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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握天下-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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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沐雪只是一个输不起,却想一起玩游戏的赌徒!燕州世族大部分都是如此。
    “送云庶人去永福堂吧!”叶原秋挥手吩咐宫人,转身离开,出了殿,没走两步,她便站住了,怔怔地看着殿外阶下的一行人。
    “……太后娘娘……”
    终于能开口说话,叶原秋的脑筋才再次转动起来,跪在地上,她有些紧张了。
    不知道紫苏听到了多少!
    想到随从的宫人站得稍远,叶原秋明白,紫苏可能全知道了。
    走到叶原秋身边,紫苏都没有让她起身。站了一会儿,看着从另一侧离开的云沐雪的身影消失,紫苏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真的有孕了?”艰涩的声音十分僵硬。
    “是的!”叶原秋不敢否认。
    又是一阵令人心颤的沉默。
    叶原秋听到紫苏轻声叹息:“还真是相似的论调。”
    过了一会儿,紫苏伸手扶了叶原秋一下,示意她起身:“你有心了!随哀家去永福堂吧!”
    叶原秋刚起身,一听这话,重又跪下:“娘娘,奴婢去就可以了,您只当不知道吧!”
    拍了拍叶原秋的肩,紫苏轻笑:“不必了!你担心什么?只不是让皇帝多记恨一条罢了!”苦涩的语气让叶原秋一惊,也再不言语,起身扶紫苏离开。
    紫苏没有乘车舆,安步当车地前往永福堂。
    十七的月亮稍显残缺,却仍然明亮,再加上宫人手中导引方向的宫灯,路径很清楚,皇宫之中的路又怎么可能不平整呢?但是,叶原秋分明感觉紫苏整个人都摇晃,步伐虚弱得让她害怕。她不敢问,因为她知道,太后方才是去了太政宫。
    那个年轻的皇帝想来又伤透了紫苏的心。
    怎么会呢?她本以为两人可以和解的。
    紫苏只觉得头痛欲裂,脑海中满是方才与皇帝说话的情景。
    她的确是想与儿子和解的。深深自省,她不能否认,事情到这一步,她是有责任的。皇帝令她失望,但是,她也让儿子失望了。没教好他是她的责任,她却因他做得不够而对他失望,想来儿子也是难过的。母子间越行越远,总不会是一个人的错。
    这样想着,她去了太政宫,开始还不错,她该高兴的,因为他们母子间总是有一份情谊未断,至少,皇帝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一切都有转寰。血浓于水,以前不也出过事,后来也好了吗?
    是的,一切都很好,直到她准备离开时,皇帝小声地问了一句:“沐雪……真的不能宽恕燕妃吗?”
    皇帝知道理亏,很是心虚,但是,也不无期待。
    紫苏摇头:“不能!”她不懂,阳玄颢对那个云沐雪真的如此在意吗?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
    阳玄颢深深地低头,他知道云沐雪对他没多少真情,也知道她的利用,但是,再少,总是有几分真情真意在其中吧!再利用,她也的确在陪伴他。最初的动心并没有多少情意在其中,但是,他真的很喜欢云沐雪陪在身边的感觉。
    “母后娘娘,她只是……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亲人……总是情有可圜,再说……”阳玄颢感觉到母亲可怕的目光,再没往下说。
    紫苏强压下所有情绪,她不想让好不容易有转机的母子关系因为云沐雪而再次弄僵,深吸了一口气,她平静地道明理由:“如果她只是谋逆,那么,宽恕并不是不可以的,但是,她与周扬有勾连,便绝对不可以留在你身边,那样的宽恕于你毫无意义,何必呢?”
    “她只是想借助周扬的力量,绝对不是通敌叛国!”阳玄颢觉得转机,连忙解释,却让紫苏怒火中烧。
    “她今天敢勾结周扬对付我,明天就不会勾结周扬对朝廷?阳玄颢,你这个皇帝越当越昏头了,是不是?”
    “她只是想报复,不是叛国!”阳玄颢仍然坚持。
    “报复有很多种,不需要与他国勾结!”紫苏冷言。
    “与他国勾结也不是叛国!永宁贞王不也与兆闽联手对付江南世族!”
    啪——紫苏狠狠地打了儿子一巴掌:“江南世族意欲自立,永宁贞王是为国谋事,云沐雪是想借周的力量,杀了朝廷重臣!你居然拿她与永宁贞王比!”
