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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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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流芳匆匆进了烟霞阁,门口只有个小丫鬟守在那里眯着眼睛打着瞌睡,见是小姐回来了,心里打了个突,立马跪了下来,“小姐。”
朝四周环顾一眼,没有如期瞧见若水,杜流芳心中莫名有些发紧,对着地上那忐忑游移的丫鬟摆了摆手,“起来吧,若水呢?”
那丫鬟闻话,这才站起身子来,抬眼偷偷瞄了眼杜流芳的脸色,小心翼翼说着:“大夫人说若水姐姐看护小姐不周,被打了二十板子,现在在屋子里歇息呢。”
杜流芳闻言大震,提了步子匆匆朝下房行去。她现在终于明白大夫人为什么那样笑了,竟然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打若水板子,简直就是可恶至极。杜流芳这会儿刚刚煞到若水门前,心中怒气未消,一手推开了屋门。往榻上瞧去,果然见得若水正趴在床上,抬着头一脸惊惧地朝这边瞧来。
若水的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纤眉紧紧皱着,眼神有着凌乱惧怕,一脸惊惧的神色。在她瞧见杜流芳的那一刻,心酸和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顿时只觉得鼻尖一酸,眼里已经氤氲起了水汽,“小姐……”她想要起身走到杜流芳身边来,但是她却忘记了自己屁股的伤势,只稍稍一动,那肉就好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痛。只须臾间,她疼得脸色又白了几分。
杜流芳在见到若水的那一刻,心中涌动着一股酸涩愤恨之意,那浓浓的怒意和怜意在心中汹涌起来,一股灼热之感至心胸升腾,直逼眼底。她微微抽了一口气,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进到屋里来。到了若水身旁,看着那张毫无生机的脸,杜流芳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若水……”此时若水是头朝下背朝上地趴着,只穿了间贴身的亵衣。只见那裤子上沾了好大一片血,只是现在已经干涸了,有些发乌。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疼吧。
一时之间,杜流芳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狠心将若水打死的场面。那淋漓的鲜血,那声声的哀嚎,如今想起来,她都只觉得心中一片发疼。“对不起,都是我对不起你……”杜流芳只觉自己的思绪好像一下子被人给抽掉了,她找不出更好的言语来表达自己心头的悔恨和惋惜。
看着小姐一脸自责的模样,若水也心痛不已,她将胳膊肘撑在床榻之上,挣扎着抬起头来,努力晃了晃,声音有些发哽,“小姐,不是您的错,您不必自责。陈妈已经敷过药了,已经没事儿了,休息几天就好。”
“还说没事儿,都成这样了……”杜流芳一脸心疼,要是日后若水落下什么残疾,该如何是好啊。
若水咧开嘴,扯出一抹微笑,“若水是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这点儿小伤怕什么。小姐就别担心了,只是这几天若水不能服侍小姐了。”
杜流芳听到这里,心中既是好气又是好笑,直直白了她一眼,“都这样了,还说什么服侍不服侍的,好好养着伤再说吧。你好好歇着,我屋子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我去拿于你。”说罢,她再瞧了眼若水,将她扶着躺好,这才准备提步离去。
“小姐!”身后的人忽然叫住了她,若水的声音因着臀上的伤势而显得有几分沙哑,在这件小小的屋子里面显得有几分突兀。
杜流芳回过了头,微微笑着,“怎么了?”
若水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告密的人是若兰今日只有她进过小姐房间,而且那时她的脸上还没有浮肿。后来不知怎地她就红肿起来了……”这件事情她也解释不通。
杜流芳眼神一闪,这个若兰倒是个有心机的。照这样看来,她早就知道那东西有毒,是以从来都没有用过。这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脸没有任何变化的原因。可是这次,她为了得见继母,去她那里告状,专门抹了粉,令脸发肿。这丫头,早就知道她怀疑上她了,才会拼着这次想要她继母惩治。只可惜,她到底棋差一招。
静默了一会儿,杜流芳不再看向若水,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我知道怎么做了。”说罢,便匆匆向屋外行去。
刚出若水的屋子,杜流芳一抬头便瞧见若兰站在中庭,一身粉衣,面色沉淡,脸上的红肿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更显得触目惊心。若兰见了她,面色不变,也没有跟她行礼的打算,反而带着几分坦荡,“小姐打算怎么处置奴婢?”
