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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们重生后哭声沙哑求我原谅[穿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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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这事儿干得的确漂亮,她性格本身也很令人钦佩,帅气无比。
  考场里议论纷纷的,很多视线都落在钟悠悠身上。
  钟悠悠等监考老师将视频备份后,才把手机拿回来。
  她面无表情地抬头,对刚才不问青红皂白斥责自己一顿的女监考老师道:“我的操作考试成绩怎么办?”
  这个女老师有点心虚,都不敢看钟悠悠,对另外一个老师道:“你先把这孩子带到办公室去,想必她也受惊了,待会儿还有些调查要做。考试的事情,待会儿再谈。”
  钟悠悠没什么异议,跟着那老师走了。
  整个考场里就只有一个监考老师留下来,她急忙请了人手去再调两个老师过来。把躁动的实验室压下去,让剩下的同学继续考试。好在也就一号操作台受了点波及,其他操作台都是安全的。
  钟悠悠被监考老师带到办公室去,按照流程,将方才发生的一些事情口述下来。给费云做完笔录的民警过来,也让她简单做了一下笔录。
  民警对待她的态度都很和善。
  两位民警也都惊呆了,居然有学生在竞赛考试上做出这种事情。好在受伤的女孩子在医务室检查过后,没什么大碍,只是小臂上轻微地烧红了一块,皮肤稍有破损,涂点药就好了。否则那害人不浅的考生肯定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所以说,总叫你们这些高中生,有事没事多读点法,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故意伤害罪吗?都满18岁的成年人了,还这么糊涂,这么肆意妄为?”
  他们这话是说给费云听的,该教训就得教训,否则出了社会还不得变成毒瘤。
  费云脸色煞白地坐在角落里,头都不敢抬。
  *
  做完笔录后,钟悠悠去了趟医务室,看望了一下唐柔。唐柔其实没什么大碍,但她生性胆小,遇上这种事情,自然是被吓得狠了,眼睛都哭肿了。
  钟悠悠安慰了她几句。
  唐柔虽然受惊过度,但当时看得很清楚,要不是钟悠悠手疾眼快将酒精灯弄熄,把反应迟钝的自己拽开,只怕自己真要烧伤了,那可就不是这样小面积红一下的程度!
  她听了事情经过后,感激地看着钟悠悠。
  费云这边的笔录却是做了两个多小时才做完,实在是因为她全程抽泣哽咽,叫带她来做笔录的监考老师都不耐烦了,索性把椅子一拉,开始手写此次事情经过,准备寄给她学校。
  费云哭着,终于做完了笔录。
  两小时后,化学操作考试已经全都考完。她学校的带队老师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匆匆赶来,看她的眼神惊骇而严厉:“费云,枉你还是咱们学校的尖子生,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算了,回去再说。”
  费云现在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自己整个人生都毁了。
  这件事情还没来得及扩散,但至少她学校的大多数学生都已经知道了,尤其是她男朋友。费云往大巴车走过去,见他等在那里,脸色一白,急忙上前:“我……”
  可话还没说完,就见她男朋友脸色比她还难看。
  他转身走了。
  从同一个考场出来,目睹整个事情经过的,她们学校的一个女生,见她还有脸坐上大巴车回校,忍不住说了句:“真是丢我们学校的脸。”
  费云脸色煞白,下意识乞求地看着自己男朋友,希望他能站出来帮自己说句话,护着自己。可是他竟然默默坐到了车子最后一排,一副跟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
  费云心中又气又恼又恨,她低着头匆匆挑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忽然听见身边有人小声议论:“费云在干这种事情之前怎么先不查清楚那钟悠悠是谁啊?她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钟悠悠难不成有什么厉害的靠山不成?
  费云心头一紧,赶紧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钟悠悠三个字。当她的视线落到那一条一条最近发生的那些腥风血雨的新闻时,她只觉得一口带着血腥的痰涌到了喉咙口,叫她一下子窒息住。
  怪不得她男朋友避开她,怕是不想被连累吧,早知道他这样没有承担,她……
  完了,她是真的完了……


第40章 
  这件事情对钟悠悠来说,只是考试途中的一场意外风波。但是联想到费云和孟倩的关系,费云干出这种蠢事可能是孟倩暗示的之后,她心情难免还是有些糟糕。孟倩这女人就像是阴毒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人一口。
  她拉开车门上车,秦曜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见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揉了揉太阳穴,像是有点疲惫的样子,便问:“怎么了?考试不顺利吗?”
