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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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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金西坠,为桃花镀上了一层金光,天边的晚霞与桃花海交织成一片,美不胜收,要不是想念家里两个小的,洛婉兮都不想走了。
  回程的路上,洛婉兮突然奇想:“把桃林边上那片杏花林砍了栽桃花好不好?”
  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那片杏花林本来是桃花林,可她说桃花太多了,于是改成了杏花林,现在倒是要改回来了。
  凌渊失笑,却是道好。
  洛婉兮刚要笑,忽然间就想起了自己当年干的好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赧然:“算了还是别改了。”
  凌渊抚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头发:“改了吧,哪天看腻了再换回来。”
  洛婉兮瞅瞅她,喜上眉梢,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絮絮叨叨的与他说起来:“他们这儿的桃花酒特别香甜,二叔该是喜欢的。”她买了不少村里的桃花酒和桃花饼回去,还采了一些桃花,打算回去自己做点心和酿酒。
  凌渊时不时的附和几声,马车里全是她清清脆脆的声音。
  “等天气暖和了,带壮壮和融融过来看看,不过那会儿估计桃花都谢了,都可以吃桃子了,正好他们也能吃了。这几天,我吃东西,他们就盯着我流口水,尤其是融融,都要上手跟我抢了。”
  听的凌渊眼底满是浅浅笑意。
  “他们都说小孩子六个月就可以开始吃辅食,我想着就这两天给他们吃些米糊糊,你看好不好?”
  凌渊哪懂这些,不过她说好,自然是好的。
  正说着话,洛婉兮声音突然停了,她在凌渊怀里坐正了身子,探向窗外。
  “怎么了?”凌渊问她。
  洛婉兮拧紧了眉头,不是很确定的说道:“我好像看见了洛婉如。”


第172章 
  再看只剩下几个模糊的背影了; 可突如其来的那一眼在洛婉兮眼前挥之不去。虽然已经两年不见; 然而女儿家张开后,容貌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何况是曾经那样让她印象深刻的一个人。
  洛婉兮蹙眉:“她怎么会在京城。”不是说一直在苏州调养身子吗?
  “难道是我看错了?”洛婉兮不禁开始自我怀疑。
  凌渊眸色深了深:“让人去查探一番便知。”当年他和洛大老爷说好了的; 洛婉如对她做的那些事; 他可以既往不咎; 前提是这个人永远不要出现在京城。
  洛婉兮笑了笑; 如今她再想起洛婉如,已经没有当年那种愤怒压抑的感觉了。大抵是生活美满幸福之人; 都格外宽容一些; 不过依旧好奇洛婉如怎么会突然进了京,若是大房将她带进京的; 没必要遮遮掩掩; 这不是洛大老爷的作风。
  凌渊便找来随从吩咐一番,当下便有人领命离开。
  回到家里时天色已经暗透了; 一回到漪澜院; 洛婉兮就扑过去看儿女。
  两个小家伙都醒着,肩并肩躺在炕上,婳姐儿还抓着弟弟的手往嘴里塞,滋味很不错的样子。烜哥儿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他姐姐,咿咿呀呀个不停,似乎在商量让她别咬自己。
  洛婉兮莞然,上前把烜哥儿的手拯救出来,擦了擦。又擦去女儿嘴角的口水; 轻轻点了点她嫩乎乎的胖脸蛋:“弟弟的手就这么好吃,下次帮你涂点糖上去好不好?”
  “哈”婳姐儿裂开嘴笑了一声,又冲着洛婉兮呀呀呀的叫。
  洛婉兮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她低头亲了下女儿的小脸,逗得小姑娘更高兴的笑起来,还手舞足蹈。
  被冷落了的烜哥儿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洛婉兮扭头就见他眼睛睁得大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洛婉兮低头在他脸上也亲了一口。
  烜哥儿便也跟着他姐姐手舞足蹈的笑起来。
  亲了一下又一下,似乎还打算亲个没完没了了,凌渊走过去搂住她的腰道:“该用晚膳了。”
  高大的身影将烛光遮住了,陷在父亲身影里的烜哥儿不笑了,小眉头淡淡的皱起来。与之相反的,婳姐儿更加活跃,要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洛婉兮觉得她早已经站起来扑进凌渊怀里了,小丫头特别喜欢她爹。
  凌渊淡淡的与儿子对视。
  烜哥儿嘴角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洛婉兮赶紧把儿子抱起来哄,还嗔了凌渊一眼:“壮壮不哭,壮壮乖!”