    阳玄颢不敢置信地看着母亲,那种惊讶与不信让紫苏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了,正想来安慰。
    “说了半天,母后娘娘是因为她想杀齐相才不肯宽恕的啊!”阳玄颢冷笑着说。
    紫苏不敢相信阳玄颢居然这样说,一时竟没有说话。
    “原来对付齐相就已经算是叛国了!那么朕算什么!”阳玄颢几乎就嘶吼了,“朕才是元宁的皇帝!”
    啪——紫苏再次给了儿子一巴掌:“她对付的只是齐朗吗?你还知道你是皇帝!哪个皇帝会让敌国来杀自己的重臣!”
    “他们是朕的重臣吗?”阳玄颢用自己冰凉的手按在被打过的脸颊上,冷笑不止,“朕的重臣?朕根本指使不动的重臣!他们是母后你的重臣,不是朕的!”
    紫苏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她第一次在儿子眼里看到毫不掩饰的真正恨意!
    阳玄颢恨她!真的恨她!
    “好!好!好!”紫苏喃喃地说着,随后,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迅速地转身离开。
    本来,紫苏并没有想来长和宫,她并不习惯在自己失去冷静的时候处理事情,她也相信谢纹的能力。回到慈和宫,发现叶原秋仍没有回来,她才有些担心地前往长和宫。
    宫人说叶尚宫与皇后娘娘在清宁殿,紫苏没有人让通报,直接去了清宁殿。紫苏到的时候,谢纹正好出来,刚要参礼,便被紫苏阻止了。
    “叶原秋还在里面?”
    “是!”
    “……你先回去吧!”
    轻声的交谈并未惊动里面的人,谢纹想了想,还是靠近了低声禀报:“云沐雪说她怀孕了。”
    紫苏一惊,抬眼看了皇后一眼,见她一脸踌躇,不由皱眉:“你并未赐死她?”
    “妾不敢擅……”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紫苏打断她的话,隐隐有不满之意。
    “娘娘,那是陛下的骨血,能不能通融一下?”不是没有察觉紫苏的不满,谢纹仍然坚持说出自己的意见,“陛下是您的儿子,那总是您的孙辈。”
    紫苏浅笑,拍拍了谢纹的肩:“谢纹,事已至此,那个孩子便是出生又能如何呢?那样也不能算仁慈。”
    “娘娘……”
    “皇后,你先回去吧!”紫苏不想再听了,谢纹看了看紫苏,咬咬唇,道:“妾去拟旨。”
    “不必了!”紫苏明白她是想担下责任,只是,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
    既然都这样了,是不是她赐死云沐雪又有什么区别呢?
    紫苏坚持让谢纹离开,随后便站在殿外,听叶原秋与云沐雪在殿内争执。
    永福堂在皇宫的西北角,虽然名字很好听,但是,这里最初原是宫禁内狱,后来宫狱迁往别处,这里改名永福堂,可是,谁也不愿住这儿,便成为暂时拘禁后宫的地方,曾有人戏言,到了这儿,有福便再好不过了。
    云沐雪在屋角的床上坐下,有些残破的宫室内寒意彻骨,一床露着棉絮的旧棉被是唯一的蔽寒之物,云沐雪却只是坐着,她可不认为今夜,她可以睡个好觉。
    很安静,云沐雪忍不住笑了,这种无人打扰的安静,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门被推开,云沐雪抬头,见叶原秋扶着紫苏进来,微笑着起身参礼。
    紫苏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便抬眼看向叶原秋,叶原秋点头,对门外挥手,一个内官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默默地站着一旁,叶原秋接过托盘,让他离开,自己走到云沐雪身前,蹲下身,让她看见黑漆似的药汁。
    “太后娘娘亲自来赐死,臣妾荣幸。”云沐雪笑了。
    紫苏依旧不语,叶原秋淡淡地道:“这不是死药。”
    云沐雪惊讶,叶原秋低声道:“这服药的君药是红花。其它便是你的命了。”
    云沐雪看向紫苏,只见她神色淡漠,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由冷笑:“叶尚宫说妾狠心,其实娘娘您才是狠心的啊!”
