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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红线成了精-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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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么?”织萝口中问着,又将拿龙凤笛的两个打散。
如此几次之后,元阙低声道:“够了,我看清了。她们是从那边来的。”说着抬手便指了个方向。
织萝微微扬了唇角,“那还等什么?去瞧瞧那边有什么幺蛾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补齐了,晚上还会有今天的更新。
关于莲花阮、筚篥、龙凤笛等等,这个是无意间看到《天天向上》里面一期,请的是王潮歌和中央民族乐团几位演奏家,介绍《印象国乐》这一场呃……算是演奏会吧,里头有提到这些乐器,是照着敦煌壁画复原的乐器,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看一看的。
然后我好不容易在网上搜到了《印象国乐》完整版的现场录音,翻来覆去听了很多很多遍,真是太好听了!
放个链接在微博里哈,大家喜欢的话可以听一下,太棒了!给我们传统民乐打国际长途电话!打爆!!!
第94章 画壁
元阙盯着那几个女子看了一阵; 便发现当她们化为一堆彩色的宝石粉末掉落在地之后; 远处便会有另一团粉末飘飘悠悠地过来补上; 一边飘那一团粉末就一边在空中变幻组合,各个颜色自行排列调和; 慢慢显出一个人形。
因此元阙还不忘与织萝玩笑道:“姑娘你看; 她们这凝砂成画; 却比舞线成画有意思。”
织萝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了。许是后来还觉得不解气; 回手将红线一甩; “啪”的一声打到元阙面上; 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 恰在嘴边。
元阙比连镜不知眼色好了多少倍,当然知道是织萝生气了; 连忙闭嘴不再提起。只是不一会; 又不由得一喜——从前织萝不过就噎他几句,克制的很; 如今都好直接动手了,几乎是没考虑过失礼或是开罪人的,这说明织萝与他更亲密了不把他当外人啊!
啧,好兆头啊!
于是元阙屁颠颠地跟了上去; 连一路打杀那些烦死人的颜料精也不觉得十分讨厌了。
杀虽杀不尽; 但要从那一群法力低微明显灵智也不甚高明的精魅的包围中脱身却还是十分容易的。
当然,这一行人被冲撞得七零八落,最后一块走脱的只有织萝和元阙二人而已。
“是救还是先找到这些东西的来处?”元阙指了指那些一边攻击一边奏乐的女子。
织萝站在原地看了一阵; 一双凤目不自觉地眯了起来。然后她叫元阙,“你看,围着珞儿的是两个,合勒三个,归靡六个,承华九个,顾昭……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七八个都是围着顾昭在转,大师不过是为了保护顾昭而被附带进去的。”
一听她提到玄咫,元阙就有些紧张,“所以?”
“你看我们现在已经脱离那边了,也没人来追,说明这一群东西原不是冲着你我来的,甚至不是冲着玄咫。那么剩下的五个人,总有一个……是格外地欠揍。”织萝托腮,认真地道。
这话说得,难道不是你比较欠揍?元阙有些无语。
那厢织萝却当机立断地道:“快走!”
真的就这么走啦?玄咫是无辜的就不要啦?元阙在心里问着,不敢出声。
织萝一边向着那些彩色粉末飞来之处拔足疾奔一边解释道:“趁着还有靶子在这儿顶着,赶紧破了这邪术才是。”
“好!”既然她自己都不提,元阙自然乐得装傻,连忙跟了上去。
顺着踪迹追过去倒是容易,但织萝与元阙是逆着粉末的来处追溯,要那边杀一个这边才能隔阵子飘出一个,追起来并不是那么地容易。二人找错了几次,才终于七拐八绕到了一处石窟前。
戈壁沙漠中的石头极易被风化,因而他们在敦煌城中见到的石头大多都是十分粗粝的。但这一处石窟却又不同,连外头墙体的石头都十分光滑,隐隐泛着光良,似乎用的是品相不好的玉石堆砌而成。
虽然品相不好,终归也是玉石,不是那么易得。能弄到这么许多玉石并砌出一个石窟,可见是倾注了多少财力物力与人力的。
这石窟里有什么呢?
织萝刚想拉元阙进去,忽听里头有人厉声道:“什么人在外头?”
