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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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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多福虽心里不舍,却也知道,玉尹有正事要做。
    于是便约了时间和朱璇带着赵谌离开。
    玉尹则转身来到马娘子跟前,拱手唱了个肥喏道:“不知马娘子也在,却是小乙失礼……本打算过两日了结了公事之后在登门拜访,不成想在这里与马娘子相见。”
    他已经听说了,那关胜是马娘子的远房亲戚。
    之所以会在到任后百般照拂,便是得了马娘子的叮嘱……
    说起来玉尹和丰乐楼的关系,本应该远高于潘楼。可谁又能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而今他和潘楼的交情,远甚于丰乐楼。再见马娘子时,玉尹也不禁有些唏嘘。
    他看得出,马娘子有心要缓和关系。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小乙又有新作吗?”
    “啊?”
    玉尹一怔,忙摇头笑道:“去杭州之后,整日忙于军务,哪有空闲抚琴作乐?”
    “却听方才柔福帝姬说甚白蛇传……若作成之后,还请小乙要优先考虑一下自家。”
    马娘子也算是看出来了,玉尹这肚子里,是真个有货。
    这态度与当初购买《梁祝》时,已大不相同。也难怪,好好一部梁祝,却生生被她作毁了,这心里面的懊悔,自有她自己清楚。而今闻得白蛇传,马娘子岂能放过?
    不说别的,只要对外宣称是玉尹新作,就足以令丰乐楼,挽回而今的颓势。
    玉尹一怔,方才和赵多福闲聊时,偶尔说起了这个故事,却并不是很放在心上。说实话,他并未想过要把这出戏搬上舞台,所以也就随口一说。可马娘子的话语,却提醒了他……白蛇传最初是见于明代冯梦龙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一篇,后来又经无数人改编,才有了玉尹前世见到的白娘子传奇。可实际上,白蛇传的起源,在后世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起于南宋,也有人说是起源于北宋。
    而北宋之说,则是源于汤阴黑山之麓,淇河之滨的许家沟村。
    许家沟村所依黑山,又名金山,大伾山。
    早在魏晋时期,左思在魏都赋里便记载了‘连眉配犊子,的故事。
    犊子牵黄牛,游戏黑山中。时老时少,时好时丑。后与连眉女结合,惧去,人莫能追……
    据说,后来的白蛇闹许仙,便由此而来。
    只是其中的连眉女,却变成了白素贞。
    这个故事,源于汤阴,所以在开封府也不算陌生。若在此基础上,真个改编一下,倒也不是不能搬上舞台。再说了,雷峰塔而今已矗立于西湖之畔的夕照山雷峰之上。说起来,白蛇传的创作条件倒也充足,真个写出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他有时间吗?
    玉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答应了马娘子的请求。
    “既然马娘子开口,待小乙写出来定与马娘子知。”
    不是他忘恩负义,抛弃了潘楼。
    只是马娘子的确给予他很多帮助,关胜之事且不说,早先他还未重生时,若非马娘子暗中帮忙又哪有他重生的契机?虽说前遭玉尹与马娘子说‘恩怨两清…可内心里,终究还是挂着一份感激。这份恩情不偿还,玉尹始终欠着马娘子的人情。
    马娘子倒是没有催促,见玉尹答应,便露出了笑容。
    两人说了会儿话,玉尹便告辞离去。
    临别时,马娘子突然叫住玉尹压低声音道:“奴家之前得了消息,应奉局罢黜在即。我听说小乙此次回京,带了不少的兵马,……恐怕是要被官家遣散。小乙当早作主张,莫要事到临头,再去寻找门路。奴家可听人说了,禁军与在牟驼岗设立军寨。若小乙不想那些人被遣散,不妨去走走门路,说不得会有些转机。”
    玉尹眼睛一眯忙拱手与马娘子行礼道谢。
    “小乙可知,当寻谁人门路?”
    “还请马娘子指点。”
    “去找找高太尉吧……”
    应奉局罢黜,连马娘子都听到了风声,怕是已经定下。
    而且,自家那些兵马,被遣散恐怕也是不可避免,否则马娘子不会专门提醒玉尹。
    回家的路上,玉尹暗自感到庆幸。
    若非今日来了丰乐楼,又如何知晓牟驼岗的消息?
    牟驼岗要设立军寨吗?
