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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神棍在九零-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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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人胁迫她,她是自己走出去的。而小区的监控没有覆盖到外面,警方只能看到梁薇开着自己的车从小区出去,然后往东边行驶,逐渐不知去向。
警方又沟通了交警队进行盘查,发现梁薇是在神志清晰的情况下驾车离开的。
就在此时,关于公寓里的血手印化验也有了进展。
血手印并非人血,而是新鲜猪血,掌印上面的指纹全都属于同一个人。那就是公寓的女主人——梁薇。
梁薇的助理也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她告诉了警方一条重要消息,这些天梁薇一直都通过电话让她采购新鲜猪血,说最近喜欢上了吃猪血冻。由于梁薇平时也喜欢下厨,食材基本上都是助理负责采购,所以她并没有怀疑。
这么多的线索综合在一起,警方不由在心里狐疑,这位大明星不会是有什么恶作剧的癖好吧,全部的事情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梁薇是成人,具有民事能力,查完监控后警方判定,梁薇的消失不属于失踪,无法立案,警力撤出。
如果不具备线索证明梁薇是被绑架或谋杀,那么梁薇至少要在失踪四十八小时以后方才能够立案。
现在基本上没人相信梁薇是失踪了,都觉得她是耍了众人一把后就大摇大摆离开,指不定躲在哪偷笑呢。
警队里有个女警员是梁薇的粉丝,她心中的偶像瞬间的破灭了,“怎么可以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凌晨四点左右,所有警力撤出,聚在公寓的人也逐渐各回各家,杨洛淮也外出送好友,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梁薇的父母与周善。
梁薇父母失魂落魄,“薇薇连手机都没有带,她去哪了?”
周善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她不是自行离开的,是被绑架的。”
梁薇的父亲眯起眼睛,“你是?”
周善平静道:“忘了介绍了,我是玄学风水协会的人,陈天宗陈老让我来的。”
梁薇的父母与协会接触得比较多,顿时打起了精神,“协会?莫非,薇薇的失踪——”
周善点头,“没错,她是被绑架了,不过不是人,是鬼。”
方才查看监控的时候,周善也混在其中,保安室里挤了一堆人,她却注意到了旁人没有注意的细节。
她看得清清楚楚,梁薇出去的时候,是踮起脚尖走路的,姿势比较怪异。梁薇当时穿着运动套装,十分青春,脚上却是一双坡跟凉鞋,她的脚底板与坡跟有些距离,一直是踮着脚飘飘忽忽走着,直到进了地下车库启动了车。
而被鬼附身的人,最重要的一个表现就是踮脚走路,鬼毕竟是鬼,平时靠飘,即使他们附着在人身上,再想扮成一个人,言行举止与常人终究不同。
这个发现她在当时没有说出来,当然也是因为,说出来了也没人会信。
梁薇的父母不一样,梁家既然同陈天宗亲近,对于非自然事件的接受能力应该是比较强的。
事实证明周善猜对了。
梁薇的父母对视一眼,忧心忡忡。
周善若有所思,“她从前得罪过什么已死的人没有?”
梁薇的父亲眉头深锁,“没有。”
她母亲却扯了扯他的衣袖,“可是那个人……”
梁薇父亲不以为然,“那也是我们得罪的,他要害人也该先来找我们,跟薇薇有什么关系?”
周善见这夫妻俩打哑谜忍不住询问,“是谁?”
梁氏夫妻异口同声,“薇薇先前交的那个男朋友。”
在杨洛淮之前,梁薇曾经有过一任男朋友,两人爱得刻骨铭心。
那人叫做卢飞羽,他跟梁薇从小青梅竹马,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卢飞羽的父亲是梁成的上司,在两个孩子才四五岁的时候,两家就许下过戏言,长大以后梁薇给卢家做儿媳妇。
可惜,卢飞羽的爸爸后来站错了队得罪了人,不但被革职,还被关进了监狱,判了无期徒刑。他妈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根绳索挂上门框,落了个清净。
梁成却在这场政治事件中高升,接替了卢飞羽爸爸原来的职位。
由于两家政治观念不合的缘故,他们的往来已经很少了,梁成却万万没想到,大人之间的联系少了,孩子之间的联系却如火如荼。
很快,梁薇早恋的消息在大院里传得沸沸扬扬。彼时卢飞羽的身份同先前已经是一个天一个地,他现在是政治犯的儿子,梁成怎么能够忍受梁薇跟这种人交往。
当时卢飞羽还在机关学校读书,梁成为了一己之私,跟学校的领导老师通了气以后,以打架斗殴的名义把他从学校里开除出去。
那次打架算是无妄之灾,是外校的学生同本校学生干仗,卢飞羽正好从那里路过,老师连他一并抓起,学校里偏偏就开除了他一个人,其他情节更为恶劣的人都是留校察看。
但是就算是不公平,卢飞羽势单力薄,剩下的亲戚怕牵连自身的缘故早就不管他了,他又有什么反抗的能耐?
