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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捉妖日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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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的他尚且年少,心思也没后来那般繁杂,他其实也更喜欢当初的那个自己。
  “秦州的灯节很有味道。”
  就在那灯节上,突然消失的玉泠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唤了他一声‘沈公子’。
  他不解疑惑,要知道,往日的玉泠从来都不会这样正儿八经地叫他,哪怕他是她的客人,她也只是你啊你的随口散漫。
  从那一晚上开始,玉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但是骨子里的气质改不掉,更何况北钰从来就学不会南瑗的浪荡姿态,她打心底里鄙弃嫌恶,如何会容忍得了自己如她那般行事?
  他很早就发现了,那个突然出现在灯节的玉泠不是玉泠,而是另外一个人。
  他看见了那方手帕,上头还沾着她残留的血迹。
  她是妖她变成玉泠的模样,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不怕,他高兴,他欢喜。
  是啊,他那般好,她来找他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啊,她来了,他会变得更好的。
  年少无畏的自信,来的简单立的执着。
  “我就想啊,好歹自己也是京都有名的翩翩少年郎,你来找我,到我身边来,定是如我一般思之不忘的。”
  尽管他在她的眼里几乎看不到多余的情绪,只是一如既往的清寂暗光。
  他带着她回到了京都。
  他跪在父皇母后面前,他们眼中是满满的失望,他要娶一个歌舞坊的卑贱女子成为当朝太子妃,这分明是被迷了心窍。
  父皇嘲笑他:“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痴情种了?皇家可出不了痴情种来。”
  他费了无数的力气。但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累,有情饮水饱,大抵便是指的那时候的他了。
  她成了他的太子妃,她成了他唯一的皇后。
  他喜欢每日与她缩在一处,有她在的地方,就连空气都比别的地儿来的干净清新。
  他喜欢带着她堂堂正正在别人面前晃荡,看啊,这是我的皇后,这是我的妻子,这是我的爱人。
  这些啊都是你们羡慕不来的。
  后来,突然之间就变了。
  是在什么时候?是在她对着镜子摸着那张属于玉泠的脸说着报复之类他似懂非懂的话,还是她总是打断他诉说的情意,也有可能是……她从来不会对他说我爱你,却在他搂着她倾诉欢喜的时候,毫无喜色。
  亦或者是,他偷听到……她在黑蛇劝着她及早抽身离开的时候冷声辩解着的那一句不爱。
  他想糟糕透了,他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探究,他希望看透她那个包裹着层层迷雾的心。
  他没有看透她,他看不透她。
  没有经历过多坎坷的爱情,在两个内心同样孤傲的人之间产生了不可挽回的裂缝。
  他坐在美人堆里,翘首望着那扇半掩的门。
  你来啊,你来找我,就像当年那样,来找我。
  你亲亲我抱抱我,哪怕是假心假意唤我一声,过来拉一拉我,我便是丢下所有的一切也会跟你走的啊……
  可是你没有来。
  他身边是歌舞乐声,他捧着一颗孤寂的心没有等来救赎,你看,哪怕他坐在别的女人身边,哪怕他与别人调笑,她也不会在意的。
  他在雪夜惊坐而起,拿着衣袍踏着风雪走进她的庭院里,她不来找他,他便去找她好了,他亲亲她他抱抱她,他跟她说爱她就好了呀。
  她立在屋檐下,仍旧穿着平日里的繁重华袍,她看着他笑,说陛下你这是打哪位美人儿那来呢?
  他想要解释,他想说我没有,我是一个人一个人!
  她依旧看着他笑,一字一言说陛下,我与母后相商要迎了张氏女入宫,宛字封号如何?
  他立在冰天雪地,看着她一言一语端庄温和,言笑晏晏神态自若,满腹的话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冲上去,可是大约是天太冷了,将他的四肢都冻僵了,他愣是动不了一步。
  北钰有着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沈瑜归有着身为男人的可笑尊严与自傲。
  逃不掉,逃不掉。
  沈瑜归松开他的手,北钰沉默地坐起了身来,她扯掉他面上的方帕,面无表情:“陛下,希望明日一早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写好了禅位圣旨。”
  她带着黑蛇走出房门,他撑起身靠坐在软枕上往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这一刻恍若回到了秦州的桃花林,他看着她冷淡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
  盛清清拉着席则从暗处蹦出来,看着他那模样差点儿提了剑砍过去:“你想去就去啊!”男人就是矫情的很,把人追回来,壁咚床咚地咚,总有一个有效的!
