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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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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卿撇了撇嘴。
李贽继续道:“我自然没有买她,但我身边的一个姓杜的管事替她葬了父亲,然后收了她在身边。那女人很会取悦男人,一路将杜管事伺候的红光满面,等我们返程时,她已经身怀六甲。回到江南,杜管事抬了她做姨娘,次年,她为杜管事生了一个儿子。”
沈卿卿忽然不明白李贽为何要讲此事,听到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贽笑,接着道:“又过了一年,杜管事原配病故,丧事一了,杜管事立即把那女人扶正了。”
沈卿卿猜测道:“你的意思是,杜管事原配死的蹊跷?”
李贽颔首:“就如同我的二叔姨娘众多,却一直生不出儿子。”
沈卿卿想到了慈眉善目的李二太太,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脸就做判断。
“从小我就明白,女人多了是非多。”李贽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卿卿道。
沈卿卿:……
原来他讲杜管事的后宅是为了引出这个。
沈卿卿扭头,面朝河水,从李贽的位置,能看到她杏眼倒映着粼粼的水波,清澈动人。
这是一个娇气却心性单纯的小姑娘。
李贽握住了她的手。
沈卿卿一惊,下意识地往回缩,李贽紧握不放,声音温柔:“这里无人。”
沈卿卿脸颊很热,她又挣了几次,挣不出来便绷着脸默许了。
李贽继续给她讲故事。
故事很有趣,但日头渐渐升高,沈卿卿嫌晒了,她没有江依月怕烈日的病,可沈卿卿怕晒黑,她的牙很白了,没必要通过晒黑脸来显白。
“前面有个村子,咱们去那边用午饭。”李贽早有计划。
沈卿卿点点头。
两人重新上了马,李贽控制着速度,确保他的小妻子不会难受。
李贽说的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这么小的村子何谈客栈,但草原人十分好客,一对儿四十多岁的夫妻热情地将两人领进了家。家里还有三个身板壮实的儿子,老大已经定亲,秋天就成婚,老二、老三的媳妇还没着落。
沈卿卿一出现,三个儿子都显得紧张起来,朴实的黑眼睛总是往沈卿卿这边瞄。
沈卿卿被他们看得小脸红扑扑的。
但她并无任何反感,因为她感受的出来,这三人只是单纯地觉得她美。
热情的妇人用当地土话训了三个儿子一顿。
沈卿卿听不懂,李贽找机会歪头在她耳边解释:“她说你是月亮上的仙女下凡,三兄弟给你放羊都不配,就不要惦记了。”
沈卿卿忍俊不禁,她若有羊,让这三兄弟帮忙放养也无妨。
草原的饭食沈卿卿吃的不太习惯,但主人家好客,往她往里盛了特别多的饭菜。
沈卿卿强颜欢笑地用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了,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李贽忽然端起她的碗,一边将里面的饭往他碗里拨,一边用土话向忙着待客的妇人解释了什么。
妇人听完,脸上全是恭喜的神色,对着沈卿卿叽里呱啦一阵,然后跑去屋里,攥着一个黑布袋回来了,交到沈卿卿手里,还朝李贽比划了什么。
沈卿卿维持着笑脸,一边给李贽使眼色。
李贽笑道:“这是她送你的礼物,收下吧。”
沈卿卿糊涂啊:“为何突然送我礼物?”
李贽简单道:“她说她与你投缘。”
沈卿卿不太信。
“这些吃完吧。”李贽将她的碗还了回来,沈卿卿低头一瞧,里面只剩几口的饭了,而李贽的大海碗堆得满满的。
李贽体贴过她多次,真心或假意,只有这次,沈卿卿由衷地感激他。
吃完饭,两人道谢告辞。
骏马走出村子,沈卿卿回头,就见那一家人还站在门口目送他们。
“你很喜欢吃他家的饭?”想到李贽空空的碗,沈卿卿佩服地问,她是真心觉得难吃。
李贽苦笑:“不喜欢,只是不忍心让他们失望。”
沈卿卿盯着他看了会儿,还真看不出李贽这么体贴。
“对了,这块儿石头到底是什么意思?”沈卿卿拿出妇人送她的黑袋子,掏出里面那块儿圆溜溜的拳头大小的白石头。
李贽先将石头放进袋子再塞回她手里,然后才抱着她笑道:“妇人说,当年她成亲三年都没怀上孩子,就去敖包前拜神,她磕了三个头,这块儿石头就从敖包上滚了下来,她相信这是神的示意,便带走了石头。接下来,她连生了三个儿子,她坚信是这块儿石头显灵了。”
沈卿卿:……
“等等,她为何送我这块儿石头?”意识到李贽肯定胡说什么了,沈卿卿瞪着眼睛问。
李贽瞄眼她的小腹,目光愉悦道:“你吃的少,总得找个理由,我便说你刚刚害喜,吃什么没有胃口。”
沈卿卿恍然大悟,怪不得妇人带她如此热情!
