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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 (封面全本)作者:温世仁-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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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珂月宫主!”
  骆宝洋甩开白布,指着自己残破的脸,厉声问道:“我与你无仇无恨,更无干系。你到底为何下此毒手?”
  珂月看了看骆宝洋的脸,却不说话。
  原来这几年珂月行走江湖,但凡看见任何男子,只要那人脸上五官长得有一丁点儿与荆天明依稀神似,她便二话不说地动手。像嘴的人打嘴,像鼻的人打鼻,这样下来,也不知打过了多少人。只一点,对于完全不会武功的人,珂月绝不出手。
  那些遭殃的人固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出手伤害自己的人乃是个年纪轻轻的弱女子,而自己确实毫无半点还手余地;是以各人怒虽怒矣,却大多对事发经过三缄其口。年年如此下来,神都九宫的恶名也就俞传俞广,人人皆知这神都九宫珂月宫主是邪教妖女,但对这妖女为何任意伤人却不知其中底细。
  这八卦门骆宝洋倒霉倒在眼鼻都和荆天明稍微神似,额头发髻的线条也和荆天明一般,这才落得个眼肿鼻歪、顶门无发的下场。荆天明如今才不过二十五岁,能和他五官神韵相像的,在珂月眼中看来自然大多是年轻男子。其实那些相似之处若非出自珂月之眼,换作任何一个人来看,恐怕都得瞧上半天才能勉强同意:“欸……是吧?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像……”
  “原来八卦门中也有人被妖女所害。”
  风旗门周妄刚喊道:“妖女!我风旗门中亦有一些年轻弟子被人破相,想来也是你动的手了。你倒是说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在场众人口中一片叫喊斥骂之声,人人都想听珂月说个明白。
  连荆天明也忍不住好奇起来。荆天明虽未开口质问,但他看向珂月的眼神中明明白白表露出,“阿月,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珂月冷冷瞪了荆天明一眼,双颊却现红晕。只听的神都九宫宫主哼地一声,黄布衫骤然掠身抢入人群当中。左三右二踏步旋身,身形移转之际衣袖翩飞,一掌穿出郭禄干前胸际。郭禄干大吃一惊,正欲后退时,珂月已绕到汤祖德左侧,呼呼又是两拳;汤祖德闪避不及,左右后腰各中了珂月一掌。汤祖德咬牙忍住剧痛,转身将手中铁环向左砸去,却正正送到了珂月飞起的脚下;珂月借力一蹬,弹至辛雁雁顶门上方,右手陡然伸出,便往辛雁雁颈中去夺白玉。
  陆元鼎暗暗叫了声不好,眼看珂月一手抓向师妹颈中,一则抢走白鱼玉坠,二则大可趁机要了师妹性命,陆元鼎不愧身为八卦门掌门,临危能断,立即挺剑,便是一招八卦剑术中的杀招“驭神于空”对象却并非珂月,而是神都九宫中那身穿绿衣的小男童。
  “哼!”
  辛雁雁听得自己脑门上传来冷冷一声,同时感到发间一紧,下一刹那,便见到自己的发簪激射而出,被自己掌门师哥的宝剑劈成了两截。辛雁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她定睛再看时,珂月宫主已定然站好在那绿儿的身旁了。
  珂月这番动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似有彩蝶飞舞、飞鸟旋绕、游鱼穿梭。“阿月的武功竟变得如此之好!”
  唯有荆天明看的清楚,在这弹指之间,珂月连使了“白石皓皓”、“维叶泥泥”与“蒹葭苍苍”三招。另加半招“河水洋洋”用来夺簪救人,这武功正式八年前他曾亲自与珂月练过的杳冥掌法。
  “趁人不备的妖女!”
  八卦门樊绍延怒喊。
  “大伙儿小心,听说妖女早已得月神乌断与神医端木蓉的真传。务必小心,别中了她的毒术。”
  “大伙儿围住了辛姑娘,莫让小妖女夺走了白鱼玉坠。”
  陆元鼎一声喊,众人随即向辛雁雁所在位置靠拢,各个都是兵刃在手,异常警戒。这些人本以为珂月宫主不过仗着神都九宫的威名,刚才珂月这一出手,方知厉害。
  八卦门、风旗门等人众这么一退,神都九宫的少年少女们也纷纷向珂月靠拢。独独剩下荆天明一人在两方人马之间。辛雁雁与珂月都没有说话,无论哪一个都没有开口要求荆天明来帮助自己,但两人的眼神都直直望着他,想知道荆天明究竟会靠向哪一边?
