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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姻缘-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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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样问着,却拉着她缓步到了桌边上,低头看时,正是自己题过诗的那张字纸。
  张制锦垂眸望着,嗤地一笑,说道:“在看这个?这个有什么好看的?”
  七宝说道:“我、我原本是胡乱写的。”
  “我难道是正经写的,自然也是胡乱写的。”张制锦说道,抬眸看向她。
  却像是话中有话。
  七宝对上他幽深的眸色,一时有些迷惘。
  因为屋内炉火很旺,七宝身上穿着单薄,外披着一件薄薄地月白色对襟长褙子,底下是珍珠白的裙子,里头贴身的是同样素白的中衣。
  张制锦打量着这一身,虽然淡雅清丽,但他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竟有些不喜。
  “怎么又穿的这样素净?”抬手在七宝腰间一揽,张制锦俯首问道。
  七宝嗅到他口中的酒气扑面而来,心中更有些惧怕。
  张制锦见她不答,便又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总不成,你是在替永宁侯老夫人戴孝吗?”
  七宝的心猛然一颤。
  七宝的确有这个意思,虽然她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只悄悄地在衣着上稍微素淡些,避开那些鲜艳颜色。幸而她向来也不是爱穿红戴绿的,所以也没有人看得出来。
  没想到他竟揣透了她的心思。
  七宝说道:“大人……若不喜欢,我换下了就是。”
  张制锦瞧出她的躲闪:“不必,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
  说了这句,又一笑:“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七宝几乎窒息。
  张制锦道:“你喜欢我的时候,就叫我‘夫君’,但是对我心有芥蒂的时候,就叫‘大人’。”
  七宝略松了口气。
  张制锦将她的下颌轻轻抬起:“怎么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看我?”
  七宝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却仿佛眼前看着太过强烈的太阳光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幸而此刻同春送了茶进来:“九爷喝杯茶漱漱口。”
  张制锦仍是拢着七宝,吩咐:“放下吧。”
  同春只得将茶放在桌上,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房内重又无人,张制锦才将七宝放开,抬手把桌上的茶拿起来喝了一口,重又放下。
  然后他抬手入怀中,拿了一张纸出来。
  七宝一眼瞥见,顿时毛骨悚然,不用打开她也知道,这正是自己“口没遮拦”的那张。
  果然在他手中,就知道不能心存侥幸!
  张制锦将那张纸缓缓地放在桌上:“知道这是什么?”
  七宝不敢动。
  张制锦道:“你打开。”
  过了会儿,七宝才慢慢伸手,把那张纸拿了起来。
  张制锦一抖袍摆,在旁边的圈椅上落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七宝看看他,又看看那张纸,好像在端量什么。
  忽然间她双手一动,只听“嗤啦”一声,原来七宝把这张字纸给撕碎了。
  张制锦扬眉,却也并没有阻止。
  七宝趁机一鼓作气,把纸撕的跟雪片一样,觉着是再拼凑不起来了,才缓缓出了口气。
  “你干什么?”张制锦淡淡地问,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有变一变。
  不管如何,横竖如今已经“毁尸灭迹”了,七宝说道:“我、我没干什么。”
  张制锦扫了一眼那满地的碎纸片:“好好的你撕了他做什么?”
  七宝抬脚踢飞两片,又把其他的踩了踩,说道:“我、我看他不顺眼。撕就撕了,又不是值钱的东西,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张制锦嘴角一动:“横竖你知道是什么,那你就照原样再给我写一张。”
  “我不知道。”七宝忙摇头。
  张制锦抬手要将她拉过来,不料七宝已经有所提防,当下即刻倒退了两步。
  张制锦瞥着她:“你过来。”
  “我不写。”七宝又摇头。
  张制锦顿了顿:“不让你写,你过来。”
  “我不。”七宝警惕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样,但总归不是好事,“有什么话,大人说就是了,我听得见。”
  张制锦坐在圈椅上,垂眸叹了声:“今儿在静王府,玉笙寒告诉了我一件事,让我转告你,是有关侧妃的……据说事关重大,你听不听?”
  七宝一愣:“真的吗?”
