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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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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儿说是不愁嫁,但真疼女儿的,哪个不是宁愿低嫁也不愿高嫁的。
要是定南王妃看中的是十一少,我们这头真把小郡爷和七少撮合成了,这可怎么娶怎么嫁?别说定南王府了,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也没有学小门小户似的,迫于生计为了省些聘礼嫁妆,拿姐弟、兄妹换亲的。”
他深知,江氏疼杜振熙,也疼杜振晟,不会只为了一个好,就让另一个不好。
“你这多思多虑的性子,放在小七身上和差事身上,是长处。”江氏依旧不动如山,手下动作不停,肉沫白菜剁得翻飞,话也说的爽快,“放到小儿女之事上头,那就是庸人自扰,爱瞎操心的短处。都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担心将来做什么?且过好当下吧傻小子。
这种事,多半船到桥头自然直。谁娶谁嫁,还没有个定数。真到了两难要做选择的时候,不用你头疼,我给你顶着。说来你比小七还长两岁,翻过年都十八了,你要是不懂这些事,我给你指个丫鬟配给你,娶了媳妇你就晓得了。”
娶个鬼媳妇,桂开表示并不想晓得什么男女之事。
他家七少终身未定前,他必须死守到底。
桂开眼珠一转,帮着江氏抬腌酸白菜和糟白菜的缸子,口中道,“今年您别让江妈妈送糟白菜了,您点我去。照您这么一说,小郡爷当着七少没能闭紧嘴,当着定南王妃只怕也说了什么。回头我试探试探,定南王妃是个什么想法,什么态度?”
他一旦揽下事,就必定思虑周全,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江氏面露赞赏,往码好的大白菜上铺一层厚厚的盐,顺道捉了一把撸上桂开的嘴,“你这话倒是正理。依你说的办。回头不管哪头成了,少不了你一份厚厚的赏钱。”
他是为了赏钱才卖命做事的肤浅人吗!
江氏也太小看他了!
桂开被盐齁得一张脸皱成一团,哼哼道,“您得给双份赏钱。”
江氏:“……”
傻小子怎么这么肤浅!
这边厢江氏和桂开干活定计两不耽误,那边厢杜振熙和沈楚其莫名觉得脖颈发冷,爬到庐隐居小山头半道,不由齐齐打了个喷嚏。
沈楚其摸着鼻子看向杜振熙,双手突然往后一扬,“熙弟,我背你。”
第65章 老狐狸与小忠犬
杜振熙微微一愣,视线在沈楚其厚而结实的背上打了个转儿,笑着摇头道,“不用了,我不累。”
沈楚其比她高半个头,小时候抽条抽得却比她晚,十二岁之前一直比她矮上小半个头,少时在外头惹事落跑的时候,多是杜振熙和桂开齐心合力,背着沈楚其就跑,后来沈楚其串个头长得比她高后,每每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就总念叨着要找补回来,强行背过她几次。
再后来,她开始缠裹胸布,就有意无意地避免沈楚其再背她。
久而久之,凡事不甚走心的沈楚其,也就没再追着缠着要背她,意图找回少时的场子。
今天倒新鲜,不过是看她爬山爬得略气息不稳,就又旧事重提。
沈楚其今天的言行,对她似乎比往常更好一些。
也更粘人一些。
杜振熙心下一动,阿秋则是心下一抖,拽着竹开上前擎起手臂,不厌其烦的再次插话道,“小郡爷还当七少是小时候呐?就这点又平又直的山路,哪里累得着七少?别叫庐隐居的哥哥姐姐们瞧见了,凭白笑话七少。我和竹开扶着您二位,保准您二位健步如飞!”
他张口就是一顿马屁,竹开自然不甘落后,半是打趣半是奉承的一顿接棒,好歹把沈楚其扬着手臂的傻样给揭过去了。
沈楚其不再强求和他家熙弟亲密接触的机会,搭上阿秋的手臂,捏着嗓子和阿秋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你别一惊一乍的,反而引别人多想。”
他家小郡爷的话能信?
阿秋一脸深沉的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暂且给予他家小郡爷适当的信任,否则他早晚得愁成秃头,遂也捏着嗓子应道,“倒是我着相了。小郡爷说得对,您坦坦荡荡的关心’好兄弟’,我是不该神神叨叨的太刻意。”
他们心里有鬼,别人心里可没鬼。
沈楚其和阿秋互相肯定完毕,默默坠在杜振熙和竹开身后。
才瞧见半山腰上房的院门,竹开就抢先告一声罪,上前叩门通报道,“练秋姐姐,拂冬姐姐,七少和小郡爷来给四爷送点心了。”
说着瞧见清冷的院内别无人声,唯有练秋和拂冬应声迎出来,又疑惑道,“怎么不见明忠、明诚?”
