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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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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元庆沉吟了半晌,他其实是看上了皇甫诩,昨晚皇甫诩的jīng明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身边就缺这样的谋士,尽管他自己也不算愚蠢,但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何况他的经验还不够丰富,有些事做得未必妥当,他需要一个谋士提醒自己,给自己出谋划策。
    “皇甫县令可知齐王养有五千披甲士吗?”
    皇甫诩愕然,他知道齐王养有一些死士,齐王告诉他,只有四五百人,他便没有放在心上,一个亲王养一点奇人异士是很正常之事,却没有想到会是五千披甲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杨将军.....此话当真?”
    杨元庆点了点头,“我是杀元尚应时发现了此事,后来我又去晋阳宫证实,杨暕确实从晋阳宫私取数千套兵甲,现在我已得到确切情报,杨暕养了五千甲兵,分布在五个地方,其中你的伊阙县就藏有一支,我以为你知道。”
    皇甫诩心中惶恐,此事他竟闻所未闻,“没有,他从未告诉我这件事,杨将军,你是说伊阙县藏有一支披甲士?”
    “伊阙县有他的庄园吗?”
    “有!有三座庄园,难道是藏在龙门庄园?”
    皇甫诩想起龙门石窟附近有一座齐王的大庄园,占田万亩,四周有围墙,还有山谷河流,是藏兵的理想之处,如果齐王真在伊阙县藏有甲兵,那就肯定就在那里。
    此时,皇甫诩的额头上出现了汗珠,他终于意识到齐王在玩火**了,齐王养甲兵除了他有篡位的野心,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可是圣上防御森严,他想兵变篡位实属痴人说梦,一旦被圣上知道,齐王就完了,现在杨元庆已掌握,那齐王还能撑多久,一旦齐王倒台,那自己的命运?
    皇甫诩不敢再想下去了,私军就养在他的伊阙县,他必死无疑。
    杨元庆又淡淡道:“我也不瞒皇甫县令,这次我京城,名义是安稳京城局势,但圣上的真实意图是让我夺取东宫两万军,他害怕齐王铤而走险,圣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已放弃齐王,从两年前齐王养死士,圣上就对他有了疑虑,所以迟迟不让他入主东宫,现在京城之乱他又处置不力,圣上对他已失望,更重要是,圣上至少还能坐二十年皇位,若齐王为储君,他能等二十年吗?对这一点,圣上心知肚明。”
    杨元庆见皇甫诩已是满头大汗,他知道以皇甫诩的智慧,不需要自己再多说什么,只要自己挖一条渠,那就是渠成水到。
    “如果皇甫先生愿意,我可以制造一个皇甫先生被齐王打死的假象,先生可隐姓埋名,跟在我左右,做我的幕僚,如果先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总之,我会尽力帮先生的忙。”
    皇甫诩低头不语,杨元庆的狠辣果断和杨暕的愚蠢自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跟随杨元庆倒是自己的一条出路,否则他也无处可去,难道还让他去卖字为生,杨元庆不计前嫌,救自己一命,还要重用自己,说明他识才惜才,这才是他皇甫诩要投的明主。
    沉思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齐王毕竟对我有恩,他虽无情,我却不想对他无义,将军可能答应?”
    杨元庆笑了起来,“对付齐王那种愚蠢之人,不需要先生出手。”
    皇甫诩毅然下定了决心,拱手道:“将军救我一命,我焉能不知恩图报,皇甫诩愿为将军效力!”
    杨元庆大喜,“我这就派人把你家人接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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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催风助火
    第四十三章 催风助火
    在邙山南麓有一处风景秀丽之处,名叫莲花坡,这里古木参天,小河潺潺,交通也十分便利,方圆数十里都是齐王的私人园地。
    在山麓最前方的小河旁新修了一座道观,占地约十余亩,楼阁殿堂数百间,飞檐斗梁,殿宇辉煌,这里便是齐王耗资数百万钱给老道潘诞修建的嵩阳别宫,也是潘诞在京城的老巢,里面住着他从嵩阳宫带来的徒弟一百余人。
    这天中午,一支约五百人骑兵队风驰电掣般驰来,冲过小桥,疾奔至道观前,五百骑兵声势骇人,守门的道士吓得转身便逃。
    “摧毁!”
