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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皆敌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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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臣无能。”姜监正哭丧着脸。
  “田仲那家伙呢,他怎么说?”赵孟问道。
  姜监正忙回道:“臣刚刚察觉到天象有变,就去找田编修了,可谁知田编修居然病了,不见客,臣没见到人就来陛下这了。”
  “病了?”
  “臣也不清楚,只是听说田编修好像吐血了。”
  赵孟对姜监正说道:“星象有变的事不许说出去。”
  “臣一定让钦天监守口如瓶。”姜监正忙应道。
  “行了,下去吧,要再有异象速来报朕。”
  “是,”姜监正退下。
  等姜监正退下后,赵孟对旁边的李忠说:“传太医去田仲府上看看。”
  “是,老奴这就去。”
  田仲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帐顶的鱼戏莲叶图。
  良久,田仲抬起手,从脖子上拉出自己一直带着那个墨玉挂坠,看着上面的“田仲”两个篆字,叹了一口气。
  他田仲,回来了!


第70章 大臣急
  “哎吆; 田编修; 您这是怎么了?”李忠亲自领着两个太医进来,看到床上有些鼻青脸肿的田仲; 顿时被唬了一跳。
  “还能怎么了,”田仲没好气的说; “被你家主子气的从屋顶掉下来摔的呗!”
  “……田编修说笑了。”李忠讪讪的笑了笑,当下也不敢再多问; 忙让身后的太医给田仲看看。
  来的太医是太医署的陈院判和胡太医,和田仲也算老熟人,看到田仲的样子; 陈院判直接在田仲床边坐下; 掏出脉枕; 笑着说:“田编修摔的不轻啊,快伸手让老夫瞧瞧。”
  田仲倒没推脱,直接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放在陈院判放好的脉枕上。
  陈院判把手搭在田仲腕上; 捻着胡子开始把脉。
  过了一会,陈院判收回手; 对田仲问道:“田编修之前可是急怒攻心; 吐过血?”
  “是。”
  李忠刚才还以为田仲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忙问陈院判:“田编修可有大碍?”
  “田编修身上原来就暗伤无数,虽经老夫和一众同僚多方诊治,体内还是有淤血; 如今吐出来,也未必是坏事,只是田编修以后切忌大喜大悲。”
  陈院判又起身掀开田仲的被子,把田仲身上摔的伤看了看,“您这还真是从高处掉下来了。”
  “当时我吐血后眼一黑,就栽了下来。”田仲实话实话道。
  陈院判用手把田仲身上的骨头都摸了一遍,笑道:“也亏得您打小习武,骨头结实,这要放别人,肯定得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
  说完,陈院判走到旁边去开方子。胡太医过来重诊。
  过了一会,陈院判拿了一张方子和一罐药膏给田仲,说道:“这是活血祛瘀的药膏,您一天最少用两次,这是药方,药等会我回太医署要药童给您送来,您记得熬着喝。”
  “有劳了。”田仲让旁边的丫鬟收了药方和药膏。
  李忠看陈院判诊完了,就陪着笑说:“那田编修,您好好养伤,咱家就先回去了。”
  田仲从枕边的荷包摸了三颗珍珠,让侍女给李忠和两个太医,说道:“我身子不好,就不送三位了,三位大热天来一趟也是辛苦,这点心意就给三位喝茶了。”
  李忠知道田仲素来出手大方,接了珍珠,笑着说:“那咱家就不打扰了。”
  说完,带着两个太医离开了。
  祭坛
  赵孟闭着眼坐在蒲团上默默的念着祭文。
  李忠轻手轻脚走过来,小声说:“田编修不小心从屋顶摔了下来,看样子有些严重,不过好在没伤着骨头。”
  “以他的身手能从屋顶摔了下来?”赵孟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这,”李忠有些犹豫。
  赵孟看着李忠:“有什么就快说。”
  李忠小心翼翼的说:“田编修说是被您气的吐血才从屋顶上不小心栽下来的,陈院判诊脉的结果是田编修急怒攻心,吐过血。”
  赵孟一时愕然,想到自己之前给田仲的那封信,难得心里有一丝愧疚,吩咐道:“让太医好好照看。”
  “是,老奴等下就给陈院判传话。”
  赵孟闭上眼,接着念祭文。
  第二日  白天
  姜监正得了空闲,又兴冲冲的跑到田仲家。
  有了上次吃闭门羹的教训,这次姜监正学聪明了,特地提前下了帖子,又买了京城有名八珍点心,这才提着点心,打着探病的名义登了门。
  门房这次倒没再拦姜监正,而是直接带他去了田仲修养的内室,然后就退下了。
  “田仲,咦,你脸怎么了?”姜监正本来要说田仲预测不准的事,结果刚要开口,就瞅见田仲有些青的脸,顿时话一转。
  田仲正倚在枕头上喝着汤药,把碗里的药一口灌下去,用旁边的清水漱了漱口,淡淡的说道:“观星的时候一时不查,不小心从屋顶上栽下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姜监正倒没有怀疑,忙问道:“伤的可严重?”
