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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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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李宝之外,坊巷中和玉尹有可能产生威胁的,便只有唐吉。
    这是个五龙寺三等内等子,从个人武力而言,玉尹要差唐吉一筹……况且五龙寺为皇室效命,唐吉倒也算是一个大敌。不过,唐吉而今在窥探周侗传下的真法,短时间内也不会对玉尹造成威胁。再说了,唐吉现在就不在东京,据说他奉命前往真定府勾当,大概要在年底才能返回,又如何对玉尹造成威胁?
    除这二人之外,能对玉尹造成威胁的,也屈指可数。
    李邦彦、赵构……但这些人在暗地里使些手段可以,明面上却不会真个和玉尹为难。
    原因?
    倒也简单!
    玉尹还不入他们的法眼。
    特别是李邦彦,甚至有可能已经忘记了当年他和唐吉联手毒杀玉飞的事情。如今的李邦彦贵为浪子宰相,玉尹一介市井小民,李邦彦又怎会放在心里?倒是赵构,此前曾害过玉尹一次。但也就是那一次,之后赵构似乎再也没有针对玉尹动作。
    他陷害玉尹,是因为当初玉尹害他失了面子。
    而今玉尹被绝了仕途,赵构又怎可能再和玉尹斤斤计较?那样,便有失他皇子气度。
    更不要说,玉尹而今也认识一些人。
    便比如高俅……所以从这一点上,赵构也不可能找玉尹麻烦。
    不是这些人,还会有谁?
    白世明……玉尹从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帝姬方才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福金心头小鹿乱跳,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地就鬼使神差般说出那样的话语来。
    “……反正,你必须要走。”
    “为什么。”
    “不为什么,便是我要你走……”
    赵福金说话有些失去了方寸,语气变得有些蛮横起来。
    不过,玉尹倒不觉得什么,这赵福金蛮横时的模样,倒是颇有些味道。
    沉吟片刻,玉尹笑道:“若是自己有得罪帝姬之处,还请恕罪则个……不过,我暂时不准备离开东京。虽然那杭州应奉局都监的确是个肥缺,但小乙确有自知之明。
    不瞒帝姬,小乙正要入观桥书院求学,大概下个月便要开始。
    这个时候若离开了东京,便要放弃学业,实非小乙所想,还请帝姬莫怪小乙不识好歹。再说了,小乙家眷亲朋,包括家业都在东京,也实在是不能离开……所以帝姬好意,小乙心领。只是这杭州应奉局都监一职,小乙确是无心前往,还望见谅。”
    “我怎……”
    “帝姬若无其他吩咐,小乙便告辞了。”
    玉尹说罢,拱手一揖,转身便走出了水榭。
    把个茂德帝姬一句话憋到了嘴边,却半天也说不出口,望着玉尹的背影痴痴不语。
    “我怎个会怪你,你又未曾得罪我。
    便真个是得罪了……我又怎会见怪?”
    赵福金喃喃自语,却不禁霞飞双颊,粉靥羞红。
    ++++++++++++++++++++++++++++++++++++++++++++++++++++++++++玉尹出了这座私邸,站在大门口处。
    八月十五,本应月圆。
    却不想此刻乌云遮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冰冷的秋雨,打在身上令人很不舒服。可站在这私邸门口,也不是个长久之事,玉尹认清楚了方向,便冒着雨冲下门阶。才跑出去十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小乙哥!”
    顺着声音看去,却见在长街角落处,一棵杨树下,燕奴手持油纸伞,正面露焦急之色。
    “九儿姐,你怎地来了?”
    玉尹看到燕奴,吃了一惊。
    却见燕奴举着伞,飞快跑到了玉尹身边,把油纸伞举起,为玉尹遮雨。
    “方才那人带小乙哥走,奴不放心,便让高世光跟在后面。
    见小乙哥进了那宅子,他便回去通报,奴这才过来……小乙哥,那是个什么人家?”
    “呵呵,一个大户人家,找我说些事情,九儿姐莫担心。”
    玉尹这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便轻声回答了燕奴,从她手中接过油纸伞道:“走吧,咱们回去。”
    “嗯!”
    燕奴便依偎在玉尹身边,两人躲在油纸伞下,沿着凹凸不平的长街,缓缓朝内城行去。
    “九儿姐,你来这边,没去潘楼吗?”
