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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握天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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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次敬过酒,伴在皇帝身侧的后宫都异常安静,没有寻常宴会上会有热闹场面,显然不可能是因为朝臣在场。
    后宫在场,朝臣的目光大多避开御座的方向,但是,这一次,大部分朝臣都会不自觉地看向玉阶上的座位。
    谢清在看清之后愣了一下,跟着便是愤怒的感觉,若不是齐朗碰也他一下,硬让他沉默下来,宴席刚开始,他就发作,但是,看着所有后宫近于诡异的安静表现,他不禁低头,以掩去唇边的笑意。
    御座周围很安静,齐朗起身向皇帝与太后敬酒,这一举动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阳玄颢松了口气,端起酒爵,一饮而尽,紫苏却只是略沾下唇,眼波流转,唇边浮起一抹冷淡的笑容。
    于是夜宴正常地进行,直到结束。
    快结束时,紫苏先一步离席,所有后宫也跟着离开,尹韫欢扶着紫苏上凤舆,紫苏坐稳后,收回后,淡淡地道了一句:“贵妃沉稳多了!”
    尹韫欢微笑着低头,回答:“臣妾明白什么是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很贵重!”紫苏和善地轻笑,“足以受益一生!”
    凤舆起驾,所有人跪送,却听紫苏冷冷地抛下一句:“皇后的旨意没下来前,燕妃禁足,慧贵妃好好教导一下!”
    “臣妾谨遵慈谕!”这种时候,尹韫欢除了如此回答,别无办法。
    凤舆仪驾渐渐远行,所有人站起身,尹韫欢转过身看向云沐雪。
    薄如蝉翼的银红羽纱宫装,浅黄色的丝带系在腋下,散开的裙幅掩饰了隆起的腹部,反而显出活泼的气质,雪白的披帛更加了三分飘逸,不能说燕妃今天的妆束有问题。
    尹韫欢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她的发髻上,简单的流云髻,镶珠金拢丝,很相配,唯一不对的是她戴的步摇——金凤嵌珠流苏步摇。
    元宁皇朝对饰品的规矩不多,阳渊昊本也是在锦绣堆中长成的,认为装饰没有必要设那么多的等级,赏心悦目才是目的,但是,并不能说全然没有,如明黄、玄黑等颜色、龙、凤式样的规定,都有很详细的成文律令。
    “燕妃,圣清皇朝规定,后宫一位方可佩步摇,流苏形制为中宫专用,我朝虽然没有对流苏、步摇的佩带做规定,但是,《后宫仪范》规定:诸庆典,凡与朝臣共会,中宫佩凤、妃位以上饰步摇,昭仪以下仅簪钗。本宫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但是,本宫认为,教导礼法的宫人罪无可赦。传本宫令,内宫执事以失职执刑。”尹韫欢正色说明,更迅速理清思绪,做了处置。
    元宁的后宫礼法众多,但是,又有很多地方语言模糊,很多行为看似正确,一旦推敲深究的话,九成九都会触犯礼法!再说,还有更多不成文的规矩——正式场合,后宫绝对不会佩带任何凤样饰品就是其一,当然,祭天祭祖时的朝服凤冠是另一回事!
    尹韫欢有神童才女的名号,记性自是绝好,这些礼法规定,宫妃中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所以,今天,她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后宫,连谢纹都是在龙舟赛结束后才想到,云沐雪戴的步摇有僭越的嫌疑!
    尹韫欢认为紫苏比她更早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她很确定,谢纹曾想派人提醒云沐雪却被紫苏打断,随后,直到宴席开始,紫苏根本就不让后宫有换装的时间,云沐雪即使察觉了,让宫人去取别的步摇,也没有办法换上,这种场合,她却必须戴步摇。
    阳玄颢在散席后才知道这件事,当时就想去慈和宫,却被太政宫的新总管拦了下来:“皇上,太后娘娘今儿一整天都有兴致,这会儿必定乏了,您去慈和宫请见不合适!再说,太后娘娘也说了,此事听皇后娘娘的旨意……”见皇帝眼神一变,又连忙道:“皇后娘娘是有身子的人,本就退席得早,肯定也歇了,您总不能为燕妃娘娘就去叫醒皇后娘娘,不合礼制的!”随即又压低了声音:“那样,您岂不是更害了燕妃娘娘?您不如等明天,看皇后娘娘如何处置,再作计较!”
    阳玄颢不作声,盯着这个才上任不久的总管看了许久,却道:“你叫曲……”梁应出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好,对接任的人也有抵触,这会儿倒心软了——这人的确是为他好!
