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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不开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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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着身子发麻,很快四肢都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地合上眼倒入了沉沉的黑暗里。
  燕绥目光阴狠地看着方才惊了蛇群的人,他慌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是我干的!”然后转身便跑了,他现在也没功夫上去抓人。
  沈幕吓得脸都白了,再不敢多留,慌忙抱着她出了蛇窝,六神无主地道:“这,这怎么办?对了,我要带她下山请大夫!”
  燕绥立即想到两人早上上山之前说的话,匆忙道:“请大夫肯定来不及,这蛇是金环蛇,我知道一味药草能解此蛇的蛇毒,你在这里看好她,我立时下去采草药。”
  沈幕此时也反应过来,他只听说过解毒草,却从来没有见过,只得紧紧搂着沈蓉对燕绥道:“那就拜托你了。”
  虽然沈蓉被咬的不重,但燕绥还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下跑,沈幕这回再不敢贸然进哪个山洞里,找了一处平坦的大石把沈蓉放好,却不敢乱动,站在一边看着沈蓉的伤口干着急。
  燕绥走了大抵有两柱香的功夫,沈幕就觉得身边周遭一暗,胡强带着十几个手下把他团团堵住,笑呵呵地道:“沈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幕手指紧了紧,面上竭力镇定道:“你?你怎么会在此处?”
  胡强其实本来在山的那头躲着,是想着趁乱劫走沈蓉,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山上乱套之后他也准备往下逃,误打误撞竟在这里撞见了。
  胡强摸了摸下巴,呵呵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为难沈公子,只要沈公子把你妹子交出来,我放你安然下山,如何?”
  沈幕从箩筐里把锄头取了出来,沉声道:“你做梦!”
  胡强把手一摊:“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燕绥匆忙冲下去去摘解毒的药草的时候,想到两人早上还在谈笑风生,心头就忍不住发堵,只想着快些再快些,幸好没到山脚就被他发现了几颗草药,他匆忙拔下来就往回赶,却只见到沈幕后脑青肿着趴在地上,身边的沈蓉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幕虽说身手不差,但是终究双拳难敌二三十手,一个防守失当的功夫就被他们瞅准机会打晕了过去。燕绥脸色难看的走过去扶起他,用力晃了晃,沉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她在哪里?!”
  沈幕被他晃了一晃才醒过来,勉强抬手指着一处方向,断断续续地道:“阿笑被。。。胡强的人。。。带走了,他们往。。。那边去的,你快去救阿笑回来。”
  燕绥目光一戾,见他神智勉强清醒,强撑着能坐起来,也就不再多问,把蛇药放好,冲着他指的方向往下大步追赶过去。
  。。。。。。
  沈蓉醒来的时候,除了小腿上的一处还算清凉,整个身子都跟木头做的一般,连舌尖都是发麻的,手腕还被人捆着,她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身下是一辆疾行的马车,勉强抬了抬眼皮,就见胡强那张老鼠脸在她眼前晃悠。
  胡强见她醒了,先是一怔,继而殷勤笑道:“沈姑娘慢着些,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我才命人给你用过药。”他说着难免吹嘘了一下自己:“多亏我是本地人,这才知道这金环蛇毒的解药,不然你真要麻烦了,性命只怕都难保。”
  虽说是他把沈蓉抢过来的,但是眼看着那位镇抚史对她那般上心,他也不敢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反而还得百般讨好巴结,说不准这位沈姑娘以后就有大造化呢,要是她能替自己美言几句。。。嘿嘿。
  他说完一双贼眼又偷瞄过去,在沈蓉脸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暗赞一声真是个谪仙妙人,难怪他老子和那位镇抚史都念念不忘的。
  沈蓉脑子懵了会儿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嫌恶警惕地看了胡强一眼,暗暗捏住袖子里备用的一枚木簪,边戳着绳子边大着舌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哥呢?现在这是哪里?”
