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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握天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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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承思对他的承诺不置一辞,但并未沉默太久:“齐相,以我的立场来说,你是我的妹夫,我不会希望你失败,支持你,对我而言,可以说是唯一的选择,而且,以我夏氏宗族的身份,现在的官位已经是极致了。”
    出身是无法选择的,他能做的有限,他不可能去与同样出身夏家的太后为敌,而且,与齐朗联姻的现在,他别无选择。
    齐朗默然,并不愿说破一切,就这样即可。
    看了一眼送来的奏章,又是一堆,紫苏只是微微挑眉,淡淡地问赵全:“哪来的?”
    “是各地世族与地方官的奏章,大多是关于……”赵全如实禀告,但是,没等他说完,紫苏已经一把推开那些奏章,任由它们摔在地上。
    “太后娘娘?”叶原秋不解地出声。
    紫苏搁下笔,冷笑:“是反对上次的两份诏命,对吗?”
    “是!”赵全低头答应,叶原秋在不解之后,迅速让典书尚仪收拾起地上的奏章。
    “这些奏章直接归档,不必送来给哀家看了。”紫苏从另一堆的奏章的最上面取下一本,开始批阅。
    “太后娘娘,这不合规制。”赵全不敢答应。
    紫苏手中的朱毫一顿,想了想,道:“那就搁着吧。”的确不能开这个先例,紫苏只能如此办,下面的奏章如果可以不看,又如何知道下情呢?
    “是!”赵全示意尚仪将这些奏章摆到一旁的条几上,垂手立在一旁,叶原秋也默不作声。
    这几天,这些奏章是铺天盖地,紫苏不耐也是正常的,连许多京中元老也入宫哭诉,更别说先帝的后宫了。
    “太后娘娘,皇上驾到。”殿外内官恭敬地禀告。
    “请他进来。”疲惫地搁下笔,紫苏起身走到一边的长榻上休息。
    “母后娘娘,您很累吗?”见到紫苏的模样,阳玄颢先吓了一跳,没有行礼便先关切地问道,紫苏摆手,让儿子坐到身边,阳玄颢低头行礼,之后才坐到母亲的身边。
    “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求见的人太多了。”紫苏温和地笑言。
    阳玄颢略略放心,随即道:“母后娘娘,为什么孩儿的课忽然多了许多?”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课业重了不少,应该是母后的关系吧?
    “皇帝十岁了,该做亲政的准备了。”紫苏默默地抚上儿子的头,“那些课业都是必须的,皇帝要用心学啊!”
    “你的父皇可是很希望你在十五岁前亲政呢!”
    微笑着道出勉励之辞,紫苏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彩。
第十三章 巨浪涛天(上)
    《元宁实录…顺宗卷》
    崇明五年二月二十三,仁宣太后谕令礼部备嘉聘之礼,三月初五,懿旨颁,以尹氏女与谢氏女备位后宫,授四品婕妤,赐尹氏号曰慧,谢氏号曰宜,初九,行嘉聘之礼,十六,二女同入宫。
    “太后娘娘是不准备让皇帝先大婚了?”谢清看完抄录的懿旨,转头问齐朗。
    齐朗也在研究这份旨意,可是,书房中只有他们两人,谢清这番疑问显然不是自言自语,他只能抬头道:“皇后的位子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太后娘娘总不能太过份不是吗?”
    谢清放下手中的纸张,笑道:“而且,大婚之后就是归政,是惯例,太后娘娘也不想让人联想到那里去吗?”
    “联想?”齐朗失笑,“随阳,应该不是联想吧?”
    谢清微哂,不自在地站起身,走了两步,才对齐朗说:“景瀚,皇帝亲政应该就在这两三年了,太后为什么这么着急呢?”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道出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齐朗叹了口气,“想问她,也不知从何问起,毕竟这不是臣下应该问的。”虽然知道,只要自己问了,就一定能得到答案,可是,齐朗并不想逾越君臣的界限。
    谢清点头,笑了笑,道:“景瀚,我们来猜猜,如何?”
    “猜?”齐朗反问,眉头不由皱起,但是,很快便莞尔,点头道:“也好,看看我们想的相差多少?”
