收回来的庄稼堆在院子里,翻晒几天。杜伟也在一旁帮忙,但她也并不理会他,将他当做空气一般。翻晒之后,这才装入了粮仓里头。庄稼收割完之后,便是农闲之时,将家里家外的内务整顿完毕,她每日所做之事便不过去坝子里跟村子里的婶婶婆婆的一起叨磕闲话。如今正是收成季节,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话题也无非是谁家庄稼收得多交了租子后还有多少余量期望来年收成更加可观云云。当然她晓得她不在的时候,那些话篓子自然也不会放过她,只是当着她的面却是不敢讨论的。她无事人一般拿了绣花娟子,一针一针绣着。这一丝绢帕可以买三文钱,虽说只是小钱,但积少成多。况且她无依无靠,不趁着年少之时多积攒些银钱,只怕晚景凄凉。幸好她独门独户,吃穿用的少,她细细算了下,这年的收成等交了租子也还好些盈余,一年到头的口粮也够了,剩下的便可以托人将其送到城里去贩卖去那些米商,也可以换到一笔银钱了。
杜伟这些天,一直围在她左右,好似他已经无家可回一般,但是她晓得,杜伟的一日三餐是专人给他送来的,等到夜深人静时便有人接他回去,第二日她刚打开院子大门,而杜伟已如一尊雕像立在屋外了。她对于杜伟的举动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这又是何必呢?
这样一直过来十来天,秋高气爽的秋季慢慢变了天,风冷丝丝的,刮在脸皮上,已经能感到一阵凉了。紧接着,秋雨绵绵而来,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这话自然说得没错。看着窗外满天纷飞的黄叶,她不禁感叹道天冷了。
转头瞧过去,杜伟依旧守在院子外,时不时朝她屋子里递过一眼。这些天,杜伟在这里可学到了不少东西,家里突然多了个大男人,那些好热闹的村民们自然眼巴巴寻着机会来刨根究底。知道她不是个话篓子,话并不多,问不出甚,那些三姑六婆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他。不知道杜伟对他们说了些甚,竟惹得那些好事的村民纷纷同情。如今正是农闲,村子里的男人也没个事做,不是三五聚在一起摸牌,就是坐在自家门前吧嗒吧嗒抽旱烟,左右无事,一些汉子便过来教他一些赚钱的活计,用竹子编织背篓、箩筐、凉席这些的。杜伟竟也一心一意地专心学着,后来竟也学得七七八八。她不理他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院子编织着这些东西。
天气越来越凉,村头的坝子凉飕飕的,坝子地势低平、冷风直往里灌,如今已没有一个婶子再去坝子上绣花了。她也将大门紧闭,不让冷风吹进来,然后抱着绢丝细线坐到炕上去,一钻进炕上,整个身子都暖和了。只是她的目光时不时投向院子里的杜伟,凛冽的寒风之中,他虽然穿着御寒的狐狸斗篷,头上戴着御寒的毡帽,直将耳朵都一并包裹住,只余下一双咕噜噜的眼睛在外面,饶是如此,他已经冷得浑身打着哆嗦,模样瞧起来毫不可怜。这些日子的折腾,杜伟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儿,面皮饥瘦,一脸倦容,唯有一双眼睛还显得精明清亮。
每每往外瞧一次,她的心就会咚咚跳一次,甚至有种不忍入目之感。哪里会想,一个向来养尊处优的士大夫会如此安分地坐在农家小院,只为等待她的回心转意。她的心并非石头做的,怎能不为之动怀。如今她的心犹如麻绳一样纠结,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如何是好。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么,日后会不会又因为哪个姨娘而将她抛弃重蹈覆辙,这一切她都不能保证也不敢奢望。与其等那时候受伤才懂得后退,倒不如一次性断的干净,让他们两人都没了念想。
再这样拖下去只会让自己揪心,倒不如一刀两断,断了得好,她终于一鼓作气、鼓足了勇气,将绣线往炕上一搁,唰唰地往院子里走去。
杜伟本就时刻注意着屋子里的动静,这会儿听见了屋子里的响动,搓着一双冻得冰冷的手摇摇晃晃站起来。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这冰天雪地之中,冻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含笑这会儿出来,莫不是心回意转,被他所感动?隐隐地,他的眼里已冒出水汽,双眸睁得越发亮了。
可是接下来二姨娘的话却像是给了他当头一棒,“杜伟,没用的,你回去吧。”她走上前,隐隐瞧出了杜伟神情之中所蕴含的期待,但是她却丝毫没有给他转圜的余地,狠心地一口拒绝下来。看着眼前又黑又瘦的杜伟,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但思及日后可能遇到的状况,她却不得不拒绝。已经受伤过一次,如今她岂会再次钻进套子了?
杜伟如遭重雷一击,他徒然感觉天旋地转,脑子嗡嗡作响,吵得不可开交。他这些日子不辞辛苦守在柳含笑身边,为她挑水劈柴,编织箩筐簸箕补贴家用。这冷飕飕的大冷天,北风呼啦啦地吹,远处已经垫起一层皑皑白雪,他坐在这农家小院里一坐便是一天,就算是铁打的心肠也应该软下来了,更何况二姨娘向来是个心软的,在府上十余年,从未听过她失手打骂下人或者与其他姨娘不合的消息,可是如今,她却这样坚定地一口回绝了他,杜伟万万没想到。
她不管不顾杜伟的面色有多难看,她硬着心肠继续说道:“我如今已是铁了心了,你做再多也没用。这天冷了,冻坏了杜大人我可担待不起,杜大人还是回府吧。”她知道这番话在暂时来说会伤害到他,但是时间是抚平伤痕的最佳良药,或许再过半年之后,他就会后悔自己做了这傻事了。
杜伟浑身开始颤抖,不知是因为惊惧还是因为寒冷,他的牙齿上下打架,“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冷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她都视而不见么?每日早出晚归,早晨等她还未醒来便从杜府赶到小院;夜晚等她睡下之后他才会打道回府,她家里的粗活重活,他都亲力亲为,为她做好。知她生活困难,却又不肯要自己的银子,便跟村里汉子学了编织簸箕、凉席的技术,闲暇时候便织些拿去城里换钱给她添补家用。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根本没有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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