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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死出铁骨美感[快穿]-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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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国有个词语叫做“秀色可餐”,用来形容一个人容貌美丽到几乎可以下饭,但是林夕万万没想到,这个词居然还能从字面意思上来剖析理解。
  高鸿压根不在意她爱不爱他,用他的话来说,单方面的爱也足够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跟她的灵魂融合在一起,实现心灵的圆满。
  在听到小学弟的解释时,林夕的三观是受到很大冲击的,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思考起解决的办法。
  林夕自诩自己是个冷漠的人,一般来说,别人心理变态只要不影响到周围的人,那他爱怎么变态都是对方自己的事情,碍不着别人别人也没有资格去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要随便去插手别人的人生,因为有些人的路只是不随大流而已,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扭曲的、错误的。林夕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就像有些人天生喜欢同性,有些人天生喜欢单身,只要他们不伤害别人,林夕觉得自己都是能尊重他们的选择的。
  但是林夕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高鸿学弟这样的人——带着奉献的心,请求别人吃了自己。
  林夕觉得自己不能接受他的这份“爱”,但是好像又不能看着他作死下去。
  不是她不尊重人,而是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哪怕在最后关头反悔也是无法挽回的,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一生抵押在这种虚无缥缈的“爱”的上面呢?
  更让林夕觉得蛋疼的是,这位小学弟居然跟悲弥塔莎一样都是纯净的灵魂,虽然纯净却跟白纸一样随便都能涂上颜色,跟神父圣洁的灵魂又不太相似。
  林夕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暗想,人好好活着不行吗?如果感到空虚那就去寻找能填补空虚的东西,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呢?
  林夕的指尖燃起一缕深蓝色的魂火,轻柔地点在了小学弟的眉心。
  火光照亮了她的脸,仿佛被夜色眷恋的容颜上没有多少表情,唯有一双眼睛,漫天的星子都沉进了眼底。
  “以——林夕之名。”
  “给予你灵魂的安宁。”


第九十二章 缚灵地宫(2)
  在骨瓷小镇里,林夕的灵魂遭到了污染源的侵蚀,虽然保留了自我,却带来了一些影响,让林夕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林夕的灵魂核心是深蓝色的魂火,能够焚烧罪孽的灵魂,也能够给予纯净灵魂永恒的安宁。但是她多出了另一个能力,就是莱娅的精神污染,只要她有这个意识,她完全可以污染别人的精神,让人丧失人性和理智,变得疯狂。虽然乍看之下是个挺有用的能力,但是林夕却有些不喜,这世上的疯子已经够多了,何必画蛇添足再来一笔?
  但是这种能力如果控制得好,还是能派上一些用场的,比如说眼下这个场景。
  林夕凝视着高鸿的灵魂,与其说是小学弟是个变态,倒不如说他莫名其妙地怀揣着太过伟大而充满献祭感的爱,他这种扭曲的行为是源于他对感情至美的理解,但是造成了最糟糕的结果。虽然说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很让一个正常人害怕,但是严格来说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又不能算是污秽、或者有罪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魂火无法净化他这种“献祭”的思想。
  林夕手指微微一动,一缕深黑色的烟雾缠绕上她的手指,她的双眼变成了璀璨的金黄色,从烟雾状的负面情绪中小心翼翼地挑选出了一丝灰色的气,将这缕气从无数污秽粘稠的负面情绪中分离了出来,动作轻柔地将自己的手指凑近了高鸿那一团白净的灵魂。
  那是一种负面、却又是人类不得不拥有的情绪——自私。
  只有爱自己的人,才会自私,才会想要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林夕实在无法再看着这些纯净的灵魂走上偏激的死路,极致的纯粹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人如果多爱自己一点,多想自己一点,就能看见更多更辽阔的世界,就会从中衍生出更多的欲望,在渴望之中生出求生的意识。
  停止这种没有意义的牺牲吧,虽然不能给你一个像神父一样圣洁的灵魂,但是给你的灵魂增添一丝颜色,还是能做到的。
  林夕这样想着,眼神极为平静地凝视着高鸿的灵魂,她看到那缕灵魂在微微的瑟缩之后乖巧地缠绕上她的指尖,一点点地将那缕灰色的气吞噬。伴随着灰气的消失,纯白的灵魂也一点点地变化着,颜色在浅灰和深黑之间不断过度,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死去,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复苏。
  林夕的手里燃烧起了魂火,那一团灵魂就蜷缩在她的掌心,在不断翻涌的火焰里逐渐凝固成一种温柔的天青色,像是水天一线般清透的青蓝,恬美宁静至极。一声低微的啜泣在林夕的耳边响起,又伴随着叹息而消失,林夕垂眸看着那一团带着无畏献祭的心情落入她掌心的灵魂,金色的眼瞳里是一种神明般淡漠的垂怜和悲悯。对于这种“无私的爱”,林夕只是弹了弹这缕灵魂的意识体,丢下一个字:“蠢。”
  ——爱是一种美好的感情,它应该让你变得更好更美丽,而不是让你变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一个人如果学不会爱自己,又要怎样才能让别人爱你?
