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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贼抢内丹-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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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真人收过许多弟子,不算以前渡劫失败的,也不算因为别的缘故死去或离开的,到了昆仑派被灭门之前还有三十多个,寒山是大师兄,紫砂则是小师妹。
    寒山的记忆不太准确,但能肯定紫砂来到昆仑山还不足八十年,因为八十年前玉清真人收过另一位小弟子叫蓝宵,这位哥们王公贵族出身,成天吹嘘自己有了八十年修为,所以外号就叫做“八十年”。紫砂是继蓝宵之后才被带上玉虚峰的。
    “紫砂,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寒山贴近了牢门问。
    “大师兄!”紫砂痛哭起来,“我也不知道!那天有许多剑魔打进了无极宫,杀了好多师哥师姐,师父也不晓得上哪儿去了!我胆子小根本没敢和他们打照面,结果竟然被抓来关在这个鬼地方,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大师兄快救我出去吧!”
    寒山与紫砂并不熟络,其实他除了和两三位脾气性格投缘的师弟关系比较好之外,和谁都不太熟络,总是公事公办。毕竟他是大师兄嘛,总得端一点架子的,不为自己,也是为了师尊。
    玉清真人只收过四位女弟子,其中只有师妹红菱和他说话最多,因为红菱喜欢他,只要有机会就恨不得时时刻刻缠着他,被嫌弃聒噪也无所谓。
    至于紫砂,他只记得她是个形容尚小、不爱说话、没什么特征的姑娘,遇见人时老低着头,偶尔还会被红菱欺负(因为红菱自己大大咧咧会说漏嘴)。
    “小师妹,那天玉虚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寒山问。
    紫砂哭道:“大师兄,你怎么这个时候还问这么多啊?我好难受好疼啊,求求你先把我救出去吧!”
    说实话,任何一个人看到现在的紫砂都会起恻隐之心的。这个面容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满脸污垢,头发蓬乱,暗红色的血迹从她的额头绵延到胸口,早已经结成了干痂。
    她虽然被浸泡在水中,但看得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喝过水,原本柔嫩的嘴唇干燥开裂出一道道血口。她的双臂被高高吊着,由于个子矮,她显得更辛苦,只齐平寒山腰间的污水淹到她的胸口,使她每呼吸一次都分外困难。
    过深的水也帮她掩饰了尴尬,因为她的衣服早就烂成了条索状,只有没有泡水的袖子还算完整。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受到残忍虐待的女孩子,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及早解救她。
    然而寒山没有动。
    他平静地看着她,许久才摇了摇头,说:“紫砂——姑且叫你紫砂吧——你这个局摆得过火了些。”
    “局?”紫砂不解地问,“什么局?”
    寒山四下里望望,说:“这个局。”
    “师……师兄!”紫砂绝望地喊,“这不是做局,这不是圈套,大师兄快救我!”
    “哦。”寒山毫无笑意地笑了笑。
    他退后了几步,将“明字诀”的火光几乎铺了半个洞顶,这才交叉着双臂说:“紫砂,小师妹,你知不知道策划一个阴谋,最重要的是什么?”
    “大师兄,我不知道。”紫砂无力地说。
    寒山说:“是不能露出破绽。”
    “救救我……大师兄……我快不行了……”
    “你知道这个水牢的破绽是什么吗?”寒山说,“是它本身,是那个我经过时正在舔下巴的仁兄,是你自己!”
    他大声说:“方才入口那一面铜镜中,你让我观看婵九尸首分离的惨状,那时我就怀疑眼前一切都是幻象。不得不说你做得非常逼真,包括这恶臭的黑水,这潮湿的石壁,这压抑的洞顶还有那一间间牢房里的累累尸骨和活死人。可惜你忘了一点,这个水牢出现在蓬莱派本身就不合理!”
    “我们昆仑派与蓬莱派世代交好,与峨眉派一起并称剑仙三大门派。蓬莱派内部是有一些古怪的规矩,也有一些矫情的习性,甚至还有些狂妄的传统,但剑仙就是剑仙。修仙之人必有恻隐之心,必有羞恶之心,必有是非之心,必有仁德之心,必有超脱之心,蓬莱派纵然和中原门派大相径庭,也绝不会在自己的内岛打造这虎狼之魔狱,施展恶毒之刑罚,制造这阴曹地府一般的景象!”
    他指着来时的方向问:“那位看起来一息尚存的兄台,其本体不过是只黑甲虫对不对?”
