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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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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渊翻身下马,迈向碧玺。
  碧玺心肝一颤,连头皮都发麻了,讷讷道:“大人!”
  凌渊一步一步靠近,双眼直直地锁着碧玺,单刀直入:“你觉得她像婉兮?”
  “没有!”碧玺想也不想的否定,心跳如擂鼓,说完又露出了后悔莫及的神情,立刻点了点头,改口道:“有点像,有点像!”
  凌渊嘴角一翘,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碧玺,慢条斯理道:“我不急,你慢慢说。”
  碧玺怕极了他这副好整以暇的神态,好似什么都在他掌握之中。恐惧使得碧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凌渊打搅姑娘现在的生活。思及此,碧玺身体里涌现一股力量,使得她迅速镇定下来,她脑子飞快的转起来,片刻后垂下眼,脸上浮现哀色:“她有些地方像姑娘,奴婢也不知怎么的见了她就觉亲近,看着她,奴婢心里也能好过一点。”
  “陆婉清长得那般像婉兮,你倒是对她不假辞色。”凌渊盯着碧玺,微微一笑。
  时至今日想起陆婉清,碧玺都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她陆婉清借着姑娘的名头行事,心中却对姑娘没有半点敬意。大人难道看不出来?”
  “那她呢?”凌渊挑眉问道。
  这个她自然是指洛婉兮。
  碧玺垂下眼盯着脚尖:“洛姑娘知道奴婢情况,陪奴婢说说话不过是同情奴婢,又因为和二姑娘的交情。她并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大人放心。”
  凌渊眉梢一挑,为她话里几不可察的讥讽:“你倒是维护她!”
  碧玺眼皮一跳,面上浮起几缕哀色:“洛姑娘也是个可怜的,没爹没娘!见了她不免想到自个儿。”
  碧玺也是自幼就没了爹娘,叔伯几个见她生的好,就想把她卖到腌臜地方。碧玺看情况不对就逃了出来,正好遇上了出来玩耍的陆婉兮,便被她带回去做了个小丫鬟,如此才免了沦落风尘的不幸。
  凌渊看她一眼,可有可无的唔了一声。
  望着波澜不惊的凌渊,碧玺那颗心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不上也不下。
  而凌渊也像没察觉到她的忐忑似的,他漫不经心的用马鞭敲了敲手心,随口道:“我走了,你何时回府?”
  碧玺静默了一瞬才道:“过几日奴婢便回去。”她到底是大意了,忘了这个人的多疑。再留在青莲庵,他一定会盯着她不放,保不准哪天就露馅了。今天他突然来了,本就是一件十分蹊跷的事。
  “如此便好,”凌渊走向马:“毕竟把瑶华院交给别人打理我也不放心。”
  碧玺紧了紧心神:“奴婢也不放心。”
  凌渊笑了笑翻身上马。
  ‘嘚嘚嘚’的马蹄声让碧玺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她松开双手,低头看着掌心的月牙痕以及一手的冷汗。
  凌渊肯定起疑了,不过他不可能猜到姑娘死而复生这样光怪陆离的事实,八成是把姑娘当成别有用心之辈。可他若是细查下去,说不得哪天就让他顺着蛛丝马迹查到了真相。她该怎么办?碧玺忍不住咬住手指,面露茫然。
  跑出一段的凌渊沉声吩咐:“查洛婉兮,挖地三尺的查!连带着洛家一起。”
  看他冷厉的眉眼,德坤心头一紧,连忙应是,又问:“大人怀疑她另目的?”这些年总是不乏一些模样长得先夫人,或是性情像的姑娘出现在他家大人面前。直到近两年,那些人瞧着大人的确油盐不进,才歇了心思。
  若洛婉兮也是某些人精心培养出来的,德坤只能说对方委实厉害,连碧玺都攻克了,照这趋势,指不定哪天他家大人也沦陷了。
  德坤打了个激灵,由衷希望洛婉兮清清白白。
  凌渊拽紧了缰绳,没有回答德坤的问题。却在心里琢磨这个问题,另有目的吗?他瞧着洛婉兮对他是避之唯恐不及,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真正让他奇怪的是碧玺的改变。碧玺对陆婉兮的忠心毋庸置疑,尤其是她病了以后,更是偏执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可这才寥寥几面,碧玺就觉得洛婉兮像,还这般亲近她,甚至在不经意间的言行举止中把她当成了兮子一般对待。
  这是得有多像才能让碧玺如此,都让她从兮子去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倒想知道,这位洛姑娘神奇在哪儿!凌渊眼底骤然阴沉。
  #
  洛婉兮回到侍郎府时,已经快酉时了,还没下马车就有小丫鬟亟不可待的扑上来,洛婉兮心里咯噔一响,就听那小丫鬟焦急道:“四姑娘,老夫人,老夫人晕过去了!”
