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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反面教材全解-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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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子们早早就等在礼部东墙外,等着放榜。萧景业也混迹在人群中,一个同场的举子凑过来搭话:“萧四郎,你说这次中举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我如何得知。”
  “你的长兄是礼部郎中啊,你难道不知道?”
  萧景业抿住嘴,不想搭话。从他参加科举开始,不断地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萧景铎,不,从他读书踏上科举这条路开始,萧景铎的阴影就一直笼罩着他了。
  是,他有一个出色的长兄,十六中进士,二十封侯,二十二就出任五品郎中,半只脚踏入高官圈子。人人都觉得萧景铎前途无量,而他,这个异母所生的弟弟,就要一直笼罩在萧景铎的阴影下,连他的母亲都不断地拿他和萧景铎比较。
  萧景业真的从心里厌烦这种比较,这些年他一直被逼着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可是吴君茹日日却在他身边耳提面命,他是全家的希望,他要早日中举给母亲和妹妹撑腰,他要追上他的兄长……萧景业有时都要喘不过气来,可是随即他又安慰自己,他可以的,他从小资源比萧景铎好,萧景铎能做到的事情,没道理他做不到。
  萧景业抬起头,目待期盼地看着礼部的大门。
  礼部院内响起爆竹,奏起钟鼓,随后,礼部的人推开门,拿了一张黄色的丝绢出来。
  众多举子立刻冲上前去看,场面一下子闹哄哄的。萧景业挤在人群中,抬头看了良久,最后不得不丧气地低下头。
  同场考试的举子看见他,还过来说话:“萧景业你没中吗?没事,你几年才十四,有你长兄在,你迟早都能金榜题名。对了,你长兄是不是也是进士出身?要是你也中了,那你们家就是一门两进士了……”
  萧景业冷冷地说了一句:“他已经分家了,不会有一门两进士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扒开人群,走了出去。
  萧景业不想回侯府,不想去面对失望的母亲和妹妹,他在礼部外徘徊,却又不知到哪里去,一直徘徊到日头正中都很茫然。
  突然礼部的门打开了,许多红衣绿衣的官员从里面走出,相互道别:“萧郎中好走。”
  萧景业一眼就认出其中那个穿红衣的人,他身姿颀长,腰瘦腿长,侧着看线条极为悦目。
  萧景业心中团着一股无名火,他鬼使神差地跟上去,想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礼部的其他人都走远了,渐渐只剩萧景铎一个人。萧景业悄悄跟在后面,正打算出去,张大嘴却发不出声来。
  他要唤萧景铎什么,长兄?还是承羲侯?或是礼部萧郎中?
  还没等萧景业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听到一个冷冽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出来!”
  萧景业吓了一跳,怎么也不觉得自己的行踪会暴露,他继续躲在墙角后,并不打算现身。萧景铎却回过身,眼神精准地看向萧景业的方向:“还不出来?”
  萧景业这次没法骗自己了,他觉得不解,萧景铎怎么会发现他?
  而萧景铎看到萧景业,却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你跟着我想做什么?”
  萧景业慢慢走出来,问道:“你为什么以权谋私,压制我的名次?”
  “以权谋私?”萧景铎想了想,随即了然,“对了,今日放榜。”
  说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头,他很少笑,这样一笑仿佛连雪都停了,他的眼睛中也跃动着浮金:“怎么,你觉得你没中举,概是因为我?”
  萧景业也觉得这个说法可笑之极,明明萧景铎没比他大多少岁,可是面对着他,自己的气势总是矮一截:“你就在礼部,还是五品郎中,若是你动了什么手脚,那谁能知道呢?”
  “你要是这样想,恐怕日后也考不中。”萧景铎示意下人收了伞,自己大步朝外走去。“你愿意这样想就随你,我便不奉陪了。”
  承羲侯府的人早就备好了马,只是收了萧景铎的指令,一直远远拉着,现在才将马牵到萧景铎面前:“侯爷,您的马。”
  萧景铎利索地腾身上马,马被牵了一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它兴奋地打起响鼻,马蹄也躁动地刨起土来。骏马躁动不已,四蹄腾跃,而萧景铎却始终稳稳坐在马上。他稍微收紧了缰绳,制住烦躁的坐骑,这才对萧景业说:“回去转告吴君茹,她若总是将希望放在邪门歪道上,迟早要受反噬的。承认自己的失败,就这么困难吗?”
