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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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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水西确是自取灭亡了。”穆虞道,“既然水西百姓皆愿投诚奉治,不知端兄与令师兄……”
“师兄乃水西镇军大将军何环之子,名为何质,与家父是至交好友。家父端煜诚为吏部尚书,我自小从文。何将军与家父常常同桌共饮,畅谈治国安民之道。何将军在守卫皇城一战中城破自刎。”端商道,“水西归于奉治之后,为稳固江山,奉治便将不肯归顺的官员、将领斩杀,且诛连全族,家父亦在其中。何伯父死后,师兄与三个弟弟、妹妹在端家与我们同住,奉治士兵闯入我端家府邸时,师兄带着我自后门杀出,有幸得遇师父,救了身受重伤的我们,将我们带至七情谷。”
“七情谷?”穆虞道。
“便是浣月中部的一处幽谷。”端商道。
“浣月国中竟还有这样一处幽谷吗?”穆虞奇道。
“穆兄曾去过浣月吗?”端商道。
“略知一二罢了。”穆虞道。
“此谷是师父游方四海时无意中到得,师父喜它幽深静谧,便在谷中建了木屋独居,此名亦是师父自命的,旁人不知亦不奇怪。”端商道。
“不知令师怎么称呼?”穆虞道。
“师父自号天音散人,一生只好奇音异律,饮食榻眠可无,却不可一日无琴。”端商道,“师父醉心音律,最擅长的便是以音律导引人之七情,音喜则心悦,音哀则心伤。”
“怪道端兄与令师兄的琴声、箫音这般厉害,能破万军于五指之间,奉治危矣。”穆虞道。
“当日师父收我二人入门时,曾让我们对天地焚香、立下誓言,绝不可滥用所学之术,更不可参与人间纷争。”端商道,“我与师兄每日勤修音律之术,渐渐淡忘了亡国之下失去至亲的伤痛。没想到,师兄他从未忘记过复仇之事……”
“难道端兄已全然忘记了吗?”穆虞道。
“我并没有忘记,只不过,我却不知我的仇人究竟是谁。”端商道。
“你的仇人?”穆虞奇道,“不是奉治吗?”
“奉治吞灭了水西,所以奉治就是我的仇人,这个道理就是这么简单。”端商道,“然而,我的仇人究竟是执行诛连命令的将领?是奉治的将军?是奉治的皇帝?还是所有奉治的百姓?”
穆虞望着他,却未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世道纷乱,大国小国之间争战不休,哪个国家未曾侵犯过他国的国土,哪个国家未曾杀死过他国的亲人?争战不止,仇恨就永远不会停止,就会有更多的死亡、更多的仇恨……”
众人皆默然不语。
端商将一管长箫抵于唇边,对着满山青翠,吹出一曲悠扬之声。
其声如春雨洒落,滋润着天地万物;如清月万里,轻笼山川河涧……
箫音消歇,端商道:“此曲乃师父常奏之曲,倾尽师父一生思虑与心血,名为《天和》。”
“令师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穆虞叹道。
端商走至郁韧身前,倒身下拜,道:“请异士为我解去封妖掌封印。”
“你可想好了吗?”郁韧道。
“端兄,且勿急于一时。”穆虞道,“若你果真想要阻止令师兄,可请你师父前来,你又何必冒此大险。”
“师父他老人家、来不了了。”端商却神情黯然地道。
“令师还有何要事吗?”穆虞道。
“师兄下山前,为取师父的荼炎袍与汉木七弦琴遗引,趁师父不备,将师父……”端商言至此处,哽咽顿声。
穆虞望向他腰间系着的那根白色孝带,惊道:“难道他……”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31章 弦月西楼
☆、解封妖慈魂一现
“怎么会这样?”莫行、何昭晔等人闻言亦是吃惊不已。
“你要杀了你师兄替师父报仇吗?”何昭晔道。
“师父临终前,嘱咐我不可与师兄互相残杀,要我劝阻师兄,勿要滥用遗引,不可徒造杀孽。”端商道。
“你师父可真是蠢得可以。”郁韧在旁摇头笑道。
“家师一生从未投入何门何派,孤身逍遥四海,看尽人间纷争血战,只愿与琴箫为伴。”端商道。
“只可惜最后却死在自己的弟子手上。”郁韧嗤笑道。
“如今的护江城,当年便是水西疆土,今日在师兄琴下死去的人中,不知有多少是我水西的父子兄弟,我不能让师兄再错下去。”端商却道,说罢又向郁韧叩头道:“请异士替我解去封妖掌封印!”