    “奴才贱名曲微!不敢污了圣听!”曲微深深地低下头。
    谢纹当天歇得早,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这件事。徐尚宫如实地禀报了事情的经过,同时也发现自己的主子一脸凝重之色,对此事并不感到高兴。
    “娘娘……”
    “徐尚宫认为本宫该如何降旨为妥呢?”谢纹示意徐尚宫不必多说,随后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个问题不是尚宫应该回答,徐尚宫低头沉默,没有出声。
    “本宫很久没有给太后娘娘请安了!摆驾!本宫去慈和宫!”谢纹没有为难自己的尚宫。
    请安的时间已经过了,紫苏也着实有些疲惫,没有留人说话,正躺在床上听叶原秋读书,听到通报,倒没有惊讶,起身离开寝殿去见谢纹。
    人没进去话音先到,紫苏很关切地吩咐:“皇后不必行礼了!”
    “谢太后娘娘!”谢纹低头致意。
    “坐!”紫苏随手指了一下,先落坐,见谢纹小心地坐下,才道:“不是说了,皇后不用过来请安,保重身子才好!怎么过来了?”
    “臣妾谢娘娘厚爱,但是,久疏于礼,臣妾不安!”谢纹没有直接道明来意,反而很恭敬地与紫苏说了一番客套话。
    谢纹不急,紫苏更不急:“没什么好不安的!哀家安康得很,不会因为皇后不来请安,就不好了!”这是玩笑了。
    谢纹捧场地笑了笑,温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臣妾惶恐!娘娘昨日处罚了燕妃……臣妾失于管教,让娘娘不悦,实是有罪!”
    紫苏却挑了下眉,淡淡地道:“皇后此言错矣!这段时间,后宫诸事多由慧贵妃负责,失教之责不在皇后!”
    谢纹一愣,没想到竟扯到尹韫欢身上,更觉不安,不禁抬头看向紫苏,却只见紫苏一如往常冷淡优雅地笑着,深遂的目光令她不由自主地心惊。
    “贵妃只是协理后宫,太后娘娘。”谢纹低头,“至于燕妃的行为,臣妾会妥善处理的!”
    谢纹直觉地感到危险,不是针对自己,只不过这危险的源头就是紫苏,因此,她只能顺着紫苏的意思做。
    “好!哀家就看看皇后如何妥善地处理,是否能让哀家满意!”紫苏笑得温柔恬淡,一点难为的意思都听不出。
    回到长和宫,谢纹揉着眉心思忖良久,终于提笔下草了一道令旨,命司案尚宫照着意思写了旨意,送宣政厅。
    ——僭越礼制,不敬。杖十五,禁足三月,诸礼仪制减半;念其有妊,杖刑暂记。
    处罚绝对够重,超出了许多人的估计。
    杖刑先不算;禁足三月?后宫的禁足不是不出门就可以了,要研习宫法礼制,每天报一份心得至中宫,文中稍有错失都可能被加重处罚!谁都知道,真要从文字里挑错实在是很难说哪篇文章没问题!诸礼仪制减半?不止是餐桌上少几个菜,身上少带几件饰品的事,而是所有妃位应的礼仪都要减半,包括俸例、所能使用的器具与车驾、身边的宫人、其它妃嫔与宫人的参礼……不过,在燕妃有妊的时候,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不得抚育亲子。
    诸礼仪制减半专门针对德行有失,违礼的错误,元宁皇朝第一次真正对后妃如此处置就是针对皇后——世祖的第一任皇后悼后,同时就有一句“不堪教子,嫡皇子由皇太后教养。”由此遂成定制。
    云沐雪不能在分娩前恢得自己享有的诸礼仪制,也就不能抚养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
    谢清本是恼火于云沐雪的僭越——这会让人联想到是否皇帝有意废后另立,以致于让妃嫔与皇后享有同等的仪制,更重要的是,皇后与燕妃都有孕,这种联想很容易延伸到储位上——但是,看到内廷旨意,他却是大惊失色,当时就对齐朗道:“太后想逼云家与朝廷作对吗?”
    PS:上班了,恢复每周一、三、五更新!各位朋友见谅了!
    PS:云沐雪要反击了,能猜到她如何反击吗?
第十四章 风雨飘荡(中)
    “娘娘,燕妃娘娘恐怕会认为您想对付她了!”叶原秋在皇后离开后便担忧地对紫苏说。
    赵全先笑了,紫苏看了他一眼,也笑了:“哀家就是在对付她啊!”