  说完这句话,他便一抽缰绳,驾着马离开了。萧景业停在原地,良久没动。最后萧景业的书童实在受不了冻,提醒道:“四郎君,我们该回了。”
  “我和他,是不是真的差很多?”
  “没有,这哪儿能呢……”书童想也不想地夸赞萧景业,可是翻来覆去,他也不敢说萧景铎什么不好。
  萧景业抬起头,望向萧景铎离去的方向。路上扬起雪尘,萧景铎的背影已经看不太到了,萧景业对着茫茫雪地,第一次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去年冬天的雪一场连着一场,今年冬日没怎么下雪,但是却极冷,尖利又干燥的那种冷。程慧真的丫鬟进了门,嘴里还在抱怨天气:“什么鬼天气,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下起雪来,真是冻死人了。不过下雪也好,没有那么干,娘子的风寒就能好了。哎,娘子?”
  程慧真不在屋里。她躲在回廊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身边的丫鬟正裹着披风,和一个黑衣人低头说话。隔着风,几个字眼断断续续地飘过来。
  “吴太后这几天不大好,御医到最后还是没办法……对,借着太后丧事,公主想对郑王下手,像江安王一样……具体怎么做还没说,这是机密,你要好生保管,一个字都不能说……”
  程慧真猛地回身靠在柱子上,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吴太后要死了?乾宁还想对郑王下手?
  天哪,她怎么会这样大胆!而且竟然将眼线埋到了自己身边,这实在太恐怖了!
  程慧真捂着嘴,小心翼翼地往回挪。好容易走远了,程慧真刚刚松了口气,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树枝上。
  程慧真心里一凛,顾不得许多,立刻撒腿就跑。
  这是程慧真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她直跑到自己屋里还是气喘吁吁的。夏风掀帘子进来,发现程慧真脸颊通红,大口喘气,还很是奇怪:“娘子,您怎么了?”
  “没事。”程慧真艰难地说道,“我出去散步,太冷了,就自己跑回来了。”
  夏风柔和地看着她:“娘子,您怎么能这样胡闹,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娘子你先缓一缓,奴这就给您沏茶。”
  等夏风将一盏热茶递来,程慧真双手接过,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过了一会,程慧真问道:“夏风,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正月末了。娘子,你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程慧真垂下眼,仔细看她的手指在微微颤动,不知是激动还是寒冷,“我的风寒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你向宫里递牌子,我该回宫当值了。”
  “好。”夏风应下,她正要转身出去安排这桩事,迎面撞上一个小丫鬟。“你怎么才回来?你身上寒气这么重,不要进屋,免得冲撞了娘子。”
  小丫鬟诺诺应下,倒退着出去了。夏风正要出门,却被程慧真叫下了:“夏风,这个丫头是什么来历?”
  “她?她是前几日夫人从西市买回来的,送到娘子这里做粗使丫头。娘子,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程慧真冷哼一声,刚刚围着披风,她还看不清楚,现在这个小丫鬟一进门,刚好让程慧真认出对方的衣服。方才给黑衣人通风报信的,分明就是这个丫头!她是乾宁的探子,说不准还和银枭卫勾结着,这种人,程慧真可不想要。
  “这个丫头笨手笨脚的,我不喜欢。”程慧真尽量若无其事地说道,“把她打出去罢。”
  夏风看着程慧真,抿着嘴唇笑了:“既然娘子不喜欢,打出去就是了。娘子明日要入宫?”
