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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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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兵站在空荡荡的班房思索了会,忙不迭也拿上刀去探风向,等探明白传言牵扯到自家指挥使时气得一脚就往墙上踢,恨恨地骂道:“哪个王八蛋在后面添油加醋,这是在阴老子!!”
  鲁兵能想明白的事情,许嘉玄心里当然也明镜似的。他一路策马进了宫,准备先把刺杀一事给皇帝禀明,即便此事要牵扯到太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如实禀报。
  一来也想探探皇帝的意思,他才好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着手继续查。
  乾清宫的太监总管裴公公是个会来事的人,对一应大臣都极为热情。许嘉玄来到时,裴公公正站在檐下,半低着头,双手倒插在袖子里,像是在打瞌睡一样。
  但等他一走近,裴公公就‘醒’来了,抬头笑得双眼一弯,和他轻声说:“哎哟,许副使来了。”
  许嘉玄拱拱手:“公公怎么站外头?”
  裴公公声音压得更低了:“首辅在里头跟圣上禀事呢,副使跟我在这头先晒晒太阳?”
  众所周知,首辅常常与明德帝单独议事,但平时裴公公都会在里头候着,如今避了出来言语里还有所提醒。
  许嘉玄侧头看了眼半关着的殿门,与裴公公站到一道:“谢公公了。”
  裴公公嘴角一翘,正想笑,却听到里面发出咚的一声,站在殿门外的两人都猛然抬头看向里头。
  是皇帝在发怒,砸东西了?
  许嘉玄皱了皱眉,裴公公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不想听到脚步声往外来。
  裴公公忙就又站定,殿门被打开,是瘦高的首辅出来。
  许嘉玄见此也往站了一步让路,余光扫到首辅脸上无悲无喜,同时,陈老太爷亦朝他看了过去。
  “许副使这么巧。”
  陈老太爷难得主动和他说一回话,许嘉玄不知怎么想到鲁兵做的事,回了一声是。
  陈老太爷就又说:“刚才我在陛下跟前参了你一本。记住了,今日是我参的你,可别再怪到他人身上。”
  许嘉玄眸光一闪,陈老太爷已经负手往前走,头也没回下了台阶。
  同在一处的裴公公自己都觉得尴尬,好好的,怎么就听到这两大对头的私怨,还真不如睡着了呢。忙不迭说帮许嘉玄去通报,溜进了殿里。
  很快,便传来皇帝的宣见声,许嘉玄在撩着袍摆跨过门槛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行娟秀的字迹——
  今日北方诸事不宜。
  ***
  “小鱼,瓜子。”
  小东西昨天家来后被关了一整晚,这会刑满释放,叼着自己磕的瓜子仁放到梓妤手边。
  梓妤用手指捏着,又再塞回它嘴里:“自个吃,下回再犯,讨好也没有用。”
  小东西张嘴就喊不敢不敢,瓜子就又掉到桌面上了,忙低头啄回嘴里,咬得咔嚓咔嚓响。
  绿茵回来时就见自家姑娘在逗鹦鹉:“您这就放它出来了,一会又得满府乱飞。”
  “它敢就给送到许嘉玄那去。”梓妤朝它笑。小东西吓得瓜子也不吃了,一展翅飞到梁上,扯着嗓子喊:“不能送,不能送。”
  绿茵被逗得哈哈直笑,取出袖子里的信递给她说:“姑娘您让查的事情清楚了,倒真和许副使没太大关系,最开始的谣言是他手下那个骂了二老爷的千户传的。但不知怎么被周正使的人知道了,在后头添油加醋,才传成您当街骂了许副使,姓周的也太不是个东西,在这里头还挑拨离间。”
  梓妤展开信,大概看了一遍事情原由,就把信搁桌上了,笑笑说:“北镇抚司内斗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在千方百计抓对方辫子,恐怕周锦成早就盯住姓鲁那个千户。”
  “姑娘,周锦成的算盘打得好着呢,早晨就派人给首辅送信指出是鲁千户干的,首辅已经在陛下跟前参了许副使一把。正好太子殿下那头出了些小状况,陛下顺势迁怒,把许副使又骂了个狗血淋头。”
  绿茵把没写进信里的内容口述,梓妤闻言猛地抬头,旋即抬袖挡着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得,许嘉玄要把我当瘟神了。”
  她早上写的信又应验了,觉得自己不去当玄真的徒弟还真有那么点儿可惜。
  其实她只是猜想到鲁千户暗中行事,锦衣卫那头又内斗,八成会被人利用捅上去,许嘉玄肯定得受一些牵连。
  结果事情来得比她猜想的快。
  不过许嘉玄有那么个拆台的手下,也够倒霉的。
  绿茵见她还在笑,默默给她倒了杯水,问道:“姑娘,首辅参了许副使一把,您就不担心陈家和许家的怨解不开了。”
  “不担心,许嘉玄不能因为外祖父参一本再添怨恨,这回还是他那头不占理,估计姓鲁的已经知道自己被人阴了……家丑不外扬,他要算账也只会算在锦衣卫内斗的账里。”梓妤闲闲地说着,反倒问起另一件事,“二舅母绸缎铺子压的那批次货,你查明白怎么回事了吗?”