第四十五章处置
杜流芳没有想到若兰竟然会问得这样直接,一时,她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怎样处置?上一世若不是她给大夫人杜云溪通风报信,自己会那样惨?最重要的是自己到死竟然都将她当做忠心的奴婢看待。可她又是怎么回报她的,竟然会那样的陷害自己。怎么处置?这样的人简直死十次都不足够。杜流芳冷冷一笑,“怎么处置,当然是赶出府去。”这时,她从衣兜里掏出那瓶白玉膏,一双幽邃的眼睛深沉如井,她移了两步,走到若兰身边来,轻启檀口,漫不经心说着:“这是白玉膏,可令你肌肤恢复如初。一日服三次。给你。”
若兰游移不定地望着杜流芳,见她脸色淡然如常,心中惊诧不已。就在她不知该是接还是不接的时候,面前的杜流芳好似能窥破她的心中事一般,幽幽说着,“是柳表哥让我给你的,到底是女儿家,有哪个不在乎容貌,只是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杜流芳不顾若兰脸上的木讷,她弯腰将白玉膏放到了地上,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去。若兰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只是消失在她的眼前,这才收回了眼,瞧着地上那做工精细的小巧瓶子,眼前渐渐浮现起一个恣意悠然的身影。柳家公子向来关心疾苦,尤其对他们这群下人,更是不如其他主子一样不是打就是骂。杜流芳一向喜欢柳公子,听他话也是正常的。其实她不过抹了今日一次粉,根本不会留下甚伤害。她打小就惧怕阳光,今日却专门在阳光底下晒了两个时辰,这才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弯腰从地上捡起那瓶白玉膏,双手捧于手心。哪个女子不爱美,既然是柳公子给的,那就一定没问题。
杜流芳再回来的时候,若兰已经不见了,而地上那瓶药膏也已然不见踪影。眼里漫过一丝冷意和决绝,她重新进到若水的屋子,此时若水正趴在一张窄小的床榻上呻吟着。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到别人一般,但正因为如此,听着才让人分外揪心。杜流芳蹙了蹙眉,轻轻说着:“金疮药来了,我给你敷上。”
若水本只专注着疼痛,没有听见杜流芳细碎的步子。但闻见这个声音,她明显吓得一缩,那些呻吟声通通消失不见。若水挣扎着在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扭扭捏捏地说着:“小姐,不用了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杜流芳朝前走了几步,离得若水更近了。“你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给你上药又有什么关系。”
“奴婢是奴婢,小姐是小姐。小姐怎么可以为奴婢上药呢。”若水一脸一本正经地分辨着。杜流芳不以为意,再三坚持。“你不让我给你瞧,就是不将我当你小姐看待!”
见拒绝不了,若水只好咬了发白的唇点头应是了。杜流芳坐到床榻边来,若水却一直扭着身子,不让杜流芳触碰,“别动!”杜流芳硬声说到。趁着若水在闻话之后有半会儿的僵硬,杜流芳手疾眼快一把将若水的裤子拉开,只听“撕拉”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应声而起,杜流芳心中一怵。再看时,那里早已血肉模糊,原先干涸的鲜血此时又喷涌而出,仔细瞧着,皮开肉绽,那肉里居然还陷着亵裤上的布料,杜流芳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傻眼了。
那伤如此之重,可见那下手之人是下了何其重的手了。杜流芳眼里不知何时起有了一股湿意,“是谁下的手?”若水只是一个小丫头,照这样的打法,她下辈子会留下残疾都不一定。这个人怎么会这样残忍,对付一个小丫头需要用这样重的手!这些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一想起大夫人那恶心的笑容,心中一股怒火冲了上来,原来她先头的古怪之处便在这里。
这会儿若水已经痛得几近晕死过去,额头冷汗淋漓,疼得她银牙紧要,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小姐,没事儿,若水挺得过的。”
听着若水认真而又笃定的话语,杜流芳心头无比的酸涩。无论前世今生,自己都对不起这个女子。都这样了,还挺得过,杜流芳沉入古井的眼涌出一丝血红,登时蹦出嗜血的光芒。大夫人,她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她的眼蹬向远方,久久不曾收回。
若水瞧着眼前这个霎时之间冒出凶光的女子,只觉一团煞气笼罩在她的周围,她感觉到一股莫名心惊,怯着声音唤了声,“小姐……”小姐这个模样好凶,令她生生感到胆寒。
听着若水颤巍巍的声音,杜流芳渐渐回过神来,敛去了眼里的怒光,“若水,你躺好,我先给你敷药。”杜流芳放柔了声音,轻轻说着。看着若水慌乱的眼神,看来刚才自己吓到她了。瞧了瞧若水这伤势,若不是不好好清理,只怕会留下甚后遗症。她吩咐下人取了盆温水来,拧了帕子先替若水清理血迹。
若水一沾着水,刚刚压制下去的疼痛感又如火苗般一股脑窜了上来,她猛的朝后面一缩,长“嘶”一声,抽疼地紧。银牙紧紧咬住,怕稍有不慎,就会叫出声来。
杜流芳拧了拧眉,“忍着点儿,不清理干净,日后怕是会化脓。”
咬了咬牙,若水点了两下头,她趴得更低了,眼里蓄着的泪水忽的就掉了下来,不知是因为痛得还是被感动得。
杜流芳很快帮若水清理完毕,在清理伤口之时,她能清楚得感觉到若水消瘦的后背弓得越来越紧。只是她再也没有嘶叫一声,这令杜流芳十分佩服。拧了金疮药的盖儿,杜流芳将那粉末轻轻地撒在若水的臀部,然后捻匀,这才重新将亵裤与她穿好。刚弄好这一切,门口便有个丫头探了头,“小姐,李大夫过来了,要不要请他进来?”