卢飞羽被开除以后,冰雪聪明的梁薇立马意识到这件事背后自己父母的功劳。她跟父母大闹一场以后收拾了行李就离家出走,不对,应该说是跟卢飞羽私奔了。
梁成夫妻自然是怒不可遏,在一对苦命鸳鸯私奔了一个多月以后才把梁薇给捉了回来,一捉回来就把梁薇关在新买的房子里,什么时候想通了才给出去。
卢飞羽却又神通广大地找到那处房子,他跪在梁成夫妻面前许诺以后一定能够给梁薇好日子过。梁薇夫妻不气反笑,一个高中生,竟也敢在他们面前说下这种猖狂话。
梁成夫妻对卢飞羽不屑一顾,让警卫把他丢了出去。
不仅如此,一直乖巧的梁薇首次叛逆,点燃了梁薇母亲的怒火,她认为,都是卢飞羽的蒙骗,才让乖巧的梁薇跟梁家渐行渐远。
于是,她花钱雇了一群小混混,把卢飞羽堵在胡同里揍了一顿。
但是她却没想到,那群小混混下手没轻没重,把卢飞羽打得脾脏破裂以后就扬长而去,而卢飞羽挣扎中从那条僻静的胡同里爬出来想要呼救,刚露了个面,就被一辆载满了货物的货车碾了个粉碎。
当时查案没有那么严格,很多手段都无法实现,最终警方也只能认定卢飞羽是出了车祸,所有责任由那位货车司机全部承担,因为司机拿不出赔款的缘故,他被判了十年。
而卢飞羽那年刚满十八岁,有冤无处诉,就此魂归地府。
梁薇不知卢飞羽的车祸真相,她一个花季少女,只知道怒斥父母的嫌贫爱富,在卢飞羽死亡以后对父母更是冷漠相对。高考完以后,梁薇没有留在华国读书,她去了国外。
在国外读完大学以后,梁薇终于回到了帝都,但是她没有听从父母的意思进法院实习,而是义无反顾地奔进娱乐圈,哪怕撞得头破血流,梁薇也再也没有回过家一次。
她跟梁成夫妻的联系,就只剩下了逢年过节时那一两个冷漠的电话了。
可以说,梁薇跟陈天宗的关系,都比父女母女之间的关系要亲近许多。
当然,梁氏夫妻肯定不能跟周善这么说,他们从真相里头捡了几件事,把事情三三两两地拼凑成另外一番模样。
在他们口中,梁薇曾经不懂事,跟了个爱打架的小混混谈恋爱,为此不惜跟父母闹翻同小混混私奔。但是混混的真面目很快也就露了出来,他把梁薇打得遍体鳞伤以后,梁薇就逃回了家里,跟父母认错以后老老实实继续读书。
而混混不甘心,还妄图回来找梁薇,却在喝得醉醺醺的情况下,被一辆大货车撞得底朝天。
第92章
周善听罢; 陷入了沉思。
她斟酌了一番后才开口; “这样说来,可能就是那个卢飞羽心有不甘缠着梁薇不放。”
即使卢飞羽真的是在酒后因车祸枉死; 可在他眼里; 他的死亡跟梁薇的逃跑有关。因此他心有怨气不肯去投胎流连人世也说得过去。只是梁薇现在不在,不能验证。
难怪当初她用慧眼查探时,分明看见梁薇至少被三只鬼魅缠身; 只是小鬼当时吸引住了她的全部心思; 加上另外那只鬼魅的气息淡得可以忽略不计,她还以为是梁薇不小心在别地儿沾惹到的气息。
她算过梁薇的生辰八字,命格很好很顺,十七岁时有个不大不小的波折;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她那副烂桃花压尾的面相。
她怀疑过梁薇身边那朵烂桃花是杨洛淮; 如今看来,这朵烂桃花指的还不一定是活人。
周善又问,“除了那个卢飞羽,她还得罪过谁没有?”
