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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无涯,回头干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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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呢!”
  头顶仍是晴天白日,贼首双眼通红。许是摔的累了,喘着粗气将那娃儿扔到了地上,弃如敝履。然而云未聚,雷未下。
  前日也是这般,几个山贼在村中杀红了眼。有个娃儿的父亲性子烈,竟然抓起斧头要与他们拼命,那几个山贼便将他按住,手指撑着父亲的眼皮,强迫他看着。
  看着山贼将他的娃儿如今日这般,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那株叫做九板斧的硬杂木上。乳牙嵌进了树皮之中,眼珠子掉在了地上被厚鞋底踩上去……
  紧接着青天白日的就下了一道旱雷,劈在了树边的山贼身上,连带那棵树都被烧了个半焦。
  杀红了眼早就无所畏惧的山贼们叫那道雷吓了个半死,贼首担忧自己的山寨就此分崩离析,今日特意再来了一回,就是想向他的同伴们证明。
  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上天感应,没有什么天打五雷轰。人活一世,杀一人为囚,杀万人为雄!
  “雷呢!”
  贼首双臂高举,没有了询问的意思,朝着他寨下的山贼们高喊着。
  山贼们本叫那道雷吓破了胆,晚上回寨子谁睡觉都是一后背的冷汗,再要有小风顺着窗户吹进来,手底下沾染过人命的就别想睡了。神神鬼鬼的统统涌上心头,再不是寨主想要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山贼了。
  不过在亲眼看到寨主重演前日之事后,上天并未降下雷劫,山贼们又放下了心来。
  “杀一人为囚,杀万人为雄!”
  马上骑坐的山贼们抽出别在腰际寒光闪闪的大刀朝天举去,学着寨主的样子喊道。
  贼首的眼中的那滴血不知为何还未散去,双眸通红,活像话本里说的那种从阎王殿里逃出来的修罗。
  “瞧见没有,都说魔修残忍,凡人较之更甚。”
  修士置身事外,眼前所发生的事,那孩童的惨死,只换来了他的轻飘飘的一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修士结伴,封鸿也同样冷漠,甚至比之修士更多一分。
  “可惜了。”
  将拂尘从左臂弯换在了右臂弯,白色的狐毛翻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扫去多少烦恼就没人知晓了。
  贼首听到他二人交谈,才反应过来今日村里还有两位客人呢。
  转过身眯着眼睛笑了笑,贼首走向昏厥过去的樵夫,往他脸上重重的抽了两个巴掌。霎时脸上就鼓起了两个掌印,吃痛之下老樵夫醒了过来,正对上贼首血红的眼。
  黑眼珠向上一翻,樵夫眼看又要昏过去,山贼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樵夫的脸上。
  “老不死的你看看,雷呢?”
  樵夫抬头朝天望去,别说雷了,一片云都没有。顾不上身后火辣辣的疼,他双手交叠遥遥朝着封鸿二人望去,不用开口就能从眼中看出他在求救。
  可惜封鸿也好,那位道人也罢,站在原地没有动。渡一个亡魂是功德,救人一命则是因果。没有好处便沾染因果的事,封鸿是决计不会这么做的。
  对上樵夫求救的眼神,封鸿道人站在那里,微风吹拂起了道袍,一派仙人模样。可惜,这仙人并不似镇上饭庄里说书人话本中的一样,会在凡人无助之际伸出援手。
  樵夫在知天命的年纪没有提前知晓自己的命,却在闭上双眼之前,看透了人心。身后的皮肉早就磨烂了,他今晨捡来的柴倒在地上,叫那些贼人的马匹踢散了。
  比起那些硬杂树,他靠在了一株树皮算得上光洁的桦树上,即便如此疼痛也没有减轻半分。反而随着贼首的大刀抬起落下,痛意来的如同那年大雨磅礴,溪谷里发了洪水一般汹涌,肆意的在胸口冲撞着。
  贼首带着恶意,将大刀刺在他胸前还不算,竟然用力转起了刀柄,生生的搅乱了胸膛内的脏器。
  再回神时樵夫已然断气,贼首面露不舍,似乎没想到刀下的人会去的如此之快。
  捏着他的下巴,泄愤一般的揪出樵夫的舌头,握着刀柄将其从樵夫的胸膛里抽了出来,比在了他的脸颊旁。
  就连一向将凡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封鸿看来,此行都过分残忍。
  刀剑舔向了软舌,几乎毫不费力的就把它割了下来。
  贼首将那舌头挂在刀尖上,耀武扬威的绕着树走了一圈:“雷呢?”
