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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皆敌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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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盏茶后
  “我真没病,我是来请太医的!”田仲被三个太医强行按在座位上把脉,无奈的说。
  陈院判放下田仲的左手,和把田仲右手的胡太医对视一眼,说道:“好像真没发病。”
  胡太医点点头:“脉象平和,不像发病之兆。”
  “我就说我没病,唉,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一见我就拽着给我把脉!”田仲抽回手,要不是看着这三个人穿的是太医的官服,他才不会老实坐着让他们摸来摸去呢。
  “大将军息怒,刚才下官看到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进来,还以为您癔症又犯了呢,这才无意冒犯,还请您恕罪。”陈院判忙在一旁赔罪。
  “我那是急的没来得及束发穿外袍,又骑着马被风一吹,唉,不对,什么癔症?我有癔症!!”田仲惊呼道,癔症俗称疯病,他什么时候疯了!
  陈院试诧异的说:“您忘了您最后一次出征前病了一年多,还是下官带太医署众太医和京城一些名医为您诊治的。”
  陈院判说到这,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眼前这个人不是已经战死沙场了吗?忙又摸了摸田仲的手。
  嗯,热的,有脉搏,活的!
  陈院判顿时放心了。
  田仲想了想,摇摇头:“我三年前受伤伤到头,失忆了,不记得了……”
  “……失忆!!”
  三个太医顿时又要给田仲把脉。
  “别,别,别,”田仲忙挡住,“别先看我了,我都失忆三年了,不急这么一时,我有一个朋友正危在旦夕,你们快出个太医跟我去救人!”
  三位太医这才停下,陈院判问道:“不知大将军的朋友是什么病?”
  “风寒,拖的久了,起了高热,现在人已经昏迷。”
  陈院判看了两个属下一眼,对田仲说:“那下官和胡太医去一趟吧,沐太医更擅长妇科,正好让他留守。”
  试馆   张苻院内
  王贤等一众同科举子都挤在外间,担忧的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张苻,在那商量对策。
  “张兄怎么突然病的这么厉害?”
  “张兄好像第一场就病了,后两场是带病考的。”
  “糊涂,号房最忌带病考试,张兄也是老手,怎么会做如此轻狂的事。”
  “好了,现在先别说这个,大家快点想办法吧,张兄和咱一起进京赶考的,可不能让他出事。”
  “我让我的书童已经去请养生堂的圣手了。”
  “我也让下人去城南药铺请坐堂大夫。”
  “那我让小厮去别的药馆看看,多请几个,总能有有办法的吧!”
  “不过刚才张管家好像已经请了慈安堂的圣手李大夫了。”
  “啊,李大夫也没办法吗?”
  “李大夫说他无能为力,让张管家另请高明,最好请太医。”
  “什么,请太医!咱们又没入朝为官,怎么可能请的动太医!”
  “听说刚才田兄跑出去请太医了。”
  “难怪一直没看到田兄的人,还想着他素日和张兄最好,怎么这么紧要的关头没见过来,原来是去请太医了,可他一个举人怎么可能进的了太医署的大门。”
  “田兄好像会武功………”
  “他不会是要……”
  王贤看着越来越不大好的张苻,也觉得等田仲抢太医好像不大靠谱,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咱去严府吧,严彦的大伯是京官,说不定能弄张帖子。”
  “对啊,”众人一听,顿时觉得这个主意更靠谱一些,严彦和他们同乡同科,如今张苻危在旦夕,怎么也会想办法搭一把手吧!
  王贤和里面正照顾张苻的张管家说了一声,就打算和几个人一起去严府,结果刚走到屋门口,张苻的院门就被推开,两辆马车从外面进来。
  马车一直行驶到张苻屋前停下,田仲从里面下来,后面跟了两个穿着官服的太医还有一众背着药箱提着药材的药童。
  王贤等举子看着呼啦一下来的这群人和领头的那位虽然不认识可穿着正五品官服的太医,直接傻眼了。
  田仲这家伙,不会真把太医署劫了吧!