    “我先说吧!是我提议的!”谢清笑道,“母后摄政是元宁一贯的体制,从宣祖皇帝驾崩时,章懿皇后暂掌国玺起,先皇驾崩、新皇登基之间,皇后就拥有左右国事的权力,不过时间很短,自章德皇后开始,幼主即位,母后垂帘,也成定例,世祖五岁登基,十七亲政,宪宗九岁登基,十五岁亲政,德宗八岁登基,也是十五岁亲政,按照这么推算,皇帝在十五岁时亲政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太后娘娘明显想提前归政,我想了很我,也只想到两种理由——第一种是,太后娘娘厌倦了政事,不想掌权了,而陛下也的确是少见的聪明,处理国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第二种是,有什么压力,迫使太后娘娘必须早点归政,否则,她会有危险。——景瀚,你认为呢?”
    齐朗认真地听完谢清的推测,对他的询问,他只是淡淡地道:“你说的两种理由都很牵强!”
    “是啊!可是,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谢清承认自己的推测没什么根据。
    “第一条肯定不成立。”齐朗轻笑,“以紫苏的性子,虽然未必留恋权位,可是,也不可能轻易地交出权力,毕竟,手中的权力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与利益,我想,这一点,不会错的。”
    “我想是的!”谢清沉吟着点头,“若不然,她也不会一上来就处理异己。”
    不想有政令不通的情况存在,所以,紫苏才会在一开始便针对湘王,现在对尹朔也是如此。
    “第二点就不必说了。”谢清自己都觉得可笑,现在还有什么力量能逼迫紫苏吗?
    齐朗却没有出声,谢清不由愕然:“怎么?难不成,还真有这种可能?”
    “不一定……”齐朗也无法肯定,“就像你说的,陛下的确是少见的聪明,太后娘娘若是从母子情份上考虑,不想日后与陛下发生冲突,而尽早退居后宫,这样想来,提前归政未尝不是一个最佳选择,进退皆可。”
    齐朗没有说出口的是,自己与紫苏的事情,阳玄颢已经退让,在这种情况,紫苏只怕不愿与儿子再起冲突,同样退让一步,也无不可。
    谢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也无意在这个问题多发表意见,而直接讨论他们原先话题:“你是说,母子的情份让太后娘娘想避开与陛下可能会有的冲突?这倒是很有可能,陛下总是太后唯一的骨血啊!”
    齐朗微笑,摇头:“这些都是猜测,就算合理,也未必就是真正的情况,实情,只有太后才知道。”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毕竟从阳玄颢的角度来说,紫苏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伤害他一分一毫,便是继续摄政,也不会对母子情份有多大的损伤,毕竟,血浓于水啊!
    谢清也点头附和这一想法,两人正说着,就听见门外一声问候:
    “大人,谢大人在这里用午膳吗?”温柔的声音是属于齐朗的夫人的。
    “随阳?”齐朗问他,谢清却摆手道:“不了,谢纹要入宫,家里事多,我还是回去吧!”
    齐朗点头,扬声道:“他不在这儿用膳,不必准备了!”
    “好的!”夏茵平静地应声,转身离开,书房是齐朗明言不准她进入的地方,她也知道,这里有机要的东西,自己还是不要太关心的好。
    “随阳,你注意到了吗?太后娘娘的懿旨上,慧婕妤在前,宜婕妤在后。”齐朗见他要离开,也起身相送,同时提醒他,“如果宜婕妤在宫中保持一种谦忍的态度,应该有好处。”
    谢清一愣,随即笑道:“我倒没在意,不过,谢纹那女孩本就是沉静谦和的性子,说不说,差别不大,但是,提点一下也没坏处。”
    “只是,陛下还小,恐怕不会喜欢太沉静的女孩。”齐朗谨慎地对他道,“而且,看得出,陛下很喜欢尹家的女孩。”若说起对阳玄颢的了解,谢清便不及齐朗了,毕竟,齐朗与阳玄颢相处的时间更长,阳玄颢对他也真的是推心置腹。
    谢清眨了眨眼,笑道:“景瀚,后宫之中的事,很难说,有时真的是命里注定的,争也不争不过。只要陛下不把谢纹当仇人,便有转机,不是吗?这些事,由他们自己去处吧!”
    齐朗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应声,送他出府。
    面对紫苏突如其来的纳妃诏,阳玄颢也是很不解的一个,只是不能立刻去问母亲,他只能耐着性子,等到给母亲请安时,才不好意地问母亲:“母后娘娘,孩儿真的要纳尹姑娘与谢姑娘为后宫吗?”
