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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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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蝉飞至半空忽然活过来,张开口器便凶猛地向霜花咬了过去。
    “巫霜花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枉我顾念姐妹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手下留情。”雾花双目通红,驱使金蝉不停地攻击霜花。
    “我要你死!”
    她突然发难,曹展拦都拦不及。
    黑夜中,只见那金色的蝉虫飞得极快,眨眼间就没入巫霜花的血肉之中。眼看着哑女捂着脖颈惨叫,曹展回过神来一掌就要劈向施蛊的苗女。
    可掌风落到雾花的天灵盖,不知怎地曹展在触之时该掌为手刀,一手刀劈昏了雾花。
    一模一样的面孔,同样出自苗寨,就是眼瞎也该知道这里头有万般曲折。曹展命人将苗女关进柴房,如今看着烛火下小心翼翼的女人,心中卷起滔天的巨浪。他不傻,那苗女的脸露出来他心中就冒出了个自己不愿接受的猜测。
    曹展袖笼里的手渐渐捏成拳,许久才吐出一句,“双儿,望你莫叫为夫失望。”
    落下这句话,曹展便去了胡霍的书房。
    次日一大早,胡霍便带着苗女匆匆赶来别院。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一夜未睡的曹展。
    周博雅才刚醒来没一会儿。此时半靠在床榻之上,伸出两指慢慢地捏着发涨的眉心。外间石岚的声音传进来,周公子低低应了一声。他小心地拿开郭满架在他腰上的腿,方才掀了褥子准备起身。
    然而他刚一动,郭满的腿便蹭到了。
    说来自从他重伤初愈到南下奔波,为了养身子便一直禁着房事。如今算下来,他已有小半年不曾碰过小妻子,轻易招惹不得。眼看着某处撑起一团,周公子整个人僵硬了。
    久久听不到回应,石岚心里正奇怪。就听顿了好一会儿,自家公子的嗓音颇有些压抑的沙哑味道:“你且先去跟胡大人传话,我梳洗一下,片刻就到。”
    石岚只觉得耳廓一麻,不自在地揉了揉肉耳朵应了声。
    南蛮路途遥远且兵祸甚多,此次出行,周博雅所带的人员并不多。因着没料到郭满会随行,仓促之间,带来的侍女除了双叶丹樱两个,就几个外院伺候的粗使婆子。索性周公子也不必侍女贴身伺候,婆子送来热水,他自己便能梳洗。
    吩咐婆子去备水,石岚转身出了院子。
    兀自平静了片刻,将腹下那股汹涌的冲动压下去,周公子深深吐出一口郁气。明明温香软玉抱在怀,这丫头却跟防贼一样防他,周博雅觉得自己都要成圣了。慢吞吞地下榻,他到底没忍住,低头在郭满唇上狠狠偷了口香。
    郭满被他吸吮得唇上一疼,翻了个身便也睁开了眼睛。
    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坐在榻上,她抓着头发问周博雅这么早要去做什么。周公子如今习惯了郭满追问,边梳洗边言简意赅地把苗女抓到的事儿说了。郭满这一听那苗女抓到了,心里一激动瞌睡虫全跑了,扔了枕头便说要跟去看看。
    “都是男子,你去了作甚?”
    郭满下了榻,趿着鞋子哒哒走到屏风后头。看着周公子衣衫半敞,不禁瞪大了眼睛:“……什么去了作甚?自然是去看热闹啊!”
    想她多年来看小说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昨日那个胡大人一说,郭满就直觉这里头有猫腻在。在这没娱乐的封建社会,郭满觉得自己缩在后院里,人都快待得傻了。正巧她两辈子都没见过真能使蛊的人,实在好奇,就很想去看看:“曹校尉后宅的那个哑女,隔空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莲花味儿,你不觉得吗?”
    周公子直觉这‘莲花’不是什么好词:“……什么叫莲花味儿?”
    “就类似于你这种啊!”
    “嗯???”
    郭满围着他转了一圈,像故意吸什么气儿似的吸了吸鼻子。须臾,嘿嘿一笑:“天生一张良善温柔的脸,其实一肚子坏水。”
    周公子:“……”
    “不过夫君你比她好多了,她白莲,你黑心白莲,”郭满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我这个人肤浅得很,就喜欢白莲花。嗯,至少白莲花大多长得好看。”
    “……”
    默了默,周公子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低头对上郭满一双澄澈的眼睛。他惊觉最近脸皮不如以前滑嫩,于是定定地看着自己这肤浅的小妻子,郭满也瞪大了眼看他。
    僵硬地放下手,他于是默默走到郭满的梳妆台前,对着瓶瓶罐罐左看右闻。
    郭满不明所以地跟在他屁股后头打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伸着脖子问:“找什么呢?”