  “只是皮外伤,没大碍。”
  “那就好,”姜监正听了放下心,“不过你在屋顶观星确实不大方便,你要真想观星,不如来我们观星台,那上面平坦还有护栏,比你那屋顶强多了。”
  田仲知道姜监正是好意,只是他,田仲微微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你这两日这么急着来找我有什么事?”
  姜监正这才想起他来的目的,顿时凑到田仲床前,盯着田仲嘿嘿笑了两声。
  田仲被姜监正笑的有些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由搓了搓胳膊说道:“姜老头,你有话就快说,别渗人!”
  姜老头往旁边椅子上一坐,甚至还翘了个二凉腿,故意问道:“田小子,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星孛移到哪了?”
  田仲看了一眼旁边的药碗,说道:“我都在床上躺了两日了,你觉得我会有空去观星?怎么,星孛移动有什么不对么?”
  “当然不对了,老夫绘星图的时候发现,此次星孛移动的位置比你预测的要偏一些,你说的是星孛锋扫帝星,可根据老夫和钦天监众人的观测,却是星孛入北斗。”姜监正得意洋洋的说。
  “星孛锋扫帝星,星孛入北斗,一个是北极星,一个是北斗七星,不就偏了一点么?”田仲随意的说。
  姜监正顿时不依道:“这怎么是偏了一点的事,虽然都是往北移,可一个是扫帝星,一个是扫北斗,扫帝星者,凶在帝座,扫北斗者,凶在臣子,岂能混为一谈!”虽然陛下不让他说出去,可对于田仲,姜监正却没有顾虑,毕竟他觉得哪怕他不说,人家自己也看的出来,所以姜监正当即和田仲理论起星象来。
  田仲似乎被姜监正的道理说服了,又似乎因身体不适不大想和他争,就随意的点点头,说道:“那是在下不小心预测错了。”
  姜监正可不管田仲是真心话还是嘴上说说,一听田仲认错,顿时神清气爽,就差没仰天大笑三下了。
  随即又觉得自己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好像有失气度,忙咳了咳,说道:“其实田小子你也不错,这次星孛现世被你预测到了,只是毕竟还年轻了些,稍有差错也是可以理解。”
  田仲听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您老说的是,在下以后一定认真研习星象,定然和钦天监众人一样,百估百中!”
  姜监正一噎,老脸顿时有点热,不由讪讪的笑道:“哪里哪里。”
  “您老别谦虚啊,谁不知道钦天监都是神算子,在下这点微末伎俩,怎么能和钦天监的高人们比。”田仲端起旁边的茶,接着说道。
  “咳咳,”姜监正直接被口水呛着了,看到田仲还要说,忙起身说:“老夫钦天监还有事,就不打扰田仲你养身子了。”
  说完,姜监正把手中的点心往桌子上一放,匆匆的离开了。
  等姜监正走后,田仲放下茶,疲惫的往身后的枕头上一倚,闭上眼,抬手揉了揉微疼的头。
  揉着揉着,田仲喃喃的说:“星孛入北斗,凶在臣子,臣子?”
  田仲手一顿,突然睁开眼。
  ……
  “老板,来碗馄饨。”田仲往馄饨摊一坐,对正坐在锅旁歇息的摊主喊道。
  “公子您来了,您稍等。”摊主看到终于有客人来,忙起身,开始一边烧水一边包馄饨。
  田仲看摊主现在才烧水,顿时笑道:“你这老板也忒懒了,别人的馄饨摊热水都一直开着,包好了就能出锅,你这可好,居然还要现烧,下次本公子可不来了?”