    “皇帝与两位姑娘不是相处得都很好吗?”紫苏微笑着反问儿子,见他双颊通红,笑意便更深了。
    “可是,这是纳妃啊……”阳玄颢低着头,声音更低了,因此,也就没有看到紫苏微显狭促的笑意。
    “皇帝!”笑容微敛,紫苏温和地唤儿子抬头。
    “说到大婚纳妃,你的确小了些,不过,那又如何呢?”紫苏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不用想太多,你就当多了两个玩伴吧!”
    “这样吗?”阳玄颢看着母亲的眼睛,“可是,孩儿与谢姑娘只有一面之缘,而且,也没说什么话……”他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引起母亲的不满。
    “我知道皇帝的意思了。”紫苏并没有不满,只是淡淡地笑言,“谢纹的确是老成了些,没有尹韫欢那么开朗,不过,皇帝总还是个孩子,若是身边都是些玩闹的人,哀家也不放心,有个沉稳的女孩,对皇帝也有好处,喜欢哪个人,是皇帝自己的事,母后也不能管!”
    阳玄颢低下头,径自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时,他已经不再脸红了,反而显出一种忧郁的神色,似乎在为难应该如何说:“母后娘娘……成为后宫也就意味着她们将相伴孩儿的一生,可是,孩儿从来没想过,她们两人将陪伴孩儿一生。”
    紫苏的神色随着儿子的话而渐渐变得冷静漠然,阳玄颢虽然也害怕母亲的神色,可是,还是坚持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尽管他随即便起身,跪倒在紫苏面前,低头请罪:“孩儿鲁莽,母后娘娘恕罪。”
    紫苏叹了口气,没有让儿子起身,而是轻轻抚着他的头,道:“颢儿,母亲当然希望你能由自己喜欢的人相伴一生,可是,你是皇帝啊,皇帝富有天下,却未必有太多的选择。哀家以为,你应该不讨厌那两位姑娘。”
    “可是,孩儿不知道……”阳玄颢靠在母亲怀里,喃喃地说。
    “哀家知道!”紫苏轻轻地安慰儿子,却没有给出任何答复,“皇帝的后宫绝对不是只有皇帝喜欢的人,还有更多的是重臣的人质,确保着皇权,也让重臣之间相互制衡,这一次,母后只能以后者来考虑了。”
    阳玄颢低头了,他没有再试图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头,与母亲说起了别的。
    凭心而论,紫苏为儿子选的两位后宫,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上上之选,而且,阳玄颢也与两人接触过,作为一个太后,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可是,阳玄颢却是从心里直觉地排斥这种关系,也许是因为看到了母亲与太傅的无奈,也许是延自父亲的血统,反正,尽管他并不讨厌那两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可是想到要与那两人成为夫妻,甚至接纳更多的女子成为后宫,他还是有种近于洁癖似的反感。
    这种反感直接导致了他在齐朗授课时的心不在焉。
    “陛下,臣问的问题您能回答吗?”齐朗在课业上一向严厉,阳玄颢本就心虚,此时回过神来,不由低头。
    “陛下,在臣等面前,陛下不可低头,示弱于臣下乃君主的大忌。”放下书本,齐朗就着眼前的情形先教诲了一通。
    阳玄颢连忙抬头,看着齐朗,但是目光闪烁,十分不安。
    “陛下在为纳妃的事情心扰吗?”见他心思不在课业上,齐朗也不想再教,干脆撂课业的安排,温和地询问。
    “太傅怎么知道的?”阳玄颢反问,事实上,他也无意隐瞒。
    齐朗微笑,恭敬地道:“近来能让陛下心神大乱的应该只有这件事吧?”
    阳玄颢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挥手斥退宫人:“你们都退下,朕有事与太傅商议。”
    “是!”宫人应声退下。
    “陛下有什么要问臣的吗?”见状,齐朗十分认真地问道。
    “太傅,你与母后娘娘……”终究说不清楚,阳玄颢在支吾了一会儿之后,直接问他,“你为什么娶尊夫人呢?”