  风旗门中突有一人大步向前踏出,自背后抄出一柄长杆,呼的一声,长杆倏出,定在珂月身前十步之遥。
  “在下风旗门周妄刚。还请珂月宫主赐教。”
  那灰衣男子朗声报出名号。这周妄刚,年约三十左右,老辣沉稳,年级虽然不长,但在风旗门中辈分并不算低。手中铜杆约莫二尺来长,杆头装有尖刺,尖刺又铸装有尖刺,尖刺下又铸合着一面大铜板,板缘极是锋利,上有云絮般的雕纹,这兵器似枪非枪。似斧非斧、状如旗杆,正是风旗门所特使的独门兵器。
  “风旗门?”
  珂月朝对方一番打量,见他一张脸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显然自己不曾对其下过手,更何况这人生得高额长颚,好一副马脸,相貌绝无丁点儿与荆天明相似之处。当下把眼往旁边一转,只见这姓周的身后,还有四、五个背上皆插着一柄长杆之人,想来都是风旗门弟子。但是他们人人相貌都完好,换句话说,就是这些人的长相都不怎么样,明明这些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这周妄刚干嘛要找自己麻烦?
  那灰衣男子见珂月沉吟不语,慨然言道:“想我风旗门也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门派,哪能坐视妖女助纣为虐,代鬼谷欺压八卦门?”
  “喔!原来是打抱不平来着。”
  珂月宫主点点头,问道:“你风旗门素来都这么行侠仗义吗?”
  “贼妖女好瞧不起人!”
  周妄刚脸上变色。
  过去几十年来,风旗门与沽山派、淮水帮在江湖上虽是众所周知,只可惜手底下多是杀人越货、偷拐抢盗等事。这中情形一直到淮水帮帮主左十二痛定思痛,将柚子送入清霄派中改拜赵楠阳为师之后,风旗门与沽山派、淮水帮等帮众才渐渐弃暗投明,一改过去行事之风。换句话说。风旗门开始行侠仗义,也不过是最近这几年间才有的事。珂月这一问,等于是掀人伤疤。
  周妄刚只道珂月是故意嘲笑讽刺,却不知珂月向来对江湖上各门各派懒的了解,刚才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周妄刚眉头一皱,便要动手。陆元鼎在一旁观察许久,心想周妄刚武功虽好,却不知是邪教妖女的对手?何况有荆天明虎视眈眈等在一旁。“若是能激得此女不用兵刃,周兄便多一份胜算。”
  陆元鼎主意已定,便道:“小弟早知周兄想领教一下神都九宫的神兵利器。江湖传言,珂月宫主从不轻易亮出兵刃。此番只怕要叫周兄失望了。”
  “要兵刃相见?”
  岂知珂月喔了一声,说道:“那简单。拿剑来。”
  立在后头的绿衣少年闻声立即跨步上前,解下背上长袋,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珂月握住露出长袋外的剑柄,轻轻抽出一把剑来。只见那柄长剑竟无剑鞘,剑身还不到寻常铜剑的一半宽。细而长的剑身在日光下却隐隐发出莹莹月色。再仔细瞧去,方能看出莹白色的剑面上有红色血丝缠绕,隐约如刺绣一般于剑身上显露出二个字:珂月五年前,毛裘领着高月上神都山,于故师阴阳家风朴子墓前,将掌门信物耳环转交高月。高月祭拜过风朴子,正式成为神都九宫的新主人。她本拟即刻下山,招手新血,壮大神都九宫,却迷恋上神都山的风景,一住就是数月。倒也亏得如此,这才在风朴子旧居偶然觅得这把“珂月剑”荆天明也是第一次见阿月使用兵器。但见珂月手中握着那柄莹白细剑,实在秀雅得紧,也好看的紧,心中不紧暗叹:“正所谓宝剑陪佳人,这句话可到如今才得见深意。”
  后来又见剑身铸有珂月二字,恍然领悟道:“原来如此。此剑便是珂月更名的由来了……哎,高这一姓既是不认识她的爹娘所传,又是背叛了她的笨荆天明为她所取,也怪不得阿月不肯再要了。”
  想到这里,荆天明心中又是一阵凄苦。
  珂月将长剑随意搁在身侧,连个架势也不摆:“来吧。”
  周妄刚见对方竟似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张马脸顿时又长了三分。眼中渐起杀意,哼了一声,肩不移,腿不抬,整个人骤然往前移去,长杆倏出,杆尖咻地便直戳珂月的脸面,这招“点沧宿”以杆为枪,使法近似枪法,威猛势捷,细细一柄长剑恰恰好挡在长杆尖端。那时机说巧也未免巧得过分,说妙又不免妙得有些匪夷所思。
  周妄刚手下一愣,心中暗道:“真看不出这小妮子还真有几分功夫。我若不使出全力,败给了这小姑娘,还有脸回到风旗门去吗?”
