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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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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来不及?”

    “别多话,你上树。”

    少年二话不说,逼着顾柔爬上了银杏树,顾柔原本想要借着轻功纵身跃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回原来的身体,沉重笨拙,一跃之下反而沿着树干向下滑落了一段。少年看得皱眉:“真是笨得可以。”说罢,托着她的屁股用力一推,把她托上高处。

    “你呆在上头,没我准许,不许下来。”少年在下方厉声吩咐。

    不一会儿,便有另一人飘忽而至,来到少年跟前:“阿情,你功夫练得怎样了?”

    来的那人却是个玄衣少年,看着比白衣少年大一些,个子也更高。

    “不怎么样。”

    玄衣少年道:“你又藏了,休要遮遮掩掩,我晓得昨天师父教了你两招新把式,我这里也学到两招新鲜的,快来同我比划比划,互相揣摩。”

    白衣少年道:“阿兄,师父分开教授我二人,必是因材施教,我学的未必合适于你,你的功夫我也练不得,不必贪多。”

    这话在那玄衣少年听来,显然十分逆耳,他将头一偏,微见怒色:“切磋交流,怎会是贪多?”

    这一偏头,却让上方的顾柔吃惊不小,她看见了玄衣少年的面孔,和白衣少年面容几乎完全一致,如同雕刻出来的一对白玉人偶,若不是他眉心的花绣是一簇火焰,简直跟白衣难辨雌雄。

    “阿兄,师父有言,度德量力,且思且行。”

    那玄衣少年虽然看着同弟弟容貌相似,但顾柔发现,仔细一瞧,还是能从神态气质中作出区分。白衣清高秀致;玄衣却傲岸不羁,隐隐透出一股嚣肆之气。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练功如同攀登险峰,理当奋勇直进才是,何故犹豫不前?阿弟,这是你狭隘了!”

    那玄衣少年说罢,怒气冲冲,转身离去。

    “你可以下来了。”白衣少年负手而立,朝树上的顾柔仰起头。

    “我……”顾柔很想要使用自己的轻功,然而却不得不老实回答,“我下不来……”

    少年一愣,旋即又皱起眉,他振衣起身,雪白的衣袍迎风打开,如同一片旋舞的蝴蝶飞到顾柔身边,将她轻轻抱下了树。

    四足落地,他又立刻轻快地退开了。

    顾柔已经知晓,眼前的少年,就是小时候的大宗师。她感到很亲切,目光中不觉露出一丝温柔。

    少年盯着她看,眼中掠过疑惑:“你叫什么名字。”眉心的花绣殷红欲滴。

    “我……”顾柔几乎要脱口而出,然而却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这是在十年前的洛阳,她的父母正宣告假死,去了前往云南的路上;城外正在闹饥荒,两河的灾民围堵在各个城门口……

    她不光活在她和他的小世界,也活在一个动乱的大时代。

    倘若她就这样与他相见,会不会彻底改变未来的命运?一瞬间,又她感到了恐惧。

    顾柔慌忙地背过了身。

    “你叫什么名字?”

    她现在应该往哪去,做什么?顾柔仰起头,看见看见西斜的日光,突然想起,那城南的破庙里,还有一个游方道士在等她递送食物,那道士虽然落魄,心气却很高,坚决不肯白享她的东西,非要她学自己的轻功。他最忌讳人迟到,太阳落了山就找不到他了。

    “我,我得走了。”顾柔撒腿就跑。

    白衣少年一怔,下意识地迈开一步,却又想到,为什么要追呢?他跟她又不认识。

    然而,眼看她越跑越远,他又有些憋不住了,银杏树细碎的光影在脚下闪闪烁烁,少女那似曾相识的面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冲着她跑远的背影大喊:“你倒底是谁啊?你还会回来吗?”

    ……

    国师骤然从梦中惊醒。

    他双眸一睁,自己还维持着入睡前的姿势,右手也仍然伸在被窝里捏着顾柔的那只手,她宁谧地睡着。一切都和原来没有不同。

    只有那只黑猫,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他的脚边。看见他低头瞧自己,眯眼“喵呜”了一声。

    他的头很沉,他知道自己做了个荒诞的梦,梦见了小时候的她,梳着角辫,穿着花袄,土气却又美好。

    或许,他是太过思念她了,才会产生这等幻觉。

    【我在这里等你醒,卿卿。你一定要回来。】他捏紧了被子下面那只纤软的手。

    忽然,那只手似有回应,在他手心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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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一怔,探身来瞧,只见顾柔似是大有感应,他不由得心头绷紧。

    顾柔羽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有些茫然地迎向他的目光,当看清楚他的面庞时;顾柔苍白的脸有了血色,她动了动嘴唇,却因为太过虚弱,没能说出话。

    他恍临梦境;难信其实;只是切切地望着她,半响;才张嘴轻轻唤了一声:“小柔?”