  在孩子哭唧唧的声音里,凌渊俯身摩了摩小女儿的脸,婳姐儿啊啊啊的叫了两声,突然手一抬就抓住了他的手指,有劲得很。
  凌渊一动都不敢动,就这么保持着俯身的动作看着她。
  小姑娘纤长浓烈的睫毛眨了又眨,就像两把小扇子,咿咿呀呀个不停,可惜她爹一点都没听懂,但是不妨碍凌渊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直到发现女儿想把他的手往嘴里塞,凌渊动了,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饿了?”
  到嘴的东西没了,小姑娘顿时不干了,啊啊了两声,声音还挺大,像是在训斥。
  日后该是个脾气大的,凌渊对边上低眉顺眼的奶娘道:“喂她吃奶。”
  奶娘连忙欠身应了,把小主子抱了起来。
  那厢洛婉兮也把烜哥儿哄好了,小东西在她怀里一拱一拱的,使劲往她胸口蹭,洛婉兮哪还不明白,也赶紧交给了奶娘。
  孩子们被抱下去喂奶,洛婉兮轻声道:“烜哥儿越来越重,我才抱了这一会儿就抱不动了。”说着抱怨的话,神情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完全是一种我儿子真棒的得意。
  “吃太多了。”刚出生那会儿吃不下奶,急的她直掉泪,这几个月吃的比他姐姐还多,却是不见胖,也不知吃到哪儿去了。
  洛婉兮看看他,似乎还挺嫌弃的,不觉莞尔。也不知是谁,生怕儿子吃不饱,特特又去寻了两个体面干净的奶娘来。
  #
  京郊一座小田庄内的后门处传出喁喁私语:“……下了场你别担心,以你的才学高中轻而易举,太紧张反而不美了,我大哥他就是这么说的……”
  殷殷嘱托,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许清扬点头:“我知道,夜风伤人,你进去吧!”
  洛婉如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深笑,一双眼亮晶晶的:“你也当心些。”说话间她伸手理了理他的披风:“我等你金榜题名。”
  许清扬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有些不自在的低了低头:“我先走了。”
  洛婉如柔柔一笑:“路上小心。”
  许清扬朝她点了点头,旋身大步离去。
  走出好一段,许清扬的脚步才缓了下来,他的小厮皱着一张脸,欲言又止了数次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少爷,以后您还是别和洛姑娘联系了,这要是被人撞见了……”虽然已经出嫁该称呼米少奶奶了,可想想她和少爷的事,那个称呼哪里叫的出口。
  之前在苏州还好,也没几个人认识他们,可这儿是天子脚下,熟人到处都是。万一被人知道了,他家少爷年轻不懂事那会儿被个歌女带坏了,已经坏了名声,好不容易这事过去了。要是再爆出与已婚妇人来往,那前途可真就毁了。
  许清扬剑眉紧皱,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利害关系他哪里不知道。原本他也想借着回京参加科举的机会与洛婉如断了关系,哪想她会偷偷跟着进了京城,还在他备考的别庄附近租了庄园。
  他让她回苏州,她便哭哭啼啼,还哭晕了过去,他能怎么办?只怪他在苏州一时情难自禁,与她旧情复燃,等他回过神来,再想一刀两断却是千难万难了。
  洛婉如的态度他隐隐看出来了,若是他想断了这段关系,恐怕她会选择玉石俱焚。
  月色下,直到许清扬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洛婉如才扶着丫鬟的手,慢吞吞的返身,一边走一边咳。总是这样的,他在的时候,自己便觉身体好一些,全身都有力气了,可他走了,她便会觉说不出的累。好像他是自己的灵丹妙药一般。
  她知道许清扬厌烦了她,想与她一刀两断。可自己落到这般境地,他总是要负上一二责任的,不是吗?要不是为了他,她怎么会去临安,不去临安就遇不上洛婉兮碰不着江翎月了,她也就不会变成这幅模样了。
  她要求不高,她拢共也没几年活头了,就想他陪自己这几年,就几年而已。
  冷不丁的,洛婉如就想起了几日前见到的那一幕,官道上被威风凛凛的侍卫拱卫在中央的华盖驷马车,车里那张如花似玉的笑脸。
  她可真得意!在苏州都能听到关于她的消息,不外乎丈夫如何疼爱,生了龙凤胎……米庭环还让她往卫国公府送礼巴结呢,她不愿意,米庭环就让人以自己的名义送礼。
  洛婉如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甚至尝到了嘴里淡淡的血腥味。
  #
  田庄二里外的小道上也散发这淡淡的血腥味。
  许清扬正愁眉不展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斜刺里冒出来一伙蒙面人。因出来私会佳人,许清扬只带了一个小厮,哪里是这一群人的对手,主仆俩才跑出去两步就被人追上用破布堵了嘴。