  绿茵就上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许嘉玄心里确实对陈家那个表姑娘有一点看法,从宫里出来,一路都黑着脸。
  回到镇抚司,他准备带人去兵部走一趟查兵器出入库的帐,鲁兵来到他跟前,一撩袍子便跪倒:“副使,是属下鲁莽,被人有机可乘。”
  许嘉玄没理会,喊来他人让整顿出发,鲁兵跪得膝盖都麻了,见他又要出去忙说:“属下这就按军令去领罚。”
  他听到这儿,倒是停下了脚步,说:“你要领罚不在我这领,你自己去找陈家,去找他们那个表姑娘。”
  话落,再也没理会,带人离开。
  鲁兵神色黯然跪在原地,既惭愧又有被人算计的恼火,不用去到陈家,他也已经猜到自己会怎么被羞辱。
  可当鲁兵一咬牙,做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承担陈家人怒火时,他发现事情还没有完!
  有人到陈家,直接找陈老夫人提亲说要把梓妤聘为继室,陈老夫人气得骂人,对方就把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说了出来。哪知这时正好又有人来禀锦衣卫千户上门找表姑娘,老人一时激动,竟是直接气得昏厥过去。
  鲁兵被陈家护卫赶出去的时候听到两耳,站在陈家大门前愣了愣神,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不是又给副使闯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嘉玄:猪队友!


第8章 
  陈家的青松院里,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梓妤得知外祖母昏厥后第一时间赶到,沉着脸指挥丫鬟婆子们行事。
  陈老夫人被安置在床上,此时已经悠悠转醒,郎中还没赶到,梓妤用勺子一点点喂她喝温水。老人喝了几口,长长舒出一口气,她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老人看着肖极了女儿的外孙女,想到女儿命运多舛,如今外孙女家来才几天,又被可恨的人败名声。
  梓妤见她唇动动了,眼中都是焦急忙低声安抚:“外祖母,您不要着急,孙女好好的在这儿呢。外人怎么说道,是外人的事,知我的人不在意,不知我的人要介怀又与我何干?”
  她轻声细语,陈老夫人听得心中一震,缓缓闭上眼,拍了拍她手背:“还是我们的小鱼通透,你放心,外祖母一定风风光光把你嫁了。”
  梓妤笑了笑,知道老人在对母亲的遭遇上有心结,所以才会对自己的亲事十分在意。这事情一时半会也解不开,她没有再说什么,细心帮老人掖好被角,正好她两个舅母得到消息赶到,便起身走出屋。
  “我们去梅园给外祖母摘枝蜡梅来放屋里。”
  她走到廊下,把靠着门柱子的绿茵喊上。
  绿茵眸光一闪,当即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路往梅林去,梓妤没有穿木屐,在缓缓化去的积雪把林间的地润得湿软,她踩在上边被泥水溅湿了鞋子也不在意。
  寒风穿过枝叶,吹起她的衣袂,来到一株花瓣纷落的蜡梅树前,她终于停下问:“来的是武安伯府老夫人?”
  “是。”绿茵低声回道,“武安伯老夫人来得其实也蹊跷,而且武安伯府和威武侯府有些姻亲关系,但少数人知道。”
  “又有人在中间挑拨?”
  上门直接要娶她为继室,她一个落魄的陈家表姑娘,这亲事看着已经是她高攀了。但若陈家的人要是知道两家有姻亲,这提亲就成了羞辱。
  更何况武安伯的嫡妻是被凌虐致死的。
  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却比谁都清楚。
  绿茵低头思索着说:“姑娘,是不是姓周的。”
  “现在也说不好,但不管是谁,拿着我挑拨两家的仇怨,哪里能容得下他这样既毒又蠢的!”
