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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握天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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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一趟宗人府,就说哀家派你去看望湘王的,把这个给湘王看。”
    叶原秋一愣,觉得手中的便笺重逾千钧,却只能低头应诺,退出中和殿。一出殿门,叶原秋便抬头按住左胸,感觉手下的心脏急跳,仿佛随时会跳出胸膛,旁边的宫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却不敢出声,叶原秋想,也许自己的脸色早已苍白如雪了吧?
    不多会儿,她便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向看着自己的宫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打着太后的名义,叶原秋自然很顺利地进了宗人府,也见到了湘王,那是个不透光的房间,即使是白天也点着蜡烛,也许是因为大病初愈,湘王的形容憔悴,旁边是他的妾室在伺候,叶原秋一进门便低头行礼,恭敬地奉上紫苏的便笺,口中道:“太后娘娘命奴婢代她问候殿下。”
    湘王没有答话,示意郑云颜接过便笺,又让她退到看不见便笺内容的地方,才打开便笺,上面只有一行字,湘王却紧销眉头,良久不语。
    “发生什么事了?”湘王淡淡地开口,却不知问谁,只见叶原秋的身子微颤,随即平静下来,沉稳地回答:“永宁王上奏,言及高州城,太后全权交予齐相定夺。”
    “哦?”湘王漫应着,随即吩咐妾室:“云颜,取纸笔。”
    湘王写好之后,让云颜交给叶原秋,随即将紫苏的那纸便笺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焚毁。
第九章 云烟犹故(下)
    《元宁实录…顺宗卷》
    崇明五年五月,湘王病笃,宗人府报仁宣太后,湘王妃上表请诸太后,太后下付宗人府议之,宗正以祖制不赦谋逆陈表,太后默然,命帝亲探。
    这是阳玄颢第一次踏入宗人府,宗人府所有成员都列队迎候,年仅十岁的皇帝走下銮驾,高贵沉稳地与宗正对晤,随即便让众人退下,只留宗正领路去见湘王。
    阳玄颢对湘王的印象一只停留在那个谋逆未遂的夜晚,对于这个皇叔,他不是没有恐惧,可是,他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以这种卑微的姿态病倒,甚至于死去,看着已经满头银发的老者躺在卧榻上,连起身都有困难,阳玄颢不觉有些动容,缓缓地说:“皇叔重病在身,不必拘礼了。”
    湘王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看向皇帝,好一会儿,才低低地笑出声,淡淡地道:“臣遵旨,谢陛下体恤之意。”
    阳玄颢无语地与他对视,挥手让宗正退下,走近湘王,清澈如水的眼眸却掩去了所有的心绪,任湘王如何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在他站到自己身前时,自嘲地一笑:“太后娘娘将您教得很好。”
    阳玄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用沉默表示自己的高深莫测,这应该是正确的态度吧!——“如果你不能做到明察秋毫,那么就要谨慎,要讳莫如深,要藏而不露,那样,你才看清足够多的情况,才能明辨是非曲直。”紫苏是这样教导的,阳玄颢深信自己无法与练达的湘王较量,因此,他采取这种掩人耳目的姿态,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
    湘王沉默了一会儿,才又一次开口:“陛下过得好吗?臣受先帝遗命,却一时失足,无法担当顾命重任,请陛下恕罪。”
    阳玄颢随意地摆手,表示不在意,却见湘王眼神一亮,紧紧地盯着,不由一惊,思忖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母后娘娘让朕转告皇叔,皇叔行止有差,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无愧于社稷,无愧于先帝,无愧于无宁,只是,情理之中,法理之外,母后娘娘身担元宁江山重任,不能违背律法制度,只能委屈皇叔了。”
    湘王闻言放声大笑,不住地点头,让阳玄颢心中万分不解,只能静静地看着他,听他笑了好久才停下,双眉更是不由自主地皱起,随即便听到湘王淡漠地问他:“陛下以为臣是谋逆罪人吗?”
    阳玄颢不由一愣,眼中显出一丝迷茫,这让湘王不由皱眉,心底更是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陛下,您太像先帝了。”心底的话语终是出口,却不知湘王心中是怎样的复杂滋味——能看透事情的本质,却难以清醒决断!——这是为帝的大忌,偏偏他们都是天生的帝王,必须登位。
    “皇叔什么意思?”阳玄颢冷下脸,淡淡地问道,他自然听得出他话中另有深意。
    “陛下以为臣是谋逆罪人吗?”湘王再次问道,却没有等他回答,而是直接自己回答了,“臣当然是!太后娘娘已经定罪,臣就是身犯谋逆大罪的不赦之人!陛下,您为什么犹豫呢?”