  周妄刚助威似得大喝一声,手上加劲,将内力源源送出,那杆本来就有百来斤重的大旗,自是变得更沉了,只听得轻轻一阵声响,旗剑相交,就看那长剑黏着杆上尖刺画出小圈,将旗杆斜引至旁,周妄刚虽使出牛劲,却离不了那柄细长白剑。
  “可——恶——啊——”
  周妄刚咬着牙、脸红脖子粗地硬撑着想要抬起那柄珂月剑,却是不能。明明是小姑娘使着一把细剑,大汉子舞着一把大铜旗,却让小姑娘把大汉子给压倒了。
  周妄刚使劲三次,珂月松手三次。那把风旗门的大旗,倒好像俩人实现套好招一般来来回回升降三次。
  “哈……”
  荆天明看了想笑。但不知是珂月不愿意让他笑出声来。荆天明方才“哈”了半声,珂月已抽回白剑,倏然间。唰唰唰连三剑直取对方右腕。周妄刚连忙缩臂回声,脚下擦个半圆避过,铜斧称势回砍珂月;这一变招尚来不及使全,珂月剑已然向上画出一抹长虹,剑主人左臂旋。右剑挥、右剑绕、左臂扬,身后身前二记叮当脆响,先拨铜斧,后削杆身,周妄刚一柄长杆顿时脱手!
  “好……”
  荆天明正想叫好。但不知是不是珂月不愿意让他叫出好来。荆天明方才“好”了半声,珂月飞身掠过脸色铁青、单膝跪地的周妄刚,长剑直直飞来指那站在一旁看得正专心的辛雁雁胸口。


第二章 萍踪浪迹
  打从相逢以来,辛雁雁一直把眼前这貌美女子视为妖邪。以来这女子既然是神都九宫的掌门人,必定跟月神乌断、神医端木蓉这等人脱不了干系。再者珂月行止诡异,言谈也甚是无礼。是以,辛雁雁心中一直认为即便珂月会武功 ,其武功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她的武功比自己好,也定然绝非正派一流。岂料方才珂月与那周妄刚一番相斗,所使剑招自己虽不曾见过,却是大开大合,气度从容,端的是名家风范。
  其实珂月所使的,乃是正宗三十二路临渊剑法。只是陆元鼎、周妄刚等人毕竟年岁都还算轻,高石然死于八年前,其后马少嬅随紫语而去,深居简出,这套临渊剑法在江湖上便极少展露。珂月方才连使了“平地挑雁”、“庭前旋马”、“傍花随柳”三招,招招之间运转如意,毫无间隙,只因她并不拘泥于剑法招式,随性综合并用,这才使得三招在旁人眼中竟然浑然天成,恍若一招。
  辛雁雁眼见珂月剑来到胸前,第一个反映便是惊呼出声:“荆大哥救我! ”非但荆天明没想到,在场众人中也无一人料到珂月与周妄刚单挑时,竟会调头来攻辛雁雁。荆天明不意珂月取胜之后竟突下杀手,惊骇中不假思索挡在了辛雁雁身前。
  珂月牵牵嘴角,长剑轻蓦地前刺。
  荆天明直臂腾身,伸掌拍向珂月剑柄。
  “虚招!”
  掌至半途,便惊觉珂月不过是虚晃一招,剑锋斗转已朝他迎面而来,饶是荆天明武功再佳,机变灵敏,双脚凌空却无处借力。
  “荆大哥!”
  辛雁雁又是一声惊呼。
  珂月双眉又是一紧,手下却是不松。白剑凌空向前,似欲在荆天明身上穿出一个透明的窟窿。却见荆天明身子腾空竟能陡然侧翻,他两脚尚未沾地,心念已如电光火石般地一闪:“错了!这也是个虚招!”