  林夕让这团灵魂回归自己的躯体,她自己也离开了高鸿的意识世界,准备回归自己的身体。林夕的灵魂本来就有些不稳定,长时间灵魂离体会导致驱壳越来越虚弱,在没有想出解决办法之前她是不打算舍弃自己的驱壳的,毕竟她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如果不是为了救人一命,她也没打算离魂。
  林夕的灵魂伸出手要去触碰靠在沙发上沉眠的躯体,但是下一秒,一股强大的拉力袭来,硬生生让林夕的灵魂踉跄了好几步。
  林夕:“……”什么鬼?
  那股莫名其妙的拉力几乎是扯着林夕的灵魂走的,力道之大让林夕都有些站不住脚,或者说林夕的灵魂本来就是虚无的。灵魂没有实体,自然不能借助地板或者周围一切事物的摩擦力来进行拉锯战,于是林夕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轻飘飘的灵魂被拉得变形,距离自己的躯体越来越远。
  卧槽这不科学!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其他的灵能者?!
  林夕想要反向拉扯一下那股力道,但是那股力道根本没有实体存在,就好像是一种法则——类似召唤,在强行让她付诸回应。
  林夕负隅顽抗,那股力道却越来越强,任凭林夕手段兼施都无法消除这股拉力,林夕很快就意识到这居然又是一股陌生的力量体系,实在让人抓狂不已。眼看着撑不下去了,林夕一道魂火弹向了躯体无名指上的银戒,在被拉走的最后一刻看见了银戒华光大放的模样,心里也稍微踏实了下来。
  ——欠人情什么的,欠就欠了吧。反正那个人是他。
  下一秒,林夕就在一片强烈的白光之中失去了意识。
  ……
  弥漫着浓郁血腥气的屋子内,于修文看着用黑狗血涂了一大堆鬼画符的水泥地面,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觉得胸腔里直犯恶心。不管看多少次,他都很不喜欢家族里的这些通灵仪式,哪怕这些东西能让他得偿所愿,他也更喜欢家族之外花红柳绿的世界。不过这些真心话却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于修文看着自家的舅舅停止了念咒,忍不住微微松口吸了一口溢满血腥味的空气,沉声问道:“舅舅?成功了吗?”
  像古人一样留着长发的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儒雅清俊的脸,他微微皱着眉,有些不解地道:“仪式是成功了,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本该出现的凶魂却不见了呢?