  接下来就是一顿痛揍,拳脚雨点似的往下落,领头那一人重重一脚踹在许清扬小腿骨上,在场众人就听见咔嚓一声,听的人头皮发麻,这还不算完,那人又加了几脚,生怕他瘸不了似的。
  如此这般,他才招呼人撤退。
  躺在地上的许清扬就像是块破布似的,那蜷缩成一团的小厮反倒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他不是重点关照对象。遂等人一走,那小厮连忙手脚并用的跑过去,翻过许清扬身子一看,青青红红的一片,连个人样都没有,便是惨绝人寰的一声惊叫,踉踉跄跄跑去搬救兵。
  对此洛婉如一无所知,眼下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现在一片惨白,望着脸色铁青一步一步靠近的洛大老爷,她忍不住后退了两下,哆哆嗦嗦道:“父亲!”
  洛大老爷眼神晦暗不清,凌渊派人通知他,洛婉如在京城,还和许清扬不清不楚时。感情上,他真的不想相信,没有一个父亲愿意承认自己的女儿不知廉耻。可洛大老爷明白,凌渊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说是必然是的。
  再是不敢置信洛大老爷也得信了,所以他趁夜赶来,万万想不到竟看见两人在门口依依惜别,她怎么做的出来,礼义廉耻四书五经这些东西都喂狗吃了不成。
  退无可退的洛婉如缩在墙角,骨寒毛立的看着目光阴郁的洛大老爷,她觉得父亲那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掐死她。只这么一想,她便觉浑身每一根骨头都抖起来。


第173章 
  呜呜咽咽的哭诉之声从屋里传出来; 哭声里的无助与悲伤令人动容。
  何氏泣不成声的对洛大老爷道:“老爷; 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娘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她; 你要罚就罚我吧!”何氏捂着嘴泪雨滂沱;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而落:“如儿; 如儿她已经那样了; 府医,府医都说她就是这一年半载的事儿; 老爷; 您就宽宏大量,饶了她吧。”
  想起府医说的话; 何氏便觉心跟针扎一般。洛婉如做出那样的事来; 她也痛心,可那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 又命不久矣; 再大的怒气在她的身体面前也消了。眼下何氏只想让她好好的走完最后一程路。
  她的女儿,今年才十九岁啊!
  一旁的洛大老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操起手边的青瓷茶盏扔出去,砸在光洁如镜的地上,砰的一声碎了个彻底。
  正哭的不能自己的何氏骇了一跳,心惊胆战的看着暴怒的洛大老爷。
  豁然起身的洛大老爷一张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他指着何氏怒道:“身体不好成了她的免死金牌了是不是,三年前就是因为你说她身体不好; 我厚着脸皮求母亲把她从家庙里接了回来,可她回来后依旧冥顽不灵。因为她时日无多,我不跟她计较,由着你把她嫁到了米家,好让她死后有人祭拜。可她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了吗,她做了什么,她居然红杏出墙,竟然还敢追到京城来了,简直不知廉耻。我洛家百来年都没出过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阖族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想起女儿做的那些腌臜事,洛大老爷便怒不可遏。他万万想不到,洛婉如和米庭环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怪不得她那么大方的给米庭环纳妾抬姨娘。更是想不到早在去年她就已经和许清扬,通奸!
  许清扬给她下了蛊是不是?她怎么就能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她就没想过一旦丑事败露,整个洛家的姑娘不管出嫁与否都要因她的缘故被人指指点点,就是男人也没脸见人,但凡她要脸有点良心都做不出这种事来啊!
  她既然心中无娘家,无父母,无兄弟姐妹,那么他又何必心软呢。洛大老爷握紧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这声音落在何氏耳里,惊得她脊背发凉,连牙齿都忍不住哆嗦起来:“老爷?”
