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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官途-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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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贤以前见了永康帝都想躲着,可是如今林清每日里给他递条子,给他安排好今日要和永康帝请安时要说的话题和重点后,赵贤隔三差五就会受到一番永康帝的称赞,倒是让赵贤心中快慰不已,也让永康帝觉得自己没有选错太子,赵贤在政事和人际关系上慢慢有了自己的了解,绝非一无是处,对着这位嫡长子也是开始改观。毕竟林清给到的话题,是由浅入深,并且都是以永康帝的资历完全可以指点的。既让赵贤讨了永康帝的欢心,又让永康帝心中有了为人父、为人师的成就感,一时之间父子两人的关系融洽了很多。
趁着这股东风,林清马上让顾宁这位掌握着朝堂言论风向标的都察院,开始悄悄在朝野内外散布太子赵贤的名声,说他纯孝,说他勤奋努力,说他为国事处处谨慎小心。林清要的就是在天下人心中潜移默化出一个观念,这位太子殿下确实是一直在努力做好下一任接班人的准备的。或许这些观念并不突出,太子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只要有这个想法根植在众人心中就可以了。
一旦想法种下,那么以后太子继位就是顺理成章之事,要是换人了,反而会遭到下面人的反弹。
林清就是想要在现在就开始布下这道保险,再慢慢增加太子的实力,以好平稳渡过权利更迭的过程。
如果说赵贤一开始还会质疑林清的种种做法和言论,心中也会思虑再三,那么如今对林清就是非常依赖,只要林清所言,他基本上都能听得进去。
所以这次高首辅上折子请求丁忧一事,赵贤非常想马上招林清密谈一番,奈何这两天是林清的大喜日子,赵贤还是忍耐了下来。
“只是林清做事一向靠谱,今天他当值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有所交代。”赵贤心中暗自琢磨,果然还没到中午,贺卓凡就送来了林清的书信。
赵贤立即挥退属下,急切地将蜜蜡拆开,将信展开,只见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劝夺情,如事不可为,夺高党之权。”
一句话就奠定了这件事的主基调。
赵贤其实心里头也隐隐有些想法,如今林清一点,马上就醒悟过来。如今他们实力并不雄厚,最好的方式就是维持如今的局面,慢慢筹备;只是现在大义都在黄党这一边,若是捞不回来高明远,那么就只能和黄党下场厮杀,抢夺高党的政治资源!
可以说,这两步棋是完全相反的两个路子,劝永康帝夺情是为了和高党交好,抢夺高党政治资源则是交恶。可是如今情况如此紧急,要是先一条路走不通再走另外一条,绝对是最后连残渣都吃不着。如果同时进行,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赵贤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道林清要如何施为,只是如今两人也有了点默契,知道他这边能做的,就是一条:劝夺情。
“小谷子,给本宫换衣服,本宫要入宫见父皇。”时不待人,赵贤立马唤小谷子进来,其他的可能做不了,但是到他父皇那边劝谏一二还是可以的,况且又是劝到他父皇心坎上的事情,想来这人选是他无疑。
赵贤这边开始了行动,林清也没有闲着,捡着重要的事务先解决了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工部,往东华门灯市口大纱帽胡同走去。
此处地方满朝文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盖因这是当朝首辅的居所,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是只要是在朝堂上当官的,山头还是要拜的,这就是规矩。不说别人了,就是如今高首辅的死对头黄友仁,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得亲自登门祝贺。这就是当首辅的荣耀,也难怪黄友仁一直虎视眈眈着这个位置,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林清之前自然也是来过的,只是那时候林清还刚刚入翰林院,年关的时候混在一群翰林官里头,大家都是初入朝堂的新人,高首辅甚至都没有亲自见他们,只是派了他的管家葛万山出来接待了一下。
而今天林清来的也一点都不突兀,毕竟大半个朝堂的官员都有过来吊唁,林清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真的正常极了。
这次依旧是葛万山接待的林清,比起年关时的精神奕奕,葛万山一下子就憔悴了许多,眼底下的黑眼圈非常深重,显然是这几天忙得厉害。
林清接过清香,拜了三次,然后将香插在香炉里,轻声问道:“葛叔,不知可否方便见一面首辅大人?”
