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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科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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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怎么没个停的时候……
顾云浩不由庆幸他出门的早,不然这样大的雨,淮江上只怕是要封船的。
次日,冒着大雨去了一趟府台衙门,却是并不见老师,府衙的下人只说因着前番连连降雨,淮安多处河堤不稳,江程云这几日都在走转各处,督促修筑河堤之事。
每每地方出现水旱灾害,除了受灾的百姓之外,最应该着急的就是地方官员,毕竟但凡是有责任心的,看着自己辖域内出现这样大的事情,都会忧心不已。
他的老师自然是一个负责任的知府,此次淮安连降大雨,是必然在府衙坐不住的。
知晓江程云最近忙碌,顾云浩自是不会不知趣的此时烦扰他,只跟赵氏见了礼,便离开了府衙。
到了次日,雨水还是未停,顾云浩只得披上蓑衣,一脚深、一脚浅地冒雨赶往陵江书院。
及至书院山下,转头看向身后的陵江,只见江水混黄,水势湍急,哪里再有先前的悠然之感。
雨越下越大,顾云浩来不及感叹,便冒雨上山。
哪晓得才走没几步,就见山上下来一人。
那人亦是背着书箱,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正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
“季兄?”
待那人近了,顾云浩总算看清了来人的相貌,不由惊讶道:“怎么这样大的雨还下山?”
“今天书院休假日结束,我本是跟你一样赶了回来,结果哪晓得刚才上山了才晓得,书院因想着这些天大雨,学子们往来不便,便暂时散学,只待大雨完全停了之后,再开山门。”
季航见着顾云浩,也是无奈地一叹,说道。
“大雨停了之后又是何时?没说个准确的时间么?”顾云浩问。
“说先休假半月,若是半月之后雨水仍是如此,便复又半月。”
听了季航这话,顾云浩也了然地点了点头。
毕竟陵江书院乃是越省最优,不少学子都慕名而来,虽然他们书院仅七十余人,但却是来自越省各地,乃是还有一些家居外省。
他家在淮安府,且临川与府城来往便利,才能这样稍微天气好点就赶了来,就算是这样,昨日还险些又遇到了大雨。
更不用说离得远的学子们了,来往一趟更是麻烦许多。
“既然如此,那还是先回府城再说吧。”
看着越来越大的雨,顾云浩也决定不再多做逗留,直言道。
季航也是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开始下了山,一起往府城方向走。
“我叔爷爷说,这雨只怕还有得下,唉,希望早些停了就好了。”路上,季航感叹道。
闻言,顾云浩也是心里一沉。
虽然不晓得季航的叔爷爷是什么人,但在前年院试的大雨,却是被说准了的,现下又说这雨势不停,只怕也还是有几分可信。
顾云浩虽然不懂什么星象、天象,但也曾听闻有人喜爱研究这些,真懂的人,还是能稍微预测一二,即便没有前世的天气预报准,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农耕之事,也是足够了。
若真是如季航那位叔爷爷所言,这雨不停的话,只怕果真是要不好了。
一路上两人皆是忧心忡忡,话语也比平时少了许多。
顾云浩更是满腹心事。
且不说顾云涛来不来得及到府城院试这回事,就说这降雨过多,只怕大雨成涝啊,到时候苦的可是这淮安府的千万百姓。
出身农家寒门的顾云浩,更是知晓这天气雨水对寻常百姓的重要。
就说他们家,从最开始吃饭都吃不饱,到后面日子越来越好,家里条件慢慢改善,靠的就是老天爷心情好,风调雨顺了这么些年。
而且淮江一带乃是全国的‘粮仓’,华朝每年消耗的粮食,有一半都是产自这里,而淮安府更是淮安流域的要地,若是这里遭了灾,那可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心下忧虑,但又无计可施,顾云浩两人只得闷闷地回到了府城。
雨仍是下个不停……
受这大雨影响,府城之内也开始有了变化。
不仅是寻常的米粮菜蔬价格开始上涨,就连一些蜡烛灯油等日常物品也较寻常贵了一些。
当然,这些事情暂时还用不着顾云浩操心。
