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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挡着我仙途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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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出神,那墨色人影已经到了面前,袖袍一甩,只见一道银光晃过,昔翎和方才来禀报的仙娥都一并消失了去。
  清婉问候行礼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这动作晃得愣了神,下意识脱口问道:“他们……”
  “他们到殿外候着罢了,有些话本君想单独与你说。”
  清婉点点头,在人间道守护千年,她已不是当初刚飞升时懵懂天真的小仙子,该有的思量还是有的,兮扬上神与她无甚瓜葛,亲自屈尊前来定是有话要说。
  “白晔可在你这?”兮扬开门见山,抬手化出一张沉木实椅,望着她坐下。
  “不在。”清婉垂着头,在神威的压迫下尽量让自己声音听着不颤抖。
  “不在?”兮扬的声音拔高了些,显然是不相信。“紫霞殿的仙将们说看着神君往昆仑山方向来的。”
  “神君往这个方向也不一定是到昆仑山来,天山、祁连山也在这个方向,再说,昆仑山仙邸众多,便是来了昆仑山也不见得是来此。何况,三日前他离开昆仑山是为了去寻上神您,神君他去了哪里,兮扬上神该比小仙更清楚才是。”
  “哦?你这话里,是责怪本君抢了你的夫婿?你要知道,若不是本上神八万年前舍身救了三界,你今日哪有机会伺候在他身旁?”
  清婉微感差异,抬起头看她一眼,正对上一道凌厉的目光,赶紧又低下了头。
  关于兮扬上神,山神爷爷和她说过,这些年也零零碎碎从别处听了些,传言里的兮扬上神历数万年劫难方才修得一身无上神力,在神界倍受尊崇,虽然主宰天地不得不微言端庄,但私下里对人谦和,极少端这些虚架子。
  今日看来,不仅乘风踏凤巍巍而来,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都透着一股凌厉,与传言出入极大。
  虽然觉得这样的话语听着极不舒服,清婉还是敛着眉道了一声不敢。
  “你叫什么来着?”兮扬没有抓着话题继续发难,转眼望向别处,像是随口一问。
  “小仙清婉。”
  “清婉?”兮扬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是在思考什么,等了一会,才听她继续问道:“谁给你起的名字?”
  “不是谁给我起的名字,是我听一位仙人念得两句诗,取其中两字起的名字。”
  “两句诗……”兮扬又是低头一阵思索,旋即道:“山有灵芝兮野有蔓草,馥郁美人兮清婉曼妙。”
  “上神怎么知道……”难不成这东西都能掐算出来?
  “这两句诗,是白晔吟给你的吧?”
  清婉心中隐有不安,心中猜到些什么又不敢轻问出口。
  “秋风高起兮流波素扬,乌木零落兮北雁南还。隽秀香兰兮岩壁馨芳,高雅君子兮岁有柏寒。山有灵芝兮野有蔓草,馥郁美人兮清婉曼妙。怀有佳人兮窈窕玲珑,相邀横舟兮泛游九州。”
  清婉手下紧了紧,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
  “这首诗,原本是他吟与本君的,依着本君的名字作的诗。”
  兮扬抬手化出一把扇子扇了扇,轻轻笑着,便在原地消失了去,乌木实椅“铛”地发出一声脆响,化作点点星光落入虚空中。
  清婉顺着光点消失的方向伸手抓了一把,却什么都没有捞到,心里某个角落隐隐痛了起来。
  本就知道这诗句不是为她而吟,今天听她念出来,倒像是偷了人家的东西。
  从诗里偷来的两个字,从她消失的八万年后偷来的白晔。                        
作者有话要说:  乍一看兮扬是不是很渣,颠覆了一直以来的形象(嘻嘻嘻~)
不要打我,一定不是你们想的这样的,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脑袋嘿嘿嘿嘿

  ☆、明夺镇魂翕

  自打两百年前扶婴帝君历劫成神之后,人间界太平了许多,连带着整个冥界都轻松了不少,该轮回的轮回,该受罚的受罚,不用天天忙着寻人去勾鬼魂,冥君倒乐得自在,近日都学着民间的玩法,搬着躺椅寻了个听不见下头鬼哭狼嚎的地方躺下来眯了眯。
  冥界终年阴冷,自然无需纳凉,不过图个一时自在罢了。
  这日冥君照常摆上一张竹榻,竹榻旁边支一张小桌,桌上摆上一盘果子一壶酒,美滋滋打起了瞌睡。
  忽然感觉到有一道陌生的气息靠近,冥君眉头动了动却并没有在意,冥界鬼差太多又有些不肯投胎的孤魂野怪在这里飘荡,走路都不带声的,若他连这都害怕,做了万把年的冥君,岂不让人笑话了去。
  来人似是轻笑一声,道:“冥君好生惬意,这阴曹地府又晒不着太阳,莫非是累些阴气?”