葛万山没有觉得林清称呼他为“葛叔”有丝毫的不妥,如果换了旁人他可能就一口回绝了,只是此人是他家老爷一直留心的林清,他心中微微一动。
葛万山长叹一声道:“自从我家老太爷去世后,大人他心神俱伤,这几日概不见客。只是,哎,还是容我禀报一下。”又叹了一口气,葛万山行了个礼就往里屋走,留下林清一人立在一旁,看着肃穆的灵堂中高家众人哭的伤心欲绝,心中也有些戚戚然。
人死如灯灭,纵然子孙们哭的再伤心哪又如何?更何况,不知道他们的哭声中有多少是真的出于感情,有多少是因为利益和社会的舆论呢?
譬如他,说是来吊唁死者,可是实际上则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而东奔西走。想到这里,林清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愧意。再次诚恳地跪在蒲团上拜了拜,没有人知道死后到底会怎么样,就像他死后到了这个新世界,或许人真的有来世呢?那还是希望有一些美好的祝福带给他。
林清脑子里有些乱哄哄地想着,正好这一幕落在了出来回禀的葛万山眼里,不禁对林清生出了几分好感,连语气都比刚刚要柔和了一些:“林大人,我家大人邀您去后院凉亭小坐。”
林清听闻此言,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也没有什么把握能一定让高明远见他。如今只要能见上面,那么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高府不愧是当朝首辅的府邸,光是从抄手游廊走到后院凉亭,就走了差不多整整一刻钟时间,整个抄手游廊建于一条人工湖上,而那凉亭设在人工湖的湖中央,可以饱览四周的假山流水、繁花似锦。
林清快走到湖心亭的时候,葛万山已经非常识趣得往后退了去,此刻亭子中只有林清和高明远二人。
“下官林清,参见首辅大人。”林清尚未来得及仔细打量高明远,便向他行了一礼。
高明远慢慢将目光从眼前的春色中收回,缓缓道:“又不在朝堂之上,林大人何必多礼。况且,”高明远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道:“老夫马上也不是首辅了。”
林清心头一跳,但还是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在高明远的示意下坐在了石桌边,这才有机会得以看清高明远如今的状态。
高明远在林清的印象中,一向是稳重、严肃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比起高调的黄次辅,高明远更像一个平日里蛰伏在丛林中的猛兽,一旦锁定目标,就会一击即中!
林清入朝堂的时间还不算长,但是就这惊心动魄的两年时间里,他也深刻领会到了这个角斗场里的残酷,能将所有人都斗下去,成为一国首辅,那绝非单单只是运气。这两年来,高明远只出过一次手,那就是在沈修文案上,虽然只是轻轻一推,但是一直到现在黄友仁还没缓过气来。
可是如今,高明远看上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眶深陷、神色疲惫,虽然还是不减平日的威严,但是却让林清感受到了一丝悲凉的意味。
“首辅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只是您贵为一国首辅,实在不可就此抛下陛下、抛下百官和黎明百姓啊!下官必将上折子给皇上,希望能留下首辅大人您,您要振作不可轻忽了自己的身体啊!”
林清示好的意味非常明显,说的也是情真意切,只是高明远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定定的看了林清一会儿,冷笑了两声:“如今皇上御案上早就堆满了劝诫皇上不要夺情,成全老夫一片孝心的折子。林大人,不是老夫看不起你,只是你这折子就算递上去了,也是石沉大海啊!”
说不寒心是骗人的,自己父亲离世后,那么多人欢欣鼓舞、变着法儿要让自己走。只是黄党也便罢了,其中竟然也还有自己的门徒、提携的后进,看来有些人觉得他这边终要失势了,就预先开始找好下家了。
没有人喜欢这种被人背叛的滋味,哪怕贵如首辅,也并非无七情六欲。
林清没有受高首辅话的影响,觉得自己脸上无光,而是继续诚恳道:“高大人,林清纵然是无才无德,人微言轻。只是首辅大人您这么多年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群臣们都看在眼里。若是高大人您同意,清这边有一份联名上书,有五十多名官员的签名,请求皇上留住您,想必皇上虽有成全您丁忧之心,但是也会考虑到,大明不可缺少您呐!”