  “姑娘的意思是……”
  梓妤双眼一眯,眼底有厉色闪过:“叫人把武安伯虐妻致死的事情报上去,我们在后边看武安伯找谁闹,就知道谁在后头做鬼神。”
  绿茵会意点头。梓妤已经踮着脚折下开满蜡梅的枝桠,又往青松院里走,心里在琢磨陈家和许家当年结怨的事。
  当年结怨,所有人都认为是意外,她二舅舅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当年才会去许家赔礼。她也试图查过,结果确实是意外所致,可到今天武安伯的人前来提亲,她又有些怀疑了。
  她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挑拨起两家的恩怨。
  她抱着蜡梅枝,幽幽梅香也没有能让她心情缓和。
  ***
  陈老夫人昏厥过去了。
  许嘉玄从兵部出来后就听到鲁兵这么一句话。
  他敛了敛神,细细打量鲁兵脸上的神色,见其满脸无辜又问:“你上门还没来得急说缘由就被赶出来了?”
  鲁兵点点头。
  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许嘉玄总算长见识了。
  从一个坏事的校尉开始,鲁兵就跟中了邪似的,步步往浑水里淌。果然一个人有长处就会有短处,鲁兵长处是一身好功夫,力大如牛,短处显而易见。
  “副使,属下闯的祸绝不能叫您背了,只是这会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才好。”
  陈家人估计听到锦衣卫三字就要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们都给生吞了,更何况不久前首辅才在陛下跟前参一本。
  鲁兵自己也头疼。
  许嘉玄身边有人就不忿道:“千户又不是故意的,分明是姓周的挑拨才闹成这个局面,而且陈家当年怎么对待我们侯爷的,误会就误会了,谁还稀罕他们不成!”
  鲁兵闻言忙示意那人闭嘴,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许嘉玄已经冷眼看了过去。
  那人被看得低了头,两股颤颤。他才冷冷地说:“我说过,一码归一码。打仗破城还不杀老弱妇孺,身为男人,先拿一个姑娘家出气就已经够叫人不耻,被人算计只能说是自己蠢!”
  鲁兵被骂得脸上阵红阵青,下刻又听到许嘉玄说:“把衣服脱了,手绑上!”
  众人都愣在原地,有人焦急地喊‘副使’,知道他是想要处罚鲁兵。
  鲁兵也愣了好大会,在许嘉玄冷然的目光中一咬牙,把佩刀解开丢在地下,然后开始解软甲脱上去上衣。
  把自己上身剥了个精光,又高吼一声:“拿绳子来!”
  下边的校尉只能摘下腰间的绳子,按着吩咐给绑上手。许嘉玄此时沉着脸翻身上马,鲁兵似乎就有些明白了,不用他再说话,自己就让人把绳子系到马身上。
  众人脸色变得铁青,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许嘉玄策马,鲁兵在马后嘿嗤嘿嗤跟着跑。
  等到两人已经跑出一断距离,才有人反应过来忙骑马跟上,都往陈家那边去。
  陈二老爷那边收到消息就带着太医一并赶回家,先前郎中已经把过脉,说只是急火攻心,歇息几天就好。太医那边也是一样说法,总算让陈家人都放心下来。
  陈二老爷坐在厅堂,心里是止不住的怒意,到底没忍住一拍桌子就又站起来:“我这就去问问姓许的,究竟想要做什么!”
  二夫人忙上前去拉他袖子:“别这样,哥儿和姐儿都在呢,你要吓着他们的。”
  陈老夫人晕倒,在上课的陈家三位少爷也匆忙赶来,此时跟着陈莹玉和梓妤都坐一块,听闻二夫人的话都纷纷开口相劝别动气。
  陈二老爷铁青着脸被劝得再坐下,外头有管事跑得直喘来禀:“老、老爷,锦衣卫……那个许副使跑来了!”
  一句话让陈二老爷被针扎了腚似的,瞬间又窜起来,骂道:“他还敢来!”
  管事此时咽了咽唾沫说:“他、他绑着之前来过的鲁千户,说是要给老夫人和表姑娘赔礼的!”
  他说话大喘气,可把众人都吓得不轻,连梓妤都差点以为许嘉玄真受了挑拨。
  陈二老爷却是一脸见鬼了表情,那个许煞神绑着人来道歉?!