  果然落下地来转身瞧去,珂月右手长剑虽指着荆天明的方向。身形却犹如浪潮急退,左手探出,看也不看便抓向辛雁雁的脖子。
  珂月这八年来师承乌断、端木蓉和董婆婆三人,虽然自己本身算不上天赋异禀的练武奇才,脑袋也称不上是绝顶聪明,却足足承袭了“随心所欲”四字真谛,加之她与生俱来不拘成规的灵活个性,又有董婆婆此等世外高人的悉心调教,八年下来,使招变招竟已至奇异莫测之境。她方才手使临渊剑法,脚下踏杳冥掌法的步数,这纯系灵机应变,就连自己都无法预测自己,更莫说旁人了。
  辛雁雁虽有名门武功根底,却哪里能够挡避?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又是一声惊呼:“荆大哥!”
  幸好荆天明见机得快,早已纵步跨越,一面打搅:“使不得!”
  长臂骤伸一抓一拉,拿住了珂月的握剑右腕将其带开。珂月反掌回拍,荆天明伸掌对接,二人双掌相交啪地一声,随即向后跃开。但只凭这一下,荆天明已感觉出珂月的内劲如海涛般澎湃,只是不如自己的内力绵密,他满脸赞佩之色,心中却不免有些惆怅:“阿月如今已不在需要我来保护了。”
  珂月处心积虑想要强夺辛雁雁身上的白鱼玉坠,方才与荆天明一对掌,已知今日此事难成。
  “原来你毕竟是心向着你的拙荆。”
  珂月冷冷说道。
  “不不!”
  珂月简单的一句话,就将荆天明钉在了地上不能动弹,“我没有。阿月!你要那白玉,我去替你讨来了便是,何必为难别人?”
  辛雁雁惊吓之余听得此话,原本满腔怒火又冒了上来,暗暗恨道:“这妖女如此毒辣,你还对她这么好声好气!她要什么你便给什么吗?什么叫别人?谁是别人?”
  气归气,这些话却一句也无法当众骂出,两眼怒视着荆天明和珂月,对掌门师哥陆元鼎说道:“师哥,我们走吧!”
  便转身离去。
  珂月瞄了荆天明一眼,说道:“你拙荆走了,还不追去?”
  自己却提剑纵步,倏然间已朝另一个方向飘出丈外。
  荆天明想也不想,连一眼也没有回头望向辛雁雁,立即运起轻功,追着珂月去了。
  辛雁雁跟着师哥陆元鼎后面,边走边听得身后传来荆天明的大声呼唤:“阿月!阿月!”
  耳听得那声音离自己愈来愈远,很快地便再也听不见了。她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凝望,心中一阵气苦,不觉怔怔地掉下泪来。
  月光下,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疾风也似地奔过黄野大地。前面的那个影子疾行如电,后头的人影紧随不舍,谁也没有说话。
  珂月停,荆天明就停。珂月向前狂奔,荆天明便也向前狂奔。
  她喝水,他也喝。她吃饭,他也吃饭。她挨饿,他也挨饿。她休息,他也休息。
  唯一不同的是,珂月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但荆天明却无一时将他的眼神离开过珂月。
  “他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他为什么不叫住我?”
  “他跟那辛雁雁到底有什么关系?”
  “荆大哥荆大哥荆大哥……救我。”
  想到辛雁雁如此亲昵地叫着荆天明,珂月心中更是思潮汹涌,“我呸!几日前他刑场救人,救了这么多儒家底子的性命,可是个如假包换的大英雄啦。大英雄……我呸!狗屁英雄!”
  “那辛雁雁……臭丫头……人家可是名人之后哪。一口已个荆大哥地乱叫着,什么名门……我呸!狗屁名门啦。”
  “可这么已来,狗屁英雄加上狗屁名门……可不是王八配绿豆,门当户对了吗?臭丫头脑子虽然迂腐了些,却已然对他用情颇深,只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唉,这人从以前对感情之事便傻头愣脑……我想这干嘛?他们俩人如何,又关我什么事?”
  她忽然意识到内心深处,某个冰封已久的东西正渐渐消融瓦解,顿时一阵恼恨,把牙一咬,脚下更益发加快了起来。
  “开口说话啊,傻瓜!”
  荆天明心中也是千头万绪,他尾随着八年未曾相识的珂月,脚下片刻也不敢停,眼中却满是依恋之情。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荆天明,“说话啊!叫住她啊!”
  “我知道该开口说话,可是要说……阿月,这八年你去了哪里?”
  “问这个干什么?先说对不起,笨蛋!”
  “对!先说对不起。对不起!阿月,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谁不会说啊。不会说点儿别的吗?”
  “阿月,你……”
  “你……你你……你怎么样你?讲话怎么支支吾吾的?
