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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红线成了精-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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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闻言讪讪的,却自作聪明道:“娘娘教训得是。”
  通钺差点撑不住笑了出声,祁钰却是气得不轻,呵斥道:“蠢钝不堪,自私自利,简直丢尽了朝廷的颜面!陛下……此人还能在朝为官……”
  “回头告诉……吏部。”通钺随口应了一句,算是给了个面子。
  发落了一个喊着以防万一的,却还有另外的人喊道:“陛下,小人家中可的确是有人遭了罪……陛下爱民如子,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眼见织萝脸色不好,祁钰知道她气得不轻,却又不能放任她发作,赶着便道:“在场除了那些要防患于未然的,有多少人是家中真的有人遭难的?”
  犹豫了一阵,有近一半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口中喊着“我”。这阵势,粗粗一看却有近千人。
  祁钰便道:“这样看来,即便是每家一个,也有近千人。那玄咫和尚难道有三头六臂,能让你们这么多人排着队要血?”
  “除了玄咫……还有其他和尚!”也不知是谁在底下喊了一声。
  “放肆!难道有几个和尚的血能用,你们便要将多少人都生啖了不成?吃着他人血肉换来的平安,你们又与那作恶的怨灵有何区别?”织萝冷声道。
  底下的人哪里受得住这般嘲讽?叽叽喳喳地就骂了起来。
  “姑娘这话说重了。”织萝还待再骂,耳边却传来一声叹息。
  厚重的寺门慢慢地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人来。一身不染尘埃的僧袍,眉目也不染尘埃,唯独那眉间的一点朱砂痣,红得有些灼眼。                        
作者有话要说:  破50w了,快了快了!
入坑总字数也破了100了,震惊!

第136章 劫数

  玄咫一出现在慈安寺门口; 底下那些暂时被震慑住的人便又开始骚动起来。
  如果说方才所有人群情激愤; 却有逼人就范之嫌; 那么现在当事人自己走了出来,几乎就可以确定他自己其实是愿意的。
  于是有几个心思活泛的人当即又高声喊了起来:“求大师救命。”
  “住口!你们如今还能在这儿中气十足地大喊大叫; 需得谁救?”织萝怒声斥骂。
  也是不巧; 因着去疏浚河道而许久不曾见到的最没眼色的连镜那厮这时候找了过来; 也没分清情况,张嘴便道:“我说通钺啊; 你怎么在这儿凑热闹?快去看看吧; 外头又打起来了。”
  他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立时便有人听见了; 喊道:“各位,这几个人胆敢冒充圣上阻挠咱们求大师赐血; 也不知是个什么居心!咱们一起把他们抓起来!”
  诚然; 当今皇帝当然是不叫通钺的。
  只是这些人激动之下竟然忘了……他们素日供奉的忠义显圣郎君究竟是谁。
  但织萝显然不是吃素的,柳眉一扬; 抬手就甩出红线把冲的最快的几人打下了台阶。
  玄咫自然不会做事不理,连忙道:“姑娘手下留情!”
  “哎……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连镜虽然还迷糊着,但也无条件地站在了织萝他们这边,毕竟还是大媒人呢。只是他那法器一展; 却不知道对着谁才合适。
  通钺近来几乎是看谁都不顺眼; 自然是遇上谁都要嘲讽几句,当下就不客气地道:“怎么,玄咫大师做好准备要献身了?真是好生感人!”
  祁钰既要防着下头的人冲上来; 又要防着自己人内讧,真是好生头疼。但他又不能坐视不理,只好劝道:“大师你看清楚,这阶下究竟站着多少人。哪怕你一人只给一口血,又能给多少人?”
  “即便一腔血没了,却还有一身骨肉,若是有用,大约也能帮到不少人。”玄咫淡淡地说着。
  通钺冷笑一声,指着那些模糊而又狰狞成一片的面目,“不愧是释迦尊者的弟子,倒是够豁的出去啊。只是大师你看看,你想要救的都是些什么人,愚昧、无知、贪婪、人云亦云,值不值?”
  “阿弥陀佛,当年释尊割肉喂鹰、以身饲魔,倘若小僧真是释尊的弟子,就该将释尊的衣钵传承下去才是。”玄咫双手合十,前程无比地念了声佛号,“或许这底下的许多人,只是贪生怕死才想来要小僧的一碗血。但诸位请看,前来求血的人中,又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家人遭受了苦厄呢?普渡众生出苦海,原本就是释家道义。小僧不敢自称是普渡众生,却只想救能救之人。”
  好大一顶帽子,这样一扣下来,谁还好说什么?