    玉尹多少觉着有些吃惊……
    牟驼岗那边,已有了一个御营,怎会突然间又要加设军寨?
    不过,既然是禁军所属,的确是给玉尹提供了一个思路。联想到下午时,高尧卿的那番话,玉尹似乎多了些明悟。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高俅为何要如此帮他?
    要知道,北宋禁军,分属三衙与枢密院统帅。
    三衙分别是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和步军司组成。高俅只是殿前司都太尉,理论上来说,并无此权力开设军寨。三衙有握兵之权,却无发兵之权。若牟驼岗军寨真是高俅一手促成,便需先协调三衙,而后经枢密院准许,才可能开设成功。
    这听上去似乎很容易,但做起来,却极难。
    且不说三衙之间,互不相属,三衙和枢密院之间,更存有许多矛盾。
    玉尹实在是想不明白,高俅为何如此帮他……
    既然应奉局兵马解散在即,那自己便真个要早作筹谋。高俅让高尧卿带话,说什么待应奉局兵马解散后再去寻他。如今看来,早一些见到高俅,便能多一分把握。
    想到这里,玉尹已有了决断。
    回到家时,已经晚了。
    杨再兴高宠,董先陈东等人,却聚在玉尹家中等候。
    “都监,怎听说应奉局将要罢黜,我等也要被就地遣散?”
    玉尹方一回来,董先便匆忙走上前,显得有些焦虑不安。
    也难怪,他可是把身家都押在了玉尹身上,若应奉局罢黜,兵马遣散的话,他董先便等于是前功尽弃,连个去处都没有。以前在杭州都监府,他怎地也是个统制。
    可现在,他已经调来应奉局,一旦应奉局罢黜,他真个是无家可归。
    这消息传的还挺快!
    玉尹微微一笑,摆手示意董先稍安勿躁。
    “确有此事,我今日已接连得到消息,应奉局罢黜已经定局,我等所率领兵马,十有**,会被就地遣散。”
    “那当如何是好?”
    “别急!”玉尹呵呵一笑,“既然得了消息,便可以早作准备。
    今日我又得了一个消息,说是禁军将在牟驼岗开设军寨……自家与殿前司高殿帅也有些交情,所以准备明日一早,去走一走高殿帅门路,说不得会有些转机。”
    殿前司太尉,也称之为殿帅。
    董先听闻一怔,脱口而出道:“都监的意思是……”
    “呵呵,我的意思是,若把兵马并入禁军,岂不就有了转机?”
    并入禁军?
    董先眼睛一亮,顿时露出兴奋之色。
    东京三衙禁军,也是北宋时期,最为正规的军队。虽说而今兵事糜烂,所谓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早已经名存实亡。可是在规格上,东京禁军的级别,远非地方军队可以相提并论。便是董先最初效力的河南府,也远远比不得东京禁军正规。
    董先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加入东京禁军。
    内心里,对玉尹更是敬佩不已。
    这若不是个有本事,有背景的,如何能把一千人并入东京禁军。
    玉尹想了想,又道:“不过,邢侯那边恐怕是来不得军中了,……此前他派人与我说,不日将前往河北。所以,若真个并入禁军,驻扎牟驼岗的话,便少了一员部将。”
    所谓部将,也是禁军武官的一个名称。
    按照宋代兵制,大体上分为军、将、部、队四级。
    若牟驼岗设立军寨,其指挥便可称之为将,又名都监。不过这个都监,和玉尹之前的应奉局都监大不相同,属于正规的军职,品秩正七品到正六品不等。本来,依照着玉尹的官职,想要做军寨都监,有些麻烦。但既然高俅出面,想来便不成问题。毕竟玉尹在应奉局效力半载有余,更多次押送花石纲,也算是功勋。
    若强行提拔,也非难事。
    关键就在于,有没有人愿意提拔。
    高俅身为殿前司殿帅,真个想要提拔玉尹为都监的话,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什么。
    了不得便是有些非议,但于大局无碍。
    而将以下,便是部。
    玉尹手下有一千人,而且都是步军。按照北宋兵制,马军一部,为二百至三百人不等;步军一部,四百人到五百人不等。也就是说,牟驼岗军寨恰好有两部兵马。
    董先可以为一部指挥,称之为虞侯,从八品武官。
    本来,赵不尤可以为另一部虞侯,只是他既然要离开东京,便等于空缺下来……
    在玉尹心里,自然是希望提拔自己人。
    但他也非常清楚,勿论是高宠还是何元庆,包括吉青在内,暂时都没有统兵之能。
    杨再兴倒是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经验。
    问题是,他是三衙禁军之中马军虞侯,隶属于侍卫亲军马军,手下有三百人之多。
    这种情况下,把杨再兴调过来,那玉尹岂不是便丧失三百马军?