  沈瑜归望了一眼面前这个格外陌生的姑娘,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过往那些日子他在围墙之外发呆的影子。
  他站在围墙外,怔怔地看着那幢宫殿出神,田福来常说:“陛下,你想进去就进去啊。”
  他回答说:“进不去了。”
  沈瑜归抿着唇轻笑着摇了摇头,对着盛清清回道:“去不了了。”
  过往已经走的很远很远了,她和他早就去不了了。


第一百零一章
  对于沈瑜归说的话; 盛清清不是很懂; 她歪着脑袋看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的男人; 嘴中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她扯了扯旁边的席则,席则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拱手唤了一声皇兄。
  沈瑜归将滑落的锦被往上拉了拉; 闭眼道:“小五,你去把田福来和屈卿叫进来吧; 顺便叫他备好笔墨。”
  席则惊诧:“皇兄……你这是要……”
  他也是听见了北钰离开之前留下的那几句话的:“你莫不是真要写、写……”席则吞吞吐吐,禅位圣旨几个字始终没能说出口来。
  沈瑜归轻叹一声:“去吧。”
  “可是、毅儿……”毅儿今年尚不满十三岁; 且多年来从未沾碰过丝毫朝事; 朝政大事事关天下,岂能儿戏?
  沈瑜归依旧闭着双目:“我知你忧心什么,小五,她此去无期,我想着好叫她安心吧。朝政大事,你我都在呢。”
  他坚持如此; 席则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这位皇兄在朝堂上向来说一不二; 他了然颔首出了门,屋内便只剩下两人了。
  盛清清就立在北钰刚才坐的椅子旁边,她双手搭在扶椅上; 檬星星在她脚边咬着她的裙角。
  “陛下,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我那堂妹另眼相看吗?”盛清清的心头一直缠绕着这个疑问,从她未穿越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心头存疑; 现下正好有这个机会,她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开了口。
  沈瑜归侧头,睁开双眸,好一会儿才缓缓启声:“她琴弾的极好。”
  盛清清不解地嗯了一声,盛蔚蔚的琴却是弾的很好,可是比她弾的更好的又不是没有,他一个堂堂帝王会因为琴曲就另眼相待了?
  沈瑜归轻轻一笑,她的琴也弾的很好。
  她们的琴都无情,他却爱极了那琴音,可后来她便再也不碰了。
  屈之玉先席则一步进来,她恭立在床前:“陛下。”
  “这圣旨便由爱卿你来拟吧。”沈瑜归摆了摆手,指向田来福领着小太监搬进来的笔墨砚台。
  圣旨之事儿与盛清清毫无相关,但席则却不能就这样离开,他看着盛清清不停打着呵欠的模样,眼中含着担忧:“现在宫门已经落锁了,我不如送了你到母后那儿去?”
  盛清清摇了摇头,她抓着他的手:“我不能待在这儿吗?”
  席则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不嫌累就行。”
  皇帝禅位不是什么小事儿,写完禅位圣旨,后又有各项安排事宜,一直到天蒙蒙亮,所有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北钰已经褪下了属于皇后的繁重华服,她再踏进紫宸殿的时候,是屈之玉捧着圣旨到的她面前,她在正堂里往后看了看,沉默地将圣旨打开看了看,确信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才又将它交还给屈之玉,她后退两步对着屈之玉躬身拜行大礼:“以后,还望大人多多照顾我儿。”
  屈之玉连道不敢,她往后抬了抬手:“娘娘不进去看看陛下吗?”
  屈之玉是当朝宠臣,沈瑜归视她为心腹,很多事情都会与她说道,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事儿。
  北钰微微一笑,道:“不了,我该走了。”
  屈之玉愕然:“走?娘娘是要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她将袖中的瓷瓶取了出来,交递给屈之玉:“劳烦大人将此物交与景国公或者盛姑娘。”
  北钰转身就走,黑蛇跟在她身后,心中戚戚然。她拍了拍黑蛇的手,一边抬脚跨出门槛,一边笑道:“你以往不是常叫我早些脱身离开的吗?现在这副样子又是何苦来的?”