有人?说着是一座废城,但一日之内竟接连在此见了许多“人”,倒真是有意思了。
织萝正要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与里头那人打个照面,但一个拐角处却忽然走出一个身形纤细的黄衫女子,怯生生地道:“城主,是我,阿阑。”
原来说的是她。于是织萝又示意元阙站了回去,静观其变。
石窟里头的人沉默片刻,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此处的?来此做什么?”
“是陆公子叫奴来此找城主的,说是月氏王求见。”外头那黄衣女子轻声道。
“不见!”里头那人有些暴躁地打断,“告诉陆展白,如今我们敦煌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需要外人来可怜。谁知道那摩罗安的什么心!”
这却是什么意思?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敦煌早已破城,难道还有什么可以垂死挣扎的余地?
这话说的不中听,若是传回去几乎就是当面打脸了,黄衣女子知道不能轻易传,只是站在石窟外,扭着衣带不说话。
许是石窟中的人没听到人离去的脚步声,有些奇怪,问道:“你还在外头做什么?”
黄衣女子小心翼翼地道:“听说城主忙了一日,奴送了些茶水点心来……”
又是一阵沉默,那石窟的大门却轰然洞开,然后里头的人道:“你先进来吧。”黄衣女子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拎着自己一直抓得紧紧的篮子走了进去。
眼下正是个好机会,此时不去更待何时?织萝使了个眼色,拽着元阙一阵疾奔,跟着黄衣女子便进了石窟。
石窟里头自然不比日头底下光亮,仅点了急盏油灯照明。借着灯光,元阙看清了墙上的模样,连忙捂住嘴,好一阵,才拉了拉织萝的袖子,“姑娘你快看!”
织萝闻声去看,也大吃一惊。
灯光映亮的一处地方,墙上用墨线勾勒出飘逸流畅的形状,还有浓郁的颜料填充的大块图案。这颜料大约是刚上上去,还有些湿润,颜色有些偏深。
抬头往上看去,那一处的颜料大概是干了,显出应有的颜色。织萝猜也知道,这用在墙上的并不是普通的颜料,而是用宝石研磨淘澄再熬煮阴干的矿石粉,在烛火的照耀下隐隐泛着荧光。
退开几步看,织萝与元阙才看清原来他们方才所站之处的墙面上绘着的是一个女子,打扮与先前他们在外头所见的一般无二,这一个手上捧的事一把芦笙。
这画像与真人等高,所以织萝与元阙望过去之时,就仿佛是在与一个女子对视一般。
那一双眼睛的眼白大约用的是白玉,眼珠则是黑曜,看上去熠熠生辉。
大约是察觉到了旁人的目光,那副画像忽然对着二人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响起,织萝与元阙都不由得心道要遭,但仔细一听,却又并不是对方——哦,原来是那个姑娘。
“怎么,不好看么?”先前在石窟里说话的那个人又开口了。
洞中有人在说话,自然是活人比死人更重要,于是织萝勾了勾手指,示意元阙跟她过去,在一处墙壁凸起后躲好,只探出头来查看外间的情形。
“不不不……城主的画工自然是极强的……”黄衣女子连连摇头。她的脸正好正对二人藏身之处,借着烛火二人总算是看清了她的样貌——这可不就是江芷阑?虽然神态大不相同,但五官却是一模一样,与客栈里那个冷漠孤僻的不同,倒与在古城边见到的那个被人所救的一般无二。
被称作城主那人逼问道:“可你在害怕。”
“我……方才……看到那画像……在眨眼。”江芷阑小声地道。
“什么?”城主陡然拔高了嗓音,“你说你看见了这画像在眨眼?”
这样的语气,若是一个胆小而柔弱的女子对上,多半是要害怕的。于是江芷阑连忙道:“不不不,是我看错了!没有眨眼,壁画怎么会眨眼呢!”
城主不依不饶,“你看那一幅,没有上色只勾了线那幅。仔细看,有眼珠么?”