  洛婉兮差点从从马车里摔下来,堪堪站稳之后就往里面跑。
  荣安堂里,从洛大老爷到洛郅再到洛邺都在,公主府的黄御医也在。萧氏一见跌跌撞撞跑进来的洛婉兮就上去扶了她一把:“御医正在为祖母施针,四妹先莫急!”
  洛邺一看姐姐终于回来了,咧着嘴扑过去,抱着她的腰小心抽泣起来。
  哭的洛婉兮心惊肉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直愣着双眼惊惧交加的看着萧氏。
  萧氏喟叹一声,低低道:“情况还不好说,得等黄御医施完针。”
  “祖母怎么会吐血?”洛婉兮颤颤巍巍的开口询问。
  萧氏:“祖母知道了姑母和表妹的事。”
  果然如此,洛婉兮闭了闭眼定下心神,哑声问:“祖母怎么会知道?”
  萧氏:“她老人家起疑了,逼着秋妈妈都说了。”洛老夫人病了脑子也糊涂了,可还没糊涂到底,她问了一句白奚妍,秋妈妈脸色微变。几十年的主仆了,洛老夫人岂能不起疑。
  女儿疯了,外孙女小产还被休弃,这样的打击一个健康的老人怕是都受不住,何况是油尽灯枯的洛老夫人,方才洛婉兮没来之前,黄御医就说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眼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施完针,黄御医起身,一回头就对上洛家人期待又紧张的视线,他叹出一口气来,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本来经过调理,洛老夫人中风的征兆已经有所好转,能简单说话了,可这一口血吐出来,把最后那点生机也吐没了。
  洛婉兮身子晃了晃,险些瘫软在地,幸好被眼疾手快的柳叶接住。
  洛婉兮踉踉跄跄的走到洛老夫人床前,一下子就跪在了脚踏上,望着洛老夫人面无人色的脸,眼泪夺眶而出,如同决堤之江水。
  洛大老爷也是眼角发酸发胀,忍着悲意问黄御医:“家母这情况?”
  “趁这几日,洛侍郎和家眷多陪陪老夫人,”黄御医顿了顿:“身后事也可以安排起来了,左右就是这半个月的光景了。”
  屋里的丫鬟婆子闻言俱是如丧考妣,不约而同的跪下低泣,这些都是伺候了老夫人多年的老人。
  强打着精神送走黄御医,洛大老爷就命人把庄子里的何氏和洛婉如接回来,又给弟妹去信说明情况,让他们赶来。
  整个洛府因为洛老夫人之事愁云惨雾,人人皆是悲痛不可自拔。
  万不想屋漏偏逢连夜雨,乾清宫的太监带来皇帝手谕,将洛婉兮许配给闫珏!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闫珏是傻子,是个痴肥的傻子; 此外他还好色; 据说还有那么点怪癖。
  京城知道他德行的人不少,听说他被赐婚了; 少不得打听下谁这么倒霉。洛婉兮甚少出门; 遂识得她的人委实不多。可架不住杀死猫的好奇心,京城圈子就这么大,很快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听说是个顶顶的美人儿,啧啧可惜了两声; 暗地里说一句鲜花插在牛粪上; 便撂下了,该干嘛干嘛去。
  对她们而言这就是个热闹谈资罢了!
  可对部分人来说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
  譬如陈铉; 他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请皇帝赐婚,这也是他想到了并打算付诸行动的。他心里门清,以正常手段绝不可能娶到洛婉兮; 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走寻常路。
  之所以没马上就去请旨; 不过是顾虑; 这会儿请了旨,日后必然有人说洛婉兮踩着姐妹上位; 好说不好听。反正洛老夫人时日无多,洛婉兮要守孝一年,如果一年后他还有娶她心思,去请旨正好。
  谁想这一耽搁,就叫人捷足先登了,还是闫傻子!陈铉一张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破坏这门亲事倒不难,悄悄弄死闫傻子,一了百了。可一旦自己娶了她,谁不怀疑他。伯父那一关他就过不去,闫家可是伯父死忠。
  越想越是火大,陈铉粗暴的松了松领口,冷着脸对噤若寒蝉的宝贵吩咐:“去盯着洛家,看洛家有什么打算!”