  黑蛇辩解道:“以往可不是现在呢。”
  “娘娘,您等等,您等等!”田福来跑的气喘吁吁,总算是在紫宸殿的石阶之下追上了北钰和黑蛇,他胖嘟嘟的白净脸上扯出一抹笑意,双手递上了一个荷包:“您拿着吧,陛下说,他就不来送您了。”
  北钰拿过荷包,是有所觉地抬眼看向紫宸殿的大门,那里除了几个守卫外再没了别的人,她将荷包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那里面的味道叫她一怔,心头兀地一酸,这里面是……
  “他和毅儿……就劳烦公公你多多照料了。”
  田来福抹了抹眼睛,双腿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叩拜道:“您放心,奴才省的。”
  北钰扶他起身,回以微笑,她左手勾起身后的兜帽轻轻扣在头上,黑色的斗篷罩住了她大半的身影,只裙角下端露出一抹月白,她紧抓着手中的荷包,飘落的雪花轻触到她的指尖,冰冰凉凉。
  她与黑蛇顶着漫天风雪,一路往前,在最后身影渐渐远去的时候,她回了头,对着紫宸殿的大门偏头一笑。
  他从门后走出来,冷风疯狂地灌进薄薄的亵衣里:“她会好好的吗?”
  盛清清将屈之玉给她的瓷瓶塞到席则手里,望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沈瑜归,回道:“会的。”会好好的。
  沈瑜归捂着心口,脚步虚浮地走进正堂,里头的暖炉正冒着热气,叫他被吹的满身的冰雪霎时消融,浸凉了衣裳。
  盛清清眨巴眨巴眼睛压住里头的泛起的泪光,她不解地靠在席则身上,瓮声瓮气道:“我感觉怪怪的。”
  席则的手掌轻揽着她的脑袋,下巴轻放在她的发顶上:“怎么了?”
  “以后……”她退出他的怀抱,仰头望着他:“你也会走吗?”
  他唇角微扬,眼中噙着流光:“你不叫我走,我便不走的。”
  她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目光专注:“那……如果,我忘记告诉你别走呢?”
  他知晓她心中在想什么,低埋了头与她额头相抵,柔声道:“我也不走,你打我你骂我你不理我,我也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盛清清眉眼弯弯,假声假气道:“叫你走都不走,脸皮真厚。”
  席则亲了亲她的额头:“这话说出来,你自个儿都不服气的。”
  要论脸皮厚,谁比得过盛清清呢?
  盛清清闻言,炸的直接狠踩了他一脚,他好似不觉得疼,只双眸含着笑看着她,反倒是叫她有些过意不去了。
  ………………
  禅位圣旨一出,天下俱惊。当今正值壮年,分明是年岁正好,雄心正满的时候,这样的时间点儿主动禅位,莫说天下百姓,便是朝廷诸臣,长乐宫的太后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朝臣轮着到紫宸殿里去劝了好几回,皆是无功而返。
  沈瑜归为帝,虽有仁心,但行事作风素来雷厉风行,禅位之事在屈之玉的操办下,有条不紊的进行,诸臣也只得认了,琢磨着新帝的相关事宜。
  新帝继位事宜用了将近一个多月才完全安定下来,此时的沈瑜归已经搬出了紫宸殿,虽然并没有撒手朝事,但也算是正式步入了半退休生活。
  刚刚晋升为太皇太后的许太后抱着白团儿坐在六角亭里,远望着碧水风光:“你啊,做事还是这么儿戏。”这朝朝代代就找不出她儿子这样的皇帝来。
  “也不是儿戏,儿子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那个位置。”沈瑜归单手放在石桌上,循着许太后的目光远望:“挺累的。”
  “皇后去哪儿了?”许太后横了他一眼:“你可别拿对外的那套千佛山祈福的说法来糊弄哀家。”
  沈瑜归笑着咳了几声:“她是去祈福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
  时间不紧不慢地动着,寒霜冬日,也就家中暖和些。
  盛清清每日就窝在床上看话本儿,听明香明荷八卦,小日子过的相当惬意。
  檬星星扒在她身上,小屁股撅来撅去:“主人,我们到皇宫里去玩儿好不好嘛?”
  盛清清毫不留情地把身上的熊扯了下来,冷漠脸:“不好。”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只傻熊想的是什么,不就是惦记着宫里头的那只猫?