    “请服药吧!”叶原秋将药递前。
    这是只能接受的要求,云沐雪接过碗,一口饮尽。
    叶原秋将药碗交给外面的宫人,随后便回到紫苏身边,扶她离开。
    “哀家赐死你的旨意已经颁下,但是,没有人说赐死就只能用死药啊!”紫苏走向门口时,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
第三十九章 随风而逝(下)第三十九章
    《元宁实录&;#8226;顺宗卷》
    崇明十六年正月十七,禁军演练,成越内外两城均白昼戒严,晡时方解,乃后宫矫制扰民,懿纯皇后以律法治罪。灯会彻夜。日入后,有周扬人行刺杀事于齐、谢两府,未遂。刺客被官兵围于东郊,遂自尽。帝惊怒成疾。
    崇明十六年正月十八,帝诏议政厅主政,军国事请决于太后。齐朗上书告假。
    这是阳玄颢亲政以后,第一次颁下由太后摄政的旨意,可是,很多学者都认为,这个时候,阳玄颢已经被软禁,“惊怒成疾”只是一种惯用的障眼法。
    不能说错,也不能说对。
    从正月十七开始,阳玄颢的确没能走出太政宫半步,但是,这道旨意也的确是他自己拟写后命曲微颁下的。
    曲微被侍卫带到慈和宫,紫苏也刚起身,接过那张素笺看了一眼,随即便是一愣,一动不动地站在妆镜前,半晌没言语。曲微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低声唤道:“太后娘娘……”
    “皇帝说了什么吗?”紫苏将素笺放在妆台上,缓缓坐下。
    曲微摇头:“皇上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奴才颁旨。”想了想,他才补充了一句:“皇上一夜都没睡,从娘娘离开后便一直坐在原处,直到今儿早上,才到书案边动笔写了这个。”
    紫苏哂笑:“是吗?”
    曲微不敢再言,低头等了许久,才被赵全轻扯了一下,示意他出去。
    紫苏开始觉得头痛了,她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半晌才道:“颁旨吧!”
    “娘娘!”赵全觉得不妥,“现在就颁下吗?”这样会使很多人以为这道旨意是太后的意思。
    “随他去!”紫苏不想理会了。自暴自弃也好,另有想法也罢,她现在都不想管这个儿子的想法了。
    “可是,娘娘……”赵全不敢轻言朝政上的事情,想说又不敢说。
    紫苏知道,事关皇朝的正统、朝廷的制度,宗室与一部分世族必然不会让她轻易重掌朝政。换言之,阳玄颢也不无制约她的心思。
    她比赵全更清楚这些,但是,她还能如何呢?
    这道旨意立刻发到议政厅,并迅速颁下。
    谢清接到邸报时,吓了一跳,急忙赶进宫,却被赵全恭敬地拦在宫门外。
    “出什么事了?”谢清立刻就发现气氛不对。
    赵全有些为难,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皇上病了。”
    谢清皱眉:“邸报上说了。病了也不至于不让我进宫吧?”
    赵全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还是凑到谢清的耳边低声道:“皇上晕过去了!”
    “怎么可能?”谢清不相信,“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赵全却不敢再多说,低头道:“谢相,太后娘娘说了,今儿不准任何人出入宫门。”
    “那朝政怎么办?”谢清一时想不通,只能先处理最紧迫的事情。
    “议政厅主政,有不能决的,再报太后。”赵全答得理所当然,“不过,今天应该不会什么议政厅无法裁决的事情才对。”赵全也不是不了解朝政的事情,正月未过,朝廷一般都不会有太多的事情。
    谢清扬眉笑了一下:“没有那句‘军国事请决于太后’今天是不会有什么事,可是现在……”
    赵全只能苦笑:“谢相,您担待吧!没太后的旨意,今儿谁都不能进宫!”
    “齐相也不行吗?”谢清皱眉。
    “这个……”赵全也不好说,只能说:“齐相不是没有来吗?”
    谢清这才发现齐朗并没有来。
    今天不是朝会的日子,但是,按惯例,这种休假后的首日,议政大臣都要到议政厅碰一次面,而接到那样的邸报,王素可能不会想卷入皇帝与太后之间的纷争,但是,齐朗没有道理置之不理。
    “行了!”谢清不想与他争执,“我不为难你!”
    离开宫门,谢清立刻前往齐府,却再次吃了闭门羹。
    “什么叫不见客?本相也是客吗?”谢清被齐府管家的话弄得火大,他还头一次被齐朗用这种理由挡在门外。
    管家也无奈,垂手站在谢清面前,陪着笑,道:“少爷说,但凡不是这府里的人,便是客人,今儿,他不见客!”
    谢清被这话堵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觉得哭笑不得。
    这话未必是冲他来的,只是他先冲过来领这话了!
