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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肩缺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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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谢长寒:“停不下来,说明四周阴气分布均匀,没有特别异常的地方……202里的阴气比旁边稍微重上一点点,但既然里面住着的是一位独居老人,这种程度的阴气重应该属于正常范围。”
  三魂七魄凝练成肉体凡胎,有一团天生的火,会从娘胎里带出来,向外燃烧,直至二十岁上下达到最旺盛的状态,因此二十岁前后是一个人最血气方刚的时候;此后,那团火便进入了一个稳定的状态,持续燃烧着,当一个人行将就木时,那团火也即将燃烧到尽头。
  命格阴也好阳也罢,每个人的阴气水平相对于自己来说,都是这么一个变化的过程,所以民间才会有“童子尿辟邪”的说法,因为将人按性别年龄分出不同群体来,年轻的小伙子是所有人中阳气最重的一群。
  而202里只有一名独居老人,甚至还是天生阴气更重一些的老太太。
  “也许这里并不是对方下手的目标呢,”林淼说,“你那个‘杨警官’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把那三户租客的信息查出来?”
  “我看看。”
  谢长寒摸出手机,果然发现杨警官那边又发来了不少新消息,他粗粗一看,该小区18号楼的三户租客后面写了个“无”。
  “无”就是没有破日出生的人。
  “看来真不是这里……”林淼思索了一下,“如果这里不是,金沙巷那边也不用考虑了,按照阵法的组成规律,跨过这里直接杀那边是连不上的。”
  谢长寒施了个照明术,还是依样将杨警官发来的地址用纸笔抄下来,这才抬起来,微微笑了一下,温和地说:“还是跑一趟吧,修正道的不容易,万一呢?连累了凡人,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天道不喜欢墙头草,修行一事,要么一条道走到黑,进境一日千里,随后迎接最为残酷的天劫;要么,就踏踏实实地走在正道上,遵守一些……终其一身都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比如“凡事不可连累凡人”。
  林淼:“可是我们现在时间紧迫,林焱还……”
  “林淼,这事急不得的。”谢长寒好声好气地说,“就算咱们准确地找到了地方,你能保证对方什么时候来?”
  “所以我才说用诱饵。”
  谢长寒皱了下眉,但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指责的话,反问她:“你去当诱饵,就能保证对方一定会来么?”
  林淼一愣:“……至少我是最好的食物……”
  “你是至阴的命格么?”谢长寒挑眉,“就算你是,也得看对方吃不吃得下吧?万一人家只是个百年道行都没有的小鬼,除了欺负凡人就会装神弄鬼的……送它一个至阴命格的人,你觉得它能吃得下?人家又不傻,鬼魂无形,吃太多撑爆了肚子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还不如洗心革面去投胎来的划算。”
  “……”
  “到时候,谁知道引来的是什么东西?万一是别的厉鬼呢?”
  林淼讪讪地低下了头。
  他说得对,她大概是“关心则乱”吧。
  ……真新鲜呐,她居然也学会“关心”了。
  “那我们……”她用尽全力才提起了力气说话,“现在走么?去下一个地方检查?”
  “别急。”
  谢长寒说着,从一沓黄符里抽出了一张图案特别像蹲着的大狗的符,口中默念咒,将符甩了出去。随后,那符便无风自动,飘向了202的大门,落进门框上钉着的铁皮门牌号,从门牌和门之间的夹缝钻了进去,看不见了。
  林淼鼓了鼓掌,不怎么走心地称赞道:“道友可真是菩萨心肠。”
  狗形的符画的其实不是狗,那图案上守下护,是用来给老人家防身的,放在门牌背后,平日里能阻挡些魑魅魍魉,即使真有什么大鬼上门,也能给贴符的人报信。
  符不难画,但到底是要消耗法力的,这年头天地间灵气稀薄,修点法力不容易,贴了符万一出了什么事还得上门做免费保镖,实乃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林淼说他一句“菩萨心肠”也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他多管闲事。
  谢长寒似乎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将罗盘收了起来,捏着那张抄着地址的纸说:“好了,我们走吧。”
  “嗯。”
  林淼本就站在楼梯口,一转身就能下楼,谁料她步子刚一迈出去,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下意识地攥住了一旁的扶手。
  谢长寒:“怎么了?”
