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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零年代当学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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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惨,大家说起来都很同情他,李大海和同事之间的感情反而比以前更融洽了。
曹月英并没有在嫂子那里倒苦水,黄淑兰也没有问什么,倒是曹明骏等姑父走了,关心的问了一句,曹月英苦笑着把事情的经过和原委讲给侄儿听,说:“你外婆家在市里,那边亲戚都是城里人,这些事情你们家遇到的少。我们这种两边父母都是农村出身的家庭,哪家都少不了这种事情的。以后你找对象尽量不要找农村出来的,运气不好遇到你大姑姑婆家这样的岳父母,也不晓得多扯你后腿。”
曹明骏脸色不大好,没说什么回他房间学习去了。
黄淑兰轻声跟大姑子说:“明骏偷偷摸摸谈了个家是农村的对象叫孔兰兰,我反对。你跟他讲这个话,他不高兴!”
“那女同学能上市里的高中,家里条件应该还可以吧。”曹月英就陪着嫂子聊。
“哎哟,听讲学费生活费都是在市里工作的姑姑掏的。照我看她就该好好学习,把学习成绩提高一点,不要搞七搞八谈对象。凭自己的本事念不起高中考不起大学中专,初中学历也能考招工了呀。我瞒着你大哥帮她搞到毛巾厂参加招工考试,她考试的成绩还不如人家初中生!你讲这个女同学我能同意?”
曹月英点头。上学的机会多珍贵,亲戚资助上学不好好珍惜,自立的能力又没有,就想扒一个条件好的对象,这样的女同学给她做儿媳妇她也不会同意。
曹兴业送四个外甥到李家,天上还下着雨,阴冷阴冷的。曹月英留大哥在家里吃碗热汤面。曹兴业不肯。
李振华说:“大舅,你在我家歇一歇,我们在沪城买新出的复习资料买了两套,你带一套回去给明骏哥。”
“买了复习资料?路上怎么不讲?”曹兴业没想到外甥们这样有心,心里实在高兴,不再坚持要走了。
“我们也是赶巧才买到最后两套。我怕郑主任讲出去谁都来问我们借,所以在火车上就没有讲。”李振华赶紧的去解绳子。
李振强已经给爸爸妈妈报上帐了,“中号木箱子六块钱一个,锁两毛钱一把,我们买了四个箱子四把锁。”
“这么便宜呀。”李大海过去搭手揭报纸一看居然是个旧箱子,“怎么买的旧箱子,做工倒是不错。”
“就是旧的才这么便宜。反正我们是带到学校去的,带新箱子也舍不得呀。”李振华把放书的那个箱子先打开,一叠一叠的书抱出来。李振国理出一套复习资料,厚厚一垛二十几本放到大舅舅面前。
李振强把他们给爸爸买的《大众农业》和农业书籍抱给爸爸,把给妈妈买的一套十二本小学语文教参拿给妈妈。
李大海拿起一本《大众农业》随手翻开就看的入了迷。
“这么多书花了多少钱?这是手表没买到?”曹月英没有被这些书迷花眼睛,觉得孩子们肯定没有买到手表才会这样花钱。
“买到了。”
李振华第一个把手腕上的两只表脱下来。
李振国看看弟弟妹妹,也把手表脱下来了,叫弟弟妹妹也脱。这些手表早晚是要戴出来的,瞒着谁也不能瞒着真心实意对他们好的大舅舅。
四只男式手表和两只女式手表整整齐齐摆在桌面上,三个大人都愣住了。
李振华把所有的发票都拿出来,从头开始报帐:“到沪城早午饭是大舅舅买的,去旧货市场的车费也是大舅舅给的。妈你给的一百五十块钱,开始我们到国营商店买了一块一百五的旧手表。买表的时候旁边的人讲这个表我们买赚了,我们拿这个表到另外一家商店去问价,人家出五百二收,那我们就卖掉了。”
一张买表的收据是一百五,一张卖表的收据是五百二,都盖着国营商店的红公章,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不说李大海和曹月英两口子,就是见多识广的曹大舅都没有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愣住了都没有讲话。
“国营旧货商店的表都贵,我们去私人店里找,正好有一家旧表多,这几块表他讲修修能就用,我们就十五块钱一块买下来,拿到国营店里请老师傅修好了。”李振华抓抓头,“带六块表出门我们也不放心,就在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让小妹留在那里看手表,我还给小妹留了五十块钱。小妹看门口有人卖处理毛毯,八块钱一床,她就全买了毛毯。”
李振国和大哥配合的特别好,大哥说到毛毯,他就把第二个箱子打开,把一床一床的新毛毯抱出来。
“我们买了几盒点心,还买了二十斤处理毛线和十双处理雨鞋。”
李振强快活的把第三个第四个箱子都打开来。
“这是买毛线、围巾和雨鞋的收据,这是买点心的收据。这是妈妈你给我的一百五。这是最后剩的三十六块三毛五。”李振华掏出两叠整钱和一把最大五毛的毛票。
四个孩子跑了一趟沪城,一百五十块钱带去又带回来了,还带回来这么一堆东西和三十多块钱!曹兴业震惊之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觉得他两个外甥都是人才,这两孩子要是考不上大学,他一定要把他们招到采购科去。
大儿子有点忐忑,二儿子很镇定,小儿子得意的都要长出尾巴翘上天了。
报纸上今天才登过禁止倒买倒卖的新闻。不收拾他们一顿,他们下回还这样干还不晓得怎么收场呢。李大海抄起扫把,照着老大和老二背上抽,骂:“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低价买高价卖的事情也干!”