  摊主一听顿时叫屈:“公子可别,这事可不能怨老朽懒,实在是这些日子人太少了,老朽坐在这一天,都不一定能卖几碗馄饨,要是水一直开着,这卖的馄饨可能还抵不上柴钱。”
  “原来是这样,倒是错怪你了。”
  摊主的水是温的,开的倒也快,很快一碗馄饨出锅。
  摊主端着馄饨过来,放到田仲前面的桌子上,陪笑道:“让公子久等了,老朽特地多放了几个馄饨,还望公子见谅。”
  田仲摆摆手,说道:“你这小本买卖也不容易,不必这样。”
  说着,端起碗吃了起来。
  摊主看着整个摊子就田仲一个客人,不由叹气道:“也不知这灾星什么时候过去,再这样下去,老朽这摊子也快撑不住了。”
  田仲一边吃着一边随口说道:“快了,再有半个月差不多就过去了。”
  “还有半个月,”摊主脸上露出苦色,“这半个月就这么难熬,还要再熬半个月,唉,都是这该死的灾星,人们都吓得不敢出门,老朽这生意也没法做。”
  田仲一碗馄饨下肚,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摸摸肚子说:“其实大家伙也都是杞人忧天了,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哪怕星孛现世,对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也没什么影响。就像这次,开始是星孛锋扫帝座,凶在上面那位,急的自然也是那位,不过听闻那位最近在祭坛祭天,心诚感动了苍天,星孛已经偏移,变成了星入北斗,北斗为臣子,现在就算急,也是那些大臣才是!”
  田仲说完,放下几个铜板,吃饱喝足的走了。
  等田仲走后,摊主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喃喃的念道:
  大臣,急?


第71章 事将启
  第二日; 京城大街小巷突然起了新的流言; 星孛入北斗,凶在臣子。
  起初京城的众人并没有在意; 毕竟前些日子连皇帝的都传过,可很快; 大家伙就发现有些不大对劲了。
  京城平日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臣们,突然变的很是惶恐。
  大臣们当然惶恐了; 之前星孛现世虽然闹的厉害,可凶兆在圣上身上,在江山社稷上; 哪怕他们表面上表现的多忧国忧民; 可又能有几分真心。
  可如今; 事摊到他们身上,虽然不知道这凶兆到底对的是谁,可也足够让他们惶恐不安的。
  很快,众人就发现; 京城各大寺庙道观香火突然鼎盛了起来。
  而往日门可罗雀的钦天监,也突然变得赤手可热起来。
  祭坛
  赵孟坐在蒲团上; 看着跪在下面的钦天监监正。
  姜监正额头上的汗都下来; 趴在地上飞快的说道:“臣一回去就对钦天监所有人下了封口令,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这消息绝对不是从钦天监传出去的。”
  “那外面的传言是怎么来的。”赵孟淡淡的说。
  姜监正身子一抖,忙说:“这星孛入北斗的天象并不复杂,一些对天象有些涉猎的饱学之士应该也能认出来; 这京城的传言,说不定是他们传出来……”
  赵孟懒得听姜监正这些猜测,直接问旁边的羽林卫统领:“查的怎么样了?”
  羽林卫统领抱拳回道:“卑职将钦天监所有人梳理一遍,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不过卑职抓了几个散布流言的人,经审问,这些人可能是前朝余孽。”
  地上的姜监正听到没有牵扯到钦天监,暗暗松了口气。
  赵孟对幕后的主使是谁丝毫不奇怪,从星孛现世起,那位就开始不安分了。
  当然那位也从没安分过,赵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赵孟突然对姜监正问道:“朕听闻有不少大臣跑到钦天监询问天象之事?”
  姜监正汗顿时又下来:“钦天监众人谨遵陛下旨意,不曾向任何大人透漏过天象之事。”
  “看来真有不少问的,”赵孟冷笑一声,凶兆在他身上时也没见有几个去问的。
  姜监正知道自己回错了话,顿时不敢吭声。
  “既然他们这么担心,朕就成全他们,传朕旨意,让朝中所有大臣来祭坛祭天。”赵孟看着旁边的供奉的东西,“朕的诚心都能感动苍天,他们肯定也能感动苍天,为朝廷留下他们这些‘栋梁之材’吧!”