    为首校尉正是杨七郎,他一声令下,五百骑兵开始捣破墙,冲进道观内打砸器物,道观主持者是潘诞的三徒弟除尘子,他见大殿前两丈高的香炉被士兵轰然推倒,眼睛都红,冲上来大喊:“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毁坏潘上仙的庙宇?”
    杨七郎冷笑一声,高声道:“潘诞妖言惑众,毒害良民,特奉杨侍奉之命摧毁巢穴。”
    除尘子一惊,“杨元庆!”
    “然也!”
    杨七郎喝令:“把人统统赶出去,一把火烧了这个妖洞!”
    五百骑兵凶狠无比,将一群道士打得哭喊连天,跌跌撞撞向外逃去。
    这时,士兵带出了一群哭哭啼啼的年轻女子,一名士兵上前禀报,“启禀校尉,这是在后院搜到,地窖里还很多金银珠宝!”
    几十名士兵抬出了十几只大木箱,箱子里满满的全是金银珠宝,除尘子在大门口看见,那可是他师傅几十年的积蓄,他惊叫一声,扑上来,趴在箱子上大哭,“这是我师傅之物,你们打死我吧!”
    几名士兵劈头盖脸的鞭子抽去,将除尘子强行拖出了道观,扔了出去,杨七郎冷笑一声,马鞭一指十几名女子,“把这些女子送给官府。”
    “这些财宝怎么办?”
    “带回去交给将军!”
    半个时辰后,道观搜查完毕,所有的道士都被赶出去,道观里外堆满干柴,士兵开始在四面放火,片刻,一座气宇壮观的道观便被熊熊烈火吞没了,五百骑兵绝尘而去,所有的道士都跪地大哭,除尘子抹去眼泪大喊:“师弟们,跟我去找师父,血海深仇,让师父来报!”
    .......
    黄昏时分,百余名道士浩浩荡荡来到了齐王府,一起哭倒在地,引来无数路人侧目,这么多道士一起跪在地上大哭,倒是很少见之事,包围齐王府的士兵们也不阻拦他们,远远地看着这些道士。
    片刻,潘诞闻讯命徒弟抬他而出,齐王杨暕也跟出来了,潘诞见他的徒子徒孙们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心中惊惧万岁,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除尘子跪在师傅面前大哭,“师父,杨元庆派士兵砸毁了别宫,一把火全部烧掉了!”
    潘诞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他瞪圆眼睛大喊,“为师那十几箱法器呢?”
    “师父,法器全部被杨元庆抢走了!”
    潘诞‘嗷!’地惨叫一声,竟晕厥过去,百余道士吓坏了,扑上来大喊:“师父!师祖!”
    齐王杨暕大概已经明白了一二,自己给上仙的别宫被杨元庆毁了,那里可是他的封地,杨暕铁青,拳头紧捏,捏得指节发白,杨元庆,你简直太过份了!
    潘诞慢慢苏醒,他想到自己五十年省吃俭用攒下的财富,就这样被仇人抢走,他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
    杨暕叹口气,上前劝道:“上仙莫要悲伤,道观毁了,本王给你再修一座就是了。”
    “殿下!贫道修炼三百年的法器,飞升登仙全靠它,现在被杨元庆抢走,让贫道怎么升仙?”
    潘诞简直痛不yù生,他恨不得将杨元庆千刀万剐,杨暕也恨道:“他拿法器有什么用,本王亲自去问他要回来!”
    潘诞吓了一跳,这可不行,他慌忙道:“殿下好意,贫道心领了,但那些法器下了禁咒,殿下千万不可干涉,会害了殿下,贫道自有办法,只是要折一些修炼。”
    杨暕对潘诞之话深信不疑,他没有丝毫怀疑,便点头道:“我的王府占地广阔,先让道友们暂时住在东跨院,改rì我再派人去重修道观!”
    潘诞万分感谢,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担心,只得带着徒子徒孙们先进府去慢慢商量对策。
    杨暕瞥了一眼那些看守他府邸的军士,他心中哼了一声,转身回府,就在这时,他身旁一名侍卫道:“殿下,崔少尹来了!”
    杨暕一回头,只见京兆少尹崔伯肃匆匆走来,后来带着几名衙役,杨暕脸一沉,他来做什么?
    尽管崔伯肃也不敢来找齐王,但他心里明白,他的官职能在多大程度上保住,就看他这段时间的表现了,有些事情尽管会得罪齐王,但也非做不可。
    崔伯肃上前施礼,“卑职参见齐王殿下!”