曹月英拧李振强的耳朵,“还有你,就不晓得劝劝哥哥们?还这么得意!”
李大海的扫把是高高扬起轻轻落下。李振华和李振国缩在一起背对大人们,相视偷笑。
曹月英拧李振强的耳朵是真用了气力,拧得李振强嗷嗷叫痛,不停的求:“妈妈,我错了,我一定不乱讲话。”
主意是她出的,事情也是她干的,挨打就是她小哥顶上。虽然她妈收拾小哥主要是因为小哥性格憨嘴上没装门,李惜文还是很不好意思的站在旁边自觉罚站。
曹兴业打圆场把妹夫拉开,等妹妹教训够了小外甥才把李振强解救下来,夸孩子的话他也不敢提了,他晓得他大妹两口子的脾气,他再夸两句李振强翘尾巴就是混合双打!
曹兴业用一个袋子把参考书带回去,到家只说外甥买到两套复习资料分了一套给曹明骏,别的话都没提。
黄淑兰问旧手表买了没有,他说:“买了,孩子们挺会买的,买到还去修了一下,我看了一下没毛病。”
“那我们家的手表买了吗?”
“买了。”曹兴业把挎包里的盒子一个一个拿出来,“三块女式表,一块男式表,你都收起来,先不要让孩子们知道,明骏要是还不考上大学,就等他上班了再给他戴手表。缝纫机我也跟人家讲好了,过完年以后去厂里搬,一百五一台,我跟人家说好了要四台,我们家留三台。过年你回娘家问问你大哥家要不要,要是大哥不要我们就留着自己家用新的,把旧缝纫机折价转给月英吧。”
曹月英送走了大哥就忙着藏东西。五床好毛毯都塞上樟脑丸压在箱子底,她打算留到孩子们结婚再拿出来。手表只留一只最旧的男表让李大海戴在棉衣袖子里面,那几只表也给她压在箱底。二十斤毛线都有染色不均匀的毛病,她打算翻那本《家庭生活大全》看看有没有办法重新染色,现在当然是收起来。
十双雨鞋就让她很为难了。雨鞋这个东西放的时间长了保管不好就会发黄发脆。自己家里一人一双那还多出四双,这四双是送娘家亲戚还是原价转卖给同事朋友?曹月英好愁呀。
李振华和李振国的心思都在复习资料上,他俩商量决定这套资料不带去学校,放在家里以后好留给弟弟妹妹用,他俩要趁寒假一人抄一套出来,带到学校去交一套给老师,他俩自己留一套用。所以他俩放下面碗就回房间抄书去了。
李振强好想继续戴手表,可怜巴巴看着他爸。可惜李大海接收不到他的脑电波,专心跟曹月英一起发愁多出来的雨鞋要怎么办。
李惜文把她妈还没有空关心的两条围巾摊开,抄起剪刀把驼色围巾一头剪下来一截,剪成比破洞大的花形补丁,再用同色丝线绞边,在破洞的正反两面都贴上补丁钉上绞边。大大小小十几个破洞补好,摊开来看平平整整,用手摸摸也不扎手,同色的花朵也很素雅,她觉得可以了,把围巾边绞一绞挂她妈脖子上,继续挑丝线给红围巾绣绿松树和白雪花。
晚上关灯睡觉,李惜文听见她妈和她爸小声说话相互推捼,都说应该好好教育儿女不要胆子这么大,好好讲不听就要打,但是他俩都不愿意自己打都叫对方去。她爸说不过她妈,被逼急了脱口而出:“你舍不得打惜文我就舍得啊。”
亲爹亲妈真是有点小可爱。李惜文翻了个身,觉得她这辈子活的比上辈子有意思多了。
第12章 如意算盘不如意
李大山赖李大海十几二十年也赖出经验来了,老娘闹一次不成功他也不灰心,他已经盘算好了,结婚以后就叫老娘带着振礼小两口去李大海家住,他这个最小的弟弟最不愿意有什么事影响到孩子学习,忍不了几天就会主动给李振礼张罗工作和宿舍,到时候振礼小两口搬出去了他再把振义送去,老小还不是要继续给他张罗?