    “有甚可去,若没了小乙哥,潘楼去不去都是一样。
    反正婆惜的唱腔奴也听过好多次,没甚稀奇之处。倒是大郎,听说小乙哥被人带走,急得不得了……若不是安叔父拦住他,说不得他便要与奴一起,前来等候。”
    “大郎也没去潘楼?”
    燕奴白了玉尹一眼,“小乙哥当大郎甚人?
    你被人带走,也不知是个甚情况,大郎又如何有心情去潘楼看戏?他这会儿还在家里呢,咱们早些回去吧,若回去的晚了,怕是安叔父也拦不住他,惹出祸事来。”
    玉尹闻听,忙点了点头。
    行走在东京的长街上,细雨靡靡。
    虽有油纸伞,可是玉尹身子大,所以占了一大半。燕奴的肩头,也被雨水打湿了。
    玉尹伸出手,搂住了燕奴的肩膀,把她揽在怀中。
    “小乙哥,这在街上……”
    “反正也没什么人!再说了,老夫老妻,还怕什么?”
    玉尹轻笑一声,臂膀又使了些力气,让燕奴无法挣脱。
    两人沿着长街而行,很快便转过了弯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回到家,已经快子时。
    雨也停了,午夜的空气更无比清新。
    杨再兴、张择端还有陈东,都等在家里。
    眼见玉尹和燕奴走进院门,杨再兴立刻便迎上来,“小乙,发生了什么事?是何人找你?”
    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毫不作为的关切之色,玉尹心中又是一暖。
    “没事儿,不过是个大户人家找我商议事情……倒是大郎,因我耽搁了大事,也不知婆惜那边开唱,究竟是怎生一个情况。”
    玉尹离开那私邸时,已经过了亥时。
    徐婆惜今日的开唱也结束了,所以便没有再去。
    听了玉尹的话,杨再兴倒是露出尴尬之色,“方才张先生回来说,婆惜开唱得极好……不过小乙作得曲词更好,据说是得了个满堂彩,婆惜这回算创出了名号。”
    张择端晚上因为和书画院的朋友吃饭,直接去了潘楼看戏。
    回来时才知道玉尹被人带走,所以便等在堂上。
    “小乙曲词,端地绝妙。
    想必明日开始,这东京坊巷之中,再也不会无人不知小乙之名……呵呵,真个是绝妙至极。那徐婆惜的口音,一直是一个麻烦,虽然此前名声不俗,可却始终登不得台。不想小乙这么一编排,竟把她那口音如此巧妙遮掩,另成一派,别有风味。”
    张择端拍着手,连声赞叹。
    玉尹则只是一笑,对此却没有太在意。
    昆曲,作为后世世界非物质文明遗产,又岂是等闲?
    玉尹自然是有信心,使徐婆惜闯下名声,同时也算是,狠狠还击了马娘子当初的小觑。
    一想到这些,玉尹这心情便舒畅不少。
    见众人都带着倦色,便开口道:“天已经不早了,大家还是早些休息……这时候,也差不多要开始宵禁,大郎便不要回去了,恐怕内城城门已经关闭。便住在这边,明日一早,咱们还要去屠场勾当。好了好了,没什么事儿,大家都歇息吧。”
    安道全等人也看出来,玉尹不想谈论他去见了什么人,便应了一声,纷纷散开。
    张择端和陈东睡在一个屋里,玉尹又让芮红奴把大堂里的厢房收拾好,让杨再兴睡下。
    好一阵忙碌后,已过子时。
    乌云散去,圆月腾空。
    八月十五的月亮,果然很美!
    玉尹站在院中,负手而立。
    今日茂德帝姬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一九九章 满城传唱牡丹亭
    苏杭应奉局都监,的确充满了吸引力!
    哪怕玉尹当时拒绝,而今细想起来也有些可惜。毕竟这会是他走入仕途的最佳机会,如果是在太平盛世,说不定玉尹便答应下来。可是现在,玉尹却无法接受这个职务。如果他真的去了杭州,说不得便再无北还之日。他想要留下来,留在东京,为即将到来的靖康去拼上一把。哪怕是拼的粉身碎骨,他也不会后悔……后世穿越众,每每叫喊着要改变历史。
    可这改变历史,真个容易?
    玉尹有一种直觉:若他留在开封,说不得还能做些事情。
    若真个去了杭州……那才要一事无成。
    应奉局都监,一个实缺!