  洛大老爷脸色铁青,目光阴鸷:“明天我就派人送她回苏州。”
  何氏心脏剧烈收缩,双眼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洛大老爷,失声尖叫起来:“老爷,你这是要逼她去死啊!”洛婉如那副身子骨,就这么上路的话,怕是没到苏州就没命了。
  何氏几步冲到洛大老爷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拽着他的衣袍痛哭流涕:“老爷,你让她养一养,养好了一些,再送回去,到时候你是要禁足送家庙都可以。”
  洛大老爷拂开何氏的手,声若冷雨:“等她养好,焉不知她又会干出什么丑事来。到时候整个家族的名誉都要被她毁了。”依着她那几年犯的错,搁在别人身上早就被一尺白绫送走了。也正是因为他心软偏颇,才助长了她的气焰,让她觉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以至于她竟然敢红杏出墙。洛大老爷是不敢信她会悔改了,与其担心哪天她把天捅出个窟窿,还不如就让她这么去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她和许清扬的丑事捅出来,她人没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且人死为大,外人也会留点口德。
  可终究是至亲骨肉,他狠不下心亲手结果了她,只能另辟蹊径。
  “老爷,不会的,她这样还能干什么,她什么都干不了了。”何氏痛声哀求。
  洛大老爷不为所动:“当年我同意她嫁给米庭环时,也觉得她什么都干不了了,可你看看她现在干了什么。”他低头直视何氏红肿的双眼:“除了这个孽障,你还有二子一女,你好好想想,要是她的丑事败露,你让剩下几个如何自处。”
  何氏心头一刺,不禁哆嗦了下,攥着衣袍的手缓缓松开了。
  洛大老爷定定的看她两眼:“你去送送她吧!”
  闻言何氏瞳孔猛然一缩。
  #
  洛婉如只记得自己被父亲一巴掌打翻在地,头晕眼花之际,她忽的想起了刚刚离开的许清扬,父亲肯定都知道了,他会怎么对许清扬,这般想着她就问了。
  等从父亲口中知道他命人打断了许清扬的腿后,她便觉喉咙口一阵腥甜,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洛婉如张望了下四周,不是她租住的小田庄,也不是凌府,这是哪儿?
  父亲暴怒的脸在她眼前萦绕不去,吓得洛婉如一个哆嗦,父亲会如何处置她?还有许清扬到底如何了?他的腿真的断了吗?一连串的问题和恐惧搅得她心神不宁,突然间听到开门的动静。
  洛婉如惊疑不定的抬头,见是何氏,登时眼前一亮:“娘!”才出口眼里就淌下来泪来。
  望着她清瘦苍白的面容上半指宽的指痕,何氏眼里又汪出泪来。
  “娘,爹真的把清扬的腿打断了吗?”洛婉如心急如焚的追问。
  何氏的眼泪就这么凝在了眶里,再也掉不下来,她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到了这般地步,她竟然还在关心许清扬,她知不知道她自身难保。
  洛婉如哀哀的看着何氏:“娘,清扬怎么了?”
  “他死了!”何氏恨声道。
  洛婉如如遭雷击,泥塑木雕一般愣在那儿,连眼珠子都不能动了。
  这下子何氏也顾不得生气,正要开口,可已经晚了。
  洛婉如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不少,溅到了何氏衣襟上,星星点点一片。骇得何氏瞬间褪尽了血色,她扑过去扶住往后栽倒的女儿,声音都在抖:“如儿,如儿,府医!”
  “他没事,他好好的。”何氏连忙道。
  闻言,洛婉如才有了动静,她怔怔的看着何氏,小心翼翼的确信:“他没事?”
  何氏犹如被人塞了满嘴的黄莲,点头:“他没事!”
  “他的腿呢?”洛婉如一瞬不瞬的盯着何氏。
  许清扬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何氏忍着满心苦涩,违心道:“你爹骗你的,天子脚下,你爹这么做得出把人腿打断的事?”她都这样了,何必告诉她这些事。
  洛婉如信了,因为她想相信。她大松一口气,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猛地她脸色一变:“爹怎么会找到我的?”