  林淼摇摇头,顿了顿才问:“是不是……快三点了?”
  “两点半,怎么了吗?”谢长寒看了看她,他施的照明术光线不算太亮,勉强能辨认出林淼的唇色发白,像是不太舒服,“你若是累了,我们就先休息下再赶路?”
  “不用。”林淼拒绝了这个提议,重新迈开了步子,沿着楼梯向下走,“还是抓紧时间吧,林焱还没平安回来,我怎么能休息。”
  谢长寒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他算是发现了,林淼这姑娘看着柔弱,实际上不怎么好说话,有点固执。
  等走到楼下,两人又在“先去哪里检查”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
  由于阵法分布的关系,不在同一条线上的疑似地点彼此间距离很远。
  谢长寒的意思是,这里离金沙巷更近,可以先去那边看一眼,确认没问题再到另一个地方去;而林淼却觉得,既然这个想法已经被排除了,他们应该先到其他有可能的地方去,最后再去金沙巷,毕竟那里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安全的。
  谢长寒觉得,无论是林焱,或是金沙巷的居民都是人,两边的安全同样重要,没有什么优先级之分,自然是哪边方便就先去哪边;但林淼反驳他道,既然金沙巷安全的可能性很高,为了真正可能的事发地居民的安全考虑,他们也应该抢时间一一排除危险。
  刚感慨完林淼固执,很快再次正面遭遇这种阻碍,谢长寒有些心累。他俩毕竟奔波了一天,到这会儿都有些疲惫,谢长寒揉了揉太阳穴,搜肠刮肚地想要整理出一套劝阻的说辞来。
  “或者我们分头行事——既然不能达成一致的话。”林淼说,“你去金沙巷,我去东边的上林路,到时候我们在中间,也就是钟楼会合。”
  “林淼啊……”谢长寒叹了口气,一只手拍上了林淼的肩膀。
  她浑身上下没几两肉,骨头硌到了他的手心。
  “你有没有接过家里的生意,正式出来捉过鬼?”
  “小时候……跟着我爸见识过。”林淼愣愣地说。
  “那令尊有放你离开过他身边吗?”
  林淼答不上来。
  “你有手机么?”
  摇头。
  “会传音么?”
  顿了顿,继续摇头。
  “那我怎么能——”
  谢长寒拖了个长音,搭在林淼肩头的那只手微微用了点力,一个“缩地成寸”已经用了出来。林淼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周围已然大不一样。
  他这才接上之前的话:“——让你单独行动呢?以前师叔跟我说过,若是两人出门驱鬼卫道,切忌分头行动,极容易出事。你看,令尊不也不让你离开他周围吗?”
  林淼:“……”
  这个人居然……争不过就动手绑架!这里分明已经到了金沙巷!
  “你怎么能……”林淼说不出话了,“再说谁说我爸没让我离开过他,有回三中出了个冤死跳楼的缚地灵,当时他就让我在楼下看着,他一个人上的楼……”
  “但是我遇见过。”谢长寒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民国的时候,也是个学校,一个小姑娘在茅房……不,厕所里,上吊自杀了。当时我和其他门派的朋友一起接的活,那位朋友觉得,我与他皆修为高深,一个新死鬼再怎么样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便打算节约时间,分头调查……”
  “然后呢?”
  “然后?解决了,但他死了,我半死不活地在家中躺了半个月,后来恰逢七月半,鬼门关大开,那位死去的道友在地府领了个小差事,跑回来见我,跟我说当时我们都被骗了,那小姑娘生前就和一只大鬼做了交易,一死就得到了大鬼几十年的道行,再加上她生前性格偏执,死时怨气冲天,那一身修为根本不是普通新死鬼能比得上的。我吃了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让搭档与我分开……”谢长寒顿了一下,向林淼欠身,郑重地鞠了一躬,“有冒犯之处,希望林姑娘谅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让她怎么办?