    杨暕现任京兆尹,是崔伯肃顶头上司,他冷冷道:“你不去协助杨元庆立功赎罪,来我这里做什么?”
    “卑职找殿下正是为公事而来,有两件事需要殿下配合。”
    “什么事!”杨暕极不耐烦道。
    崔伯肃心中有些胆怯,只得硬着头皮道:“第一件事,是在城南官道上发现一具尸体,有人报了官,身上的鱼牌是伊阙县令皇甫诩,是被重打而死,卑职查到,上午有人亲眼看见,皇甫诩从齐王府内被抬出,浑身是血,微臣就想问一问.....”
    崔伯肃不敢再说下去了,杨暕冷笑一声,“他死了,这种背主之人死了倒干净,崔少尹,此事与你无关,不要多问,还有什么事?”
    崔伯肃叹了口气,那皇甫诩被野狗啃得残缺不全,惨不忍睹,看身上鱼牌才知道他的身份,他就怀疑是杨暕所害,听杨暕的口气,确是他所为,皇甫诩毕竟是县令,这件事不好办,得上报吏部。
    其实崔伯肃也有点怀疑,毕竟齐王府外面全是杨元庆的手下士兵,杨元庆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会让皇甫诩暴毙半途?他有点怀疑死者并不是皇甫诩,但他没有证据,更重要是他不想得罪杨元庆,他只需要一个借口,现在齐王愿意承认,他也好对吏部交代。
    崔伯肃也不再多问此事,他又躬身道:“第二件事是十几名洛阳民众联名来官府告状,告道士潘诞强抢民女,关在道观里yín辱,而这个妖道潘诞现就在殿下府中,希望殿下把他交给微臣,殿下不要被他影响了名声。”
    杨暕勃然大怒,一巴掌搧去,‘啪!’地一声重重抽在崔伯肃脸上。
    “瞎了你的狗眼,滚!”
    他铁青着脸转身便回府了,侍卫们一片讥笑声,跟着齐王回府,大门轰然关上,崔伯肃脸胀成了猪肝sè,捂着脸呆愣愣地站在齐王府前,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齐王竟会如此侮辱他。
    ‘士可杀不可辱!’
    一种深深的耻辱从他心中燃起,他是清河崔家子弟,宁可不要这卑官,他也要保护自己的尊严,崔伯肃转身愤恨而去。
    .......
    崔伯肃回到衙门,他将门关上,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铺开奏折,愤然提笔写道:“臣京兆少尹崔伯肃叩拜皇帝陛下,有一事身涉齐王,臣不胜惶恐,然臣食君禄,不敢瞒君,有嵩阳宫妖道潘诞.......”
    .....
    杨暕从小被母亲溺爱,又是父皇的爱子,加上他身份高贵,早养成了他目空一切xìng格,在他眼中,这些官员都是父皇养的狗罢了,高兴了,赏一根骨头,惹恼了,一刀宰了都可以,给了崔伯肃一记耳光,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上仙的忧情令他担忧,他回府便快步向后院道观走去,道观院子里站着潘诞的几名徒弟,面带忧sè地望着紧闭的房门,他们心中担忧到了极点,积攒了大半生的财富被人夺走,师父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打击。
    杨暕走了进来,几名道士连忙施礼,“参见殿下!”
    杨暕摆摆手,指了指房门,“上仙如何?”
    清风眼珠一转道:“师父正在施术转移法器上的道力,师父在法器上倾注了半生修为,他必须尽快转回来,只是不能悉数收回,至少要折掉六十年的修为,令人遗憾!”
    杨暕点点头,损折六十年修为,确实可惜了,他也叹了口气。
    “是殿下在外面吗?”房间里传来了潘诞的声音。
    “正是弟子,上仙无恙吧!”
    清风心一紧,连忙道:“师父好了,我先去帮助师父收功。”
    他推门快步走进去了,“师父,是徒儿!”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潘诞长叹一声,“哎!五十八年的修为啊!可惜了,殿下,请进吧!”
    杨暕慢慢走进房内,只见潘诞靠坐在软榻上,神情萎靡,面sè憔悴,就像刚刚行了大功,大大损耗了jīng神之气。
    他连忙跪下,“弟子参见上仙。”
    潘诞眯缝着眼睛,眼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机,迅速瞥杨暕一眼,淡淡道:“我刚才收回法器上的修为,无意中发现杨元庆此人杀机凛冽,木xìng极重,隐隐有天子之气,完全已经将殿下压倒,若殿下再不以金石破之,圣上回京,就是殿下大限之rì,殿下若听我言,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若不愿听,贫道就此告辞,去云游天下,寻找升仙之道!”