  田仲可没心思注意别的,他一下马车,就拽起陈院判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对里面的张管家叫道:“太医来了,张叔你快让开,让陈院判给张兄把脉。”
  张管家正心焦的给张苻用帕子敷着头,听到田仲的声音,回头看到穿着官服的两个太医,登时狂喜,忙手脚麻利的起身,给太医搬了凳子。
  陈院判也没拿乔,直接坐下,接过药童递过来的脉枕,拉过张苻的手,就把起脉了。
  “清热丸、银针。”陈院判试了两下,就对旁边的药童说道。
  药童忙打开药箱,取出一瓶药和银针包递过去。
  陈院判接了,先给张苻服了一丸,然后又抽出银针,在张苻几个穴位上开始施针。
  一炷香后,陈院判起了针,走到旁边开始开方子,胡太医过去复诊。
  陈院判开完方,用上印,递给胡太医,胡太医看了看方子,也用上印,这倒不是胡太医的医术更好,而是太医署有规定,凡太医开药,必须有主治太医和另一位太医复诊,以防用错了药。
  胡太医用完印,就把药方递给后面的药童,药童开始挑拣药材熬药。
  田仲看着应该是诊断完了,忙问:“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邪风入体,外感风寒,内里空……”
  “停,您就说他现在怎么样了?”田仲一听陈院判吊书袋,忙制止,他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听的懂。
  “病发的太急,他又耽搁久了,有性命之忧,不过有下官在,应该不碍事。”
  田仲听前半句正紧张,听后半句不由松了一口气,陈院判是太医,太医最讲究稳妥,他既然说没事,那就应该真能治。
  很快,药童熬好了药,陈院判验过后,就让张管家给张苻服下。
  大约半个时辰后,张苻的烧果然慢慢退了下来,张管家大喜,想给两位太医磕头,被阻止后,忙包了两个分量十足的大红封给两位太医。
  两位太医这次倒没推辞,直接让后面药童收了。
  看着张苻没事了,陈院判还想着田仲的失忆,就和胡太医又给田仲诊了诊,只是田仲当初伤的太狠了,哪怕过了三年,还是浑身暗疾无数,压根弄不清伤的到底是哪根经脉,陈院判和胡太医无奈,只好和田仲约好,让他有空去太医署一趟,让所有太医给他来次会诊,看看能不能帮他把暗疾去了,治好他的失忆。
  田仲知道这两位太医是好意,就应下有空一定去,又看着张苻已经无碍,就送他们回去。
  等送完人回来,田仲突然发现,王贤一众举子看的他眼神有些不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田仲:这京城唯一能吓的我倒退三步的,就是京城这些太医了!


第45章 文斗
  “田兄; 您不会真去劫了太医署吧!”一个举子打趣道。
  田仲笑了笑; 随口说道:“是啊,我闯进去; 人家差点还以为进疯子,非要给我治病; 我好不容易才告诉他们我没病,我是来请太医的; 然后劫了两个太医回来。”
  众举人看着田仲披头散发只着里衣还光着脚,顿时笑了起来,这么一看; 田仲可不是挺像疯子的。
  王贤有些复杂看了田仲一眼; 拍拍他说:“张兄有你这样的朋友; 是他的造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身为朋友,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田仲避重就轻的回道。
  众人虽都好奇田仲的身份,可看田仲没有要说的意思; 也不好意思再多问,又进去看了看张苻; 看到张苻烧已经退了; 就告辞离开了,田仲把这些人送到大门外; 关上门,又回来看张苻。
  田仲回到屋里时,看到张苻已经醒过来了; 不由一愣,随即恍然,又是扎针又是灌药,要再不醒,可就真不好了。
  张苻斜倚在枕头上,张管家正一边高兴的掉眼泪一边给他喂药,看到田仲进来,忙让旁边的小书给田仲搬凳子。
  “这次可多亏了田公子,要不是田公子及时请来太医,少爷您可危险了。”
  张苻喝完药,有些虚弱的对田仲说:“田兄,大恩不言谢,我记下了,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差点交代在这了。”
  “朋友之间说这些干嘛,不过以后你可长点心,别再仗着有经验带病考试,这一次幸亏太医来的快,要是来的慢还不知道会怎样呢!”田仲警告道。
  张苻苦笑:“以后再也不敢了,有这次教训就够了。”
  功名虽然重要,可命更重要!
  张苻突然想起田仲刚才请的是太医,忙问道:“田兄你去请太医,不碍事么?”