  田府
  “让我去祭坛祭天?”田仲躺在床上,看着来通知他的李忠。
  李忠回道:“陛下听闻钦天监上报,言此次星孛现世的凶兆可能应在大臣身上,甚感担忧,特下旨让朝中所有大臣都到祭坛祭天祈福,以求上苍降福,佑百官安。”
  “祈福,我又不信这个,不去!”田仲直接说道。
  要是别人这么抗旨,李忠肯定当场叱责了,可对于田仲,李忠深知这位惹不起,陪着笑说:“圣上这也是担心您,才特地让老奴来通知您。”
  “他的好心我心领了,可我好不容易才请个假修养几日,才不想去祭坛那地方吃斋念经呢!”
  “哎,可别,”李忠一听急了,忙哄道:“我的二公子,奴家知道您身子娇贵,吃不了祭坛那里的苦,可别的臣子都去了,就您不去多不好看,您说是吧,只要您去,奴家一定帮您准备妥妥的,定然不让您受了累。”
  “算了,你别啰嗦了,去就去,”田仲不情愿的说,随手从床头摸出一锭金子,丢给李忠,说道:“送你喝茶,记得等我去了帮我备好我喜欢的茶点,我可不吃祭坛那冷水冷饭。”
  “老奴一定偷偷的在祭坛外给您老备好。”李忠一听田仲松口,满口应下。
  “行了,你回去回你家主子吧!”田仲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那老奴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李忠说完,轻轻的退下。
  等李忠走后,田仲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帐子,赵孟,你也忍不下去了!
  半夜,田仲坐在院子里,一手拿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在那里一个人喝酒。
  抬头看着天上那个斗大的星孛,田仲举起酒杯,说道:“敬你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田仲喝完,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天上的星孛,叹息道:“你这么美,为什么是灾星呢?”
  又自言自语道:“因为世人把太多的不幸怪罪于你,战乱怪你,叛乱怪你,谋逆怪你,甚至连废个太子皇后都怪你!”田仲讽刺的笑了笑。
  想到将要去的祭坛之行,田仲又倒了杯酒,对星孛笑道:“几日之后,只怕君的名声更响了!”


第72章 没一个好人
  清晨; 田仲亲自收拾完去祭坛要带的东西后; 对旁边的丫鬟说:“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是,”丫鬟应了一声; 轻轻退下。
  过了一会,丫鬟带着两个小厮抬着水进来; 放到外间的屏风后。
  “公子,热水备好了。”
  “放那吧; ”田仲起身,走到屏风后,开始沐浴。
  沐浴后; 田仲换了一身雪白的里衣; 从屏风后走出来。
  “帮我把头发束起来; ”田仲坐在镜前,看着镜里的自己。
  丫鬟愣了一下,她自从被买来,他家主子对自己的事从来亲事亲为; 从未让她近过身。
  “怎么,不会么?”
  丫鬟反应过来; 忙去旁边拿了一条布巾; 先帮田仲把头发小心的擦干,然后拿起梳子梳了起来。
  等梳好后; 丫鬟伸手要拿田仲平日戴的那个玉冠,却被田仲阻止,田仲用手指了指旁边柜子上的那个匣子; 说:“用里面那个。”
  丫鬟听了,忙走过去,取了匣子,打开一看,不由“呀”了一声。
  只见匣子里是一顶精美异常的玉冠,丫鬟跟着田仲几个月,也算见了不少好东西,一眼就看出这顶玉冠价值不菲。
  “这么好的玉冠,以前怎么没见公子带过?”丫鬟小心的从匣子取出玉冠,把田仲的头发挽上,轻轻的帮他带上。
  田仲看着头上的玉冠,眼中露出一丝怀念,这是他加冠时,他爹亲自给他戴的,自从他爹过世后,他怕睹物思人,就再没戴过。
  丫鬟帮田仲束好发后,看着一身白衣,头戴玉冠的田仲,也不由被田仲的风华所摄,壮着胆子赞了一句:“公子一身白衣玉冠,端的是芝兰玉树之姿。”
  “你觉得好看?”田仲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奴婢再没见过比公子穿白衣更好看的。”
  田仲起身,到旁边内室穿上外面的官服,淡淡的说:“我却是最讨厌穿白衣的。”
  说完,田仲提起东西,朝外走去。
  比起田仲去祭坛去的满不情愿,其他官员一听陛下让他们去祭坛祈福避灾,当即感动的大呼三声万岁。
  他们自从听到流言后,未尝没想过也去祭坛祈福祈求上苍保佑,毕竟陛下就是在祭坛祭天才感动了上苍避过了劫难。
  可祭坛那个地方却不是他们想去就能去的,如今一听陛下恩准,大臣们岂能不感激涕零,忙收拾好东西,麻溜的都去了。
  一时间,京城上的台面的大臣,几乎都聚集到了祭坛。
  田仲赶到祭坛时,就发现祭坛有些人满为患。
  “田编修,您来了,主子正等您呢,您来随老奴来。”李忠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
  “他等我干什么,”田仲撇撇嘴,“肯定没好事。”
  不过还是把手中带的东西交给旁边的小太监,然后跟着李忠进去。
  跟着李忠进去后,田仲才发现这次赵孟呆的地方不是祭天的地方,而是旁边的偏殿。
  “你出关了?”田仲走过去,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看着上首批折子的赵孟说道。
  “如今既然天象不应在朕身上,也不应在百姓身上,朕自然不用再多费周章。”赵孟扔下手头的折子,抬起头说道。
  “所以你把那些大臣弄来,让他们遭罪?”田仲说道。
  “遭罪?”赵孟往后面一倚,“朕这是心系臣子安危,给他们恩典。”
  “哈哈哈,”田仲顿时大笑,“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装好人!”