    “那些死尸白骨,不过就是海藻水草对不对?”
    “这些铁锁链、刑具、镣铐、木牢,是否原本就不存在?”
    “还有这水,虽然我摸得到、闻得着、看得见,可它也是幻觉对不对?”
    “至于你,”他转向紫砂说,“小师妹,我与你在玉虚峰上时并没有说过很多话,我甚至都不记得你的声音。我本应该救你出去,为你疗伤,好好保护你,可惜你大概并不想跟我出去,而是想把我骗进牢房中加以折磨。吞舟之鱼,处于陆上,则受制于蝼蚁;小师妹虽然是修仙人士,但从昆仑派灭门那天起就被关在这幽幽毒水腐牢中,换做是我,也早就真气耗尽奄奄一息;师妹却毫发无损,面颊饱满,肌肉匀停,只有额上一点血迹,莫非你不止修行了七八十年,而是像师尊、师祖一般有着七八百年、七八千年已臻化境的功力?”
    他摇摇头说:“我走了。感谢你让我偶遇同门故人,可惜我非但不高兴,反而有些伤心。”
    他转身要走,紫砂在他背后慢腾腾地说:“水是真的。”
    寒山回过头。
    “现在是涨潮的时间,这个地方在涨潮时会被海水淹没,海水里有许多蜉蝣虫豸、老鼠鱼尸、烂泥和藻类,又脏又臭,所以我非常厌恶这里。”紫砂说,“但水是真的。”
    “我也不需要把你骗进牢房。”她勾起了一侧嘴角,阴森森地笑道,“从你踏入镜子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在牢中了,余下的不过是我在逗你玩。”
    随着她的说话声,周围景象在飞速起着变化:一眼望不到边的牢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面平整的石壁;那些恐怖的骸骨和刑具也不见了,留下的不过是些海水冲来的垃圾;海水依然是齐腰深,但既然有涨潮就有退潮,如果退下潮去,应该能看见地面。
    紫砂揉着略微酸涩的手臂,站在距离寒山只有一丈远的地方。
    寒山容忍地看着这个貌似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等着她梳头,整理衣服,擦干净脸上的血迹。
    “你一定在想……”紫砂低头,嫌恶地拧着身上的破旧衣服,等把寒山料理了之后,她要赶紧去换一套新的。
    “你一定在想,不管是剑仙还是剑魔,都无法制造这样巨大逼真的幻象吧?所以你怀疑我是妖魔,可我身上又没有妖魔的气味。”紫砂说,“其实制造幻象不难,我的狐妖姐姐婵九天生就会,只可惜她的幻象就如海中一朵泡沫,忽地一吹,就破了。”说这话时,她故意作吹气状:“呼~”
    “我不是狐妖,”她袖着手说,“我是剑仙。”
    “哦?你是哪一派的剑仙?”寒山问。
    她居然说自己是剑仙,而不是剑神(剑魔的自我尊称),这倒有些奇怪了。在寒山的印象中,还没有哪一个剑仙愿意费这么大的工夫,制造这么多的麻烦,就为了抓他一个人。
    谁知紫砂却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大师兄,你知道‘七宝’么?”
    寒山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和婵九从峨眉玉烛洞开始这一路,可不就是追随者七宝么?前往南州寻找绛珠灵芝,到玉梨三的天山鸣凰洞,到冥灵的罗刹海,到镇虏堡,到余原县旁的竹林道观……这七个所谓的宝贝尽管在他看来并不稀奇,却着实差遣了他们好一阵子。
    然而他笑着摇头,说:“不知道。”
    “大师兄何必骗人呢?”紫砂嘟起嘴,一副小儿女相互嗔怪的模样,“就算知道也没什么丢人的!”
    “我不知道。”寒山还是摇头。
    紫砂说:“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有一个,是昆仑派的寒月吗?还是相生阴阳镜?”
    寒山说:“哦。”
    “我也有一个!”紫砂挺起胸/脯,又是一副得意的样子,“我有蓬莱派的东海太岁!”
    听她主动说出这话,寒山实际上暗暗吃了一惊,但他没动声色,仍然说:“哦。”
    她说她有东海太岁,说明已经将之淬炼了,即使她原本只有几十年(这种可能性很低)的功力,加上太岁的三百年,也要将近四百年,在剑仙来说不少了,这让她从“古怪的对手”直接上升到了“古怪而难缠的对手”级别。
    “对了!”紫砂兴奋地一拍手问道,“你的寒月或者相生阴阳镜有什么特殊法力附着在上面吗?我的东海太岁有哦!”