  这件事发生在考场里,暂时还没有扩散,闹出的动静虽然不小,但教学楼外面的人是不知道的。钟悠悠不想让秦曜担心,就摇了摇头:“没什么。”
  秦曜给她系上安全带,又把脖枕递给她:“靠上这个会舒服点。”
  即便钟悠悠不说,他也知道,钟悠悠大抵是在想孟倩的事情。
  秦曜微微蹙了蹙眉。钟悠悠一直很独立,有些时候,他很想帮她,但是他又怕自己帮了她,反而会惹得她厌烦。比如说私下将九千万替她还给钟父,法院传票的事情,他都没有告诉她。
  他自然是希望由自己来解决一切,她只需要躲在他身后就好,可他知道,以她的性格,却并不希望那样。若自己插手过多,反而会造成两人之间的隔阂。
  但他还是没忍住,顿了顿,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钟悠悠笑了笑,侧过头瞧着他,眨眨眼:“有啊,帮我写作业!”
  秦曜被逗笑,微皱的眉头这才松展开来,嘴角微勾:“这算什么难事,明天把作业本和试卷带给我,我去开会的时候,趁产品经理发表长篇大论时,偷偷帮你写。”
  “真的假的?哇,秦曜哥哥你真好。”钟悠悠故意星星眼。
  秦曜被她这一声叫得,手一滑,差点没开到高速旁的田野里去。他耳根火烧燎原地红了起来。
  “别闹。”
  黄昏时分,太阳还没完全坠落,还在地平线残余着一点微光,星星就已经出现在头顶了。逗秦曜两句,钟悠悠心情也好多了,她看向前方的路,高速上车不多,笔直的公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秦曜,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钟悠悠忽然道,唇角翘了翘:“但是我自己的人生自己来才有挑战性。”
  “你也见到了,前两天来找我的那个女人,是我之前十五年的养母。”钟悠悠道,她既然穿了进来,她就打算为原主做点什么事情,“你能帮我找个律师吗?”
  “我要亲手把她送进监狱里,判最重的刑。”
  身边的女孩说这话时轻描淡写,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但秦曜却觉得心中疼了一下。
  钟悠悠从来没有对他提过,那十五年是怎么过的,因此他便也不提。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并不是需要他保护的人。她是利刃,抹开蒙尘之后,变得越来越无往不胜而夺目。既然这样,他愿意做她的盾。
  秦曜低声道:“好,我会替你找最好的律师。”
  车子里开了暖气,暖洋洋的,钟悠悠脱了外套,抱着膝盖,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觉得有点干燥,捞了瓶可乐开来喝。她见秦曜又半晌没吭声,便看向秦曜。
  秦曜握紧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的神色有点沉。
  钟悠悠忍不住笑起来,伸出手去捏了一下他的俊脸:“秦曜,你又来了,明明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你怎么比我还难过?而且你是没看见前几天我让孟倩吃瘪的样子,我很厉害的,很记仇,也很凶,谁想欺负我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有人恶,我就比她更恶。”
  秦曜被她占着便宜,心脏的刺痛感却总算稍稍缓解。
  他沉默片刻,才露出一点笑意,单手握住方向盘,伸手将钟悠悠掐在自己脸上不安分的手拿开,顺势揉了揉她的脑袋:“恶什么,你就是小白兔,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我就烧高香了。”
  钟悠悠差点没一口可乐呛出来:“…………”
  小白兔???哥你认真的吗?你管混外校和混混打成一片、挤掉鸠占鹊巢的女主上位、手撕养母孟倩的“不良”少女叫小白兔,你这滤镜开得起码有八百倍厚啊。
  *
  托秦曜的福,钟悠悠回去的时候总算不用坐上那摇摇晃晃的大巴车,又晕车一回了。但其他同学可就没她那么幸福了,还都得在条件简陋的大学宿舍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晨才能回到学校。
  钟悠悠回到自己的公寓,放了一浴缸热水,扔了一颗颜色漂亮的沐浴球,舒舒服服地泡了半小时。
  次日是周末,她计划睡个懒觉,起床后再查查IQ比拼节目《极限大脑》的相关资料,海选半个月前就开始了,正如火如荼地举行着。不过此刻是海选,关注度还没那么高,只在两个台开始了剪裁播放。
  钟悠悠没浪费时间参加海选,是打算在市理科竞赛中拿个市级的名次,直接获得进初选的资格。
  她披着睡衣,刚打开电脑,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钟悠悠正剥着水果,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难不成水电费用太多了,又要缴费?新买的房子已经住进来有段时间了,别的都好,就是这里物价太高,水电费也交得多。
  她擦了擦手,划开屏幕,却听到一声“姐——!”
