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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命者[快穿]-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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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吴真有种错觉,下一秒,他会忍不住在那株桃花树下刻上到此一游,或者比v拍照。
忽然,他仰起头,看向桃树旁边一座高塔,“月怀,没想到你们这儿还有这么高的一座塔……”
“站在上面能看清楚整个弥山的景色吧……你能带我上去么?”
吴真眼色一暗,迅速又恢复正常,“那塔面南,所及只有田野树林。”
张启宗肉眼可见的失落。
吴真沉吟,又道,“不若明日我带你下山赶集,咱们郁南民风淳朴,好玩好吃的东西多不胜数咧。”
张启宗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儿点头。
吴真轻笑,这个小公子是真的有点蠢了。
“那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她悠悠道。
“月怀你说,我肯定答应。”张启宗大喇喇地走过来,眼底尽是信任之色。
吴真心底一动,反倒有几分愧疚了,“明天我俩把你身后的那群人甩掉好不好,就我两人去,不带那一堆碍事的?”
张启宗从小身子弱,舞刀弄枪都是假比划,身后随时跟了几个暗卫保护,逼格提得满满的。
这种情况下,吴真还真找不到机会跟他说退婚与扶盏花的事,她怕事情一说出来,那群暗卫义愤填膺把她给撕了。
也只得自己创造机会,与这只小公子单独相处了。
如此思索,一个不妨,她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入目是张启宗单纯的笑容,“月怀妹妹,你真好。”
说着,他幸福地闭了眼睛。
这只是一个少年单纯的拥抱,吴真被抱得一个踉跄,她心中惭愧,脑中轰鸣……
渐渐地,她感觉到一丝丝冷,她的思绪太过于纷繁,以至于连到底是晚风的寒冷,还是张启宗身体的寒冷也分不清楚。
素月分辉,一双冷冷的眼睛从高塔居高而下。
俯视着花树下 一切。
树影晃动,那双眼睛微眯。
魔人的眼睛,能看清楚世界纤毫,所以也能清楚地窥见张启宗抱着少女的那双手,朝着树影的方向,悄悄结了一个印。
高塔一侧的锁妖阵,蓦地解开了一部分。
'有趣……'高塔上的魔人笑了,他敏锐地察觉出,那个人畜无害的张启宗小公子身上,似有若无地散发出一丝魔气。
同类。
……
吴真这几年跟着宁无霜学法术,好歹也略通了门道。
第二日,她便运用宁无霜教他的飞行符,把张启宗偷渡到了几十公里之外的县城。
铁剑派与砍刀门相隔甚远,两地风俗截然不同,而且这位小公子又因身体原因,从未接触过繁华市井,故而他看任何事物,都带着几分欢脱的憨气。
“月怀,月怀,这个亮晶晶冒着热气的是什么?”张启宗瞪着两只猫眼,蹲在地上,看着一个小孩子吃水晶糕。
小孩子就这么被他瞪着,一口水晶糕没咽下去,活生生吓哭了。
吴真哭笑不得,跑过去拽他,记忆却不可遏制地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自己正在换牙,顾清澜不准她吃水晶糕,说对牙齿不好。
水晶糕都快塞嘴里了,硬是教他给夺了过去。
吴真委屈极了,借着小孩子的便利,在那里撒娇,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两人僵持了一个下午。
顾清澜脾气又硬,不会哄人,只得一小块一小块地掰开,巴巴地递上去。
吴真当时故意打掉了一块,他没有生气,只是蹲下来,沉默地又将第二块塞到她手中。
吴真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顾清澜脸上那般小心翼翼的表情,似在对待一个稀世的珍宝。'
“这叫水晶糕,晶莹剔透,清凉可口,是我们这地方的特产。”吴真将张启宗一把拖起来,“别欺负熊孩子了,走,我带你去吃!”