    齐朗微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很认真而恭敬地回答:“陛下,臣已经到婚嫁的年龄了,娶妻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没有说这也是紫苏的意思。
    “可是,你能与自己不喜欢的女子朝夕相对吗?”阳玄颢很是奇怪。
    齐朗这才明白他的想法,不由失笑:“陛下,很多事情不是您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那就是责任,除非您想抛弃与生俱来的责任。”虽然是笑着说出了这番话,可是,只有齐朗自己知道,他的心情是多么黯然,只是这些只能自己品味。
    “这是朕的责任?”阳玄颢皱眉,默默思忖齐朗的话,“母后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太傅,这样对那些女孩不是很不公平吗?”
    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献上自己的一切,一生以他的喜怒为自己的喜怒,这样的人生,对于那些只能接受的女孩太不公平了。
    齐朗看着自己的学生,沉思的目光让阳玄颢不知所措,过了好久,也许并没有多久,阳玄颢听到齐朗淡淡地道:“陛下,接纳对皇室有利的家族的女孩为后宫,是您的责任;成为后宫,为自己的家族,为自己的未来,赢得更多的荣耀,是那些女孩的责任。——很公平,不是吗?选择时的得失只有自己能衡量,所以,陛下,您不需要关心那些女孩的想法,您的心思应该放在皇朝的利益上。”
    阳玄颢的心头涌上一股寒意,几乎让他的心脏停跳。
    看着齐朗不同于往常温和淡然的冷洌神色,他明白,这是绝对理智思索下才能得出的结论,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发现,这座看似辉煌庄严的皇宫其实才是世上最冷酷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温情脉脉,在这里,全都笼上一层利益的冰霜,而原本一直在母亲保护下的自己简直是绝无仅有的幸运。
    阳玄颢只能缓缓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齐朗的话。
    齐朗不由皱眉,过了一会儿,他收敛起冷然之色,温和地对阳玄颢道:“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元宁皇朝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您的子民,也许,您觉得这样对待那些后宫女子十分残忍,可是,这个世上,你要面对的是您所有的子民,你要绝对的公平、公正,只要如此,您就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了。那些女子在您看来,很不幸,可是,您不要忘了,她们拥有的是天下无人可及的尊荣。”
    阳玄颢一凛,心中豁然开朗,微笑着对齐朗点头,齐朗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面上却只是笑着,重拾方才放下的书本,对阳玄颢道:“陛下方才分心,臣就请陛下将《谷梁传》中桓公篇抄上十遍吧!”
    “啊?”阳玄颢一阵恶寒,桓公篇可有十八章之多,再抄上十遍?但是,他只能老老实实地低头。
    “朕知道了。”
    退出御书房,齐朗看了一下日头,转身往中和殿走去。
    “太后娘娘,齐相大人求见。”执事的尚仪恭敬地禀告,紫苏不解地抬头,却还是笑着道:“请他进来。”
    殿内并无伺候的宫人,紫苏也就摆手让齐朗不必行礼,似笑非笑地道:“你怎么过来了?”
    “刚给陛下授过课,想和你说些事。”齐朗面色不豫,说得却还是轻描淡写。
    紫苏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省悟:“皇帝还在为纳妃的事烦恼吗?”
    齐朗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才道:“我说了很多。暂时说服了陛下,可是,陛下显然只是暂时接受了,若是有机会,陛下还是会烦心的。”
    “他还只是个孩子,不太明白那些事情的利害关系。”紫苏无奈。
    “娘娘您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掌管家门大权了。”齐朗提醒她。
    “你是在说,我保护得太过分了?”紫苏皱眉,“我只是……”
    “不是的!”齐朗否认,“我只是想提醒一下,陛下已经十岁,不是小孩子,你不要总是认为他什么都不懂。”齐朗不想说得太透,毕竟那是她的亲生骨肉。
    “什么意思?”紫苏听出他话里有话,语气间不自觉地带上了质问。
    齐朗沉吟不语,静静地看着她,直到紫苏避开他的目光,深深地叹息。
    “紫苏,为什么急着归政?”本不想问的问题,在面对过阳玄颢之后,他还是问出了口。
    深吸了一口气,紫苏闭上眼睛,仿佛自言自语般地道:“密诏……”
    “密诏?”从没想过的答案让齐朗诧异万分。
    紫苏自嘲地低头冷笑,随即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地对他道:“先帝给了湘王一份密诏,湘王当着我的面毁了,可是,我找遍了内诏司,也没有找到底案。”
    “你是说?”齐朗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认为呢?在内诏司的记录上,的确有那份密诏颁下的记录,那份底案却不在内诏司。”紫苏冷言,“隆徽皇帝的确是一个明君!”