夫妇二人摇头,“不会的,薇薇一向听话。”
周善又看向回来的杨洛淮。
杨洛淮苦笑道:“没有; 薇薇的脾气很好。”
周善又提起另外一件事; “那个梦是她回国以后开始做的?”
杨洛淮点头; “是; 刚开始她天天嚷着睡不着; 我就去买了点血燕; 每晚临睡前给她炖一盅燕窝粥,她才能入睡,可睡也睡得不安稳,老是做噩梦。”
杨洛淮说话时频频看向梁成夫妻,眉眼里俱是恰到好处的担忧。
可显然人家没把他放在眼里,看都没看他一眼,白邀功了。
周善一直饶有兴致地盯着杨洛淮看,他看到梁成夫妻的目中无人时明显不高兴,却收敛得很好。
尽管所有苗头都指向卢,周善却不敢妄下结论,而是打来一盆清水,手攥把糯米徐徐洒入清水中。
她明明只攥了一小把,那小把糯米落到水中时却有无穷数。
糯米并未沉于底,而是漂浮于水面,慢慢形成一个字——卢。
她问了米,这里的孤魂野鬼告诉她,确实是卢飞羽。
不会错了。
他藏得还真好,昨天周善居然没有发现他的气息,如果不是梁薇的爸妈来了,可能周善都不会知道梁薇身边居然还有个卢飞羽。
她把结果告诉梁薇的爸妈,梁氏夫妻却不怎么听信,毕竟鬼上身这种说法太玄妙了,只是现在联系不上梁薇,他们心里也很着急,对于周善的说法只能说是勉勉强强信了三分。
恰在此时,交警队传来消息,京州高速上拦截到了一辆空车,车牌号正是梁薇开出去的那辆,似乎开到半路上没油,梁薇便弃车了。根据那个路段的监控显示,梁薇步行了一段路程以后就翻越围栏下了高速,在此期间她的脚还是踮着的。
不得不说,大半夜的,梁薇这种举措也未免太不正常了。
她一个大明星,不好好在家待着等拍戏做活动,大半夜的驾车跑到百里之外的高速上,连油也不知道加,在高速上弃车走人,这种行径简直是疯子。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梁薇。
梁成看到高速的路牌时,在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了什么,“我知道她去哪了!”
梁母也忧心忡忡,显然他们两个有相同的默契。
梁氏夫妻不想耽搁,联系司机就要出发去寻找爱女,以防万一,梁成还邀请了周善一道前去,并表示如果梁薇平安归来不会亏待她。周善这笔单子本就还没做完,自然应了。
在一旁充作背景板的杨洛淮出声了,“叔叔阿姨,我也想出去找薇薇。”
梁薇的妈妈颇为耐人寻味地剜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厌恶,“谁是你叔叔阿姨,你跟去干嘛?”
在她心里,杨洛淮跟卢飞羽没什么分别,但是现在梁薇主意大,早就脱离了她的掌控,她也没有办法。杨洛淮面容有点尴尬,却坚持这个想法。
无声的僵持过后,梁氏夫妻还是做出了让步,让杨洛淮跟着去。
他们一行人登上了电梯,电梯内部空间狭小,又要一次性坐那么多人,人与人挨在一处,周善与杨洛淮两个人恰好都被挤到角落里。
周善被杨洛淮脖颈上挂着的那个平安符给吸引了视线,“杨先生,你这个平安符跟梁小姐的是一对的吗?”
杨洛淮把露出个小角的平安符掖回衣领,他神色有点不自在,“嗯,在五台山上求的一对,她那个是凤纹,我这个是龙纹,讲的就是龙凤呈祥的好兆头。”
周善恍然大悟,“我可以看看吗?”
梁母奇怪,“不就是个普通的平安符吗?有什么可看的?”