    所以,杨再兴万万不可以调动!
    陈东想了想,突然笑了,“小乙莫担心,自家这边倒是可以推荐一人,说不得适合。”
    “哦?”
    “呵呵,其实这个人,小乙也认得。”
    玉尹闻听一怔,“自家认得?不知何人?”
    “小乙莫不是忘了,那鲁山牛家村的牛皋牛伯远……他去岁末,得柳青走动,在年初时入步军司也做了个虞侯,至今尚未就任。反正同属禁军,何不把他找过来?”
    牛皋?
    玉尹闻听,一拍额头。
    “少阳不说,我险些就忘了牛伯远。
    这么一说,他的确是个合适人选……却不知,他是否愿来?而且,他能否统兵呢?”
第254章 高太尉(二)
    “母妃,你听说过宗汝霖吗?”
    就在玉尹和陈东等人在家中讨论未来的时候,赵谌也回到了东寝阁,正好奇的询问。
    太子妃朱琏正在做女红,听闻赵谌问话,顿时一怔。
    “宗汝霖是谁?”
    “我今日在丰乐楼,听小乙和十九叔提起此人。
    感觉着小乙在言语中对宗汝霖极为推崇,好像颇有本事。我便想着,既然这人有本事,何不把他找来重用?父王不时常在为身边没有可用之人长吁短叹,岂不正好?”
    赵谌虽年幼,却并非不懂事。
    事实上,赵谌虽仅八岁,却毕竟生长于皇宫之中。
    父亲赵桓每每为手下无人可用而长吁短叹的模样,他可是记忆深刻。
    朱琏好奇问道:“那宗汝霖又是何人?”
    “听小乙说,宗汝霖名叫宗泽,是元佑六年同进士出身,而今除巴州通判之职。”
    “巴州通判?”
    朱琏秀眉一蹙,露出沉思之色。
    通判这个官职并不算太大,所以朱琏也很少留意。
    乍闻巴州通判,朱琏不免有些轻视。这满朝文武之中,能人何其多,何必要招揽一个小小的巴州通判。可又一想,既然是赵谌提出,也说明了他拳拳孝心。若这般置之不理,只怕会冷了赵谌的心……朱琏想了想,当下便道:“既然如此,待会儿便与你父亲知,看能否把这个宗泽从巴州调出来……你父亲听了,定会很高兴。”
    赵谌顿时兴奋起来,觉得颇有光彩。
    与朱琏又说了会儿话,赵谌便觉得困了。
    于是向朱琏道别,回房歇息。又过了一会儿,太子赵桓一脸困倦之色,从屋外走进来。
    去岁十月,赵桓接手南衙,除开封府尹。
    不过到年初时,便转为兵部尚书。开封府尹这一职务,在宣和六年调动频繁。从燕瑛到赵桓,一年间更换了四人。不过总体而言,于大局无碍。赵桓而今坐镇兵部,也算是一个实权太子。自女真人发兵以来,枢密院与兵部便在紧张的运转。
    赵桓说不上英明,却也还算勤勉。
    每日一早出门,到深夜才还家,总显得非常疲惫。
    朱琏忙迎上前去,让女使们退下,亲自为赵桓更换了衣裳鞋袜,而后又让人端来一碗参汤。
    “怎地,前方局势不好?”
    朱琏轻轻为赵桓揉着肩膀,低声问道。
    赵桓疲乏道:“却不甚好……燕山知府蔡靖上疏,数次催请郭药师出兵应战,拒敌于燕山之外。可郭药师却推三阻四,迟迟不肯发兵。相反,这郭药师一而再,再而三向蔡靖讨要军饷辎重,令蔡靖也极为头疼。这不,他上疏弹劾,请换郭药师。”
    “这怎么可以,临阵换帅,岂不是兵家大忌?”
    赵桓闻听,顿时笑了。
    “怎地你也知兵吗?”