    “……你上回非要给为夫抹脸的脂子呢?”
    “啊?”
    周公子转过身来,寡淡着一张俊脸,淡声道,“许是这西南的气候古怪,为夫今日起身,忽然觉得脸有些皴。”
    郭满指着其中一个白瓷翁。
    周公子打开,乖乖地抹在了脸上。
    南蛮这儿偏远,素来没那么多京城里的规矩。郭满难得对苗女感兴趣,周博雅自然不拘着她,便带着郭满一起去了。
    小夫妻俩到的时候,胡霍的大嗓门吵得震天响。
    苗女不愿给沐长风解蛊。这个叫雾花的苗女,说什么也不愿给沐长风解了蛊。
    郭满进来的时候,就见那半人半鬼的雾花坐在角落,双手双脚被绑,一幅非暴力不合作地闭着眼睛。胡霍气得要命,胡子都要歪了。可偏偏又顾忌着沐长风没醒,还指望苗女能解除苗蛊。哪怕苗女的态度不尊重,他不敢伤她分毫。就弄死了就没人救人,这般憋屈着憋屈着,胡霍这个暴脾气,整个人跟点了火的炮仗似的一碰就炸。
    曹展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但并未为难雾花,只阴沉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
    郭满跟在周公子身后进来,就看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刺鼻的药味儿从那瓷片冒出来,弥漫得整个屋子都难闻。侍奉的丫头跪在角落里,满屋子战战兢兢。
    她左看看右看看,就见周公子先是去看了眼沐长风。
    沐长风还在昏睡,胡霍这么大的嗓门吵吵,他也没有清醒的迹象。周公子眉头蹙得快夹死蚊子,想了想,唤胡霍与曹展一起出屋子说话。主人都走光了,角落里缩着的下人好似活过来似的,心里松了口气。
    郭满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退下。
    下人们退开,郭满才缓缓走到苗女的身边。她如今是没戴面纱的,半张鬼面就完全无遮挡地暴露在郭满眼皮子底下。老实说,郭满觉得她脸上这花纹不丑,相反,还有种现代人才能欣赏的诡异美感,因为很像图腾。
    闭着眼睛雾花感觉到身边这个女人盯着她看了许久,虽然目光灼灼,但并无恶意。直到被郭满盯得不耐烦,雾花才恶声恶气地睁开眼:“你看什么!”
    郭满被她突然开口吓一跳,拍着胸口,退后一小步。眼看着雾花被郭满疾步后退给伤了,红着眼睛就要发怒。
    郭满先一步开口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花纹绣在衣服上,感觉会很好看。”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雾花一愣; 抬起眼看向郭满。
    “这是你们族的图腾?”郭满觉得这玩意儿纹在脸上确实有些另类; 但她在现代连把全身纹成骷髅的非主流中二病都见过,雾花这半张脸才哪儿到哪儿,“你们苗寨供奉哪位神灵?女娲娘娘?后土娘娘?”
    “……这并非我族的图腾。”
    雾花的嗓音带着长时间未曾开口的暗哑; 她警惕地盯着郭满; 似乎并不相信她此时所说的话是出自善意。毕竟她这半张脸; 自幼便是众人惊恐嘲笑的把柄。她一声冷笑:“你也不必说好听的来哄我,没用,我不会帮你们解蛊!”
    “哦。”郭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顿了顿; 她说; “谁说我说好听的哄你?”
    雾花嗤地一声冷笑,也没拆穿,只抬了眼扫向内室。内室里; 低垂的纱帐随风轻轻摇曳,床榻之上一个颀长的身影笔直地躺着; 脸孔若影若现。雾花转而回头看了眼郭满,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郭满顿时了然; 然而:“你不救就不救咯!谁稀罕!”
    雾花嘴角的冷笑僵住; 抬眼看她。门外谈完准备进来的周公子胡霍三人同时愣住。面面相窥,三人默契地缩回了抬起的腿; 立在原地没动。
    口出惊人的郭满背丝毫没察觉身后三人; 对着门立在苗女面前; 她斜眼抱胸地说话。说话的语气还叫人听着都莫名气血上涌; 要多欠有多欠。只听她说:“里头躺的又不是我家相公; 你救不救他干我什么事?”