    杨暕想到父皇即将回京,他此时已六神无主,惊得砰砰磕头,“弟子愿听上仙之言,请上仙明示!”
    潘诞咬牙切齿道:“破除杨元庆木xìng,唯有用金刀,殿下可派武功高强之士,斩其阳首给我,我会施道术,彻底破除他的木xìng,保殿下一线生机。”
    .......
    ……………
    !@#
第四十四章 当局者迷
    杨元庆所住的院子里,十几只大箱都打开了盖子,十几只大箱子里装满了金锭、银锭和各种珠宝翠玉,在夕阳映照下光彩耀眼,璀璨夺目,杨元庆迅速估算一下,这些黄金珠宝至少价值百万吊钱,这个妖道竟然敛聚了这么多财宝。
    “将军,那妖道恐怕自杀的心都有了!”几名铁卫大笑.
    杨元庆也微微笑道:“他恐怕是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
    杨大郎眼中lù出了担忧之sè,道:“这种旁门左道之人yù害公子,不会用什么光明正大之策,无非是刺杀下毒这种卑鄙手段,这两天我们一定要当心,要有防备。”
    杨元庆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倒希望他能想一点高明之策,如果他想不到,我来帮他想!”
    话音刚落,杨九郎出现在院门口,躬身道:“公子,皇甫先生请你过去一趟。”
    杨元庆点点头,吩咐众人,“把这些箱子抬到地窖,看好它们。”
    他脚步快步向别院走去,心里却想着这些财富的用途,这些财宝谅潘妖道不敢明说,只能打掉血牙吞进肚子里,这些钱财在乱世至少可以招募两万军队,现在是大业四年,应该再有几年,高丽战争一爆发,王薄就会揭竿而起,乱世将至,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笔财富将对他大有用处,杨元庆很快走进了皇甫诩的院子,房间里,皇甫诩趴在chuáng榻上,他刚刚换了药,浑身清凉,正出神注视着窗外的夕阳,夕阳余晖照在他脸上,眼中有一丝伤感,他想着自己的县令从此消失,皇甫诩也不在人世。
    “皇甫先生可是为身世伤感?”杨元庆笑着走进房间。
    皇甫诩一声叹息:“昨晚齐王还像一个孩子似的在我面前求助…可今天我就死在他手上,自古帝王家多薄凉,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
    “先生何必为这种愚蠢之人耿耿于怀!”
    皇甫诩轻轻摇头,“他确实愚蠢…大业元年,大多数人都知道元德太子命不长,东宫之位非他莫属,可是他自己却毫不当回事,抢女人,欺朝官、养死士,所有能糟蹋自己名声的事情都做尽了。
    可就是这样…圣上还给他机会,准他参与军国大事的商议,把东宫两万军给了他,这么明显的暗示,他还是不珍惜,还要变本加厉养sī军,如果他不想要东宫之位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还想要…离太子之位这么近,几乎就是非他莫属,可他却失之交臂…从古自今,这样蠢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一个。”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xìng格,在宫中长大,含在父母嘴里,众星捧月一般,以致养成他骄横自大,样样都要别人顺着他,而且他涉世不深,可以说毫无心机…才会被潘诞那种妖道骗得团团转,他得不到太子之位,也是必然。
    说到妖道,皇甫诩便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杨将军,我听九郎说…你砸了妖道的别宫,抢了他的钱物,是吗?”
    “正是如此,先生不会说不妥吧!”
    “将军此计非常高明,那妖道必然会唆使齐王对付将军,齐王对他言听必从,最后惹下灭亡大祸,只是我想问将军,那妖道的钱财有多少?”
    “大约价值百万吊。”
    “捧军想把它据为已有吗?”
    杨元庆沉默了,百万吊钱财无疑是一个极为yòu人的数目,他虽然不是想自己挥霍,但他确实想留下来以后做大事。
    皇甫诩注视着杨元庆的眼睛,他已看出杨元庆是对那钱财动心了,他先不提此事,又问道:“我还听九郎说,将军有一座庄园,是圣上赏赐,里面有几万石存粮,将军想把它运到京城来参与赈灾,有这回事吧!”
    杨元庆点了点头,“确有此事,我想用一半赈灾!”
    “一半也有上万石啊!”