    朱琏脸一红,轻声道:“妾身不过是胡乱说罢了……前些日子听闻虏贼发兵,见太子每日为军务操劳,便想要学些兵法,为太子分忧。只是妾身愚钝,看了许久却无甚收获。”
    赵桓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转许多。
    他笑着摇头道:“爱妻何必妄自菲薄,能知这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确属不易……其实我何尝不知如此。只是郭药师如今态度不明,和蔡靖之间分歧,也越来越大。
    虽说此前童贯曾打探虚实,言郭药师可以相信,但我总不太放心。
    换此人,必令军心涣散,……他手下那常胜军多以他郭药师马首是瞻,若冒然换将,又没个合适的人选,还真不一定能稳住局面。此前有人向我推荐河北宣抚司都统制王禀,可童贯却不愿意放人。与官家说较,官家也是站在童贯老儿一边……”
    朱琏闻听,却眸光一闪。
    她犹豫了一下后道:“方才妾身听皇儿提及一人,说是颇有本事。”
    “呃?”
    “太子可听过,宗泽其人?”
    “宗泽?”
    “皇儿说,此人是元佑六年的同进士出身,而今除巴州通判之职。据说此人颇有本事,但妾身却不甚了解。太子不妨打探一下,若此人可用,倒也不可以一试。”
    历史上,宗泽得以重用,是在赵桓登基之后,得御史大夫陈过庭推荐,才得以从巴州返还东京。而今,却提前了两个月……玉尹并不知道,他那随口一说,却使得赵谌记在了心上。赵桓本兴致勃勃,可是听闻宗泽是个巴州通判,便少了兴趣。
    不过,既然是赵谌推荐,又经过朱琏之口,赵桓也不好无视。
    当下一笑,道:“若此人真有本事,便把他调回东京……这样吧,明日我便问一问,着人把他从巴州调回。皇儿长大了,已经知道为我分忧,实在是令人欣慰。”
    朱琏,也是满脸笑意。
    时间悄然流逝,眼见就要中秋。
    玉尹回开封,已近二十天,整日里无所事事。
    徽宗皇帝尚未决定,要废除应奉局。但从朝中传来的消息看,此事已成定论。应奉局被罢黜不可避免,不过估计要等到中秋过后才会发出旨意。玉尹也知道,不能继续等下去了……若真个等到旨意发出,他便是再想出路,恐怕就有些晚了……
    于是,与高尧卿联系之后,在八月十三日的时候,玉尹带着礼物,来到了高俅家中。
    这也是玉尹第一次登太尉府大门。
    虽说和高尧卿已相识许久,但却一直没有机会拜见高俅。
    对高俅,玉尹颇有些好奇。
    水浒传里,高俅是一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不学无术,只知道溜须拍马的小人,奸臣。
    当时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被他赶出东京,另一位枪棒教头林冲,则被他逼上梁山。除此之外,水泊梁山众好汉,也被他害死不少……虽说重生之后,才知道那不过是小说家的演绎,真实的高俅最多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却并未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只是内心里,始终对高俅存着几分排斥,不肯登太尉府大门。
    当玉尹来到太尉府门外的时候,发现高尧卿已经等候多时。
    他连忙上前唱了个肥喏,“衙内怎在此等候,小乙生受不起啊。”
    “小乙休得呱噪,你道是我想迎你,确是父亲所差……且随我前来,家父已侯你多时。”
    玉尹忙把礼物奉上,然后和高尧卿一并走进太尉府。
    说起太尉府,玉尹印象最深刻的,恐怕还是那‘白虎节堂,。林冲误闯白虎堂的故事,实在是太过记忆深刻。所以进了太尉府之后,玉尹便忍不住问道:“衙内,那白虎节堂在何处?”
    白虎节堂,为军机重地。
    高尧卿愣了一下,用手朝右一指,“白虎节堂便在那边,小乙何故有此问?”
    “只是好奇!”
    “哈,有甚好奇处……若你想看,改日我便带你前去。”
    玉尹闻听,却连连摆手。
    我吃饱了撑了,才要去你那白虎节堂!