  张制锦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你不听,我就忘了便是。”
  “我听我听,你快说。”
  “你过来我才说。”
  张制锦向着七宝一笑,眼中竟流露几分狡黠。七宝猜不透他的话是真是假,但如果是关于周蘋的,倒是不可以等闲视之。
  七宝回头看看门口,终于迟疑着走前了两步。
  还没走到桌边,张制锦已经闪电般出手,握着她的手臂将她轻而易举地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顺势抱在了膝上。
  “大人!”七宝低呼了声,忙缩着脖子说道:“你说过要告诉我的。”
  张制锦道:“当然要告诉你,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却先跟我说……你在那纸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他果然还惦记着这件事。
  七宝的目光瞥过地上的碎纸,垂死挣扎地问:“我、我写什么了?”
  张制锦低头,在她耳畔低低地说了那两个字。
  七宝浑身一震,张制锦瞥着她的脸色:“你以为没写完,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我只问你,你从哪里知道的?”
  “知道什么?”七宝的声音有些发抖。
  “知道……那首词我是给谁写的。”张制锦回答。
  七宝听了这句,心头突然极冷,她抬头看向张制锦:“真……真的是给她的?”
  近在咫尺,张制锦清晰地看到她眼中浮出的伤感之色,就像是秋日湖上起的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缠缠绵绵,怅惘而感伤。
  见张制锦不回答,七宝重新又问:“真的、是四奶奶吗?你喜欢她、当初在清溪边上你见的人是她?!”
  听了七宝后面一句,张制锦的脸色微变。
  他重新审视般地看着七宝,缓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七宝不言语,眼中的雾气却迅速转浓,最终从雾气变成了泪珠。
  “莫非是那天……你看见了?”张制锦发现她泪光盈盈,声音略放的温和了些。
  张制锦所写的那首《生查子》,“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却是因为见了七宝流连湖畔的影子所写。
  可当时张制锦只以为自己看见了七宝,但没想到,七宝那会儿也看见了他。
  七宝虽有时候天真,但实则极为通透,会猜到那首《最高楼》写的谁人也不足为奇。
  一念想通,张制锦心头释然。
  七宝虽然竭力让自己不出声,但泪珠却像是代替她的话一样,一滴滴从眼中滑落出来。
  “不许哭。”他皱皱眉,拢在她腰间的手略微收紧。
  七宝吸吸鼻子,哑声道:“是,我看见了。”虽然竭力隐忍,但一时半会儿哪里停得下来。
  张制锦顿了顿:“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哭的这个样子?”
  七宝低着头,心中闪过的却是上巳那日在溪畔所见,以及后来在苗家庄,那个满面是血的张制锦。
  在她梦中后来发生的种种,若无意外,都是因为桃花林中那惊鸿一瞥而起。
  他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真心喜欢的是她,为什么没有娶她,为什么反而要……”心中想着梦中的遭遇,七宝差点儿把“要娶谢知妍”这句话说了出来。
  张制锦探手在七宝的脸颊上轻轻抚过,他的手很温暖,这份温暖对七宝而言曾弥足珍贵。
  “什么喜欢,这世上又哪里有那许多真心,”也许是因为看七宝哭的楚楚可怜,也许是百感交集,张制锦淡淡道,“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
  七宝含泪抬头:“你说谎。”
  “说谎?”
  七宝想质问他,若真的是“年少轻狂”,那为什么在苗家庄听说自己目睹了李云容跟别的男人相见,他回头就娶了谢知妍,为什么在威国公府遭难之后,会那么对待自己……
  但是这一切又从何说起?
  七宝抬手在张制锦胸口乱打:“你说谎!你明明喜欢她!”
  她的力气有限,虽然拼尽全力,对他而言仍是不痛不痒。
  只是从七宝奋力捶打的力度以及脸上的怒色,张制锦看得出她是真的生了气。
  “怎么了?”张制锦抬手,勉强禁锢住她的小拳头,“都是过去多少年的事儿了,早就犹如尘土一般……至于这样生气?”
  七宝低着头,泪啪啪地打在他的衣裳上。
  张制锦虽然聪明,却哪里知道七宝此刻心中在想什么?还只当她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前尘旧事而动怒,但是她这种反应,在他看来却是因为对他上心所致。
  “你只管放心,”张制锦把她往怀中一抱,温声道:“我现在……只喜欢七宝一个。”
  七宝听着这样情深的话,却只觉心痛:“放开我,谁要你的喜欢!”