  青天白日,一道电光闪过,劈砸在了桦树之上。贼首握着的大刀寒光比起雷光来说,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咔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轰隆隆……
  雷声在电光闪过几息之后传到了众人耳中,求雷得雷。贼首的尸身乌黑如同焦炭,紧挨着的那株桦树上也着了火。
  封鸿和修士不防会有这种变动,两人面对天雷皆是一惊,一连后退了数步。
  然而当雷光退去,修士的眼中却燃起了火。他不顾封鸿道人的劝阻,大手一挥将剩下的山贼卷到了别处,径直朝着那株桦树走去。
  双唇微启,吹熄了树上残留的火焰。想要将手掌贴在桦树的树皮之上感受一番,却不料还未触及,身体便已然开始颤栗。
  果然,这才是雷击木该有的力量。修士回头招招手,示意封鸿上前。
  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不少工具,寻了阳面在树上写下符文,绕着还散发着烟熏味道的桦树走了好几圈,面上的笑容就不曾退散下去。
  仿佛看不到树下的尸身,也仿佛看不到树上的鲜血。
  小心翼翼的从桦树树干露出的缝隙之中伸进了了手,指尖在树心的位置划了一下,一小块木头掉落在了手心之中。
  双手捧着得来不易的雷击木,修士再次抬头看向封鸿道人,遥遥递了出去。
  “道友,这是你的。”
  封鸿伸手接过树心木,木头已然发红。也不知是天雷的能量,还是方才熄灭火的余温,竟然还有些烫手。
  将其收入了识海之中,封鸿这才上前走到了树旁。
  与他同行的修士眼神几近疯狂,抬眼对上走来的封鸿,右手从树心中抽了回来,往天上一指。
  “道友觉得如何?”
  语气虽是询问,二人心中却早已有了计较。
  强迫人父观看虐杀其子,此为天道不容,降下旱雷。
  将那娃儿摔在树上,显然没有先前来的过分,天道在见识过一次以后容忍度似乎会上升曦。而虐杀樵夫又对其尸身不敬,同为天道不容。
  是故,只要做下天道不容之事,便可以平地引来旱雷。
  封鸿点点头,弯下腰再次施了一礼。
  “恭喜道友,今后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雷击木了。”


第51章
  一块雷击木对修行之士来说; 都是可遇不可求,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雷击木; 几乎可以说的上是闻所未闻的无上至宝了。
  是故听了封鸿的话,那修士脸上闪过异样的红晕,显然是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只见他抬起手拍了拍桦树光洁的树皮,略带失望的摇摇头:“可惜是棵桦树。”
  若是棵桃木; 或是枣木; 那就好了。拿桦树的雷击木出来,威力大小暂且不说,恐要叫道友们瞧了笑话。
  想道这里他收回手,指尖捏了个法诀,跌落在地上的贼首的大刀浮了起来。在山贼手中; 大刀的威力至多也就是砍个人头罢了; 但在修士手中; 一刀挥去刀光逼人; 满山遍野的树木轰然倒地; 无数飞鸟惊散而去。
  “我要在此处栽满枣木。”
  修士的目光在溪谷之中扫了一遍,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沾上因此沾上人命的因果。毕竟比起雷击木来说; 些许因果算不得什么。
  遭旱雷劈一次的谓之雷击木,属难得的法宝。被旱雷劈过两次的唤作镇木; 劈过三次的惊木那都是传说中的修士至宝。
  有传言; 只要惊木一出; 管他神鬼仙佛都要退避三舍。
  按今次这法子; 修士有信心也有决心更有耐心; 能造出一株遭旱雷劈砍四五次的树来。
  到那时,收取了雷击木,就算是天道本道来劈他,只要把木头往头顶一放,天道雷劫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枣木的树种对修士来说并非难事,按理说只要过了道心这一关,便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修士的了。偏偏封鸿却看到他皱起眉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道友,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与我听听。”
  封鸿得了一块雷击木,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修士叹了口气,伸手想要去扶树干扑了个空,他那一刀下去,溪谷之中已然再无树木可以扶了。
  “我出身正经仙们,父母皆是修行之士。除了年轻的时候受了师兄蛊惑,说是能得无上快活,去了趟窑子破了童子真身,就没做过什么坏事。”
  “究竟做下什么样的事才能叫天道厌恶降下雷劫呢?”