“进来吧。”杜流芳站起身来,给李浩宇腾出了位置,不多时,便见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阔步踏进了屋子。
“杜小姐。”李浩宇本以为杜流芳请他过来是她生病了,可是如今看来,她是为了在榻上趴着的这个小丫头才请他过来。没想到这官家小姐竟然有这样的肚量,令他不免有些讶然。
杜流芳忙上前,殷殷地说着:“李大夫,真是麻烦你走着一趟了。我家丫鬟病了,可否请李大夫帮着瞧瞧?”这李浩宇看起来为人正派,应该不会有那种势力的。是以,她这才请了他过来于若水好生瞧瞧。再则,这李大夫医术亦是不错的。
若水哪里晓得小姐竟然为她请了大夫过来,心中一时涌现出无限的感动来。刚才那般的疼痛她都忍住没有哭出声音来,可是这会儿她憋不住了,嘤嘤地哭着,“若水何德何能,得小姐如此厚爱……”若水这时才生生感觉到了小姐的变化,若是搁在以前,小姐怎么会为她这个贱丫头请大夫呢?她向来最笨,一时之间找不出言语来对小姐感恩戴德,只是一双水灵的圆眼已经盛满了隐隐的泪水,颗颗低下,像是清晨里挂在藤上的葡萄。
“若水,别哭。好生给李大夫瞧便是。”杜流芳好生安慰着。若水此时带伤,哭泣对她来说并不好。
李浩宇还是第一次瞧见主子这般关心一个下人的,不免对面前这小姐高看了几分。忽想起那日在院子里她沉着淡定的表情,层层剖析、有凭有据的言语,心中更是一动。“杜小姐放心,在下一定会尽全力的。”就是凭着她对这丫头这份真挚的心,他也会尽全力的。
搁下药箱,掀了月白色长袍,李浩宇施施然坐在一只半旧的藤椅上,修长若葱根的手自衣袖间探出,定定按在了那受伤丫鬟的手腕处,扣住了脉门。一双明如皓月的眼睛微微眯起,只余下一道浅浅的光。轮廓分明的一张脸泛着莹莹如月的光泽,怎么看都是一副令人心驰神往的画卷。
不多时,他已经缩回了自己的手,“这丫头的伤势不轻啊!”他似在叹息又是在自言自语。杜小姐待这丫鬟如此厚待,定然不是伤这丫鬟之人。下手如此之狠,也定是敌对之人才会如此。府门之中,伤下人好比伤主子,看来这小姐在这杜府之中过得并不太平。他敛了一双眸子,侧过身子开了药箱找着纸笔。不再言语。
流了那么多的血,瞎子也能瞧出伤势不轻了。杜流芳凑上前去,“那李大夫,若水这伤可有的治,可会……”话只说了一半,她便住了口,做大夫的,应该有这样的敏感。
李浩宇棱角分明的双唇悄然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无事。”
此话一出,杜流芳顿生心中大石落地之感。她凉薄的眸子此时已经沁出几许感激,“那就有劳李大夫了。”
李浩宇见她两次,似乎此次才从她一双凉眸中读出了一点儿情绪,心中犹自一叹,这女子年纪轻轻,却将心事掩藏地太紧。“杜小姐不必如此。”声音清朗若皓月。
细嫩修长的手懒懒一伸,将药方递到杜流芳手里,“一日三次,煎服。伤口不可沾水,半月便可痊愈。”
第四十六章缺钱的主
杜流芳点了点头,仔细记着。将药方交与下人,这会儿李浩宇已将药箱重新合上,一只手提着站起身来,见状,是要离去。
“李大夫,此次多谢你了。”杜流芳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我身上就这点儿,不够的他日在补上。”杜流芳知道这些银子不够诊费,但自继母克扣她月例,她省吃俭用也没存下几个银子,这会儿刚刚挣回来的银子,眼见着又到了别人手上,杜流芳如今才晓得缺银子真是一件无比让人忧心的事情。
这一刻,李浩宇有些傻眼了,灿若明月的眼有那么一瞬间的滞涩。眼前这女子可是堂堂学士府嫡女,居然缺银子到了如此地步。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便恢复如常,“小姐宅心,银子便不必使了。”他摇了摇头,从衣袖里摸出一白瓷小瓶,“这是生肌膏,与这丫头敷上,能祛疤。”他忽想起那日在院中杜流芳与杜夫人之间的微微的硝烟,看来是这小姐得罪了她母亲,被断了口粮了。