  张制锦皱眉:“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七宝想起在梦中他那些不由分说的所作所为,含泪叫道:“说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又没有对不起你,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张制锦莫名其妙:“到底在说什么?”
  七宝将手挣出来,没头没脑地打向他。
  张制锦正在疑惑她的话,并未防备,刹那间只觉着脸颊上一疼,继而火辣辣的。
  七宝呆呆看时,见张制锦的左边腮上多了两道红痕,如同无瑕美玉上多了两道赤痕,暴殄天物,格外刺眼。
  原本七宝不养指甲的,只是近来因为得闲弹琴,所以指甲便养了起来,方才她又是盛怒之下,没想到竟伤了他。
  七宝知道闯了祸,慌忙跳下地。
  张制锦抬手在脸颊上轻轻一按,手指上果然有些血渍,然后他抬眼看向七宝,眸色沉沉。
  七宝对上他的眼神,下意识地想逃。


第123章 
  七宝才起意要逃,张制锦即刻看了出来,双眼微微眯起:“你动一步试试看。”
  这句果然有效,七宝立即停下脚步。
  但她只是稍微迟疑了会儿,接下里,仍是往外跑了出去。
  张制锦简直不敢相信,蓦然起身。
  正走到门口,偏听到外头丫鬟说道:“侯爷来了。”
  张制锦猛然止步。
  此刻在外间,靖安侯负手而入,一眼看见七宝有些慌里慌张地在跟前,靖安侯有些诧异:“怎么了?”
  同时靖安侯又眼尖地瞥见里间门口,天青色的的宽袖一闪掠过。
  靖安侯越发疑惑,挑眉道:“方才我好像听着声音不对,怎么,难道你们两个在吵架?”
  七宝慌忙摇头:“没有。”又忙问道:“公公怎么突然来了?”
  靖安侯放低了声音说道:“我正是为了那件事,你若是不太好说,我跟锦哥儿说就是了。”
  七宝忙摆手:“不、不成!”
  “父亲。”此时张制锦终于走了出来,拱手行礼。
  父子两人打了个照面,靖安侯吃惊地瞪着他脸上的痕迹:“锦哥儿你的脸……”
  七宝心虚地垂头。
  却听张制锦淡淡道:“父亲夜间来到,可是有什么事?”
  靖安侯略一犹豫:“哦。没事,我只是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瞧瞧。你的脸是怎么了?”
  张制锦说道:“没什么,之前在静王府内吃酒,折梅花的时候不小心给划伤了。”
  七宝忙意外地抬头看向他,缓缓松了口气。
  靖安侯“哦”了声,似信非信。
  明明他脸上的伤看着挺新鲜的,若是从静王府回来,只怕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张制锦却又说道:“我还有要事,就先回吏部了。”
  七宝一惊。
  靖安侯见他说走就走,也忙问:“你不是才回来?”
  张制锦淡淡道:“只是回来送红梅的。”
  七宝原本怕他发怒,可是看他理也不理自己,便忙叫道:“夫君!”
  张制锦扫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只叫丫鬟拿了披风来,重又穿戴整齐。
  七宝走到他身边儿,拉拉他的衣袖:“夫君……”这会儿已经泪汪汪的,想叫他留下,又有点说不出口。
  张制锦垂眸,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然后一拽衣袖,往外去了。
  七宝追到门口,却给靖安侯叫住:“且住,这样出去是要害病的。”
  同春也忙过来拦着。
  靖安侯走到门口,那边张制锦的身影已经消失:“他这是怎么了?好似有些古怪。”
  七宝不语。
  “对了,”靖安侯又说:“你方才拦着不让我告诉锦哥儿,难道你心里打定主意了?”
  七宝没想到张制锦说走就走了,心中乱极。
  直到这会儿才突然记起来,自己还没有把张岩的事跟他说,但是两人之间闹的这个样,又怎能贸然为了张岩开口?十有八九会被拒绝。
  此刻看着靖安侯满是疑惑的双眼,七宝忽然有了主意。
  七宝说道:“公公,那件事我可以答应你,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靖安侯意外之余忙问:“哦?什么事?”
