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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宅记(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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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保不了你,是我不想保你。”俞眉远压低了声音道。
    周素馨一愣,不解何意。
    “周妈妈,我长话短说。先问你几件事,我娘在外头给我留的产业和印信都在你手里藏着吧?”俞眉远说着,目光却紧望门口,耳朵竖起听着四周异响。
    “姑娘?你……你怎么知道?”周素馨不由惊道。
    “应该有两处庄子,三处铺面。庄子在城南西源山和城北崇河边各一处;铺面在鹤颈、雁乙、西钱三街各一,一处是酒楼,唤作回宾阁;一处是绸缎庄,唤作袖舞坊;最后这一处,乃是奇物阁,对吗?”
    听俞眉远细数这几个隐秘产业,周素馨惊愕得忘记了身处何地。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只告诉我我有没说错?”俞眉远问她。
    过了八年,她的记忆也不知有没出错。
    “没……姑娘,这些产业夫人交到我手里时便叮嘱过,你未长成出嫁,我不能告诉你,以防惹祸上身,所以我才……”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俞眉远心里有数,这些东西上辈子也是她嫁到魏府之后,周素馨才一点点交到她手上的。
    “你……”周素馨已惊得不知要说什么。
    俞眉远将神色一正,目光落回她身上,沉沉开口。
    “周妈妈,时间不多,我说你听。接下去我的话,你都好好记着。”
    “好。”
    “最多三年,我必会离开俞家。”

☆、第44章 一眼

黑房幽暗,唯一的光源自门口扫来,打在俞眉远的脸上,少女的稚气陡然间一扫而空,那些光线便像是一小簇一小簇的火焰,幽幽烧着,从她眼中迸射而出。
    上辈子她是到嫁人之后方才从周素馨口中得知,她母亲徐言娘给她偷偷留了一份私产。私产共两处庄子和三间铺面,都记在徐言娘名下,以她的印信为证。
    徐言娘嫁给俞宗翰为妻数年,替他筹谋打算,从无私心,不惜将自己的嫁妆都填了进去,直到孙嘉惠进门,而她又怀上俞眉远,这才冷了心思只为女儿谋划。好在徐家世代从商,徐言娘虽无大才,于经商一道却颇有天赋,这私产就是她后来偷偷置办下的。她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又恐人觊觎这点私产,便全力隐瞒,故纵然收益颇丰,她们住在扬平庄时也不敢露出半点迹象,一应生活之需不过堪堪而已。
    徐言娘死时俞眉远年岁尚小,根本无力守业,徐言娘便只能托付给周素馨,临终之前嘱托需要等俞眉远嫁人后方可交到她手上,怕的就是这点东西又被人觊觎而去。
    俞眉远上辈子嫁人,虽有帝后赐下的嫁妆,然而皇家之物多是中看不中用,俞府见她私求姻缘,又有皇室所赐嫁妆,给她备下的嫁妆更是不堪入目。她嫁到魏家之后,好在有这份私产和那些年周素馨替她存下的银两,才在后宅站住了脚。
    这一世,她需得未雨绸缪,先做打算。若要离府,这私产就是她身后一大倚仗。
    周妈妈愣愣地看从自己怀里抬起头的姑娘,她从小看着成长的姑娘,似乎很早以前开始就已经让人无法看懂了。
    “离开……俞府?能去哪里?”周妈妈呢喃着,她不会以为俞眉远说的离开是指嫁人,然而一个女人,离开家,不嫁人,能去哪里?
    俞眉远却没时间与她细说这些打算,她举手将周素馨额前散落的乱发拔到耳后,依旧沉声道:“周妈妈,我借这次巫咒之事送你离府,一来想先让你在外头落稳脚跟;二来是我出府不便,外面的事我探听不到,需要有个人在外头帮衬我一把。你且安心出去,母亲的印信田契等物,你告诉我收藏的地点,我取了和你的身契一起,过两天偷偷找人送出去给你。”
    青娆和周素馨两个人,她想了很久才决定先送周素馨出府。因为俞宗耀的关系,她本想先送青娆出去,然而青娆还太稚嫩,一个人出府不比呆在府里安全,因而她才决定先将周素馨送出府。周素馨是徐言娘的贴身丫环,早年也曾跟着徐家人在外行商见过世面,亦懂世情,不像青娆还是孩子心性,让她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俞眉远本还在思忖如何才能不引人怀疑地将她送出去,这巫咒之祸简直是神来一笔,省了她不少事儿,只是害得周素馨受了些苦,这账日后再算好了。
    “姑娘,身契和印信田契……还是你收着就好。”周素馨忙摇头。
    “周妈妈,你拿身契去销了奴藉换成白身,在外行走也方便点。这辈子除了你和青娆,我俞眉远身边没有一个可亲可信之人,我早将你们视作至亲,从今往后我唤你一声馨姨,你不再是我家奴。”
    “姑娘……这使不得,我……”周素馨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满目讶然盯着她,“你怎么敢这么信我?”