这番话此时说出来,莫名稍稍抚平了一丝高明远被朝臣们参折子请求永康帝准许他丁忧的愤慨。他高明远虽然不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能臣,但是正如林清所言,自己在这个首辅的位置上,也确实是尽了心力的。不管林清所说的五十多名官员是什么党派的,但至少这个马屁是拍对了。
只是首辅毕竟是首辅,高明远同时也敏锐的发现,林清的真实目的到底在哪里。
高明远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林清身上,说出来的话也险些让林清失态:“林清啊,你确实够聪明。这么拐弯抹角地想让圣上夺情,想让老夫留在朝堂,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大明不可缺少老夫,只不过是你如今势力初成,担心老夫这一走,你这边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其实你心中也并未认可过老夫,摆出这份联名上书是假,在老夫面前展现你的实力是真。怎么?想说明什么?你林清如今也有自己的力量了?以后可以和黄党一争高下?想要卖老夫一个人情,好来瓜分老夫的势力?也是了,若是我丁忧回故里,无人引荐,怎么降服的了老夫经营了近三十年的势力?林清啊林清,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你如今虽然得太子支持,又娶了秦启桢之女,杨庭安也器重你,皇上也信任你,可是你根基还是太浅了,这几个人中你谁也无法有十足的把握去掌控,你只能借力打力,在里面兜圈子。如今老夫要是在,可帮你稳固朝堂局势,你好暗中继续经营沉淀自己的势力;老夫要是不在,你就想尽可能多的吞下老夫的势力,化为几用,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高明远每说一句,林清心头就跳动一次,说到最后,林清脸上的微笑面具也有些挂不住了——姜还是老的辣,林清自以为自己隐藏的深,其实很多东西早就被这些老江湖看透了,人家只是不说破、不点破罢了。
冷汗从后背冒起,林清甚至觉得面对高明远,要比面对永康帝还要心惊胆战!可能这才是真正的首辅高明远的样子!
这种强烈的危机感,让林清整个人的身子不由得绷直,精神紧张到了极致。
只是片刻后,高明远却是自己“哈哈”大笑了两声,原本一向威严的表情也舒缓了下来,语气也不再激烈:“林清,你知道老夫为什么明明了解你所为何来,还是见你了吗?”
林清沉默,拱手道:“还请首辅大人示下。”
“因为老夫确实准备丁忧归故里,也认为你是个可造之材。”高明远抚须远眺,这里视野开阔,远处仆人忙进忙出,虽然能看到他们两个,但是却无人能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林清闻言愕然,两人都是心思机敏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高明远这句话分明就是告诉林清,他真的已经下定决心回乡丁忧,并不想要夺情,同时他会分给林清一部分势力。
“首辅大人,您。。。。。。。”林清一向自认为还算能揣度、计算人心,可是此刻面对高明远,他却真的有些疑惑茫然了。
“林清,你知道老夫当了多少年官了吗?”高明远缓缓道,却也没有听林清回答的意思,而是自己喃喃自语道:“整整二十六年!二十六年啊!而我和我爹最后一次见面,竟是在十九年前!宦海沉浮我已经经历了太多了,或许是时候该急流勇退,为父亲守孝三年,尽尽为人子的义务了。”
高明远其实早在三年前就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体越来越不好,心中固然思念担忧,可是因为对权利的眷恋,让他根本放不下京中的纷纷扰扰,只是抱希望于侥幸,认为自己的父亲身体会好起来的。每年各种名贵药材送过去,问宫里的太医要方子,可是冥冥之中他心里明白,老父亲最大的牵挂唯有他一人耳。
那夜收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尤其是看到信上写到他父亲去世前,一直念叨他的名字。即使贵为首辅大人,竟也在自己的书房中泣不成声、不能自已。