恼羞成怒,沈卿卿不想乖乖让他抱了,一边打他胳膊一边往前移。
李贽笑着将小狐狸按回怀里,刚想哄她,忽见天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片乌云。
李贽皱眉,正色道:“要下雨了。”
沈卿卿抬头,看到那么一大片乌云,她有点吓到了。
“草原上天气多变,可能会有冰雹,咱们得速回行宫,你先忍忍。”李贽神色严肃地说,说完不等沈卿卿回答,他立即催马狂奔起来。
风一下大了,吹得脸疼,沈卿卿还想坚持坚持,可真的太疼了,她没骨气地躲到了李贽怀里。
李贽亲亲她头顶以示安慰,马鞭甩得更快。
行宫近在眼前,身后的乌云终于压顶,瓢泼大雨毫不留情地将两人淹没。
沈卿卿都快无法呼吸了。
幸好没有冰雹,不然按照雨水的密集程度,能把夫妻俩连着骏马都砸死。
行宫内臣子不得骑马,到了宫门前,李贽将沈卿卿往背上一抛,立即大步往里跑。
雨水砸的人睁不开眼睛,沈卿卿无暇去想夫妻俩这样被人看见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无暇去想腿上的疼,也无暇去想淋了雨会不会着凉。额头抵着李贽宽阔的脊背,沈卿卿觉得自己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只蝼蚁,而李贽,是她唯一能倚仗的浮木。
他生则她生,他死她亦死。
作者有话要说: 李贵婿:我不是浮木,我是你的骏马。
哈哈哈,晚安啦~
☆、043
淋了大雨; 虽然及时泡了热水澡也喝了姜汤; 沈卿卿还是病倒了; 半夜开始身体发烫。
她睡得昏沉; 是李贽被怀中小妻子的体温惊醒,这才察觉她的异样。
李贽立即起床; 让玉蝉去煎药。下午他请了太医过来; 当时夫妻俩都没有生病的征兆,只有沈卿卿的腿擦破了皮需要涂抹伤药; 但沈卿卿身体娇弱; 李贽担心她夜间发作; 提前让太医开了常用药方,又去行宫太医院那里拿了药。
玉蝉去安排了; 李贽点了一盏灯; 然后坐到了床边。
此时的沈卿卿双颊通红; 发丝凌乱; 很是可怜。
屋里备着水; 李贽打湿巾子再拧干; 然后拨开小妻子额前的碎发; 缓缓将一条巾子搭了上去。
巾子凉凉的; 沈卿卿蹙眉,醒了。
头昏脑涨; 沈卿卿很难受,看见李贽,她面露茫然。
“你病了; 等会儿吃药。”李贽俯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沈卿卿摸摸额头的巾子,明白了。
她很难受,重新闭上了眼睛。
李贽握住她同样发热的小手,低声道:“怪我没安排好,叫你受苦了。”
沈卿卿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以前李贽想方设法讨好她,又是甜言蜜语又是珍奇首饰,沈卿卿都嗤之以鼻,今日李贽害她受了伤着了凉,沈卿卿却没有一丝埋怨。因为她喜欢草原的景色,喜欢那条长长的河流,喜欢那户热情淳朴的农家,也喜欢……大雨里背着她狂奔的李贽。
他刻意的温柔沈卿卿觉得腻味,可沈卿卿知道好歹,李贽真心对她,她就喜欢。
他说过要补偿她,说一生只她一人,沈卿卿想信他一次。
他是真心承诺还是随口说说,总要试一试才知。
迷迷糊糊的,身子被人抱了起来,沈卿卿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李贽俊美的脸。
“该吃药了。”李贽一手抱着她,一手端起药碗,递到沈卿卿面前。
浓浓的药味儿扑鼻,沈卿卿皱眉,忍不住往李贽怀里躲。
这孩子脾气,李贽失笑,放柔声音哄道:“就一碗,喝完还有金丝枣,快喝了。”
沈卿卿黛眉紧锁,但还是抬手准备去接碗。
李贽笑道:“我喂你。”
沈卿卿睫毛动了动,没敢抬头看他。
李贽又把药碗往前挪了挪,沈卿卿只好微微张开嘴。
药很苦,李贽哄了好一会儿沈卿卿才喝光了一碗。
嘴里苦苦的,沈卿卿扭头找枣,却只见玉蝉端着药碗出去了。
“枣呢?”沈卿卿疑惑地问。
李贽语重心长地道:“据说服药后马上吃枣会影响药性。”
沈卿卿:……
她都病成这样了,李贽居然还骗她?