  “……”钟悠悠下意识就要挂断!钟玺佑厉害了啊,知道自己手机号码被她拉黑了,现在都会换一个陌生号码打了,简直防不胜防。
  可还没等钟悠悠挂断,那边就传来钟玺佑焦灼的声音:“姐,爸爸高血压进医院了,你有空吗?快来一趟吧,他都进ICU了。”
  “……”
  “怎么这么突然?”钟悠悠皱了皱眉,还是问了句:“医生怎么说有生命危险吗?”
  钟玺佑回头看了眼身后紧张地望着自己的钟父,钟父比手划脚,恨不能接过电话亲自说。钟玺佑也生怕说没有生命危险,钟悠悠就不来了,于是赶紧道:“有,医生说,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姐,你快来。”
  钟悠悠觉得实在是突然,上次生日宴上见钟父,钟父的身体还看不出来任何异常,非常健康。而且原文里也没有说过钟父有高血压什么的病史,怎么就好端端的突然躺进医院了呢?
  钟悠悠的确是不想和这一家扯上什么关系,都已经搬出来了,至今为止也就在生日宴上见过一回,便再也没有和他们见过,可是如果钟父真的重病、乃至有生命危险的话,她觉得还是得过去看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犹豫了下,钟悠悠才道:“好,我收拾下待会儿过去。”
  这边,钟玺佑挂了电话,有些呆愣,半天才面露喜色:“爸,姐居然答应了!”
  “真的要来?”钟父面上一喜,简直激动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他使劲儿捶了一下病床,感慨道:“看来悠悠还是在乎我这个父亲的!你说说,刚才她听见我生大病了是什么反应?有没有很急切?有没有很担心?有没有担忧得恨不得立马就赶过来??!”
  “……”钟玺佑无话可说,“爸,你想多了。”
  这办法原本就是钟玺佑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点子。钟悠悠搬出家之后,几乎没见过他们。钟玺佑还能偷偷跑去翻教室送礼物,在学校里关注着他姐。可钟父却是几乎见不到钟悠悠的人,打电话钟悠悠不接,让司机去学校门口接人,也总没看到钟悠悠的影子——总不能强硬地把人绑来吧,那只怕钟悠悠更加讨厌他们了。
  可没想到钟悠悠居然真的同意过来了!父子俩人沉浸在钟悠悠答应过来的欣喜之中,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钟父现在是在装病,万一被钟悠悠识破怎么办?
  钟玺佑心中一紧,连忙道:“爸,你赶快躺着,输液管呢,我去叫护士给你扎针!”
  钟父只觉得自己这小儿子真坑爹,但做戏得做全套,他也就咬了咬牙忍了,撸起袖子等护士来扎针。
  VIP病房的护士都一头雾水。这难道是有钱人的特殊嗜好吗?明明身体各项指标都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而且钟总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因为保养得当,年轻得宛如三十几岁的青壮年一样,现在站起来去参加马拉松都没什么问题!
  可居然还是要求住院?还非要让他们给他挂针!那挂针哪能随便挂呀?