  “走,我们看看去!”他一招手,大步迈了出去。
  梓妤和陈莹玉却被二夫人拦住了:“你们姑娘家家的,别去。”
  “二舅母,他指名说来给我赔礼的,我不去可不好。我跟着去瞧瞧。”
  梓妤心思巧得很,不过一瞬就找到借口。
  二夫人只好拦着女儿,让她不要乱跑,陈莹玉急得鼓起两个腮帮子。
  众人来到前院的影壁前,果然见一身飞鱼服的许嘉玄站在空地间,他身边站着个直喘粗气的男子,精光着上身,眼看站都要站不住了。
  跟在梓妤身后的绿茵就哎呀一声,梓妤的表哥表弟忙一个要去捂她的眼,一个要拽着她转身,另一个严严实实挡在她身前。
  陈二老爷也惊得大喊:“成何体统!!”
  许嘉玄没想到梓妤也会跟前来,但都已经见到了,只能朝陈二老爷拱拱手说:“我的属下多有冒犯,此时便绑他来给赔礼。”
  他说完也不管陈二老爷想,直接一抬手就朝鲁兵挥了一鞭子。
  鞭声啪的一下,响亮清晰,回荡在寒风中。
  鲁兵身上霎时就见了血,他一路跟着马跑来,几乎要力竭了,险些被冲击的力道抽得要跪倒。
  陈二老爷被惊得往后退了步,梓妤已经拽开表哥的手,回头看到鲁兵脸色惨白。
  她挑挑眉,许嘉玄的目光直视着她,二话没说,抬手又一鞭!
  鲁兵眼角也跟着狠狠一抽,疼得额头都冒出冷汗。
  有了一和二,自然就有三,在打到第五鞭的时候,鲁兵终于扛不住单膝跪倒。
  在后边的一众锦衣卫都别开眼不忍看。他们站在后面,鲁兵已经皮肉开裂的后背最清楚不过。
  正是在这个时候,陈老夫人被人抬着辇赶过来,见到眼前和说的一样,许嘉玄竟真带人来赔礼。
  陈二老爷见母亲前来,忙去搀扶着要起来的老人,语气里都是担心:“您怎么过来了。”
  “我要亲眼看看!”
  梓妤也在一边扶着老人,陈老夫人盯着许嘉玄,一手指向鲁兵:“就是他害得我的妤姐儿被人说道?!”
  许嘉玄又看梓妤,在她依旧明艳的面庞找不到任何情绪,他点头说:“是。”
  “你要打他多少鞭。”
  “按锦衣卫的军规,无端生事,散播谣言者,十鞭。”
  陈老夫人冷笑,说:“好,你打!我数着!”
  许嘉玄闻言毫不犹豫,连抽五下。
  陈老夫人数了五下,说:“怎么只有五下。”
  后边的锦衣卫就喊:“先前已经打过五下!”
  陈老夫人沉着脸:“先前我又没数,我哪里知道。”
  鲁兵一闭眼说:“副使,您继续,属下犯的错,属下认!”
  许嘉玄没说话,抬手又挥一鞭,老人就扬声数道:“一。”
  接着是第二鞭,老人又扬声数道:“一。”
  锦衣卫的人都变了脸色,连着五下,陈老夫人都是数着一,有人气得想要上前理论,许嘉玄此时把鞭子一扔。
  陈老夫人盯着地上的鞭子说:“怎么,我还没数完五呢。”
  他神色淡淡地说:“剩下的,我这御下不严的上峰来,您抽到解气为止。”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还是认为我这婆子胡搅蛮缠?!”
  “不,我若要威胁您,就不会再打完刚才的五下。许某不才,但是非分得明白,他今日受这十五鞭,哪怕二十五鞭都抵不了过错。可这也有我约束不力之过,我领我该得的。”
  陈二老爷见惯了许嘉玄咄咄逼人,此时他却明理得很,就心情复杂的看他一眼。
  陈老夫人还真脚步蹒跚去拾起鞭子。梓妤扶着老人,平静看老人把鞭子捡起来,又见许嘉玄转过身,把毫无防护的后背暴露在老人眼前。
  陈老夫人慢慢抬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但那鞭子却是被老人又丢回到他脚边,冷笑道:“我打你,是解气了,却也正好中了你的计,不能再计较此事!你以为我真糊涂了?!滚!”