  田仲无所谓的说:“这有什么,反正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也无所谓,你不用多想。”
  张苻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田仲看着张苻烧已经退了,人也清醒了,又有张管家照顾着,想必没多大的事,叮嘱了他两句按时吃药,就回去歇着了。
  三月三   上巳节
  王贤一大早起来,用过早膳后,就派下人挨个院子拍门,约一起去城外踏青的。
  田仲正在院子里教张苻打拳,听到后奇怪的说:“踏青?明日就放榜了,这个时候他有心思去踏青?”怎么看都不像王贤那个人会做的事。
  张管家从屋里端着两杯刚沏好的茶出来,听了笑道:“老奴今早出去采买,听到些消息,可能明白王举人为什么要去。”
  “什么消息?”张苻停下来,擦了擦汗,自从上次大病后,他是真的被吓到了,知道自己每次考试都生病其实是因为身子骨弱,张苻就立志每天早晨跟田仲一起打拳,不求会什么招式,只求能强身健体。
  “老奴出去采买时,听到外面众人都在纷纷猜测此次会试的会元到底是谁,有几位呼声很高,如:江南的秦明秦举人,两浙的李琛李举人,对了,咱们同来的严举人也在其中,他们之前都是已经得了县试、府试、院试、乡试四元,大家都在猜测谁才是这次的会元。老奴还听说今日城外会有不少大儒也会去踏青。”
  “原来如此,”田仲和张苻笑道:“看来王兄此次是替严兄相邀。”
  张苻也反应过来,笑着说:“想不到咱俩也有帮人摇旗助威的一日。”
  一盏茶后
  张苻一身红色锦袍,头束纶巾,手持玉扇,而田仲则是一身银色锦袍,头戴玉冠,身佩文剑。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去找王贤。
  王贤也一反往日的打扮,穿的甚是华丽,看到来的张苻和田仲,笑道:“看来不用我多说,你二人也早已知晓。”
  “不就是帮严兄拔头筹么,咱们要做什么?”张苻摇着玉扇跃跃欲试的问。
  “此次严兄和江南的秦明、两浙的李琛一起城外护城河旁的空地做东组织文会,有斗诗、射柳,蹴鞠等,到时还望二位鼎力相助!”王贤给田仲张苻解释道。
  “看来这三位对此次的一甲是势在必行啊!”田仲摸着下巴说。
  文会,还是在皇城外护城河旁进行的文会,摆明了不就是给那些大人物看的,科举虽然明面上是以考卷定名次,可谁不知道同等水平下,名气大的肯定要比没名气的占便宜。
  王贤笑道:“反正有那三位在,一甲肯定没咱们的份,倒不如去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可以趁机入某个大人物的眼,等到殿试也能取个更好的名次。”
  张苻打趣道:“看来王兄对此次会试已经是稳过了。”
  王贤笑道:“无论能不能过,名气这东西总不嫌多的。”
  “不过严兄这次也是可惜,要是放在平日,严兄这状元简直十拿九稳,可这次偏偏遇到两个劲敌!”张苻不由感慨道。
  连中六元在哪个朝代都是吉兆,一般只要能连中四元,会试考官就会考虑要不要给他添个会元,而一旦有了五元,殿试的状元几乎就稳了,毕竟吉兆这东西,哪个皇帝都不嫌多,可偏偏平日百年难得一见的四元,这次居然一下来了三个,想必此次会试的主考官礼部尚书大人也挑花了眼吧!
  田仲摇摇头:“现在虽然是对手,可以后却是助力,一只独秀虽显眼,可哪里比得上百花齐放来的长久。”
  张苻想了想,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等以后成了同科,自然还是希望强一些的好。”
  几人说话的时候,其他的人也都陆续来了,而来的人无一例外都装扮的极好,看来也都心知肚明,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大家就一起起身朝城外走去。
  俗话说“烟花三月下扬州”,金陵虽然不是扬州,可离扬州不远,三月的金陵,自然也是处处美景。
  王贤一行人赶到城外时,就看到城外野花遍地,杨青柳绿,端的是一处踏青的好地方。
  “这地方选的好!”田仲一看,情不自禁的说。
  张苻因为生病被闷在屋里好几日,看到也不胜欢喜,笑道:“难怪人说上巳节是踏青最好的时候,果然不假。”
  两人说着,就有些想去走走。
  “好了,两位别光顾着赏景了,严兄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了。”王贤看到瞬间跑神的田仲和张苻,哭笑不得的把二人拽了过去。
  田仲和张苻这才想起两人是来帮人暖场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跟着过去。
  王贤带着一群人走到护城河旁,严彦和其他两位做东的果然准备妥当,不仅在地上铺好了藤席,还准备了不少好酒和此次用来比试的一些东西。
  “严兄!”王贤一伙纷纷上去打招呼。
  “多谢众位前来!”严彦从席上起身,朝众位回礼。
  “严兄客气了,今日正是上巳佳节,严兄肯做东开文会,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岂有不来之礼。”王贤笑着说:“大家可是都等着来你文会上扬名呢!”