  胡强本来想实话实话,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信口胡诌道:“我方才下山的时候,只看见姑娘在半山腰上躺着,并不见令兄的身影,别是扔下你自己跑了吧。”
  沈蓉对他的话自然一个字都不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挣扎着要撑起身子:“放我下车,我要回去。”
  胡强忙要拦住她,就听咯吱一声,随即马车重重颠簸起来,他骂骂咧咧地出去要看,嘴上喝骂道:“你们怎么拉马车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沈蓉屏息听着,就听外面突然安静了一瞬,接着是乒乒乓乓刀兵相接的声音,然后再是刀枪入肉的闷响,她只能隐约看到胡强的那些狗腿躺了一地。
  她心里又是着慌又是焦躁,身子却使不上劲来,马车外胡强惊慌道:“大人,我可没有。。。您这是。。。”接着便是‘扑’地一声,胡强的后半句永远消失在了嘴里,然后就是肉。体倒地的声音。
  沈蓉简直跟不上事情发展的节奏,先是胡强莫名其妙地把她劫走,接着又是一帮人冲过来把胡强等人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杀人的是什么人?!
  她也来不及细想了,勉强撑起身子就要跳车逃生,就见马车帘子一下子被掀开,施既明手里执着绣春刀,刀尖还带着血,他见着沈蓉面露惊喜:“阿笑,你没事吧?!”
  沈蓉这下更加蒙圈了,也顾不得浑身酸麻,起身问道:“施既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施既明深吸了口气,用没拿刀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低声道:“山上才修好的栏杆又被冲垮了,我带着弟兄们本来准备下山,没想到见到胡强等人形色鬼祟,所以上前盘问,没想到他们竟然劫持了你,幸亏我多问了几句才把你救下,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他帮她把绳子割开,轻轻给她揉着手腕,柔声道:“你别怕,胡强那厮已经被我杀了。”
  沈蓉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但依然本能地觉着不对,抿了抿唇道:“是啊,挺巧的。”
  她把心里的诡异感觉过了一遍,低声探问道:“那你。。。能送我回去吗?”
  。。。。。。
  燕绥甩开步子一路往下追过去,走了一段遇到四条岔道,他像是本能就知道怎么做似的,仔细看着泥土上的车辙马蹄痕迹,正要沿着马车痕迹追下去,就听身后有人大叫了声:“等等!”
  阿李和德业也被人堆裹挟着到了山脚下,本想跟自家王爷说话,没想到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只得忧心忡忡地又返回山上。
  燕绥见是早上跟着的那两人拦路,面色一冷就已经出了手,两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当然就算是他的对手也不敢跟他动手,慌忙躲开,惊声道:“王爷?!”
  这身法准没错了,肯定是他们家王爷!
  燕绥纵然忧心沈蓉,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声手下不觉一顿,面露困惑狐疑,冷厉道:“你们是谁?”
  德业一听他问这问题差点没疯了,跪下道:“王爷,您怎么连我们也不认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锤锤被阿笑的狼爪袭胸了!


第22章 第 22章
  燕绥又是心焦又是莫名,还隐隐有些异常熟悉的感觉,冷着一张脸:“我应当认识你们?”他现在顾不得多想,只问了一句就要大步往下走。
  这下阿李也要疯了,也顾不得想自家王爷为什么会不认识自己,一闪身挡在他跟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王爷,你是蜀地世袭的异姓王烨王,咱们都是你在烨王府的老部下了,半年前您有事要去秦地一趟,当今圣上忌惮您手上的重兵土地已久,派了大队人么劫杀您,咱们不留神中了埋伏,虽然奋力拼杀,但还是和您失散了,兄弟们四下找寻,直到如今才总算找到您,您,您怎么能不认得我们呢?!”
  他生怕燕绥还想不起来,急忙道:“王爷,你上面还有一位老王爷,如今也在日夜盼着您回去,您不记得我们也就罢了,难道连您父亲都不记得了吗?”
  他们这些人都是自小跟着燕绥一起长大的,半点不敢停顿,语速飞快地说了好些在蜀地的事情。
  燕绥这个失忆也不能说是完全失忆,本来就需要人触发的,他这些话就像是一只只木锤子,终于把他尘封已久的记忆给砸的松动了,一段挨着一段冒了出来,他捂着额头闷哼了声,觉得头脑里面像是有人拿了根铁棍在翻搅,额上不由得冒出汗珠,他撑着膝盖喘息半晌,终于缓缓直起身来,眉头还是微拧着:“阿李?”
  阿李那个激动哟,差点没冒出泪来:“王爷,您终于想起我们了?!”
