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宦海(科举)-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徐景在礼部为官多年,素来有行事果决和处事老辣的名声,若是元化帝想起了他……
想到这里,顾云浩不由眉头一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烦闷之意。
“师祖,礼部徐景会不会……”
思虑片刻,总觉得心中那股腻烦压不下去,顾云浩索性直接问道。
“徐景?”
听到弟子突然提起此人,孙惟德也有些诧异,说道:“我记得这徐景乃是杜允文的女婿。怎么会提起此人?”
“弟子乃越省陵江书院的学生,当年徐景下令查封书院,弟子及一众同窗都想设法重开书院,为避阻碍,故此自然不愿徐景权柄过大。”顾云浩没有多言其中之事,只简单地说了两句道。
闻言,孙惟德自然知晓这个弟子还有未尽之言,只是这乃是弟子的目标,他现在能够相帮,但也没想过要出手相助。
毕竟他是当朝右相,下令重开一家书院实在是小到不能再小之事,即便此事牵扯了徐景跟杜允文,但却还是不至于让孙惟德放在眼里。
只是他明白,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追求,此事虽然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却是顾云浩的目标,因此他不会多管。
有的事情可以给予这个弟子帮助,但有的事情必须得要自己去做才行。
“徐景行事过于张狂,作一马前卒尚可,但若是主政户部,主持税制改革之事,却是不行的。”
孙惟德颇为客观地点评道:“加之杜允文与他先前跟茂国公府牵扯不清,亦是与一众功勋世家有些来往,自然是不适合继任户部,陛下不会不考虑这些的。”
听了孙惟德这话,顾云浩也是忍不住一拍脑门。
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
要知道税制改革首先就是损及的这些世家大族们的利益,一如那些功勋世家们,大多都是经营多年,兼并土地不少,杜允文跟徐景那左相一派因着当初的平王之故,早就跟那些功勋士族们勾连不清,现在即便是新帝登基,但左相一派显然也是不会拥护新政的。
元化帝心中本就记着当初夺嫡之事,现在考虑到杜允文一派跟那些守旧大族们的关系,又怎么会提拔徐景担任户部尚书呢?
看来他果然还是太嫩了,一遇到徐景的事,便容易失去冷静。
还是师祖看的通透。
“弟子一时想岔了,多谢师祖提点,只是也不知何人能主政户部……”知道了徐景不会因着新政之事起复,顾云浩松了口气,但想到户部之事,却还是叹息一声。
作为第一个提及新政之人,他自然最是期盼着此事,因而即便知道户部之事容不得他多想,却也忍不住多关注几分。
“此事嘛……想必圣上心中已有人选了。”
闻言,孙惟德却只是捻须一笑,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而后又道:“老夫今日叫了你来,是问你一事。”
“但请师祖明言。”顾云浩忙收回了心思,恭敬地道。
“好似你今年刚巧二十,可在家乡行过冠礼?”
孙惟德问道。
听了这话,顾云浩微微一怔,他万没想到师祖如此急着找自己前来,却是说冠礼一事。
本朝男子年满二十岁,便要举行冠礼,由宗族长辈或是师长主持加冠并赐字。
但具体来说,这却是那些世家大族方才真的讲究这个,一般寻常百姓之家,是不太重视此事的。
甚至对于贫苦些的人家,饭都尚且吃不饱,大字都不认识两个,哪里还有心思说什么冠礼。
就是一些寻常人家的读书人,到了二十岁,一般就是由师长赐个字就罢了,也是很少正式去行冠礼的。
顾云浩显然是属于后者,他从未将什么冠礼之事放在心上,照理说他应当是由恩师江程云赐字的,只是上次回到淮安,江程云未曾提及此事,他也没有记起来。
眼下听到孙惟德说起,顾云浩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老实回答道:“弟子出身贫寒之家,并未讲究这个,因而也没行什么冠礼。”
“你老师可曾赐下表字?”孙惟德继续问道。
“未曾。”
听了顾云浩的回答,孙惟德没好气地一哼,说道:“你那老师最是奸猾,果然又在这事上算计着我。”
第136章 第136章:冠礼
听见师祖如此吐槽; 顾云浩脖子一缩,索性什么也不言语。
毕竟这么久以来; 他跟师祖亦是有情分在的; 而老师更是他所尊敬的人。
此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师祖对老师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即便话里话外都是抱怨和不满; 但实际却最是护短的。
孙惟德身为右相,一向处事谨慎稳重; 即便在当初夺嫡之争的时候; 都能远远地避开,不让人抓着任何把柄,被那些阁老相辅们称为‘老狐狸’。
只是这样一个久经官场的政治家; 却也只有在面对自己弟子们的时候; 方才会暂时流露出一些真性情。
顾云浩了解师祖; 也乐于见着他这般。
这样的孙惟德,不再是当朝权相; 而是他的师祖; 一个年过六旬; 又爱护门下弟子的老人而已。
“怎么,说到你那木头老师; 你就不敢吭声了?”