  “那等会大家可不要留手,”严彦笑道:“听闻那两位也是请了不少高人来助阵,大家可不要坠了咱幽州才子的名声。”
  “这是自然。”众人摩拳擦掌,就等等会大显身手。
  严彦笑了笑,领大家一起入席。
  田仲和张苻坐下后,张苻看了看对面两伙人和中间放的那些东西,对田仲小声说:“看来这次是要玩大的了。”
  田仲以前倒没参加这样的文斗,好奇的说:“你怎么知道?”
  “看人数,看准备的东西,这次文会上百人,要不玩大点,雷声大雨点小岂不丢人,而且你看准备的那些东西,有花鼓,这肯定是用来斗诗的,有弓箭,今日是上巳节,肯定是用来射柳的,有蹴鞠,等会肯定要斗球的………”
  还没等张苻说完,严彦和另两位就定下了第一场比试,隔岸射柳,以最远和最准者为佳。
  张苻一听,顾不得解释,直接拽着田仲就往上推:“田兄,快,这一场你上。”
  说着,就在田仲还没反应过来,把他推了上去。
  严彦本来还正考虑自己这方让谁出战第一场才能不坠了气势,结果他还没等想出来,田仲已经被张苻推上去了,不由大惊,忙问张苻:“田兄箭术很好?”
  张苻正兴奋的等着田仲大显身手,听到严彦问,直接笃定的说:“放心,比做诗他可能不行,可比射箭,这天底下没人敢在他面前说第一。”
  严彦:……
  虽然大家都知道你和田仲关系好,可你也不能捧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上巳节:三月三,古代踏青、蹴鞠、荡秋千的一个节日。
  古代文人喜手持玉扇,身佩文剑,所以在古代佩剑的不一定是武将,更多的是文人,例如:李白。


第46章 百步穿杨
  看到田仲上去; 另外两方也很快派人上去; 江南秦明一方上去的是一个叫何谓的举子,而两浙李琛那方上去是许巍。
  王贤看着许巍上去; 不由“呀”了一声。
  “怎么了?”严彦忙问道。
  “那个许巍我以前曾遇过一次,他好像是沿海许家的人。”王贤有些不确定的说。
  “沿海许家?”严彦想了一下; 问道:“莫非是沿海水军统帅许老将军家的。”
  “应该是,只是不知是嫡支还是旁支。”王贤也只是见过一面; 听人介绍了下。
  严彦皱眉:“不论是嫡支还是旁支,这人既是武将世家出来的,肯定弓马娴熟; 只怕田仲……”
  “别担心; ”张苻在旁边插嘴道:“田兄也是武将世家出来的; 才不怕他呢!”
  严彦和王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们以前只知道田仲会些武功,倒不知道田仲居然也是武将世家出来的。
  王贤想到之前田仲请太医的事,不由问道:“田兄这是记起自己是谁了?”
  “没; 他失忆还是老样子,不过有人来找他; 他就知道自己是谁了。”张苻随口说道。
  严彦和王贤还以为是田家的人找来了; 不由替田仲高兴,严彦笑道:“田兄也是; 这么大的喜事也不说一声,让大家贺贺。”
  “就是,”王贤也附和道; 同时又有些疑惑:“田兄既然知道自己是谁了,怎么不回家去?”
  张苻眨眨眼:“田兄说他失踪三年,他媳妇以为他死了,就回娘家侍奉岳母去了,还顺手带走了家里的钥匙,他没有钥匙,又不好意思撬锁,怕丢人,所以只能住试馆。”
  严彦王贤:………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
  “咳咳,难道田兄的夫人改嫁了不成?”王贤有些尴尬的问。
  “这倒没有。”张苻想了想,没听说长公主嫁人。
  “那田兄干嘛不快去接回来?”