  七宝飞快地把张岩的亲事告诉了靖安侯,又说:“公公只要让四爷别答应这门亲事,我就也答应你。”
  靖安侯愕然:“他们二房内的事,咱们不好插手吧?且要是让老四不许这门亲事,也该是二爷发话。”
  七宝说道:“我又哪里想插手了?自然是那当事的人求着我帮忙,我迫不得已,本来是想求夫君的,偏偏、还没开口他就走了……我也是没有法子了才求公公的。”
  靖安侯忖度道:“当事之人?难道你说的是……”
  靖安侯自然知道张岩张良等跟七宝颇为亲近,而以七宝的性子,这般贸然地要自己阻止这门亲事,必然是因为张岩已经向她开口了。
  靖安侯本来是不太愿意管二房的事,但一想到斗茶的赌约,踌躇片刻后道:“岩儿也毕竟是张家的女孩子,自然不能给一个糊涂鬼糟蹋了,这样吧,我先去探听一番,如果真的是那种不堪的人,我索性就尽力一试,横竖不叫他得逞如何?”
  七宝的心总算放下一半:“多谢公公!”
  靖安侯笑道:“不必谢我,这原本是张家的事,本来不用你操心、老太太跟二房里就该操办妥当的。何况我也不是一无所得。”
  靖安侯说完,将走的时候又想起方才的事,因问七宝:“你跟锦哥儿是怎么了?”
  七宝低低道:“没什么。”
  靖安侯试探着问道:“他脸上的伤痕,总不会是你弄出来的吧?”
  七宝忙摇头:“不是我!”大概是在长辈面前说谎,毕竟心虚,七宝红着脸,小心翼翼说道:“是我挥手的时候,他正好碰过来,不小心才弄伤了的。”
  靖安侯一愣之下笑道:“这么说,不是你打了锦哥儿,而是锦哥儿自己将脸蹭到了你的手上,自己弄伤了的?”
  七宝羞窘,讪讪地说道:“差不多是这样。”
  靖安侯嗤地笑了起来,却又忍笑道:“好的很,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怪不得那小子恼羞成怒了。”
  一时靖安侯也去了,外头的雪下的更加密了起来。
  原本还有几个脚印,但不多时,地上便只白茫茫一片,仿佛无人来去过。
  七宝心头忐忑,不晓得张制锦赌气之下去了哪里,是真的回了吏部?他脸上又有伤,这样冷的夜,给风吹了也不知如何。
  原先在宫内的时候,打定了主意要回来跟他“重归于好”,哪里想到居然偏偏事与愿违?
  七宝思来想去,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大人尊贵的脸也是你能碰的吗?”说着便抬起左手狠狠地在右手上打了数下。
  这会儿,同春从外头跑了进来,一边抖着身上的雪,一边走到七宝身旁,悄悄说道:“我方才悄悄地跟了出去,打听九爷是真的出府了,是洛尘跟着,料必不会有事的。”
  七宝略觉宽心,回头看着桌上绽放的红梅花,不由心酸,一时又落下泪来。
  同春忙劝:“这会儿又哭什么?”
  七宝哽咽着说道:“我明明不想跟他吵的。不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同春道:“总是要有个缘故的?因为什么缘故?”
  七宝想到那张给撕成粉碎的字纸,又想起李云容……这些话,就连最贴心的同春也是不能告诉的。七宝就只说道:“我因为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才失了分寸的。”
  同春细细劝说:“再怎么没有分寸,也不能动手呀,就算动手,也不能留下痕迹才好,可如今不但留下了痕迹,还偏是在脸上,九爷好不容易回来一场,还特意带了梅花给你,却换的这个样子,面上心里自然过不去。”
  七宝垂着头:“我已经知道错了。”
  同春道:“今晚上就罢了,等明儿再好生想想,该如何向大人道歉才是。”当下少不得安抚着七宝先上榻安歇。
  这一夜,七宝在床榻上思来想去,难以安眠,梦中的遭遇时不时地便在心底闪现,让她浑身燥热,呼吸困难。
  如此只折腾到寅时,掀开床帐看时,窗纸上透着白,原来是吓了一宿的雪,早上的晨光映着地上的雪色,所以窗户也显得格外透亮。
  七宝爬起身来,整夜的烦闷,因为见了这场好雪,精神仿佛都为之一振。
  起身洗漱之时,同春因听见她晚上不时翻身,又看她眼底略有些乌青,便知道没有睡好,因说道:“是想着九爷才睡不着吗?”