  燕绥其实还没完全记起来,只记起了五六成,不过也足够用了,他现在也顾不得想旁的,抿了抿唇,沉声问道:“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人手吗?”
  阿李忙道:“还有五十多个弟兄,都分散在这附近的县城找您呢。”
  燕绥现在也没功夫打理混乱的记忆了,直接吩咐道:“你随我去追个人,让德业去联络其他人,之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阿李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多年习惯已经让他对自家王爷无条件服从,问也不问一句就跟着自家王爷往另一条岔道跑过去。
  两人跑到一半,他才低声问了句:“王爷是要去找早上和您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吗?”
  他说完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王爷硬凑在那位姑娘身边撒娇耍赖的样子,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他知道了这些,王爷不会把他灭口吧?
  燕绥虽说恢复记忆了,但现在心思竟不在这上头,倒是没顾得上想那么多,沉声应了个是。
  阿李没敢再追问,正暗自琢磨着空空如也府里是不是要多一位侧妃妾侍什么的,就见燕绥已经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地上的隐隐血迹,还有些杂乱的马蹄车辙痕迹:“有人在这里动过手。”
  阿李会意地私下搜寻一圈,就见有一处草丛有被压倒的痕迹,他爬过去看了眼,就见一处被长草挡着的山缝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好些尸首:“王爷,在这里。”
  燕绥低头一看,就见胡强的尸首赫然躺在最上面,心窝被人捅了一刀,他心里先是一沉,不顾阿李的阻拦直接翻身下去,没见着沈蓉的尸首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瞧这情势,想必是胡强带走她之后,又半路被人劫杀,她应当也是被这伙人带走的,那么这第二波人究竟是什么人?
  他沉了沉心,低头去看这帮人身上的伤口,他虽然不是仵作,但也能看出这些人是被特制武器所伤——绣春刀,果然是施既明搞的鬼。
  阿李在上面已经等不及了,大声道:“王爷?您瞧出什么了没?”
  燕绥自己爬上去,沉了声道:“你们着人留意施既明最近的动向,尤其是他最近去了哪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向我回报,还有我几月前在朝廷里埋下的暗棋,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你找人暗中去联络他们,想法子先把施既明调离此地。”
  施既明此人颇重官声,就算他劫持了人也不敢放到自己宅子里,多半会把人放置到私宅别院里。
  现在的情况很是尴尬,虽说烨王是找到了,但是他们现在还处在朝廷的地盘,官道又被堵着,一时半会也调不来人,烨王原来倒是在这附近埋了好些钉子,但那些人不是为利益所诱,就是看见齐朝气数将尽,想要暗投明主,难保此时这些人不会起二心。
  阿李应了个是,燕绥在这边继续找寻。
  。。。。。。
  “那你。。。能送我回去吗?”
  沈蓉说完这句话,立刻紧盯着施既明的脸,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施既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低头看了看她小腿上的伤势,温声道:“你现在中了蛇毒,虽然用了药草,但是还不便走动,我在这附近有处别院,先带你回别院养好伤,然后咱们再说旁的。”
  沈蓉抿了抿唇:“我的伤已经无碍了,反正这离我家也不远。。。”
  施既明打断她的话:“阿笑,听话,先养好伤再说别的。”
  他说完撩起车帘出去了,沈蓉虚脱般靠在车围子上,其实她一开始见到施既明杀死胡强过来救她的时候是有些感谢的,但等到想转过来却觉出不对了,他说他看见胡强可疑盘问之后这才动的手,但是他方才分明连一句话都没有问,直接出手杀了胡强一伙人,说明他是早知道自己就在胡强车里,而且之后又百般推脱不想送她回去,可见居心不良。
  沈蓉也不是傻子,把事情种种可疑之处想了几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来,怕是施既明吩咐胡强劫走自己,又怕事情暴露,所以干脆杀人灭口。她原来在京城的时候,以为施既明也算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他一次一次突破下线,算计不成竟怂恿人强取豪夺,自己反过来充好人,她觉着自己三观都快被刷新了。
  她深吸了口气,暗暗把木簪子攥的更紧了些,正要悄悄把车帘掀开一角,瞧瞧外面的情况,就见施既明端着温水撩起帘子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块干净的巾子递给她:“阿笑,你擦擦身上的泥尘吧。”
  沈蓉心里发急,见到他跟看到变态也没什么区别了,接过巾子一下一下僵硬地擦拭着,深吸了口气,暗暗提醒自己沉住气,面部肌肉扭曲了些,强行堆出满脸感激:“我方才是吓懵了,这才记起未曾向你道谢,那姓胡的和我们家有积怨,倘被他带走,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说着掩面做垂泪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施既明不知道有没有信她这番作态,只温言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的,换做别的男人,见到自己未婚妻被歹人劫走,难道还能半点反应都没有吗?”