    “是什么?”寒山问。


☆、第116章
    一面和刚才一模一样镜子的巨大铜镜慢慢从地面上长了出来,只不过这次镜子边沿不是流淌着铜水和铁水,而是鲜血。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血,仿佛镜子本身就是一个生命体,然后有人割断了它的血管,喷薄的、暗红色的血液随着它的脉搏一股接一股地涌出,在它的身边形成一个血池。
    镜子里依旧是断手断脚掉了脑袋脑袋的婵九,只不过这一次进化了,有一只狐狸在咬她滴溜溜滚出老远的脑袋,一只鸟在啄食她的肠子。
    狐狸是三尾白狐狸,自然是指柳七;鸟,既有几分像玉梨三的凤凰,也略有些像垂云的鲲鹏。
    紫砂也煞有介事地看得认真,问道:“像不像?你的朋友们都在镜子里面吧?看,婵九姐姐头虽然掉了,还在哭呢!”
    寒山是真正的勃然大怒了。
    相同的恶作剧一次就够了,竟然来两次,未免太过分!
    他冷笑一声,缓缓说:“不像。”接着十几道凌厉的剑光豁然离身,朝着紫砂削去!
    然而紫砂居然避开了,足见她的修为不在寒山之下。
    她就如一只壁虎似的紧贴在洞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大师兄别生气,这就是东海太岁的法力呀!”
    寒山充耳不闻,继续攻击,纵横交错的剑光在石壁上刻下了数寸深的印痕,锃锃作响,激起满室火星。
    紫砂大概是话没有说话,并不反抗,继续如鬼魅一般躲闪。
    她说:“大师兄,有了东海太岁之后我的剑术虽然没有变得更高明,但能够制造幻象,想怎么制造就怎么制造。我也不懂为何东海太岁会带着这样的本事,难道因为它本身内部有很多空洞,能够让我随意控制人心?哎呦,我是乱猜呀!”
    她像一条游鱼,再一次钻出寒山的剑网,仿佛想起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哈哈哈哈,师兄你知道么?在我的幻境中,只有我自己才能看清楚真相,其他人都会犯傻!我突然想到刚才……不对不对,有一阵子了,婵九姐姐跟着我进了月亮门,我带着她左一绕弯、右一绕弯,原地转了十七八个圈,围着柱子又转了十七八个圈!她居然还在门把手上缠了一根用来认路的细线,她哪里晓得连月亮门本身都是幻象,她的细绳全缠到自己身上去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她随意调笑婵九让寒山很不高兴,他停下手,面无表情地说:“缠就缠吧,她自己会解开。”
    “哈哈师兄你是没看见!”紫砂笑道,“她后来还想跟着细线走出去呐!她看不见我,其实我就站在她旁边,看她像陀螺似的转圈圈,还一副小心翼翼生怕遇到坏人的模样,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对了对了,还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妖魔打了一架,满地乱滚!要不是我忍耐力好,当时就笑趴下啦!”
    寒山冷声问:“婵九在哪里?”
    紫砂掩嘴微笑:“我不晓得哎,因为后边的道路虽然也是幻象,但却是我几个月前所造,我已经忘记当初自己是怎么弄的了,所以也不清楚她到底跑哪儿去了。”
    “哼!”寒山准备用法术了,尽管这个地方仍旧太狭小,法术三分之一威力都发挥不出来,还有可能伤到自己。
    然而当他的寒冰真诀从剑尖飞出后,对面的紫砂竟然避都不避,她的身前似乎有一个无形的屏障,将寒冰真诀化解殆尽。
    “嘻嘻,怕了吧?”紫砂摸着她的耳坠,歪着头说。
    “这也是幻象么?”寒山问。
    紫砂摇头:“这个不是,刚才是!”
    寒山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融化了,四面高耸的石壁不见了,洞顶再度压了下来,海水还在,水里的垃圾还在,牢笼又回到了他的周围。
    只不过这次是他在牢房里,紫砂在牢房外。
    紫砂又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师兄,你真是……哈哈哈好骗!你为什么和一个会制造幻象的人过招?难道你不知道那肯定是个笑话吗?”
    “不过呢,”她突然正色道,“师兄比婵九姐姐还是聪明多了,刚才我为了把你引进牢房,着实花了一番功夫呐,脚下都快踏出八卦步来啦。”
    寒山冷冷道:“不过是一排木栅栏,出去又有何难?”