    解释只有一个,那份底案在皇帝的手中。
    殿内一片寂静,齐朗无言地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心中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问出口。
    “紫苏……”齐朗想安慰她,却被殿外惊惶的急促禀报打断:
    “太后娘娘,苍州河道标红急报!”
第十四章 巨浪涛天(中)
    《元宁实录…顺宗卷》
    崇明五年三月,青州、苍州遇春讯,腾河泛滥,百姓亡者逾百万。
    “……三月初二,青州云断山脉积雪崩塌,腾河水位剧增,然苍州河面冰层未退,阻大水于洛口,故自云断山青峡口至洛口,沿岸平原地带俱遇水灾,苍州首府重安水高已达五尺有余,尚在增长之中……”赵全认真地念着议政厅呈上的奏章,中和殿内,紫苏坐在书桌后,阳玄颢坐在一旁的龙椅上,尹朔、齐朗、谢清全都在站在殿中,低头垂手,所有人都脸色肃穆,神情沉重无比。
    “……青、苍两州储粮已尽,需朝廷拨放赈粮二万七千余石、赈银七百万两,另需补种各类种子一万五千余石。”赵全终于念完了手中那份冗长的奏章,合上奏章,恭敬地放到紫苏的手边。
    紫苏随手将奏章放到一旁,淡淡地道:“哀家已经降旨,命令户部按照你们算出的数字准备赈灾的钱粮。”
    站着的三人都沉默着,无人应声。
    “景瀚。随阳。河道的事情是你们两人办的,就算这是天灾,你们也有督管不利的责任,三司的弹劾可不少。”紫苏指着书桌旁放着的另一堆奏章,说出的话语波澜不惊,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齐朗与谢清都径自沉默,没有费心去看尹朔的表情,无论如何,他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尹相,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紫苏直接问尹朔。
    尹朔也同样低着头,听到紫苏的问话,他先行了礼,才从容地道:“臣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救灾,至于责任,臣认为,此次的洪灾纯属天灾,此前,并无一人预料到,齐相与谢相督管河务,并无任何差错,三司言官多是清流士子,实务上,实在是乏善可陈,他们的话,姑听之,却不必从之。”
    阳玄颢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不由瞪大了眼睛,总算还知道此时不宜开口,只是看着母亲,可是,紫苏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不在意地道:“既然这样,这次赈灾的事情就交给景瀚与随阳去办吧!等灾情平息再议。”
    齐朗眼神一敛,缓缓地道:“臣等带罪之身,岂能再负如此重任,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紫苏还是一派觉静,没有回答齐朗,转头问谢清:“随阳呢?”
    谢清也是低着头,淡淡地回了一句:“臣不敢奉诏。”
    紫苏的笑容让阳玄颢不懂,不过,他很肯定,他的母亲并不打算处置齐朗与谢清,也不想让他们处理赈灾的事情,可是原因,他却怎么也想不通。
    尹朔的话被不在意地挡了回来,他也只是低头不语,反正,这般说本就是试探的意思更重些,紫苏接不接受的差别不大。
    “既然这样,这件事还是由尹相负责吧?他们两人也的确应该避嫌。”紫苏提笔写了一份诏命,交给赵全让他颁下。
    赵全接过那明黄色的绢帛,恭敬地行礼,退出中和殿。
    “太后娘娘,您看纳妃一事是不是暂缓?”尹朔低头询问,,随即抬头看向紫苏,齐朗与谢清也同时抬头,却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发表言论。
    紫苏挑眉,看了一眼阳玄颢,淡淡地一笑,道:“不必了,灾情只限于两州之地,不必弄得人心惶惶!两位婕妤入宫一事照常!”
    “是!”尹朔与谢清同时应声。
    “没有别的事情就退下吧!”紫苏温和地交代,“近来的事情都极其繁琐,三位辛苦了。”
    “臣告退!”三人齐声答应,一起退出中和殿。
    “母后娘娘,为什么齐相与谢相戴罪立功呢?”三位议政大臣刚退下,阳玄颢便迫不及待地发问,紫苏只是扬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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