张启宗一口一个水晶糕,吃得不亦乐乎,又拉着吴真去买糖葫芦、选香囊、听说书先生讲江湖大事……
可不知为何,她每陪张启宗做一件事,都会想到那个曾经的人。
'凶巴巴的顾清澜不准她吃糖葫芦,她哭了一宿,第二天起床,一根红澄澄的山楂糖葫芦,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她初初学绣香囊,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每个师兄弟都发了一个。许是太丑了,从不见他们戴过。可就是这种批发香囊,顾清澜佩戴了整整五年至今。有一次夜晚,她起床起夜,路过他房间的时候,看到微灯下,男人一针一针笨拙地将那掉了线的旧香囊,重新缝补好……'
'她十二岁生日那年,吵着要下山听说书先生讲故事。顾清澜包下酒楼里视野最好的一个包间,请了当地最好的说书先生,专门说给她听。事后她才知道,他为了筹备这次生日,花掉了自己大半的积蓄。'
……
少年与少女在市集中游荡,少年越发地兴奋,少女却一点一点地沉寂下去。
她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有顾清澜的影子。
渐渐地……旭日西落,月华升起。
千百盏灯笼,点亮了整座大道。
如今上元节的余晖尚在,大街上灯影重重,热闹非凡。
吴真坐在一个小吃摊前,等馄饨。
张启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等待间歇,少女揉了揉眉间,她思虑有些过重了。
哐!
一个东西重重地扣在她的面部,吴真连忙睁眼……一片漆黑,只剩两个小黑洞,依稀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景色。
入目,张启宗戴了一个猪八戒的面具,一屁股坐到对面。
两个人都戴着面具,故而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如果张启宗此时揭开少女的面具,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嫦娥面具下,那张一滴一滴清泪砸下,无法自抑的面孔。
她记得有一年,顾清澜也这样带着她逛过上元节,花市灯如昼。
后来她逛累了,那人就背着她,一路回铁剑派。
路上无聊,她便把猪八戒的面具,扣在了他头上,自己则戴上了嫦娥的面具。
她醒来的时候,楚维之说师父生气大师兄擅做主张带她下山,罚他跪于祠堂三日。
她一开始一直不知道父亲为何会发怒,直到有一天,楚维之无意中说起……
她才记起,自己睡着前,将买来的猪八戒面具扣在了顾清澜头上,而自己,戴着嫦娥面具睡着了。
猪八戒背媳妇,猪八戒背媳妇……
他怀着那卑微的心思……舍不得摘……
终是被夏侯论剑撞破了……
吴真突然一把揭开面具,一双水洗过黑瞳凝视张启宗,白裙一拂,半跪在地,“启宗公子,月怀心知自己罪无可赦,只求启宗救一个人。”
“何人?”
“月怀愧对之人……”
第86章 重生花妖(十九)
“那个人在哪里?”
“桃花树边的高塔上。”
两人回来的时候; 已经寅时了。
天微蒙蒙亮; 整个铁剑派安静得只闻虫声鸟叫。
吴真领着张启宗偷偷摸摸回了派里,她听其说扶盏花为秘宝; 随身放置; 不疑有他,带他直接来到了锁着魔人的高塔前。
“就是这上面?”张启宗仰首。
“嗯。”吴真点了点头。
说着,少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他与她并肩而立; 进了高塔。
少年的这个动作; 令吴真神经一紧; 也让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到一点,而忘了其他更重要更可疑的因素。
比如……从树枝落下……滴答滴答的血迹。
进了塔里; 吴真打了火折子,就近点燃了一个小小灯笼。
“等等。”张启宗抽出一把小刀; 火光中; 朝她微微一笑。
然后对着手指一划,将汩汩的血液滴在了玉瓶里。
“你在做什么?”吴真瞪大眼睛。
“你不是要扶盏花么……”张启宗以木塞塞好玉瓶,摇了摇; “这就是。”
吴真接好玉瓶,还处于云里雾里。
“扶盏花是我门至宝; 世人只知其稀有尊贵; 却从不知其从何而来; 以何物培育……”张启宗的嘴角; 在暗处幽幽扯了一个弧度; “以张家嫡子嫡宗的血肉养之,附其骨髓,凝其心脉……到最后,它就是我,我就是它……”
真是……别出心裁的培育方式。
怪不得张启宗的身子这么弱,他的身体相当于扶盏花的培养基。
这花天天吸其血肉,身体能好么……
吴真当时玩这个《桃花七夫君》游戏的时候,清楚地记得里面有关于扶盏花详细的记载。
扶盏花堪称人间圣品,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正因如此,一连两世,桃花妖七月等人在把矛头对上铁剑派之前,都先去屠了砍刀门满门。
除了给夏侯月怀下套以外,更重要的原因,便是抢夺扶盏花。
正是有了此物,那些灵力微末的小妖才有能力换上铁剑派人的皮,肆无忌惮地出现在顾清澜身边,吸取其灵气。
想到这里,吴真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不得了事情。
“怎么了?不上去么……”张启宗拍了拍她的肩膀。
霎时间,吴真冷汗直流,忍住躲那只手的冲动。
迈一步,竟也要莫大的勇气。
……
一路行至塔顶的路上,吴真尽量使自己表现得如常一些。
她看着脚下的木梯,脑海里回想起了一个在玩游戏时看到的背景故事,关于清了清嗓子,“启宗,我给你讲个故事行吗?”