  于茗临低头思索,他抬手挥了挥,立刻就有四个脑门上贴着黄符、身形矮小如同侏儒一样的僵尸走上前来,提着装满血的木桶,重新绘制法阵。
  “算了,再召唤一次吧。”
  阵法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被黄符包裹的襁褓,于修文只要想到里面裹着的东西就觉得有些恶心。于家的鬼道传男不传女,虽然是家学渊源,但是因为他从小就跟在母亲身边长大,而于修文的母亲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所以反而没有系统性地学习这些家族的养尸术。是他长大之后,家族意外发现他的资质很好,才将他接回了本族,准备悉心培养,为家族增添一个助力。
  因为他天生阳气兴盛,有镇压恶鬼之能,所以他很受重视,家族更是将他托付给了族里百年一遇的奇才——他的舅舅,于茗临。
  可是他早已习惯了正常人的生活,对这莫名其妙的阴阳术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甚至还觉得养尸什么的行为简直恶心至极。他的舅舅也不勉强他,知道他没有兴趣,就只是教给他一些普普通通的小法术,确保他不会因为阳气过盛而被鬼魂当做美味佳肴啃掉而已。因为舅舅的体谅,于修文虽然心有不喜,但是跟这个舅舅的关系还算不错,在发现自己对林夕动心之后,他就没有多少犹豫地找上了舅舅,希望借助阴阳术来篡改林夕的姻缘线。
  于修文的想法也很简单,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到不了手的,人也好,喜欢的东西也好,只要能握在自己的手上,哪怕坏掉也没有关系了。
  既然林夕的心已经属于别人了,那他至少要得到人,这也是情理所致吧?
  被宋雯火眼金睛鉴别为“人渣”的于修文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人的感受和想法,只知道自己的爱和占有。他比常人更重于自己的欲望,因为从小到大他都能轻易地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唯一得不到的事物就变得格外扎眼了。
  当舅舅告诉他林夕拥有极度凶煞极度阴戾的命格时,于修文是觉得有些诧异的,但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从以前开始,他就讨厌面目扭曲鲜血淋漓的东西,却无比偏爱那些在死亡之中得到永恒静谧之美的存在——爱上那个带有“死之美”的女孩,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那个被夜色眷恋始终眉眼沉郁的女子,身处无边无尽的黑暗,眼里却带着光,沾染着死亡的恬静,却不会因死亡而腐烂扭曲。
  这样的美丽,即便成为人偶或者玩具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也是足够赏心悦目的。
  于修文这样想着,顿时觉得满鼻腔的血腥味都变得可以忍耐了,他甚至是带着几分愉悦和期待地看着法阵的暗光渐渐散去,在油灯燃烧尸油的刺鼻气味和萦绕不散的烟雾中,于修文终于看见了浓烟中若隐若现的身影。披散着漆黑长发的女子垂着头站在法阵的中央,像是提线的木偶,没有任何异样的举动。
  于修文下意识地上前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停下,皱着眉头说道:“舅舅,不是说招魂吗?为什么招来的是躯体呢?”
  于茗临也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说道:“可能是因为魂魄和灵体的牵系太深,无法分割的缘故?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见。”
  “她还有意识吗?”于修文看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和脸庞的女子,忍不住问道。
  “我算过一卦,招魂的时机是她身体和灵魂最不稳定的时候,一般离魂状态下的人应该是没有意识的。”于茗临没有冒然上前,身为修行鬼道的传人,他比谁都知道凶魂的恐怖和强大,事实上,他很意外侄子口中的“林夕”平日里居然只是一个有些孤僻自闭的普通女人,历来的凶魂不是疯子,也多是性情偏激的天生犯罪者,但是这个凶魂居然很罕见的能够保有自己的理智,“你阳气强盛,捏着刚刚那张作法的符隶,试着命令她。”
  于修文翻手看着自己夹在手指尖的黄符,不疑有他,沉声喝道:“林夕,抬起头来!”
  他话音刚落,女子的手指就微微动了动,她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思考是否要回应这个命令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起了头。虽然抬起了头,顺着于修文的视线却只能看见她皮肤苍白的脖颈以及下颚,她眼帘微垂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抹夜色的剪影,透着森然的诡谲和妖异。
  于修文捏紧了黄符,只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一时间有些急促了起来:“林夕,过来!”