  “对。”
  “好,奴这就去安排。”
  走到外面后,夏风指挥着下人准备程慧真入宫的东西。方才那个进屋的小丫鬟也想过来帮忙,却被夏风拦住:“你笨手笨脚的,这里用不着你。你去洗衣服吧。”
  其他丫鬟都幸灾乐祸,这种天气洗衣服,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小丫鬟委屈地抱着一篓子脏衣服往外走,错身而过时,她抬头和夏风对视了一眼。仅是一眼,两人就相继移开视线。
  第二日,程慧真入了宫,就直奔崔太后的宫殿而去。
  “太后,我乃程慧真,有要事禀报。”


第116章 流言
  冬日里的光都是冷的,阳光透过窗户; 被分割成一束束的斜柱; 金猊兽口吐出袅袅青烟; 在光柱里轻轻起伏。
  程慧真跪在宫殿里; 缓缓说道:“太后; 我突然记起; 今年会发生大事情。”
  “你之前早就说过了。”崔太后声调慵懒,显得很是绝情; “去年年初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你说你知晓容珂的行程; 保证她会被人刺杀; 后来呢; 她带着人潜回长安; 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江安王,你怎么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呢?”
  程慧真嗓音干涩:“我……忘了那年是闰二月。”
  “忘了?”崔太后短促地冷笑了一声,“你说你忘了,好; 那银枭卫的事; 吴太后生病的事; 重开制举的事; 你怎么一件都没说过呢?枉我念你有功; 在容珂回宫后,硬是将你从永和宫要到我宫中; 可是你这一年过去,可曾给我办过什么实事?现在; 你又要来和我要恩典,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真实的原因程慧真无法说出口,她只能加重口气,发誓道:“太后您放心,这次我说的一定是真事!乾宁长公主在我身边安了探子,我今日好不容易才能跑出来。太后,您一定要相信我!”
  “探子?”崔太后将信将疑,“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崔太后本来都对程慧真知晓未来这桩事产生怀疑了,可是听到这句话,她神奇般地安下心来。容珂总是不会出错的,既然她都发现了程慧真的异常,那么崔太后倒真的相信起程慧真来。
  “你说的探子,是什么人?”
  “是一个小丫鬟,刚被买到我身边。”
  “人呢?”
  “被我打发出去了。”
  “荒唐!”崔太后大声喝道,“你这个草包,竟然将探子放出去了?留在身边做个把柄也好,你竟然完好无损地将对方放出去了?”
  程慧真被骂的一缩,低声辩解道:“不然呢……发现了内应,我还能养着她不成?”
  崔太后被气得头疼他,她捂住额头,放弃般的挥手道:“得得得,你说吧,你又记起了什么。”
  程慧真心里一喜,将自己偷听到的消息修饰一二,以自己的口说了出来:“我记得就在今年,吴太后的身体……不好了。借着祭奠的机会,乾宁长公主会向郑王发难,就像江安王那样。”
  崔太后本来没当回事,听到一半就直起身来,到最后,倒抽一口冷气:“她想对明志下手?”
  程慧真沉默。崔太后以为她是默认,但是事实上程慧真是因为不知道。
  然而崔太后先入为主,越想越可能:“对的,看吴太后那架势,能活过这个年都全靠药材吊着,就算国库里人参燕窝再多,又怎么能和阎王抢人?到时候吴太后奠仪,所有亲王郡王、内外命妇都要入宫祭拜,而且深宫里不允许带兵器,这岂不是羊入虎口?乾宁如果逮住这个时机发难,简直易如反掌。”
  崔太后心里想着,几乎都要坐不住了:“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吴太后在什么时候死?”
  程慧真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崔太后都惊呆了,“莫非连季节月份都记不清?”
  “时间过去太久了,我实在记不清了。”程慧真睁着眼睛说瞎话。
  崔太后一口气梗到心头,想骂人,但生生忍住了:“罢了,本也不敢指望你。不知道时间就有些棘手,我总不能日日防着。到时候祭奠祖母,明志不能推脱,也不能带着兵器入宫……”
  崔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啊!”
  程慧真不说话,生怕自己被崔太后记起来。崔太后自己想了好一会,下决心般的说道:“事到如今,只能给明志谋一个外职,让他去外府躲一躲了。到时候有崔家看着,乾宁还敢去我崔家的地盘撒野不成?”
  ……
  永和宫内,容珂正盯着容琅写字。殿门被轻轻敲了三下,节奏很是利落。容珂回眸扫了一眼,无声地站起身,对宫女说道:“仔细伺候圣人,我出去片刻。”
  容珂拖着长裙走到殿外,长长的深色回廊上,只有两个人跟在容珂身侧。确定四下无人后,宫人压低了声音,回道:“殿下,夏风传来消息,说已经成了。”
  “她现在在崔氏那里?”