  张苻摸着下巴,信口开河道:“大概是怕人家娘家揍死他吧,毕竟他不是把媳妇搁娘家三年,而是搁了十年!”
  严彦和王贤对视一眼,田仲他岳家这是多好的脾气,到现在居然还没揍死他!
  “田兄有大舅子么?”王贤小心的问。
  “有的。”
  “身手比田兄如何?”
  “身手虽然比不上田兄,不过对方势力很大。”张苻幸灾乐祸的说。
  王贤拍了拍张苻,说道:“让田兄快去负荆请罪吧!”
  张苻憋着笑:“我回去劝劝他。”
  中间场地上,田仲不知道张苻正在后面和严彦王贤胡说八道,他站在一排弓前,仔细挑着等下比试要用的弓。
  弓有多种,如步战用的长弓,骑兵用的角弓,狩猎用的稍弓和羽林卫用格弓等,不同的弓用的地方不同,射出的效果也有很大差异。
  当然严彦他们只是开文会,又不是行军打仗,自然不会准备这么齐全,所以架子上统共也只是放了几张软硬不同的长弓。
  田仲每张弓拉着试了试,选了一张三石的硬弓。
  何谓选了一石的软弓,而许巍和田仲一样,也拿了三石的硬弓。
  许巍选完弓看了田仲一眼,田仲对他笑了笑。
  文人多爱用软弓,因为软弓拉起来轻松容易控制准头,可以取巧,可软弓虽好用,后劲却不足,要真用在战场杀敌,哪怕射中也很难穿透铠甲,鸡肋的很,所以但凡武将,用的都是硬弓,并且以能开强弓为荣,因此许巍和田仲一看对方用强弓,就知道对方要么是天生神力,要么就是出身将门。
  严彦秦明李琛看到三人选好了,李琛就说道:“此次隔岸射柳,以射中铜钱为准,最远者为胜!”
  说完,指向护城河对岸的一颗柳树。
  众人顺着李琛指的一看,才发现柳树上早已被人用红线在柳条上绑了很多铜钱,微风拂过,随柳条一起沙沙作响。
  “天,这铜钱绑在柳条,风一吹,铜钱岂不是一直在动,这要怎么射!”一个举子惊呼道。
  李琛笑着说:“要是绑在柳树上不动,岂不是人人都能射中,那比起来还有什么乐趣,再说自古射柳本就是射的柳叶,可没听过射柳树的。”
  众人一听,觉得倒也有理,只是看着那随风飘荡的铜钱,本来还有些跃跃欲试,打算等三人比完再上的,顿时歇了心思,都转头看着中间的三人。
  中间的三人既然能第一个上,手上自是有些真本事,看到对面的铜钱也没多惊讶,直接拿着弓背着箭一起走到河边站好。
  李琛看着三人准备好了,笑着说:“三位既然已经准备妥当,那就开始吧!”
  三人对视一眼,许巍开口道:“那许某就先献丑了。”
  许巍说完,从背后箭筒抽出一支箭,搭弓,瞄准,一箭射去,顿时将一枚铜钱钉在柳树。
  “好!”众人齐声喝彩。
  许巍笑了笑,对田仲何谓说:“承让!”
  说完,后退一步。
  何谓看许巍拔了头筹,也不甘示弱,直接抽出一箭,对着其中一个铜钱瞄准,一箭射去,也将一枚铜钱射落。
  “好!”众人也大声喝彩道,只是有许巍的珠玉在前,终究少了三分兴奋。
  何谓也不在乎,后退一步。
  剩下的,就是田仲了。
  田仲看了一眼对面的铜钱,随手抽出一支箭,搭弓引箭,一箭射过,也将一枚铜钱钉在柳树上。
  “好!”众人也大声喝彩道,只是更少了三分新奇。
  田仲也持弓后退一步。
  然后又到了许巍,许巍搭弓引箭,自然又是一箭射中。
  ……
  三人退到十步时,何谓射箭的手就有些抖了,虽然仍勉强射中,只是许巍和田仲看的清楚,他的箭,明显没有正中铜钱方孔,而是往左偏了一点。
  果然等退到十一步时,何谓一箭射空,败下阵来。
  “何谓,十一步!”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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