早在前几天连连降雨之时,巴九就多了个心眼,他毕竟是饿过肚子的,总是觉得家里存足够的粮食,才会安心。
因而,不仅买了好几个大缸和柜子回来,还索性腾了一间屋子存放了不少的粮食。
家里的事,巴九操持的有条有理,顾云浩也不必多费心。
跟巴九一起匆匆吃过了午饭,顾云浩便披蓑戴笠,独自一人来到了府城西侧的淮江堤坝之上。
看了看堤坝边上插着的水位杆,顾云浩心里一紧。
水位的涨势果然比他想象的还高。
看着堤坝上仍在不断忙碌的挑夫和何工,顾云浩心里涌现出一种难以言状的伤感。
这雨又是连下了十来天了,难道还不停么……
第61章 第61章:初治水患
有的时候; 现实总是与理想相反。
这大雨连下了十多天,不仅没有停,反而更是像要越下越大的样子。
随着这不断的大雨,淮江的水位也跟着一涨再涨,下游一些低洼地段的田地,已有许多被这大水淹没。
这些日子以来,顾云浩心里的担忧就没停过。
虽然临川县在淮安府的西侧; 但也是在淮江边上,如此大雨,也不知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再则来说,若是这大雨成灾; 最终苦的还是寻常老百姓。
加之; 他也是实在担心老师。
近来这几日,江程云更是忙了,前两日甚至不顾劝阻; 冒雨骑马到各县巡看水情。
坐在小院的廊檐下; 看着院里的雨水越积越多,而天上仍是大雨如泻,顾云浩坐不住了。
回屋找了蓑衣斗笠穿戴好,又跟巴九说了一声; 便穿上木屐,挽起裤腿; 一路往府衙而去。
“哎哟; 顾公子;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门子见着他,即刻就认了出来,也是一脸诧异地问。
“老师可回府了?”
顾云浩来不及与他寒暄,一面摘下斗笠,一面问道。
“府尊大人昨日回来了,但像是累坏了。”门子极有眼力见,忙伸手接过顾云浩手里的斗笠。
闻言,顾云浩了然地点了点头。
淮安府共有六县,除了府城所在的合川县,江程云这两天来回跑了其余的五个县,又都是骑马走的山路,必然会体力不支。
但总算是平安的回来了。
顾云浩稍微松了口气。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大家一般都是不出门的,且不说泥路难行,就是山洪爆发,泥石流什么的都是寻常事。
虽然江程云走的是官道,但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解下身上的蓑衣,交予那门子收好,顾云浩放下了裤腿,再往府衙内而去。
及至后堂,江程云已经稍作休整,正在与师爷董睿商议此次水患之事。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见着顾云浩,江程云也是有些不解。
这个弟子一向是个聪明人,又极为知进退。
现下淮安水患,自己忙的脚跟不着地,他这个时候来寻,必然是有什么缘故。
“老师,淮安府水位太高了,学生看着不太妥当。”
此情此刻,顾云浩也来不及多言其他,直接说道。
“嗯,你所言不错,为师昨夜回来之时,也是先去堤坝上看了,只怕再有两日大雨,咱们淮安的堤坝就会支撑不住了。”江程云亦是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眼下还是得要再召集河工,加筑河堤,若是淮江一旦决堤,那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董睿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他们淮安府虽然并非越省的省城,但在越省乃至全国的地位都是不容小觑的。
要知道淮安府下游,可谓是沃野千里,皆为良田。
现在田里的水稻已经种下,且眼看再三个月左右就能迎来收获之时,若这个时候遭了水灾,实在是可惜。
且淮江下游这一片遭了灾,全国的粮食必然会供应不足,来年粮食紧缺,随之而来的就是粮价上涨,也不知道整个华朝有多少百姓会跟着挨饿。
其中的利害关系,不仅董睿心知肚明,顾云浩也早已想到。
江程云则更是明了,因而这几日暂且放下了手中诸多杂务,全力主持治水之事,且还前往各县巡看,亲自督促各县加修河提,疏通河道。
“老师,治水一事宜疏不宜堵,以学生所见,加修堤坝自然最为要紧,但也要想想旁的法子。”顾云浩直言道。
江程云当然知晓这个道理,也是点头道:“你所言不错,加筑河堤只能解一时之困,老夫已命各县务必疏堵结合,组织民夫挖渠引流,只是这雨势不断,怕是还得再想别的法子。”
“顾公子可是有什么法子?”