    她朝他弯起眼角:【我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的你了。】

    他微微一讶,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脸颊;果然触到她温热的脸庞。莫非这世上当真存在心有灵犀之说?

    两人互相讲述梦境,发现竟然做了同一个梦,俱是惊讶万分。

    他道:【大抵我们总归有缘;注定要相见。】说罢想了想,又似是叹息遗恨地道:【为什么不早一些?】

    顾柔挣了挣身子,国师将她扶到床头靠坐,在她身后加了个软枕。顾柔瞧着他,忽然问道:“大宗师,你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打小便如此么?”

    国师白发,她在梦境里头看见的大宗师,却是青丝的少年。

    国师摇了摇头。他并非天生白发:“我曾经同长兄一同拜国观的紫衡真人为师。”

    顾柔像,他口中那位长兄,一定便是自己在梦中所见那位玄衣少年了。

    “师父乃是当时的国观领袖,气宗名宿,他一生钻研内家气功,故而寿数近百而鹤发童颜,他自认人寿有限,便希望在弟子中选择一位传人,当时他看中了我和兄长二人,欲在我二人之中做出选择。”

    他说罢停了一停,似是跳过了一些内容,继续道:“后来,师父将功力传给了我,因我当时根基尚浅薄,勉强承载师父的百年功体,虽然受功,也如受创,当时受了不小的内伤,在师父指教下调养了一年方才恢复,但这头发却是全白,回不过来了。”

    顾柔点点头:“我也梦见你同一个容貌与你相似的少年,那就是你的兄长么。”

    “是,长兄慕容停,与我一母同胞所生。”

    “那为什么……呃!”顾柔一时奇怪,坐起身的动作太快,牵扯到旧伤,面色顿时一青。国师急忙来扶:“卿卿慢些。”说罢叫来门外宝珠,让她去请沈砚真过来给顾柔看诊。

    顾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你的兄长……那我怎么从未见到过他。”

    国师薄唇微抿,停顿半响,道:“他后来改换派系,转投东莱碧游宫,拜师碧游宫的云蟾子。那也是一代宗师,北派的名宿,只不过……”他说到此处,欲言又止。

    她见到他竟然少有地露出为难之色,便知晓里头必有一些不为人道的曲折,不再追问,忙截住话头:“这些那些的,我也听不懂……你进东西了么?我瞧你像是没休息好。”说罢伸出手,摸了摸他这些日以来清减几分的脸。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笑道:“进了。你睡着的时候,有只小狸来看你,极是灵性,吃饭打盹都陪着我,我引它与你瞧一瞧。”

    顾柔一听露出微笑:“那好,咱们把它收养了,抱回洛阳去。”说着探头张望,想要看看那只小动物在何处。

    国师回头吹了个口哨,那黑猫却不同往常那般从角落里窜出来了,他将手指夹在嘴唇两边,又吹了一声响儿,却仍然不见黑猫的影子。他疑惑地四顾,抬起头,只见向外打开的窗前,那只黑猫懒洋洋地趴着,冲他打了个响鼻。

    “这小畜生,狡猾得很。”他朝顾柔笑道。

    黑猫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似是对他这句话表示些许的不满。随即,四肢向外伸展,从一个懒腰伸直到连贯地站立起来。

    它站在窗台上,向外张望,再回头看了他一眼。

    它好像要走了?顾柔问。

    他看向黑猫,黑猫细缝眼睛里闪烁着荧荧的光芒。

    国师看着黑猫,黑猫看着国师,像是一对萍水相逢的朋友,在做最后的告别。

    黑猫四肢一抻,跃出了窗外。

    “这……它走了。”顾柔有些不舍,眼神还追随着黑猫消失之处。国师却道:“走便走了。”顾柔心里觉着一丝可惜,他性子素来清冷,从少年时期开始便是如此,才交上一个小伙伴,这边要离他而去了,他内心不会感觉到寂寞么?