埋怨了江程云几句; 孙惟德又想起立在身旁顾云浩; 当下也没了先前的耐心; 直接说道。
“老师他……”
顾云浩没想到师祖会突然说这样一句; 当下也是愣了下,想了想,支吾两声,最后只得又垂首道:“反正一切都是弟子的错,还望师祖莫要怪我老师。”
他也一时想不到老师没有赐字有什么不妥,但见师祖如此说,也不敢辩解多问,只乖乖地应承下错误。
反正都是因着给他赐字的由头,他认错肯定是应该的。
“哼,确实都是你闯的祸事。”
没想到孙惟德听了顾云浩的话,不仅没有反驳,反而却是直接点了点头,说道:“若不是你有那新政的心思,作出那样的文章,又引得陛下动了真,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敢情还是因为新政之事……
闻言,顾云浩心里暗叹,只是却还是有些不甚明了。
即便他提出新政引起轩然大波,但是这个跟老师有没有给他赐字有何关系?
心中虽然疑惑,但顾云浩此时也是不好多问。
要知道,师祖他老人家还生着气呢……
而且新政之事原本就是他引出来的,若真是与新政有关,他确实是脱不了干系。
“师祖……”
看着孙惟德花白的发须,顾云浩心中一酸。
虽然他想着要自己承担后果,但现在却仍然是牵累着恩师和师祖为他操心。
即便这一切并非他的本意,而且他亦是不想在此事上牵累旁人,但他跟江程云的师徒关系是改变不了的,跟孙惟德牵连也是掩饰不住的。
他提倡新政之事,必然会得罪不少人,因着这件事,顾云浩也曾想过是否要假意疏远老师跟师祖,以免他们被牵累到。
但此事一出,孙惟德就找过他,言语之中虽然有说他冲动,但更多的却是回护之意,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顾云浩也渐渐感觉了出来。
这个身为右相的师祖孙惟德,其实从内心来说,是颇为支持新政一事的。只不过师祖在朝多年,门生故吏太多,在朝中较有权势,需得权衡的事情太多,不能随心行事,故而没有明言罢了。
至于老师江程云,顾云浩与他师徒多年,可以说顾云浩有如今的理想和抱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了江程云这位老师的影响。
顾云浩心里明白,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他提出的新政,其实亦是老师的理想和期待。
不过虽然清楚师祖跟老师的心思,但顾云浩仍是觉得有些内疚和自责。
还是他太过式微,总提示让师祖跟老师为他担心了。
好似感觉到顾云浩的情绪,孙惟德声音柔和了两分,说道:“罢了,看过段时间给你办个冠礼,到时候老夫为你赐字吧。”
此言一出,顾云浩心中一震,随即就是满满的感动。
他此刻方才明白,为何他早在回到淮安的时候就年满二十岁,然而老师却从未提及给他赐字的事情。
原来早在他被点中状元,殿试文章传出来的时候,江程云就已经猜到了他那篇文章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故而老师便并不给他赐字。
为的却是能够让他回京之后,得以让师祖孙惟德亲自赐字。
毕竟虽然他顾云浩乃是孙惟德门下弟子,而且师祖又对他很是回护,但这些却是外人所不知情的,因此老师江程云是想借着由孙惟德赐字这件事,让朝中众人知晓罢了。
这其实也就是让师祖出面保住他的意思。
要知道孙惟德可是当朝右相,本就地位不同寻常,现在左相杜允文跟副相陶明哲自新帝即位之后,都开始蛰伏,低调了许多,如此孙惟德在朝中的影响力就更甚以往。