  于这何氏也不明白,她也是刚刚被洛大老爷派人请过来的,让她见女儿最后一面。思及此,何氏一颗心又扎扎实实的疼起来。
  不待何氏回答,洛婉如就自言自语起来:“洛婉兮,洛婉兮,是不是洛婉兮说的?”她眉头倒立,一张脸扭曲到狰狞:“一定是她,肯定是她告诉父亲,那天我看见她了,她定然也看见我了。”害了她这么多次还不够,洛婉兮一定要赶尽杀绝吗?她只是想和许清扬好好好过日子,为什么她还不放过她。
  何氏骇然失色,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
  #
  且说许清扬,他一身鲜血的被家丁救了回去,可那会儿城门已关,他们也通知不得许家情况,便是好的大夫也请不来,只得紧急在周边村里请了几个大夫救治许清扬。几位大夫异口同声说许清扬的腿保不住了。
  吓得别庄内一众人心惊胆战,如丧考妣,第二日城门刚开,就迫不及待地飞奔回许府。
  许大老爷连衙门都不去了,和许大夫人并许清玫带着府医连忙赶来,又有人去请城内名医。
  许家府医对着主家殷殷切切的眼神,硬着头皮说许清扬的腿的确保不住了。
  身有残疾不得入仕,儿子这辈子算是毁了。许大夫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当场就晕了过去,被人掐着人中救醒了,醒来便是与许清玫抱头痛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幸好还有许大老爷在维持住了场面。
  “是谁干的,谁干的!”许大老爷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问床上的许清扬:“你近来和谁结了仇?”虽然身上的钱财被洗劫一空,但据描述,那绝对不是劫财,分明是报复。
  痛不欲生的许清扬闻言身体一颤,结仇?米家吗?亦或者是洛家?
  见状,许大老爷眸色一深,厉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了,快说啊!”
  许清扬为之一颤,说他和洛婉如私会,所以他怀疑米家或者洛家报复他吗?这话叫他如何开得了口。
  他开不了口,跟着他的小厮在许大老爷的逼问之下却是倒豆子一般倒了个干干净净。情急之下不止把去年洛婉如和许清扬在苏州的事说了,连几年前的事都说了。
  随着小厮的话,许大老爷胸膛剧烈起伏,难以置信的看着无地自容的许清扬,眼底的痛心和失望深深的刺痛了许清扬的心。
  饶是许大夫人和许清玫都震惊了,她们知道许清扬与洛婉如有私情,可以为他们早就断了,哪想他们会旧情复燃。
  “是洛婉如勾引的大哥,”许清玫抢白:“一开始就是洛婉如想勾引的大哥的,肯定是她你不甘心嫁给一个商贾,所以故意勾引大哥。大哥心软就着了她的道。”
  许大老爷豁然扭过头瞪着替兄辩解的许清玫,指着她道:“你早就知道你大哥和洛婉如的事。”
  许清玫脸色一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躲在了许大夫人身后。
  “你也知道了!”许大老爷看向妻子。
  否认的话就在舌尖盘旋了几回又被她咽了回去,许大夫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许大老爷踉跄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合着全家就瞒着他一个。当年这逆子小小年纪就养歌女为外室,自己还能当他年幼无知一时贪新鲜。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早在这件事之前,他竟然和洛婉如暗通曲款,那可是他未婚妻的的姐姐。更是想不到,对方都嫁人了,他还与她私通。
  许大老爷看着床上之噤若寒蝉的许清扬,铺天盖地的失望将他没顶,这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逆子!”许大老爷按着扶手站了起来:“我许家没你这样的不肖子孙。”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徒留下被父亲的话镇在原地的许清扬。
  #
  自从添加了辅食之后,洛婉兮便觉得婳姐儿不那么爱吃奶了,烜哥儿倒还好,给什么吃什么。
  婳姐儿每回吃奶都委委屈屈的还要哼唧两下,轮到吃辅食了便眉开眼笑,吃着自己的不够还要伸
  手去抓弟弟的勺子,洛婉兮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个霸王性子,烜哥儿脾气倒是好得很。
  再一次抓住女儿捣乱的小胖手,洛婉兮戳戳她的小脸蛋:“弟弟吃饱了再陪你玩,好不好?”
  婳姐儿冲着她咯咯咯的笑,又扭头看向还在慢吞吞吃蛋黄的弟弟,相较于吃东西快却少的姐姐,烜哥儿动作就慢多了,且吃的也多。一起开始吃的,现在他小腮帮子还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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