    说着,她还翻了一对白眼。
    果然一直表现得十分高傲的苗女被她这态度给气着了。刷地抬起头,她看郭满的眼神凌厉。
    然而郭满对此却半点不怵,啧啧地围着椅子走了两圈。
    此时,她的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正咕噜噜打转,狡黠又坏的模样像只偷腥的猫。屋外的亮光随辰时过去渐渐明媚起来,落入她眼底,仿佛有千万道光碎在她的眼睛里。丝毫不觉自己气人,她半是炫耀半是怼人地道:“你是不知道。我家相公人间一绝色,宽肩、窄腰、大长腿,要多好看有多好看。用这威胁我没用,我才没那闲工夫关心别的男人怎样怎样呢!”
    话音一落,胡霍与曹展眼睛不自觉地一齐看向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周博雅。
    周公子默默地红了脸。
    他此时窘迫又有些想笑。鸦青的眼睫扇了扇,勉强压制住上翘的嘴角,可一对藏在墨发中的白玉耳尖却没忍住烧红如铁。
    “我看你,只是觉得图案好看,比较适合给我家夫君做外袍的花纹而已。”郭满昂着脖子,“我家相公乃大召第一绝色,不知道甩你那什么的曹校尉几条街!”
    被甩几条街曹校尉:“……”
    周公子的眼眸流转,无声地牵起了嘴角。
    “你这个女人,在信口胡说些什么!”
    若是平常,苗女才懒得跟个小姑娘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可郭满实在太会气人,看郭满这欠欠的模样,任谁都想打人。苗女只觉得心口这一口恶气跟煮沸的水一般汩汩地冲上来。
    “我没胡说啊,实话而已。”
    “你闭嘴!”她狠狠一挣绳子,想叫郭满闭上嘴。力气大得直把椅子挣得咯吱作响,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
    “你别这么激动,”看她终于有点儿叫人满意的反应了,郭满弯着一双眼笑眯眯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曹校尉发生过什么,但根据我多年看话本子的丰富经验,我也是能判断出来的。该不会你才是曹校尉的救命恩人吧?”
    苗女挣脱的动作僵直,门外一脸沉郁的曹展,也浑身僵硬了。
    “听说你们苗人轻易不出苗寨,恨不得全心全意地投身于养蛊事业。你一个不与人爱打交道的苗人姑娘,为了追那个曹校尉都追出了瘴气林。你们俩之间要是没个爱恨情仇,都不合常理。”郭满半点不忌讳地戳人痛脚,“然而你救的人却跟了别人,啧啧,要不要说给我听听?”
    “虽然能大致猜到,”郭满拍拍她的胳膊,语重心长,“但你若不说,便没人知道。没人知道,那就活该受委屈。”
    苗女不说话了。
    屋里两个女人,一个半蹲着一个绑在椅子上,无声地双目对视着。窗外的风吹进室内,佛得书桌上纸页哗哗地响,衬得内室更显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雾花黯然道:“可是现在说给你听,又有何用……”
    郭满摩挲着下巴不以为然:“当然有用,我听得开心啊!”
    雾花这差点没一口气被她噎死。
    “你!!”
    郭满却状似不知雾花一双眼中骤然蹦出杀气。站的久了,感觉一只脚脚心有点麻,她脚下默默换了只叫做支撑的重心。
    “难不成你盼着跟曹校尉再续前缘?人家孩子都生了,三年呢!你难道还想住那哑女住过的屋子?替哑女养她生的孩子?”郭满这张嘴就跟淬了毒似的,一字一句跟刀似的扎她胸口,“说真的,与其跟曹校尉纠缠不清,还不如花点银两去小倌楼养个俊俏戏子。”
    郭满潇洒一笑,“天下何处无芳草啊,何必单恋一枝花?”
    雾花:“……”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看中那曹校尉,不就是看中了他的脸和英武的身材?”郭满简直一针见血,“如果当初你救的是个肥头大耳五短身材的猪,难道你能痴心不悔地追出来?”
    三个‘难道’直击灵魂深处,雾花瞠目结舌的瞬间,面红耳赤。
    她想说她不是,她是为了爱情。
    她想说她才没这么肤浅!
    然而冷冷瞪着郭满,对上郭满一双澄澈的眼睛,她又噎住。不想承认,然而按这女子说的,但转头一想,若曹展真生得肥头大耳五短身材,她能义无反顾追上来?结果是否定的,她当真生不出其他心思。雾花不由的脸上青紫交加,似乎想辩驳,却又不知从何辩起。
    纠结半天,她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胡说八道!”