所以他和亲家王立勤讲话就省略了过程,只说李大海已经答应帮李振礼在钢铁厂搞一个正式工的工作,结婚以后就能上班。
之前李大海回家把毛衣都脱给了李振礼这个大侄儿当结婚贺礼,李大海两口子在向阳公社又是出了名的厚道人,王家只当李大海真给大侄儿安排了好工作,也就不计较彩礼多寡,在定好的日子把女儿嫁了过来。
然而,给李振礼安排正式工作的李大海在李振礼结婚那天并没有出现。不只他自己人没来,他的老婆孩子也没有来。
要说当干部的正月事忙,李大海和曹月英两口子请不了假来不了,他们家的李振华过年喊十九,李振国过年喊十七,都是能顶门立户的大小伙子了,堂兄结婚能不来?
这结婚都不来,那安排工作的事是真是假?
送亲的女方亲戚嘀咕了半天,回去就说出来了。
王立勤宁要女婿有正式工作也不要彩礼也是眼光长远为女儿未来考虑,他还打算依靠女婿家的亲戚给他初中马上要毕业的大儿子搞个正式工作。女婿家要是和那个当干部的小叔一家不来往了,不说儿子的工作没指望了,婚都结了他又没有要彩礼还添了陪嫁,把女儿嫁给一个普通社员岂不是人财两失?
王立勤慌的一批,到处钻营找出来一个亲戚的邻居的亲戚的亲戚在宁山公社当干部,就托那个亲戚去打听李大海为什么不回去参加侄儿婚礼。
转了好几个弯的关系,谁知道打听的人是李振礼的岳父啊。
那位公社干部就把夏桂花到公社为大孙子结婚跑去问李大海要钱,还要闹着要李大海给两个小学只上到二三年级的侄儿安排工作的事儿说了,特别同情李大海遇上了胡搅蛮缠又偏心的老娘。
公社干部的亲戚更八卦,听说李大海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马上高三毕业,估摸着李大海的这两儿子肯定也是要招工的,传话的时候还分析说李大海就是再有本事他也不能一年安排四个人都招工到好单位,李大海老娘这个时候跑去闹腾,李大海要是给侄儿安排工作他自己的两个儿子怎么办?言之凿凿分析了一大堆李大海没有去参加侄儿婚礼的理由。
这些话传过几道手还添油加醋传到了王立勤的耳朵里,王立勤就是只信一半那心灰的也想死,憋到女儿回门问李振礼:“工作的事有准信没有,是去县里还是去市里哪个单位?”
李振礼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被岳父在酒桌上灌了几杯酒,又是哄又是诈把实话诈出来了:夏桂花去宁山公社就闹到手八毛回向阳公社的车钱。
当老娘的去找亲儿子给侄儿解决工作不答应,借彩礼钱也不答应,这个当小叔的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丈母娘胡莲香心疼女婿,埋怨说:“这还是亲叔叔呢,连外人都不如了,外人还随个礼钱,他就给八毛钱车钱?”
李振礼喝的脸蛋红到脖子上,就想着在丈母娘面前逞强,打着酒嗝得意一笑,扯着身上的新毛衣说:“我家哪能吃那个亏,他算的再精也不是我奶对手。这件毛线衣就是我奶从我小叔身上扒下来给我当贺礼的。临走我奶还把我小叔新棉鞋脱下来了,让他穿了双破单鞋走!”