“嗯。”张启宗哼了一声。
“千年之前,在仙都昆仑正对的下界,有一处小小池塘。”
她明显感觉到,张启宗的脚步停滞了一下。
少年没有说话,她便继续讲起了这个故事。
'池塘因正在昆仑之脚,蕴含非凡灵气,同时……也孕育了无数精灵鬼怪。
其中,有一条被遗弃了的蛟龙。
蛟龙是真龙与鲤鱼精的孩子,他与母亲被赶到这处池塘自生自灭。
那条爬上龙床,胆大包天的鲤鱼早早病死,留下龙种不纯、出身卑微的小蛟龙苟活于世。
小蛟龙处处被人欺负,一身没有一块好皮肉,连一般的阿猫阿狗也能踩他两脚。
有一日,昆仑颠的桃花仙子误入了山林,救下了被欺辱的小蛟龙。
那时小蛟龙还没有化形,状如长蛇,相貌丑陋。
桃花仙子非但没有嫌弃他,还渡他法力,助他化形。
化形后的小蛟龙形如幼童,异常弱小,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桃花仙子为他取名连晋,时时下凡陪伴,为他讲述昆仑之事,教导他读书写字。
然而,桃花仙子的青睐,非但没有给这只小蛟龙带来好运,反而,留下了无尽的祸患。
从天而降的桃花仙子越发维护这只小蛟龙,池塘里的精怪们便越发地嫉妒怀恨。
它们总在桃花仙子不在的时候,狠狠欺负于他,又想了个法子,不在他身上留下伤疤。
可惜一次,桃花仙子还是撞到了。
平日里清冷高洁的仙子见那妖性中至凶至残的一幕,怒从心中起,挥手间用了禁术,上百小妖灰飞烟灭。
废墟之中,少年连晋,轻轻拥住跪倒在地的桃花仙子。
她为他破了戒,再也不是那一只纯善无垢的小仙子了,一旦被人发现,离逐出仙都,不远矣。
自那一天起,桃花仙子与小蛟龙之间,多了很多秘密。
或许是破了戒的缘故,她一向墨守清规的性子,开始有所松动。
她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于他,一言一行的亲密,也令她坠入了无边的爱河……
然而好景不长,桃花仙子犯杀戒残杀众妖的行径最终被捅到了昆仑仙都,仙都来人,要将她抓去囚禁于无尽之墟。
桃花仙子自知就此一别,永不相见。
怕自己再也护不住连晋了。
便冒死将昆仑仙都至宝,那一枚九霄神丹偷了给予连晋。
而自己,却因连犯大罪,最终落得灰飞烟灭的结局……'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样?”吴真吁了一口气。
“两人的爱情,令人动容……”黑暗里,看不到张启宗的脸色。
“那你想不想知道,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吴真嗤笑一声,似在嘲讽什么似的。
'小蛟龙,天生五识通天,能预见世间之事。
其实,桃花仙子的到来,便在他预料之中。
他在那一日,故意激怒了池塘众妖,惨遭殴打,实则,是一场做给桃花仙子看的戏。
幼小的他,需要一个傻子做庇护。
化形之后,那桃花仙子恪守清规,迟迟不愿教他仙术。
于是,蛟龙连晋又想了一计,他故意设了一场杀局,诱桃花仙子破戒,令她将那戒律清规统统抛于而后。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顺理成章了,他日夜陪伴因犯了禁律而惊慌失措的桃花仙子,一步一步拉着她,迈向堕落的深渊。
他如愿以偿得到了她的仙术、她的依赖……甚至她隐秘又炽热的悸动……
一日复一日,那片池塘再无妖敢与他作对……他占山为王统领了百妖……
沧海化桑田,他率众妖杀入了龙宫,绞杀了愧对于他母子的真龙……
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他的行为激怒了上天。
桃花仙子替其顶罪。
最后,他不忘将那痴心于他的女子,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骗她盗取昆仑至宝九霄神丹。'
“昆仑之巅的桃花仙子落得飞灰湮灭的结局,而那小小的蛟龙连晋,最后却登上了魔族之王的极位。”吴真大着胆子道。
“最为可笑的是,这位堂堂魔君,自诩深情,千年之后竟对一只桃花妖一见钟情,原因竟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桃花仙子的影子。”
身旁“张启宗”浑身一抖,魔君之威再也控住不住,直冲云霄。
他掐紧吴真脖颈,冷如冰的言语穿刺进来,“说,你是如何知晓的?!”