若是孙惟德出面表露一下对顾云浩的回护和看重,旁人即便不满他提出的新政之事,也是会多思量思量,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顾云浩更是心里一软,只觉五味翻腾。
老师这么多年来,总是在处处为自己打算。
难怪师祖说老师在在算计他……
而师祖明知道老师江程云的意图,却还是……
思及至此,顾云浩只觉得鼻头也有些酸了,当下便立起身来,随即诚挚地向孙惟德拜了下去:“弟子谢过师祖。”
他总归是说不出那些煽情的话,因此其余的话也并没有多说,毕竟有的话放在心里时刻记着就好。
孙惟德自是晓得顾云浩的性情,见着他情绪似有波动,当下也不在提及此事,只道:“到时你若是有好友同僚,都可一并邀了来,既然要行冠礼,还是热闹些的好。”
说到这里,孙惟德顿了顿,又想起一事,说道:“你在京中没有宅子,之前听你说准备买个住所,现在可妥当了?若是没有合适的地方,老夫在东城还有一处别苑……”
闻言,顾云浩忙解释道:“师祖,弟子前些日子刚买了一个小院,虽然并不宽敞,但应当还是可以待客。”
毕竟他已经在朝为官,若非逼不得已,一般还是不好借他人的院子待客。
很显然,孙惟德亦是有这种感觉,一听了这话,当下便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你有了住所,那这几日就好生准备准备,只是此事还是需得力量而行,不必太过铺张讲究,到时不失礼与人就是了。”
顾云浩乃是寒门出身,虽然身边有些银子,但刚买了房子,手头上余钱就几百两罢了,此事虽然会邀请一些同僚观礼,但他却是从未想过要什么排场。
知晓师祖是为了他好,怕他打肿脸充胖子浪费银钱,顾云浩忙连声应下。
两人又言语了一会,顾云浩见着天色晚了,便起身告辞。
****
顾云浩的冠礼定在了六月二十三日,这日顾家那两进的小院可谓是热闹非凡。
不仅是顾云浩翰林院的同僚前来观礼,更有朝中一众官员前来,甚至连副相陶明哲都不请自来。
左相杜允文是没有前来的,但他的女婿——礼部左侍郎徐景,却是到场了的。
这是自陵江书院那次见面之后,顾云浩第二次这样近的见到徐景。
“徐大人。”
听见巴九通报,顾云浩出门相迎。
徐景显然不记得当年在陵江书院见面之事,见着顾云浩相迎,当下却是打量了他几眼,含笑说道:“早就听闻右相门下有一得意弟子,不仅才识不凡,更是行事颇有君子之风,如今一见,倒真是如此。”
“徐大人过誉,下官愧不敢受。大人里面请。”顾云浩亦是谦逊地一笑,随即一面往里引,一面笑道。
“状元郎谦虚了。”徐景神色不变,只是点头说了一句,道:“听闻副相大人跟季阁老亦是在此,倒是热闹。”
闻言,顾云浩心里一紧。
他已经授了官,而徐景此刻仍是称呼他‘状元郎’,却不称呼官职,这是刻意的么……
这莫不是在提醒这些在场的官员们,左相仍是介意他殿试的文章,仍是不忘他被元化帝点为状元的原因?
难道左相一派果真完全倒向那些世家大族们,会成为他们新政的阻碍……
思及至此,顾云浩眉头微蹙,眼中的异色一闪而过,当下也不言语,只道:“大人这边请。”
将徐景引至正厅,顾云浩陪着寒暄几句,复又出来迎客。
“云浩。”
这时,只听闻一个声音响起,顾云浩回首看去,见着来人的面容,却是神色未变,只满面笑意地点头唤道:“文旭兄。”
这来人一身月白锦袍,紫金束发,白玉为带,看着很是有几分谦谦君子之风,不是李文旭更是何人。
“听闻你今日加冠,我在家也是无事,听闻岳父大人前来观礼,便也跟着来了,你可不会不欢迎我吧?”