既然是这人白送上的,不要白不要。杜流芳大刺刺接了过来,淡淡地说了句谢谢,便送李浩宇出门了。
李浩宇黑漆的眸子闪了闪,这女人……让他无语凝噎。他真是不知道入了甚魔怔了,竟然将那瓶价值不菲的生肌膏给了她,还得不到一句好。这估计是他做得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个女子还不是一般的薄情啊。
半夜里,杜流芳一时睡得不安生,本是犯着春困,应该好睡才是,可她努力闭上眼睛在床榻上躺了好久,都没有睡着。到了后半夜她才零星有了一点儿睡意,正睡得迷迷糊糊,却听得一声尖锐的惨叫声陡然划破无比寂静的苍穹,硬是将杜流芳惊醒。翻身坐起,杜流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再无半点睡意。不多时,便有一个凌乱不已的脚步声“咚咚”朝她屋子跑来,“小姐,若兰姐姐她……”声音里含着胆怯,像是被甚东西给吓着一样。
杜流芳松下一口气,眼中一派清明,下床穿好鞋袜,披了件外衣,正往屋外去。陈妈早点了灯,慌里慌张去开门,见着是一个少不经事的小丫头,陈妈板着一张脸,压低了声儿骂道:“咋咋呼呼什么,待会儿小姐被你唤醒了,有你皮子好受的。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作甚?”
那丫头被陈妈这么一骂,本就被什么给骇着了,这会儿更是哭哭啼啼起来,话不成句地说着:“奴婢……只是起来……入厕,胆子……小,便去叫若兰姐姐陪……哪知若兰……姐姐,她……”
“陈妈,怎么了?”这时候杜流芳也摸到外屋来,见着有个丫头当门而立,双肩不住的抽动着,她上前一步问到。
陈妈侧眼见是小姐来了,狠狠瞪了那丫鬟一眼,“看嘛,现在就将小姐吵醒了,让你声音小点儿!”陈妈皱着眉头数落着。
杜流芳走上前来,摆了摆手,淡淡笑着,“陈妈,不碍事。你这丫头,究竟怎么了,大半夜的哭哭啼啼,出甚事儿了?”
见小姐话语虽有些不善,但语气之中并无尖刻,那丫鬟顿觉一慰。只是想着刚才自己所见着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一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头皮发麻。尤其是在这样凉风阵阵的夜里,更是觉得有一股阴气钻进自己体内。小丫鬟登时打了个激灵,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几乎是一瞬间涌进自己的脑海里。她突地一股脑往前大跨一步,进了屋子,畏畏缩缩往后一瞧,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树影浮动,她这才稍稍稳了稳心神,后怕地拍了拍胸脯,跪到了地上,“小姐,若兰姐姐她……死了……”咽了咽口水,那句可怕的话她这才说出了口。
此话一出,杜流芳跟陈妈皆是脸色一变,面面相觑。良久,陈妈才缓过神来,“那丫头命薄,没想到只是脸上的浮肿便让她如此接受不了。本就是要赶出府去的丫头,这会儿遣几个机灵点的小厮,将若兰从后院抬出,送去后山埋了得了。”
那小丫鬟闻言,却不敢动,仍旧心有余悸地望着杜流芳,似乎在等她发话一样。
杜流芳摆了摆手,“得了,就按陈妈的意思去吧。不许胡乱叫舌根子。”顺势打着哈欠,遂转了身朝里屋行去。那若兰虽机灵,知道她给她赐物是不怀好意。但是以柳意潇的名义送去,那就不同了。况且那东西本就无毒,只是她将用法变了,就算大夫人查着甚端倪,也干她何事?