她刚要生气,李贽忽然低头,俊脸距离她只有一掌。四目相对,李贽认真问:“真有那么苦?”
男人气息温热,沈卿卿不自在地扭头,哼着道:“不信明天你尝尝。”
李贽却道:“我现在就想尝。”
现在怎么尝?
沈卿卿不解地转过来,结果她还没看清李贽的脸,眼前光线一暗,下一刻,嘴唇就被什么压住了。等沈卿卿意识到李贽正在亲她,脑海里突然轰的一声仿佛有星光迸射,她本能地想躲,李贽却扣住她后脑,来尝她口中的药味了。
他尝的那么认真,她的嘴唇,她的舌尖,全都被他再三掠夺。
沈卿卿更热了,头也更昏,就在她软成一滩水般的时候,李贽忽然将她塞回被窝,速度之快,等沈卿卿回过神,她已经被李贽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了。裹好了,李贽半压在她身上,沈卿卿只能看到他胸口的中衣,但她听见了他的呼吸,那么急那么重,似是在压抑什么。
心砰砰跳,沈卿卿赶紧闭上眼睛。
好奇怪,两人成亲这么久,几乎夜夜都会生孩子,每一次她都能听见李贽这样的呼吸,但今晚,有什么似乎不一样了。
“睡吧,等你养好身子,我再带你去吃烤羊。”半晌,李贽才亲亲沈卿卿的额头,低声说。
沈卿卿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户农家圈里的一只只大肥羊。
刚刚的紧张悸动自然而然地化成了唇角的浅笑。
呼吸恢复平和,沈卿卿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李贽又陪驾去了,临走前叮嘱玉蝉好好照顾沈卿卿,玉蝉不敢违背侯爷的命令,无论沈卿卿多么不想吃药,她都苦口婆心地劝沈卿卿喝了下去,且必须吃的一滴不剩,事后还不给沈卿卿吃任何甜食。
沈卿卿又气又无奈,无奈过后,心底还有一丝丝甜蜜。
因为昨晚汤药喝得及时,连续灌下三顿药,傍晚李贽回来时,沈卿卿基本已经好了,小脸是正常的红润。李贽还想再观察观察,沈卿卿受不了了,红着脸去了内室。这家伙,为何表现的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这一逃,玉蝉懵了,她以为夫人会气恼侯爷逼她吃药,可方才夫人的神情,似乎更像害羞?但侯爷只是看了夫人几眼,这有何羞的?
玉蝉百思不得其解。
李贽笑着去了内室。
沈卿卿坐在窗边,听到动静,她立即看向窗外。
“身子可有好转?”李贽走到小妻子身后,在她头顶问。
沈卿卿咬唇,再点点头。
李贽嗯了声,忽道:“为夫有些口渴,劳烦夫人倒茶。”
沈卿卿:……
她设想了各种可能,唯独没料到李贽会开口使唤她。
“我还病着,你自己倒。”沈卿卿气呼呼地道。
李贽笑笑,果真去倒茶了,倒完将茶碗放在沈卿卿面前。沈卿卿刚想说她不渴,头顶却传来李贽一本正经的声音:“我喜欢这个位子,劳烦夫人让一让。”
沈卿卿:……
非但没一句是她想听的,反而句句气人,沈卿卿心头火起,噌地站起来就要走。
李贽突然往前欺身,沈卿卿没有任何准备,被他撞得往后倒去。身体后仰,沈卿卿惊慌抬头,就见李贽唇角上扬,紧跟着,他大手揽住她腰顺势一转,两人就都倒在了椅子上,李贽端坐,沈卿卿却跌在了他怀里。
原来他要她倒茶也好,让位子也好,只是为了这么抱她。
想明白了,沈卿卿又羞又恼,小手撑着桌面要起来。
“别动,给我看看。”李贽收紧手臂,另一手捏着沈卿卿的下巴要看她。这么轻佻的动作,才动心不久的沈卿卿怎么可能配合,缩着脖子躲来躲去。
李贽呼吸一重。
他本想先与她耳鬓厮磨一番的,可小妻子在她怀里点火,实在让人难以自持。
他的变化来得特别快,也特别明显,沈卿卿身子一僵,登时不敢动了。
这下正合了李贽的意,他一把转过沈卿卿的脸,对着那让他惦记了一日的香唇压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今天虽然短小,但是很甜吧~~~
☆、044
不知不觉; 天都黑透了。
玉蝉站在屋檐下; 见厨房那边又派了小丫鬟过来询问何时摆饭; 玉蝉连忙摆摆手; 示意小丫鬟先回去。
小丫鬟刚走,内室又传来一阵如哭似泣的娇吟。
玉蝉脸红红的; 夫人嫁过来这么久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只是天都黑了,主子们不饿吗?还是直接休息了?