董睿原本也是一筹莫展,见着顾云浩如此说,即刻反应过来,忙眼珠儿一转,问道。
“老师,学生以为,眼下还不仅是咱们淮安府水患,只怕宁阳府那边情况也是不容忽视。”顾云浩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道。
宁阳府跟淮安府同属越省,在淮安府的西侧,亦是位于淮江之畔。
因着淮江自西向东而流,其实宁阳府就是在淮安的上游。
眼下越省大雨,宁阳府的情况未必就比淮安好多少,且宁阳府地势又高,若是宁阳府的堤坝一旦决口,那不仅是淮安府下游的田地遭灾,只怕整个淮安六县,全部都将没入这滚滚洪水之中。
“宁阳府那边,巡抚大人已经下了令,务必固守河堤,加之雨水要比咱们淮安少些,想来还能坚持几日。”江程云叹了口气,说道:“眼下咱们淮安水位越来越高,河堤也一加再加,若这雨水不断,只怕挨不到后日了。”
“老师,还是想法子引洪入湖吧。”
听了这话,江程云不由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
“早在前两日,便已经开始引洪入湖了,只是眼下淮江边上的几大湖泊都已水满,此法作用已经不大。”
“那咱们何不自己造湖。”顾云浩道。
“造湖虽是一法子,但也得费些时日才行。”董睿叹了口气。
江程云却是眉尖一跳,双目看向顾云浩,道:“你且细说。”
“这几日老师在外巡督各县,学生细细询问了附近的农户,说是在咱们淮安府西南侧数里之外,有一村落,因着村子四面环山,且处于低洼,早早就遭了灾,全村的人都已经避到了府城。”
顾云浩沉声说道:“既然有这样的天然水库,何不索性就引流而入。”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
即便这些山谷里的村子在如此大雨之下,遭遇水患,但这也只是天灾,水患若是不严重,说不定等着洪水过后,老百姓还能回去。
而现在却是要引流而入,那么那个村子势必是要整个被淹了,今后多半也顺势成为湖泊水库。
这也就意味着整个村子的百姓都得背井离乡,迁徙出来。
“这倒是个办法。”
闻言,江程云略一思索,便点头赞同道:“离淮江不远,倒是可以组织民夫挖渠引流过去,且咱们淮安府六县,类似如此四面环山的地方想来还有不少,若是皆能引流……”
说到这里,江程云也不再说话,立即就吩咐董睿:“你且快去,就照云浩刚前的意思整理行文,派人急送各县,立即着人寻找合适的地方围湖引流。”
“是。”
董睿应了一声,便急急往外走。
“回来。”江程云又想起一事,忙又道:“告知各县,务必将百姓迁徙之后,方可行事,若是有不顾百姓性命之人,本府必不轻饶。”
“是。”
董睿连连应下,自去往各县发送官文。
这里顾云浩也是想到了避灾而背井离乡的百姓,便道:“老师,如果真的围山成湖,那些避祸的灾民,怕是得想法子安置才行。”
毕竟田地遭了灾,本就是极大的损失,现在又直接围山成湖,那百姓可谓是真的流离失所了,今后的生计问题不得不考虑。
“你所言不错,现下各地已经修了流民安置棚,可以暂时先住着。”江程云道:“只是听闻这城里粮价上涨,再过两日,这些流民怕是要饿肚子了。”
“难道朝廷没有救济么?”
顾云浩不由有些诧异。
“奏本已经呈了上去,估计过两日就会有旨意下来,届时便可开仓放粮。”说到赈灾之事,江程云先是一脸愁容,而后又稍微松了口气,说道:“好在现下还未成水患,并未有多少百姓受灾。”
他们淮安府这十多年来年年丰收,各地官仓内都堆满了粮食,赈济灾民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老师,不可以现在就开仓么?”顾云浩试探地问。
“不可。”
江程云立即一脸严肃地道:“天下间任何事,都自有其规则,更何况朝廷大事。为官者,察百姓之愿固然重要,但更要懂大局,知取舍。”
说到这里,江程云顿了顿,继续又道:“你所言开仓放粮,看似事情不大,不过数石粮食,但于大局而言,此例却是不能开,若是一开先例,今后必有人争先效仿,又置朝廷法度于何处?”