这三日,他想了许多。这么多年他一路闷头往上爬,成日里和人斗来斗去,可是自己真的为大明做过什么贡献吗?最初的愿景早已抛之脑后,自己也如同别人一般,一边贪银子收孝敬,一边麻木自己、习以为常。
高明远其实是最接近于大明朝政中心,最了解大明情况的人,他很知道大明现如今就如同一颗百年老树,外面看着光鲜亮丽,可是内里早就被他们这样的千百条蛀虫吞噬地枝干都快空了。内忧外患来形容此时的大明是再准确不过的,否则鞑靼王子也不会如此挑衅了。
大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固然不是他一人之过,但是也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高明远已经身在其中,后面又有无数双手不停推着他前进,让他根本无法停下来。
原本他以为世人都是如此,可直到看到林清力挽狂澜发明火|枪,以一人之力对抗满朝文武百官,而他做这一切的目的,还真不是为了自己得利,是为了他的政治理想和抱负。那时候高明远也是站在林清的对立面的,但是他却止不住地欣赏林清,只因为林清实现了他少年时的梦想,那般肆意从容、那般酣畅淋漓!纵使明日即刻奔赴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而他父亲的死,就像一记警钟狠狠地在他耳边敲响,仿佛做了一场二十六载的梦一般,高明远忽然就觉得自己可以放下了。
不放下又待如何?背着不孝的名声继续扒在首辅的位置上?继续和底下的官员狼狈为奸、鱼肉百姓?继续和永康帝、黄党斗来斗去、互相猜忌?最后走上前首辅顾大人的老路,被逼的献上全部家资、势力全被瓜分完毕,才算是好吗?
高明远说完这些,仿佛十分疲惫了般,皱着眉头道:“老夫累了,你走。”
林清原本还想问些什么,只是此刻却也知道不是好时候,闻言只能告辞离去。
在林清刚要转身离开之时,高明远突然又叫住了林清:“林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太甚总会招人嫉恨。必要之时,还得韬光养晦,不可急于一时。”
林清脸上的表情复杂,站定了许久之后,突然俯身一礼道:“诺!”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作者:参果宝
高明远如此干脆利落的离去; 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
原本很多人都铆足了劲,想要逼高明远离开,甚至想好了各种计策; 准备打一场持久战。永康帝虽然收到了许多劝丁忧的奏折; 但是依旧下了夺情令,挽留高明远。高明远也不出人意料的推辞,想要赐官丁忧。
这原本就是题中应有之意,君臣之间不来个两回; 直接就答应下来了,那才叫奇怪; 传出去世人只会说高首辅栈恋权位,眼中只有权势; 没有父子亲情,冷血无情。只是等到永康帝再次夺情时; 高明远却上了一道奏折; 这封奏折长达十页; 里面字字句句都表明自己并没有当首辅之能,愧对皇上,愧对百姓,也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 言辞恳切,求去之心昭然若揭,一点都没有惺惺作态之感,绝非推诿之词。
此奏折一出; 满朝哗然,黄党原本已经握紧拳头准备出击了,谁知道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是真的自请离去。就连永康帝读到这份奏折心中也是震惊不已!要知道之前永康帝对高明远的防范之心甚重,否则他也不会另外扶植黄党来平衡、分权高明远的势力。只是如今永康帝还需要他,所以才下夺情令,而不是永康帝真的有多看重他。
可现在高明远铁了心要丁忧回乡,倒是让永康帝心中颇为不舍,并且反思自己是否做的太过,让臣子寒了心。毕竟是伴驾二十多年的老臣,就算往日里有过猜忌怀疑,如今也随着高明远的一朝放手,也早已烟消云散。
