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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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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唐朝已经答应五十万石粮食了,现在楚王又要追究十万两黄金或者三十万石粮食,这让唐朝怎么承受得起。
    萧瑀心中有数,唐朝府库存粮也不过一百一十万石,如果被杨元庆敲诈去八十万石,那各地官仓都要见底了,给五十万石已是唐朝的极限,不可能再多给。
    可是十万两黄金又几乎是左藏内近一半的黄金储量,给了隋朝,将极大影响唐朝的财政开支,为一个驸马拿出国库一半的黄金,这让圣上怎么向朝廷解释,他同样也不可能答应。
    尽管圣上给他的手谕上说,可以答应隋朝的一切条件,但作为大唐相国,萧瑀自有他的底线和原则,他低头不语。
    杨元庆看了他一眼,又笑道:“这样吧!我再退一步,只要答应我的追加条件,我不仅放回柴驸马,同时和他一起被俘的四千多战俘也一并放回,这个条件,萧相国应该能接受了吧!”
    萧瑀咬了一下嘴唇道:“楚王殿下,四千多战俘我也可以不要,我只要柴驸马一人,三十万石粮食或者十万两黄金,我们都承受不起,能否再让一步,五万两黄金赎回柴驸马。”
    杨元庆微微一笑道:“再把四千多战俘的家眷也一并给我。”
    萧瑀心一横,“那就一言为定!”
    杨元庆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注视着萧瑀的眼睛,缓缓道:“我们一言为定!”
    双方最终达成了协议,唐朝以五十万石粮食的代价完结了中原战役,但为了赎回柴绍,唐朝又另外付出了五万两黄金和四千多战俘家眷的代价,谅解备忘录双方签署后,李世民的五万大军从会宁郡南撤陇西郡,会宁郡正式被隋朝吞并。
第三十二章 有喜有忧
    签署了谅解备忘文书,杨元庆亲自将萧漓蓝出紫微阁,笑眯眯问他道:“结束了使命,萧相国不考虑一下私人事务吗?比如见一见太后。”
    萧漓是萧太后之兄,尽管见一见亲妹妹只是举手之劳,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见面又能说什么呢?隋唐乱世,平安就已是大幸,各自珍重吧!殿下请留步。”
    他又看了一眼宇文士及,宇文士及此时离他足有一丈远,走路磨磨蹭蹭,明显不想跟自己回去。
    萧漓很不喜欢宇文士及,首先宇文士及是宇文述的儿子,而宇文述是萧璃的政敌,他们俩从来都是死对头,对宇文述的儿子,萧璃自然喜欢不起来。
    其次萧璃是南阳公主的舅父,他无法容忍宇文兄弟弑君,恨屋及乌,他对宇文士及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只是在杨元庆面前,萧蛹需要维护大唐的颜面,不想让外人看到唐臣内讧。
    “宇文御史,你是跟我一同回去,还是自己回驿馆?”
    宇文士及正发愁没有借口留下,萧璃明显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他连忙懈匕,“相国先走一步,下官还有点私事随后回来……”
    萧漓忍不住哼了一声,眼中尽是对宇文士及的不满,难道他萧璃真不想去见一见自己妹妹吗?
    但他现在的身份是代表大唐,是大唐皇帝的使者,在晋阳宫内谈私事,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他又怎么向圣上解释?
    这个宇文士及简直昏了头,连最起码的为官之道都忘了,回去后要向圣上好好告他一状,索性就让他去给圣上解释吧!
    萧璃不再理会他,转身便扬长而去,其实宇文士及也知道自己留下来不妥,会让人以为他私通隋朝,可是……
    他一想到妻儿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宇文士及望着萧璃的背影,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
    杨元庆就站在他身旁,见他一脸的失魂落魄便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真的要见吗?”
    宇文士及默默点了点头,就算李渊说他通敌,他也绝不后悔。
    杨元庆也为人夫,为人父,他能理解宇文士及的痛苦,上次在中原自己和他说了两句,让他利用谈判的机会来见见妻儿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出于同情杨元庆也决定帮他一把。
    他回头一招手,将一名侍卫叫上前,吩咐他道:“带宇文使君去内宫,告诉太皇太后,就说是我的意思,请她安排南阳公主和宇文使君见一面。”
    侍卫领令,对宇文士及道:“使君请跟我来吧!”