    紫砂摇头:“唉,师兄啊,刚才大部分事情你都猜对了,只有一样猜错了,那就是蓬莱派确实有一间牢房,是用来关犯了错的弟子的。喏,就是你现在待的这间。这间牢房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材料却是南海昙林木,这种木头一千年只长一尺,亿万年才能成林,木质坚硬无比胜过所有刀剑,而且能克制世上一切法力。无论剑仙、剑魔还是妖,无论他多少年的修为,只要进了这个木头笼子,要么盼人放他出去,要么等死!”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怕人听见似的问:“你知道怎么才能放他出去吗?”
    寒山凝视着她,不回话。
    “呵呵,”她掩嘴笑道,“只有蓬莱派的掌门口念咒语才能放他出去!但是蓬莱派的掌门明见上人死啦哈哈哈哈哈!”
    她半天才止住笑声,喘着气说:“大师兄,看样子你已经练成了人剑合一,把寒月或者是相生阴阳镜融进身体了,这样我暂时也没办法剥离它,只能等几天把你整个儿送进淬剑炉了。现在我先去料理婵九姐姐的美人蟒骨环,她那只形状古怪的环上还有三百年修为呐,真是傻人有傻福呀!”
    她脚尖一点,打算飘然离去。
    寒山叫住她,问:“你是谁?”
    她嗔怪道:“寒山大师兄,你真是胡说八道、乱问问题!我是紫砂,玉清真人的关门弟子,你的小师妹呀!”
    说完这句话,她笑着扑灭了寒山留在牢笼外的明字诀,然后隐入了黑暗中。
    寒山一时间怒不可遏。
    他将剑化为实体,平平举在眼前,说道:“剑阵。”
    在木笼里玩剑阵,大概就和在茶碗里玩炸药差不多,这个所谓南海昙林木做的笼子千百年也没受过这样的震动,竟然像一只皮球般弹跳了几次。
    不过紫砂说的没错,南海昙林木确实能抵抗法术,即使是剑阵这样的法术。铁茶碗挨了炸,虽然满是疮痍,依旧是个铁茶碗。
    可是周边山洞就不一样了。
    昙林木笼子吸收了剑阵的威力,却转移到了地面和石壁,弄得蓬莱内岛像是突然起了一场地震,地动山摇,大块小块的碎石头从高处簌簌往下掉。
    寒山这边不要紧,婵九那边可惨了!
    她和广清子、哑巴三个人不幸(或者是自作自受)掉在熔岩洞里,骑在一块只有一尺宽、四尺长的突出石头上,距离脚下滚滚岩浆只有一丈远,原本就是摇摇欲坠。寒山突然搞这么一出,把此等救命神石也震动了!
    石头咔咔作响,前端裂缝忽然开裂,边缘化为碎石掉了下去。
    婵九是坐在最外面的,除了尖叫着往广清子的方向挤,没有别的办法。
    广清子连忙安抚,说:“没关系,才碎掉半尺,还有三尺五寸!”
    他的话音刚落,另外的五寸也碎了。
    婵九又叫了起来,广清子赶忙拉住她,两人一起挤哑巴。
    三尺以内坐三个大人,委实太拥挤了一些,尤其广清子和哑巴都人高马大,他们昆仑派内似乎就没有矮小的!
    哑巴比较富有牺牲精神,尽管不稳当,依旧贴着岩壁站了起来,为广清子和婵九腾地方。
    可惜他站起来也没用,因为一个时辰之后,寒山休整完毕,他老人家心有不甘又玩了一次剑阵。
    剑阵是极度消耗法力的招式,一般剑仙根本发动不了,即使是寒山,最初也只能一天之内用一次;但是后来他淬炼了寒月,寒月这个七宝之一不但藏着三百年的修为,本身还自带剑阵,所以只要真气大致恢复就能不间断地使用,一个时辰之内也是可以的,只是威力大小的问题。
    他在笼子里面耍剑阵,结果笼子外面闹地震。
    对于熔岩洞底的三个人来说,这次地震的严重程度更甚于上次,因为南无救命神石的根基已经松动啦!
    石头前端又掉下去一截。
    不但哑巴和广清子跟贴烧饼似的站着,连婵九也必须站起来。她站起来是不要紧,但她的手没地方扶啊,万一呆会儿再震一次,她岂不是和鼓面上的豆子一样,咚咚咚咚弹跳着就无拘无束掉进火坑了?