    叶原秋终究没有经历过后宫的争斗,如赵全就明白,太后就是要让云沐雪有这种想法。
    无论如何,云沐雪总是世族嫡女的出身,那些礼法的规矩再不济也知道三分,更何况,龙凤形制的物件在使用时,一不小心,就会有大不敬乃至谋逆的罪名上身,哪个家族都会强调,根本不需要进宫后再调教。
    紫苏说完那句便径自回房,赵全刚要跟上,就见叶原秋仍在原地发愣,不由叹了口气:“叶尚宫,娘娘回寝殿了!”
    “赵公公……”叶原秋显然希望赵全能解释一下,她本来觉得,紫苏似乎没有对付燕妃的意思,毕竟连燕妃有孕都没能让紫苏动手对付她,她想不出为何这个时候,紫苏要针对燕妃。
    “那支步摇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竟不知道吗?”赵全掸了一下衣袖,云淡风轻地反问了一句。
    步摇?!叶原秋终于反应过来,张口又想问什么,但是,半晌都没有出声。
    她并不笨,方才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若还是不明白,不过一个时辰,紫苏就会换人当慈和宫的掌印尚宫。
    云沐雪的那支步摇是皇帝前一天特别选了赐下去的,作为后宫,她岂有不戴的道理?而且,那并非凤钗,礼制上也说得过去,即便稍有逾越,既然是皇帝赐的,也没人会深究。
    也许,更重要的是,云沐雪与叶原秋一样,认为紫苏尽管不喜欢她,却也无意为难她,毕竟,直到现在,永宁王仍然没有动云家在燕州的利益。
    当然,叶原秋其实还想到了——皇帝为什么赐下那支步摇?
    阳玄颢正在批奏章,曲微匆匆跑进去,把宣政厅发出的旨意奉给皇帝御览,随即小心地退开,不出他所料,皇帝扫了一眼便气极地扔了那一纸令谕:“她怎么敢?”
    是啊!她怎么敢?阳玄颢昨天被劝住,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那支步摇是由他赏赐的!再如何,皇后都应该考虑到这一点,不会处罚得过重才对!
    殿内的宫见状哪里敢出声,都低下头,只当自己是摆设。
    “来人!朕要去长和宫……不!去慈和宫!”阳玄颢拂袖而起,却又改了主意,语气平静了不少。
    “是!”曲微连忙应声,立刻就退了下去。
    紫苏刚躺下没一会儿,宫人便报皇上驾到,紫苏有些不悦地道:“让皇帝进来吧!”
    长宁殿的内殿很幽雅,紫苏要休息,宫人更是关上大部分的窗,即使皇帝驾到,也因为太后的意思没有打开太多,阳玄颢很少在这种光线下见母亲,不由感到几分不适。
    “皇帝有什么事?不是说了,哀家累了,今儿就不必请安了吗?”紫苏和颜悦色,语气十分关切。
    阳玄颢给母亲行过礼后,才道:“孩儿想请母后娘娘撤回皇后的懿旨!”皇后的懿旨自然要报慈和宫,他相信母亲知道自己指的是哪一道旨意。
    紫苏坐在床边,神色变得淡漠,却良久不回答,阳玄颢也不催促,静静地看着母亲。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紫苏忽然笑了。
    “不行,皇帝!”紫苏拒绝得没有半分转寰与委婉。
    阳玄颢没有笑,抿了抿唇:“那么,母后为何要针对沐雪?”他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紫苏冷冷地扣一下红木床坚硬的床沿,清脆的声音令阳玄颢心头一紧。
    “皇帝真的知道自己是在与母后说话吗?”紫苏已经极其不悦了。
    阳玄颢深吸了一口气,很恳切地向母后请求“母后娘娘,朕赐下那支步摇自然是要看她戴上的,沐雪绝对没有僭越的意思!请您撤回懿旨吧!”
    “皇帝!”紫苏微笑,“你告诉哀家,为什么你不让皇后收回旨意却还来求哀家!答案让哀家满意,哀家就撤回皇后的旨意!”笑得温和优雅也冷漠。
    阳玄颢一时语塞。
    旨意明颁,皇后可以收回,找个理由即可,若是由皇太后撤回,就表示那道旨意有问题。
    对于皇后的权威有多大的损害,不言自明!
    “要哀家提醒你什么是元嫡,什么是卑庶吗?”紫苏再扣了一下床沿,“你想做什么?哀家听说,你召见过一名太医!”