    宇文士及心中感动,向杨元庆深深施一礼“楚王之恩,士及铭记于心。”
    说完,宇文士及深深吸一口气转身跟着侍卫向内宫走去,一直望着宇文士及走远,杨元庆才回到自己的官房。
    回到官房,杜如晦和崔君素已经等候他多时了,“都随意坐吧!”
    谈判签约,足足忙了一个多时辰,杨元庆也有些疲惫了,他在自己位子坐下,随手端过茶杯,却发现茶居然是滚烫,他笑着向两人点点手指。
    崔君车笑道:“我可没有这么细心,是杜相国让茶童给殿下换的茶。”
    杜如晦也微微笑道:“殿下为了大隋的粮食而和唐使奋战,给殿下倒杯茶也是应该的。”
    杨元庆轻轻吮了。热茶,一股暖意顺着茶水涌入胸腹,感觉十分畅意,他放下茶杯这才对两人道:“不容易啊!五十万石粮食到手,唐朝一半的家底被我们掏空,还有独孤家族的三十万石粮食,他们准备分三年给我们,今年先给十万石,这个狡猾的家族。”
    杨元庆忍不住骂了独孤家族一句,独孤震借口害怕李渊知道独孤家族和隋朝有瓜葛为由,将答应的三十万石粮食改为三年偿付。
    虽然怕李渊知道是一个理由,但杨元庆知道,真正的原因还是独孤家族在两头摇摆,既不肯完全押注于唐朝,也不肯在隋朝身上孤注一掷,总是有所保留。
    虽然杨元庆对独孤家族有所不满,但杜如晦和崔君素却没有把独孤家族放在心上,他们对望一眼,两人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杨元庆从他们眼中看不到喜悦,不由一怔,“怎么,还不够吗?”
    杜如晦苦笑一声,“应该说勉强够了。”
    杨元庆眉头微皱,“什么叫勉强够了,加上唐朝和独孤家的粮食,我们现在有多少存粮?”
    杜如晦道:“唐朝和独孤家的粮食约有六十万石,加上官仓粮食,我们一共有一百万石库粮,应对中原和河北的饥民,确实是够了,可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恐怕还是有点紧张。”
    杨元庆了解杜如晦,他若没有把握,是不会说什么意外,必定是有什么不妙之处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如晦微微叹了口气,“殿下,那我就直说了,今年可能是灾年,整个北方都是大旱,从青州到关中,无:幸免。”
    杜如晦这一说,杨元庆才忽然意识到,好像从六月到现在,是没怎么下雨,一直很炎热,只是他没有把农业联系起耗
    杜如晦又道:“本来我们是想高价收购农民手中余粮,但很不成功,农民们都说今年秋天会歉收,所以不肯卖粮,唉!其实我应该想到,夏收是小年,秋收的情况也不会太好。”
    “当初你不是说够了吗?怎么现在又不够了,那究竟还差多少粮食?”
    杨元庆有些焦虑起来,杜如晦曾告诉过他,只要再增加五六十万石粮食,就可以应对到明年夏天,刚刚和唐朝谈判结束,现在杜如晦又说不够,着实令杨元庆有些不满。
    杜如晦感觉到了杨元庆语气中的不满,连忙起身请罪,“回禀殿下,卑职确实没有考虑周全,请殿下责罚!”
    杨元庆心中很无奈,现在责罚杜如晦又有什么用,只得无奈地一摆手道:“算了,杜相国给我说说清楚,到底哪里没有考虑周全?”
    杜如晦叹了口气道:“卑职当时已经意识到秋天收成也不会好,所以按照灾年来估算,如果只是应对河北和中原两地,一百万石粮食勉强可以支持,但卑职却没有考虑到青州七郡饥民的冲击,听说那边已经三个月未下一滴雨,旱灾最为严重,加上窦建德、宋金刚和刘黑闼三军连续数月混战,对农业冲击很大,夏收已经很受影响了,如果秋天再歉收,饥民潮必然会大爆发,殿下,我们得未雨绸缪啊!”
    杨元庆只觉头大如斗,大业五年,大隋各地储备粮食有一千二百万石,还是导致大隋的最后灭亡。
    而现在他们手中只有一百万石存粮,却要应对千疮百孔的河北和中原,偏偏又遇到灾年,他们能应对得下来吗?
    杨元庆心中一点底都没有,他便对杜如晦道:“相国写一份详细报告吧!我给你十天时间,好好估算一下,把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我需要知道,我们到底还缺多少粮食?”