“那两个可比四爷还忙。跟着四爷出门会客后,就径直又拐去城郊,往奉圣阁那头帮衬去了。”练秋话少,拂冬接过话茬,又招呼道,“小郡爷,七少,山上风大,快请进来。”
她二人对明忠、明诚的行踪不定轻描淡写,概因奉圣阁虽已大开夜宴重新开张,却尚未正式对外营业,赶着总账出来之后、年后正经挂牌营生之前,且有不少琐碎的事情要办。
且之前出过被江玉、吴五娘收买的事,知道真相的明忠、明诚少不得亲力亲为,重新排查、挑选一批可靠可用的下人。
沈楚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和杜振熙拾阶而上,小声嘟囔道,“陆四叔倒是惯会人尽其用,使唤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自己倒落得个轻松。”
这话很有些为杜振熙抱不平的意思,暗暗不满陆念稚有话不说清楚,有事偏要杜振熙自己去想去猜,一个曲清蝉一个余文来,倒闹得他和杜振熙抽丝剥茧,活跟衙门里的名捕快似的。
杜振熙随口嗯了一声,心思显然不在沈楚其的抱怨上,她目光微滞,若有似无的扫过和拂冬有说有笑的竹开。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又抓不住脑中闪过的微弱光亮。
练秋见状,只当杜振熙爬山“消食”消过度,严肃脸隐含担忧,“这天一冷,山路越发难走。七少可是被风吹着了?”
瞧着怎么神思恍惚的样子?
七少一到换季就容易小病小痛,杜府内外人尽皆知。
沈楚其闻言也跟着担忧起来,忙让阿秋和竹开打开食盒,越过杜振熙吩咐沉稳的练秋,“老太太赏的凉茶,你们赶紧拿去热一热,我和熙弟喝过之后,再去见陆四叔。”
又转向跟进跟出的拂冬,“端温水巾帕来,我和熙弟擦擦汗,没得进了屋忽冷忽热的,真叫熙弟受了寒邪。”
什么都被他说完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自然各司其职,吩咐啥办啥。
杜振熙心下又是一动,饶有兴致的睨着沈楚其道,“怎么?你这是心里想着意中人,不能对意中人光明正大的好,就都转嫁到我身上了?如此看来,不是你的意中人和我家世、人品相像,而是我沾了你意中人的光。”
她臭不要脸的对号入座过一回,听过江氏和阿秋的“解释”后,再没有半点自恋,只将沈楚其反常的好,归功于沈楚其的意中人头上。
沈楚其心里先苦后甜,倒也直言不讳,“知我者,果然熙弟也。我不好拿自己的心意烦扰他,只盼他能平安喜乐。对你好嘛那是应当应分的,你觉着我好,我想,他也一定觉着好。”
拿她当实验对象,试验一下怎么做才能讨意中人欢心么?
杜振熙失笑,不介意帮沈楚其练手,“你这算不算睹物思人?”
何止是睹物思人,眼前人就是睹物思人的本物。
沈楚其暗搓搓在心里接一句,突然觉得单恋和暗恋也没什么不好,很有些众人皆醒我独醉的快意,还有怀揣着小秘密的小小欢欣。
他内心雀跃,听到话尾的拂冬内心八卦,服侍二人擦汗净手,奇道,“小郡爷睹什么物思什么人?”
杜振熙暗暗皱眉。
这拂冬未免太多事了些,虽然今天没像上次来时围着她献殷勤,但转头就过问起不该过问的算是怎么回事?
练秋那样的性子,才像是陆念稚会重用的,拂冬这样多嘴多舌的作派,是怎么入的陆念稚的眼?
说是没将人收房,现下瞧来,如果不是另有超越主仆的情谊,陆念稚怎么会容拂冬做上贴身大丫鬟?