    阳玄颢一窒,双手紧紧地握起。
    “你是天子,宠爱一个后宫,哪怕是偏宠,专宠,只要不涉朝政,哀家都可以不管!帝位有多重,哀家临朝摄政过,心里有数,你能开心一些,哀家也高兴!却也仅此而已了!”紫苏真正明言警告。
    “……朕没有……”阳玄颢无力地辩解,却也知道,根本无法取信母亲。
    紫苏没有去驳斥,只是不淡淡地道:“立后、立储不是家事,皇帝,你要谨记!”
    “……是……母后娘娘!”阳玄颢无法与母亲对抗,只能咬牙低头。
    看着皇帝缓缓退出长宁殿,紫苏眨了眨眼,重新靠坐在床上,神色淡然地思索着,赵全与叶原秋进殿见到她这副模样,都悄然无声地等着。
    “哀家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紫苏忽然出声,殿内只有赵全与叶原秋两人,但是,他们却无法确定,太后是否需要他们来回答这个问题。正在犹豫,就见紫苏抬眼看过来,两人知道不能再沉默,赵全硬着头皮回答:“是的,娘娘!”
    叶原秋先被他吓了一跳,但是,紫苏却笑了:“是啊,哀家若是早点决断,事情会更容易一些。”
    赵全稍稍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却很清楚地道:“奴才还是担心,燕妃娘娘一旦生下皇子……”
    紫苏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哀家知道!”
    赵全不敢再说了,毕竟那是太后的孙子,有些事她可以做,别人却不可以说!
    “哀家要对付云沐雪?——皇帝还真会想!”紫苏忽然冷笑,“她值得我与皇帝对立吗?”赵全与叶原秋同时凛然,低头不语。
    “赵全,三司有弹劾吗?”紫苏的问题像刀子,赵全知道紫苏真正动手,而方才对皇帝的那番话只不过是为了掩饰真正的原因与目的。
    云沐雪?——说到底,她只是云家嫡女、皇帝的爱妃!哪里值得皇太后动手对付呢?
    担心储位?——没有紫苏的点头,皇帝想立储?议政厅质节司有封驳诏命的权力,所谓“不经质节,何谓之诏?”
    所以,云沐雪与那个皇子都不是关键!只不过,没有那个皇子,事情可以简单轻松许多!而紫苏却没有这么做,因此才会有“优柔寡断”之问。
    赵全恭敬而利落地回答:“宣政厅颁旨很快,三司的弹劾奏章都在尚书台,御史们有自行撤回的打算!”
    “为什么要撤?”紫苏轻笑,“内廷处置是一回事,御史弹劾是另一回事!”
    赵全躬身回答:“齐相也是这么回答三司主官的!”
    齐朗说:“既为言官,便当直言是非,纠劾不正!事实之外,其它并非诸位行事之时应考虑的!”
    谢清说:“皇后娘娘处置了,御史就不能弹劾了吗?”
    王素说:“君道在正,臣道唯忠,陛下之小举,于天下利害皆莫大矣!”
    三位议政大臣发话,三司御史们自然不会再多此一举地撤回弹章,纵然有些忐忑,却也理直气壮——君威亦不能违了伦理纲常!
    一时间,最针对云沐雪的竟是外朝大臣。
    尹韫欢在启祥宫里听宫人闲说那些言辞激烈的种种舆论,一直浅笑不语,等到晚上就寝时,才听亲信的何尚宫道:“娘娘似乎对燕妃的事不感兴趣。”
    她见尹韫欢一整天虽然听着宫人闲聊,却没有什么太高兴的表情。
    尹韫欢拍了拍锦被,笑道:“燕妃此次不会有事的!”
    “为何?”何尚宫讶然,竟有了质问的语气,脱口而出才觉出失态了,连忙跪下,“奴婢惶恐!”
    尹韫欢拍了一下床沿,道:“只有你我二人,无妨的!”顿了顿,等她起身,才道:“你只看朝中舆情沸腾,内宫却平静无波便知道了!”
    何尚宫低头思忖,一会儿,又抬头道:“奴婢觉得太后娘娘对燕妃有孕并不高兴。”赏赐并不多,再加上随后便是皇后有孕,宫中的关注焦点全在长和宫,燕妃的事自然也冷了不少。
    尹韫欢却淡漠地一笑:“娘娘是慈母,只要皇上还有眷恋,燕妃便不会有事,更何况……”尹韫欢笑得冷淡,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到皇帝的眷恋,何尚宫忍不住皱眉,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出口,尹韫欢笑笑,表示知道了,便让她退下。
    寝殿中一片寂静,重纱笼起的灯盏散出淡淡的光晕。尹韫欢不喜欢黑暗,即使睡觉也要看得到东西的昏暗光亮。
    她知道何尚宫想说什么——“娘娘既然知道这宫中需要皇上的眷恋,为何不在意呢?”必定是这类的话了。
    自从生下皇子,她便从皇帝身旁退开了好几步,阳玄颢表示过几次亲近,都被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身旁的宫人不无担心,甚至劝过她好几次,都被她不深不浅地拒绝了。
    皇帝的眷恋吗?她不需要啊!