  林淼觉得心头有点堵,又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不太想搭理他。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等等,民国……?”林淼停住了向着小区深处走的步子,狐疑地看向谢长寒,“你……究竟是人是鬼?”
  谢长寒比她更莫名,走到路灯下:“三魂七魄皆在身,我当然是人,还有影子。”
  三魂七魄皆在身。
  林淼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她一哂,道:“三魂七魄皆在身……你说的对,你是个人。我只是……没想到清净派如此……能人辈出。”
  修为到了一定境界,能够延年益寿,林淼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年代,还能看见个活的大能。
  她还以为真高人早几百年前就统统飞升了,遗落凡间的都是些虾兵蟹将。
  她颔首道:“失敬了。”
  谢长寒对她骤然疏离起来的态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清净派流传至今,统共只剩我和师叔两人,算不得能人‘辈’出,再说我只是情况比较特殊,不是什么能人……师叔倒是个真大能,连我都不清楚他如今是个什么境界了。你也……不需要这么客气。”
  林淼的头半垂着,长长的头发从鬓边落下,遮住了半张脸,叫人看不清表情。
  在外奔波了一天,她原本简单束起的发辫也散了大半,看上去格外丧气。
  谢长寒有种莫名的心焦,忍不住叫道:“林姑娘……”
  “嗯?”林淼重新挽了下头发,迈开了步子,“没事,走吧,接着查,反正来都来了,时间不多我们抓紧……金沙巷这里,是九号楼对么?”
  她的语气……
  谢长寒无故感觉到一丝不妥,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跟了上去。
  谢长寒的罗盘依旧没能在九号楼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随后他们一同来到上林路,这里是另一处有嫌疑的地方,若是闭环的结构的不成,从这里杀人向外延伸,勉强能凑成一个对称发散结构的阵法。
  虽说林淼也没看出这样的阵法有什么用。
  “其实这里比之前那个闭环的想法可能性更小。”此时已经近四点了,林淼的脸色越发苍白,看上去很是疲惫,她喘着气对谢长寒说,“原本我以为会是那里的……现在我反而我越来越怀疑,之前那个受伤说法是真的了。对方可能只是无意义地出手……”
  “先按这个思路排查吧,”谢长寒道,“再说,我们可还有一个地方没去呢。”
  他说是钟楼,那个能在地图上组成“七星盏”的点。
  “我觉得……不大可能是钟楼。”林淼说,“那里组不成阵法的,再说,一个点不着的灯有什么用?”
  “真的点不着吗?”谢长寒问。
  林淼:“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说的?”
  谢长寒摇头:“不,我只是觉得……”
  一个在林家以外的玄门中人口中,甚至在林家族中记载里都被描绘成神器的东西,真的只是个虚假的传说么?
  “清净派祖上出过飞升成功的前辈么?”林淼突然问。
  “听说是出过的。怎么?”
  “难怪你会相信什么神器……”林淼想了想说,“林家的族谱是宋朝迁族以后重新写的,从那时到现在,别说仙人了,能把驭鬼术学成一半的族人都少。这套驭鬼术倒是真精妙,但更注重外力而不是自身修为,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没出过仙人的。连真飞升的前辈都没出过,哪来的神器能落到我们家?”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目标单元楼,谢长寒照旧摸出罗盘开始检测,两根指针在他的命令下悠悠地转动起来。
  “何况,七星盏上那根灯芯根本就不导热,我试过,如果灌灯油进去,放根棉线还是可以点着的,说明那东西根本就是个无用的摆件罢了。”
  林淼有些站不住,干脆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谢长寒忙活。
  罗盘还是那个样子,两个针转啊转的,最终也没停下来。
  她忍不住问:“它真的没有坏吗?”
  “没有。”谢长寒摇头,“这样是正常的,人间哪有那么多阴气重的地方?早乱套了。这方罗盘我用了好些年头,小范围内的阴气探测从来没有不准过。”
  林淼疲惫地闭上了眼,把头靠在楼梯栏杆上:“看来又是白跑一趟。”
  谢长寒好脾气地笑笑:“查案就是这样的,但人间事鬼差不方便管,也是给我们这些人一个攒功德的机会。”
  “我家不走飞升路,”林淼闭着眼,兴致缺缺地说,“攒功德有什么用。”
  “那你最开始又是为什么愿意跟我一起查这个案子呢?”