  老实说这事确实是他一手布置的,杀了胡强也是怕他以后出去胡言,对自己官声不利,再说胡强本就是此地恶霸,他杀了他不也算是为民除害?
  这话说的沈蓉简直都没法接,她只得装受惊状,强忍着恶心,低低地叹了声:“施既明,我已经不是你未婚妻了,你如今是锦衣卫镇抚史,前程正好,而我已经是犯官之女,你还是去另择良妇吧,莫要为了我耽误大好前程,以后咱们就是两路人了。”
  施既明听到这话,心头微微一动,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你这些日子是担心这个,才对我百般冷淡吗?”
  不是,完全是你自我感觉太过良好!沈蓉心里腹诽,嘴上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垂头不语,施既明只当她是默认了,心头微漾:“阿笑。。。”
  沈蓉落在这神经病变态的时候,心里自然惶恐,但还是强自镇定地抽回手,低低叹道:“别说了。”她见迷。魂汤灌的差不多了,低声道:“你我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我怎么好住到你的别院去,于咱们的名声都不好?你还是先送我回家再说吧,这伤已经上过药,并无大碍了。”
  施既明还没被完全灌晕:“咱们的婚书信物尚在,不管在明在私都算是正经订过亲的,如今你受了伤,在我家养伤也算不得什么,你放心,别院里没什么闲杂人等,他们不会出去乱说的。”
  沈蓉见他执意不放人,把手里的木簪子攥了又松,施既明身手不差,她也没把握能挟持住他,若是一旦动手不成激怒了他。。。她心里权衡片刻,还是缓缓地把木簪松开了,准备容后再想法子逃跑。
  马车左拐右拐驶进一处别院,她趁着下车的功夫四下打量一遭,见此地果然偏僻得紧,不由得暗暗懊恼,施既明亲自把她引到了一进小院,对她道:“阿笑,我已经命人这间院子收拾好了,热水和干净衣裳也已经备齐,我先陪你歇着吧。”
  沈蓉面色一沉:“施既明,我们家虽说如今败落了,但我也不是可容你轻易欺辱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拿我当外面的戏子粉头不成?!”
  她这狗脸一时好一时坏的,偏偏施既明还就吃这一套,所以说男人有时候真是块贱骨头,他俊眉一低,忙解释道:“阿笑不要误会,我只是想陪你坐会儿说说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对你只有敬着的。”
  沈蓉故作恼色,用手一指院门:“别解释了,当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吗!出去!”
  她拿捏到位,施既明不但没恼,反而更觉着她坚贞自持,无奈笑笑:“阿笑莫恼,我先出去一趟,等会儿再来陪你说话,你在此地好生养伤。”
  沈蓉满脸脑色地不说话,施既明真就退了出去,她在院里焦躁地转了几圈,发现周遭都是四下巡逻的护卫,压根没给她逃生的机会,她强压住心焦,垫脚从院中的花窗打量着院内的环境,在心里暗暗盘算该怎么逃生。
  施既明这人向来自诩温雅君子,不知道是不是装逼装久了的缘故,劫到了沈蓉一时倒也不曾用强,大概走的是用我的爱温暖你的心的路数,晚上还特特送了晚膳过来:“我瞧你一日没怎么吃东西了,让厨下做了这些,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沈蓉冷脸以对:“你拿走,我不想吃。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但你把我关在这儿是什么意思?我是你衙门里的犯人不成?!”