    杜如晦行一礼,退下去了,杨元庆瞥了一眼崔君素,见他一脸严肃,不由苦笑道:“崔相国又有什么难题吗?”
    崔君素微微欠身道:“难题倒谈不上,也算是一个潜在的危机吧!我想和殿下谈一谈突厥。”
    ……
    官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杨元庆一人,杨元庆负手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的夕阳,晚霞照在窗前,将紫微阁抹上了一层瑰丽的紫色。
    若是从前,杨元庆会欣赏这落日的美景,可这一刻,他却觉得夕阳竟格外地刺眼,夕阳璀璨,这就意味以后几天都是晴朗的天气。
    此时他是无比盼望着下雨,旱灾,这两个比铅块还沉重的字,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中,从小到大,他从未为旱灾而担忧过,但现在,他杨元庆要为整个天下考虑,旱灾,就将是他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说到底,还是粮食问题,一石米,不过一百二十斤,够一户人家两午月吃饭,如果节约一点,可以坚持三个月。
    现在他的辖下大约有三百万户人家,就算两成的人需要赈济,那也是六十万户人家,如果按赈济半年来算,那需要一百二十万石粮食,可如果再考虑青州的饥民潮爆发,那最少也需要一百五十万石粮食,缺口大概是五十万石左右。
    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源节流,光是节流还远远不够,必须想办法开源,可是他上哪里去找这五十万石粮食?
    杨元庆殚尽竭虑,为粮食愁得眉头都舒展不开。
    ……
    宇文士及和妻子南阳公主面对面而坐,由于杨元庆开了口,萧后便给女儿施加了巨大的压力,逼迫她来见宇文士及。
    南阳公主无奈,只得接见她10日的丈夫,现在的仇敌,她一言不发,他们之间早已恩断情绝,没有什么可谈之资。
    南阳公主头戴帷帽,使宇文士及看不见她的脸,两人面对面坐着,足足坐了一刻钟,宇文士及终于打破了沉默,问道:“禅师呢,怎么不见他?”
    南阳公主冷冷道:“他在国子学读书,你可以去看他,如果他愿意跟你走,你也可以把他带去长安,我不会阻拦。”
    宇文士及的眼睛忽然红了起来,他起身来到南阳公主面前跪下,泪水涌了出来,“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夫妻,难道你一点恩情都不记吗?”
    南阳公主缓缓摇头,“我不是寡情之人,但父皇之死,已使我们不可能再破镜重圆,一边是夫妻之情,一边是父女天伦,我无法选择,我只能选择逃避。”
    南阳公主的泪水也涌了出来,她摘下了帷帽,顿时让宇文士及惊呆了,只见妻子南阳公主头上已是一根青丝皆无,光溜溜的头顶,南阳公主叹了口气,“我已皈依佛门,法号忘尘,宇文施主,保重吧!”
    她低低念一声‘阿弥陀佛!,便转身离开了殿堂,宇文士及只觉他的眼前变得异常地黑暗,再也看不见前途了,他的心俨如被千万根利箭刺穿,望着妻子的背影,他带哭腔大喊一声:“阿萝!”
    南阳公主浑身一震,但她并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宇文士及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十几年的夫妻感情,就这么烟许云散了。
第三十三章 携子视察
    八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微风吹过水池,带来水面辨有的一丝凉润气息,在长长的走廊里,两名丫鬟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淡淡的橘红色灯光洒满一路。
    后面是楚王妃裴敏秋,拎着一只精巧的小食盒,身着一袭细麻白裙,又罩一件短孺,肩上披着长长的红帛,步履摇曳,仪态轻盈。
    裴敏秋秀眉微蹙,今天晚饭她的夫君几乎没有动筷子,她还以为是在晋阳宫吃过了,可问他的亲兵,才知他并没有在晋阳宫用餐,亲兵说他有些心事重重,这让裴敏秋心中有些惊讶,发生了什么回事?
    走到内书房前,裴敏秋敲了敲门,“夫君,是我!”
    “进来!”房间里传来杨元庆的声音。
    裴敏秋推门进去,只见房间里光线昏暗,居然没有点灯,窗户开着,一轮月光撒进房间,给房间里抹上一层银白之色,她的夫君就靠在一张带后背的软榻上,隐隐可以看见软榻上方露出他的金冠。
    裴敏秋笑着摇摇头,这般诗情画意么?她将食盒放在桌上,点亮了灯,柔和的灯光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见房间颇有几只蚊子,连忙上前放下纱窗,回头笑道:“是会意吟诗,还是舍身喂蚊?”