  “哈哈哈哈!”冥君闻言大笑,道:“此言差矣,虽然地府是在地底下,可,我心向处,自是……诶?”
  冥君忽然顿住,他这阴曹地府当差的鬼里面女鬼不多,个个不是拔掉了舌头就是吊着长舌头口齿不清楚,哪里有说话声音这般好听的女鬼。
  睁开眼向声源处看去,发现那里黑漆阴森没有半个人影,冥君惊觉从榻上坐起,便又是一阵笑声从顶上传来。
  虚空之中浮着一把黑木椅子,雕着些看不出的纹案,周身裹着一层银光,一名身着绛色衣袍的女子端坐其上,煞是惹眼。
  冥君是个有眼色的人,这女子无声无息进了冥界,又以这样的姿态出现,自然猜出了她的身份,当即起身俯首行礼,恭声拜道:“冥君,拜见兮扬上神。”
  兮扬虚虚抬手,无形的神力将他托起,只听得上头传来一声“免礼”,便再没有动静。
  “不知上神到冥界来,所为何事?若小仙能效犬马之劳,定当竭尽全力。”
  “这件事,倒真是要叫冥君帮我一帮。”
  “哦?”冥君露出一副迎合的笑容,道:“上神请讲。”
  “本君且先问你一问:镇着这冥界的镇魂翕,有何功用?”
  “镇魂塑魂,置于冥界可以镇住恶鬼的魂魄令他们无处可逃,至于塑魂,便是将不稳固的魂魄塑造得牢固些,虽比不得古时的结魂草,却也是一个宝贝,世间能对魂魄作为的宝器不多,一是冥界这镇魂翕,一是天宫那摄魂珠。”
  “不错。”兮扬点点头表示赞许,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这两件东西,原先都是谁的?”
  “这……摄魂珠一直在天帝俍观那儿,至于镇魂翕何时到了冥界小仙也不十分知晓,冥界换了三位冥君,小仙做这冥君的时候,镇魂翕已经镇在了那儿。这两件都是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宝贝,小仙对那时候的事所知不多,上神不妨去问问天帝?”
  兮扬笑着摇摇头,这冥君瞧着精明,说起话来倒有些显得愚笨。
  “那时候的事情俍观能比本君清楚?这镇魂翕和摄魂珠,在八万年前,都归本君所有,至于怎么到的仙冥二界,倒不是本君关系的事。”
  “即是如此……”冥君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张口问道:“那上神来此是为了……镇魂翕?”
  “不错。这镇魂翕原就是本君的东西,在这儿镇了几万年了,如今本君要回来也不过分吧?”
  “不可啊!”冥君急急将双手拱于身前,十足一副战战兢兢恳请的模样。“上神不知,千年前因太子元胥擅闯冥界强盗镇魂翕,导致冥界和人间都乱了几百年,如今好不容易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上神若是此时将镇魂翕收走,怕是要三界大乱呐!”
  兮扬收起了和悦之色,厉声斥道:“三界乱了可以想法子治理好,可本君这事非镇魂翕不可!今日本君不是来问你意见的,只是知会你一声罢了,凭你的本事还阻拦不了本君!”
  “上神!不可……”冥君话音未落,便见一道银光闪过,眼前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暗道一声不妙,冥君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化出一方方形之物,法力一摧便化为一道奇异的光速,瞬间直达天听,自己则赶紧朝着镇魂翕所在之处而去。
  、
  镇魂翕本是一方四四方方的盒状物,四角皆有翼却是敛合状,因此起名时敲了个“翕”字,不想变大了镇在这冥界,倒像是一座塔。
  兮扬浮于虚空之上,负手立于塔前。
  这座塔由内向外发出一道极强的神力,四面八方响起了呜鸣声,似是在拒绝她的靠近。
  冥君已经赶了上来,兮扬眼里划过一抹厉色,抬手化出一道屏障将他阻隔在外头,银光在掌间大盛,绵绵无尽的神力将镇魂翕周身的神力压了下去,五六个人高的塔顷刻间缩小到只有一个手掌的高度,在远处浮着,溢出强烈的紫光。
  “上神!不可!”