  而此时的洛家,诸人心思各异。
  洛大老爷去外面打听了一圈,已经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闫夫人用重金打动了郑贵妃之母。郑家本就是破落户,都是靠着郑贵妃的裙带关系起来的,一家子都是眼皮子浅的。拿了钱,郑贵妃之母就进宫了,随后手谕就来了。
  赐婚向来是两家说好了,为了体面去求来的,这还得是重臣才有的体面,或者是龙子凤孙。就没听说过问都不问一声赐婚的,万一已有婚约,岂不是尴尬,更没听说过把好好一个姑娘赐给傻子的,简直就是色令智昏!
  洛大老爷十分大不敬的在心里骂了两声,然而君无戏言,他沉了沉声对洛婉兮道:“这门婚事我知道你委屈,可圣渝已下,我也回天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对你伯母说,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
  肃容的何氏附和地点点头。
  洛婉兮抬眸看着坐在上首的两人,洛大老爷满脸无可奈何的颓然无奈,迎上她的视线后,眼底露出怜惜和愧疚之色。至于何氏?何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无悲亦无喜。
  洛婉兮扯了扯嘴角,垂下眼帘:“伯父伯母,我想回去静一静。”
  “你回去好好考虑下!”洛大老爷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忍不住再一次叮嘱:“这事你祖母那能瞒一日就瞒一日吧!”让洛老夫人知道这事无异于催她命。
  待他走后,静默了半响之后,洛大老爷才对何氏道:“多找些人看着她。”
  何氏会意,看着洛婉兮是怕她自寻短见,怕她跑了!这些不用丈夫叮嘱,何氏早就安排下去了。一旦洛婉兮跑了那就是抗旨不遵,这个罪名谁也担当不起。便是死了,也有藐视圣意的嫌疑。
  “我知道婚期匆忙,不过嫁妆能妥帖就妥帖些,闫家那情况,她多些陪嫁,腰杆也能硬点。”婚期定在来年正月里。
  何氏道:“老爷放心!”
  洛大老爷点了点,站了起来,背着手,脚步沉重地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何氏笑了笑,眉宇间的忧愁之色顷刻间烟消云散。女儿变成了那幅模样,她岂能不迁怒洛婉兮,不出手整治已经是极限。眼下看她倒霉了,自然痛快的。
  “夫人,二姑娘来了!”话音刚落,裹在狐裘里的洛婉如就被人簇拥着进了屋。
  何氏将她招到身边,摸了摸她的手,再看她苍白的脸色,嗔道:“怎么不多穿一点?”
  洛婉如自嘲:“我这样穿的还不够多,娘想让我裹着被子出门不成。”
  何氏心头一刺,女儿这身子是真的垮了,不由心疼的摩了摩她的脸:“咳嗽好些了吗?”
  刚问完,洛婉如就捂着嘴剧烈地咳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脸倒是不白了,却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何氏顿时心惊一叠声要传府医。
  洛婉如厌烦的蹙起眉,但知道自己拗不过何氏,遂懒得阻止,反而问起此行的目的:“娘,洛婉兮会嫁到闫家吗?”
  望着她闪烁着奇异光彩的双眼,何氏心里就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陈杂。
  “娘,她会嫁过去吗?”洛婉如执拗的看着何氏。
  “会的。”
  洛婉如展颜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那可真是太好了!”闫珏是个什么货色,她当然知道。自己这辈子就这么被她毁了,幸好她以后会比自己更不好,如此她也就心安了。
  “父亲不会还在替她想法子吧!”洛婉如忽然担心起来。
  何氏看了看紧张的女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你大姐夫那,你爹都去寻过了,那边都没办法,还能有什么法子。”
  提起的心再一次落地,洛婉如松开紧皱的眉头,轻轻咳了两声后嗤笑:“爹对她倒是上心,手谕都下了还想着回旋。”
  何氏拧眉:“你少说两句,尤其是在你爹那,他心情正不好!”