    于是他们仨就想了一个长线解决方法:哑巴扶墙,广清子一手扶哑巴一手扶婵九,婵九两手死命揪着广清子。
    “狐妖,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广清子沉声道,“下去就变成灰烬啦。”
    婵九说:“呸呸呸!我才不说!不说不会死,一说就要死!”
    广清子又问哑巴:“墨山,你有什么遗言?”
    哑巴心想我两只手都忙着呢,就算有遗言也没空跟你说!
    “你们不说就算了。”广清子居然能抽出空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因为一会儿就要变遗容了,“我来说几句。”


☆、第117章
    广清子开始发表讲话:“我身无长物,一书一剑,白衣飒飒云游四方。”
    “哪儿来的白衣?”婵九是扶着他的肩膀,他肩上全是补丁。
    广清子怒道:“脏了而已,原来是白衣!我看你紧张个屁,居然还有空打岔!”
    哑巴也示意婵九不要插嘴,让广清子早些说完,彼此早些解脱。
    广清子继续:“我在昆仑修行六百余年,前五百年的事情如过眼烟云早已忘怀,后一百余年亦是不大记得清楚,但寒山对我至诚至孝,我是铭记在心的。因此我要将所有身外之物都留给寒山,以报他对我的一番情意,当然,由于那小子不在此地,所以婵九你代为接收吧。”
    婵九说:“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我才不要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别的不说,你那支桨……”
    “是相思泪抛红豆笔。”
    “好吧是笔。”婵九问,“你给我,我放哪儿?”
    听他们提起相思泪抛红豆笔,哑巴赶紧把桨掏了出来,因为较重较长的物体能够说明保持平衡,参考走钢索的人,他们手上总是爱端一根棍子。
    广清子说:“哼,浅薄。”
    婵九说:“哼,你不怕掉下去?”
    “不用怕!”广清子自信满满地说,“不过是些许震动,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道理!”
    可惜他的判断完全错误,真正的地震是会余震不断的,剑阵造成的地震是会不断重复的。
    难捱的一个时辰过后,寒山又在他们的骆驼背上压了一根稻草。
    当震动传来,婵九已经完全乱了分寸,只会抱着广清子尖叫;哑巴眼疾手快地跃上石壁,广清子随后攀上,婵九则挂在他的脖子上。
    脚下的救命神石终于在这次大震中分崩离析,只留下了半尺来长的茬子,婵九就垫脚站在茬子上。
    没有了石头,感觉熔岩离得更近了,当岩浆翻滚时,火星子甚至能溅到他们的脚背上。
    三个人汗如雨下,一半是热的,一半是吓的。
    好在他们都不是凡人,不会因为出汗脱水而死,可也会口干舌燥。
    哑巴是最口干舌燥的那个,因为他身体所有的着力点都在他的右手手指上。由于石壁较为光滑,他在紧要时刻一跃而上时,只有右手插到了一道裂缝中,而左手和双脚根本没有找到能攀附的地方!
    相比起来后面两人要好一些,婵九在茬口上给广清子腾了个地方,他好歹一只脚能落地。
    哑巴的右手骨骼已经发出了悲鸣,冷汗一滴滴地从他额上流下,从他背上渗出,把他补丁摞补丁的衣服都浸湿了。
    这时婵九掏出匕首扔给他:“师兄接住!”
    哑巴用空着的左手接过匕首,立刻会意,在石壁上凿了起来。
    蓬莱内岛的砂石较为松散,婵九的匕首又是难得的锋利,哑巴没多久便凿出一个浅坑,随即又加紧几下把坑弄深些,终于为左手也找了个地方。
    他把匕首递给广清子,广清子也不笨,腾出一只手来挖石壁。先是帮哑巴的双脚凿坑,后来又给自己弄。
    他建议说:“干脆咱们就在此处挖个山洞吧?”
    婵九着急地喊:“师叔快快快,这下再来一次地震的话,我们三个必定、肯定、笃定要掉下去了!”
    不幸中的万幸,寒山没有再发动一次剑阵。他刚刚经历过否定、愤怒阶段,现正处于沮丧、自我怀疑阶段,等他进展到接受和奋起阶段时,下一次的地震才会到来。
    广清子抓紧时间挖了几个洞,把婵九也拉到竖直的断崖上,因为她脚下的石头茬子太不安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落下去。
    三个人面墙而立,如壁虎一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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