    听上去似乎很美,可实际上呢?
    上有上官,下无人手,地方上自有杭州知府和同知在,更轮不到玉尹跳出来做主。
    若朱勔在,也许还有机会。
    那是个极其强势,而且极有手段的主儿。能靠着个应奉局,生生打造出来一个东南小朝廷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可惜,朱勔已经不可能再回苏杭!新任领应奉局事的人,也不可能再打造一个东南小朝廷出来,玉尹便是去了,用处也不大。
    所以思来想去,虽可惜,却不算太后悔。
    不过赵福金说他留在开封,早晚会有祸事,又是什么意思?
    玉尹,始终想不明白。
    也难怪,他怎可能猜到赵福金要把他赶走的真正原因,却是柔福帝姬偷偷喜欢他。
    便是说‘祸事’,也是因柔福帝姬而起。
    对于此刻的玉尹而言,这实在是太难猜出答案。
    夜深了,燕奴已经睡下。
    屋外,月光如洗,洒在庭院中,更透出几分幽静。
    玉尹披衣而起,来到庭院里站定。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让大脑冷静下来,思索在茂德帝姬的那一番言语……“小乙,怎地还不睡?”
    陈东从房里走出来,见玉尹坐在石桌旁,便走上来。
    玉尹一笑,“少阳不也未睡?是睡不着吗?”
    “嗯!”
    陈东在玉尹身边坐下,轻声道:“我今日一直在思考你那个‘玉东讲史’的题目。
    乍看,你是在说安禄山。
    可细一想……小乙,你说那个人,真的会是安禄山第二吗?”
    玉尹不禁诧异向陈东看去,“你说谁?”
    陈东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以为我说谁?
    咱们第一次畅谈时,你便提到了那个人,说那人不可信。而今他便在燕州,而那燕州,却恰恰是当年安禄山起家之地。若我再想不明白这其中关系,便白读了这许多年的书。”
    一直觉着,陈东是个书呆子。
    却不想,这家伙竟然如此敏锐……玉尹沉默了!
    良久,他轻声道:“安禄山第二怕抬举了此人,依我看,不过是一个三姓家奴耳。”
    “三姓家奴?”
    陈东先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玉尹的意思。
    三姓家奴,倒也真个贴切。
    那人原本是辽将,而今归降了大宋。日后若他真个造反,岂不就是个三姓家奴吗?
    听这话,陈东想笑。
    可是却不知为何,心里面沉甸甸,说不出话来。
    便是一个市井中的屠户,都看出那人不可以信。为何官家对此人如此信任,而且是执迷不悟呢?这感觉,真个是糟糕透了!陈东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就是憋屈。
    两人便这么坐着,谁也没吭声。
    直到巷口传来一阵铁片声响,铛铛,铛铛……却预示着,已经过了二更天。
    玉尹起身道:“天不早了,歇息吧。”
    “嗯,你且去,我自在这里思考,说不得要拿出个章程来。”
    陈东是个心里面沉不住事的人,玉尹提出那个‘玉东讲史’来,让他颇为牵挂。
    也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玉尹便不劝说。
    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少阳,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嗯?”
    “少与那些太学生勾搭一起。”
    陈东闻听一怔,愕然向玉尹看去。
    却听玉尹道:“你是个直性子,一腔热血,所思所虑,皆为国家。
    可别人却未必和你一般想法,说不定他们是要利用你,为他们博取名声和利益。
    圣人也说过:天下熙熙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这性子,真不太适合与别人搞什么事情,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研究学问。便如横渠先生那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或许为天地立心很难,为生民立命也不易,为万世开太平,更是镜中花水中月。但你至少可以为往圣继绝学。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日后我也绝不会再说二遍。”
    陈东先是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而后抬起头,骇然看着玉尹的背影,消失在小楼里。
    他的确是在和一些太学生筹谋事情,自以为很秘密,却不想……上回玉尹捡到那本书,可能已经看到了里面的名单,更猜出了一些端倪。
    可是他一直忍到现在才说,便说明他并不想干涉自己太多。可作为朋友,又不忍心陈东被人利用,所以才在今天说了这么一番话。陈东冷汗,唰的一下子流出来。
    他仔细回想,好像确有些古怪。
    张炳雷观那些人,平常一个个眼高过顶,根本看不起自己。
    为何这一次,却要把自己拉去?