  站稳身子后,修士由衷的询问封鸿。
  比起同行的道友来说,封鸿的人生阅历似乎更加精彩一些,未入仙门之时便与蛇精一起过日子,高岭门的仙家打上门来收妖,他一个凡夫俗子竟然有胆子去拦。
  入了长石观,披上道袍之后,封鸿越发觉得这些仙人们心思纯善,就算是替天行道时遇上的魔修,也总是差点意思。
  就像今日,若非遇上这几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山贼,还想不到用这种法子来引雷呢。
  为了一块雷击木,自己这位道友脚步踏遍了此方小世界。听闻高岭门那位唤做巨剑的第一金丹,在自己洞府旁栽了一棵树,天天给树浇水施肥,朝着太阳磕长头,求一道平地而起的旱雷。
  堂堂修士,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竟然比不上几个山野小贼。
  封鸿道人笑着摇摇头,并不把同行修士的烦恼当作一回事。
  “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兄妹相交,都为天道不容。”
  修士恍然大悟,双手合十朝封鸿拜了拜:“多谢道友赐教。”
  摆了摆手,封鸿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了这三组词,招呼修士与他一同蹲下。
  “夫妻因父子而反目,父子因夫妻而成仇,天道更不容。”
  没有将扒灰两个字直接说出,封鸿选了个委婉的方式。
  修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同样捡起一根树枝,举一反三道:“兄妹因夫妻反目而相交,夫妻因兄妹相交而反目,此也为天道所不容。”
  眯着眼睛,封鸿点点头,神情像极了他在凡间时授课的先生。一旦私塾内的学子充分理解了他所传授的圣人语录,便会露出欣慰的笑来,还要摇头晃脑的来上一句。
  “孺子可教也。”
  修士得了封鸿道人的夸赞,勾起嘴角,越发觉得雷击木一事来的可行,封鸿道友的教诲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虎毒不食子,那食子便为天道所不容。”
  “人死当入六道轮回,强留在世上,便也为天道所不容。”
  “比起那些反目也好,成仇也罢……”
  封鸿指着那棵倒下的硬杂木树,起身从走到跟前,将那颗嵌在里头的牙扣了出来:“这个来的更快些。”
  二人认真的思索着可能性,修士为了验证封鸿的猜想,起身道了句:“道友在此处稍等。”
  说完便驾着云飞速离去,不多时抓了一对父子回来,把他们仍在了地上。
  封鸿双手背在身后,并不打算参与,雷击木他要一块就好。比起可能会被拥有更高修为的修士随时抢去的至宝,还是成仙对他的吸引力来的更浓一些。故而今日这因果,他不想沾。
  同行的修士自然能够理解,他也不会强求封鸿,人各有志嘛。
  显示施术将那父亲的眼定住,让他无法闭上或是将视线挪到别处。紧接着提起幼子的双脚,朝着一株已经倒下的树木抡去。
  他的力气比之贼首要更大些,才轮了一下便是脑浆四射,别说让牙嵌入树皮了,牙都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双手将那娃儿抛向别处,修士摇摇头,似没有看到为人父者的悲痛一般,望向了封鸿。
  “看来还是需要多加练习。”
  封鸿点点头,手握拂尘轻轻一甩,沾染在修士身上的斑驳血迹消失不见,又成了纤尘不染的仙人一般。拂尘或许扫不去心中的三千烦恼丝,但扫扫衣衫上的污秽还是能够做到的。
  “如此看来,杀还不够,主要还是过程与手段要足够残忍。”
  说着封鸿看了看已然目眦俱裂的凡人男子身上,弯下腰问道:“你有几个娃儿?”
  男人朝他啐了一口,封鸿偏头躲了过去。
  “你瞧,那娃儿又不是我杀的,与我生什么气呢?”