那城主背对着二人,但不妨碍看清他手抬起的方向。于是织萝与玄咫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然后才发现这石窟中原来并不全是色彩浓郁的神仙图,更多的还是线稿,线条空灵飘逸,却因没有眼珠而显得呆板。
“没、没有……”江芷阑的嗓音有些发颤,似乎要被吓哭了。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几月几日几时?”城主紧问道。
江芷阑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道:“四月十四丑时……”
“四月十四丑时,四月十四丑时!”城主喃喃地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大,道最后竟有些狂喜,“竟然如此巧合!”
“城主?”江芷阑越发害怕,却还不放心地叫了一声。
不愧是做城主之人,方才还欣喜若狂,却又在一瞬间收敛了情绪,沉声问道:“展白有没有说,那月氏国主要来做什么?”
见城主恢复如常,江芷阑才松了口气,“听说是要来求亲。”
“求亲?我并无同胞姊妹,连叔伯家也没有。何况他岁数比我大上许多,我也没有女儿,姑母也尽数出嫁,他求的哪门子亲?”城主有些不悦。
月氏国主……不是已经求娶了中原的广平郡主了?如今还要到敦煌来求亲……不对啊,敦煌城早就破了,听说城主早就战死了,这里又冒出的什么城主?
方才城主的话,江芷阑是不能回答的,只是站在原地不曾说话。
当然,这话本来也不需她来答。
于是那城主只嘱咐她日后不要再随意出入这石窟,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临出去之前,却又有些不放心,回头来瞧了一眼。这一回头,正好让织萝与元阙看见了他的脸。
这……倒是那日在城外看见的蜃影里的敦煌城主的脸。
只是这张脸真的不是承华的么?
那城主走了出去,江芷阑也跟了出去,织萝与元阙这才在石窟中四处走动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只是走了几步,二人便立时发现了不对劲。
石窟中不是点的油灯么?几时变得这么亮了?且这壁画上不是有许多女子是没有填色的么?怎么忽然这一个个都变得光艳夺目了?
织萝猛然抬头去看,却见面前所绘的那个反弹琵琶的女子,忽然对着她眨了眨眼。
第95章 画魅
“姑娘小心; 画上的人妖活了!”元阙自然也见到了画中人眨眼; 连忙一把将织萝揽在身后; 几乎可算是下意识之举。
织萝怔了片刻,才拍了拍元阙的胳膊; “你是不是站错位置了?要是这里头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这样可第一个就扑你。”
元阙头也没回; “那就让她们冲着我来好了。只要我在,她们就别想伤到姑娘!”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织萝失笑; “要想伤我; 也太不容易了。听话; 站回来; 要是你伤了,我可怎么把你带出去啊?”
听了这话; 元阙本就挺得笔直的脊背绷得更直; 迟疑了一阵,见壁画上的许多女子都还是眨动眼睛、摇头晃肩了; 才往后退开几步,却并不曾站到织萝身后,而是与她并肩站在了一起。
这傻道士想什么呢?就他那三脚猫一样的功夫……
只是群敌环伺,织萝没多余的心思去研究元阙到底怎么想的; 当即朗声道:“各位朋友; 还是现身一见吧。”
哗啦——
仿佛砂砾倾倒而下的声音,壁画忽然开始斑驳失色,而那些落下来的颜料却并没有掉落在地; 而是扬起来漂浮在空中,飞舞盘旋着,自行组合,再次组成一个个女子的形象。
这些女子,与方才壁画上的一般无两,与先前在外头包围他们的那些也是一模一样。
画上的颜色全都脱落后,元阙发现整面墙都薄了好几寸,可见这壁画是用多厚的矿石粉涂抹的。而先前在外头的那些女子,被打碎之后一直有小小的那一把粉末……故而他猜测外头的那些其实只是眼前这一群的分|身,有一个便掉一点颜料下来,这样一算,一幅画像可以分出成千上百个人来,哪怕攻击力低得可以忽略不计,但这么这么源源不断地来,也委实烦死人了。
从画上飘下来的女子全都凝聚成型,其中正中间那个抱着琵琶的冷冰冰地开口,“什么人,竟敢擅闯禁地!”
禁地?好好的一个石窟,满满地绘了画技高超的壁画,还用宝石做颜料来填充,竟被列为禁地,也不知这修建石窟的人是怎么想的。
而这修建石窟的……刚刚好像看得到是敦煌的某一任城主?