  但钟总强烈要求他们,护士也就只好给他注射一点无关紧要的葡萄糖。
  这样一连番弄下来,钟玺佑又觉得自己父亲脸色看起来实在是过于红润,一点也不像病重了的人的样子。于是拉着钟父去爬楼梯。钟父脸色铁青,扯了针,被儿子拽着,只觉得叱咤商场的这辈子从没这么荒唐过。
  他爬了个十几层楼,爬得气喘吁吁,脸色苍白,才颤着腿回到了床上去,重新挂上针。
  这时候钟悠悠才终于来了。
  *
  这是父子俩偷偷计划的事情,压根儿没告诉钟母和其他人。但钟母逛着街,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钟父陡然高血压,晕倒住院,她才急忙赶了过来。路上又打电话问了下情况,得知钟父已经”醒“过来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一出电梯,和钟悠悠在病房门口遇见。
  她怔了下,简直喜出望外:“悠悠,你也是来看你爸的?”
  比起钟父和钟玺佑,钟悠悠更不愿意见到这位直接对原主造成伤害的钟母。于是她脸上神色淡淡的,没有多看钟母一眼,便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钟母方才的那点儿喜悦登时烟消云散,变得愁云惨淡。为什么,身份已经还给了悠悠,她还是这样排斥他们一家人,到底什么时候悠悠才能原谅他们?她心里有几分刺痛和酸胀,定了定神,后脚才跟着进去。
  病房里,只见钟玺佑无措地站在一边,钟父躺在床上,手上挂着针,额头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水,倒还真像是病重了的样子。
  他视线落在钟悠悠身上,竭力让自己显得虚弱一点。
  钟母一急,连忙走过去:“怎么突然这样,前几个月体检,你不是还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健康正常吗?怎么突然高血压晕倒?你的家族史里根本就没有高血压呀!”
  钟母急得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
  钟父连忙拿眼睛看向钟玺佑,钟玺佑顿时会意。虽然他也想和姐姐多呆一会儿,但是比起他能在学校看到姐姐来说,爸实在是太可怜了,自从生日宴后就没有见到过姐姐,还是把这点时间留给他爸吧。
  于是他拉着钟母出去:“妈,咱们去问问医生,爸刚清醒过来,您这么着急的问他,会影响他休息的。”
  钟母只觉得莫名其妙,又担忧又焦灼,但还是跟着钟玺佑一块儿出去了。
  “悠悠,你也来了?”钟父假装不知道钟玺佑打电话的事情,剧烈咳嗽道:“玺佑这小子,多大点事儿,不就是高血压晕倒进了医院吗?我让他不要跟你说,不要打扰你学习,他居然还给你打了电话!看,麻烦你跑一趟!”
  钟悠悠没作声,走过去,看了一眼他手背上挂着的针,顺着针管看了眼瓶子里吊的水:“你就只挂葡萄糖吗?”
  “……”钟父不自然地转移话题,道:“悠悠,既然来了,你坐下陪陪我吧。”
  “不了。”钟悠悠还没有坐下,便要走:“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
  “哎,别!”钟父顿时从床上猛然坐起来,哪里还有半点重病住院的样子。
  钟悠悠停住了脚步,却没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吗?”
  钟父看着钟悠悠的背影,只觉得一片颓然。的确,他这个父亲做得太不是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没见过自己亲生女儿的婴儿期、童年期。把她领回家的时候,她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前十五年过得那么苦,好不容易找回了家里人,家里人却对她冷眼以待……
  就像现在,他仍然不了解钟悠悠,他甚至不知道钟悠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钟悠悠也是重生的吗?若不是重生的,为何之前三年还在渴求他们家人的关心,现在却半点也不在乎他们了?甚至于,他们苦苦哀求,想尽办法,她都不为所动。
  她真的要彻底和他们脱离关系吗?