    皇甫诩凝视着杨元庆半响,他轻轻叹口气,“杨将军,圣上派你进京城是试探齐王,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你?”
    正所谓响鼓不用重槌,皇甫诩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杨元庆的额头流下了冷汗,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他有点大意了,或者说他最近太过于顺利,有点掉以轻心,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大利城上镇将,可以把赏赐的钱物分给手下将士,圣上那时是不会放在心上。
    就像小孩翻别人窗子是调皮,而成年人翻别人窗子就是犯罪一样,他此时已担任过丰州总管,大将军,五原县公,这样的身份皇帝已经开始忌讳,他却还要拿自己的粮食赈灾,收买民心么?这可是极为犯忌之事,正如皇甫诩所言,帝王心思谁能料?杨广不仅在试探齐王,同时也是在试探他。
    杨元庆起身向皇甫诩深施一礼,“我得先生,真是天意也!”
    他心中暗暗庆幸,自己不可能事无巨细都想到,幸亏身旁有了一名头脑敏锐之人,他又急问:“那依先生之言,我该如何处置?”
    皇甫诩微微一笑,“将军既要表现出对圣上的忠心耿耿,可又要表现贪财自sī的一面,将军可明白我意思?”
    杨元庆点点头,这就是祖父教他的‘度,,凡事把握住一个度,可是今天这个‘度,在哪里?他一时有些看不透。
    “先生之言我明白,就不知这条界线在哪里?”
    皇甫诩笑了起来,“看来将军真是当局者mí,这条界线还不简单吗?不就是齐王么?”
    杨元庆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他醒悟过来,这个度正是齐王,他的粮食不能赈灾,而是要趁高价全部卖掉谋sī利,授予杨广把柄,而妖道的财宝却一文钱都不能要。
    他立刻对门口的杨九郎道:“去告诉大郎,妖道的钱财全部送去官府,一钱不留,立即送去!”
    夜幕降临,从齐王府的后门旁的墙头上偷偷爬出两条黑影,一名等候在这里的军士立刻上前低声问道:“可是云先生?”
    “正是!”一名黑影道“我奉将军之令,在这里等候多时,请上马车。”
    一辆马车缓缓上前,两个黑影立刻上了马车,马车加快速度,向坊门疾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sè之中。
    马车里,一名声音尖细的男子问:“云祭酒,咱家想要一百两黄金,他肯给吗?”
    “只要你提供的情报详细,他肯定愿意。”
    黑衣男子mō了mō怀中的一本册子,眼睛里闪烁不定,云定兴又笑道:“如果你肯帮他做事,他还会给你更多的钱财,保你下辈子无忧。”
    男子嘿嘿笑了起来,声音尖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肯出大钱,咱家做事毫不含糊。”
    马车在黑夜中越奔越快,一刻钟后,慢慢停在了一座府门前,军士跳下马车,给他们开了门,“到了!”
    云定兴带着黑衣男子跟着军士,快步走进了府门。
    就在他们进府后片刻,两条黑影从另一个从屋顶疾奔而至,矫健如飞燕,敏捷似狸猫,他们竟从一丈五尺宽的小巷一跃而过,悄然无声地没入了杨元庆临时租住的府宅里。
    两名黑影身材都很瘦小,各背一把镀金钢刀,两人外形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就是一对孪生兄弟,轻功非常高强,善于刺杀,是邺郡一带有名的飞贼,因连续jiān杀邺郡大户人家的妻女,被官府悬重赏通缉,二人逃入京城,去年被齐王收罗,一直养在齐王府里。
    今晚他们的任务不仅要刺杀杨元庆,还要把杨元庆人头带回去,两人也知道,杨元庆武艺高强,尤其箭法天下无双,尽管难度很大,但齐王给他们兄弟开出了一千两黄金的悬赏,足以使他们忘记一切危险,甘愿赴汤蹈火。
    两人确实有点本事,沿着墙头奔行,疾快如鬼魅,片刻便到了内宅,杨元庆租的这座府宅并不算很大,占地只有四亩,很快,二人便找到了书房,躲在一株大树上,书房内灯光明亮,透过窗纱隐隐可见里面有人影,外面站着几名身材魁梧的士兵,目光向四周张望,非常jǐng惕。
    兄弟二人见正面无法得手,目光落在房顶上,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俨如一阵青烟般消失在树丛中,片刻,两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顶,其中一人慢慢推开一条瓦缝,眯眼向内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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