杜振熙撇嘴。
沈楚其却没有多想,只咧着嘴道,“我和熙弟说悄悄话呢,拂冬姑娘只管当没听见就是了。”
他对王府下人和气,对杜府下人就更和气了。
拂冬捂着嘴笑,一时用过驱寒补齐的热凉茶,送杜振熙和沈楚其主仆转入二进院落后,她就忍不住叹道,“你瞧见没有?小郡爷对七少可真是好的没说了,光擦过手脸还不够,非要帮着七少连后脖颈一并擦了。
就是桂开服侍七少,也没这么细心周到的。我看呀,七少就像四爷养的那只黑猫,看着乖顺却冷清的很。小郡爷呢,就像只小忠犬。按说猫狗不对头,偏偏小郡爷和七少感情好得很,从小就合拍。”
又学着沈楚其的样子,做出奉凉茶抓帕子擦汗的样子,打趣道,“小郡爷要是能长尾巴,围着七少转的时候,只怕摇得欢呢!”
哪有这么说贵客的?
更没有拿定南王府的小郡爷比狗的道理。
练秋本能皱眉,想训斥拂冬几句,脑中闪过沈楚其忙前忙后的样子,又不得不承认拂冬形容得很贴切,到底不愿一而再再而三的揪拂冬的话茬,凭白把姐妹情分给磨光了,遂调整了下严肃脸,挤出个略不自然的捧场笑脸,“七少像黑猫,小郡爷像忠犬,那四爷像什么?”
“还能像什么?”拂冬双眼盈动着浓浓的笑意,指着二进院落压低声音道,“和十三行传言的一般无二,四爷呀,像老狐狸。”
天生没有幽默感的练秋嘴角一抽,笑得比哭还难看。
杜振熙也嘴角一抽,笑得同样比哭还难看,紧走两步迎上廊下,探手就去系陆念稚的腰带,“您才要午歇,倒是我和阿楚来得不巧。四叔,进屋说话吧?”
她绕过影壁,一踏进院内,就瞧见从内室出来的陆念稚衣衫不整,显然乍听他们到访才重新披衣出来,衣襟半敞腰带松脱,形容不整之余,还瞧见陆念稚的眼底,竟隐隐覆着一层淡淡的青黑。
怕是这几天忙着赴约应酬,没休息好?
杜振熙果断动口又动手,为陆念稚系腰带、整理衣襟的动作自然而然。
一如小时候,她天天来陆念稚这里开蒙、学做生意时的旧日时光一样,没有练秋、拂冬在二进院落贴身随侍,陆念稚要吃要喝、要穿要用,都由她这个侄儿、弟子服侍。
弟子服其劳,习惯成自然。
杜振熙笑着拍了拍她打好的腰带,自顾自招呼沈楚其道,“才喝过曾祖母赏的凉茶,今天就不劳烦四叔煮茶了。曾祖母还赏了肉粽,练秋姐姐才热过的。四叔,阿楚,我们边吃边说话?”
一直未曾开口的陆念稚眼脸半垂,目光在腰间漂亮的结上停留一瞬,长指抚上已然理得整齐服帖的衣襟,抬眼对着杜振熙一勾嘴角,“说话?有什么话要带上小郡爷?你们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对了哟!
杜振熙反而不急了,示意竹开和阿秋放下食盒,挑了个最大最饱满的肉粽一层层剥开,放进碟子里用竹签劈开,签出一块送到陆念稚嘴边,“四叔,您尝尝曾祖母的手艺。”
要是不好吃,就都留给陆念稚一个人“享用”,要是好吃,她和沈楚其就勉强吃一个。
陆念稚盯着她闪着亮芒的星目,嘴角笑意更深,张口咬上竹签,抬眼弯起眉梢道,“小七亲手剥的肉粽,果然好吃。”
杜振熙手一抖,险些没把光秃秃的竹签戳进陆念稚的嘴里。
暗骂陆念稚死性不改,什么事都能用来逗她。
她腹诽一句,面上习以为常。
旁观的沈楚其却是心头一震,身体快过大脑,两三步上前挤到杜振熙身侧,握住杜振熙尚未收回的手,声线微微拔高道,“熙弟,我也要你喂!”