  “悠悠,你能搬回来住吗?爸发誓,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到底我们有血缘关系,你不可以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无论再怎么恨家人,家人都是你的家人,这是无法改变的。”钟父仍在试图劝钟悠悠回来:“我立刻让孟诗萱走,不仅身份还给你,以前,她从你身上夺走的一切,我都还给你。”
  钟悠悠听得出钟父话里的忏悔之意,也知道自从她穿过来以后。钟家人都跟重生了一样,对她好的不得了。但是有什么意义呢?做过的事情,会烙下永恒的伤疤,即便再怎么弥补,也无法抹去那些让原主煎熬的日日夜夜了。
  她并不恨钟家人,可是,如果钟父觉得,这两个月来的偿还,足够弥补原主所受到的那一切苦难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其实不是孟诗萱夺走了我的一切,而是你们曾经不愿给我那一切。”钟悠悠很平静,声音里也没有什么起伏。
  “刚进家门的时候,妈处处排斥我,觉得我不如孟诗萱,什么都是孟诗萱的,我碰一下孟诗萱不要的玩偶,指责我是没见识,抢别人东西。钟玺佑呢,也不问青红皂白带着孟诗萱离开。其实你们处处偏袒她也就罢了,我无所谓,但偏偏已经做得这样明显了,还要说一碗水端平了。我后来养成那样尖锐、偏僻、易怒的性格,你们有没有想过,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这还是钟悠悠第一次质问。钟父听得心里绞着痛,跟被什么重重碾过似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钟悠悠在这个家里日子很难过的,他是看见她一点点变得谨小慎微,最后在压抑中爆发,又走向另一个极端的,可是……
  可是他怎么就从来没想着去管过,去给她一些父爱啊!
  他心中一时竟然还对妻子产生了一点怨怒,一个做母亲的,为什么会这么狠心呢。
  钟悠悠回过头,淡淡地问:“你觉得把身份还给我了,我就该感恩戴德了?”
  “不是,爸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钟父还没有说完,就被钟悠悠淡漠地打断:“时间一直都在往前走,永远都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今后无论你们是想继续补偿,还是想干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最好是不要出现在我周围。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你们对我有生恩,但却没有养育之恩。生恩,我已经还了。今后就一笔勾销。”
  ……对,生恩早就在那场车祸中还过了。
  养育之恩,他们除了将她弄丢了之外,还对她有过养育之恩吗?
  钟悠悠以前总是冷冰冰的,嘲讽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钟父竟然从来不知,原来她居然是这样想的。她是觉得一报还一报,划分得清清楚楚,她不欠他们的。她的想法居然这样绝情,彻底不想和钟家有什么关系。
  一笔勾销,她说一笔勾销……
  钟父原本没有高血压,可此时此刻,竟然心脏一阵绞痛,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门外,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钟母听见了这些话,泪流满面。
  悠悠说得对,孟倩和孟诗萱固然是导火线,可她才是罪魁祸首。即便她上一世能将两个孩子一视同仁,也不会现在落得被亲生女儿这样憎恨的下场……不,怎么还能够一视同仁?她没有将百分百的母爱给自己亲生女儿,就已经是对不起她了!
  钟母白着脸色,嘴唇发着哆嗦,踉跄走到走廊旁,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
  钟悠悠出了医院。她猜到钟父或许是假装病倒,但她倒是懒得生气,或许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无论钟家人干出什么来,她心中都掀不起半点涟漪。唯一令人心烦的是浪费了一个上午。
  钟悠悠叫了辆车,回家继续休息。
  周一,刚进教室,便见十九班的人都围在任子安身边,问他考得怎么样。钟悠悠都有些诧异,十九班这个班里的同学什么时候这么在意竞赛考试这种和他们压根没关系的事情了?而且后排打游戏、追逐打闹的人居然也少了很多!
  “我们其他人都没能去成,还不能听听你们讲一下竞赛考试过过耳瘾啊!”
  “任子安,真是羡慕死你和钟悠悠了!班主任说了,这个竞赛考试考进全市前十的话,高考可以加分。加多少分还不知道,但高考里面一分就隔着几百几千个名次,你们要是直接提高个五分十分的,那还不得一飞冲天啊?!”
  ……居然可以加分?这个钟悠悠还不知道,她也来了点兴致。
  徐宵月也正羡慕嫉妒恨地扭头看着任子安。本来这个机会应该是她的,要是钟悠悠成绩没变好就好了,想到这里她还是有点意难平,咬咬牙,又回过头去继续努力刷题。考不过钟悠悠也就算了,至少班上的第三名要稳住!
  她瞟了一眼前面瑟瑟缩缩的孙曼,心想,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
  钟悠悠一进教室就见徐宵月在朝着孙曼看,登时就知道她那脑袋里在想什么,于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人倒是还挺会精神胜利法。
  钟悠悠松下书包朝自己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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