  底下也有耳聪目明之人,听到了玄咫方才所说,仿佛抓到把柄一般,大声道:“人家大师自己都这么说了,你们还拦什么?你们几个……该不是想独吞了吧?”
  这话说得难听,织萝忍不住,翻手一甩,将玄咫牢牢地绑起来,然后拎着红线,挑衅一般地道:“便是独吞又如何?”
  “姑娘这是干什么?”玄咫自己都吓了一跳。毕竟认识这么急,织萝是从不曾对他动手的,便是对祁钰有时候都会斥责反驳几句,但对他玄咫却是极少说重话。
  下头的人愣了愣,而后更是群情激愤,“妖女,快放开大师!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一个个大义凛然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热心的百姓来解救一位被几个歹人绑架的高僧似的。
  祁钰闻言脸色一变,上前一步就要驳斥。但织萝却是一点都不在乎有谁骂她妖女,毕竟她本来也是。一把拉着祁钰,给了他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织萝笑得很是无赖,“哦,你们要不客气?无妨,那就来吧,是一起来还是一个个来呢?对了,动手之前先跟大家讲明白了,各位以为为何城外洪水顺着城墙淹了近一丈,却没有漫进城中来?是因为有人借了神界的重宝将整个皇都罩了起来,而这宝贝的主人,却就是站在小女子身边这位……诸位动手之前,可要先掂量清楚。”
  “真的假的?”“不要听她妖言惑众!”“可我怎么觉得像是真的……”织萝所说的话冲击力太大,成功地把许多人都吓懵了。
  扯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一个该来的人——苏文修与郭昊一起带着顾昭的亲兵终于感到了。
  “京兆府公干,闲杂人等肃静!”郭昊大着嗓门呵斥,“天子脚下,又是佛门清净地,聚了这么多人是想干什么?”
  京兆府在皇都中还是颇有些威名,来的又是京兆少尹,震慑力还是很强的,原本还吵嚷不休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
  “苏少尹。”织萝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进来皇都有邪祟作乱,诛灭甚难,而邪祟又时常危急人命。而大家为了救自己的家人,又听说玄咫大师的血有奇效,便想用大师的血来救自己家人,不知苏少尹怎么看?”
  此举若是真的有效,也是用一人之命换百十人之命……倒是很划得来。
  但苏文修不敢随意说话,毕竟他也是知道玄咫和织萝、祁钰的关系的,更知道织萝是个护短的人,何况这里还站着个和皇帝陛下模样相似的人……只怕是不能随便说话了。
  思忖再三,苏文修才小心地道:“此事欠妥……事情还没到这一步……”
  “好,既然有苏少尹这句话,那我们也放心了。”织萝笑着打断他,“聚众闹事到底该是怎样的罪责,苏少尹比我们清楚,我们也就不在这儿随意出主意了。只是大师,我们就先带走了,免得还有人贼心不死暗地里算计。”
  “姑娘……”玄咫又是惊愕又是无奈。
  这哪里是带走啊?简直堪称绑走。可是玄咫说话无用,另外还有几个看着,苏文修和郭昊也阻止不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人带走。
  害怕有人半路拦截,又暂时不知道能去哪儿,这几位神仙妖怪就不走寻常路,竟一起到了云头上去。
  玄咫有些无奈地道:“织萝姑娘,都到此处了……可以把小僧解开了吧?”
  如今玄咫还是凡人之躯,在云端立不住,即便放开他也不能去哪儿。
  可是织萝偏偏不放,确定一般地问了一句,“大师不会想着再回去做傻事了吧?”
  “姑娘,这不是傻事。”玄咫坚定地道。
  连镜在看了一阵,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闻言便劝道:“大师你不是在说笑?你看看刚才那些人,大有你一点头就往前冲、就算你不点头也要冲上来一人一刀把你生剁了的架势!有这个必要么?”
  祁钰也趁势劝了一句,“大师,不管你自己记不记得,可你终归是释迦尊者座下的弟子下来历劫的,若是为着此事……就不怕释尊失望?”