阿秋才和他家小郡爷交过心,现下见他家小郡爷又“激动”了,权当没看见,只管放任自流,专心和竹开分碟子剥粽子。
陆念稚却看得剑眉一挑,目光跟着一转,落在杜振熙被沈楚其紧紧握住的手上。
第66章 又一个被梦魇困扰的
陆念稚眉心微陷,眼底眸光忽而亮忽而黯,明灭交际间情绪莫辨。
杜振熙同样眉心微陷,眼中透露着明晃晃的嫌弃,怒甩沈楚其的大胖手,气笑不得道,“要喂让阿秋喂你。你要是对着你的意中人也这样,小心她看不上你的无赖作派。”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楚其哪里肯让他家熙弟觉得他有一丁点不好,更不肯落下个无赖熊孩子的黑点,闻言忙乖巧的松手,瞥一眼杜振熙又瞥一眼陆念稚,心下如打翻了油盐酱醋瓶,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刚才杜振熙出于本能上前伺候陆念稚,穿衣系带什么的他以前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就突然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恨不得拍飞杜振熙的手,换他代替杜振熙,亲手服侍陆念稚。
再看杜振熙签着一小块肉粽喂陆念稚,陆念稚咬着竹签浅笑轻语的画面,更是无端端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其实知道自己内心戏太多,但是此时此刻的戏唱的不太对啊喂!
如果说他看不惯杜振熙和曲清蝉意趣相投,那是因为曲清蝉本是引人倾慕的美人儿,他即不喜欢唐加佳和杜振熙并肩而站,更不喜欢曲清蝉和杜振熙对坐笑谈。
但是,陆念稚是四叔、是男人,杜振熙是侄儿、也是男人,他们两个再亲近再默契,都是应该的,都是正常的。
为什么比起曲清蝉,陆念稚同样叫他觉得心里又闷又堵?
陆念稚是救过沈又其,从小看他长大的陆四叔啊!
他喜欢上杜振熙已经够混账了,如今居然看着陆念稚竟生出排斥来,岂不是更混账了!
沈楚其顿时天人交战。
陆念稚则饶有兴味的看向杜振熙,意外道,“意中人?小郡爷什么时候有了意中人?”
以沈楚其和东府的交情,既然不瞒江氏,自然也不会瞒陆念稚。
杜振熙半是好笑半是好叹,将饭桌上的谈话内容一一道出,小脸微红道,“您听阿楚的说辞,不怪我被曾祖母说脸皮厚。倒没想到广羊府还有类似身世的姑娘,四叔,您人面广,可知道是哪家姑娘,心里可有头绪?”
后半句说得小小声,不让沈楚其听见,暗搓搓和陆念稚打探。
陆念稚挑起的眉梢忽而落下,心口却忽而一跳,目光在杜振熙和沈楚其之间一掠,意味深长道,“我还真知道有这么个人,和小郡爷形容的差不离的。”
杜振熙继续和陆念稚咬耳朵,“是谁?”
陆念稚也学她咬耳朵,低声笑道,“不告诉你。”
是不告诉她,还是根本不知道,又开始恶趣味的逗她?
杜振熙顿时意兴阑珊。
这边阿秋也在和沈楚其说悄悄话,安慰他家一脸纠结的小郡爷道,“您别多想了。这心里多了个人,又是暗恋又是单恋,难免起了见不得他和别人好的心思。您这不是混账,只是吃醋罢了。”
虽然吃醋的对象,和他家小郡爷喜欢的对象一样不太对。
但阿秋只能硬着头皮假装经验谈,点醒他家小郡爷:嫉妒使人质壁分离,别变成面目丑陋就行。
偶尔吃吃醋,有意身心健康。
沈楚其如闻天籁,顿时醍醐灌顶。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他莫名被阿秋安慰到了,也莫名觉得这感觉不那么难以承受了,撇开阿秋见杜振熙和陆念稚也头挨着头说悄悄话,心头别扭一瞬又恢复正常,佯咳一声转入正题道,“陆四叔,我和熙弟来找您,是想问问您余文来的事。”
“四叔,您说的话半对半错,能给我好处的不是曲大家,而是余文来。”杜振熙讶然于沈楚其难得的正经,沈楚其想控场,她自然乐于捧场,遂只简单接了一句,“余文来何人,重归广羊府所为何事,阿楚都打探清楚了。”
话音落下,沈楚其就将二人梳理过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越俎代庖的“质问”陆念稚,“陆四叔,您这是跟熙弟打什么哑迷呢!您想放手杜记瓷窑皇商竞标、全力转投钱庄做海禁营生的事,老太太可知道?”
他一问陆念稚,杜振熙二问陆念稚,“四叔,瓷窑事体一旦放权,转头就有可能被安家、唐家联手吃进嘴里。当年是您不辞万里,带着曾祖母一路北上进京的,您真想放弃辛苦六年坐稳的皇商牌匾?”