这件毛衣的毛线虽然是处理品,但是曹月英织毛衣之前把毛线洗过还染过,不下水洗毛线不褪色看不出来是处理品。
男人的毛衣起码要两斤线,李振礼身上这件毛衣一看就是好毛线,怎么也值二十块钱。亲家老太太从小儿子身上扒毛衣,下手可不是普通的狠。
胡莲香没想到不是人家主动送的是亲家老太太从人家身扒的,问女婿:“你结婚你小叔是不肯随礼还是怎么,你奶奶要这样收拾他?”
“何止是不肯随礼!他丧良心。”李振礼提起来特别有气,拍着桌子骂:“我奶和我爸妈都讲,小叔家搬走他那房子就给我结婚住,他和我小婶偷偷把房子卖了!不收拾他收拾谁?我奶奶都打算好了,过两天她就带我和蕙蕙去小叔家住,我小叔不把我安排工作我们就不走了!”
李家并没有因为李振礼结婚盖新房,媒人和王家说的理由很充份:“李振礼转过年就要去钢铁厂上班,就是钢铁厂不分宿舍也能住在他小叔家里,现在给他盖房子他们小两口也不能回来住,不如把那个钱留着给他们小两口在钢铁厂安家。”
所以李振礼结婚就住他原来住的披厦隔出来的一小间王家也同意了。
那个披厦隔出来两小间,另一间是李大山家的老三李振义住着。两张床之间就隔着薄薄一层木板墙,李振义翻个身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结婚好几天王蕙蕙都不好意思让李振礼除了抱着她睡觉之外做别的事情。
王蕙蕙现在盼李振礼有正式工作的心都没有盼房子的心急切。一听说小叔叔把原本应该给李振礼的房子卖了,王蕙蕙就炸了,站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喝问:“房子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清楚!”
李振礼喝多了酒,大着舌头只会骂小叔不好,绕来绕去都说不清楚房子是怎么回事。胡莲香和王蕙蕙母女俩真当李大海卖了李振礼的房子,当场就骂起来了。
王立勤现在已经不怎么相信这个女婿说话了,他吩咐胡莲香留女婿在隔壁住一夜,自己跑去隔壁村一个侄子也在公社小学当老师的胡老汉家里,跟胡老汉扯了半天的闲话套出来胡老师也回家过年,回家又提了两瓶酒跑去请教胡老师房子的事情。
胡老师平时都是住在公社小学的宿舍,也只有过年才回家。虽然听说了曹老师的侄儿娶了隔壁村王家的姑娘,但是曹老师都调走一学期了,具体娶的是谁家姑娘他也不清楚。
李大海和曹月英的事情又不是见不得人,人家提着酒来问他就讲了:“这事要从头讲起,从前李大海是在齐省省城当木匠学徒的时候半工半读拿到夜校初中文凭的。他毕业的时候正好我们新河县几个镇公所都缺人,他拿着文凭证书自己去问,隔壁玉河镇镇长看中他就把他招过去上班了。玉河镇的夏家跟他们家有一点亲戚关系,想把守寡的大女儿嫁给李大海,听讲那个女儿比李大海大起码十岁,李大海那个时候正在和曹老师自由恋爱,不肯答应,所以人家直接找到李家来,讲愿意出两百亩水田陪嫁!”
两百亩水田!王立勤惊到了,马上就在心里给寡妇的陪嫁算帐:两百亩水田每年最少能收一百担稻谷的租,二十年前一担稻谷卖给米店是四块大洋。要是李大海娶了那两百亩水田,到土改起码能收十年租,李家有四千块大洋,能买几百亩地能盖大屋,还不晓得发成什么样呢。
胡老师呵呵笑了两声说:“李大海怕他爸妈把他卖给寡妇,急急忙忙的就请镇长当媒人去曹老师家提亲,就在玉河镇结了婚。”
王立勤惋惜的吸气。
“人家大小姐有好几个下人服侍,这些人吃饭穿衣不要花钱?大小姐自己不可能顿顿都吃萝卜白菜吧,起码隔一两天要割一次肉吧,个把月做一次新衣裳也是要的吧。那两百水田收租还不晓得够不够小姐一个人花呢。退一步讲小姐就是不怎么花钱,那两百亩田是人家大小姐的陪嫁,人家娘家也是有大势力的人,能让婆家人用她的嫁妆?那些好处看得又摸不得对不对?”