    杨元庆拍了两只蚊子,苦笑一声道:“是我送饭来吗?”
    “你说呢!”
    裴敏秋娇嗔地反问丈夫一句,打开食盒,将几盘小菜和一碗米饭放在他面前,又从食盒里取出一小瓶蒲桃酒和一只杯子。
    “快趁然吃吧!”
    杨元庆着实有些饿了,他拾起筷子,端起饭碗吃了起来,忽然,他停住筷子问道:“现在斗米多少钱?”
    “大概四十钱吧!麦子便宜一点,我听说是三十五钱。”
    “这个价格也不便宜啊!”
    杨元庆眉头一皱,他记得中原大战之前是二十五钱一斗,几个月时间,居然涨了十五钱。
    正如现在猪肉价格是衡量物价的重要指标,在隋唐乃至很长一段时间,粮价高低则是物价的直接标准,民以食为矢,没有饭吃就要造反,因此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把粮价看得比天还重。
    杨元庆沉吟一下又问妻子:“你觉得今年真是灾年吗?”
    他知道妻子并不是在深宅大院里养尊处优,她也经常和下人交流,很了解外界的情况。
    裴敏秋这才明白丈夫为什各晚饭没有胃口,原来是担心灾年,她也坐下来,拎起小酒瓶给丈夫倒了一杯酒,柔声劝他道:“灾年不是很正常吗?哪有年年丰收的道理,粮食歉收,日子就过紧一点,粮食丰收,大家就宽裕C点,千百年来,不都这样过来吗?夫君何必这么担忧。”
    “可是今年非同寻常,大隋有河北和中原两大负担,还有青州可能爆发饥民潮,搞不好又要造反。”
    “其实但凡民众有一点能活下去,没有人会想造反,关键是官府要赈灾得力,别像隋末一样,明明官仓有粮食,就不肯放粮,逼得人不得不造反,祖父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一句话倒提醒了杨元庆,有时间他倒要去拜访一下裴矩,听听他的意见。
    想到这,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裴敏秋道:“明天一早,我要去城外视察农田抗旱,我准备带宁儿一同去视察。”
    ……
    太原城南,过了一片村庄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农田,按照隋朝的均田制,除了普通农民外,隋朝的官员也有永业田和职分田,按照官阶高低,共分为九等十八级。
    最高是亲王,只有杨元庆一人,他的永业田是一万亩,不过杨元庆在从前还有两座田庄,一座在偃师县,另一座在南方江宁县,不过这两座田庄并不包括在新的永业田内。
    旧田和新田怎么区分,这一直是朝廷内激烈讨论之事,绝大部分官员都认为分新田不能考虑旧田。
    这也是现实,杨元庆是因为他的特殊地位,使控制偃师县的王世充和控制江宁县的李密不敢动他的田庄。
    而别的官员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随着隋末战乱,大部分官员的旧田都已荒芜,或者换了主人,杨元庆最终同意了绝大部分官员的意见,分配新的永业田时,不考虑旧田。
    尽管官员永业田制度在去年已经推出,各级官员可以去户部领取自己的永业田,但事实上,绝大部分官员都没有动静,这倒不是他们半高自律。
    而是他们知道太原为都城不会太久,官员们都想在新都确定后,再领取都城附近的永业田,以留给子孙。
    而且如果没有领永业田,每月还会有一笔禄米进帐,如果领了永业田,禄米就要减半,如果再领了职分田,那禄米就全无,现在就算领了田,也很难找佃户,反而得不偿失。
    所以,隋朝官员对领取永业田和职分田都不是很热情,在太原南部的一望无际土地中,几乎都是农户自己的土地,平均一户五十亩左右。
    此时,太原地区和河东、乃至整个中原一样,都遭遇了大业六年以来最严重的旱灾。
    在河东有一句谚语,叫‘小年来’灾年至,腊月家当齐上市,。
    意思就是说,如果夏收遇到小年,那么秋收很可能就是灾年,现在确实遇到了这种情况,旱情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三个月来只下了两场小雨。
    河流见底,土地干涸,一片片稻子长得低矮瘦小,有气无力,在田间地头,到处都有忙碌浇水的农民,还不时看见官员的身影,和农民一起担水浇地。
