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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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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顾柔说过,把消息传给过国师,他当时将信将疑——他和她日夜相处在一起,没见过她长时间离开,没看见她如何做到这个。大概真是天注定国师有这等运气和机缘,同她心有灵犀了。
冷山没搭理卓雄,别人便更加不会,卓雄呆得没趣,便先离开,他要再去看看伤亡的士兵。他一走,大帐内的气氛登时又活跃起来。
薛肯的两个儿子薛建和薛唐皆是军侯,他们两个如今也晓得自家表妹顾柔不简单,既会点功夫,还进了白鸟营,这会你一嘴我一嘴议论起来,皆是替阿至罗不平的:
“阿至罗,听说那顾柔和你一起领功,一个卒子凭什么拿这个功劳,按照规矩都是归上峰,你刚升任后军侯,要领也该是你来领。”
阿至罗道:“我带的兵,她领我领不都一样?”
薛唐跟他解释:“你是关外人,你不知道,这顾柔乃是我家表亲,我们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有几斤几两我能不晓得?她也就只能靠着美色攀附男人,耍些手段罢了……过去她还跟那云南王连秋上有几分瓜葛呢,如今进了你们营,哦对了,她是去当花卒了?”
以前做屯长的时候,阿至罗就对薛家没有好感,觉得屯骑营的升迁规则就是他们薛家一窝子内部提升的作坊地——那甚么叫做薛芙的女儿,练功夫都没有练成火候,薛肯就敢提拔她去当军侯,他看不顺眼的很。如今听见薛唐说话难听,他脸色不好了。
阿至罗现在和薛唐都是军侯,朝他翻脸的资格还是有的,黑脸瞬间变得更黑:“她是正卒。”说完没搭理薛唐,按着佩刀军姿严整地走出去了。
薛唐莫名其妙闹了个没趣,挺尴尬,便回来跟自家兄弟薛建和老爹薛肯聊:“说阿柔立功,鬼才信,若不是仗着冷司马不贪功,她能赶上这个运气。冷司马,您说是不是?”
冷山还在一边出神,听见边上薛唐叫自己,“啊”了一声算是应答,也不清楚他问了什么。
薛唐来劲了,觉得自己找着了一个可倾诉的对象,而且还是冷山——他早就看出来了,冷山出身名门世族,文韬武略,却还窝在这么个小地方当白鸟营统帅,但是他在小地方做得风生水起,很快一定便能出头;他绝非池中之物,早晚一定会超过石锡这等莽汉,飞到所有人的头上,说不定像他的姑父邝汉那样当上大将军都有可能。这种人应该趁早结交,这样一来,等他飞黄腾达的时候,作为他的一个故交,自己多少能捞着些好处。
薛唐挨着冷山,悄悄地道:“冷司马,不瞒您说,我这个表妹自从勾引上了大宗师,六亲不认,嚣张跋扈,可是能红几日?说到底还是个破落户出身,大宗师不可能娶她,早晚被扔!冷司马带着她替她捞战功,也是委屈了。”
冷山微微一怔,转向薛唐:“顾柔是你表妹?”顾柔的户籍出身,素来由国师手下的孟章负责,在过去,冷山除了她的江湖底子,其他几乎没有过于多做调查,全部交由孟章。
薛唐用力点了点头,一脸替他愤慨委屈:“唉,我明白您的,不过这种委屈也不会太长久,您想想,以大宗师在国观的地位,他早晚要奉道,怎么可能永远跟一个市井女子厮混。也就我那贪慕虚荣的表妹,做着飞上枝头的白日梦罢了。”
冷山听得心脏猛然收缩:对,他怎么忘了,国师是北宗出身,北宗的历代领袖,尽数奉道而终,哪有娶妻生子的?
那么一来,国师不可能娶她,而她的性子多愁善感,用情诚恳,真有那一日遭到抛弃,不晓得她要怎么度过这个坎?