闻言,顾云浩也是恍然大悟。
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看得太浅了。
有的事情,并非是不敢为,而是不能、不可。
失小节而取天下,舍一时而重长远,方才是为上位者应当遵循的取舍之道。
“老师,学生倒是有一提议。”
“讲来。”
闻言,顾云浩便道:“这些灾民本就无辜,且现下既然预备引洪入山,势必更有许多百姓需迁徙出来,咱们占其田地为湖,虽是形势所迫,无奈之举,但也应当为其思虑今后生计才是。据学生所知,咱们华朝对于如此迁徙的百姓,仅有救济之例,并无补偿之说。”
“恩,继续说。”江程云点了点头。
“咱们淮安富户林立,若是能想法子,使得这些人家出银出钱,安置流民,再加以表彰,想来这些富户们还是愿意出几两银子。”
说道这里,顾云浩顿了顿,继续道:“说来,这些富户大多田多地广,若是淮安府受了灾,他们的损失只会更大,只怕他们宁可出几两银子帮忙安置流民,也不愿看着淮江决堤吧?”
其实话虽然是这话,但顾云浩跟江程云心里都清楚,平白让这些富户地主掏钱,人大多都是不愿意的,只是现在迫于无奈,不得不出此下策而已。
毕竟那些山里的百姓本就遭了灾,现在又占其田地,总不能不解决别人今后的生计问题。
“这倒是个法子。”
虽是知晓此事会有不妥,但江程云仍是赞同地点头道:“灾民不可不顾,就让这些世家大族们出点力帮帮忙吧。”
闻言,顾云浩看着江程云一笑,眼中皆是钦佩之意。
他就知道老师必会赞同。
君子畏民不畏强,为官者为多不为寡。
他的老师绝对不是那种为了些许权贵的利益,便畏手畏脚,罔顾百姓之人。
第62章 第62章:顾云浩的建议捉虫
在江程云的雷霆手段之下; 淮安六县全部开始引洪入山。
虽然仍然降雨不停,但总算是稳住了局面,淮江的水位没有随之一涨再涨。
此次全府自山中迁徙百姓共计五千余名,六县分别修建了流民安置棚。
此外,江程云在府衙安排了酒席,宴请淮安府二十三家名望之族共聚,并在宴会之上提及流民安置及救济之事。
顾云浩作为江程云唯一的弟子; 原本也是有意襄助老师,参与这次宴会。
怎奈江程云坚持不许,最终未能参加。
顾云浩心里明白,老师此番行事; 必然会引起诸多不满; 不让他掺和其中,实乃是对他的保护。
毕竟这些豪门大族背后的关系盘根错节,又一向得势惯了; 如今被江程云逼着掏钱安置救济迁徙的百姓; 少不得心生不满。
他不过是出身寒门的一个小小秀才,卷入此等漩涡之中,实在是有弊无利。
顾云浩不知晓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道经此一晚; 江程云筹措到了十五万两白银,外加足够的粮食。
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 临川县的知县胡崇明也效仿江程云; 开始说服临川的富户出面赈济灾民。
原本这个层面的事; 顾云浩是不晓得的,只是这两日他经常往府衙跑,偶尔听闻董睿提过一两句。
虽然所知仍是不多,但也足够令他觉得诧异。
毕竟在先前与胡崇明的那一次接触之中,顾云浩感觉这位胡知县极富心机,看着不太像是那种为了百姓愿意多生事端之人。
不过有了胡崇明如此行事,临川一县的迁徙百姓也算有了着落,不必府衙再出多少银钱,也是一桩好事。
毕竟此次临川县迁徙了近千人,若是胡崇明能筹措到足够的钱粮安置,江程云跟府衙的压力会小上很多。
“那位胡知县倒是个懂得时机的聪明人。”
在得知此事之时,董睿只含笑说了这一句。
听闻这话,顾云浩也慢慢了悟过来。
敢情这胡知县是借此来向老师表忠心的?