  冥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兮扬并不搭理,抬手便要将镇魂翕收入袖中,忽然被一道红光打断,施压在镇魂翕上的神力被尽数解除,玲珑小巧的盒子瞬间又变作六人高的塔立在原处。
  回过身去,只见冥君身侧并立着两人,一个是天帝俍观,另一女子身着黑底红纹古袍,深沉大气,乍一眼便给人一种尊崇之感。
  “本君道谁敢阻拦,原来是天帝和扶婴帝君。”
  俍观和扶婴相互对视一眼,拱手拜道:“见过上神。”
  兮扬没有扶他们起身,也没有言语一句免礼,缓缓踱着步子从扶婴的身前绕到了身后,又反过身子绕回了身前,才令他们平身,旁边的冥君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天界之主和历万世劫难成神的扶婴帝君在兮扬上神面前都得垂手作揖,他一个小小的冥君自是得罪不起。
  “本君生而为神,历数万年劫难方才修得无上神力,统领古时天地三界。当时听闻还有一个神仙也到凡世历劫去了,没想到八万年前没有成神,天地轮转变化,八万年后竟然成神了。这个远古神祇衰零的时代,扶婴帝君高居万人之上,是不是别有一番快意?”
  “兮扬神君所言差矣。”扶婴冷声打断了她,道:“我受天命所示,历尽劫难终才成神,为的不是凌驾于三界仙妖之上,我所思职责,是维持三界相横,保人界和平安泰。兮扬神君今日所做之事为祸人仙二界,扶婴,不得不出手阻止。”
  “哼!”兮扬冷冷哼了一声,冷下了音色,道:“本君是祖神的女儿,是远古洪荒时期乃至现在最尊贵的神祇,你与本君一样历劫万世如何?司神职尊一声帝君又如何?在本君面前,一样是要俯首称臣!俍观做了八万年的天界之主,他尚不敢在本君面前放肆,你不过飞升两百年,又有什么资格?”
  被提名的俍观抬起头讶然看着她,兮扬上神是他最尊敬的神祇,尊她位至极尊却不骄不躁待人谦和,敬她以三界苍生为己任宁愿以身为镜带领众神以身殉世也要救下苍生,他主张仙界的这些年一直以兮扬为鉴检省着自己,想不到今日她竟然说下这番话。
  八万年前那个坐在雍圣殿主宰天地、一言一颦间风华大气的人,明明不是这样的,难道仅余一缕孤魂在往生海飘荡受苦了八万年,就把一个人往日的言行都改变了么?
  扶婴被她激得不怒反笑,道:“论神力论修为,我可能比不过兮扬神君你,但我今日来了,兮扬神君想要带走镇魂翕,也不是易事。”
  “这么说,你是决心要拦本君?本君元神刚刚归位可能有些把控不住,万一将帝君你打了个魂飞魄散,可就不好了。”
  “神君将我打个魂飞魄散扶婴也无话可说,可神君也要讲白晔神君打个魂飞魄散?”
  听扶婴搬出白晔,兮扬伸手掌间暗自凝起的一团银色灵力淡了下去,眼里划过一抹狠色,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扶婴不卑不亢与她对视着,倒是旁边一直默然许久的俍观开了口。
  “上神,白晔神君说他不想亲眼看到你强取镇魂翕,若是本帝和帝君都拦不住你,他便会亲自出手。”
  “他居然这么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罢了!”兮扬恨恨咬牙,满腔怒火化作银光凝于掌上,狠狠在地上派出一个窟窿激起一阵黑色尘土。
  灰烟散尽,冥君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三位上神都已经没了踪影。
  、
  妖界。
  乌桓山。
  金瑜殿。
  兮扬负手立于大殿中央,听见身后传来一串清脆的铃铛声,缓缓转过身来,没想到还未看清眼前的人影,便生生挨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得烧了起来。
  “连清!你……”
  “啪”地一声又是一个巴掌落在另一侧脸颊,兮扬惊恐地睁着一双眼望着她,连惊呼都忘记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两巴掌是叫你长长记性,镇魂翕是什么东西,你也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去要?”