“恼羞成怒了?!”吴真乜了“张启宗”一眼,“我真替桃花仙子不值,千年之前,她沦为你争权夺利的工具。千年之后,你还要恶心她,以她为借口,满足你的私欲。”
“你与那卑劣的桃花妖狼狈为奸也就罢了……咳咳……偏偏要借以桃花仙子的名义……”
“闭嘴!”“张启宗”大喝一声。
“你明明知道,桃花仙子飞灰湮灭……咳咳……”吴真痛极,无论如何,也要把话说完。
她在“张启宗”说出扶盏花如何种植的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了……只要桃花妖七月逃出铁剑派,砍刀门就必定再无存活可能。
桃花妖七月想要报仇,必定先取扶盏花,而扶盏花……则是种在张启宗身体里的……
所以现在这个“张启宗”早已不再是那个单纯孱弱的小公子了。
然……简单的妖物没办法分离自己的魂魄进入张启宗的身体,在《桃花七夫君》中,如此残忍嗜杀,又有这般高的能为的人,只有魔族之王——连晋。
把种种因素串联起来,那就是那一夜,三尾妖狐身死,顾清澜中毒,而桃花妖七月趁乱出逃。
这一世七月乃是天命之女,就是个出门就能踩到桃花的命格。
如今她的七位夫君,宁无霜、楚维之、季师如身在铁剑派,三尾妖狐与白犬妖神已死,她能遇到的,也就只剩下魔族之王连晋,与另外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仙了。
此番,七月必定是已与连晋勾搭成奸,屠戮了砍刀门,再用扶盏花之力抹灭妖气,扮成砍刀门门人的样子,大摇大摆回到铁剑派……
伺机,报她那所谓的不共戴天之仇。
想到了其中关窍,吴真很快意识到,在自己与“张启宗”出去的这一晚,铁剑派很可能已经被……
吴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如今必定不能慌,得想办法反制住连晋。
于是,她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目的,是在于离间连晋与七月。
她知区区半月,连晋对桃花妖七月最多也就是一见钟情,而这个“钟”,绝大多数原因就在与七月模样相似的昔人桃花仙子身上。
她吴真要离间两人脆弱的感情,必定要先撇清桃花仙子与七月的关系。
如此做也是她的一个私心,那个千年之前的可怜女子,何必还要为连晋一千年后虚伪的“痴情”作嫁,当真……不值当。
“你到底是谁?”连晋用“张启宗”的身体,恶狠狠问道。
“呵……一个桃花仙子昔年的朋友……”吴真瞥向他,“当年她堕诛仙台,而我入轮回。如今记忆恢复了,没想到你的糟心事还来恶心我……”
“她……她临死前,你可在她身边?”连晋突然问。
“在。”吴真见这人上当,开始瞎说。
她就赌连晋,对当年的桃花仙子还有几分情谊在。
“那她……”连晋有些失魂落魄。
话未说完,两人已行至塔顶。
忽而,两边灯光齐齐烧亮,房间正中央,端端正正坐了一个人。
风不静,人初定,那人正在灯影瞳瞳处,轻轻笑了。
“魔君,巧得狠,你手上有人质,我这里,也有。”红眼睛的’顾清澜’朗声道。
说着,从暗处拖来一个血淋淋的人。
吴真虚眼看去,那不是已经逃窜的桃花妖七月,还能是谁……
第87章 重生花妖(终章)
一个空室; 两道魔气,肆无忌惮地乱窜。
吴真被两个力道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你俩都是大佬; 能不能不要催发内力……”
连晋没好气乜了她一眼; 远处‘顾清澜’的神色亦不分明。
正此时,昏迷着的桃花妖七月,被这两股力道震醒了。
“晋郎,晋郎!”她抬起头,带血的手指; 一点一点伸向吴真身后的男人。
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如果她脸部不覆盖一层斑驳的树皮的话。
吴真下意识退了半步; 被那恐怖的模样吓得够呛。
“诶; 你心爱之人在叫你。”吴真碰了碰连晋的胳膊,“你的口味可真与众不同。”
“闭嘴。”连晋咬牙。
“啧,晋郎; 桃花仙子可没这么叫过你呢……”吴真不听他的; 自顾自说道; “要不要我教教底下这位妹妹; 怎么学得像一点?”