“要我解这封印未尝不可,我自得了这阵,还真没怎么用过,正好用你来练练手,不过,”郁韧道,“你若死了,可别怨我。”
端商忽转向穆虞叩头道:“穆兄,若我此番有何差错,请务必替我阻止师兄,告诉他,师父他老人家从没怪过他,让他回七情谷替师父守墓吧。”
“你竟是个痴人。”穆虞摇头叹道,“罢了,明知山中蒙你救了我与莫行性命,既有所托,必当效命。”
“多谢。”端商再次叩头道,又转向郁韧问道:“现在可以开始吗?”
“随时。”郁韧道,“不过,得选个宽敞些的地方。”
说罢,轻身跃上树梢望了一回,见一处溪流岸边倒还宽阔,仍跃回地面,将端商一把横抱起来,道:“走吧。”
穆虞等亦随他身后。
来至岸边空阔之处,郁韧划开阵法,金黄色的光芒如满月一般,落在青绿的草地之上。
布阵妥当,左手抓起端商肩膀,带着他一同跃入阵法之中。
穆虞等便在外等候。
金黄的光芒沿着满月的痕迹缓缓流动,渐渐地越来越快,陡然卷起一道光帘。
这光帘初时只如瀑布一般垂流而下,很快便如布幔一般升卷起来,足有五尺来高。
不一会儿又有几卷或高或低的布幔似的光帘卷起,这些光帘有的向左、有的向右,交错杂乱,却都急速地卷动上升。
郁韧立于阵中,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红。
而端商端坐于阵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正忍受着巨大的冲击。
“公子,端公子他恐怕禁受不住了。”莫行在外急道。
“看这阵法如此凶猛,若冒然行事,只会玉石俱焚。”穆虞蹙眉道。
数道光帘更加急速的卷动翻升,郁韧太阳穴附近青筋爆出,端商的脸色已化作死灰。
“不好!”穆虞道,“异士,快停下阵法!”
郁韧却似未闻,更加驱动阵法。
光帘升至极限时,突然如烟火一般四下分散,无数流星般的光珠纷纷坠落。
新的光帘升起,又化作无数流星坠下。
端商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足有一尺来远,摇摇地倒在了阵中。
“端公子他……”莫行大惊道。
“异士,快停下!”穆虞在外大声叫道。
“戾气不散尽,此阵是停不了的!”郁韧的声音传来。
“戾气?”穆虞道,“如何散得?”
“吞了他的元气、他若能撑得下来就能活。”郁韧道。
“有别的办法吗?”穆虞道。
“用另一个人的元气消散戾气。”郁韧道。
“好。”穆虞道,提身跃入阵中。
“公子!”莫行、何昭晔等人大惊失色,忙去拉时,穆虞已在阵中了。
“公子,我们也来!”
何昭晔、莫行、阿修、余兴皆跃入阵中。
“你、你们不必……”端商勉强爬起身来,却再坐不得,又倒了下去。
穆虞等在阵中,只觉被那股戾气携着令人战栗、吞噬一切的凶煞紧紧地裹住了心神,越是抵抗,越是裹得更紧。
“你们还真是不怕死。”郁韧冷笑道,走至穆虞身侧,抓住他的肩膀将他一把掼了出去道:“有他们几个就够了,你最好留着这条命。”
穆虞回身惊奇地望着他,只见光帘更加高高卷起,光珠四散、如火花一般。
光帘忽然狂乱地四处急窜,何昭晔等被这光流击中,立刻倒地不起。
阵中几人横七竖八地躺倒在急窜的光流之下,穆虞欲再跃进阵中,却被一道光壁弹了回来。
“师父……师兄……”端商趴在血泊中唤道。
他手边的长箫忽然飞了起来,沉沉的箫音缓缓传了出来。
不一会儿,这箫声转如深谷中的泉水般空寂、宁静。
随着箫音不断流出,阵中急窜的光流渐渐消散,终于如沙粒般隐没了。
端商望着空中的长箫,惊讶不已。
他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但是,这箫音却异常熟悉。
“师父……”端商唤道。
“好孩子,以后七情谷就交给你了。”空中传来一个空茫的声音。
“师父、是师父!”端商急急爬起身来,望向空中大声喊道:“师父!师父!”