这也是高明远棋高一着的地方,他知道若是按照永康帝的性子,自己就算再做个几年首辅,也不会让永康帝另眼相看,只会更加防范于他;如今急流勇退,虽然无法再给高家谋取更多的利益,但是若能韬光养晦几年,有那些人脉在,说不准高家还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与其竭泽而渔,倒不如再豪赌一回,下注在林清身上,说不准以后还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高明远走的极为潇洒,临行前还和黄友仁喝了一顿酒,颇有两人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只是心里双方到底怎么想,也就只有他们知道了。
高首辅的离开,宛如在油锅里面扔进去了一碗水,霎时间朝堂里的势力再次开始重新洗牌,所有人都在进行权利的争夺、人脉的拉拢,高明远留下的政治遗产如此庞大,一旦他撤出,高党就是真正的群龙无首,任人宰割。
可事情的真相真的如此吗?高明远能真的这么轻巧将自己的势力拱手相让?黄友仁一开始也带着警惕和疑问,只是后来就马上陷入了权利争夺的漩涡中,不管高明远有任何阴招,将他的势力抓在自己手里是绝对不会错的。
表面看似高党一派大部分都倒向了黄党,剩下的被其他势力瓜分,黄友仁实力大增,毫无疑问地坐上了首辅大人的宝座,孟景荣这颗墙头草也马上对黄友仁俯首称臣,被黄友仁拉到了次辅的座位上,放佛整个内阁和朝堂,都已经是黄党的天下。
永康帝看到这个局面,神经就马上紧绷了起来,心中甚至开始对高明远的离去有了怨念。可是如今朝堂之中,再无势力可以压制住黄党,只能看着黄友仁一家独大。
而黄友仁的厉害之处还不仅于此。
高明远在任时,算不得一个好首辅,但是至少可以用“无功无过”这四个字来形容他,该是他分内的事情他也尽力去做了,从未有过推脱荒唐之举。
可别小看这“无功无过”四个字,高明远上要承受永康帝的猜疑,下要统领好百官,每日里处理多如牛毛的政务,思虑各项民生大计,安排各种章程。在首辅这个职位上,就是勉励做完这些事已经算是能力不错,能支撑整个朝堂那么多年、没弄出什么大乱子,无功无过已经不是一个不错的评价了。
而黄友仁走的,是完全和高明远不一样的路子。
林清试点下的三个开发私营铁冶的县城,到了这个月,正好将一季度的税银上缴国库,所收银两一共是十六万两白银,让永康帝对林清开放私营铁冶的计划十分信任,再也按捺不住,已经大笔一挥,宣布全国推广。
三处地方一个季度就是十六万两白银,那要是十个县,二十个县,一年又是多少两银子?
光是想想,永康帝就激动不已。
如今林清已经有了一份地方官员的名册,再加上永康帝的全力支持,他有信心将这个计划顺利地推行下去,然而就在林清忙碌于这些事物的时候,黄友仁却上了一道奏折。
奏折内容非常简单,先是对永康帝的政令表示支持,然后就是一顿猛地歌功颂德,说永康帝御宇多年、为国为民费尽心神,到了今年十一月就是永康帝的寿辰,希望户部可以拨银七十万两,造寻仙台为永康帝贺礼!
人说打蛇要打七寸,黄友仁这一次是真的捏到了永康帝的痛点上!
永康帝是虔诚的道家信徒,为了寻找仙途,可以不上早朝、不理政务、不见大臣,任何事情都没有他的长生仙途重要。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是这些年来谁是真正长伴永康帝左右之人,除了贴身太监刘全,就是王道长了。
在永康帝眼中,家国固然重要,美人也要享有,朝堂势力必须牵制,可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自己长生的基础上。尤其是年岁渐长,永康帝对长生的渴望越发强烈,而作为一国之君,固然可以任性如斯,但是有些事情,在高明远掌权的时候,却是屡屡遭到驳回,比如说修建寻仙台。
永康帝早就想要效仿古籍中的寻仙台样式,修建一座三层楼高的寻仙台,供奉道家三宝:玉清天宝君、上清灵宝君、太清神宝君,再修建亭台楼阁、修炼道场等等,初步预计需要七十万两白银,才能修建这个建筑群。
在之前国库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七十万两绝非是一个小数目,而且高明远非常清楚,如果这个寻仙台真的开始修建了,七十万两只是起个头,按照一惯修建宫殿的路数,最终到落成,没有个一百五十万两,就不要去想了。所以,高明远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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