她只感那一瞬,连晋掐住她脖颈的手; 怔然松了一截。
吴真趁机小小声; 细若蚊足地道了声,“小晋……”
身后魔气猝然翻涌不休; 却又在临界点之时; 渐渐安息下去……
转眼; 她清晰地感觉得到,身后人的气息衰弱了许多。
像是个过尽千帆的老人,亦像个芸芸凡尘中的普通人。
反正,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又阴谋多端的魔君。
端坐于空室之中的‘顾清澜’轻轻抬眉,睁着一双红瞳,如同看一场闹剧一般,探究似地看着这一切。
“她……她临死之前,是你陪在身边的吗?”短短一句话,似乎抽干了连晋的所有力气。
吴真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没想到过了千年,你还耿耿于怀……”吴真煞有介事地说,“何必呢,你不是夜夜笙歌,如今更对这位桃花姑娘情根深种……”
吴真说着,‘顾清澜’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一扯手腕,穿过桃花妖琵琶骨的锁链晃动,将七月甩在了吴真脚下。
吴真:“……”
吴真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给七月留下一个可以抱连晋大腿的空间。
七月也是很上道,她心怀滔天仇恨,心知只有连晋才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机会,顾不上许多,只管楚楚可怜地用那只残缺不全的手,挣扎着握紧连晋裤脚,“晋郎,救我。”
换做平日,连晋如何不柔情四溢,七月是他一见钟情的姑娘,他可以透过她,看到远在天边的那个人。
仿佛对七月好,就是对那个人的一丝补偿。
千年来累计的悔恨一朝爆发,这边是他对七月不计报偿的宠爱的唯一因由。
而如今,七月与桃花仙子的联系,被吴真毫不留情地斩断。
连晋心中,反复激荡着吴真的话语,他在脑海里,努力去回忆那个人的模样……
那个他企图自己遗忘,却也确实遗忘了千年……
连日日夜夜的梦里,都再也不会出现的人。
“这位桃花妖姑娘,本是我弥山上的一株桃树。承蒙弥山恩泽,化灵成妖。不但不知感恩,还勾结魔族,违法天条,残杀人类……”此时,‘顾清澜’恰如其当地开口。
“魔君是要包庇她,与整个昆仑仙都作对?”
连晋略微迟疑。
“看来,是爱煞了啊……”‘顾清澜’故意开口。
这句“爱煞了”,就跟挑拨离间的刀子一般,挑破了连晋与七月脆弱不堪的感情的血脉,流出真实的黄脓。
连晋心虚地觑了吴真一眼,随即在七月身上施展下愈合咒。
“晋郎,别听他挑拨离间。就是这个人,将魔族之人全部屠尽了,你要为我们报仇啊……”七月放下心来,连忙以剩余的一点妖力,恢复自己的容貌,喘息着向连晋告状。
“现下情况如何?”连晋沉眉,问道。
“我们中了他们的埋伏,这群狡诈人类,似乎早知砍刀门乃我们假扮,提前布好阵法,就等夏侯月怀这个贱人将您引诱出去,再一网打尽。”七月恨恨地瞪着吴真。
吴真反倒懵逼了,明明自己邀‘张启宗’出去,是为了取得扶盏花啊。
这样想着,她抬头,望了眼斗室之中的‘顾清澜’。
那只赤瞳的魔亦恰好注视着她,它嘴角微勾,浮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
吴真心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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