  “你……”
  “唉……算了、算了,随便!随便说什么都好!”
  “你真好看。”
  “……”
  “你是呆子吗?阿月长的天仙下凡一般的模样,她自己不知道吗?更何况‘真好看’算得上什么称赞?真好看?这三个字哪个白痴不会说?既然胸无点墨就别再献丑了,再想想、再想想。”
  珂月俞往前奔去,脸上寒霜俞盛;荆天明却是俞奔双颊俞红。就这样两人奔出了七个昼夜,却是谁也没有对谁说过一句话。二人一路思潮不断,在寂然深夜里奔过原野,穿经小林,进入乡镇,无声无息地掠过户户沉睡人家,片刻间又已奔至郊外,沿着一条大河旁甬道往东北而去,但听得流水涓涓,珂月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回头。紧盯着他看。
  荆天明也止住脚步。瞪着她看。
  二人同时开口说话。
  “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珂月说的是……是那时在桂陵,荆天明硬生生赶自己走的那句话。
  “你累不累?”
  荆天明说的却是……他没有在脑海中先预习过,脱口而出的话。
  珂月一愣。“我本来不觉得累的。”
  珂月心想,“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觉得很累啊。”
  她在背后,用右手手指轻轻地数着,“八年。八年了。八年了我从来不觉得很累。”
  又用左手手背,打算去接那刚刚泛起的泪珠,“我不觉得累。也没有再哭过。”
  自从八年前离开桂陵城的那个夜晚就没再掉过一滴眼泪的珂月,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
  “对。我好累。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字从珂月口中一个又一个的吐了出来。
  荆天明胸一紧。“这句话……”
  荆天明心想,“是那时、那个晚上,我对阿月说的话。”
  时间仿佛又回到八年前的夜晚,而非如今、现在的这个夜晚;仿佛哭着哀求的人是高月,而非是他荆天明……“我负她如此之深,也难怪她要恼我恨我了。总之无论如何,我非得求到阿月原谅我才是。”
  但心里俞是想着要乞恳,平时随便就能兜出一堆屁话的那张嘴却忽然变得笨拙了起来。
  “阿月。你可以打我、骂我,就算在我身上砍几刀也无所谓。”
  荆天明低头望着珂月,说道:“无论如何都好。只要你能原来那个我都好。我知道是我的错。盖兰姑姑不是你杀的,是我误会了你。”
  荆天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旦开口就如连珠炮一般,滔滔不绝:“是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不睬我。不要不理我。不要走!好不好?阿月?”
  但无论荆天明怎么说,珂月却一动也不动,她只是一直盯着天上漆黑的云影。
  我不累。
  她想着。
  我一点儿也不累。
  她想着。
  好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想哭呢?
  她继续等待。她不会让眼泪掉出来。
  天就这样亮了。珂月依旧沉沉地睡着。荆天明却连眼都不赶闭上一下。他怕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珂月会抛下自己走掉了。若是那样,这辈子,自己只怕再也见不着她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珂月才揉揉眼睛,从草地上坐了起来。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睡过这么痛快的觉了。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荆天明。荆天明双目通红,眼中充满血丝。
  “你没睡吗?”
  珂月问道。
  荆天明摇摇头。
  “真奇怪。”
  珂月又道:“你知不知道我们跑了整整七天?七天之间,都没有睡耶。”
  荆天明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睡?啊!”
  珂月欢快的喊道:“我知道了!你怕我趁你睡着的时候跑掉,对不对?对不对?天明哥?”
  荆天明睁着两只充满血丝的困倦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阿月,你刚叫我什么?”
  珂月笑道:“瞧你,睡傻啦?我当然是叫你天明哥呀!”
  这转变实在来得太过突然,荆天明忍不住又再确认一次,“你,你不生我的气了?”
  珂月笑吟吟地回道:“气什么?”
  荆天明瞪大两眼望着珂月,花了片刻方才慢慢意会带眼前现实,顿时间一股快乐的激流冲刷过他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他精神为之一振,骤然翻身跳起,大叫:“阿月!”
  珂月甜甜地嗯了一声。
  荆天明又笑着大叫:“阿月!”
  珂月再甜甜地嗯了一声。
  荆天明喜得几乎想手舞足蹈起来,忍不住背过了身子,朝天、朝地、朝着四周黄野连声大叫:“阿月!阿月!阿月!阿月!”
  珂月笑吟吟地望着他,拿起搁在旁边的长剑站起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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