他想到这,心都沉到海底。像是眼睁睁地瞧着她掉进火坑。
怎么办?他总不能就这样站在坑边上看。她是阿至罗带的兵,也是他带的兵,就为着这点上下级的情谊,他也于心不忍了。
他操心了起来,越想心越烦——女兵就是麻烦,事情多得理不完。她自己理不清,他还得替她理,谁叫她是他的兵呢?他想到这,马上有了决断,拔腿转身就朝营帐外头走去,
他走得急,这倒好,留下了后面谈兴滔滔却又被戛然终止的薛唐:“冷司马,您上哪儿去……”一脸不受待见的孤独寂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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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和白鸟营的士兵们在兵舍内休息,正同祝小鱼向玉瑛等人聊着天; 大家聚在一块讨论顾柔晚上能领个什么奖赏。
向玉瑛道:“金银钱帛定然少不了; 就是不晓得上头怎么算咱们白鸟营的功劳; 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回乡领到田亩。”
祝小鱼听得两眼放光:“真的有田亩可以奖?要是俺有了钱; 就能回家看俺爹娘和哥嫂了。”
邹雨嫣刚好过来拿水囊; 听见这话; 水喝了一半放下来; 不屑道:“说你傻还真不假; 他们都把你卖了; 你还想着替他们挣钱; 真懒得说你什么。”说罢走开。
向玉瑛安慰祝小鱼道:“别往心里去; 她没坏心。”顾柔笑道:“我怎么觉得,邹伍长挺关心你?”那边上一直在做缝补活计的谭若梅听见; 也凑上来道:“你不知道; 这回她们去南门埋炸药,小鱼可救了她一命。”
顾柔笑着打量祝小鱼:“哟;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啊。”祝小鱼听得似懂非懂,害羞地抓着脑袋:“伍长,你就别取笑俺了。”
谭若梅道:“这一回,小柔该真正升个伍长来做了罢?”向玉瑛摇头:“岂止,我看百夫长也不为过,不过营里没空缺,只有阿至罗刚升了后军侯,总不至于让小柔一下子升到屯长。”那顾柔可不敢想,忙道:“我对做官没甚兴趣的。”
向玉瑛道:“那你可不能这么没志气,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还想当将军呢。”谭若梅搁下针线活道:“要是真让你当上了,那可就是大晋有史以来头一位女将军了。向大将军在上,请受若梅一拜,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们。”几个姑子一起嘻嘻哈哈地笑。
正聊得欢快,冷山的卫士来了,把顾柔叫了出去。
顾柔跟着卫士来到行辕屋里,卫士返身关上门,顾柔走到书案前,问:“冷司马召见属下,不知有何吩咐?”
冷山坐在书案对面,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手里拿一册兵书摊在膝盖上翻看。不过,他愣是一个字都没有看得进去,脑子里思忖要怎么起这个话头。
顾柔见他看书看得入神,以为他没瞧见自个,又绕过书桌,往他身边凑了凑,俯身弯腰:“冷司马?”一股香风迎面朝他扑来。
“听见了,”冷山抬头,犀利地朝她一瞥,似有几分不耐烦,手指头戳着桌案对面,“站那边去。”
“哦,是。”顾柔又绕回原位。“冷司马,您找我何事吩咐啊?”
冷山放下书册,是一本《吴子兵法》。他负手起身,在书柜前头踱了一圈,回到座位:
“顾柔,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啊,什么怎么打算。”顾柔不明白他的意思。
冷山皱起眉:“你这一回立了功,以后是打算继续留在白鸟营,还是……?”