  “……一言既出,”林淼睁开眼,对上他的眼睛,“既然,林家立过誓要守护北城区百姓,那就……”
  他站着,她坐着,一个居高临下,一个向上抬眼,谢长寒总觉得对视的时候,她看上去有点委屈,还有点咬牙切齿。
  像是要说“打人不打脸”。
  他不由得莞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哦,责任感,我明白——那咱们就继续查吧?”
  林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直想叹气。
  谢长寒大概是个“心系苍生”的人,即使一个点的嫌疑排除了,这条线已经连不起来的情况下,还是坚持要去后面两个地方排查。
  等他们终于来到钟楼,天已经蒙蒙亮了,林淼的双眼都快睁不开了。
  钟楼是个六七层楼高的古建筑,以顶上有一口巨大的撞钟得名,乃是本地的一个知名旅游景点,平日里人来人往,客流不少。
  为了配合钟楼的建筑风格,附近的步行街也好,沿街建筑也好都做成了仿古的风格,让人置身其间,像是在演一出活脱脱的穿越剧。
  林淼疲惫得不行,闭着眼睛,一只手牵着谢长寒的袖子,跟在他后面走。
  有了乍亮的天光,谢长寒终于能看清她那堪称惨白的面色,配上她那副比纸还薄的身板,简直比亟待拆迁的危楼还摇摇欲坠。他不由得放轻了声音说:“等排查完这里,你就先回家睡一会儿吧?”
  林淼摇摇头,努力撑起眼皮:“不行,林焱还没……”
  “你这样,不用等找回林焱就先倒下了。”谢长寒劝她,“林姑娘,我知道你有很多事似乎不愿对我说,但你的面色实在太差了,还是不要逞强为好。”
  “……谢谢,但我真的没关系。”林淼想了想说,“等……等到六点,昨晚贴的七张符能揭下来,我会好一点。”
  谢长寒:“……”
  这不是明摆着在说那个符对她身体有害吗?可真是……
  他张了张嘴,有些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毕竟,满打满算,他们也才认识没几天。
  两人的目标在沿街的商店背后,被一道围墙圈住的民宅群里。这里的房子都是些大几十年的旧楼,景点的房价上来了,钉子户们坐地起价,拆迁款那头没谈妥不肯搬走,又不能让这些旧房子影响市容,便在最外围砌了堵白墙,画了圈“讲文明懂礼貌”的墙画。
  这会儿,已经有几家早出的早点摊支了起来,看到有人过来,还热情地招呼他们买点东西吃。
  谢长寒并不很饿,不过他担心林淼不吃早饭撑不住,拉着她去买了点吃的,这才从一条小巷里找到了围墙并不起眼的出入口,钻了进去。
  隆隆——
  踏入围墙的范围,天空中忽然风卷云动,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道闷雷的声音。


第16章 
  隆隆——
  云层正在翻滚汇集,似乎预示着今日有雨。
  林淼抬头看了一眼,没吱声,又往里走了一段。
  围墙圈出了内外两个世界,一边写着欣欣向荣,另一边只有一个大写的“穷”。
  围墙背后小巷错落,几十间两层高的旧房沿街挤在一起,并不很有秩序,小巷的分布也因此显得很乱,乍一看能走的路未必就是通的,叫许多第一次来到此间的“外人”们不小心就能迷失在其中。
  旧房就是旧房,许多外墙没刷白色的墙灰,只有一层混凝土,气孔还留在上面,看上去坑坑洼洼的,写满了岁月。走出一段,林淼还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拆”字,这让那些窗框木门都因此染上了几分悲怆的味道。
  到处都死气沉沉的。
  从一走进来,她就敏锐地感觉到一股不对劲——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总之,她从寂静无声的小巷内感到到一种“这些房子里都没人”而不是“居民们都在睡觉”的死气,她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觉得谢长寒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可是七星盏的形状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明明拼不成阵法的啊?或者这其实不是个阵法?