满山静寂,那个熟悉的声音再也没能听见。
“这是师父的魂魄之力吗?你总是不放心我啊……”端商终于不再呼喊,抚摸着手中长箫缓缓道。
“先试试你的法力吧。”郁韧在旁道。
端商望了望他,试着运起法力,果然感到法力自体内涌了出来。
“你运气不错。”郁韧道。
“多谢。”端商向他拱手道,突然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端兄!”穆虞忙上前扶起他。
“这阵法真是厉害。”郁韧道,“他死不了,不过受了伤,又伤了元气,得养几天了。”
何昭晔、莫行、阿修、余兴等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大家、都、都没事,那就、就好了。”莫行捂着胸口,语不成句地道。
这一次乾坤幻化阵,虽然凶险万分,好在大家都还保了命在。
不过是伤的伤、痛的痛,于是一行人便暂于山间休养,待恢复一些,才同往立陶城。
七日后,南竹出兵立陶,一场大战就在眼前。
“你还要去吗?”穆虞向端商问道。
“师父遗命,自然要去的。”端商道。
“他的琴音可有其他的克制之法吗?”穆虞道。
“琴之为声,本无情无欲,皆因人心七情难泯,才会为琴音左右。”端商道。
“原来如此。”穆虞点头道。
“若人心中无欲无求,无悲无喜,自然不会被琴声左右。”端商道。
“端兄的心境非常人能及啊。”穆虞叹道。
“穆兄过誉了。”端商道。
“今日我与端兄同去如何?”穆虞道。
“这是师门之事,不敢有劳。”端商道。
“那个黑衣魁梧之人想是令师兄特意用来扰乱端兄箫音之人,且他攻势凌厉、又迅疾难避,若再中他一掌,恐怕……”穆虞道。
“那也是我师门命数已尽,怨不得别人。”端商道,“穆兄在乾坤幻化阵中险些因端某而有损,断不敢再让无辜之人涉险。”端商道。
“如此,那端兄一切多加小心。”穆虞道。
“告辞。”端商道。
两军对阵。
南竹军中果然又搭起了一个高五尺、宽两尺的高台,罩着鲜红的绸幔。
何质身着刀剑不入的荼炎袍,端坐于遗引之后。
高大魁梧的黑衣人立于他身侧。
哀戚的琴音响起,奉治军中士兵们摘了盔、弃了剑,哀声一片。
一匹白马疾驰而来,在奉治军前停下,缟白衣衫的身影坐于马背之上,一根石黄长箫抵于唇边,春风般的和煦、繁花绽放般的愉悦自他长箫中缓缓流淌而出。
琴音嘎然而止。
“师弟?”何质吃惊地立起身来道。
“师兄,多日不见。”端商向他道。
“这封妖掌天下无解,你、怎么可能?”何质仍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多亏了师父在天有灵,今日我们才能再见。”端商向空中一揖道,“师兄,奉治已非当年的奉治,水西的百姓们早已在奉治扎地生根,奉治与南竹接境之处,皆是我水西的乡土,你真的忍心用水西百姓的鲜血来填满当年的仇恨吗?”
“水西的百姓?哼!”何质却冷哼道,“背弃了水西、苟且偷生,他们也配称为我水西人吗?”
“师兄,所谓的国家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只要能让百姓安于居、丰于业,何国何名又何必太过执着。”端商道。
“够了!”何质厉声道,“既然你我所见不同,也不必再多言,我必要踏平奉治,此命不息、此心不止!”