  “娘,您别再动气,您先回去。”陈二老爷怕老人再气个好歹,给身后的侄子和儿子示意。
  三位少爷当即上前把人扶着回到辇里,催促着回后宅。
  梓妤在转身前看了许嘉玄一眼,他也已经转过身来,被骂滚面色依旧平静,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她想了想,慢慢落后几步,带着绿茵拐到另一边,往帐房方向去。
  “姑娘,我们去哪儿。”
  梓妤脚下走得飞快,说:“去帐房借笔墨,你再去寻个梯子,放到靠胡同口的墙上,要快。”
  绿茵莫名地按吩咐去找梯子了。
  前边,陈二老爷思虑了片刻,到底是让人给鲁兵寻衣裳过来,让他遮一遮后背的伤。这么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是他陈家伤的人。
  许嘉玄还站在影壁前,身姿如玉树,修长笔挺,深邃的眼眸叫人看不出情绪。
  陈二老爷说:“许副使,你且走吧。”
  刚才的怒气确实消了大半。
  许嘉玄神色冷淡,说:“鲁兵的过错,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说罢,一手握上腰间的刀柄,阔步离开。
  陈二老爷琢磨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后面还要交待什么?
  外头响起马蹄声,许嘉玄带人离开,在经过陈家占了大半个胡同的院墙时,突然有团白色的东西砸到他身上。
  他身边的人都吓一跳,纷纷抽刀,许嘉玄抬头看向墙,却看到梓妤那张明艳的脸。她半个身子椅出墙,还朝他指指滚落在地上的纸团。
  许嘉玄盯着纸团一会儿,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猜测。
  她又要咒他得倒霉吗?
  作者有话要说:  梓妤:……你才乌鸦嘴!


第9章 
  许嘉玄立在白墙下,身形颀长挺拔,玉革带束出精壮的腰身,配着那身金银彩线绣制的大红飞鱼服,英气逼人。
  他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没想到自己会有翻陈家墙的一天。
  梓妤双眸扫过他被寒风吹的衣摆,在他淡淡地目光下,觉得他不愧是有煞神凶名,光被他盯着看就倍感压力。
  在相视中,他再度开口问道:“你纸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武安伯府从中挑拨。
  他生母的嫡亲妹妹嫁给了武安伯府的三老爷,有着这层关系,他犹豫了会还是决定问清楚。
  他在翻过墙后已经问了她一遍,现在再问,多多少少就像质问了。
  梓妤眨眨眼,潋滟的双眸落满阳光,显得有些无辜:“字面上的意思啊。”
  她声音轻软,被风吹到耳边,很快又散去。许嘉玄皱皱眉头,想转身离开。
  刚才看到字条一时冲动翻了进来,现在觉得自已有些可笑。
  梓妤见他一点耐性也没有,嘴里嗳了一声,喊住他:“我一个闺阁女子,哪里能有什么意思。外祖母昏厥并不全是你手下那个千户的原因,只是想告诉你,和武安伯老夫人上门提亲也有关系。我曾听说,武安伯府和你们威武侯府有着姻亲关系,所以提醒一下。”
  许嘉玄闻言目光里多了审视。
  他这边确实不知道武安伯老夫人上门提亲的事。
  “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不是在变相在说你外祖家欺瞒我和故意为难我。”
  面对他的发问,她笑了:“我外祖家什么时候欺瞒你了,如若我不告诉你才叫欺瞒,外祖母也没为难你,一切事情最开始就是你手下千户惹的是非。如若他没错,你为什么要军法处置?”
  许嘉玄发现她口才挺好,一时也没能找到反驳点。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在他又沉默的时候,梓妤叹了声说,“我想化解你们家和我二舅舅间的误会。”
  他淡淡的眸光便沉了下去,她并不在意,耸耸肩把他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自量力?”
  许嘉玄被她问得微微一愣,还没见过哪个姑娘这么坦率,而且还真的一点也不怕他。
  梓妤就又扬起笑,眸光盈盈:“我就是想着,如若武安伯老夫人是被游说来的,那是不是能变相证明其实一直有人在挑拨两家的关系,那么他目的又是什么?”
  “即便武安伯府与我们沾了姻亲,即便这次事件证明她是被人游说,那也不能证明你二舅舅无辜。”
  梓妤被噎得一滞,说:“我并没要求你现在就认定我二舅舅无辜,你这般倒像是我在无理取闹。”
  她睁着双分明的大眼,眸光清亮,带着对他的略微不满。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惊艳,以及从她口中应验的倒霉。
  他双眸低垂地扫她一眼,突然朝她走了两步。
  两人本来是各自挨着墙相对站着的,他这一走近,就成了她背后是墙,他立在她面前。
  梓妤眼前的光暗了许多,抬头看他深邃的脸庞,不知他是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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