主子们不饿; 玉蝉饿得慌; 但她不敢偷偷去吃饭; 只好捂紧了肚子。
又过了将近两刻钟,内室的动静才消失了。
玉蝉长长地呼了口气。
内室; 沈卿卿的一口气拖了好久才喘上来。
手指松开紧紧抓着的床褥; 十根漂亮圆润的脚指头也不必再紧紧地扣着; 沈卿卿就像刚被大浪冲到沙滩上的可怜旅人; 疲惫口渴又无力懒散; 只剩呼吸的力气。
李贽埋在她怀里; 听她呼吸渐渐平复; 他意犹未尽地又尝了下。
沈卿卿惊呼一声; 一把抱住了他的脑袋。
李贽这才慢慢地爬上来,直至目光与她相对。
沈卿卿立即闭上了眼睛。
李贽亲她的鼻尖儿; 声音低哑:“真美。”
沈卿卿羞得捂住了他嘴,不想听任何这方面的点评。
小妻子不想听,李贽便不说了; 翻身下去再将沈卿卿搂到怀里,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着。
沈卿卿枕着他的手臂,小手被他握在掌心把玩。看着李贽晒黑颇多的下巴,沈卿卿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你以前真的,真的一直都洁身自好?”
李贽嗯了声,脑袋微微后移,低头看她:“为何问这个?”
沈卿卿咬唇,对着他胸口闷闷道:“你,你欺负人时似乎很熟练。”
李贽失笑,回想自己对她做的一切,他凑到她耳边道:“打个比方,有个孩子从来没有吃过樱桃,如果有人送他两颗樱桃,你觉得他会不会吃?”
樱桃……
沈卿卿刷的红了脸,又恼李贽下。流,一口咬在了他肩膀。
李贽只觉得痒。痒,刚想再怜爱小妻子一番,忽闻她肚子一阵叽里咕噜。声音一出,沈卿卿贝齿没了力道,全身僵硬,李贽忍了忍才没笑出声,大手轻轻拍了她一下,温声道:“算了,先吃饭去,晚上再任你处置。”
又是被他欺负又是饥肠辘辘出丑,沈卿卿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翻身躲进了被窝里。
李贽笑笑,先穿好外袍,吩咐玉蝉备水。
主子们终于要出来了,玉蝉激动地领着小丫鬟们忙了起来。
热水很快备好,这一次,李贽抱着沈卿卿去了浴室。
玉蝉识趣地没有跟进去。
结果这一等,又等了快半个时辰,水声掺杂着女子的娇嗔,听得玉蝉都忘了饿。
。
又过了三天,李贽命人准备了一头小肥羊,他要请他的小妻子一边欣赏草原夜景一边吃她心心念念的烤羊。不过人多了点篝火吃烤羊才更有味道,所以李贽还邀请了庆德帝、纯贵妃与二公主,当然,私心里李贽其实只想请他的妹妹与外甥女。
入夜,草原上点起了一堆篝火。
护卫们在远处守着,篝火旁只有李贽等人。为了让这顿饭吃的更快活自在,庆德帝特意只穿了常服,自称以家人的身份赴席。
“那我是不是不能叫您父皇,要叫您爹爹了?”二公主坐在沈卿卿身边,可爱地问庆德帝。
庆德帝笑:“对,今晚没有父皇,只有爹爹。”
二公主便甜甜地唤了声“爹爹”。
喊完了,二公主又问:“爹爹,那舅母该叫您什么?”
沈卿卿:……
这么论起来,她该叫庆德帝妹夫,可庆德帝比她父亲还大……
沈卿卿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李贽。
李贽正以大厨的身份往烤羊上涂酱料,火光照亮了他俊美专注的俊脸,仿佛没听见二公主的话。
就在沈卿卿担心庆德帝让她唤妹夫的时候,纯贵妃忽然指着东边的夜空惊呼道:“流星!”