  “没错。我们在文德殿的眼线也传来消息,今日崔太后屏退宫人和程女官密谈,不久之后就传了崔家大夫人入宫。”
  “很好。那个丫鬟呢,出来了吗?”
  “一切如殿下所料,程女官果真全须全尾地将她放了出来,我们一点功夫都不用费。”
  “这就够了。”檐角的铃铛在风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今日难得放晴,天空一碧如洗,容珂透过屋檐,看向广阔又遥远的晴空,“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了。”
  “殿下,太极殿前那只猴子,不知怎么回事,喂了许久,现在还很是精神。”
  这桩事就有些头疼了,容珂当初放猴子是为了刺激崔太后,可是猴子迟迟不出症状,也让她很下不来台啊。容珂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这个人说他实诚也真是实诚,就不知道找一个体弱些的猴子过来吗!”
  宫人不明所以,不敢搭话。容珂发了通脾气,理智也回来了,她说道:“加大剂量,继续喂着,我就不信还是没效果。”
  宫人诺诺应下,她们还没说完,就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按理这种场合其他人都要回避,不得擅自打扰,这个人特意跑过来,想必是有大事了。
  容珂回过身,就看到松雪气喘吁吁地跑来:“殿下,有战报!”
  容珂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何处传来?”
  “吐谷浑。现在斥候已经在两仪殿了。”
  容珂顾不上其他,转身就向前朝走去:“传承羲侯入宫。”
  去年冬天大雪,今冬虽然没有雪,却苦寒。突厥被打出漠南,不成气候,但是西北逐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却还游荡在宣朝边境。连着两年年景不好,吐谷浑部落里的百姓活不下去,眼睛自然就会盯上西北边境。
  凉州受袭,朝内盯着内部纷争的视线立即停下,都转到外敌上去。容珂和几位相公连夜商讨,任命耿睿耿老将军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任承羲侯萧景铎、凉州都督等为各道行军总管,出击吐谷浑。
  萧景铎离开之时,长安的冰雪还未消融。他在早朝受命,于众臣前出列,接过兵符,带兵反击吐谷浑。
  反击外敌,这是多少武将一生的梦想。宣朝虽然已过四朝,但是朝中大部分官员却都是随过军打过仗的,不说武将,好多文官都请命随军。但是行军总管的名头争了半天,却被一个年轻人抢了过去。
  萧景铎从重重众围中夺得了领兵权,而他和诸位叔辈、父辈将军争抢的理由也十分站得住脚,他曾和耿睿老将军打过配合,他还曾几乎全歼了突厥部落。
  萧英也为了这次出征争取良久,但是最后领兵的权利却被长子抢了过去。萧英脸色难看极了,父子同朝为官是佳话,但是做父亲的被儿子超过就是笑话了。他回头时蓦然惊觉,当初仅仅从七品的萧景铎,这些年一步步往前挪,到现在竟然近的惊人,几乎和他不差什么了。
  此子名铎,乃军旅之音。仕途极为迅猛,但恐会克制家宅。
  萧英整个早朝都阴着脸,热衷权势如他,完全无法接受自己即将被儿子超越这种事情。当年大师的批语就像魔咒,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回响。
  克制家宅,打压父亲兄弟,笑话,他萧英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直到散朝,萧英都对萧景铎没什么好脸色,仿佛即将出征、深入不毛之地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政敌。但是这些萧景铎也不关心,廊下食散后,他立刻入宫,去见容珂。
  “殿下。”
  “你来了?”容珂说道,“吐谷浑荒无人烟,深在内陆,听说早晚温度变化也很大。你这次带兵远征吐谷浑,虽然还有其他五道行军总管协助,但是也不可冒进,当以性命为重。”
  “我明白。”萧景铎停了一会,说,“我走了,你自己保重。郑王和崔家的事暂且放一放,这些不必急于一时,等我回来再动手也不迟。”
  这些哪能由人呢。但是萧景铎都要出征了,这些话容珂自然不会直说,只是点头:“好。”
  “我走了之后,银枭卫右部的人都留给你,我另找一个人顶上来做事。对了,你不能再随随便便去体察民情了。”