    “行了行了!今儿我运气背!”谢清没好气地嘟囔,随即又道:“你家齐相接到邸报了吗?”
    管家点头又摇头:“少爷一早就递了告假的奏章,邸报倒是送来了,只是,少爷一直没有看!”
    “那就让他立刻看一下!我等他的话!”谢清还跟他耗上。管家见他是真的着急,告了声罪,转身进门,让谢清一人在齐府的大门口站着。
    过了一会儿,齐府的管家重新出来,对谢清说:“少爷看了邸报,让老奴回谢相,一切政务偏劳您与王相了!”
    谢清目瞪口呆:“搞什么?他真这样说?”
    “是!”管家很肯定。
    谢清刚想说“胡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家夫人与小公子还好吧?”
    管家一脸羞愧之色:“小公子尚好,夫人受了点伤,至今未醒!”
    谢清想哀嚎一声了。
    “这个……景瀚还好吧?”谢清支吾了半天,还是问得十分模糊。
    管家明白他的意思,一时也不好回答:“……这个……少爷并没有什么不好……”
    谢清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能离开齐府,不过,倒也明白,齐朗一时是不会出面理事了。
    到了议政厅,王素已经在处理政事了,见谢清来了,起身取了一份公文递给他:“这是宣政厅转交的懿旨文本。”
    谢清一愣,下意识地接过,看了一眼,半晌才道:“交礼部存档,再誊录一份送刑部。”
    “我亦是此意。”王素随和地道,“谢相掌刑部,对此次的事情可有定论了?”
    谢清刚坐到书案前,听到这话,不由一愣:“刑部还未查实,便是查实了一切,自有大理寺定罪,我能有什么定论。”
    王素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一笑:“此事虽然牵涉不广,不过,事涉禁军,又有周扬刺客在其中行动,如今坊间流言不少,只是,大多还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本来,我是想,两件事可以分开来处理,以有情报称周扬将刺杀朝廷大臣为原因说明禁军的行动,再用行动不力作为整肃禁军的理由,可是,宣政厅这份文本一公布,就意味着是谋逆大案,若是再让坊间流言向着‘有禁军与周扬勾结行刺大臣’的方向发展,恐怕局势会更加难以收拾。所以,我以为,此事当速决为上。”
    “王相言之有理!”谢清点头,思绪飞转,立刻有了主意,“云氏矫制谋逆,燕州案刚过,宫中的意思很明确,连人都赐死了,翻案是肯定不可以,照着这个思路办吧!”
    “矫制?燕州?”王素沉吟片刻,觉得并无不妥,便点头认可了。
    得到王素的认可,谢清才提笔写了一张便笺,命书吏送到齐府,随即让人请刑部尚书,交代清楚一切后,才开始与王素一起处理因为早晨那份诏书而起的谏表。
    “齐相告假的奏章呢?”谢清随手翻了一下奏章,忽然想起齐朗告假的事情,王素也是一愣,随即道:“齐相告假了吗?我想尚书台直接呈进宫了,毕竟,怎么不可能将齐相的奏章转到议政厅来。”
    谢清这才回神,自嘲地一笑:“我都昏头了!”却又想起皇帝,不由真的有些头昏了!
    阳玄颢是真的晕倒了,还是急火攻心后吐血昏迷,就在曲微回到太政宫后不久。太政宫的人急忙报过来,紫苏被吓了一跳,匆忙赶过去,听太医说状况凶险,但暂无危险后,才回过神,追究缘由。
    其实也没什么好追究,曲微之前对紫苏说“皇上没有说什么”并不确实,阳玄颢交代他弄清楚云沐雪的情况。这本也只是心存侥幸,毕竟他自己也不认为紫苏会饶了云沐雪,只是,万一还有机会呢?