后面“做国师的情妇”实在说不出口,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形容,便停顿了。
顾柔道:“当然要继续留在白鸟营了,云南还没拿下呢。”
他心头微微一松。
却又听她跟着道:“要等平定云南,战事结束,我就回老家成亲。”
他的心忽然抽紧了。
他到希望她能够梦想成真。可是国师那般人,视众生如蝼蚁,他再宠爱一个女人,也不至于昏了头脑把她捧上天。
他想要戳破她的幻梦泡影,但见到她满溢幸福微笑的脸,却又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于是,他背着手,原地转了一圈,很委婉地旁敲侧击:“你资质很好,我劝你多历练几年,大晋军法公平,男女在晋升条例上头一视同仁,你要是能混出个女官来做,以后自己也有份依凭。”
结果,换来顾柔没心没肺的笑:“冷司马,我又不是为了加官进爵才来当兵,才不在乎那个。”
真是傻得可以!真是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他恨铁不成钢,冷下了脸:“那随你罢,出去。”
给顾柔整得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一瞬间,就翻脸不开心了——是不是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
到了夜间,牂牁郡官邸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正举办庆功宴。
官邸里头是将校们的宴席,有管弦丝竹和歌舞表演欣赏;而官邸外面东西两侧,沿着夜郎大街,正摆着士兵们的流水宴席。
白鸟营这次带来的一百余名斥候也开了八桌宴席,顾柔和向玉瑛祝小鱼坐一块吃菜喝糯米酒,田秀才从邻桌老远里跑过来,端着酒,非要敬向玉瑛和顾柔一碗。顾柔端着碗立起来,田秀才瞪眼作势道:“跟我喝甜酒也太不够意思了,起码二两烧刀子,小鱼,来给她换了。”
顾柔连忙推辞:“不成不成,我喝不了那么多。小鱼你少倒点。”
可是秀才冲祝小鱼挤眉弄眼递眼色,小鱼明白了,笑着给顾柔满了半碗,田秀才给自个满了一碗,顾柔看旁边的玉瑛也是满满一碗闷干了,她没辙,一口气喝了下去。
喉咙里火辣辣地冲起来,顾柔掐着嗓子直哈气,田秀才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同几个姑子道:“你们晓得我为甚特地来敬你俩一杯么?因为趁着你俩还是小兵的时候,我得敬你们。”
向玉瑛笑道:“说得好似你不敬这一杯,我们就不是小兵似的。”
“当然,你们知道不,”田秀才刚刚在那边的宴席上跟何远他们喝过一轮,有些醉意了,打出个酒气冲天的饱嗝,眼神依旧煞有介事,“刚才耿义过来了——你们还记得他吧,越骑营的,能开铁弓那个。”
顾柔道:“怎会不记得,这回咱们俩跟他一起进的城。”
“是,就他”田秀才点头道,“刚刚越骑营那边来消息,他升官了,当百夫长了。”
顾柔和向玉瑛闻言,相互对视一眼,惊讶中露出喜色。顾柔道:“那可真得好好恭喜他。”
田秀才摆摆手,这不是他要讲的重点:“你们想,耿义升百夫长了,你们跟他一趟的任务吧?你们俩这份功劳能小么?少说也有个都伯做做。”
顾柔又是一愣,想起先前冷山跟她说过做官的话来;一旁的向玉瑛则显得若有所思。倒是祝小鱼很高兴地拍起手:“以后俺就不能管伍长叫伍长啦,得叫都伯了!”顾柔忙道:“别胡说,没影的事。”
正说着,这时候官邸里头,卫兵们列队而出,队伍很长,双人成行,每两个人之间都抬着一抬杨木箱笼,看那步伐显然沉甸甸的。有的箱笼塞满了没能合上盖,流光溢彩的珠宝金银从里头露出头来。
所有士兵们都超这边张望,知道这是将军校尉们在大宗师跟前领了赏下来,要分发给各营士兵的犒赏。
将军校尉们按照部队番号各自领赏,赏赐的分量大小根据军功不等。顾柔和田秀才他们站起身,看那些箱笼一抬一抬下来,分派向各个营的酒席。
然后,等到冷山和孟章两个人出官邸的时候,后面的阵仗引起了其他各营将士的轰动围观。
白鸟营这次被推了首功,故而领到的赏赐最大,二十余人的卫士队伍搬了三趟,才把六十多口大箱笼抬到跟前来。
顾柔跟上去看。