  封鸿微微有些气恼,将指尖点在他的眉心处,一副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
  “三个娃儿啊,听闻近来凡间的米价涨了,你的日子怕是辛苦。”
  收回指尖,封鸿转向修士:“贫道以为,若是一个不够,可以试试屠其满门。父亲不行,就试试母亲。母亲不行,便试试有孕在身的女子。”
  修行嘛,不就是个摸着石头过河,大胆尝试。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修士此刻已然对封鸿发自肺腑的敬佩,怪不得能为长石观收为首徒,封鸿道人果然与常人不同。
  一个除了逛窑子之外没做过坏事的人,上手就要搞个大的。
  澄明的双眼里染上血色,寒松眉头紧锁想要再看看个中的因果,却被强行与过往割裂开来,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再睁开时视野中竟然像有雾气弥漫一般,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了。
  他伸手往地上摸去,想要找到自己饿禅杖,不料掌心触及的并非玄铁带来的寒意,而是一股绵软的温热。
  “和尚,你怎么了?”
  灵璧见寒松面色不对,冲上来握住了他的手,扶稳了身形摇晃的寒松。
  即便眼中看不清,但寒松的耳朵还好使呢,听到灵璧的声音近在咫尺,不由得往后抽身,试图离她远一些。
  就算护寺的武僧可以少守一些戒律清规,能够喝酒吃肉,可有些事情还是做不得的。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个戒寒松不能够破。
  “无妨……”
  寒松说着一时不察就要倒在地上,虽说眼不疾,手却来的快,在倒下之前手掌撑在草地上,坐稳了。
  轻咳了两声,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无妨。”
  和尚的眼睛不好使了,自己又没瞎,灵璧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躲着自己。人家毕竟是个和尚嘛,模样再俊俏,也是个俊俏的和尚。
  瞧你那胆小的样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别说和尚了,凡是尔等男修,除了魔道中人可以采阴补阳,借炉鼎一法来提升修为,别人破了童子身,沾了女色就别想在修行之路上有什么大的精进了。
  自己那号称化神第一人的师尊巨剑尊者,活了千余年岁月,见过的女修怕还没灵璧多呢。遑论什么牵手之类的亲密行为,有这心思的男修,多半是不想飞升了。
  故而灵璧哂笑一声,对寒松的恶躲避并不在意。
  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和寒松的距离拉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灵璧再次开口询问道:“和尚,你可还好?”
  许是方才在过往中停留的太久,且慧眼只可观前后五百年。五百年内的封鸿还在金杯秘境之中的坛子里做九世轮回呢,他看到的封鸿穿着长石观的道袍,想来是更早前的岁月。
  寒松总算明白了住持在他出山门前的那句嘱托是什么意思。
  “切不可用眼过度。”
  双手抬起在眉心间按了按,念了一会儿静心的经文,半柱香后寒松重新睁开了眼睛。虽说视野仍算不上清晰,却也勉强能够看清路了。
  捡起不远处的禅杖,寒松起身对异常模糊的灵璧道:“贫僧无碍,施主宽心。”
  将自己看到的画面与灵璧细细说了一番,伴着灵璧嘶嘶抽冷气的声音,视野终于彻底恢复了清明。
  树叶的纹路,草尖的露珠,女施主指尖涂着的丹蔻,寒松都能看的清了。
  “你是说这林子里,怕是每棵枣木上都有人命因果?”
  灵璧忽略了封鸿道人对自己啊师尊的诋毁,以及想要证明师尊并没有对着太阳磕长头祈求一道旱雷的不不甘,她直接走向了最后寒松没有看到的位置,提出了自己猜想。
  这片林子如何起的,寒松没有看到。不过光凭封鸿与那修士的对话,再结合他们从树桩上扣出的牙,想来灵璧猜的多半不会出错。
  每株枣木上都有人命的因果。
  瞧见寒松点头,灵璧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自己有了皱褶的披风。反手从虚空之中拿了一面刻着鸳鸯戏水的小铜镜来,对着镜子呡了呡唇。
  “女菩萨这是做什么?”