    阳玄颢先是不解,十分疑惑,思忖良久,他神色一凛,随即深深地躬身行礼:“谢皇叔教诲,朕明白了。”因为,紫苏是在代他行权,威胁她的地位,也就是在威胁他的皇位,他只能坚持母后的定案,否则便是置疑自己的正统性。
    湘王惊讶于阳玄颢的聪慧,不觉笑了,随即就觉得喉头一股甜腥上涌,他勉强按捺下去,等这阵不适过去,才再次开口,从靠枕下摸出一份奏章,交给阳玄颢:“请陛下转呈太后娘娘,臣身为元宁皇族,能为至略大业尽绵薄之力,是臣的荣幸,请陛下务必亲自交到太后手上。”
    阳玄颢没料到他话锋立转,谈起国事,接过奏章正要打开,却被湘王按住手,抬头就见湘王轻轻摇头:“陛下,这不是您现在应该看的,您的眼光还没有那么远,看了对您,对元宁都没有好处。”
    湘王是实话实说,却忘了阳玄颢尚是个孩子,这样只会更加引起他的好奇,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他长年在外,与自己的孩子并不亲近,哪里知道这些孩童心性?而且,阳玄颢方才的表现虽谈不上有多成熟,可是毕竟也是很老成,他自然而然地也就将他当成大人了。
    阳玄颢目光流转,默默地点头,继续听他说话。
    待了半天,阳玄颢才起驾回宫,在銮驾里,他摸了好几次湘王的奏章,一直忍着不去看,可是在进宫门前,他还是忍不打取出奏章,一目十行地飞快浏览,但是,还没等他看明白,銮驾已经到太政宫了,他不得不收起奏章,理了理衣服,走下銮驾去见母后。
    阳玄颢刚走,郑云颜便端着药走进湘王的房间,立刻就差点失手摔了药盅,只见湘王正不住地咳血,手中的白丝绢已经染成鲜红。
    “王爷!”总算她还记得手中的药是救命的,连怕搁下,才冲过去,扶起湘王,用手中的手绢拭去他嘴角的血污。
    “我没事。”等血止住,喝了药,湘王缓了口气,才强笑着安扶她。
    “王爷……”郑云颜知他不喜自己为此哭泣,只能强忍住盈眶的泪水。
    湘王微笑,闭上眼表示自己累了。
    “王爷,你这是何苦呢?”郑云颜想劝他,却被他抬手阻止。
    “生成皇家,成王败寇,我认输,却不能低头……只是可惜不能死在南疆战场!”湘王低叹,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云颜,我会安排好你的。”
    “王爷……”
    将奏章呈给母后,阳玄颢在紫苏身边坐下,闷闷地道:“皇叔病得好重。”
    紫苏听他这么说,不禁皱眉,搁下正想翻阅的奏章,道:“皇帝仁厚,但是,生死有命,也不必如此感怀啊!”言罢便笑道:“皇帝还没用膳吧?就在这儿用点点心吧!叶尚宫!”
    “是,太后娘娘!”叶原秋答应,转身吩咐其他宫人,不多会儿便上了八碟精致的点,阳玄颢只能低头答应,随意地用了一点,便不动了,抬头就见母亲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母后娘娘?”阳玄颢不解地轻唤,随即便感觉到母亲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颊。
    “皇帝觉得哀家对湘王太狠了?”紫苏温和地问道。
    阳玄颢低头,默然无语,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母后娘娘,让皇叔回家休养吧!”
    紫苏收回手,无语地低叹一声,在儿子期待的目光中,轻轻摇头。
    “母后娘娘!”阳玄颢不解,“皇叔已经病得很重了,就算再有什么大罪,也可以了。”
    紫苏还是摇头,在他想继续说服前,收回放在他头上的手,淡淡地道:“那是谋逆重罪,皇帝不会不知道明正典刑是怎么样的吧?湘王是皇族,而且,那时,哀家必须稳定局面,根本没有重责任何人,只是将湘王圈禁在宗人府,现在若是再赦免,皇权的威严何在?”