    “若连你们都不能信,我还能信什么?田契和印信你也带走,这两样东西留在俞府不安全,再有一重,我让你出去也希望你能替我管着私产,没有印信为证,你行事不便。”俞眉远话说得极快,目光又扫过门外,见仍无人前来,方又道,“你出去之后,可以去回宾阁寻韩行云韩掌柜,我想他会愿意收留你,千万不可找绸缎庄严律,切记。等安定之后,你找机会拿我母亲印信把严律换了。至于奇物坊,那里的管事脾气古怪,人却不坏,你暂时不用理会。另外那两处庄子的庄头都有欺上瞒下之为,以我们之名大肆收租,但报上来时却以种种借口瞒报收成以减租,他们从中谋得大利。这事比较棘手,你得空只需悄悄地查清,也别吱声。”
    周素馨震惊盯着俞眉远。俞眉远年方十四,从未踏出闺阁半步,可那嘴里说出的话,却好像已在外行走半生,竟比她更了解私产情况,怎不叫人震惊。
    “为什么是韩掌柜?严律比他更容易说话些。”压下震惊,周素馨很快回神,她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馨姨,韩掌柜的事你还要问我?”俞眉远笑看她一眼。
    周素馨忽然脸红。
    韩行云是徐家养大的孤儿,自小跟着徐桦经商,与徐言娘和周素馨相熟,尤其是周素馨。徐言娘出嫁那年,周素馨为了自家姑娘狠心离乡做了陪嫁丫头,后来跟着俞家进京,与韩行云断了联系。谁知韩行云竟二话没说抛了一切,悄悄进京,后来在徐言娘置私产之时帮了她们一场,又接管了回宾阁当起掌柜,至今未娶。
    这事儿是俞眉远上辈子接过私产后才慢慢知道的,她本欲待自己在魏府稳定之后,就成全他们这段情义,不料……在魏府一呆就是十年,周素馨倾力为她,最后落得因疯被囚的下场。
    “那严律?”周素馨扯开了话题。这几年虽然她没在外奔走,但每年的田租和铺子利银都要结一次,是以她和这些人多少也在私底下打过交道,那严律看着倒像个好人。
    “严律此人表面上仗义,又容易说话,却是个面热心歹的人。他与官府勾结,想将绸缎庄据为己有,此时还不显,你需提防他的歹心。”俞眉远叮嘱道。上辈子就是因为严律欺她女流之辈不常出门,便与官府勾结诓骗她们签了假契,将铺子过到了他名下,以至她怒而闹起,在魏家人面前露了私产,被魏眠曦斥责苟利自私。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行在前头。
    “我晓得了,姑娘放心。”周素馨心中虽震惊,也自有计较,只等离了府再按着俞眉远交代的这些逐一查明,再作打算。
    外头的脚步声忽然传来,由远及近。
    她们没有时间了。
    “还有一事,馨姨,你可去查了昙欢?”俞眉远问道。
    “没有。确如牙婆所说,她家里只有天生痴傻的父亲与老祖母,家境破败不堪,没什么亲戚,也不与人往来。我问过旁边邻居,小玉……昙欢从小沉默寡言,别人都说她也是傻的,故常欺负她,也是个命苦的。”周素馨回道。
    话才落下,门口的脚步声已经大了起来。
    “你们说了大半天也够了,时间不早,四姑娘快回去吧。”管事的仆妇在外头高声喊起。
    俞眉远长长一呼吸,脸上不合年纪的老练都通通消失,眼眸渐渐红起。
    哪怕早已做了打算,但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她心里仍旧舍不得。相依为伴的两辈子,她舍不得。
    这一不舍,她便真的像个孩子。
    “姑娘,照顾好自己。”倒是周素馨硬了心,用袖一抹眼,推她出门。
    “我会的,你也是。”俞眉远点头。
    这辈子,她终要等到云开月明那日。
    ……