  “为什么我不可以去要!?那镇魂翕本就是我的东西!我现在魂魄不牢固了,取回我的东西塑稳魂魄有什么不行!”
  “你的东西?”连清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左右两旁的侍女也应和地放声大笑,整个大殿回想着妖异的笑声,听着有些发寒。
  连清笑够了停了下来恶狠狠看向她,侍女们识趣得也赶紧收了笑声,化作道道黑烟遁了出去。
  兮扬还没有看清眼前的人是如何移动的衣襟就已经被抓在了她手里,身体快速向后移动着顶到了大殿的柱子上,浑身法力被压制住,逃脱不得。
  尖锐的指甲在她脸上轻轻划拉,连清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诡魅。
  “这样好看的脸,难怪白晔神君钟情了几万年,新婚之日还丢下新娘子跑了。可是你不要忘了,这张脸不属于你,那些记忆、无上的神力也都不属于你,缈华!”
  惊恐的脸在缈华和兮扬间几经变换,周身气息不稳,几个起伏才终于稳固下来,依旧端着兮扬的那张脸。
  连清很满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松手放开她,满脸的不屑。
  “你的样貌、你的神力,都是我从往生海寻来兮扬上神的些微神息给你幻化出来的,都是虚的,现在那些个蠢笨的神仙辩不出来,可保不准你再做些什么就漏出了马脚。兮扬上神是什么人,若是被人发现你假扮她,不说仙界,白晔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你以为用镇魂翕将体内的兮扬的神息镇塑成自己的魂魄你就是兮扬了?呵,你和她一个地一个天,你永远都做不了兮扬,只能是那个被遗弃在赤周山的缈华!”
  “我……”
  “别说了!给我滚回天宫去老老实实完成我交代你的事,你再擅自做这些事情别怪我不客气,我能变出你一个兮扬,就能变出第二个!”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这些天对兮扬上神很失望气得牙痒痒的旁友们对这个结果有没有点意外(得意ing)
第50章写到缈华被一个神秘人给带走了紧接着兮扬就出现了,你们都没有猜到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我棒棒了,快夸我O(∩_∩)O哈哈~

  ☆、昆仑山玉脉

  紫霞殿院内的池子里三三两两开了小半池的莲花,比不得瑶池满池子婀娜摇曳,风过拂香莲花摇也别有一番风趣,尤其是池子边上还站着一抹青绿色的倩影,身姿婀娜,像是莲花化了人形从池中走上岸来一般。
  白晔在离着那身影还有五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想唤她一声,却张不了口,有些日子不见,她消瘦了些许,亦或者,这千年时光她早已清减许多,只是那日他未注意到。
  察觉到了等的人已经站在身后,清婉也不急着转过身去,手中松松握着的一把鱼粮尽数撒入水中,引来一群争食的锦鲤。
  “记得那年为了给神君你做一顿饭菜,我花了好大气力才将一尾鱼从这池子里拖上来,那时偌大的水池子里边只有一条鱼,还是成了精的,想不到现在竟然养了这么多。我在人间道结界的住处也有一方小池子,比这小上许多,里面什么都没有,日复一日倒映着人间界。有时候我也瞧瞧施法看上你两眼,看着看着差点儿就往水池子里扑。”
  清婉语气轻松平淡,仿佛在讲述书简上刻着的故事一般,听得身后的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终于张口唤了她一声。
  “嗯……”清婉应了一声,身上微不可见的颤抖越发明显,头上斜斜插着的步摇都跟着微微颤动起来。
  凡间女子有成婚挽发的习俗,仙界虽然不讲究但女仙们嫁了人也会将头发挽起来做个分别,清婉和白晔的婚不知道算成了还是算没成,她便只依着从前的习惯穿着打扮。
  只是她素来只在头上插两根素簪子,这是白晔第一次见她戴上步摇,是从他为她打造的首饰里选的。
  白晔上前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轻而缓地转了过来,他惦念了千年的这张脸此刻满脸泪痕现在面前,心上像被刀子剜了一道似的疼得鲜血淋漓。
  他就知道清婉不是这样云淡风轻的人,她能笑着说出那番话 心里必然是流满了泪的。
  伸手轻柔拭去脸上的泪痕,白晔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清婉……这些天,你过得怎么样?”