  檬星星的确是惦记着那只帅喵,它委委屈屈地扑腾着爪子:“主人,我真的很想我媳妇儿,你就带我去见见它嘛。”
  “拒绝。”
  “为什么呀!”
  好气啊,眼看着胖胖的它就能嫁出去了,可主人居然拖它后腿!
  盛清清把话本儿扣上,一本正经道:“因为我最近都见不到我家小哥哥啊。傻星星,体现主宠情深的时候到了,你啊……就好好地陪着我吧!”
  主人的小哥哥?檬星星动了动两只小耳朵,主人的小哥哥好像到邻国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儿好像回不来。
  它家主人向来一言九鼎,说不带它去皇宫那肯定是不会带它去皇宫的,檬星星转了转眼珠子,猛地在床上蹦了起来:“主人,主人,要不我们去找小哥哥好不好?”
  盛清清拿着话本儿拍了一下它的脑袋瓜子,威胁道:“傻熊,谁是你小哥哥呢?”
  檬星星捂着自己的小心肝儿连忙改口:“你的小哥哥,你的小哥哥。主人,我们去找他好不好?”顺便出去玩儿,这个冬天都快把它憋坏了!
  盛清清歪在软枕上:“去邻国?”
  “对啊,对啊!”檬星星怕她不答应,在床上撒娇卖萌还不卖力:“去嘛去嘛!”
  盛清清轻哼了一声,将小胖熊抱了起来:“你急什么,总得先想个办法瞒着爹娘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算长,估计能在一月底完结掉。在正文完结后,北钰会有番外。


第一百零二章
  卫国是大靖东南边界的一个小国家; 比之诸如九罗之类不识时务的小国; 卫国素来以大靖为尊; 多以幼弟自称。
  卫国之地得天独厚,易守难攻,大靖不到万不得已之时; 一般不会往卫地出兵,百年来多是交好。
  盛清清抱着檬星星走在卫国都城凌都的街头; 无聊地左看看右看看,这地方和大靖京都没有不同; 若说真有什么差别; 大概也就是街道更窄些,人流更少些。
  檬星星在盛清清怀中动来动去,新奇地扫了一圈儿后也如她一般没兴致。主宠俩焉耷耷逛了一圈儿,见实在是没什么好玩儿的,便寻了个干净简洁的客栈住下。
  盛清清靠在窗子边,檬星星在地上玩着不知道从哪儿揪出来的小猫咪:“主人; 咱们什么时候去找你小哥哥呀?早点儿找到咱们早点儿回去吧!”
  “先前撺掇着我要来的是你,现在催着我回去的还是你; 我说傻熊,你这变的是不是有点儿快?”盛清清无语地瞥了它一眼。
  檬星星身子一转,拿着小屁股对着她:“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还不如待在府里啃明香给我准备的大鸡腿儿呢!”
  盛清清已经懒得说它了,搬了个凳子坐在窗边,撑着下巴看着下面的人流发呆。
  ………………
  天色渐晚; 街头人流越发少了,穿着藕色留仙裙的姑娘走走停停,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偷瞄走在前头的男子。
  庭前芝兰,阶下玉树,只叫人看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她想起父皇和国师说的话,心中暗喜,真是太好了!!
  “公主,小心!”婢女跑上前一把捞起差点儿磕绊在地上的姑娘,面上全然是恨铁不成钢,拉着她的衣袖凑到耳边,一边跺脚一边咬牙道:“你今次可非得争口气不可,叫大公主那群人好生瞧瞧!”
  被扯着的姑娘,即卫国皇室的二公主,压下心中的旖旎,对着自己的大宫女郑重地点了点头:“桂芽,你放心。”
  桂芽见她这样,满腹的豪气瞬间泄了一大半,低低哀哀道:“奴婢要是能放心就好了!”
  二公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雄赳赳气昂昂地快步往前,扯了扯自个儿皇兄的衣袖:“长兄,天色渐晚,不如我们去酒楼用些膳食吧。等一会儿,便是灯会了,再带着……”她飞快地往旁边瞄了两眼:“带着国公爷去瞧瞧。”
  卫太子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笑道:“景国公以为如何?”