    而且自己这次过去以后,似乎所有事情都是他出面,包括和太学里的学子联系,也多是他来处理。张炳雷观最喜欢出风头,为什么这一次,却把他推到了前面?
    陈东耿直,却也不傻。
    有些话说穿了,他又怎能不明白。
    呆愣愣站在庭院中,看着那座在月光下沐浴的小楼,陈东喃喃自语:“小乙,多谢!”
    ++++++++++++++++++++++++++++++++++++++++++++++++八月十五,夜玩月。
    对于开封百姓而言,这个夜晚不仅仅是代表着团圆,更包涵了无数意义。
    今年,是花魁大赛,选举女状元的年份。
    开封七十二正店,纷纷推出了他们名下的行首,为夺取花魁之名,做出无数努力。
    千金一笑楼的张真奴,凭借金蛇狂舞和鸥鹭忘机两曲,名声大噪。
    丰乐楼的冯筝,则靠着那一曲《梁祝》,逐渐挽回颓势,一扫先前俏枝儿离去的阴霾。
    其余诸店,也都纷纷出招。
    唯有潘楼迟迟没有动静,也让人感到无比奇怪。
    徐婆惜一出《游园》,令得开封轰动,众人交口称赞。
    其清丽姿容,别具一格的唱腔,使得所有人赞叹不已。而牡丹亭中脍炙人口的曲词,也迅速流传开来。此前,通过各种途径,已有些曲词流出,却让人管中窥豹,心痒难耐。而今《游园》一出唱罢,令开封诸店为之失色,各店行首也好生难堪。
    怎地便让那连官话都说不得的小浪蹄子,唱出了滋味?
    一连两日,潘楼连续两场《游园》,直令得潘楼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徐婆惜也因此一举成名,由之前一个半红不红的小行首,一跃成为花魁的热门人选。
    清晨,茶肆方开。
    便有那茶客聚在茶楼中,谈论《牡丹亭》的内容。
    “我听人说,这《牡丹亭》共五十五出,而今才一出《游园》,便真个唱完,要等到何时?”
    “是啊,你说那柳梦梅和杜丽娘,最后会是个甚结局?”
    “说不好,说不好……小乙做的曲词,编排甚奇,我等又怎可能猜出其中机巧?”
    “是啊,是啊!
    你说那玉小乙端地奇才,能想出如此好故事,真个不简单啊。”
    “也不过是走了运气而已,作一部曲词,岂能当得‘奇才’二字?先前他那曲《梁祝》,自家看了也不过如此。曲是好曲,可是那曲词,却真个有些俗不可耐了。”
    这人话音未落,边听一旁人骂道:“你个夯货,直晓甚来?
    《梁祝》的曲谱的确是小乙所出,可是那曲词,却非小乙所作。我听人说,当初丰乐楼买《梁祝》时,小乙曾自荐作词。哪知道丰乐楼却觉着小乙不堪大用,看不上小乙,所以便拒绝了,请了国子监博士作词,可是与那曲儿却颇有不合。”
    “怎地有这回事?”
    “可不是……我家有一亲戚,便在丰乐楼里勾当。
    这件事是他亲耳听到,当时小乙很不高兴,所以才有了后来封娘子出面买曲,小乙作这《牡丹亭》曲词的事情。”
    “哈,没想到马寡妇精明了一世,到头来却作这等买椟还珠的勾当来。”
    “是啊,而今《牡丹亭》风行,只怕那马寡妇知道了,不晓得要懊悔成个甚模样……”
    桑家楼里,人们七嘴八舌。
    而位于三楼的一间雅室中,马娘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她便坐在靠窗的位子,外面那些议论,源源不断传入她的耳中。
    那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沉的直欲滴出水来……而在她对面,李清照却面色平静,拿起那食盘中一个包子,轻启檀口咬了一小口,顿显出享受表情。
    “妹子,你别不说话啊。”
    马娘子终于忍不住,苦笑道:“我今日请你来,便是想请你想个法子……你若真喜欢这桑家楼的包子,日后我每天让人送去你府中,让你吃到不想再吃,如何?”
    李清照听罢,顿时笑了!
第二零零章 你心可敬重?
    “姐姐急了?”
    李清照这一句话,险些让马娘子暴走。
    不过,她真个急了!