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小,想必是陈妈又嘱托了一阵。此时与床榻相对的雕花木窗半开着,一溜淡淡的月辉洒进屋子里来,映着梳妆台前那些珠宝首饰,更是明明如月光浸水。如今总算是除掉了这个呆在她身边多年的白眼狼,她的心总算得了一丝慰慨。只是她知道大夫人一定会再派丫鬟过来的,但是如今这丫鬟在明,平日里多提防点儿只怕她连根毛都掏不到。
明日,该是去找打若水的那个婆子算账了。若水怕她得罪了大夫人,始终不肯说,但是院子里人那么多都看见了若水挨打,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了。这人便是在大夫人身边伺候了二十余年的刘妈。这婆子生得腰圆臂壮,最喜欢在府中仗势欺人,打人更是屡屡下狠手。记得在她六岁的时候,这婆子打了一个十二岁的丫头,将那丫头的背脊骨生生打断。这次她的爪子竟然往她烟霞阁伸了。不加以颜色,指不定大夫人还会做出甚厉害的事儿来。
翌日清晨,屋外头早有枝头鸟儿在欢快叫咂。杜流芳在一片鸟语花香中幽幽转醒,偏了头正欲唤声若水,话刚到了嘴边,这才想起若水挨打的事情。遂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坐着发了一会儿怔,不多时已经有一个丫头打了帘子进屋,手里捧了一只大号托盘,托盘左边放了两只铜盅,中间放了铜盆,里面盛着水,后边搁着一块折叠整齐的帕。
这丫鬟生得一张圆脸,圆眼红唇,瞧着多了几许憨厚。
“小姐,是若水姐姐吩咐奴婢过来的。”怕小姐责怪于她,那圆脸丫鬟赶紧说明缘由。一边手脚麻利地将木托搁在一旁放有一只熏炉的矮几上。
原是如此,杜流芳点了点头,这丫鬟她倒是见过的,跟若水关系交好。
见小姐并没有怒意,只是点头,那丫鬟总算心安下来,毕恭毕敬替杜流芳梳洗着。刚将甚的收拾妥当,那丫鬟便要端了木托退出屋去,杜流芳叫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圆脸丫鬟不知道小姐是何意,但还是乖顺地说着:“奴婢麻雀。”
听了麻雀的话,杜流芳不禁有些讶然失笑。麻雀见小姐一副忍俊不禁模样,不由得低垂了头,一张脸羞了个通红,咬了唇跟小姐解释着:“俺爹说奴婢小时候不好养,求了个和尚问,那人说名字得取贱一点儿才好养活……”
“如今都长大了,你是几月出生的?”杜流芳突然这样问道。
“五月。”麻雀立马应了声。
杜流芳点点头,“那就叫五月吧。这名字又好记又好叫,你自己觉得呢?”
主子赐名,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麻雀哪里敢说一个不字,感激涕零地说着:“多谢小姐赐名,奴婢很喜欢这个名字。”她立马跪了下来,给杜流芳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杜流芳赶紧后退一步,“这是作甚,快些起来。今日我要去祥瑞院给母亲请安,若水病了,你且陪我去吧。”
闻言,麻雀,不,五月更是浑身一颤,只有大丫鬟才能跟在小姐身边。她激动得连回话都忘记了。
“不愿意?”
五月这才回了神,顿时点头如捣蒜,“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她顿时又磕了几个头,磕着磕着,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对她太好了,一下子她便由一个粗使丫头变成了大丫鬟,她怎么不高兴不激动?遂感激涕零地说着:“多谢小姐,奴婢一定不辜负小姐厚望。”
“记住,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留意了。”这丫头虽瞧起来一脸憨厚,但就怕她太过老实,禁不住别人套话。若水经过若兰这件事后,想必也成长了不少。谁真心谁假意,她的心中亦有一杆称。既然是若水让她过来的,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五月对于小姐的话颇有些懵懵懂懂,但有些原则上的事情她还是晓得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平日里陈妈若水他们管人的那一套,她有样学样,恭恭敬敬做好便是。“奴婢明白。”小姐既然如此瞧得起她,她自然得尽心竭力为小姐做事,绝不会辜负她一片厚望。
杜流芳看见了那张朴实的脸上带着感激和决心,遂摆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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