周善但笑不语,只是温和地看着杨洛淮。
杨洛淮本想拒绝,但是当着梁父梁母的面,他怕这样不留情面会给二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咬咬牙还是从脖子上解下来了,“真的就只是个普通的平安符。”
他摘下以后,周善放在手心里对着明亮的灯光照了许久,她心中一动,又嗅了嗅,方才把平安符放回杨洛淮手里,笑得意味深长,“不错。”
他们坐车连夜赶了几百里的路,从帝都赶到海河省辖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余临。
余临跟帝都对比,一个是勋贵,一个是贫民,与处处高楼大厦的京城不一样,这里还有大片低矮的平房,即使在县城中心,仍然有贫民窟的存在。
他们的目的地就在一处贫民窟里,外围是棚户区,里面倒是有几栋老旧的筒子楼。
贫民窟里路不宽敞,车开到一半就开不进去了,他们只得下车。
一下车,梁母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到处都是黑泥,一脚踩下去,她的高跟鞋就跟干净这两个字彻底说掰掰了。
这地方,跟周善老家罗华县差不多吧,周善都极其狐疑,“梁小姐在这种地方?”
梁母似有感慨,“多少年过去了,这里一点都没变。”
当初卢飞羽跟梁薇闹私奔,拿着自己攒下的零花钱坐上大巴浪迹天涯,最后选择余临落脚,而愤怒又担心的梁父梁母足足找了一个多月方才在这么个穷乡僻壤里找到他们。
当时,卢飞羽外出做个洗碗工,而他们精心培养的女儿傻乎乎地在筒子楼下面的过道里教俩小孩踢毽子,笑得很开心,很扎眼。
那一刻,他们对那个拐骗了女儿的卢飞羽恨到了极点。
再度踏足到这块土地时,被遗忘的记忆再度激活。
梁母在高速公路的那段录像里看到“余临”的路牌时,就大感不妙了。这些年梁薇虽然不亲近他们,但是也还算听话不搞事,这么多年过去,她怎么又突发奇想来到了余临?
沿路的景物都还算熟悉,梁成夫妻凭借脑海里单薄的记忆找到了那栋破旧的筒子楼。
彼时天光已经大亮,梁成夫妻对视一眼,发话要自己上楼,而周善等人在楼下等着,一旦出现什么状况就打电话另行通知。
毕竟是家务事,再说梁薇也不一定在上面,周善与司机等人自然没有异议,眼睁睁看着这对夫妇相携着踏入破旧灰暗的筒子楼。
杨洛淮的电话响了几回,他却一直没有接,电话铃声刚响起,他扫了眼来显就匆匆掐断。
搞得周善都忍不住提醒,“如果是私密电话杨先生可以走远些去接听。”
不用弄出这幅想接又不敢接的模样。
杨洛淮干干笑了下,他倒是真想接,背过身去足足走了一百多米远又绕了个路,走到偏僻的角落里,方才接起电话。
不巧的是周善耳力惊人,等闲人听不到的声音在她耳朵里清清楚楚。她本来倒也没放什么注意力在杨洛淮身上,只是杨洛淮的话语却充分刺激了周善的探听欲。
“不是跟你说了这两天不要再打电话过来吗?”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爸妈也掺和进来了。我怎么做?你说说我怎么做,现在全是警察。”
“一个小妞坏的事,她报警了,我那天又不在公寓你不是不知道。还好那些东西我早就藏起来了,不然你以为我能摘得干净?”
“鬼晓得,最近越来越倒霉了,睡得也不好。”
“不要着急,慢慢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那个角色你不是拿下了吗?”
“撤资?!”
……
杨洛淮自以为没人能够听得到,把憋着的话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倒了出来,听得周善都忍不住蹙眉,这话里的信息量也未免太大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怀疑过杨洛淮,但是这种怀疑又很快被打消了,可是现在事实证明,她原来的推理是正确的。
梁薇面相上的那朵烂桃花,她房里养着的那两只小鬼,以及梁薇这些日子常常做的噩梦。
还有那个平安符。
她从杨洛淮佩戴的那个平安符里,嗅到了不应该有的东西。
看来,这个杨洛淮应该早就跟小梁薇暗通了款曲,瞒得倒是好。
梁薇的命格不错,可惜在这姻缘上实在糟心,只有两任,两任皆是烂桃花。
周善正寻思着这事情要怎么处理,突然听见楼内几声尖叫。
梁成的声音在传呼机上疯狂响起,“快上来。”
那几个警卫想都不想几个快步冲了进去,周善也紧随其后,他们跑到四楼,四楼门户大开着。
警卫停在门外,一时之间不敢有所动作。
周善凭借身体灵活钻到警卫们前面,她看到——
梁薇手里握了把水果刀,对着梁母干脆利落地捅了进去。那一刀,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
她的眼神无比愤怒,一时间周善居然无法分辨出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梁薇,“原谅?绝不!”