    阳玄颢自然明白母亲没有半句虚言,可是,他也听得出母亲话中的冷漠,这让他有点伤心。
    “颢儿,你也累了吧!回寝殿休息吧!”紫苏拿起湘王的奏章,起身走向书桌,同时微笑着关照儿子,阳玄颢跟着站起,躬身行礼,退出中和殿,却在门口与一名内官撞在一起,那名内官一看见那明黄的衣袍,吓得立刻跪下,拼命地磕头,口中不停地注饶:“奴才该死!皇上恕罪!奴才该死!……”
    阳玄颢皱眉,正要发作,却看见内官手上的封匣,只能冷言:“急奏吗?还不进去!”
    随即越过内官,径自走开,那内官正在庆幸,就听见一声淡淡地吩咐:“进来吧!等一会儿去内宫执事那里领罚!”抬头就见叶原秋冷漠地看着自己。
    又是一份北疆的急奏,紫苏有点不敢看了,距离上一次永宁王的急报不到十天,可是,她知道里面是关于什么的奏报,正因如此,她不怎么敢看了。
    叶原秋有点疑惑地看着太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只是按在封漆上,却迟迟不拆封匣,可是她的眼中却满是毫不掩饰的急切。
    “你们都下去,哀家想一个人呆着。”紫苏淡淡地吩咐,叶原秋与所有的执事宫人应诺退下。
    宫殿的门悄然合上,紫苏借着封闭的空间沉淀心神,深吸一口气,沉稳地打开封匣,一份没有封套的奏章平整地放在其中,紫苏再一次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随后才伸手取出那折得整齐的素笺。
    “臣左议政齐朗稽首,恭请皇上、太后圣安……”只看这一句,紫苏便松了一口气,无力地倚向椅背,也是这时,她才发现,打开奏章的瞬间,她竟然屏住了呼吸,看到这句毫无意的请安辞,她便明白,事情顺利解决了,否则,这种急报式的奏章,齐朗根本不会浪费笔墨在这种文辞上。
    十天前,齐朗只领了十名左右的侍卫亲兵直奔平关,他本来想的是,成佑皇帝应该是想就周扬向元宁施压,因为近来北伦的注意都在西南边,机会难得,因此,也不必带太多人过去,便只向永宁王要了他的亲卫,可是,当天下午,便在路上接到平关急报,成佑皇帝的御驾未到,古曼的禁军——天元骑已经在平关前布防了。
    临行前,夏承正终是不放行,给了齐朗手令,允许他调动平关周围的军力,齐朗先到平关,仔细研究了一下,又与平关守将讨论了一个时辰,两人都认为古曼倒不会进攻,但是,若有机会,可心施加压力,成佑皇帝也不会放过,毕竟平关并非要塞,守军不足五千,根本无力与古曼的天元骑相抗衡。
    “齐相,卑将以为,您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平关守将袁布认真地进言,他自己是职责所在,与古曼大军不敌,最多不过战死,而且,敌人数倍于己,也不会担上什么军法罪责,但是,若是齐朗有了闪失,自己便是死,也要担个保护重臣不利的罪名,只怕会祸及家门。
    齐朗却摇头,站在城墙上,看着平关城内正在撤离的百姓,他只说了一句就挡住了袁布的劝辞:“这些平民至少还要一天才能离开平关,这里是周扬旧土,若是我元宁的军队连保护平民都做不,如何收服北疆?”
    袁布只是武将,可是,也知道,若不能收服人心,攻占再多的土地也是无用的,而且,齐朗是一品重臣,他无法违背齐朗的命令。
    “袁守备,从现在开始,本相接掌平关防务,请您务必配合!”齐朗边说边取出夏承正的手令,虽是地方守将,可是永宁王一直节制北疆所有兵马,这道手令袁布自然不能违背,因此,他没有多犹豫便答应了。
    齐朗没有要平关的兵符、将令,而是让袁布派人急至平关东南的一处军营,那里是石云将军的大营,石云是北疆的老将,并没有名震天下的战功,但是,前任永宁王曾说他是“善战者无赫赫之攻。”石云作战没有太多的计谋,,手下将士也不是勇猛善战,可是,令行禁止,不动如山,向来都能很好地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齐朗将夏承正的手令与自己的命令一起带给石云,石云立刻派偏将领了一半的人马,近两万人驰援平关。