  女子像一樽沉默的人偶,机械而僵硬地迈步,朝着于修文的方向走来。她走得很慢,每一步却都踏得很稳,像是婴孩学步一样变扭而生涩。
  于修文忍不住上前了几步,当两人的距离拉进到不过一个手臂时,女子忽然抬起了眼帘。
  于修文心里咯噔一下,他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女子眉宇之间总是萦绕不散的三分郁色消失无踪,留下的只有刻骨的冷静和近乎锋锐的杀机。
  ——那不是林夕的眼睛。
  这个想法飞快地闪过了于修文的脑海,但是也仅限于此,他来不及惊叫来不及逃跑,只听“空”的一声闷响,他的腹部遭到了凶狠无比地重击,痛得他猛然弯腰几乎作呕。但是下一秒他就觉得耳膜“嗡”的一声,剧烈的疼痛从脸颊边侧席卷而上,下一秒,他就像一袋垃圾一样被对方一个重重的肘击给揍趴下了。
  转瞬即变的局势让人反应不过来,于修文脑海中一片空白,眼镜碎了,嘴角裂了,生理泪水模糊了视线,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林夕”半跪而下,猛然伸手一把拽起于修文的头发,让他不得不吃痛地扬起脑袋,露出脆弱的命门。“林夕”的拇指、食指以及中指环成的虎口死死地钳在于修文的脖颈上,指尖深陷皮肉,力道大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捏碎他的咽喉。黑发的女子微微偏首,烛光下那属于林夕的俊气眉眼越发英气,“她”将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漆黑的眼底酝酿着锋芒一样锐利的冰冷,近乎淡漠地将站在“她”面前的于茗临千刀万剐。
  “林夕在哪?”


第九十三章 缚灵地宫(3)
  林夕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事实上,她睁开眼睛之后就发现自己再次陷入了极为糟糕的境地,哪怕现在的她已经足够强大了。
  如果要问起林夕几次穿越中感官最糟糕的是哪次?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在黑冢岛上附身在金灯藤子身上的时候最糟糕不过了。她可以弱小可以无能,但是绝对不能不受控制,林夕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行为无法受意识和理智的掌控,导致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眼下的场景,就是这个状况。
  林夕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奇怪的箱子里,长方形的箱子布置得像是单人床,身下压着的被褥柔软而又舒适,隐约还有玫瑰花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鼻腔。这个箱子的形状以及长度,唯一能让林夕想起来的只有棺材,所以她是又附身到死人的身上了吗?
  林夕觉得有些头疼,如果换做是以前,穿越了也就穿越了,她穿越之后的第一要事绝对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之后就去找自己心怡的大佬。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如从前,那股莫名其妙拉扯林夕灵魂的力量简直让人如鲠在喉,噎得她浑身难受。现实世界是林夕的底线,就像是她给自己圈起来的安全区一样,那些并没有被她放进圈子里的人如果踩了界限,她就会像是在自己的领地里发现其他动物的气息一样焦躁不安起来。
  可是那股扯动她灵魂的力量明显不是叶青的,而她的驱壳还留在外面,谁也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危险,叶青又能不能收到她的求救?
  而且那股力量的波动她并不排斥,这也就意味着这股力量很可能就源于现实世界,她可能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以往林夕在穿越的世界里面勇敢无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没有羁绊的牵扯而感到无所畏惧,但是当现实生活中多了一些羁绊和牵挂,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难免多了几分顾虑,无法做到像以前那样勇不畏死。林夕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回到自己的躯体,将危险掐死在摇篮里。
  事与愿违,林夕只能尽量冷静下来寻找脱身的办法。这次她似乎又是附身在别人的身上了,不仅躺在这里不能动弹,甚至连眼皮都无法控制,她想睁开眼睛看一下周围的情况都做不到。她不知道自己附身的这个人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但是如果她一直无法掌控身体的话,岂不是要一直躺在这里?
  林夕的思绪十分驳杂,一时间有点心乱。在她还是冥思苦想脱身之计时,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
  黑暗中的脚步声落在林夕的耳中分外清晰,来人根本没有隐藏气息的想法,导致皮鞋在地面摩擦出的声音非常明显。林夕思考了三秒钟决定配合身体的主人继续装睡,她并没有在原主熟人面前毫不露馅的把握,没有金刚钻还是别揽这瓷器活了。
  身体的原主双手交握平放在腹部,躺得笔直,宛如被殓尸之后安详沉睡的死者,这也是林夕怀疑自己附在死人身上的原因之一。
  然后,林夕就听见了一个很耳熟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夕,出来吧。”
  ……宛如在叫一只狗,不,这不是重点;原主居然也叫林夕,不,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声音她认识啊!这不是宋雯的那个很自来熟的学长吗!