    阳玄颢有志向,亦想做圣明天子,所以,再多的眷恋也不会让他舍了责任,更不会舍了国之大利!——看清了这点,她根本不想再要那份眷恋!
    一份只会换来心痛的眷恋何必要?
    尹韫欢微笑,想到了云沐雪——天子格外的宠爱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似乎还不明了,或者是知道了仍然想要?
    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尹韫欢敛了笑容,一脸凝重——还有一种可能,无论如何,她都需要天子的宠爱、眷恋!
    那意味着什么?
    尹韫欢暗暗叹息。
    那么陛下是否知道呢?——应该是知道的!
    尹韫欢皱了眉,却很肯定。
    阳玄颢纵然有千种不是,也是在皇宫长大的,受的是帝王的教育,最起码心机谋算总是清楚的!那么,云沐雪又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倾情呢?
    这般思忖了许久,天色竟蒙蒙亮了,尹韫欢勉强闭了一会儿眼,刚睡着不久,便该起床了,却没见着何尚宫,正在梳洗时,何尚宫进来了,让宫人退了几步,凑到主子耳边道:“娘娘,昨儿皇上在长和宫大发雷霆呢!”
    尹韫欢惊讶地回头,梳子掉了都没察觉,连声道:“皇后娘娘如何?”
    “应该没事!”何尚宫拾起梳子,“奴婢没听长和宫召太医。”
    “奇怪!”尹韫欢不解地皱眉,又听何尚宫道:“听说最后有急报直送御前,随后皇上就去了长和宫。不会是皇后娘娘家人在外惹了什么吧?”
    尹韫欢噗地笑了一声:“皇后娘娘有什么家人?唯一的弟弟过继了,两个老人能出什么事?”想了想,又道:“别是燕州出事了,陛下借机发作吧?”
    到了晚上,何尚宫陪着尹韫欢回寝殿,低声笑道:“娘娘早上可真说对了!”
    北方三州大旱,皇帝一边召重臣,一边对皇后发火:“你还真挑了个好时候罚云沐雪!干脆一道旨意让燕州籍的宫妃都回家算了!”
    阳玄颢再笨,接到急报也明白几分母亲的用意了。
    铺天盖地的弹章已经让云沐雪招架不及了,哪有功夫再理那些事,齐朗的主意摆明了就是要对付云家——燕州的产粮重镇可都是云家的势力的范围!要粮?不向云家要,向谁要?
    云家的信按照正规途径送到景昌宫,云沐雪却没有打开,就拿在手里,愣愣地发呆。
    “娘娘!”尚宫小心地询问,却见那封信从云沐雪的指间滑落,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我现在是自身难保,还能保谁?”云沐雪笑得苦涩。
    她自然明白,如果不是再无他法,云家人怎么可能出此下策来求她?
    她是后妃,不能直言朝政,便是紫苏也只是通过几个人掌握朝政,她初来乍到,能有什么人可用?朝堂上,有皇帝的势力,有太后的势力,有世族的势力,但是,燕州脱离朝廷太久了,一时间,竟没有人愿意为燕州说话。
    燕州军太骄傲、太孤立,朝中上下从来都将之视为不安定的因素,能削弱燕州,维持至略的统一与稳定,没有人会反对,更何况,此举亦有益民生,便是清流也只会高声歌颂天子圣明!
    “娘娘,晴淑媛娘娘求见!”尚宫听宫人低声禀报后,转脸向云沐雪通报。
    “她来做什么?”云沐雪无力地叹息了一句,“请吧!”她在禁足期,能有人来见她便是福气,哪里还能往外推呢?
    拾起那封信收入袖中,云沐雪地敛了颜色,端正地坐好。
    晴淑媛依旧端庄温柔地行了礼,然后对云沐雪道:“娘娘可知道现在燕州的情况如何?”
    “本宫在禁足期间,哪里能知道?”云沐雪不愿与她谈论此事。
    晴淑媛却温柔地笑了:“娘娘该收到家书了才是,怎么会不知道呢?如今燕州人尽皆知,云家上下背了十多条人命在身,还贪墨了不少军用粮饷!”
    “什么?”云沐雪不禁变了脸色,她没有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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