  林淼继续往里走。
  隆隆——
  又是一声。
  这次,闷雷声更近了一点,似乎能听出积雨云的蠢蠢欲动。
  “好像要下雨了,我们抓紧时间吧,谢——”林淼一转头,愣住了,她身后哪还有什么人在?
  “谢长寒?人呢……”
  林淼有些疑惑,准备回头找找人在哪里,谁料这时,她的脚下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身体重心偏了,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感觉额头磕在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小臂跟一片非常粗糙的东西摩擦了一下,疼得她呲牙咧嘴。
  糟糕。
  林淼心头一紧,左手撑了下地,将自己的重心稳回来,抬起右臂看了眼,果然看见了一片砂石蹭在小臂外侧,手臂破了层油皮,伤口一道一道的又短又浅,虽说大多数都没见血,但唯独有一道特别深些,冒出了丝丝血珠。
  这么小的伤口,但凡是个凝血功能正常的人类都能在几分钟内结痂愈合,最多就需要消消毒而已——可林淼的脸色却忽然变得煞白,像是发生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样。
  她用没受伤的左手捂住了伤口,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镇定,林淼,要镇定。
  现在你需要……符纸……对,符纸,她之前用过的空白符纸放哪儿了?
  对了,林淼忽然想起来,多余的符纸还给谢长寒了,可是谢长寒却不在这里。
  一个大活人自然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除非,她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踏进了陷阱里。
  “隆隆——”
  “嘻嘻……”
  “轰隆隆——”
  “嘻嘻嘻……”
  “谁?!”一道诡异的笑声跟着雷声钻了出来,林淼厉声喝道,“谁在那儿?”
  无人应答,巷子里只回荡着她的声音。
  林淼一边警戒着四周,一边慢慢朝来时的路退回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若是冲林家来的,未免找错人了,我在林家说不上话,要是你想……”
  “嘻嘻……”突兀的笑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比之前清晰了,“受了伤,其实你心里很慌吧?”
  林淼没接话。
  “你觉得这样活着有意思吗?没个自由,家都不敢出,就连走在路上,都要贴满满身的符,我要是你,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这世上苟延残喘的都是蝼蚁,你看上去可真可怜呐……”
  被那声音说中了,现在她心里的确有种非常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一股寒意从背后直冲头顶,这一天来她所有的猜测可能都是错的,对方似乎不是冲着林家来的,而是……
  “说话呀?还是你……说不出话来了?也对,像你这样的胆小鬼,现在应该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吧?怎么样,我的声音好听吗,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啊?”
  林淼瞪圆了眼睛。
  这个声音俏皮而诡异,既有少女的天真,又带着厉鬼的怨毒,但这分明是她自己的声音!
  能想象吗?突然有一天,有个和自己声音一样,语气却完全不同的人在你身边说话,你还看不见它的感觉,是不是很惊悚?
  可是此时林淼心中的惊悚感还要在这以上,因为她没能在周围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阴气!
  就连普通人进入阴气特别重的地方都会有所感应,更别说像她这样的玄门中人了,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什么都没感觉到——无论是人还是鬼。
  围墙内部就像一片死地,林淼忽然意识到,她甚至连外头出摊卖早点的动静都听不到了。
  结界么?
  她垂下眸,掩去眼底一抹一闪而过的戾气——在她面前布结界?笑话!
  她定了定神,故作若无其事地说:“谁是胆小鬼,你么?藏头露尾的,连面都不敢露,还敢笑话别人,可真是有意思。”
  “你不胆小么?”那声音忽然变得急促了起来,“是谁,成天缩在‘龟壳’里连头都不敢往外伸;是谁,空有一身好天赋却连法力都不敢练?你要是胆子不小,敢不敢把身上的符都揭开,好好感受一下这天地间的万物灵气?”
  “符是我画的,我爱贴就贴,不爱贴自然就揭开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倒是操心!”林淼嗤笑了一声,若是不看她突然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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