卫士们将箱盖全部打开,有金银钱帛、绢丝布匹、珠宝器物、兵器装甲等等,众人瞬间被珠光宝气晃花了眼。
——那敌军太守操光虽然对百姓重税苛政,可自己却在库里藏了不少好东西,破城之后,国师便命令把这些东西全部派赏给将士,作为资用。
这些都是冷山刚从国师跟前领得,预备分发给斥候们的,其中还包括那些伤退和战死的士兵,他让孟章着文书官记录在册,依次分发。
文书官把领赏的名册造好交给他过目,他首先便将自己的名字划去了。冷山不治家产,这些钱财物品分出去,他自己却分文不取。他大手一挥,吩咐:“去发吧。”
这会儿,白鸟营斥候们领到的东西几乎都重得搬不动了,大伙儿没了吃东西的心思,都琢磨着要怎么把这些元宝锭子背回兵舍。男兵们多数把外衣一脱,反打成一个包裹,金银财宝都卷里头;可就这样,也还是有些受赏较多的士兵,怎么也搬不动自己的东西。比如顾柔和向玉瑛。
向玉瑛对自己拿到的一箱黄金不大满意,她羡慕雷亮领到的一套白雪银鳞甲,轻便又实用的好装备。
顾柔之前在城里带着冷山逃亡过一回,记得一些路线位置,她跑到街角的木匠铺子,敲开门买了个结实的竹书箱,可以双肩背在背上,装这些钱财很好用。她一拿回来,马上引起斥候们的集体围观,都纷纷询问她何处购得,又蜂拥上街角去买。
那老木匠不知所措地拿着一粒碎银,畏畏缩缩对那些陌生的大兵们道:“官爷们,小的小本生意,实在是找不开,要不然这些东西您拿去吧,小的不收钱……”
孟章笑着挤进来,给了他一锭金子:“收,怎么不收,咱们是朝廷的军队,不会白要你的东西,你的东西有多少我要多少,拿吧!”木匠铺子平日两三天卖一口的书箱子,今日竟被一抢而空。
顾柔坐在草地上,仔细地数着钱,估算手里的一条海珠链子能换多少银子,又去掂量掂量向玉瑛的那口箱子,跟自己的比一比孰重孰轻。向玉瑛看了嗤笑她:“你可真像个守财奴,喜欢都给你!”
顾柔大吃一惊,几百两的黄金说给就给,玉瑛也忒大方了,赶忙摆手:“不不不,我可不能要。”向玉瑛道:“你拿着呗,反正我也没地方使。”
顾柔一顿,忽然想起,认识向玉瑛这么久了,从没见她提起过家人,小心地问:“玉瑛,这么多钱,你就不捎回去给家里些……”
“我家早没人了。”向玉瑛淡淡地道,又使得顾柔吃了一惊。
“那你……”顾柔话音说一半,向玉瑛忽然冲她背后抬了抬下巴:“嘘,冷司马过来了。”
顾柔赶紧和她站到一起,肃立行礼。
冷山带传令官过来颁布主帅将令,根据这次攻城的立功表现,白鸟斥候营里头有两个人得到了晋升,一个是向玉瑛,升为都伯;另一个是雷亮,升为百夫长。
比起领赏拿钱,这升官的消息终于使得向玉瑛似有所动,她接过都伯的兵服,一看那肩甲和纹绣比起士兵都不一样了,脸上显露出一丝喜色。
冷山对向玉瑛和雷亮道:“别忘形,既然升了,就要有个军官的样子。少毛毛躁躁,出去丢白鸟营的人。”
向玉瑛和雷亮正襟危立。冷山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
上峰一走,向玉瑛和雷亮激动地面面相觑,雷亮率先大叫:“向都伯!”“雷百夫长!”“哎呀我的怎么那么绕呢?还是都伯好听顺口呐!”向玉瑛大骂:“去你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跟你换!”说着去抢雷亮的衣服,雷亮个子高一头,举在头顶哈哈笑。
两人喧闹一阵,这才发现一旁安静了许久的顾柔。
顾柔脸上的表情有点楞,又极为沉默,像是在思考,又像是什么都没思考,只是呆呆的站着。
向玉瑛这才想到——这次出任务的人里头,只有顾柔没有升官。
她赶紧回到顾柔身边,安慰她:“兴许这只是头一轮请赏呢,我听说越是立了大功的,越是放在后头赏赐,也许等等就到你了。”雷亮也道:“是啊小柔,你表现那么好,肯定不会少你的。”
顾柔冲他们笑一笑:“没事,咱们去喝酒吧。”
回到酒席,顾柔自发地把甜酒换成了烧刀子,她喝得有些发泄之意——虽然先前豪言壮语地跟冷山放过话,说自己视官职如粪土之类的,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还是禁不住这份失落的感觉,尤其当夹在换上了军官服的向玉瑛和雷亮之间的时候。
……就好像一份应该得到的认可却没有得到,她不明白这里头的原因。
或许,正是因为她那番轻狂过头的话,惹怒了冷山,所以他便故意不提拔她升官了?