  施既明笑着安抚道:“没有的事,我只是怕你伤势加重,不敢贸然送你回去。”
  他好声好气地安抚几句,沈蓉见拿捏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慢露出好脸色来,施既明见灯下美人如玉,不觉怦然心动,下意识地凑近了几分,轻轻嗅着她的发香,轻声呢喃:“阿笑。。。”
  沈蓉重重把筷子一顿,高扬起眉毛摆出打人骂狗的架势:“你再敢靠近一步,我拼着不要命了也不让你好过。”
  施既明这人明明心思狠毒龌龊,偏偏面上总爱摆出风雅君子做派,要不然也不会弄出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来,再加上他对她还是有情分的,此时自然不想毁了在沈蓉心中‘救美英雄’的形象,闻言忙道;“好好好,我不靠近就是,你别伤了自己,等你养好伤,过几日咱们去州府拜见我母亲。”
  沈蓉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她试探几番,拿准了施既明暂时不会对自己如何,有事没事就摔摔打打闹死闹活,活脱脱一个闹市泼皮,一开始施既明还会宽慰几句,底下奴婢还会过来看看,到后来施既明都开始不耐烦起来,只是心里仍是舍她不下,所以另搬到别院另一边住了。
  沈蓉闹了大半夜也累的够呛,见他没再过来才送了半口气,只是合衣在桌边闭眼静坐休息,不敢真正睡过去。
  就这么挨过两日,第三日早上一起来她又换了个法子开始闹腾,一会儿嫌茶水太冷,一会儿嫌粥太热,就连施既明都受不了她这刁钻脾气,略说了几句等到晌午,他忍无可忍地回了碧波县宅子里,他满脸心烦地刚到正厅,就听底下人来报:“镇抚史,这是上头指挥佥事送来的书信,请您过目。”
  施既明皱眉,展开信纸看了几眼,面色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将信纸重重一拍:“愚不可及!”
  信上一是斥责他修官道监官不力伤了不少百姓,二又说他这些天了连烨王的影子都没摸到,三则说其他人在陕地发现了烨王的动向,让他即刻动身寻找,他冷笑几声:“烨王分明就是在这附近失踪的,哪有功夫让他跑到陕地去?什么在陕地发现烨王动向,怕我抢了头功才是真的!”
  底下人低声叹道:“镇抚史万勿意气用事,这不光是指挥佥事的调令,听说还是朝里的意思,要是您执意不办,只怕有碍您之后的仕途。。。您不如就先去陕地一趟,这边我们会盯着的。”
  施既明气的七窍生烟,偏偏齐朝烂就烂在这坑爹的官僚体系上,他若是想今后发展顺畅,轻易不能得罪上级,只得恨恨地一捶桌子:“烨王想要回蜀,必走官道,你们给我把官道盯死了,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此去陕地来回至少得一个半月,他想到别院里的沈蓉,踌躇片刻,终究怕人多眼杂知道此事对他仕途不利,又吩咐道:“把沈姑娘看紧了,你们和那些丫鬟仆妇的嘴巴也严实点,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
  底下人低声应了个是,施既明一抖衣袍,厌烦道:“收拾车马,我下午启程,争取早去早回。”
  。。。。。。
  若愚已经有三四日不见施既明了,听说他回了宅子里,欣喜不胜,特地到厨下做了羹汤给他,没想到才把羹汤端上来,施既明就已经走了,竟是问都不曾过问她一句,她捧着托盘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不知不觉流下两行清泪来。
  她最近也着意留心着沈家动静,知道沈蓉也有几日不曾归家了,而且消失的时间跟施既明不见的时间差不多,她焉能不多心?
  她还不得不掖了掖眼睛,故作无事地问道:“表兄最近去哪里了?怎么这几天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我替姑母担心的不行。”
  施既明留了一二心腹在宅子里,只笑了笑道:“大人最近在忙着修官道的事,有时候晚了便在别院别院歇下了。”
  若愚心头发紧:“是吗?”属下有些不耐地点了点头,若愚更加疑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找到了施家一个被她收买过的管事,旁敲侧击威逼利诱,那管事才吞吞吐吐地道:“我今日。。。听我一个在别院当差的远房外甥说,大人前几日确实带了个貌美女子回去,不过。。。大人严命不许外传,姑娘莫让小的为难了。”
  若愚听完这话已经料定是沈蓉了,她,她居然和自己表兄在山中呆了三四日?!她面色苍白如纸,手指甲不由得深深陷入肉里,几乎要把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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