他一手在琴上急速拨弹,琴音速疾、嘈杂,奉治军中士兵弯腰捡起方才扔在地上的刀剑、互相砍杀起来。
端商长箫附唇,奏出柔和之声,却见何质身侧那个高大的黑衣人向自己腾跃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32章 弦月西楼
☆、沙场重聚生死劫
端商不敢停声,脚下踏好阵势,预备闪躲。
却见斜刺里飞出一人来,长身朗眉,寒剑急刺,却是穆虞。
黑衣人见他剑势迅疾,连忙刹住脚步,向后退出。
穆虞又将长剑挺进,直指他咽喉。
黑衣人双掌在面前拍合,稳稳地接住了他这一剑。
穆虞驱动内力,翻转剑身,那人忙撒了手。
穆虞再一剑刺向他胸前,却被他掌风袭来,剑尖歪向一侧。
这掌风这般凌厉?穆虞心中倒吃了一惊。
那人却不停留,向着穆虞一掌接一掌、连续击出十来掌,掌掌挟风裹沙、凌厉无比。
何质的琴音更加迅疾、端商的箫音则始终不疾不徐。
好在何质此次并未一再变化琴音,使箫音随之转化时出现短时却危险的混乱。
虽然琴音之魔力较箫音更有压迫感,但有箫音之绵力抵去,还不足以令人丧失神志,看来何质对黑衣人很有信心,只等他将穆虞制住,好再次袭击端商。
穆虞与黑衣人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渐渐觉得这黑衣人有些奇怪。
他一言不发,眼珠竟不转,显得空洞而茫然。
穆虞正避过他一掌,却见一支箭正向自己急速飞来,忙将剑横过,挡下了这一支箭。
然而又有十数支箭向自己直飞过来。
黑衣人却绕过自己,直奔端商而去。
穆虞忙挥剑挡落箭羽,抽身向黑衣人追去。
黑衣人一掌击向端商,端商忙向后跃出,口未离箫。
穆虞一剑刺到,黑衣人侧身避过,回身一掌劈向他。
穆虞忙向左跃出,却见数支箭羽已射到身前。
此时他身形未稳,无处可避。
而何昭晔等受他严令,皆在立陶城内等候。
郁韧只道:“孰胜孰败与我何干,你别丢了小命就行”,自在屋中悠然睡了。
正是危急之际,却见一道金光切过,数支箭身断为两截,掉落在地。
穆虞稳住脚步,一个白衫身影落在他身侧,腕上金环灿灿,手中长剑冷如秋水。
“是你?”穆虞惊道。
正是与他抢夺青木册的安青。
“别以为我是在帮你。”安青哼道,“荷风与奉治是同盟之国,我不过是为救奉治而已。”
“那今日我们倒是志同道合了。”穆虞笑道。
说话间,黑衣人又向端商扑了过去。
安青轻晃金环,飞来的箭羽便如前一般断落在地。
穆虞长剑已指到黑衣人后背。
黑衣人突然加快了脚步,一掌向前、一掌向后,分别击向穆虞和端商。
虽然他分了一前一后,而两掌的凌厉之势却丝毫不减,穆虞忙避开他掌风。
黑衣人丝毫不停留,眼看便要击中端商,只见一道金索飞出,缚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挣扎不得,跌落在地,还昂起头来直盯着端商。
穆虞回身望了望红幔高台上、何质一双手在琴弦上跳动不止,当即提身向高台跃去。
此次南竹军中箭出如雨,密密地飞向穆虞。
安青紧随穆虞身侧,金环中光芒扫出,箭羽纷纷断落。
穆虞踏上高台,一剑抵住何质咽喉,急迫的琴音终于戛然而止。
“师兄……”端商放下了手中长箫。
穆虞将桌上遗引拿起递到安青手中道:“拿好它。”
安青便将遗引接过。
“去跟你的师弟好好叙叙旧吧。”穆虞道。
说罢,封住他穴道,将他横夹在腋下,向奉治军中飞转。
安青亦随其后。
端商上前迎上二人。
“师兄。”端商道。
“从来都是你输给我,没想到今日我却输给了你!”何质哼道。
“师兄,你我之间何谈输赢,跟我回去吧。”端商道。
“回去?回哪里?水西早就亡了、我还杀了师父……”何质道。
“师父已经告诉我了,你只是一时失手,并非真心,他并不怪你,只让你回七情谷替他老人家守墓就好。”端商道。
“师父他、真是这么说的?”何质低声道。
“师父一直都最疼爱你。”端商道。
何质低着头,沉默不语。
“师兄,跟我走吧。”端商道。
“不!”何质忽然扬起头来,眼中又现出了怨毒之色,“不踏平奉治,我绝不回去!”