第93章
梁母胸前大片的血迹; 看起来十分凶险骇人。
她的眼神又惊又痛,捂着伤口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杨洛淮听到了上面的动静也悄悄赶过来; 看到屋内的狼藉立即掏出手机来。
梁成眼睛毒; 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小动作; 当即爆喝:“你干什么?”
杨洛淮被他吓到了; “报、报警。”
梁成怒不可遏; “报什么警,先去医院。”
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女儿; 女儿对妻子刀刃相向; 如果被政敌揪住这由头生事的话; 岂不是天大的丑闻?
不但不能报警,最好连去医院的风声都不透露出来。
想到这里; 他又晦暗难明地看了杨洛淮跟周善一眼; 在场所有人都是亲信,只有这两个人是变数。
周善也注意到他的眼神; 当即耸耸肩,“我什么也没看到。”
梁母的伤势看上去严重,实际上梁薇只不过刺伤了她的右臂,血迹氤氲在衣裳上看起来才额外狼狈,止住了血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话虽如此; 梁成却依旧不放心; 先吩咐警卫把梁母扶下楼; 让司机跟去把梁母送到车上先行包扎一番; 再去医院验伤。
彼时梁薇已经冷静下来,她手里还握着那把水果刀,面无表情地盯着梁成看。
梁成指着梁薇,手抖得说不出话来。
这间出租屋已经多年没人住过了,到处都是灰尘跟蜘蛛网,他跟妻子敲门的时候,“梁薇”正笑得奇怪,在那打扫卫生。
“梁薇”听见动静前来开门,六目相对,梁氏夫妇心里就是一个咯噔,那个眼神,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女儿。
果不其然,“梁薇”脸上的笑容十分奇怪,“别来无恙。”
那是卢飞羽,就是卢飞羽,没错了。
就像是埋藏多年的秘密,一朝浮于水面被人毫不留情戳破。
梁成原先并不知道卢飞羽的死亡居然会跟自己妻子扯上关系,直到梁薇听到噩耗以后从三楼跳下,失魂落魄跑到警察局认尸。
妻子那种似庆幸又似不安的神情戳中了他敏感的神经,他在梁母又一次半夜睡不着觉爬起来烧香时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起初妻子还能扛着,但是梁成又问了几遍以后,妻子就崩溃了,把她派小混混前去殴打卢飞羽逼着卢飞羽离开梁薇的事情全部交待出来。
当时梁成觉得可笑极了,他们现在是什么身份,用得着请小混混来打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少年?
死也就罢了,偏偏这后事难以料理。
不说别的,但凡那些小混混有个心大把这些事情抖出去的,他以后还怎么混?
梁成动用了些关系才把那些混混全部丢到军队里面去,确保他们不会透露丝毫风声方才放下心来。
至于那个被碾得粉碎的少年,早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了。
梁母原先还很愧疚,可看着梁薇逐渐跟他们夫妻离心,又不顾夫妇的反对,执意要出国留学时,那些已经被时间风干成了渣滓的愧疚就彻底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卢飞羽为什么不早点去死的抱怨。他要是跟着他那对短命爸妈一起死了,薇薇也不至于跟家里人闹翻,梁薇是梁家的独生女,他们在体制内,想要升迁就不可能有二胎,连练号重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与家里逐渐疏远离心,这是何等的痛。
所以,梁母对上“梁薇”的眼睛时,她整个人立马就崩溃了,直接扑上去抓住“梁薇”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喊:
“十年前你害了我们一家还不够,十年后你还要来害薇薇,你为什么不能安安生生去死,做你的孤魂野鬼去,不要来缠着薇薇。”
“梁薇”脸上的古怪的笑意凝滞住了,她的声音十分粗砺沙哑,“我变成孤魂野鬼,不都是因为你们吗?”
人死了,执念却在,他的执念是梁薇,也是死前的记忆。
梁薇在出租屋被她爸妈抓走以后,卢飞羽当天就赶回了帝都。
他知道自己有错,不该带着梁家的爱女远走高飞,或许是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卢飞羽咬了咬牙,把这个月的工资和他以前攒下的钱全都拿出来,跑到国营商店里买了整间店里最贵的那款怀表。
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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