——白鸟营内的升迁制度,士兵要升级成为低级军官,必须要由军侯级以上的军官提名,然后经过统帅冷山的首肯,呈报到中尉石锡处去,如是层层通过,方才得以获准。
孟章不会不同意她升官,石锡也不会,想来想去,也只有冷山从中作梗了吧。
唉!顾柔心里堵得慌,一口气提不上来,又咽不下去,只默默地喝着酒,仰头又是一大口,辛辣的感觉早就麻木了,酒入愁肠,尽数化作了辛酸。
将校们发过赏赐,便又回到官邸里面去继续酒宴了,里头歌舞声声不绝,外头一片觥筹交错,将军和士兵们各得其乐。顾柔喝着最烈的酒,吃着最辣口的当地小菜,一面掏出手帕抹抹眼睛鼻子。
过一会儿,有卫士匆匆赶到酒席之间,左顾右盼,跑到邹雨嫣跟前,歪头瞅着她挺漂亮,猜测请教:“请问你是顾柔么?白鸟营冷司马有令召见。”
邹雨嫣脸一黑,辣子鸡从筷子上掉下来,用筷子屁股指了指顾柔的方向。
祝小鱼耳朵尖,第一个听见,摇晃顾柔:“哎呀伍长你瞧,要升你官的人来了!”
顾柔喝茫了,懵懵地看着卫士走到跟前:“请问你是顾柔么?”
“她是,”向玉瑛赶紧搁下酒坛子——她正在喝坛子跟雷亮他们拼上酒了,她把顾柔拎起来,“她就是。”
卫士道:“白鸟营冷司马有令召见,请姑子随我进入官邸。”
顾柔茫然回头看看向玉瑛,被推了一把:“快去快去。”
……
顾柔跟着卫士一路进入官邸,只见门槛极高,跨过去如跃龙门,正院空地两侧栽种疏密相间松柏,森然威严。每一重回廊下都站满了一排排执戟的重甲卫士,宛如松柏一般在夜色中伫立。
这等严肃,她赶紧收住心神,强行把醉意压了下去。
才走进前院,南侧拐角的木扇里头出来一人,拦住了卫士,命令道:“你下去吧。”“是,冷司马。”
顾柔仰起头,这才认出这夜色中高大挺拔的黑影正是军司马冷山。头有点晕,她打了个醉嗝。
酒气扑到冷山脸上,他皱了眉头:“你这成什么样子?你是顾柔吗,还是我见鬼了?”是呵斥,声音却压得很轻。
顾柔用力地眯起眼,眨了一下,然后向上翻起。
是个白眼。
“……”冷山找她进来,是打算带她进入官邸请赏的,可是现在这幅模样,哪里还见得人?可不得丢光白鸟营的颜面。他思忖这事该怎么解决,顺便责备道:“才一个时辰,你怎么搞成这般田地?你的姿势呢!你手放哪了!你还是一个兵吗!”
“我不是兵。”
冷山闻言,眉头一沉,正欲发作。
不料见她伸出了一只手,指向天空,口中哼唧:“我是大将军。比那个向都伯,比雷百夫长还要大的……大将军!”
冷山一愣,随即抱起双臂,侧头打量她:“顾柔,你这是在发酒疯么?”
顾柔用力点头:“嗯。”
他冷睨她,作看戏状道:“那你可知道这是何地,知道我是何人。”
“我当然晓得——你,冷司马!”顾柔后退一步,吐了一口酒气,瞻仰式地上下端详,忽而郑重其事,好像没醉人似的道:“你对我有成见。”言罢,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他轻哼一声,又像是笑,又像是嘲:“这是你对我的指控吗。”
“是。”
他忽而严肃:“这指控很严厉。”
顾柔插着腰,突然变得很生气,很激动:“凭什么玉瑛,雷亮都可以升,我就不能……我,我……我也不是死要钱,明明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当然啦,钱也是个好东西……”
她啰啰嗦嗦说着,却又忘了重点,甚至忘记自己原本说过了什么,想要说什么,最后只剩下絮絮叨叨,没话了以后,傻木愣登地朝着他看。
她刚刚都干什么了?她不记得了。凉风吹上她的脑门,又晕又疼。
哦,对了,她是受到他召见进来的,顾柔想起来了。“冷司马,我们进去吧,不要耽误军机。”她打了个嗝,军姿严整,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被冷山一把拖回来揪住。
顾柔跟面皮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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