  洛婉如轻哼了一声,倒是不再说了。
  #
  “姑娘,大老爷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洛婉兮微微一摇头。
  桃枝眼里刚升起的光瞬间熄灭,六神无主的看着洛婉兮,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姑娘,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倒也不是没办法。
  第一个法子是迅速找一个未婚夫出来,虽然皇帝下了手谕,可凡事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本就是皇帝不按章办事,事前都没问过就下手谕。再说了手谕这东西到底和圣旨是不一样的,圣旨是朝廷正式诏书,经内阁核准才会颁布,代表着朝廷。可手谕仅代表皇帝个人,史上不乏皇帝收回手谕的例子,当今自己这种事就干过不下一回。
  然一着不慎就是欺君大罪,谁敢陪她一块撒谎,便是有人愿意配合她,恐怕大房也不会同意。
  大伯父不会愿意为她冒险的,洛婉兮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要不然大伯父不会愧疚。
  第二个方法就是弄死闫珏,她能想到,大伯父会想不到?他肯定想过,只是不值当。闫珏死了,头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洛家,被这么明晃晃的打了脸,皇帝能咽下这口气吗?
  以洛婉兮对天顺帝的了解,加上郑贵妃往日的风评,皇帝肯定会查,查到了洛家就得吃不俩兜着走。便是查不到,作为皇帝哪怕没有证据,只要他怀疑了,也足够洛大老爷喝一壶。
  趋吉避凶,人之本性。洛婉兮能理解洛老大爷的选择,但是理解不表示她就要认命,她也有本性。
  真的嫁过去,绝对生不如死。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有钱能使鬼推磨,早些年她跟二哥四处鬼混时,委实开了眼,知道这世上连人命都能是生意,就是不知人家还在不在原来那地,肯不肯接这桩买卖?
  这事倒不急着在这风口浪尖上办,何况短期内她也出不了门不是!
  看了看院门口两个面生的婆子,洛婉兮翘了翘嘴角,弧度讥讽。
  思索间,已经到了正屋,洛婉兮收敛异色。
  这两日,洛老夫人拢共就清醒了个把时辰,神智也模模糊糊的,只能凭着本能吞咽流食,人显而易见的消瘦下来,几位御医连同府医都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洛婉兮在床头坐了,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沾了温水后轻轻的润着洛老夫人的嘴唇,心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窗外的风却是越来越大了,北风呼啸,不一会儿就飘起了雪花。
  德坤指挥人在书房多放了一盆炭火,觑一眼正在看书的凌渊,欲言又止。
  他拨了拨炭火,再看一眼凌渊,依旧在低头看书。
  凌风戳了戳德坤的腰,德坤冲他龇了龇牙,凌风对他拱了拱手。
  德坤糟心的看他一眼,摸了摸喉咙,硬着头皮唤了一声:“大人!”
  凌渊抬眼。
  德坤清了清嗓子:“碧玺还在外面跪着呢!这都下雪了。”可把凌风心疼坏了,这混蛋说自己口笨舌拙,就推他出来,感情自己就巧舌如簧了。
  凌风连忙补充:“她身子向来不好,要是病了!”凌风顿了下,憋出一个理由:“谁打理瑶华院!”
  凌渊轻轻的笑了,将书扣在桌上,往后一靠:“她倒是对洛家姑娘上心!”
  对此,德坤也百思不得其解,私心里觉得碧玺这是又犯病了,要不怎么解释她这奇怪的行为。她竟然为了洛婉兮来求凌渊。
  不过比起看不懂碧玺,德坤更看不懂凌渊,洛婉兮被赐婚的消息,是他故意让人透露给碧玺的。
  “她心善!”凌风飞快道,目光乞求的望着凌渊。
  见状,凌渊交叠了双手,笑:“因为她和洛家姑娘投缘,就要我帮这个忙。这桩事算不上大事,可也不是什么举手之劳,你们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他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扳指,唇角掀起一抹薄笑:“她总得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闻言,德坤和凌风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凌渊。
  凌渊并没有为他们解惑的兴致,其实就是他自己都说不清那种莫名其妙的期待。碧玺肯定有事瞒着他,还是大事,他猜不到那么只能让碧玺主动说出来了。
  见凌渊又看起书来了,凌风央求的看着德坤,德坤略一思索,拉着凌风告辞,出来就将凌渊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碧玺,然后看着她问:“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儿,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大人的性子,你也清楚,你要是给不出一个他满意的理由,”德坤在最后五个字上加了重音:“他绝不会松口!”