  “这些天……不过是伸出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的日子,却比过去的一千年都要漫长,我等不到你,也不敢来找你。白晔,你还要我吗?”
  “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不要你,我只是……”
  “只是兮扬上神回来了,你不知如何处理是吧?”清婉伸手推了推他,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红着一双眼睛与他直视。“你先不用急着回答我,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白晔蹙起了眉头,清婉从来不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的。
  “第一个,我名字取自你吟过的那首诗,那首诗是你吟给兮扬上神的,是与不是?”
  白晔没想到她会没来由问起这个问题,还是点点头,回答道:“是。”
  “所以当初我初入紫霞殿的时候,你是因为这名字留意到了我吧?不是因为这是你吟过的诗,而是因为这是你吟给兮扬上神的诗。也怪我自己愚笨,你若当真只是当年随口一吟,五百年过去了,又怎会因为我取了两个字便记得。”
  “清婉……”
  “还有第二个问题。”清婉撇过头打断他,望着半池摇曳的莲花,好一会儿才接着问道:“你喜欢我,只是因为喜欢我,还是这里头也和兮扬上神有什么干系?”
  “清婉!”白晔已然换了一副语气,强自将她的头扳回来与自己对视。“你素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今日怎的这般执拗无理!我与她之间的事太过复杂现在无法与你解释太多,我既在南天门向你求娶,又在昆仑山为你布下大婚,定然是不会反悔的,你给我一些时日,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清婉与他对视着,忽而便笑出了声来。
  “我不过要一个回答,你却与我说这么多,有人与我说过白晔神君你最是深情,整整八万年都放不下兮扬上神,可就是这样你喜欢上了我,以前我能天真地相信我们有缘,现在不行。兮扬上神已经回来了,你这般真挚地告诉我你不会抛弃我,那你是要抛弃你思念了八万年的人!?还是说,这是你的缓兵之计,暂且骗我一骗?”
  “你这么想我?!”白晔握住她肩头的手的力道加大了些,疼得清婉“嘶”地一声抽了一口气,笑得却越发苦涩。
  她从未见过白晔生气,总以为他生起气来应该是很可怕的,没想到他却平静得可怕,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连带着周遭都变得阴冷了。
  “好!既然你执意要讨一个答案,那我就告诉你!你与兮扬长得不像,可这性子有时却是像的与你相处时,有时会出现与她在一起的感觉,会忆起八万年前我与她的那些恬静美好的岁月,我就是贪恋这种偶尔出现的感觉才喜欢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得很!”清婉一字一字说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肩上的那双手拂开,挺直了脊梁转身一步一步往外走,转过他见不到的地方,才捂着嘴狠命抽泣起来。
  /
  缈华匿了身子在苍梧岛外站了好一阵,终究没勇气现身进去,若是以兮扬上神的身份定然惊动全族,可若以本来面貌出现又会被人知道她私自逃出赤周山。
  凤君近年来经常三五个月不着家,缈华也没指着能见上他一面,只远远瞧了母亲几眼便回紫霞殿去,连清那两个巴掌打得狠现在脸颊还发疼,但是离开了冥界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去白晔也是要生疑的。
  刚转进紫霞殿的院子里就见白晔负手站在水池边上,想起方才隔着老远看见从紫霞殿出去的清婉,本想刻意绕开的心思就住了去,有了这个话头可以让他收收口,总比他找上门来质问自己去冥界抢镇魂翕要好。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没有露出破绽,缈华才抬着步子从容走近。
  “她,来做什么?”
  “你不该与我交代一下镇魂翕的事么?如今的你将这些事看得比天下苍生都重要了?”白晔语气有些生冷,皱着眉转过头来,眼中隐隐有愠怒之气,在看见她的一瞬间消去了大半。“你的脸怎么回事?”
  “无妨。”缈华自嘲地笑笑,声音添上了几分凄苦,道:“八万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纵使我还是那个受人敬仰的上神又如何,没有比肩而立之人,这高位站得也太孤单了些。我法力高强如何?凌驾苍生之上如何?我已经为了天下苍生死过一次了等了八万年才换来一次觉醒,我就不能自私地为一次自己吗?!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如果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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