  “殿下既然提起此事,小僧只好说一句,小僧下来历劫,症结不在于此,若为救人而殒命,释尊定然不会失望的。”玄咫坦然直视祁钰,清秀的面庞上写满坚定。
  祁钰与通钺都是一惊,“大师记起来了?”
  入轮回历劫的,几乎都是会封存记忆的。若是玄咫真的想起来了……那就意味着他的劫数快要度过了。
  玄咫却轻轻摇头,“不曾。只有个模糊的影子,却想不出究竟为何。”
  “那么大师有如何干断定此举无妨?”织萝微微蹙了眉。
  玄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历劫之人虽然记忆封存,但心性大概是不会变的吧?这一世小僧心性如何,大约也是心中有数的。若说小僧从前究竟为何勘不破,总不会是因为见死不救罢了。”
  连镜有些纳闷,“那既然不是因为这个,大师现在因为此事折了进去,岂不是白白历劫一世?”
  “若不是因为心魔而身陨,大概是还有重头再来一次的机会的吧?”玄咫的嘴角竟然慢慢弯成一个浅浅的弧度,“即便不管此事,小僧自问今生也是勘不破这心魔了。与其白白让释尊失望,不如为了苍生而献身,大约会让释尊不那么失望。”
  通钺忍不住打趣道:“大师倒是知道得很清楚。既然如此,那大师知不知道自己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两道清亮的目光落到了织萝身上,上下打量一遭。
  织萝隐约觉得不妙,开玩笑一般地道:“司法天神说的这事什么话?大师还能未卜先知不成么?若是他真的知道了,今日却还站在这里?不该早就归位了么?”
  织萝这话的意思,便是不想让玄咫说出来。不知道更好,即便是知道也不要说出来。
  但玄咫却认认真真地道:“小僧以为……左不过是个情字。”
  通钺疑心自己听错了,当场愣住。织萝下意识便去看祁钰的脸色,果不其然,便见了一张阴云密布的俊脸。
  唯独连镜这缺根弦的,还反问一句,“什么?”
  今日玄咫也只怕是傻了,压根没看旁人的反应,只是对织萝认真地道:“大概……是因为一个情字。”

第137章 情衷

  虽然说不上是个规矩; 但总是民间约定俗成的——哪怕在喜欢某人; 但这人已经有了两心相悦之人; 这一腔情意也只能自己咽下。
  玄咫倒是不曾挑明是谁,可在场的也就一个女子; 且按照常理和逻辑推断; 玄咫说的也不能是别人。
  这还当着祁钰的面呢; 说起此事不合适吧?
  但祁钰又能怎样呢?当然是……听他说完咯。
  织萝和连镜、通钺都有些神色古怪地望了祁钰一眼,一个是因为怕祁钰生气; 另两个则是纯属看热闹。不过见祁钰不说什么; 这二人也就安安心心地等着玄咫自己说了。
  “不知几位是否有觉察; 小僧……其实对人间情意的感知; 几乎是没有的。”玄咫平静地说着,又似乎觉得哪里没说对; 而后补充了一句; “不单是指男女,还有关于亲情、友谊等等所有的。”
  另外三人很是吃惊——这是什么套路?先说自己理解不外乎一个情字; 然后又说他其实是感知不到情意的。这都不要紧了,关键是我们看着,也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啊!
  玄咫似乎早有所料,笑着解释:“各位不必惊讶; 小僧没有说谎。只是各位没有这样的感受; 是因为小僧尽量在避免让自己做个无情无义之人。有时候小僧所做的对人关切之举,的确不是情不自禁,只是因为……小僧觉得必须这么做才是对的。”
  将这话细细回味一番; 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味。所以玄咫本来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只是这人太过理智,又被教育得是非观太正,所以才一直没让人觉察出来。
  不过仔细想想,又有迹可循。
  比如才认识不久的那段时间,织萝的拨撩之意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玄咫还照样有了麻烦就找上来帮忙。他大概也是没感觉到织萝本来是真的有点喜欢他的,只是不喜欢织萝去撩她的行为,却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祁钰心有余悸,暗想幸亏我够不要脸,赶去死缠烂打,要不然夫人就是别人的了!
  惊讶之余,三人又有点惭愧——原来人家要说的是这个意思,都想哪儿去了!彼此对望的眼神都开始传达一个意思:你看你,想什么呢?心真脏!