  别说巨剑尊者了,寒松也没有见过几个女修,自然猜不透她们的心思。山门里有首儿歌怎么唱的来着?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上了千万要躲开。
  彼年的寒松在听到这歌的时候,撸起袖子露出他铁一般的臂膀:“不用躲,老虎打不过我。”
  眼下他却不确定了。
  能在这种紧急时刻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女子果然如同儿歌里唱的一般,是猛虎一般的人物。加之灵璧插在脚边的那柄巨剑散发着化神修士的威压,让他这个武僧,生出一种有种可能会打不过山下老虎的感觉。
  镜子里的自己依旧美丽。
  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灵璧收起铜镜,脚步抬起朝着溪谷深处那株高大异常的树木走去。
  师尊在堤坝前的课还是起了作用的,灵璧此刻终于有了身为剑修那种不怕死的精神头。我不怕死,但若真的要死,一定要死的好看,发髻不能乱。
  这不是身为剑修的骄傲,而是身为女修的自尊。
  寒松快步跟在灵璧后头,双眼能够看清之后,他的脚步也不再虚浮,眨眼间便走在了灵璧身旁。
  一条小路二人并肩行着,似乎还有些拥挤,灵璧将师尊的剑往地上一抛,跳了上去。
  “和尚,来。”
  她朝着寒松招手,示意他站到巨剑上来。
  “现在不是给你走路苦修的时候,御剑更快一些。”
  身为武僧,寒松平生不知扭捏为何物,二话不说就跳了上去,站在了灵璧的身后。
  “站稳了。”
  灵璧小声嘱咐了一句,脚下的巨剑嗖的一下如同利剑一般,朝着溪谷深处窜了出去。
  两人打云头上向下一望,方才身在庐山不识庐山的真面目,跳出之后才察觉到了不妥。整片枣木林全都笼罩在黑色雾气之中,冤魂不散缠绕在溪谷之上,像一块巨大的黑幕。
  “我竟然以为是树叶来的浓密遮挡了光,才叫露水不散。”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灵璧后悔不已。
  有这样的风水,别说露水了,溪谷之中草地上就是凝结血水都不奇怪。
  耳边有风呼啸而过,不多时便行到了溪谷深处,身下便是那株最为高大的枣木了。灵璧的双手抬起,念了个法诀让师尊的剑停下,和寒松一起,探头探脑的向下望去。
  殊不知下头的人也在向上看,七个面容不一,神色却极其同步的道人,齐齐的抬起头。
  “想不到两位小友来的还很快呢……”
  穿梭在溪谷深处的风,比之云头,竟然不输半分。
  灵璧微微侧过头,余光里能看见寒松的僧袍被风吹拂而起,念珠噼里啪啦彼此相撞。
  “和尚,可准备好了?”
  你我此去,当屠龙。


第52章【一更】
  风声猎猎。
  灵璧和寒松二人双双跳下巨剑; 剑也如同有灵性一般,跟在灵璧身后一头向着下方的巨大树木扎了过去。
  树上不知为何没有鸟儿停留; 或者说,没有任何活物停留。树梢的嫩叶上没有毛虫,树干上也没有攀爬着的蚂蚁。
  “砰砰”
  一僧人,一剑修; 几乎同时落在了地面之上。
  他二人还没来的及交换一个眼神; 就瞧见了树下围坐着七个人,七个身穿道袍的人。几人的容貌或丑陋,或英俊,怎么看也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偏偏神色如同一人,眉眼舒展; 嘴角牵着一个柔和的弧度。
  见寒松和灵璧自云头落到了地面之上; 七人齐齐起身; 为首的那位仙风道骨; 气度比起灵璧的师尊还要胜上几分。
  他双手交叠在胸前; 微微弯了下腰,面上的笑意更浓。像是四大仙门共同邀举盛会之时; 别门的长老一脸欣慰的看着各大山门的后起之秀,低低道了句。
  “两位小友; 久违。”
  此言一出; 叫灵璧犯了难。
  如若对方开口大骂:“勿那竖子小儿; 竟敢坏老夫好事!”
  灵璧一定反口就是一句甘霖凉; 老不死的东西整天不琢磨好事; 净走野路子。紧接着便可以提起师尊的巨剑挥斩过去,能不能打得过暂且不表,起码来的痛快不是。
  谁成想对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一副和善的样子,半点没有要与他二人为难的意思。你说这让灵璧怎么办?
  人家说久违,灵璧开口甘霖凉的老不死,似乎也不大合适。
  此人虽说做下了无尽的业果,可灵璧仍旧以为该来了结因果的不是她和寒松。毕竟,一来他二人不是苦主,二来寒松是个和尚,灵璧是个法修。上天惩戒有天道,清理门户还有长石观的道士,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啊。
  于是灵璧回头,想看看和尚是什么打算。
  寒松将禅杖扎进了土中,单手竖在胸前朝着对面树下的人点了点头。
  “封鸿施主,久违。”
  我们是来的屠龙的啊,和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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