    成佑皇帝御驾到达前,援军已经赶到,齐朗亲自出平关相迎,前来的偏将是石云的侄子石原,年仅二十岁,这让齐朗不禁皱眉,迷惑地问:“石老将军怎么让你统军?”这话相当不客气,不过,大敌当前,礼仪客套也就无足轻重了。
    石原也是老实人,看看来的军队中,校尉级的人都比他有经验,也红了脸,但是,他也有话答:“石将军说,这次来是听齐相您调遣的,哪需要什么统兵之人,让卑将挂个名,好好向您学!还说,齐相您虽然不是武将,可是用兵犀利,不必别人操心。”
    齐朗不禁摇头,笑道:“我倒不知道石老将军对我这个晚辈评价如此高!”石原喃喃,不知如何答话,但是,齐朗也没想他说什么,问了他兵马的情况,石原倒也说得头头是道,毕竟是将门出身,从小就熟知此道。
    “齐相,我们要做什么?”石原说完情况,便急切地问道,齐朗却笑道:“不必做什么,让所有人先休息吧!平关正在布防,只能请你们驻扎在关外了。”
    看着他们井然有序的行动,齐朗暗暗赞叹,随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微微扬眉。
    当天晚上,天元军中树起帝旗,成佑皇帝的御驾到了,没多久,就有使者到平关,邀请齐朗明日赴宴。
    出使古曼两年,齐朗自然知道成佑皇帝所谓的宴会可不是歌欢舞乐的宴会,而是,所有人围成一圈,中间的表演就是各人随从的比试,成佑皇帝的确有示威之意。
    两国有盟约,成佑皇帝非常大度地将宴会场地设大营之外,齐朗到达时,更是让自己的亲卫相迎,给足了齐朗面子,齐朗也执礼如仪,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下陪驾的人,便知道,古曼宫廷进行过一次洗牌了,成佑皇帝的亲信已经掌握了实权。
    宴会进行过一半,除了齐朗,所有人的随从都比试过了,成佑皇帝看向齐朗,笑道:“齐相是老朋友了,难道不玩玩吗?”
    “就是,齐相又不是不懂规矩,今天为什么不玩啊!总不会是没带赌本吗?”有与齐朗还算有交情的人跟着起哄,齐朗起身,举杯敬成佑皇帝,随后说:“陛下恕罪,外臣此次来,并未带亲卫随从,这些人都是我元宁的将士,外臣实不敢拿他们取乐。”
    成佑皇帝眉头微皱,不满地道:“难道场中比试的不是我古曼的勇士吗?齐相?”
    齐朗淡淡一笑:“古曼大军,闲时为民,战时控弦带甲,可是,元宁不同,外臣的亲卫是家中豢养的侍卫,这些却是元宁北疆的正规军,怎可命他们比试取乐?”
    “齐相可真是公私分明啊!”成佑皇帝冷言,“朕当你是朋友,邀你赴宴,你倒当成公事了!”
    “外臣此来北疆,身负皇命,岂能为私事?”齐朗眼都不眨一下,正色回答,成佑皇帝倒是一时语塞了。
    “好!”成佑皇帝大笑出声,却让所有人心惊,“齐相不谈私事,我们就议国家大事!”
    “陛下请讲。”齐朗凝神戒备,面上却是一片淡然,他非常清楚,这个皇帝可不是寻常之辈。
    “朕与你各遣人比试,输了的一方须派军协同赢的一方做战,但是没有战利品可拿!”成佑皇帝道出比试的内容,见齐朗皱眉,便补充了一句,“当然只有一次。”
    齐朗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陛下,外臣虽为钦差,可是,派兵协助一事,外臣无权作主,只有元宁朝廷才能决定。”
    “齐相似乎没什么信心啊!”成佑皇帝笑言,齐朗也不讳言,淡淡地道:“古曼勇士的神威天下皆知,外臣也不敢作掩耳盗铃之举。”
    “那么齐相有何高见啊?”成佑皇帝心情大好,笑着问他。
    “外臣想,陛下一离开平关,就有开疆拓土之意,就以陛下随后欲取之地为注,若是陛下的人赢了,只要此次陛下欲取之地并非至略领土,元宁绝对不干涉,若是陛下输了,下一次,元宁大军欲取之地,只要非古曼领土,古曼不得干涉,如何?”齐朗淡淡地道出自己的提议。
    成佑皇帝没有立刻回答,思忖良久,才道:“齐相很聪明。”
    齐朗微笑,低头行礼,回答他:“这是外臣尚可决定的赌注。”
    “好!”成佑皇帝答应,齐朗却再次提出要求:“陛下,外臣可调一千轻骑来此,不过,一次比完未免太枯燥了,不如分三次,第一次,三百人,第二次,六百人,第三次,一千人,三局定胜负,如何?”