    郭满眼睛都笑眯了,眼看着这苗女什么心思都在脸上,只觉得她单纯得可爱!
    “哎,常言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郭满凭着一颗纯善的良心忽悠她,“你只舍了曹校尉这老的,就会发现,后头有多了去的美男子等着你!心有不忿不要紧,只管冤有头债有主,去正主跟前把气撒了,心情舒畅之后就别牵连无辜了啊!”
    门外偷听的三人:“……”
    郭满继续道,“而且你看,榻上躺着那公子俊么?是不是比曹校尉俊十倍不止?你不觉得他若是这么死了很可惜?”
    那荡漾的小糯嗓,有毒似的往人耳廓里钻。
    胡霍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复杂,老实说,他活到这把年纪还从未听过这等歪理胡说。悻悻地一抹老脸,他转头去看自家侄子曹展。
    曹展的脸已经木了。
    周公子默默磨了后牙槽,呵地一声冷笑。
    抬了腿,正准备进去。
    就听那苗女暗哑的嗓音突然响起,“要我给榻上之人解了蛊也并非不行?”周公子脚下一顿,苗女继续道,“但是,我要巫霜花那贱人付出代价!”
    周公子:“……”还真说通了???!!
    “巫霜花那贱人自幼蠢笨,连昏睡蛊都养不出来。族中素来不养废人,虽说她与我双生,但长老却是要赶她去做最低等的药人的。若非得我庇佑,她哪会有今日?”苗女的声音里满含怨恨,“可她却丝毫不顾念这番情谊。趁我不备,毁我费了十年心头血喂养的蛊王,害我被蛊反噬,弄得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样!”
    “那你……”
    郭满听懂了,原来这脸不是图腾,是蛊王反噬。
    “她害我还不止!”雾花双目通红,心中的委屈难易克制,“我亲自带回奄奄一息的曹郎,当初曹郎身中瘴毒,五感全失,是我每日采药炼药,耗费三个月治好的人。她却趁我蛊王反噬,带着曹郎一去无踪!”
    ……果然是一摊狗血任平生。
    郭满有些笑不出来,这苗女也太惨了:“那你就去报仇。”
    “我是要报仇,”雾花道,“这回我绝不顾念姐妹情。我要她的命!”
    郭满:“……”
    “……你其实可以把她弄成丑八怪。”
    杀人什么的,还是太激烈了,郭满想了想劝道,“她不是害你毁容?你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在此之前,先看看沐长风呗?”
    雾花看着突然瑟缩的郭满,这才笑了起来。
    原来胆子很小啊……
    她忽然觉得这位高官家的女眷说话也挺有意思的,脾性竟然难得对她的胃口。然而再对胃口,原则还是原则。在她没叫巫霜花付出代价之前,决不给榻上人解蛊。否则她解了蛊,胡家找她秋后算账,她又如何自处?
    “就是简单的噩梦蛊。中蛊之人不会如何,只是会噩梦连连。越是亏心事做得多便会越多的噩梦。”雾花也不隐瞒,“我本没有伤人之意,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巫霜花罢了。”
    “叫人做噩梦的蛊?”郭满眼睛蹭地就亮了。
    “那长风是怎么回事?”清淡的嗓音如玉石相击,沁人心脾。周公子终于在外头待不住了,他抬了长腿踏入屋里。款款走到郭满的身边,他暗中狠狠瞪了她一眼,问:“若只是做噩梦,为何长风总沉睡不醒?”
    诚如郭满方才所说,周博雅当真是个俊美出尘到一笑生花的美男子。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恍若能羽化飞升的男子,傻了一般。
    而后目光落到落后周公子一步的曹展身上,曹展一直很沉默,雾花终于信了郭满的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世上令人一见倾心的美男子实在太多,“这个公子沉睡就算不错的。中了噩梦蛊却没有被梦惊扰,只能说这公子活到如今缺德事做得少,问心无愧。”
    郭满闻言不由地看了一眼床榻,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佩服。活到二十多岁,一直问心无愧的人,很少见啊。
    周公子不着痕迹地遮住郭满的视线,蹙着眉头:“那这般由着他耗下去会如何?”