甚至从他与江芷阑的对话看来,那是最后一任城主。
“过路之人。”织萝拿不准面前的这些是什么东西——毕竟画魅这种东西实在太少,非百年古画不能有,也不是每一幅古画都会生,敦煌不过破了五年,即便是城破前许多年就开始绘制这壁画,这壁画也绝不会超过百年,如今却从里头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女子来,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不管尔为何至此,擅闯敦煌者——死!”语调渐渐扬了起来,到最后一字之时,已然是杀气外泄了。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连路过都不行?从前的敦煌那么多行商又是怎样来去的?何况如今只是一座废城,有什么过不得的?
织萝心里有些疑惑,更有些不忿,且看那些女子目露凶光的模样,一见便是不能细细讲明道理的,当即双手一分,将几条红线在指尖绷直,轻笑道:“好大的口气!那就来呀,且看看是你先将我杀死,还是我先把你们打得粉身碎骨!”
“这么可怕呢?”元阙愣了一愣,手上却没闲着,跟着便绾了个剑花。
谈不下去便只有打了。
只是这一窟里的全是那精魅的本体,远不是外头那些边角碎料组成的化身可比。琵琶弦响,凤箫声动,便吵得织萝头疼脑涨,而这石窟又几乎是封闭的,那尖锐的乐音便在石窟中回荡,弹回来的遇上还没撞上去的,成倍叠加,威力不可小觑。
织萝只觉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狠狠甩了甩头,一个弹着阮咸的女子便觑准机会挥手一幅,四弦响动间凝成的那实质一般的乐音便飞快地向织萝面门冲过去。
“小心!”元阙恰好瞧见了,挥手一勾,揽在织萝柔软纤细的腰肢上,脚尖一旋,抱着织萝将她藏到身后,然后横剑一削,那乐音与剑锋相碰,发出断金裂玉一般的声响。不过那一声乐音到底是被他斩破了。
又是一剑逼回了龙凤笛联合起来奏出的一声,元阙才稍有机会喘息,问道:“姑娘没事吧?”
“没事。”织萝有些还没回过神的模样,脱口道:“你的剑法原来这么好。”
这大概是织萝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夸元阙,但元阙一点没有欣喜的模样,反倒是将那犀利剑眉微微一皱,反手又接连破了数声乐音,不管是冲他来的还是冲织萝的,来者不拒,大有要将织萝护于怀中的模样。
这还是元阙么?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油嘴滑舌毫无正形整日就知道溜须拍马的疯疯癫癫的元阙么?
但不管怎么说,元阙忽然发威,织萝省事不少,只需要偶尔弹出红线将元阙拦截不及的乐音大破便是。
人一松懈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织萝手上拦着那些如刀锋一般的乐音,心下却想——方才背心相抵的时候便莫名觉得有些熟稔,此刻元阙护着她的模样,更与她脑中的一些模糊景象开始重叠。
——你何必如此?我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自保无碍。
——姑娘这么不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
——你这人,身份贵重,要事伤着一星半点,就会有无数人跑到我这里来声讨。
——谁这么无聊?姑娘告诉在下,以后定然不会了。
——背后嚼人舌根不好,还是不说了。
——男子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乃是天经地义的,谁敢说半句不是?姑娘,给在下一个机会,好是不好?
——哎你这人……
“姑娘当心啊!”元阙焦灼的声音将织萝拉回现实,一抬眼,却是数道乐音同时向她饥冲而来。
来不及了,攻击近在眼前,她没时间抬手打落了。
而元阙在几步之外,更无力来援。
罢了罢了,这几声吹的拉的弹的打在身上能如何?她又不是什么肉身凡胎,哪有这么娇气……哦对,元阙这厮是个凡人,他可经不起这么几下呀。
于是织萝尽力往后一仰,张开双臂,将元阙护在自己身后。
“钉——”一连串密集的响声响起,仿佛暗器丢在了铁盾上一般,却不是入肉的动静。
那几道乐音同时在空中凝滞,再也不能前进分毫,然后慢慢地消散成烟,一下子飘开去。织萝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半透明的金色光罩笼罩了她与元阙,与此同时,她忽然感到心口一热。
那光罩似乎一时半刻不会散去的模样,而那些女子也不能近前分毫。
元阙连忙起身,扶着织萝坐好,面上焦急的神情绝非作伪,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急问道:“伤着没有?为什么要替我也挡了?”