    成佑皇帝再次沉默了,看了齐朗良久,再轻轻颌首,但随即道:“除了在场比试的人,任何人都不得协助,让他们自己发挥如何?”
    “自然。”齐朗深深地看了成佑皇帝一眼,才出声回答。
第十章 此消彼长(上)
    此消彼长
    《元宁实录…顺宗卷》
    崇明五年七月,帝奉母后北幸,后宫随驾,齐相自北疆归,入谒帝与太后,上言三策,仁宣太后嘉许,朝中或有云三策无仁无道,帝师王素告之于帝,帝忿然曰:“其心可诛。”
    因为齐朗自北疆回来复旨,紫苏便免了阳玄颢半日的课业,让他一同接见,并不是在正殿,而是在烟爽斋,谢清仍在江南未回,便只有尹朔在侧,还有新晋的议政厅侍中曹芾。
    齐朗行过礼之后才看到曹芾,微微皱眉,但没有失态,阳玄颢与尹朔只当他看到不熟悉的人而感觉惊讶,只有紫苏眼中闪过一丝戒意。
    “这是新晋的侍中曹芾,齐相没有见过吧?议政厅近来事多,本相就请太后娘娘允许调些人进来,齐相不会见怪吧?”尹朔笑言。
    齐朗谦辞,笑道:“尹相客气了!在下怎么敢当?再说,曹大人与在下的同年,怎么会没见过呢?”齐朗一边说,一边看着曹芾的反应。
    曹芾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给齐朗行礼。
    “景瀚这次辛苦了,公事都差不多了结了,今天也就不必谈什么正事了,皇帝说很久没见你了,今天要为单独设宴呢!”因为齐朗方才的神色,紫苏将原本想谈的事放下,随意地说着。
    坐在紫苏身边的阳玄颢点头附和,很雀跃的样子。
    “臣遵旨。”齐朗恭敬地回答,但是,话锋一转,还是说起正事:“臣奉旨入北疆,考证实情,一切所见所闻都具奏上,以期太后决断,不过,临行前,臣与永宁王又详谈过,对治理北疆有几条成形的想法,请太后娘娘与陛下容禀。”
    紫苏不禁愕然,再想想,这些事总要下议政厅讨论,说也无妨,便道:“说来听听。”
    “是。”齐朗的神色很是严肃,“上一战,我朝与古曼互相配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周扬之地,虽然此举避免了我军的损失,可是,对于周扬旧民来说,震摄远远不够,加上永宁王治边执法虽严,却是一视同仁,法不苛责,虽是我朝仁义之表,但是,那些冥顽不灵之辈却视此为可趁之机,臣的第一个想法是,攻高州城,务求狠厉,以求震摄人心之效,第二,对于北疆顽抗之辈,先驱后诛,驱出北疆,因为他们忠于周扬,毕竟可敬,可是,北疆本是至略旧土,复土自求长治久安,逐离方可保全边关安全,也免北疆大军受内外相应之苦,限期不离者,若无归顺之意,臣请娘娘下旨,尽诛其亲族,如此北疆方平,第三,治理北疆不用吏部另调官员,而从当地拣选顺从之人,尤其是在至略旧民,以其中有名望者为官,赋予治边重任,教化民众,示元宁方是北疆正统,只是要害部门的官吏须从朝中选取忠诚之士担当。请娘娘考虑。”
    紫苏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点头表示听到,目光转向尹朔:“尹相认为呢?”
    “太后娘娘,其它两策先不说,第二条实在不妥,当日攻取北疆之后,朝廷就说过对周扬旧民一视同仁,绝不加罪,如此失信之举,天下人岂能不非议?”尹朔皱眉,道出自己的见解。
    “既然他们是周扬旧民,就表示,他们现在是我元宁的臣民,再对我朝有不敬不从,便是谋逆大罪,不是吗?”第一个反驳的是阳玄颢,他同样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尹朔。
    “正是如此,陛下。”齐朗低头回应,没有理会尹朔的反对。
    “侍中大人的意思呢?”紫苏端起茶杯,轻轻地抚着杯沿,神色平淡。
    曹芾微讶,随即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是,他只是恭敬地回禀:“臣职位卑微,不敢妄言,而且,臣对北疆事务毫不熟悉,更不敢擅言是非,请娘娘见谅。”这些都是实话,他只是个侍中,朝廷中枢的决策他是没资格参与的。
    紫苏淡淡地一笑,放下茶杯,显然没有加罪的意思,看了看时间,转头回赵全:“午膳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御膳房回过话,都准备好了。”赵全躬身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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