    他看出她的心思,含笑地看着她,眼中饱含着温柔的情愫,大抵在用眼睛说——这不是还有你么?

    顾柔双颊微热,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旋即心念一动,抬起头来,两人相视而笑。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大宗师,我以后都不同你分开了。”

    他揽住她的背,捋了捋她的发丝,静静享受这一刻安宁。

    漫长的生命里,他终将遇见另一个人,如她这般清静美好,对他会意,冲他点头微笑。和他一同走完余生的轨迹。

    ……

    沈砚真这两日一边照顾柔的伤病,一面暗中计划。自从她在药王谷山洞中,被师父顾之问点出身种连心蛊,便晓得中了国师的计策。想要消除连心蛊的效力,必须找到那个同自己相连之人,她一直留心地观察,终于找到了石锡头上。

    她不动声色,悄悄地配制起了解除连心蛊的药。正在忙着整理药方时,听见屋外有脚步声,她急忙将写着药方的那几页纸,顺手夹入铁衣配方的残卷。

    进屋的是宝珠,见到沈砚真神色有一丝慌乱,宝珠环顾屋内四下,并不见有其他人在,问道:“沈大夫一个人?”

    沈砚真拨动碎发,将鬓发卡至耳后,淡淡答道:“宝珠姑娘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她容颜素净,今日穿了一件淡青的罗裙,衬着白皙的皮肤更显得娉婷高雅,她神态忧郁,有种我见犹怜的姿色。宝珠见了一愣,这沈大夫穿着南疆的衣裳好看,穿着中原人的衣裳也好看,果然是天生丽质罢,宝珠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清咳一声,道:“沈大夫,顾柔醒了,大宗师令你去瞧一瞧。”

    这倒使得沈砚真发自内心地露了个惊讶表情,寡淡忧愁的面孔瞬间一亮:“我这便去。”转身收拾药箱。

    宝珠在后面道:“沈大夫悬壶济世,令人敬佩;可是孤身一个女子行走江湖,难免会有诸多的不便……沈大夫是否想过,再找一个人相伴,做一对江湖侠侣呢?”

    这话听来突兀,沈砚真回过头,已背上药箱:“你想说什么?”

    宝珠支支吾吾领着她出门去,走廊上,一面同宫苑内的往来侍婢点头示意,一面轻声说道:“我见石中尉对你很是关心,他为人忠厚,人品和家世俱是上乘,不知你……”

    她话未说完,沈砚真便嗤了一声,双眸瞟向她。这个宝珠,莫不是来探查她口风的罢?沈砚真不想让国师的人知晓她正在悄悄摆脱连心蛊的禁制,便应道:“石中尉为人是不差,可惜流水无情。”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沈砚真这随口的一应,却使得宝珠彻底怔在了原地,她呆呆地望着沈砚真潇洒往前走的背影——原来沈大夫果真对石锡有意?心头却是无比怅然。

    沈砚真给顾柔把过脉,改了改药方,要她再好生调养半月。

    国师便将顾柔留在建伶宫苑内养伤,他在旁边陪着。最近他较以往空闲许多——建伶一破,云南各部军队群龙无首,朝廷军乘胜追击开向其他各郡,当地的部族皆望风归顺,只有少数的散兵游勇仍在抵抗,也被石锡派出的军队悉数剿灭。

    顾柔喝药的时候还提起,,等云南彻底平定,便可以班师回朝了,今年回去,还赶得上去看顾欢太学春考。

    国师只是微笑不语,沉沉的目光里似乎藏着许多心事。

    顾柔进了药,国师道她身子尚虚弱,劝她多睡一会,顾柔只道睡久了头昏,要国师给她找两册书来看。她最近看书的口味还挑剔,别的不要,指名道姓要看钱鹏月的杂文札记。幸好这等别人视为珍本求之不得的杂书,在国师这边却是甚为瞧不上眼的茅厕读物,他不想看也被老钱强买强卖赠送过许多,于是正好拿出来给小姑娘看。