    这时,一支由数百骑兵组成的队伍缓缓停在不远的官道上,为首官员正是楚王杨元庆,他翻身下马,另一名亲兵将杨元庆的嫡长子杨宁从马上抱下来。
    杨宁今年只有七岁,师从李纲,读书已经有两年多,知书达理,举止有礼,颇有一点少年老成之感。
    他话不多,而且知道父亲带他出来不是游玩,而是是视察民情,所以他完全没有一般孩子到野外那种淘气调皮,而是跟在父亲身后,紧紧抿着嘴唇,表情十分严肃。
    杨元庆瞥了儿子一眼,见他穿着细麻白袍,腰束革带,头戴平巾,打扮得很扑素,和一般小户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表情却严肃紧张,完全没有七岁孩子的嬉笑调皮,偶然看见一只白骜从空中飞过,他乌溜溜的眼睛也会盯着白骜,眼中露出少年孩童的心性。
    杨元庆心中涌起一丝怜爱,有的时候,他宁可自己的儿子也和其他孩子一样,抓抓蚂蚱,上树掏掏鸟窝,能够享受少年孩童的快乐。
    可是他毕竟是楚王嫡长子,他肩上有太多的负担,杨元庆暗暗叹了口气,把乎伸给他。
    杨宁牵住父亲宽大而温暖的手掌,心中依恋之情油然而生。
    “爹爹,我会骑马了,不是爹爹送我的小马,而是秦伯伯送我的一匹大马,比爹爹的马稍小一点。”
    杨元庆摸摸儿子的稚嫩的小脑瓜,笑道:“知道爹爹为什么不坐马车出来吗?”
    “知道,师父说现在朝廷有规矩,年长者才能坐马车,爹娶要以身作则,所以公务时要骑马。”
    杨元庆心中欣慰,呵呵笑道:“说得很好,创业艰难,须更加节俭,你师父教过你吗?”
    “师父昨天还告诫孩儿,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这是荀子之言,要孩儿谨记,师父很赞赏爹爹号召节俭之举,他说这是强国之本。”
    父子二人:边说,一边来到田埂前,在这里帮农的几名年轻官员早看见了杨元庆,纷纷上并躬身施礼,“参见殿下!”
    “大家辛苦了,你们是哪个部寺?”杨元庆笑问道。
    这是紫微阁做出的决议,凡四品以下,不满四十岁的官员都必须去田间地头协助农民抗旱,其余官员则视情况抽出时间助农。
    几名年轻官员连忙答道:“我们是大理寺属官。”
    杨元庆点点头,他走到水桶前,见水桶里有大半桶水,水颇为清冽,但附近的一条灌溉渠已经见底了,只剩一点浑浊的泥浆,显然桶里的水不是从灌溉渠中得来。
    “这水是从哪里打来?”杨元庆指着水桶问道。
    “回禀殿下,我们协助农民打了一眼井,就在前面地头,现在是用井水灌溉。”
    一名年轻官员上前做示范,舀起一瓢水,慢慢浇在水稻根上,“只能这样了,一株水稻浇一点水,虽然人很累,但至少还能救保住粮食。
    杨元庆站起身向四周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稻田里到处是在浇水的农民,不过稻子都长得非常瘦小,他眉头微微一皱,“这样下来,到秋收时,一亩地能有多少收成?”
    一名老农上前答道:“殿下,在大业六年时的旱灾和现在也差不多,但当对抗旱不力,到最后减产八成,大部分稻子长的都是空壳,今年大家抗旱有力,虽然歉收已成定局,但至少能保住五成的收获。”
    才五成收获,这还是在太原,若是其他地方还要更低,更不用说羹建德控制的弃州了。
    杨元庆现在终于理解杜如晦为什么那样忧心忡忡,害怕青州七郡灾民涌入河北和中原,青州大灾加战乱,灾民潮爆发已无可避免。
第三十四章 裴矩之策
    杨宁最终没有能抵御住七岁孩童的天性,回来时,他的怀中多了一只毛耸耸的灰色小兔,这是一个老农送给他的小礼物,生下来才半个月。
    望着儿子像宝贝似的将小兔抱在怀中,杨元庆很喜欢他现在的童心,他疼爱地摸摸儿子的头笑道:“被阿姊看见,可就没了。”
    “我不会让她看见,也不能让娘看见。”
    杨宁抬起头问父亲,“爹爹,小兔喜欢吃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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