沈卿卿与二公主同时抬起了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流光落在了天边。
纯贵妃催促女儿:“快许个愿,对着流星许愿最灵验了。”
二公主连忙闭上眼睛,郑重极了。
沈卿卿见纯贵妃也在许愿,她心中一动,也悄悄闭上了眼睛。
李贽抹完一刷子,抬眸,就看见他的小妻子在许愿。晚风轻轻地吹拂,她耳边的碎发起起落落,金红色的火焰映红了她美丽的脸,忽然,她睁开了眼,一双杏眸潋滟生辉,比夜空中任意一颗星星都要明亮。
沈卿卿觉得有人在看她,朝李贽那边望去。
李贽朝她笑了笑。
夜幕之下,男人一袭紫色长袍,修长挺拔,篝火在他面前跳跃,此刻他仿佛火神临世。
只是一个眼神,沈卿卿心里就甜甜的,是这几日新体会到的美好滋味儿。
可周围有人,沈卿卿率先移开了视线,未料视线一转,就见纯贵妃也在看她,似乎还看了有一会儿了。
猜到她与李贽的眉目传情都被纯贵妃看去了,沈卿卿难为情地低下头,双颊发烫。
小嫂子羞答答的,纯贵妃笑了。
二公主很喜欢沈卿卿,吃烤羊的时候一直坐在沈卿卿身边,李贽切好了肉分别端给众人,来到纯贵妃身旁时,纯贵妃忽然低声道:“哥哥,卿卿是个好姑娘,你要善待她。”
李贽颔首:“知道。”
对沈卿卿这个小妻子,他有刻意哄她欢心,譬如他故意被蚊子咬而不声张,譬如醉酒那夜他明明知道是沈卿卿照顾的他却要装作不知,再说出不喜让婢女服侍的话。但李贽没有骗沈卿卿,他是真的只想娶个妻子便够了,无需美妾成群。
女人多了是非多,异母子嗣多了争斗多,他在外面已经够累了,不想回到家里还要应对妻妾的争宠子女的不睦。
除非沈卿卿生不出孩子,否则李贽不需要别的女人。
分好了肉,李贽端着自己的那份坐到了小妻子身边。
“舅舅烤的肉真香。”二公主舔。舔手指头,心满意足地道。
李贽笑:“那就多吃点。”
二公主用力点头。
李贽偏头,肃容嘱咐沈卿卿:“你最近胖了不少,要少吃。”
沈卿卿:……
二公主:……
一大一小都呆住了,李贽这才将他盘子里的一块儿大骨头放到沈卿卿那边,笑道:“逗你的,夫人这么瘦,快点长胖才好。”
原来舅舅在开玩笑,反应过来的二公主不由地笑出了声。
沈卿卿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胃口大开的时候李贽跟她提胖瘦,这不是存心败兴吗?
狠狠瞪了李贽一眼,沈卿卿牵着二公主去篝火对面吃了。
吃的尽兴,两家人分别回了各自的宫殿与院子。
沐浴漱口,回到内室进了纱帐,李贽笑着将绷着脸的小妻子搂到了怀里,问她:“吃饱了吗?”
沈卿卿撇嘴:“不敢吃饱,免得长胖了被人嫌弃。”
李贽就喜欢她这调调,低头便去亲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小嘴儿。
沈卿卿扭头躲,李贽陪她玩了会儿,然后趁沈卿卿侧身的时候,直接从后面压了过去。
没过多久,夫妻俩的中衣就凌乱地躺在了地上。
两情相悦,帐中缱绻便胜似新婚。
事毕,李贽一手搂着小妻子的腰,一手提着她手放在唇边轻啄,笑着问:“今晚许了什么愿?”
沈卿卿没他的好体力,这时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闻言轻轻嘟囔一声没什么,要睡觉。
李贽用鼻子蹭她耳朵:“你不说,我也知道。”
沈卿卿勉强打起一丝精神,好奇道:“是什么?”
李贽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求菩萨保佑你早生贵子。”
沈卿卿:……
她一口呸了过去:“你才求那个呢,我是求菩萨保佑我家人身体安康!”
李贽笑:“也好,我已经求了子嗣,你若再求,菩萨会怪咱们夫妻贪心。”
沈卿卿一愣,他竟然也许愿了?
小妻子呆呆的,李贽眸色暗沉,重新覆了过去。沈卿卿只想睡觉,推他抗议,李贽轻而易举地攥住她双腕,一边往上举一边看着她亮亮的杏眼道:“我年纪不小了,子嗣之上,不敢懈怠。”
沈卿卿早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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