  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又一下子冲散了三人的愧疚。因为玄咫说:“可直到后来,小僧见着犯险,会愿意陪同前往,虽然知道这么做是违了规矩的,却是不由自主地想去;见到织萝姑娘受伤会比曾经师兄圆寂更难过;后来见着殿下……释尊与师父教诲的八戒便全都抛诸脑后了。”
  刚刚还放晴些的脸色一下子又阴沉下来,祁钰用尽了所有涵养才按捺住自己没发火,只是在心里默默地道:干嘛要说出来呢?
  玄咫似乎一点没觉察到自己被嫌弃了,仍旧不紧不慢地道:“所以小僧便知道,自己不是个天生便缺了七情六欲之人,只是对……比其他情绪的感知要强上许多。从前小僧还在担心,会不会因此酿成大祸。但诸位既然说小僧是到人间历劫来的,便自行揣测,是不是小僧在下界之前便被释尊封闭了七情。但……的确压制不住。那么小僧所历之劫,便是情劫。”
  连镜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道:“这跟你想放血救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呢?”
  “大师方才不是说过了吗?”祁钰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却对玄咫仍然生不起气来,想来想去,十分别扭地问:“你对自己这般没信心?宁愿死都不愿继续渡劫?”
  这个情况对于祁钰来说委实太过闹心——要是玄咫选择再历一世,算起来就是他和织萝逼死了玄咫,释迦肯定会来找麻烦;要是鼓励玄咫继续渡劫,真的渡过了固然是皆大欢喜,但要是没有……
  通钺从祁钰那里听说了阎罗的事,得知自己和闻音的悲剧一半是因为阎罗想嫁给玄咫从而接受了与天后的交易,对玄咫也不可抑制地游了怨气。劝还是在劝,但通钺的语气却是相当的阴阳怪气,“就是啊,大师你想想,如果你选择再经历一世,就需要道阎罗那处去经历轮回。阎罗对你什么心思你也清楚……大师就不怕被阎罗扣下?”
  “阎罗大人……应当不会如此不知轻重。”玄咫果然有些迟疑。
  做都做出来了,你说她会不会呢?如果她哥哥劝不住的话……
  到最后,沉默许久的织萝终于开口了,“你再想想呢?即便真的是要经历情劫,或许这人不是我呢?我也不知道大师前世的经历如何,但唯一听说有纠葛的女子,阎罗不算,剩下的一个便是忘川源头三生池的三生神女了。大师,您看我像么?”
  祁钰与通钺闻言都不由得脸色一白。唯独连镜无知者无畏,当即笑道:“自然不像!姑娘的举止做派啊,十足十的就是个妖女!”
  玄咫更加迟疑,不知说什么才好。
  而连镜又毫无知觉地接道:“而且谁说经历情劫非得是和同一个人才算啊?从前我们结双城出去两三个历劫的,回来的时候都带的另一个姑娘,从此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所以……唔?嗯!”话音戛然而止,却是通钺都实在听不下去了,随手用他降罚时让妖邪或是犯了事的神仙闭嘴的神叶封了连镜的口。
  这蠢货,到底是想帮谁说话啊!
  看着玄咫又渐渐明朗起来的脸色,织萝有些无奈,难得一见地面飞红霞,却示意祁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想了想,又靠在他的肩上,语气都有些羞涩,“可是大师,如今我……最在意的人、准备与他相伴一生的人,是祁钰。”
  最初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然而祁钰有些受宠若惊,干脆喜不自胜地将织萝揽进怀中。
  “哎哟!”通钺猝不及防,又不好在这时候拆台,只好背过身去,还拉着一脸看好戏神情的连镜一道转过去,心下则是对玄咫万般同情。
  玄咫微微垂了眸,眉心微蹙,倒是显得那一粒朱砂痣愈发鲜艳。“小僧知道,小僧其实早就知道了。”难得他说话的语气还十分平稳。
  想了一想,玄咫才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小僧修习释道,原就是要断情绝爱的。那时候听姑娘说,是想找一对不为姻缘线所困的有情人,反倒有些放心了。姑娘心里是祁钰殿下……最好不过。”
  好像……把人刺激大发了?织萝愣了愣,想从祁钰怀里钻出来。而祁钰也有些自责,生怕真的把玄咫刺激到了,连忙放了手。
  祁钰心念急转,不管有的没的都在往外说,“所以大师你看啊,你都已经想明白了,以你的自制力,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过分的事,这个……即便真是个劫,也就这么过去了对吧?大师,关于怨灵的事总有办法,你也犯不着……对吧?”