    “你不是看到了?”雾花目光落到曹展的身上,有周公子做陪衬,往日在她眼中最是俊朗英武的曹郎被衬托得黯淡无光,“日渐消瘦,形同废人。”
    爱情就像一叶障目,偶然的契机叫人掀开了令人眼盲的这片叶子,心中澎湃许久的兴趣就会像潮水一般褪去。皱了皱眉,雾花觉得自己有些醒了。
    “解蛊,”周公子冷声道,“解了长风的蛊,我可以保证对你既往不咎。”
    郭满磨磨蹭蹭地挪到另一边。
    刚准备甩开周博雅的袖子,就看到床榻的纱帐里的沐长风一双桀骜的眼睛睁开。他眼睑有些低垂,十分倦怠的模样,却直愣愣地与郭满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郭满冷不丁的,心倏地一跳。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人卜一踏入屋子; 胡霍与曹展身上浓重的煞气叫放松下来的雾花又紧绷起来。只能说胡霍这久经沙场的老将军身上的煞气太重,哪怕他此时手上并没拿刀; 他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浑身的血腥气,跟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不相上下。
    郭满看了眼胡霍,小小地拽了拽周博雅的袖子。
    周公子自然也感觉到差别; 正要说话。就听内室纱帐之中; 有细细索索的布料摩挲声传来。屋里除了郭满且都是耳聪目明之人; 自然立即就发现了。低垂的纱帐缓缓揭开,沐长风头发未束披散在身后,拧着眉头坐起身。
    此时的沐长风; 与平日里飞扬洒脱有些不同,十分安静。
    周公子心里若有所觉,觉得奇怪。但转头一想这半年里他委实沉睡许久,只当沐长风没缓过来。只见他披散在身后的墨发随他的动作分出几缕懒懒地垂落在胸前; 敞开的领口露出他日渐消瘦的锁骨; 确实一幅惫懒的模样。
    抬眼的瞬间; 沐长风的双眼仿佛凝聚了星辰的光辉。
    眸色清浅,眸光却锐利又森冷。
    虽说常年被周博雅的美貌洗眼睛早已超脱低级花痴阶段; 郭满还是被他给惊艳了一脸。都说大召三公子; 各有各的俊美,这句话半点不假。若说周公子是水墨; 清隽出尘宛如天宫神祗;那沐长风就是出水的游龙; 从姿态到眼神都潇洒且不羁。
    雾花的呼吸瞬间一滞; 眼神都空茫了起来。
    郭满不敢多看,飞快地移开眼睛,果不其然就见头顶的周公子投来危险的目光。
    干巴巴地咳嗽了两声,郭满趁机道:“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她手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床榻之上不知为何眼一眨不眨盯着她瞧的沐长风,挤眉弄眼对雾花说,“叫这样的人莫名其妙被连累英年早逝,特可惜对吧?”
    雾花拧着眉头没说话,但神情却明显动摇了。
    周公子不禁扶额,头疼不已。
    天底下像他家小妻子这样活得如此肤浅的,还肤浅得理直气壮的,当真少见。周博雅心中不禁万分庆幸,幸亏单就皮囊而言,全大召寻不出第二个比他更俊的。否则,他岂不是得日日防着这肤浅的臭丫头红杏出墙?
    “满满你莫闹……”哭笑不得,可又不知说什么。
    周博雅脚下动了几步,状似无意地用身形将郭满挡住。低头说话间,他瞥了一眼睁开眼便拿怪异目光凝视着郭满的沐长风,眼中暗含警告。
    沐长风好似这才发觉自己举动不妥,顿了顿,淡淡挪开了眼。
    收回视线,周博雅这才淡声道:“这位姑娘,诚如内子所言。你若心中有忿,解了蛊你该如何自去如何。长风何其无辜?牵连无辜本就是不对,况且有些人并非你一个无权无势的苗女轻易牵连得起的。今日你解了长风的蛊,我可保证对你所做之事既往不咎。”
    此番话说完,且不说胡霍姑侄脸上表情精彩纷呈,雾花敏锐地察觉到这温润贵公子眼中不容拒绝的威胁之意,整个人都僵硬了。
    “我夫君的意思是,只要你救了沐长风,该报仇报仇该伸冤伸冤,我们不管的。”郭满自然看出雾花的色厉内荏,好心钻出来替周公子婉转翻译。
    郭满说完,雾花便立即去看周博雅。
    见周公子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紧绷的神经不由地松了些:“只有你的保证还不够。”她指着曹展胡霍道,“他们也得承诺,我与巫霜花之间的私怨,他绝不插手。”
    一直沉默的曹展听了这话,终于抬头说了今日第一句话:“双儿如今是我孩子的生母。”
    雾花听他这一句,只觉得火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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