  林夕在心里默默地吐着槽,如果于修文知道自己跟她凑了两年的热乎劲儿到头来只是落得一个“宋雯认识的自来熟的学长”的名号,怕是要掐死这没心没肺的姑娘了。但是于修文不知道,而林夕也只是听着那个酷似于修文的声音再次命令般地喊了一句:“林夕。”
  然后,林夕感觉到自己附身的身体动了一下。
  像是机器人被摁下了开关,开始僵硬机械的程序复苏一样,原主用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从箱子里面坐了起来,林夕几乎都要怀疑这具身体的关节会发出没上油的老朽机器特有的嘎吱声。没等林夕回神,她就觉得后背窸窸窣窣的一痒,有人从她披散下来的头发中挽起了一缕,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那个很耳熟的声音用一种咏叹般的语气轻声呢喃道:“你还是这么漂亮,林夕。”
  ……沃日!!!这是性/骚/扰了吧绝对是性/骚/扰了吧?!!!我特么能剁了他的手吗?!!!
  背后汗毛倒竖的林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本来就是个面上沉默寡言内心戏多成精的人,很快弹幕一样的字就铺满了脑海,反倒是将紧张感给抹除了不少。因为不能操控身体,林夕干脆就自暴自弃地看着原主听从对方的命令爬出了箱子,跟在了那个人的身后往前走。
  让林夕觉得有些古怪的是,身体的原主人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她在一片黑暗中走得很顺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样。
  林夕试图和身体原主人的灵魂进行沟通,但是她没能找到对方的意识体和脑域,她的意识一旦铺张开来,能触及的东西只有浓稠如墨的负面情绪。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没有半点光明。
  林夕几乎要怀疑这个身体原主人的灵魂已经变成了跟“莱娅”类似的东西,正常人类的负面情绪怎么可能会这么重?重到除了绝望以外连自我都没有。她尝试着在污泥一样的绝望中翻找出些许灵魂的碎片,但是一旦她伸出手,那些负面情绪就会化作尖刺一样的东西隔开她,处处表达着不愿和她沟通的强硬。林夕碰壁了几次之后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在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撬开对方的护甲,便也放弃了,反正遇到危险该闹心的也不是她。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她听见外界的对话为止。
  “舅舅,已经足够了吧?继续下去的话,我可能无法继续镇压她了。”
  “最后一次,结束之后就将她送入地宫吧。”
  什么意思?
  林夕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推进了一个水池里。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想要反抗,但是身体依旧僵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死气沉沉地往下坠,很快就沉入了池底。浓郁的血腥气和中草药的味道从鼻腔入侵气管和咽喉,在窒息的痛苦中,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从四肢百骸席卷而上,如同尖针一样刺进了大脑。皮肤如同火烧,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让人感到了冷,下一秒却变成了剧烈的痛,让耐痛能力极强的林夕都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来。
  林夕忍住了痛楚,只觉得心里有一千一万个妈卖批想骂出口。但是没等她继续忍耐下去,那一团黑漆漆的负面情绪突然扑了上来将林夕团团一裹,自己将痛楚包揽了过去。那团负面情绪虽然浓重,但是却并没有伤害林夕,林夕只觉得浑身一松,痛楚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可以掌控这具身体了。
  林夕能动了,立刻抬起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将那些液体跟自己分开,但是痛楚似乎仍然存在,因为那团黑漆漆的东西翻涌不停,像是在挣扎一样。
  林夕想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的环境,但是她一抬起手却只触摸到干瘪的眼皮,眼眶里平平的,什么都没有。
  ……原来不是闭着眼睛,而是根本就没有眼睛吗?
  林夕飞快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体,虽然消瘦了许多,但是林夕依旧认出了这是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躯体。想到这里,林夕心中不由得杀意大盛,第一反应就是先上去宰了那两个可能就是造成她落到现在这般境地的人,第二个反应却是扫视到了自己脑域里那一团翻滚不停的负面情绪。
  如果身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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