不得不说,这机会也选的太好了,简直是两头受益,一举数得。
眼下,顾云浩也是对那位胡知县佩服的紧。
此举虽是可能让那些临川的富户不满,却是为百姓所喜,能借此赢得百姓的赞誉。
再则来说,胡知县如此行事又于江程云不同。
江程云乃是一府之首,巡抚衙门又并未有官文下来,如此行径,实乃自作主张,且涉及面广,极为容易积怨于一身。
但胡知县则不同,他上有府衙的官文为凭,无非是上行下效罢了,即便有什么不妥之处,上面也有江程云顶着,与他的干系不大,并不用承担多大的风险。
且他如此行事,也算是在示好投诚,借着临川县安置之事,减轻江程云的压力。而且,在此时此事之上,即便心里清楚胡知县的几番思量,江程云也还是会接纳他的投诚。
毕竟一千来名百姓的救济和安置,至少也得数万银钱,临川能自行解决,府衙便会少些压力。
这位胡崇明真是个厉害角色!
居然能借此机会,不仅赢得了百姓的赞誉,又堂而皇之的靠拢江程云,为今后的仕途开辟一条新路,偏偏江程云此刻还真是需要他如此行事,而此事又有江程云顶着,与他而言,也不须承担多少风险。
即便临川当地的那些富户会心有不满,但于他此次所得相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了。
将此事反复思量一番之后,顾云浩心里暗暗感叹。
官场之上,果然无平庸之辈,仅仅是一县知县,便已是如此人物,不知那些京中的阁臣辅相们,又是何等的心机城府。
临川之事虽然胡崇明心有算计,但江程云此刻不会在意这些细微末节,也接受了胡崇明的投诚,直接令临川可依照府衙官文自行安置百姓。
随后,淮安府再发官文,命各县户房核对迁徙百姓的田地房产,并清理成册,上报府衙,由府衙统一制定补偿标准,再拨银到各县发放给被占地的百姓。
这显然并非一时半会便能完成的事,但好在此次亦是筹措了不少粮食,可以暂时赈济安置棚里的百姓。
原本以为诸事也算安排妥当,但哪晓得这天上的雨仍是未停。
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各地新围的天然湖皆已水满,淮江上下游各州府全部水患成灾。
当然,在整个越省,仍是数淮安府跟宁阳府情况最为严重。
淮安府是下有千里良田,上有宁阳府决堤之险,可谓首尾难顾。
此时越省巡抚又再次下令,要宁阳府务必坚守河堤,防止洪水下泄至淮安一带。
淮安府堤坝的水位又开始上涨,河工民夫也是日夜忙碌不停,堤坝越垒越高。
府衙之内,江程云、顾云浩、董睿三人皆是一脸肃然。
昨日,江程云排了差役前往宁阳府查看上游水情,结果带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
虽是因着巡抚大人的命令,宁阳府竭尽全力加修河堤,暂且拦住了上游的洪水,但也正因为如此,若是宁阳府一旦决堤,那对于淮安来说,便是灭顶的灾难。
“老师,咱们不能再如此等下去了。”
想了想,顾云浩说道:“咱们现下必须泻洪,不然这水势越来越大,只怕到时候整个淮安府就全遭灾了,而且,不仅咱们淮安,就连宁阳府,也必须尽快开始泻洪。”
“老夫也想泻洪,只是往哪里泻?下游全是良田,实在是可惜……”
想到这里,江程云便一脸心痛地深吸了口气。
“先前咱们组织民工百姓日夜不停地加挖渠道引流,本以为能有作用,哪晓得这雨势不停,收效甚微,泻洪之事,怕是难了。”董睿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平息了下心绪,顾云浩方才道:“老师,可曾想过‘弃车保帅’?”
他的声音很是清冷,似不带一丝感情和温度,但不知为何,却让人听着觉得伤感万分。
“你且说来。”
看了看这个弟子,江程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侧头道。
“老师难道忘了,咱们淮安府下游,虽然皆是良田,但地势却有高有低么?”
闻言,江程云也是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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