    秋雨终于停歇,只留满园潮冷。
    见完周素馨,俞眉远整个人像蔫了的茄子,整天都无精打彩,她将自己关在屋里,除了青娆谁也不见。
    几个丫头都不敢吵她,这半个暖意阁气氛沉得像这些日子的阴天。
    入夜时分,杜老太太和惠夫人都打发人来看她,又各送了两碟新奇的点心给她,以作安抚。俞眉远却毫无胃口,只象征性拔拉了两下,连晚饭都没多吃,就全都丢开了。
    见她连饭都不吃了,众人就知她心里不痛快,可往常还有周素馨能劝着她点,如今这唯一能劝她的人走了,几人只能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秋末冬初,夜渐长,俞眉远早早就让人侍候着梳洗更衣,熄了烛火躲进床上。
    幔帐放下,她独自盘膝而坐,收敛了心思运转《归海经》。那人说修习内功心法之时心中不能有杂念,否则便会走火入魔,是以俞眉远什么都不敢想。
    万念皆去,心境澄明,她忽然发现当自己什么都不想时,除了体内真气运转顺畅之外,这《归海经》竟还能祛烦消恼,让她彻底平静下来。
    默默将《归海经》运转一遍,她方睁眼。幔帐外传来青娆平缓的呼吸声,她悄然掀帐出来,外界夜已深,四野俱寂。
    推开窗,她提气纵身,一跃而出。
    不再是用爬的了……
    她虽生病,但回来后却仍第一时间去了跨院,可那人却嫌弃她病体未愈,不适合习武,与她另约时间。
    便是今日。
    雨下了几天,地上皆是泥水败叶,她尽量让自己走路时不发出一丝声音。天已冷,要按往年她早就要叫冷了,可今天她刚运转了真气,如今浑身暖融,竟半点寒意都没有。
    跨院阴森,她走到八角凉亭前,并没在亭檐上看到那人。
    还没来?
    那人神出鬼没,可每次都能踩着她的步子出现,今天怎么不在?
    俞眉远正有些奇怪,忽觉背后一凉,似乎有人出现在她身后。她倏地转身,却只看到一片衣角从眼前闪过。
    他来了。
    她心里一喜,才要开口说话,肩头却忽被一物刺到,她沉了笑,还没回神,腰际又被刺到。
    那东西似乎是根长树枝,他出手力道不大,刺得并不疼,只是俞眉远屡屡被打到,心情难免浮躁。她便冷哼一声,将真气运转全身,暗暗记住他攻击的角度与出招的轨迹,在心里将已学成的那几个招式一遍遍回忆,直到演化成肢体动作。
    一尘不变的招式被他引着,竟叫她发现了十数种变化,再也不是上辈子她规矩出拳所习的健体之术。这一招一式间变幻无穷,宛如风引海涌,潮生潮灭。
    俞眉远体会到其中奥妙,兴致越发高,久居后宅的那些心气仿似被海浪带走,天地辽阔,海天长空,再也没了拘束。
    眼前忽有衣袂一角飘过,她心里窃喜,总算让她摸清他的路数了。
    折腰探手,她抓住了那一角衣袂,喜道:“你说的,我摸到你的衣角,就教我下一步!不许赖皮!”
    “呵……”霍铮抱拳站在她背后数尺处,笑了,“你好好看看,你摸到的是什么?”
    俞眉远捏了捏手,手里抓的竟是片枯叶,她一愕,神情立时垮下。
    霍铮见了便笑得更大了。
    他已许久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或笑或怒,生气勃勃。这些日子事情一桩接一桩,这小丫头整个人都像裹了层灰雾薄霜,沉敛冰冷。早上的时候她从黑房里出来,眼眶与鼻尖皆红,却还要强撑一口气,想必是把所有苦闷都压在心里,看得让人难受。
    “算了,看你今晚有些进步,我给你个奖赏,授你一套轻身术,要学吗?”他压了声音问道。
    “要!”
    听到是新的功夫,俞眉远岂有不乐意的,只是……
    “轻身术是什么?”