但织萝的面色却有些古怪,慢慢地将元阙推开一臂远,伸手慢慢从怀里摸出一物,并指夹了,递到元阙面前,似笑非笑地问:“这是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工夫问这些?元阙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耐,只是在看清织萝手上物事的一瞬间,脸上的血色登时退了个干净,眼珠乱转,似乎是想究竟该怎么解释,但在看到包裹着二人的光罩之时,嘴角的弧度又慢慢缓了下来,十分欣慰的模样。
——这可是茅山张天师开过光的灵符,配在身上,驱邪避鬼,挂在家里,妖魔退散。二位,不来点么?
莹白的指缝间,一张明黄色的符箓格外显眼。元阙哪里不认识呢,这是织萝与连镜第一次见了他时,他死皮赖脸地卖给织萝的。
啧,那时候装疯卖傻的,真是丢死人了。
但这符箓又的确是护住了二人,丢人也值了。
“元阙,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仗着有光罩的护持,织萝也不管身边群魔乱舞,只是逼近了一步,大有元阙不交代她就不罢休的架势。
元阙扯了扯嘴角,慢慢退了一步,“符……符啊,张天师亲手画的,镇宅保平安的。”
“你给了我两道符,我随手一放就丢进了随身的荷包里。如今只剩了一道,恰好身边还多出了这么个结实的结界。”织萝下巴一抬,虚虚点着身周的光罩。
“哈哈,想不到这符还这么厉害,早知道就贵些卖了……”
“你再编一句试试!”织萝极少动这么大的火气,更是第一次这样怒形于色,眼神亮得仿佛恨不得将元阙刺个对穿,“方才你自己和那些东西都交手了,有多难对付自己心里明白。你这一身功夫的事我不与你计较……这符所成的结界能轻而易举地挡住那么多精魅,岂是能随意得到的?”
真是好得很啊,如此厉害的角色在眼皮子底下装傻充愣,自己却一无所觉!
元阙觑着织萝的神色,嘴唇翕动,似乎就要交代。不过恰在此时,石窟外头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唤,“织萝姑娘,元公子,你们……在里面吗?”
“大师小心,这里头有好多精魅,远比外头那些厉害,你莫要妄动!”元阙连忙高声回答,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阿弥陀佛,小和尚你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释迦叫你这时候来的吗?元阙真是从未如此发自内心地喜欢过玄咫。
但玄咫此人,一向是慈悲为怀的,关切他人远胜自己,一听二人有危险,连忙道:“小僧这就来相助!”
“那……大师当心啊。”元阙连忙道。只是一别眼,对上织萝的神色,心头却不由得“咯噔”一声。
从前织萝似笑非笑的时候很多,但多半是因为嘲弄,如今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完了,闯祸了!把她惹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不存在的!
“男子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乃是天经地义的,谁敢说半句不是?姑娘,给在下一个机会,好是不好?”写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回荡《仙五前传》龙溟对凌波说的那句“给我一个保护心爱女子的机会”,哥嫂啊!!配上杰大的声线,真是苏到爆啊!!!
第96章 命格
玄咫的修为的确很高了; 至少在凡人之中; 织萝还真是没怎么见过比他更厉害的。但就刚刚元阙显出的那一手来看; 他却是不如元阙的。这石窟之中如此凶险,方才他们二人联起手来都险象环生; 玄咫还领着个不通法术的顾昭往里走……无异于送死。
于是织萝略一权衡; 便慢慢往入口处挪动过去; 准备去接应。
而护持在她身周的光罩,也随之一起移动。
那些精魅都被甩在织萝身后; 光罩便忽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事一片“叮叮当当”的声响——那是乐声与元阙的剑锋相击之声。
织萝只管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去; 元阙在身后替她挡去了所有伤害!
好容易接到玄咫; 他一挥禅杖挡开几道音箭,见织萝还在往外看; 便道:“小僧听闻此间凶险; 便请郡主在外面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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