    两人一边说笑着,顺着长廊便进了太尉府后宅。有绕过几个院子,在后宅一僻静小院外,停下了脚步。
    高尧卿用手一指前方,“家父就在前面佛堂里等候,你自去便是。”
    “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家父说,只见你一人……”
    玉尹这心里,顿时忐忑起来,可既然来了,也不好不去。
    于是沿着小路往前走,穿过一片松林之后,便看到在太尉府一隅,矗立一座不大的佛堂。
    这佛堂的位置,极其偏僻,而且有松林遮掩,若不仔细找,还真不好发现。
    不过想想也是,徽宗皇帝信奉道教,而高俅恰好是徽宗皇帝近臣。若被徽宗皇帝知道他信佛,恐怕早就失了重新。佛堂四周,颇为清静,玉尹迈步走到佛堂门口,探手敲了敲房门,边听从里面传来一个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便进来吧。”
    玉尹心里面一沉,一咬牙,推开房门,迈步走进了佛堂。
    只见佛堂中,供奉一尊佛像,不过玉尹却看不出,那是何方神佛。佛龛前,一位老者盘坐蒲席上。他一身便装,相貌清秀,颌下长髯,又透出几分威严庄重之气。
    见玉尹进来,老者笑了。
    “小乙,坐吧。”
    这就是高俅吗?
    与前生电视里所见的那种奸臣模样全然不同,却更像是一个邻家大叔。
    不过,高俅的气色不是太好,看上去有些颓然。他强打精神,示意让玉尹坐下,而后上下打量玉尹良久,轻声道:“不想大郎之子,已长的这般大了……一晃近三十载,真若个梦一场。”
    玉尹闻听,心里一咯噔。
    高俅,认得玉飞?
    “太尉与我阿爹……”
    “哈,想当年,我与你阿爹可是邻居。
    我大你阿爹一些年纪,那时候大郎整日随我在坊巷间玩耍,我又怎可能不认得呢?”
    玉尹,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听高俅的意思,他和玉飞还是发小。
    可若真如此,他这些年,为何一直不肯露面呢?
    在玉尹最为艰难的时候,也就是被郭京欺上门的时候,也不见高俅露面。
    玉尹心中,更多了几分疑惑。
    “小乙可是心存疑惑吗?”
    “这……”
    “当年,我在坊巷间声名狼藉,人唤我高二,多有不屑之色。
    唯有大郎从不嫌弃我,反而对我多有帮衬……只是后来,你阿爹外出学艺,我便随了苏学士门下小史。再往后,我又入了端王府,与你阿爹便失去了联络……直到后来官家登基,我在偶然机会下,与你阿爹重逢。却不想又生了龌龊,你阿爹便不再理我。
    当初辽人约战,我本不想你阿爹出战,可是你阿爹……
    大郎死后,我一直心怀愧疚。曾想要出面把你找来,却被你丈人阻拦,言不许我与你相见。”
    玉尹先是尚有些糊涂,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
    无他,高俅的名声不太好,周侗怕也是担心高俅教坏了自己。
    高俅叹了口气,“人言我不学无术,只凭这阿谀奉承,才得了官家宠信,所以坊巷间声名不好。想来你那丈人,也是有此顾虑,所以才不肯让我与你相见……”
    从这一点看得出,高俅人不算太坏。
    若换个人,说不得早就收拾周侗,怎可能让周侗善终?
    玉尹心里倒是有了些感慨:若当初自己被高俅领走,又何来这一场场的磨难呢?
    “小乙莫以为,自家不曾管你。
    你在马行街聚众与人斗殴,多次打伤人,若非我暗中照拂,焉有你好果子吃?倒是郭京那事,我确没有出手帮你。说来当时要帮你也不难,可你那时候变化太大,以至于我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帮你。等我决定帮你时,你这厮却已度过难关,倒是让我颇有些惊讶……若非我暗中帮你,你道你真个能做得应奉局都监?”
    玉尹重生之后,与早先的变化的确很大。
    当时不少人在暗地里说,玉尹是被鬼上了身……高俅产生疑惑,也在情理之中。想想也是,自己能做得应奉局都监的位子,虽说有各方的操作,但如果没有人帮衬,也不会那么容易。
    这心里面,不自觉对高俅的这番话,便多了几分相信。
    高俅道:“我而今,身子已大不如前,更很少过问差事。
    只是这些日子,心里面一直不宁静,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直到你回来,我才明白过来。我与大郎之间的那份因果,仍未能了结,所以才想找你来,了结了这段因果。
    想来,朝堂上的事情,你也都听说了。
    官家罢黜应奉局,已成为定居……我听人说,你在杭州训练兵马颇为用心。虽不知你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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