    “你把眼闭上。”他道。
    俞眉远依言闭了眼眸,她身侧忽有道温热气息裹来,他靠近她。
    有只手轻轻按在她腰上。
    “放轻松,提气化身、散气入骸,你有内功底子,这套轻功,我先带你试一次!”他的声音在她耳边缓慢说着,让她的气息也跟着放缓。
    身体似瞬间变轻,俞眉远有些惊喜,她腰间的手却骤然施力,她陡然一吓,情不自禁睁眼。
    四周景色疾换,她已被他轻揽着飞起。地面远去,树影掠过,他带着她飞到梢头,俞眉远足尖一点树枝,借力而起,又朝另一处飞去。
    在半空中转了一圈,俞眉远轻飘飘落在八角亭的屋檐上。
    她张大了嘴,怔怔看着地上,一切竟如此不真实。
    “怕吗?”霍铮又站到她身后问她。
    俞眉远回神,心如擂鼓。
    “不怕。”她惊喜兴奋非常,不顾一切转身。
    霍铮怕她摔下去,因而不敢离开,手仍护在她腰侧,两人离得近。她这一转身,头便撞向他的下巴,他的唇……堪堪触过她的发丝。
    细柔的发,无端缠绵。
    俞眉远只看到个清瘦干净的下巴,正中有些圆润,像要引人掐掐似的。她呼吸一停,目光才要往上,眼睛就被一只手给拦住。
    “别看。你若见到我,我就不教你武功了。乖。”
    依旧是沙哑的声音,那个“乖”字,却莫名有些熟稔。

☆、第45章 描画

在消沉了一天之后,暖意阁的人又看到了俞眉远的笑。
    俞眉远早早起床,梳洗用饭过后,就在暖意阁的小院里明目彰胆地练起昨夜学的那套轻身术。那套轻身术步伐轻盈,招式灵活,想要熟悉需要多花些时日。为怕惹来怀疑,从前她白天一般不敢习武,不过这套轻身术练起来婉转婀娜,她索性将这套步伐编成舞,拿了两条长绫在院里扭起来,别人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俞府闺女的家学中有一项,便是舞艺。只是学这舞艺并不为了让她们在舞技上有什么造化,与琴棋书画一样,为的不过是培养情操、学习鉴赏,日后嫁入名门望族不至在这些事上贻笑大方。俞眉远向来懒散,这会忽然拿着长绫舞起,那乱七八糟的舞步倒把暖意阁里来来去去的丫头婆子给看得乐不可支,她却瞎掰自己昨夜梦到飞天一舞,今天定要记下。
    长绫可练臂力,舞步可练步伐,闺阁女儿自有自己的练法。
    练了大半天,俞眉远出了身汗,方才收绫停步,一转头,看到正在游廊上打扫的昙欢。
    昙欢原在看她,见她目光扫来忙低了头认真清扫。
    俞眉远似乎在那张平凡的脸庞上看到微勾的唇,昙欢好像在笑。
    说起来昙欢来了这么些日子,也没人见她笑过。
    俞眉远卷起长绫,走到昙欢背后,叫了声:“昙欢。”
    霍铮见她注意过来,本想不动声色溜走。以“昙欢”的身份在这小祸害面前,他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岂料脚步还未迈开,就被她叫住,便只好又转过身来。
    “昙欢,你在笑我?”俞眉远说着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上前。
    霍铮无奈,抱着笤帚走到她面前。
    她眼睛怎么那么尖,他笑得那么隐晦也能让她瞧见?
    “姑娘,我没笑。”
    俞眉远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便不吭声,直盯着他的脸看。霍铮给看得满心疑惑,他的易容天衣无缝,应该不至被她看出破绽来才是。
    “姑娘没事,我先去干活了。”
    还是走为上策。
    “别走。”俞眉远忽喝起。
    霍铮正纳闷,手已被她拉起。
    “跟我来。”俞眉远拉着他飞速进了自己屋。
    “砰!”笤帚落到地上,霍铮莫名其妙被她拽走。
    青娆与金歌正在她屋里归整东西,一晃眼就见门帘被人掀开,两道人影风风火火地从外头冲进来,不由奇怪。
    “坐。”俞眉远将霍铮拉到妆奁前按他坐在锦凳上,又快速打开了镜匣。
    镜里便印出一个面目寻常、衣着粗陋的“昙欢”。
    霍铮更加莫名,刚要开口,就已见到俞眉远凑近的脸。她弯着腰,鼻尖差两寸就要撞上他的脸颊,霍铮吓一跳,差点弹起来,却被俞眉远狠狠按住。
    她俯在他身边,檀口微张,喷出温热的气息,从他脸颊耳廓刮过。霍铮像被火灼似的难受,目光只要一偏,就能撞上她直望来的眼和她逼近的脸庞。