“皇商表面风光,内里能到手的利润是多是少,小七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陆念稚似早有准备,扬袖抽出紫檀案下的账本,随手丢到杜振熙跟前,无谓笑道,“第一个三年,为着能做稳皇商,倒贴进去的本钱,倒比宫里采买局最后结算的盈利,还要多出三倍。
第二个三年,为着交好京中贵人,疏通从南到北的一路关节,杜记瓷窑又倒贴了多少利润进去?得不偿失算不上,我原先冲着皇商名头入京,为的就不是杜府能借此赚得盆满钵满。
为的不过是因此能得的表面风光,和实实在在的声势。利少一点,名得到了手,于杜府来说已经足够。难道等到以安家为首的十三行瓷窑按耐不住,使出手段截胡再放手,就是好事了?
和气生财。我们给个漂亮的引子,任由安大爷自去谋划,凭的是阳谋是真本事。左右杜记瓷窑没了皇商牌匾,生意照样能做,还能全力投到海禁上。卖到海外是高价,卖到京里,这价高价低可就虚了。”
皇商说得好听,做起来却难。
层层叠叠的关卡撸过一遍,那些高于市场价的几倍利润,或做打点或送人情,最后能有五成实实在在的利润握进手里就不错了。
其中好歹,冷暖自知。
杜府不是舍不起,但世事变化,如今有更好的出路,不选更广更长的好路走岂不是傻子?
杜振熙随手翻了翻瓷窑账目,不得不承认,陆念稚说得全对。
“再说了,要是唐家能越过安家,争到皇商的牌匾,对小七又有什么坏处?”陆念稚懒懒往椅背上倚靠,半阖着眼看向杜振熙,似笑非笑道,“你看中唐加佳,不就是图将来东府的嫡长孙媳娘家能得力,你和小十一也能多添一份助力?”
这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杜振熙毫无心虚,直视着陆念稚一字一句道,“那我岂不是要多谢四叔,如此尽心尽力又不露声色的,帮我抬举唐家?”
余文来能给她的好处还没影,但唐家若是能一举跃入皇商之列,即便是和安家联手并驾齐驱,对她来说,这个未来亲家能给的好处,才是立竿见影的。
光得到瓷窑皇商的活计不够,还要得到杜府捏在手中六年的人脉才够。
唐家不仅不会因此和杜府疏远,反而会更加看重她这个未来“贵婿”。
杜振熙这话,可谓坦荡直白。
陆念稚不置可否一笑,收回杜记瓷窑的账册,又随手一摸,丢出一本纸张泛黄的半指厚的小册子,示意杜振熙接手,沉吟着道,“这是大哥当年遭遇海难后,大老爷和大夫人生前留下的笔记。你拿回去仔细看一看,和你往后的差事有关。
里头记录的是大哥当年带的船队细目,后头还付着口岸库房里封存船只的细目。钱庄这头,我会亲理,至于重整船队、重新朝暮船工的事,就要交给你来办了。
小郡爷不必担心老太太那里,这些事,我在铺排奉圣阁重开之事前,就和老太太私下仔细说过。她老人家只说由着我放手去做。小七如今大了,不能总在广羊府里的零碎生意上头打转,只要你能理顺船队船工的事——我已经和老太太提过了,往后海上行商的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
天上掉下个大馅饼。
砸得杜振熙星星眼,如果真照陆念稚所说,将来杜府的主力会放在海禁重开的商贸上,那么她此刻得到的不仅是机会,还是事关她和杜振晟将来能否“夺”回家主名、握牢家主权的转机。
不管陆念稚这老狐狸是真心还是假意,话己出口,她只管将事情揽下,再紧紧握在手中,到时候可不是谁再反悔,想收回就收回的了。
杜振熙小心肝砰砰跳,突然觉得陆念稚的诡诈也不全是坏处。
得了陆念稚给的好处,她十分大度的决定回报以好话,“四叔,您即是想让我接手海上行商的事,早早把话说明白也就是了,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先是让我交好曲大家,再是让我苦苦查探余文来的底细。”
陆念稚和余文来到底是不是真朋友?
有这么拿真朋友当枪使,做诱饵引她入坑的么?
陆念稚表示有,签起一块肉粽,细嚼慢咽道,“我和西臣相识于少年时,交情不显。以你一向爱多想多虑的性子,我要是凭白抬出个京中来头不小的’故旧’,你能信?”
不能。
她只怕会当陆念稚又在盘算什么“坏事”,溜着她玩。
说不如做,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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