  “但凭太子安排。”席则理了理袖摆,颔首应好。
  晚间灯火通明,先时已经散了不少人的街道又重新热闹了起来,甚至比之白日闹市还要来的热闹些。
  各地的灯会小有差异,席则听着卫太子边走边将着卫国风俗,一时倒也不算无聊。
  “孤、孤有点儿急事,恐要离开一刻。”卫太子尴尬地拱了拱手,指了指边上来寻他的侍卫。
  席则看着他离开,默默地与身边的卫国二公主拉开了距离。
  二公主激动地扯了扯自己的裙子,一见着卫太子的身影没了,高兴地差点儿蹦起来给她父皇和国师啪啪啪鼓掌了。
  父皇干的好!国师干的棒!
  她眼神放光地盯着眼前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男子,一直到宫女桂芽暗暗戳了戳她的腰才猛然回过神儿来。
  二公主在桂芽那满含期盼和鼓励的眼神瞬间壮志满满,她半低着头,努力回想自家十皇妹是怎么勾搭上十妹夫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那夫妻二人的相处画面,她心中一定。
  “国公爷,你能帮我买盏花灯吗?”二公主抬起头,不停地眨眨眨眨眨眼睛,非常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旁边的挂满花灯的铺子。
  席则诧异地看了一眼,俊脸上含着几分不明情绪:“二公主,你眼睛是被蚊子叮了?”不对啊,现在还是冬日,蚊子几乎见不着啊。
  “没有啊。”二公主回话,却仍旧没忘记眨巴眼睛,十皇妹说了,自己灵动的眼睛一定要随时随刻展示在男人的面前,这样才能叫男人一眼便记住你。
  二公主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桂芽差点儿掩面跑了,她就不应该请十公主来教导二公主。
  “那是……抽风?”席则默默地又退了两步。
  二公主摇头:“没有啊。”她边说着话边往他面前走。
  眼见着人越凑越近,席则连连后退制止她:“二公主止步。”
  二公主小步小步走到她跟前,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女儿家模样,看的席则一阵心惊肉跳。
  躲在墙角跟儿黑袍人把自己捂得格外严实,她往外探了探戴着兜帽,蒙着面巾的脑袋,看着花灯下的俊男美女,恨不得冲过去把两人捆在一块儿直接往床上塞。
  “笨蛋!直接上啊!”
  “你倒是抱他,亲他,压他啊!强上不会吗?大姐!”
  “抱啊!抱啊!”眼见着两人离的越来越近,黑袍人激动的不能自抑。
  “蠢死了,送到你面前都不会吃!”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黑袍人气的原地捶墙,咬牙切齿:“这个二公主笨是笨了点儿,可长的还是可以啊,难道是还不够漂亮?”
  黑袍人收回自己的脑袋,黑亮有神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要不然,我直接把人丢到妖怪堆里去好了。”
  “不不不,不行,我只是要坏他贞操,又不是要毁他肉身,而且这么做还很容易被抓到小辫子,此法不通,此法不通。”
  黑袍人眯了眯眼睛:“既然不够漂亮,那就叫漂亮的来!”
  盛清清立在黑袍人身边,学着她的模样往外探脑袋,她随便的张望了两眼,也没见着什么能叫人心潮澎湃的好玩事儿,遂立正身体好奇问道:“这位黑姑娘,你一个人在黑灯瞎火的地方自言自语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叫谁黑姑娘呢?!!”黑袍人漂亮的双眸中含着毫不掩饰的怒火,怒而转头。
  然后……盛清清就见她身子猛然一僵,随即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蹦三尺远,抖着手左指指右晃晃,最后方才尴尬地笑了几声,搂紧自己的黑袍子:“今晚天气不错,天气不错……”
  说完这话后一溜烟的钻进了黑黢黢的小巷子里,转瞬便没了影子。
  盛清清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托着檬星星:“我看起来很可怕吗?”明明是个漂亮温柔的小仙女呀,那位黑姑娘怎么跟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檬星星伸出爪子挠了挠她的衣襟:“本来就很可怕啊。”
  盛清清微扯嘴角,阴森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与我听听。”天凉了,是时候吃熊肉火锅了。
  檬星星一个哆嗦:“……”这样更可怕了!
  “主人,主人,快看快看,你的小哥哥。”檬星星迅速转移话题,往外瞄了瞄,随即又有些幸灾乐祸地捂着嘴:“他身边好像有个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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