    曲微尽责地打听了,本也不是秘密,他都开始酝酿如何安慰皇帝,却遇上了云沐雪的尚仪。那位尚仪是奉命去为云沐雪敛葬的,按规矩,后宫赐死后,遗体应送还其家,但是,谢纹早上下了令,说云氏九族伏诛,云沐雪又是皇子生母,还是由宫中为其敛葬,便让这人去了。
    曲微想了想,便道:“皇后娘娘仁慈。你给我找几件云氏生前的用物,给皇上作个念想。”
    “大总管,哪有什么东西啊?昨儿夜里,太后就让将燕……云庶人用过的东西全烧了,连今天敛葬的衣服都是皇后娘娘赏的一套素服。”
    曲微只能摇头,那名尚仪便想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神色引起了曲微的注意,连忙将她叫回来,那名尚仪却惊惶不已,任他软硬兼施,就是不肯说,曲微只得让她走。
    曲微也有心机。他是皇帝身边的耳目,但是,当初也被交代要好好照顾皇上。皇帝对云沐雪的在意,他是知道的,想了又想,他也觉出不对了。
    赐死的药物是从内医局调的。曲微以索要安神香为由去了内医局,看了昨晚的记录,只一眼,他就知道原因了。
    知道了,曲微却不知该不该说了,犹豫着也就没发觉阳玄颢的那句“只是这样吗?”只是随口一问,他竟以为阳玄颢察觉了什么,便一股脑地全说了,刚说完便发觉不对,只见阳玄颢脸色铁青,瞪大眼睛,半晌没说话,随后刚要开口,却猛地吐出一口血,随即便晕过去了。
    “很好!”紫苏狠狠地摔了茶盏,“曲微,你倒是聪明啊!”她的事情已经很多了,现在又弄出这么一出!
    “赵全,封宫门,除了尚书台呈送奏章,所有人不得出入!”紫苏声色俱厉,赵全连大气都不敢喘,立刻就退了出去。
    从内殿出来的内官见太后的脸然阴沉,竟战战兢兢地开不了口。叶原秋见太后又要发作,便皱眉问道:“可是皇上醒了?”小内官连连点头,紫苏立刻步入内殿,一进去就听阳玄颢在吼:“滚出去!”
    跟在紫苏身后的叶原秋与其它宫人脸色立时惨白,心中暗叫不好,随即又听到一句:
    “朕不喝药!”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紫苏的心情很不好,冷笑道:“皇帝是不想活了才对!不喝药?你以为你天赋异禀,伤病可自愈?”
    眼见阳玄颢要顶嘴,叶原秋连忙紧走一步,佯做扶持的样子,对紫苏道:“娘娘,陛下还病着呢!”声音并不轻,阳玄颢被她这一打断,话倒不好出口了。
    紫苏再度冷笑,却没有说话。
    “你们好好伺候!回宫!”紫苏看着儿子毫无血色的嘴唇与惨白的脸色,也的确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母后,那也是您的孙儿啊!您怎么下得了手?”阳玄颢再也忍不住。
    叶原秋知道不好,却再无办法,只见紫苏一手扯下隔门上的珠帘,细碎的水晶珠散了一地:“你怎么不说那个女人根本没为自己的孩子考虑?阳玄颢,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紫苏只觉得的心头一片冰冷,冷得她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沐雪有再大的罪,你也不能那么残酷地对待她啊!她是你孙子的母亲!”阳玄颢闭上眼就仿佛看到云沐雪倒在血泊中,生命一点点地流失,直到死亡……
    “残酷?”紫苏咀嚼着这个词,竟笑了,“颢儿,看来哀家真的很失败,你竟然以为那样便是残酷!若是云沐雪还活着,你就会明白,什么才是残酷!”
    叶原秋暗暗叹息。是的,再如何令人痛苦的死法都不能算是残酷,因为那只是解脱的过程。看不尽头的痛苦才是真正的残酷。阳玄颢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竟然不知道那样的死亡已是紫苏最大的仁慈。
    “那个孩子有什么罪?”阳玄颢仿佛没有听到母亲的笑语,只是失神的喃语,紫苏不由皱眉,走到床边,伸手抬起儿子的头,阳玄颢这才回神,紫苏看着他的眼睛:“一个通敌谋逆罪人所出的皇子在皇室中会是怎么样的处境?颢儿,对你,我除了失败二字,已再无话可说!”
    元宁皇朝对人才的选拔称得上不拘一格,从不计较出身,但是,世族、皇室对出身却有着严格的要求,一个连清白都称不上的出身只会被所有排斥,被那样对待的人未必就没有出息,但是总是有着过于孤僻狠戾的性格,如安闵王,亦如睿宗——睿宗是个明君,可是治世过苛亦是实情,他可以冒大不韪赐死兄长,再以帝礼治丧,对几个侄儿侄女均视如己出,毫不在意史书的评价。因为,他们其实都是被排斥的皇族成员,因为他们的母亲死得并不名誉。
    明宗生平不沾二色,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登上皇位,云沐雪的孩子却不会有那样的幸运,紫苏也不想留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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