王立勤想一想确实如此,十分佩服胡老师想的周到,赞同地点头。
“听讲李家老小都觉得李大海和曹老师结婚是欠了李家两百亩水田,都把李大海和曹老师当仇人一天到晚的骂。李大海和曹老师结婚以后调到向阳镇来工作,李家老太太一头讲家里没有空屋把他们住不许他们回家,一头又要领走他们两个人的工资。当时向阳小学的校长是一位女校长,曹老师不答应把工资交婆婆她很支持,才保住了曹老师的工资。
他俩口子以前是在家门口蹲着,一个当干部的一个当老师都怕老太太闹起来影响工作,也只有忍着。这都想法子调走了,老太太还能天天跑一百多里路去闹?那老远的人家都不认得她,她能带几个人去把她撑腰?她闹得起来?照我看曹老师除掉每个月给老太太五块钱养老钱,一毛钱都不会多给!”
胡老师摇着头点评:“曹老师娘家的兄弟都有出息,你看着吧,曹老师家的老大老二今年要是考不上大学,肯定能招工进钢铁厂当正式工人。人家再苦也就是苦这半年,以后就要过上好日子喽。”
第13章 婚姻纠纷
王立勤的心何止是凉了半截,简直是一盆雪水从头浇到脚。他是肯钻营的人,自己也上过两年私塾,人民公社才成立的时候他想进公社当干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成功,找一个捧铁饭碗的正式工作有多难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把女儿嫁给李振礼图什么?
还不是图李振礼有个当公社干事的亲叔叔,还有个娘家哥哥是钢铁厂厂长的好婶婶。
打听男方家底的时候他是听讲亲家老太太和小儿媳妇关系不大好。但是这年头婆媳关系好的也不多,大家都说李大海脾气老好对老娘很好,他就没把婆媳关系不好当一回事。他是真没想到亲家老太太和亲家这是把李大海一家当仇人对待。
老太太不讲道理也就算了,亲家公和女婿也不明事理,李家日子还能过?
摊上李振礼这样的女婿,不费心思调教女婿,女儿吃苦一辈子。花心思调教好了女婿,李家长辈做人做事不厚道日子也不会好过。
怎么算都是亏本的。
王立勤忧心忡忡回家,路上经过一座已经改成大和尚家的罗汉堂,进去求签又求了一只下下签。
还了俗的大和尚给他解签说:“虽然讲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不过看签上写的是假凤虚凰,意思这桩婚事算不得数。你们家条件好,你家大姑娘长得好人又勤快,就是二婚头也不怕找不到好婆家。我跟你讲,我老婆娘家的三侄女也是头回嫁的人家不好,离婚回去再嫁,女婿人材又好又是城里的工人,三侄女嫁过去还当了临时工,小两口的日子过的不晓得有多好。”
王立勤想想还真是,离婚别人讲闲话是不大好听,可是只要女儿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他被人讲几句闲话又怎么样?
跟着李振礼日子过不好亲戚邻居一样有闲话要讲,那时候躲都没地方躲日子更难过。他拿定了主意,回家就找了个借口把女婿支走,把他打听来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老婆和女儿听。
“事情就是这样。照我看他李大山家一来为人不厚道二来也不诚实,有好亲戚都不好好相处的事情我们先不计较,李振礼招工这么大的事做得就是做得,做不得他就不能老实讲?这样的大事他都能骗我们,将来大事小事你们敢信他?蕙蕙就是在他们家能过上好日子,就他们家大事小事都要骗早晚是要去吃牢饭的吧,那时候叫蕙蕙带着我们的外孙去讨饭?”
胡莲香是信丈夫的,但是女儿婚都结了,离婚就是二婚头又怎么找好婆家?她犹犹豫豫想劝女儿离婚又不敢劝。
王蕙蕙和李振礼是相亲结婚,并没有多少感情基础,李振礼既然不是钢厂的工人,家里又连正经卧房都没有一间给她住,她也不愿意凑和着过日子,涨红着脸吭吭哧哧讲:“我们那个床和二叔的床就隔一层薄薄的墙板,二叔那边的动静我们听得清清楚楚,我不好意思,一直没有跟振礼……”
“还没有圆房,离婚就不碍事了。”胡莲香拍桌子,“彩礼也没有,房子也没有,工作也没有,嫁到李家图哪样?跟着李振礼不如另找!”
王立勤带着一群亲戚,押着李振礼围住向阳公社的赵书记诉说李家骗婚,不只要求离婚还要告李家骗婚,口口声声要送李振礼去坐牢
是不是骗婚很好查,把王李两家和媒人三方拉一块对质,再去钢铁厂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不过这种简单操作不可避免会涉及到“李大海到底有没有给侄儿李振礼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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