  “不,这个劫不算渡过了。”玄咫正色道,“之前在连镜殿下成亲之时,织萝因着殿下私下请了龙王降雨而有些生气,一言不发便离开结双城,那时候小僧其实是有些庆幸的。甚至,小僧还希望,殿下与姑娘因着所思所想不同而……”
  背着身子挺热闹的两人几乎要感动得泪流满面——天呐,怎么会有这么老实的人?人家不问就算了,还上赶着自己讲出来。然后又自我反思,要是当年我也这么老实,说不定什么事都没了呢!
  织萝与祁钰也有些不自在,“事情都过去了,大师不用耿耿于怀。”
  “姑娘还记不记得,那日天降大雨,小僧冒雨前来……”玄咫没有听织萝和祁钰在说什么,只是一股脑地把自己想说的话往外倒,仿佛不这么做那一股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孤勇就会从此逸散开去,“其实那日小僧是做好了准备,向告诉姑娘,若是小僧愿意还俗,姑娘会不会……后来连镜殿下与聆悦姑娘出来了。”终究是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
  织萝越发不好意思,“大师……你不是早就知道,最初我找你,只是看中了你腕上没有姻缘线?”
  “知道,可那又如何呢?”玄咫慢慢勾起嘴角,笑容苦涩,“你看,小僧什么都知道,也知道姑娘心里的人是祁钰殿下,可仍然忍不住会想去试试。小僧也不知道,若是姑娘与祁钰殿下再闹什么别扭,会不会再抛却所有的戒律与尊严,再问姑娘一句愿不愿意。”
  祁钰有些尴尬,口中却道:“大师放心,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倘若我以后再惹了姑娘生气,一定二话不说先认错道歉!”
  “可是小僧……不敢再试了。”玄咫轻轻摇头,“小僧原本可以选的,一个是心爱之人,一个便是释尊。可心爱之人所爱非我,便只能选择潜心向道。这原本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可如今……道心有痕,却不知还能不能心无挂碍地继续修行。小僧不敢试。”
  细细琢磨一阵……织萝忽然觉得,此事好像还真该怪她?若不是她先去招惹玄咫,却哪里还有这些事?
  一个眼神祁钰便知她心中所想,忍不住将她揽得更紧,低声安慰着。
  看,眼下这情形,多好。就他一个是多余的。
  “既然小僧的血渡化怨灵有奇效……就权当小僧不想让自己错得太离谱而做出的补救吧。若是小僧将一身血肉散入洪水中,想必藏在水中的怨灵也都该消解了。”玄咫也不知是何处摸出的一把盈如秋水的匕首,在掌心一划,鲜血便疯狂地涌了出来。然他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楚,只是笑道:“诸位,小僧去了,切勿牵念。还请转告释尊……弟子不孝!”
  “玄咫!”织萝与祁钰都意识到有些不好,急得直呼他的法号,伸手便要去抓。
  原本玄咫离他们二人还有些距离,而此刻他又义无反顾地从云上往下一跃,快的仿佛是一颗洁白的星辰陨落。
  通钺作为战神,自然五识十分灵敏,听得有些不对,连忙转过身去查看,却只来得及见到玄咫后仰下坠那一瞬的残影。
  “救他!”织萝抓着祁钰袖子那只手十分用力,手背上都已暴起股股青筋。而另一只手上的几条红线却是迅速挥下,循着玄咫下坠的轨迹要去拉他。自然是追不上的。
  通钺御着云极速下落,祁钰也带着织萝降下去,终于反应过来的连镜赶紧跟上,最终也无济于事。
  红线套住一物,织萝使劲一提,却轻得令人心惊。拉上来一看,原是一件袈|裟。
  那袈|裟洁白如雪,只是原本该用环扣合起来的地方,却有一处断口。断口十分整齐,一见便是被锋利的兵刃削断的。那附近还晕开一点殷红的血迹,应当是兵刃上沾染的。
  大片的雪白色衬着一点点鲜红,忽然让织萝想到那天她第一次见到玄咫,也是一身白色的僧袍,一见便是个洁净不染尘埃的高僧,唯独眉心的一点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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