  休想!碧玺在心里狠狠啐了他一口,瞪一眼紧闭的书房大门后,猛然站了起来,却忘了自己跪的太久,才起到一半就踉跄了一下。
  凌风一把扶住她。
  “不用你们假惺惺!”碧玺一把推开凌风,揉了揉膝盖缓过劲来后,转身就跑。
  德坤被她气了个倒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果然病的不轻!瞧凌风还愣在原地,又恨铁不成钢推他:“还不赶紧去追!”
  凌风愣了下,被德坤瞪了一眼才拔腿追上去。
  片刻后一脸黯然的回来。
  德坤问:“人呢?”
  “出府了。”
  “去哪儿了?”
  凌风:“大长公主府。”
  德坤吃了一惊:“她这是还没死心。”突然一拍脑袋:“我倒是忘了,洛四姑娘曾经救过宁少爷!”当即就跑进书房禀报。
  半响,凌渊才缓缓开口:“毓宁的恩早就还了,你说碧玺凭什么觉得大长公主会帮她?”
  德坤犹豫了下道:“她大概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吧,不过碧玺对洛姑娘倒是没话说!”
  是啊,碧玺对洛婉兮可真是没话说,便是兮子在世,也就这样了!忽的凌渊眉心剧烈一颤,与此同时,案几上的灯芯噼啪一声爆开,烛火摇曳了两下后变得更为明亮。
  凌渊一寸一寸侧过脸,望着那盏长颈莲灯,眼前浮现的却是七月半捡起的那盏浸了水的莲花灯,那盏灯上写的名字是‘洛婉兮’,而那一天灯上只能写亡人的名字!
  那盏灯上的洛婉兮是谁,又是谁为她点的灯?
  想法太过惊人,以至于凌渊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疯魔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美好的让人欲罢不休。
  凌渊眼神晦暗不定,眼底似乎有惊涛万丈在澎湃:“蝉儿那有一副洛四姑娘的画,给我取来。”他记得当时凌婵都已经打开一小半了,若是自己当时看一眼再走,凌渊忍不住轻嘲一声。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画,很快就取来了。
  德坤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可良久都不见凌渊接过; 德坤不由悄悄抬了抬眼皮,只见无边晦暗在他眼底沉沉浮浮。
  德坤越发觉得看不透他;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 他到底想做什么?
  思索间,手里一空。
  凌渊拿过画轴,低头缓缓打开,直接看向下方题词处; 片刻后幽深的目光瞬间凝结。他握着卷轴的手倏尔收紧; 手背上青筋毕露。
  七月半,她为自己点了一盏灯; 既然她觉得洛婉兮已经死了,那么现在活着的是谁?
  凌渊指尖不受控制的开始痉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以至于他像是无法承受般轻轻战栗。
  德坤大吃一惊; 难以置信的看着轻颤的凌渊,他眼底闪烁着令人不解的精光; 强烈的德坤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安道:“大人?”
  凌渊置若罔闻,霍然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德坤一愣,赶紧追上去。
  “大人,这是赵权呈上的资料。”说完,拿着小册的凌风才发觉了凌渊的不对劲,心下一惊,下意识去看德坤。
  眉头紧皱的德坤摇了摇头,就见凌渊一把抢过小册子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壬寅年三月落水。
  凌渊脚步一顿,瞳孔剧烈收缩,这么巧,十一年前,她也落过水!薄薄的册子在他的掌中皱成了一团,指骨咯咯作响,听得德坤等人骨寒毛立。
  #
  长平大长公主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碧玺,怒气一点一点填满她的胸膛,死而复生,借尸还魂,荒谬!
  “介于你生病了,本宫不跟你一般见识,可你要是再敢说……”
  “殿下,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见大长公主不信,碧玺慌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的解释:“她就是姑娘,这是老天爷不忍心,所以让姑娘回来了,您见见她,见见她,您就知道了,她就是姑娘!”
  长平大长公主彷佛是被触了逆鳞,重重一拍案几,震得上面的杯盏碗碟砰砰作响:“本宫看你是病的不轻,来人,拖下去!”
  当下便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上来,拖着碧玺就要往外走。
  碧玺死死抱着桌子腿不肯走,奈何寡不敌众,被硬生生撕开了手。
  陆国公瞧她歇斯底里地挣扎,一张脸因为恐惧和绝望扭曲到不行,扭头对脸色铁青的长平大长公主道:“要不传来问问?”
  “她有病,你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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