李文旭笑盈盈地上前几步,走到顾云浩的面前,又道:“当年在临川读书,咱们一向交好,如今都考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倒是没了当年一起读书时候那般自在了。”
闻言,顾云浩心中一默,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是颇为怀念地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幼年相交,又同窗多年,自然是引为知己,即便如今身在朝中,但多年之谊又岂会随之消散?”
“正是这话,我亦是觉着当年县试的情状仍在眼前一般。”李文旭面上的笑意更甚,当下又跟着说道:“照云浩你这么说,咱们的同窗之谊可还如当年?”
“自然。”顾云浩面上一笑,点头说道。
听了这话,李文旭也跟着一笑,并不答言。
两人都神情真挚地怀念了会当初读书的情状,李文旭便入内去寻徐景,而顾云浩亦是继续招呼客人。
第137章 第137章:师祖的谋算
在一众官员的关注之下; 顾云浩行毕了冠礼,得孙惟德赐表字景源。
经过这一件事情之后,顾云浩跟右相一派的关系可谓是正式摆到明面上来了。
朝中的官员们对此事也都是各有看法。
有守旧一派的官员们对此暗暗警惕; 毕竟顾云浩乃是新政的倡导者; 如今元化帝有意新政,顾云浩自然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
原本亦是有些人想拿顾云浩试探元化帝的决心,但是不想现在右相却突然跳出来横插一杠子; 使得情况变得复杂了不少。
即便顾云浩不算什么,但孙惟德却是让人轻视不得。
若是右相一派皆是倒向了新政之事,那么对守旧派来说自然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为此,一些世家大族们都颇为伤神。
此外; 另还有一些没有靠山却又一心向往上爬的官员们,看着顾云浩攀上了右相,心中亦是嫉妒眼红不已。
不过无论如何; 经过冠礼一事,顾云浩再也不是先前那个没有什么背景依仗的小进士了; 他现在已经成为右相一派的中坚力量。
今后,他的荣辱沉浮,都跟右相一派牵扯在了一起。
顾云浩也曾觉得有些愧疚。
毕竟此事与他虽然乃是好事; 这就意味着朝中无人敢轻易拿他垫背开刀; 但对于师祖跟老师而言; 却是弊大于利。
因着这事; 他更是私下跟师祖孙惟德说起过; 但孙惟德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案。
“景源,虽然你行事我素来放心,只是你老师或许很少教你,万事都需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孙惟德听到他的话语后,却是意味深长地一笑,淡淡地说了一句。
听闻这话,顾云浩眉尖一挑,心中一动,瞬间明悟过来,当下亦是笑道:“还是师祖思虑周全,弟子万不能及。”
“倒也不怪你,只是你那老师本就是个执拗的木头,行事向来不懂变通,你跟着他久了,自然是有样学样。”
孙惟德心情不错,当下便损起了江程云这位得意弟子,而后又道:“你虽然提出新政之事,但今次之后,自然是可进可退,而老夫亦是如此。若你能想到这些,又哪里来的内疚之心?”