  七宝说道:“你叫个人去吏部打听打听,问问他昨晚上可在那里?如果能找到洛尘自然是好的……”
  同春道:“我也正这么想。回头就打发人过去。”
  于是略吃了一碗粥,就往老太太的上房而去。
  走到半路,恰好看见张岩跟张良两人并肩而来,看见七宝,都是十分亲热,三人就一起而行。
  张良说道:“这府内的景致我本是看厌了的,没想到下了这场雪,竟焕然一新,像是什么琼楼玉宇,让人飘飘然的如做神仙。”
  张岩笑道:“下了一场雪,看把你轻狂的。”
  张良摇头晃脑地说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可见冬雪是人间四大难得之一。”
  七宝看着满目景致,心底却想起昨晚上张制锦一手撑伞,一手抱着红梅,踏雪而归的情形,一时眼圈微红。
  张良问道:“婶子,你怎么不说话?”
  七宝说道:“我听你们说的怪有趣的。”
  张良道:“我们不过是胡说罢了。对了,听说昨晚上九叔回来过?”
  张岩自然也很上心这件事,因为不知道七宝是否跟张制锦说了,又是否说成,只是不便开口就问。
  七宝说道:“回来呆了会儿,因部里有事就又走了。”
  张岩的脸色微微泛白,她自然不是驽钝的女孩子,从简单的一句话中就听出了,事情必然不谐。
  张良叹道:“九叔真真是朝廷内第一号的大忙人了,得亏他身子好,若是身体差一些的,哪里撑得过来?只怕早就先累垮了。”
  七宝说道:“是啊,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不由自主说了这句,微微一笑。
  “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张良接着七宝的话说完,又嗤地笑道:“九叔自然是巧者也是智者,那无能者又是谁?”
  七宝说道:“自然是我了。”
  张良笑道:“叫我说,我却也想做一个无能之人,每日沉迷于吃喝游玩,不去谋心,不去劳力,只如不系之舟般,何等潇洒自在。”
  七宝哑然失笑:这话倒也不错。
  张良说着,见前方的雪还没有扫,便忙跑过去踩脚印玩。
  七宝见张岩沉默不语,知道她的心意:“昨晚上九爷回来的匆忙,不是说那话的好时机,只不过我托了另外一个人,且先试试看。”
  张岩大惊:“婶子说的是谁?”
  七宝说道:“是侯爷。”
  “侯爷?”张岩睁大双眼,“可是……”她隐隐觉着不妥,可又没有更好的法子。
  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便安慰自己般道:“如果是三叔公劝说父亲,父亲、虽然未必言听计从,但至少会再考量考量吧。”
  七宝说道:“你别怕,我会找机会再跟你九叔说的。”
  张岩感动,便伸出手来在七宝的手上握了一握。
  大家来到了老太太的房中,同众女眷说了半晌话,因为张老诰命起了兴致要赏雪,便又随着去花园内走了一遭。
  李云容跟张老诰命的丫鬟洪儿贴身伺候着,其他吴夫人,王夫人,宋夫人以及底下众人也都跟着,中午又在暖阁内摆了饭。
  吃过午饭,张老诰命因为喝了两杯酒,隐约有些困意,大家正要起身散开,忽然间张进义的媳妇从外匆匆进来,在宋夫人耳畔说了句什么。
  宋氏脸色大变,转身要往外,老诰命偏看见了,因问道:“怎么了?”
  宋夫人欲言又止,张老诰命打量着她的脸色,沉沉道:“终不成是真的有什么事?快说!别藏头露尾的让我不待见。”
  宋氏闻言,便看向长媳,那媳妇道:“方才我们爷从外头带信进来,说是公公不知何故在酒楼上跟人打架,这会儿给顺天府的人带了去……”
  顿时就把老诰命的困意都吓退了,当下忙叫人出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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