    也不晓得钱鹏月倒底有什么魔力,顾柔读他的书读得出神,他不便打扰,便退出房门。

    国师一出屋,便令人去传白鸟营军司马冷山。

    那日,顾柔被祝小鱼救出水面时的情形他还记得,冷山那焦急如焚的表现,毫无遮掩地暴露了他内心所想,不光是国师本人,就是旁人,也多少能看出几分来。

    国师在宫苑的后花园中漫步行走,此处景致如画,白色的梅花如堆雪碎玉,香气沁人心脾。他走了一段,原本有些纷扰的思绪也随之静了下来。

    头顶,青蓝的天空中流云缓缓移动,冷山被传至。

    “末将参见大宗师。”在冷山下拜之前,国师率先迎了他一步,双手将之扶起,道:“元中不必多礼,今日会面,乃是以私人名义对你相请,不必再拘泥于军中朝中礼节,你我二人以字相称即可。”

    “末将岂敢。不知大宗师有何吩咐。”冷山沉声应道,但对方态度突然的改变,口吻又前所未有的客气,让他预感到了接下来必有文章。他恭敬行礼完毕,方抬眸看了国师一眼。

    只见如云的梅林中,国师一袭白衣,眼神恬静温雅,没有敌意:“顾柔醒了,你去看看她罢。”

    冷山孤冷凛冽的眼里透出一丝迟疑,这表情对于上峰而言,显然不够谦恭,然而,他实在是不记得慕容情什么时候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过话,或者说,这根本不像是他本人。

    甚至,他都没有用“本座”这等自称。

    身为斥候统帅,擅于怀疑的天性使得他不得不这般盯着国师看。虽然身份有别,但他却敢于怀疑任何人。

    国师转身,白袍微微一旋,走向了他前面:“元中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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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穿过梅林,一同来到顾柔休息的宫苑外,琉璃瓦墙上挂着稀疏的藤蔓,虽是冬天;却仍然有一些绿叶。屋檐下挂着鸟笼,一只绿皮鹦哥正低头啄食。

    宝珠在屋外侍立;看见国师,正欲行礼,又看见他身后的冷山,不由得一愕。国师将冷山领至窗外;侧开身;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冷山沉吟片刻,举目望去;透过冰裂纹的窗棂格子望去,只见屋内顾柔靠床而坐,捧书研读;漆黑的秀发披散在身后;只见得朦胧的一个侧影。

    短暂的注视过后,他悄无声息地收回目光,退到檐下。

    这倒使得国师显出一丝疑惑;面对他询问的眼神,冷山从衣袖中取出一物:“我有一物交于你。”

    国师伸手接来,发现是顾柔的士兵铭牌。他微微一怔,看向冷山的眼神尤为纯净和肃穆。

    冷山双手一拱:“那么,末将告辞了。”这块铭牌,或许承载过他对于顾柔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珍而重之地藏在身边,如同藏起内心的隐秘。而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很坦然地放手,交出这个秘密。把它给另一个人,这件东西应该属于的那个人。

    国师目送冷山穿过垂花门,随后,他垂眸检视手中的铭牌,老式的杨木材质,正面刻着顾柔的名字,翻过来的另一面,他看见了自己和顾欢的名字。

    不由得露出微笑。他将铭牌收入袖中,同样珍而重之地藏起。晴空下的建伶宫苑,被梅花的香气所弥漫,远处隐隐约约有清新潮湿的水汽飘来。

    他回屋去,只见顾柔掀了被子正要下床,忙快走几步上去搀住。顾柔道:“我方才读到钱侍中的几句,真乃金玉良言,想寻支笔来记一记,生怕日后忘却了。”

    国师心道,老钱那孙子还能有甚么金玉良言?随口道:“这事不急,你看书也久了,歇一阵进些东西,别熬坏了眼睛。”

    顾柔立刻拒绝了:“不成,我才看到这边,若是中断,思绪也跟着断了,只怕下回再读便提不起劲来。”

    国师便命宝珠取了文房四宝来,让顾柔坐在腿上,她一边翻书,一边念出自己喜欢的章句,国师以狼毫小篆在皮纸上照抄下来。顾柔一边念,一边还时不时问他——

    “这一句是不是很妙?”

    “能想到这些,果然非常人能为。”

    “钱大人真是太有才华了。”

    国师忍不住了:“……”这也能叫有才?老钱不就是闲得长毛多出了几部杂集,这才在坊间的书市里打响了名声么?他心里头有些微微的吃味,手头上笔划也不由得随意起来,信手涂涂画画,故意打几个圈,写漏几个字,心想反正小姑娘读书读得发痴也瞧不出来,正在懒懒散散间,突然听到顾柔讶异:“我刚刚讲了那么多,你怎么才写这么几个字?”