闻言,顾云浩更是眼前一亮。
看来果真与他所想的一样。
师祖身为右相,门生故吏众多,为官多年都是谨慎非常,眼下他虽然心中颇为支持新政之事,但他在太上皇当政之事便是纯臣。
加上如今内阁三宰相,原本是互相制衡,其中左相跟副相都已经式微,加上户部王守和辞官,那么身为右相的师祖更是步履维艰,毕竟元化帝即便再开明,也不会任由孙惟德一人做大。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孙惟德即便是向元化帝投诚,主动请缨主持新政,只怕也不会得到真正的信任,说不定还会成为守旧派们的靶子。
因而,在新帝即位之后,孙惟德一如既往,不进不退,其实并非是故作姿态,不过是为了保全自身罢了。
现在孙惟德门下出了顾云浩这样一位弟子,其提出的新政之事得到了元化帝的赞赏,若真是开始新政,那么顾云浩必然会成为新政派的重要人物,说不定会变成简在帝心之人。
在这个时候如此大张旗鼓的为顾云浩举行冠礼,公开回护这位弟子,其实是一件一举数得之事。
首先自然是能保护顾云浩这位颇为看重的弟子。
其次便是想要借此给元化帝看的。
若是新政成功,那么顾云浩自然是功劳不小,他孙惟德等右相一派因着今日之事,自然是不会被算到守旧派之中去。
但假使新政失败,则他们亦是没有参与新政,凭着他右相在朝中的视力,也不至于因着新政之事被那些世家大族们所清算。
想到这里,顾云浩也是忍不住感叹不已。
师祖果真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看惯宦海沉浮之人,如此左右不沾,却又左右皆备,可进可退,难怪朝中众人称他为‘老狐狸’。
还真是名副其实……
顾云浩现在才算真的见识到这位师祖的心机城府。
他自然是不晓得,早在当年淮安水患之时,他所厌恶的礼部左侍郎徐景便出言评价过他的这位右相师祖,说他乃是一个惯会左右逢源之人。
当年,江程云因着掘堤泻洪之事,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那时正是夺嫡之争激烈的时候,出了江程云一事,孙惟德瞬间亦是进退维谷,不过当初也是由着这位师祖如此手段,方才让整件事平稳过渡,江程云也因此幸免于难。
顾云浩明白,冠礼之事乃是师祖的一步棋,此事之后,便能可进可退。
但他更是清楚,若不是为了自己,师祖不会费如此多心思,而且此事对他,只会更为有利。
在冠礼之后,他也能如师祖一般,在新政之事上可进可退。
进可以借着师祖的回护,从而放心大胆地明言行政之事,在元化帝跟前一展所长,从而取得这位年轻帝王的器重,变成元化一朝的政治新星。
退则是若新政失败,可借着右相一派的势力,保全下自己的性命。
毕竟经过冠礼之事,他顾云浩算是牢牢的跟右相一派绑在了一起,即便新政失败了,那些世家大族想要清算,也会掂量掂量。
“师祖高瞻远瞩,弟子拜服。”
想到这里,顾云浩更是钦佩这位师祖,说道:“今后还望师祖多加提点一二,弟子定能受用终身。”
此时此刻,顾云浩才算是看的更清楚了。
江程云——他的恩师,虽然看着是个不拘小节、爱民如子的谨慎官员,其实从本质上来说,老师却是个君子。
这么多年来,老师教过他读书做学问,亦是教过他做人行事,对于官场仕途……
顾云浩记得,恩师曾教导过,要他行事谨慎,但必要心怀天下,不可为庸官碌碌一生。
然而,江程云行事虽然谨慎,亦是懂得自保,却也不会如师祖孙惟德这般惯用阳谋,做些左右不定之事。当然,也不会教顾云浩这些。
顾云浩心里明白,老师并非是看不懂或是心思不及,其实是不屑。
也是因着这个‘不屑’,老师宁可这么多年来一直守在淮安府,也不愿入京。
原来他跟着恩师相处这么多年,却到了今天,方才真的明白自己的恩师。
不过虽然敬佩恩师的为人,但顾云浩却是晓得自己当前的处境。
不论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新政实现自己的理想,他都没有资格去当‘君子’,如今的他,需要像师祖孙惟德一样,学会盘算、懂得筹谋、擅用心机。
“总算是开窍了。”
听闻顾云浩的话,孙惟德并未多言其他,只是眼含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若欲为大事,必当要有所舍,既然存了不一般的志向,所舍弃的自然更多,行大事不拒小节,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惜你那木头老师却是这么多年都不懂。”
闻言,顾云浩默默了许久,最后却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现在其实是明白恩师的心思……
毕竟在这样的名利场上久了,人心又岂会是一尘不变的?
这么多年来,又有多少青年才俊是满怀着理想,一心想着为民为国的进入这宦海之中,最后在权势的诱惑之下渐渐迷失了自己的本心,从满怀家国天下的有志者,变成这官场上滑不留手只为权势的政客。
即便是他自己,顾云浩也是不敢保证有一天他不会改变,不过他还是想尽力一试。
经过跟师祖孙惟德的谈话之后,顾云浩心思更为明阔了不少。
像是一夜之间成长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