“师兄……”端商道。
奉治军中趴在不远处的一人忽然撑起身来,叫道:“何、何质……”
何质惊奇地望向那个人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端商忙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
他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蹒跚着脚步,向何质走来。
“你、你真是、何质?”那人走至近前,望着何质道。
“你是谁?”何质望着他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并不识得,“为何认得我?”
“我当然、认得……”那人断续道,“当年你、掉、掉进河里,还是、还是我把你、捞上来的……”
“你、你是常武兄?”何质猛然想起来,仔细望着面前这张脸,在苍老的容颜中依稀辨认出了昔日的影子,“怎么会是你?”
“亏你、还认得我……”常武道,一双腿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常武兄!”何质叫道。
穆虞拍开他身上穴道,何质忙蹲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常武。
他身上的鲜血染了何质满手。
“你这是怎么了?”何质道。
“你的琴音、奉治军、互、互相残杀……”常武道。
“是、是我?”何质猛然惊道。
“是啊、记得、郭、郭成思吗?”常武道。
“成思?”何质道。
“他、他七天前,死、死在了护江、城外……”常武道。
“怎么、怎么会……”何质连连摇头道。
“奉治、军中,有、有一半、都是我水、水西人……”常武道,“何质,你、你……”
常武尚未能说完这句,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的一双眼,直瞪着何质的脸,仿佛还有许多话未能来得及说。
“常武兄……”何质低声唤道。
“师兄……”端商蹲下身来,伸手将常武的双眼抹上,缓声道,“别难过了。”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何质望着常武的脸,茫然地道。
“师兄……”端商道。
“我真的错了吗?”何质道,放下了常武的尸身。
跪在他身侧,直望着他的脸。
南竹军中走出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喊道:“杀!”
南竹士兵向前冲来。
奉治军立刻整兵迎战,与南竹军厮杀在一处。
鲜血不断地自新鲜的身体中迸射而出,倒在地上的士兵们瞪着双眼,杂乱的马蹄踏着这些尸体踩了过去。
“师兄,快起来,我们走!”端商伸手去拉何质。
何质起身来,却甩开了他的手,向混战的军中冲了过去。
“师兄,住手吧!”端商忙向他奔去。
何质夺下一个士兵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却向着自己狠狠刺了下来。
“师兄!”端商奔到他身后时,只看到带血的剑尖自他身体穿了出来,披散的荼炎袍在风中飞舞不休。
“师兄!”端商愣愣地站在他身后。
两个士兵手中的□□同时向端商刺来,却被一把长剑磕开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穆虞道,抱起何质,向远处跃去。
安青将手中之琴塞给端商,转身跨上一匹马,向南竹军中冲了过去,一把长剑舞开,南竹士兵纷纷倒地。
端商却未随穆虞而去,将手中长箫抵于唇边,箫声飘散而出,如轻纱笼月、细水拍沙,一片宁和景象。
南竹、奉治两军军士皆停下了手中刀剑。
安青于马上回首,望向端商之处,道:“好神奇的箫声。”
转向奉治将领道:“齐将军,今日且休战吧。”
“也好。”齐将军道。
于是奉治军中先鸣响锣声,撤了兵力。
南竹将士亦无战意,随即收兵离去。
两军各自带走了横陈地上的士兵们的尸身,安青亦随奉治军回往立陶城。
远处树梢之上,一个黑发中散着几缕银发的瘦削身影亦悄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33章 弦月西楼
☆、道离别亲许盟约
直至两军各自行去一里以外,箫音方才消去。
端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弯腰将他抱了,又将常武的尸身提起,一左一右在腋下夹住,向立于稍远处的穆虞行去。
黑衣人一双眼直直地瞪着前方,脸上却并无任何表情。
穆虞看了看端商腋下的黑衣人道:“这金索我却解不得,不如先回立陶城吧。”
“好。”端商点了点头。
两人回至客栈中,何昭晔等见他平安归来,总算安下心来。
郁韧自屋中懒懒走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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