  赵孟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挑眉说:“难道现在外面那些大臣不是在说朕皇恩浩荡?”
  田仲止住笑,懒得回他。
  赵孟知道让自己说中了,笑了一下。
  田仲不愿意看这家伙得意的样子,就没好气的问道:“你叫我来又有什么事?”
  “听说你前几日不小心从屋顶掉下来了,现在身子可好?”赵孟随意的说。
  田仲没好气的说:“还不是拜您所赐。”
  “这事朕可不担。”赵孟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
  田仲听了顿时冷笑道:“就算那封信是真的,你当初就真无辜?”
  赵孟沉默了一下,说道:“确实,朕也算不上无辜。”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一会,田仲突然起身,朝外走去。
  李忠忙要去拦,赵孟摆摆手,叹了口气。
  田仲出了偏殿,心里的火气还止不住,索性直接出了祭坛,到祭坛山脚下的集市买了酒,随便在山路旁找了棵树,爬上去喝起酒来。
  半坛酒下肚,田仲心里终于舒坦些,也不愿回去,就把酒挂在树杈上,往后一仰,躺在树上,漫无目的的看着天上的云。
  天上的云还是那么的悠闲,不紧不慢的飘着,田仲无聊的看着一朵云彩在那往前跑。
  突然,田仲耳朵动了动,田仲不由轻轻坐起身来,就看到旁边通往祭坛的山路上,一队马车正在努力的往上爬。田仲眯着眼了看,看到马车上有一个齐家的家徽,显然是一个齐姓大臣的马车。
  昨日赵孟下旨,让大臣们都来祭坛,所以从今早起,从山脚到祭坛的马车就络绎不绝,几乎没断过,现在来个大臣家的马车,实在没什么奇怪的。
  田仲坐在树上没动,一直等马车走远了看不见了,才从树上跳下来,装作要回祭坛的样子,走到了旁边的山路上。
  等走到刚才马车走过的地方,田仲看了一眼地上的车辙,突然笑了。
  难怪他刚才听到车辙声有些不对,原来是这位主人“带”的东西太多啊!
  田仲抬头看了看山顶的祭坛,能来这里还“带”这么多东西,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若无其事的继续朝山上的祭坛走去,田仲心里却有一丝悲凉。
  他们两个都想让他站自己那边,可却又都防着他,就像到了今日。
  田仲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朝山上大步走去。
  他们瞒着他,他又何尝不是瞒着他们?
  他们三个,可真没一个好人!


第73章 事发
  庄严肃穆的祭坛大殿中; 文武百官盘膝坐在蒲团上; 默默的念着祭文。
  许多大臣为了表示心诚,甚至特地穿着粗布麻衣、不食荤腥; 以祈求上苍,不要降祸他们。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 如田仲,他虽也盘膝坐在蒲团上; 看着像是在闭目念经,可凑过去就会发现,这家伙嘴压根没动; 甚至还有轻微的口水残存在嘴角。
  “田兄; 醒醒。”旁边的严彦听到耳边有轻微的呼噜声; 睁开眼,看到田仲居然睡着了,忙伸出手偷偷晃了晃他。
  田仲迷迷糊糊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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