    那张脸已不再是昔年孩童的稚嫩了,她鼻尖/挺而圆,上头有些细汗,眼睛透亮,转着奕奕光彩,脸颊虽不似别的少女那样白如雪,却莹透亮泽,带着淡淡的蜜色,曙光般动人,再加上她活动一番正喘着气,胸口起伏不断,身上馨香散出,全是少女的气息,像夏日撩人的风。
    霍铮发誓,他从小到大就没遇到比这更想逃的局面。这不比夜里他教她习武时,那距离还能由他掌控,她突然的靠近带着让人无法拒绝且又无辜的甜蜜,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趁人之危的混蛋。
    想靠近又想推开的矛盾,令人坐如针毡。
    “姑娘,你这是要干嘛?”青娆看着两人间奇怪的气氛,不由惑道。
    俞眉远用指挑起他下巴,一边端详一边道:“这好歹也是我屋里的丫头,老这么不修边幅,跟我出去了,人家要说我不会调/教丫头。不成,青娆,你去我那里挑两身不常穿的衣裳出来改大了给她。颜色鲜亮整齐就好,不要花哨。”
    “……”霍铮悄悄将下巴挪离她的手。
    “跑什么?”俞眉远察觉他的意图,将他下巴轻轻一捏,“咦,下巴挺有肉。”
    说着,她又捏两下。
    霍铮木头似坐着,万分想把她那爪子打掉。
    “嗯,头发也得梳梳好,再上点儿妆,擦点粉,抹点口脂,眉毛整整,应该能见人。”俞眉远继续说着。
    霍铮眼眶随着她的话渐渐张大,他看到她已经从妆奁里取出绘着彩雀春花的瓷盒。
    瓷盒打开来便沁出淡淡的花香,里面装着细白匀净的粉。
    这是要给他……上妆?!
    霍铮的那些矛盾和小情绪全被这个认知给惊跑了!
    “我不要……”他将脸往外挪去,远离她的爪子,咬牙切齿开口。
    “坐好点,不然把你画成大花脸。”俞眉远抓住他,一手按住他的肩,人朝他身上倚去。
    霍铮猛地站起,俞眉远差点摔着。
    “昙欢!”她瞪他。
    “四姑娘,惠夫人那里遣人来说,周妈妈今天巳时末离府,让咱们给收拾两套家常衣裳送去给她,旁的东西不许带出府去。”门口云谣掀了帘子回道。
    俞眉远脸上的怒便一收,又是懒懒散散的表情。
    “金歌,跟我进来。”她将掌上妆粉拍尽,转身进了里屋。
    金歌跟她到里间时,就见她已打开了顶箱柜的柜门。
    “姑娘。”金歌在后面唤她。
    “有了。”俞眉远忽笑了声,从柜里取出已经包好的青布包袱。
    包袱鼓满,显是里头塞了不少东西。
    “金歌,你跑一趟,给周妈妈送过去吧。好歹我们主仆这么久,她如今就这么走了,我不能放心。这里头另有一包东西,你想个法子偷偷交给她,切记别让人拿了去。”俞眉远说罢,神色有些悲戚。
    金歌从她手里接了东西,掂了掂分量便知包袱里头除了衣裳外还裹了别的东西。
    “放心吧,姑娘。我一定好好交到周妈妈手上。”
    “嗯。周妈妈走了,青娆又是个贪玩的,我身边可信的人也就只剩你一人。真不知过了年你嫁出去了,我该如何是好。”俞眉远点点头,轻声叹道,看着她的目光格外温柔。
    “姑娘,就算……就算嫁了,金歌也还是愿意服侍姑娘,一辈子帮衬姑娘。”金歌闻言忙道。
    嫁人后若还留在府里,便在外头领职当差做个管事媳妇,若想留在俞眉远身边,日后就是她的陪房,跟她嫁去夫家……
    可她替金歌挑的人家,并非府里的家生子,那人虽然家境普通,却是个白身。
    俞眉远只是温柔看她,许久方道:“行了,先去吧,别让人等急了不耐烦。”
    金歌便欠身退去。
    ……
    见金歌离去,俞眉远才出了里屋。
    “咦?昙欢呢?”一踏进明间,她就发现明间里只剩下榴烟和青娆。
    青娆与榴烟两人均“扑哧”笑出声。
    “早就跑了,活似后头有妖怪在追他!”榴烟打趣道。
    “你这丫头,暗讽我是妖怪?”俞眉远瞪瞪她,脑补了昙欢吓跑的模样,忽也笑了。
    那么个老实沉稳的人,刚才在妆奁前就已经是目瞪口呆的模样了。
    和两个丫头笑过一茬后,她才正色道:“行了,给我更衣,我要去老太太那里。”
    因周素馨的事,杜老太太许久没见她,如今这事已定,老太太也该见她了。
    换好衣裳,俞眉远带着榴烟去了庆安堂。
    才过庆安堂跨院的月门,俞眉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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