    谁又能想到,那个在她酒楼门口贩肉的屠户,居然有如此文采?
    《牡丹亭》一出,几乎令得开封纸贵。牡丹亭中的曲词,更被无数人传唱,已成了一种风雅。便是那酒楼里的录事们,若唱不得两句《游园》,竟然会无人问津。
    这,怎能不让马娘子着急。
    说起来,丰乐楼能稳居开封第一楼,也非等闲。
    当初,李师师、封宜奴都是在丰乐楼起家,马娘子居功甚伟。可这女人的性子,注定了马娘子格局不高。当时封宜奴想要上位,有心做丰乐楼行首。可马娘子心目中另有人选,非但没有同意,反而恶语讥讽,以至于封宜奴一怒离开丰乐楼。
    因为这件事,让当时为上厅行首的李师师极为不满。
    后来李师师被徽宗皇帝宠爱,成了禁脔,便不复来丰乐楼献艺。
    而封宜奴却另投潘楼,凭借着夷州商人司马静,很快坐稳了潘楼行首之位。李师师退出勾栏,上厅行首重又评选。这一次,封宜奴靠着李师师的大力推荐,挫败了当时丰乐楼推出的行首,一举夺魁,狠狠折了马娘子的脸面,潘楼也趁机压住丰乐楼一头。
    随后,丰乐楼捧出了俏枝儿,总算稳住局势。
    谁又想到,没过多久俏枝儿被玉尹逼走,令丰乐楼再次元气大伤。
    好在这时候马娘子请来了大名府行首冯筝,并得了玉尹《梁祝》的曲子,也算是扬眉吐气。反观潘楼,由于封宜奴要退出勾栏,推出的徐婆惜却不能独当一面,令马娘子更加得意,认为今年开封上厅行首之位,非冯筝莫属,丰乐楼便可以再次压制潘楼。
    说起这丰乐楼和潘楼之间的竞争,那可是一言难尽。
    似乎从仁宗皇帝开始,将近百年间,两座酒楼便冲突不断……当得知封宜奴找玉尹做曲词时,马娘子还暗地里嘲笑封宜奴:便省了那几个小钱,找一个屠户作曲词,简直是笑话。
    她承认,玉尹乐律确是高明。
    同时她也知道,玉尹能作出《登岱》一诗,也算不得白丁。
    可是,马娘子太了解玉尹了!
    或者说她太了解此前那个玉尹……也正是这原因,马娘子一面看重玉尹,另一面又瞧不起玉尹。
    否则便不会有后来玉尹乔迁时,让白世明过去道贺的事情发生。不过,即便是如此,马娘子也不甚在意。高尧卿也好,朱绚也罢,还有那些个太学生,在她眼中都不成气候。丰乐楼能立足开封百年,也并非没有根基。几个小娃子,马娘子真个看不入眼。便是她知道有柔福帝姬在,也未必会真个上心,了不起便是重重责罚白世明而已。
    相反,马娘子也因此对玉尹心生不满,认为玉尹有些狂妄了……可谁又能想到,玉尹偏偏在她认为最不可能有成就的领域中大获成功,牡丹亭一曲出来,让马娘子大跌眼镜。
    这两日,潘楼连续上演《游园》,给丰乐楼带来巨大压力。
    虽则丰乐楼依旧是生意兴隆,但比起潘楼那热闹场景,明显要冷清许多。
    直到这时候,马娘子才真个有些后悔了。
    “妹妹这话怎说得?
    倒也不是急,而是觉得……却是我当初看走了眼,小觑小乙,才有今日这个局面。
    请妹妹来,是知道妹妹聪慧过人,帮我出个主意如何?”
    “姐姐要我如何出主意?”
    李清照端起一杯清水,漱了口,复又吐到一旁的盆子里。
    “我欲请小乙作词,可你也知道,我家那不争气的混账东西,着实把小乙得罪狠了。
    听说妹妹和小乙交情不错,所以……”
    “所以让我做个说客?”
    马娘子忙不迭点头。
    李清照却叹了口气,摇摇头,轻声道:“我确是认得小乙,可说起来,也不过一面之交,加起来说过的话,只寥寥数语耳。若论交情,我倒是觉得姐姐和小乙交情更深。当初丰乐楼帮过小乙,这份情意不管怎地都在,小乙又岂能不记得?
    只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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