  “体察民情也成了错……”容珂对此毫无悔改之意,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萧景铎不说话,就那样默默盯着容珂。容珂被盯得发毛,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大不了我答应你,这几日好好在宫里待着。”
  这才像话。萧景铎微微放了心,说:“我走了,你保重。”
  “你也是,一路珍重。不要亲自带人突袭,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好。”
  乾元三年二月末,在一个寒风呼啸的清晨,萧景铎随着大军,离开长安,朝远方的吐谷浑疾奔而去。
  大军走后没多久,郑王请命,外赴齐州刺史。
  皇族里诸王虽然大多都担任着刺史,但是多是遥领,诸王居住在长安王府,除了名衔,并不插手当地的政务。这些事务也有当地长史操心,并不需要亲王、郡王亲自过去。但是这次郑王却说,愿意亲自去齐州赴任。
  王爷们嫌弃外州远且荒凉,并不愿意离开长安,郑王主动请命,倒赢得了朝廷上下一片赞誉。容珂便顺从民意,允了。
  郑王可是崔太后唯一的儿子,这些安排虽然出自崔太后之手,但是郑王真的要出京时,她却心疼了。直到四月末,郑王的依仗才陆陆续续驶出长安。
  文德殿内,侍女正在给崔太后打扇:“太后,您怎么了,这几日一直怏怏的?”
  “文志走了,总是觉得心里不上不下,不太稳当。”
  郑王名唤容文志,如今十四岁,虽然算不上小,但是在崔太后眼中还是个半大孩子,她怎么放心自己的儿子独自出京,去那么远的地方?如今郑王离京不过半月,崔太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太后您多心了。郑王殿下去了齐州,那里是清河郡,有崔家长辈看着,他必然是极安全极妥帖的。”
  崔太后叹口气:“希望如此罢。等京城里的事情了结了,我就能把他唤回来了。他才虚十四,这几年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心性很是单纯冲动。虽然清河有家族长辈,论理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总还是我亲自守着他更放心。”
  “太后所言甚是!”宫女皓腕轻轻摇着团扇,笑着说道,“太后占尽天时地利,想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就是在讨巧了。崔太后明知道宫女故意讨她欢心,但还是觉得心里舒畅。她的儿子是世家血脉,生来就比那些庶族高贵,明志甚至还比容琅年龄大,辈分高。容琅一个陇西出来的蛮夷之后,没有家世没有名望,凭什么占着那个位置?天下皇族来来回回换了这么多,唯有他们清河崔氏岿然不动,说到底,这治天下守天下,还是得看他们世家。
  崔太后想了想,觉得自己肩上挑着重任,她要替自己的家族筹谋,早日将儿子召回自己身边。这样想着,她心里便满是力气,站起身说道:“走吧,随我去武德殿看看。若是乾宁当真敢在奠仪上发难,我这次一定让她身败名裂,难以继续摄政。”
  等到了武德殿,崔太后站在一边,看宫人和晚辈的公主们忙碌。和静郡主最是操劳,几乎什么事都亲历亲为,其他两位长公主和容珂是同一辈,但是她们可没有容珂的底气和特权,每日都在武德殿耗着,一待就是一整天。
  夏太后也在,崔太后看到这位曾经的太子妃,向来没什么好脸。在崔太后心里,是不把这个过分安静柔和的儿媳放在眼里的。
  新安大长公主今日也进宫了,坐在一边和吴太后说话:“祖母,您可好些了?今日大郎也在宫中,早就嚷嚷着要来看您,等他们散学后,我叫他来给您请安。”
  新安大长公主口中的大郎是她的长子周昀,周昀今年十五,新安大长公主早就求了恩典,让长子进来陪皇帝读书。
  吴太后被病痛折磨的没什么精神,勉力说道:“好。”
  崔太后看了一会就告退了。走到无人处,崔太后问道:“程慧真呢,她不是说吴太后就在这几天了吗,我看着,怎么崔太后虽然命不久矣,但不像是这几日就要去?”
  “这……”宫人迟疑,“奴这就去唤程女官。”
  然而过了许久,宫人回来时脸色惴惴,小心地看着崔太后:“太后,程女官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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