    “哦,这个……”他意图搪塞,“是不是到了喝药的时辰了?本座去给你端。”

    “睡醒的时候才喝过,砚真说下一盅要到日落。你怎么才写这么几个字?”

    他灵机一动:“那你冷不冷,把袍子披上罢。”说着便要起身。

    顾柔坐他怀里扭了扭身子,不放他走:“不冷,抱抱就不冷。”他一乐,正搂住小姑娘,又听她道:“你怎么才写这么几个字?是不是冬天冻手了?”说着关切地把他指头一个个掰开来仔细看,瞧了半响,还是那莹缜细润的一只手,并未见得什么生疮红肿的迹象。

    国师很是尴尬,正想着要再将她注意力从这个话题上引开去,忽然顾柔“哎呀”一声,又抓起他写过的那张皮纸对着光看,嘴巴嘟了起来——

    “大宗师,您怎么写别字?”

    这他可不认,他可以偷工减料偷梁换柱,但是堂堂国师写错别字,放他这边绝不可能。

    “明明就是有,你看,”顾柔指出她看到的“证据”,“我方才明明念的是,余霞成绮,明月夕照。你这写的是什么?你写了……‘高霞孤映,明月独举’!”她皱着眉头念出声,不忘补充道:“这都是什么嘛!”

    他这样乱写,害得她的读书札记全乱套了。

    顾柔只道他陪自己,还不肯专心陪,分神想着别的事情才会出错,嘟哝道:“我不要你帮我记了!”

    他气定神闲道:“这明明写得都对,哪里错了。”

    嘿!不带这样厚脸皮狡辩的,顾柔赌气地把书本摊到他面前,要他自己看原文,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国师别着眼睛,钱鹏月写得糟粕,他才懒得过眼,只接过来丢一边,把自己方才记的那张纸抽出压在上头,一个字一个字给她释义道:

    “没错啊,高霞孤映,明月独举。因为你读了一整天的书,连正眼都没看过你的夫主一下子,所以天上的那些余霞啊,明月啊,都变成孤零零形单影只的了,很凄凉的,这在道家里头叫做境由心生,说的就是你遇上什么人,心中装着什么事,看到的便是怎样一番景。有甚么不对。”

    说罢俊眸一掠,还理直气壮地看了她一眼。

    顾柔原本生着气,听着听着,脸上不由得微微泛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什么谬论!被他东拉西扯,竟然又圆了一大堆,还变成了她的错处了是不是?

    她俏脸涨红,气鼓鼓地盯着他瞧了一阵,见他一脸挺有道理的模样,忍不住凑过去,“啵”地一声在他颊上亲了个响。

    “这下景好看了没有?”她道。

    他点头,颇似几分玩味道:“嗯——这下便是‘倦鸟归巢,凤凰于飞’了。”说罢低下头,在她额上落了一个轻柔的回吻。

    两人相依相偎时,忽然屋外响起宝珠声音来:“大宗师,冷司马求见。”

    国师同小姑娘正温存,忽然被打断这么一遭,心里头自有些不痛快——这个冷山,方才叫他进来看他不看,这会倒后悔了?好巧不巧非赶在这时候,他对顾柔道:“我出去看一看,你先歇会。”顾柔道:“我也想见冷司马,长久没见白鸟营的弟兄,想请他带个好呢。”国师道:“我领他进来,你不用动,免得出去受风。”便匆匆随宝珠去了。

    冷山双手叉在背后望天,他比方才少穿了一件罩衣,像是回去以后刚刚坐定,却又没有来得及重新换上衣服便匆匆赶来。在他头上,远方的天空正飘过来黯淡的阴云,空气变得潮湿,似乎酝酿着一场积雨。

    国师来到他身后,轻轻咳嗽一声。

    冷山连忙转身行礼。

    “末将有事禀告。”未等国师开口,冷山面色似被焦虑所笼罩,从袖中取出刚刚接到的斥候信件,双手呈交给国师。

    白鸟营各地的斥候相互传递信息时,会在信笺上做出只有内部互相能够辨认的标记,来表示情报的重要程度,这封信笺上的标注,则显示出它的内容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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