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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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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兴致这么好?”
宝馨含糊不清的嘴里应了两声,“今天齐娘娘叫我去翊坤宫了。”
朱承治颔首,他在她身边坐下,“这个我都知道了。”
宝馨知不知道朱承治会不会知晓两人在暖阁里的话,拿定主意不告诉他。他要是有本事,要知道早就知道,用不着她告诉,若是不知道,不告诉他。心底隐隐的有种异样的痛快。
“齐娘娘的人缘比王娘娘好多了。”宝馨察觉到他已经到了自己身后,她努力的放松自己。两人有过极其亲密的关系,什么都已经做过了,按道理,她这会应该主动靠上去,可那夜给她留下了阴影,他像这这样靠的近了,她就忍不住紧绷起来。
身体的反应最是忠实,朱承治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尝试着伸手去圈她的腰,“别怕。”
宝馨闻言,略有些僵硬的身躯渐渐柔软下来。
他嘴唇贴在她的脸颊上,她身上的气息芬芳干净,不由得渐渐动了情。宫女们见状,纷纷退出去。
环住她的手略有了点移动,她按住他,“一定要?”
朱承治愣了愣,两人初次其实算不上好,他也没尝着那些话本子里头所谓□□的滋味,反而和宝馨一道疼。宝馨也没多少喜欢这事的样子。
朱承治迟疑了下,紧紧环住她的手,渐渐松开。宝馨这个时候反身过来,吻了过来,他顺势抱住她。两人沉入柔软的褥子里。
香甜的气息和柔软的躯体,将他的意志瓦解的一点都不剩。
他覆了上去。
成华宫寝殿里静悄悄的,宝馨缩在他的怀里,脸颊枕着柔软的锦枕。朱承治在她身后睡的沉沉,一条手臂搭在她身上。
安静的那头摆钟摆动声响都能听到,突然外头响起细细密密的脚步声,有人站在帷帐外一声接着一声低低的叫,“太子,太子爷。”
朱承治睁开眼。
这会其实外头天都还没有黑,只是年轻人关起门来胡闹,谁也管不着他。他醒来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人,两人腿缠在一块,滚烫的肌肤没有半点隔阂贴在那儿。他贪念这味儿,舍不得撒手,但是那边声音已经越来越着急了,朱承治轻轻放开她,随意抓过一件中单披在身上。
外面站着的是方英,见着朱承治终于出来,脸上焦急,“太子爷不好了,皇爷和王娘娘发脾气了。”
朱承治一面穿衣,脸色淡淡,“哦?夫妻间有个吵闹再正常不过,有甚么要紧的?”
“不是,这回闹大了,皇爷说要废了王娘娘!”方英急了。
朱承治眼里涌出奇怪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给男主点甜头
第119章 错伤
朱承治黝黑的眼里浮起一层诡谲的光, 他没有方英想象的那样惊慌失措, 那位殿下抓起明衣披在身上, 面色平静, 甚至眼里还有一抹古怪的愉悦,“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给我听听。”
事情说起来也容易, 王皇后亲自去看皇帝, 而且亲自给皇帝熬了药,那会子, 也不知道怎么的,宁王也在,宁王学了一次太子哥哥,亲自尝药的冷暖。喝下去,还没等药送到宣和帝那儿去,肚子疼起来, 满地打滚。
“那碗药已经叫人端下去查了,从药渣到药汤,一个都不放过。”方英冷汗涔涔, 宫里最看重吃的和喝的, 但凡看病用药,脉案和每次煎药留下来的药渣一律封库保存。这些东西不动也就罢了, 一旦开封那就是天大的事,查出毛病出来,往里头填多少条人命都不够填的。
“那查出了甚么没有?”朱承治问。
“药方和在一块, 药性上看不出甚么,而且药渣也没翻出个甚么来。但是宁王殿下疼的整个人都已经晕过去了。皇爷说王娘娘意图不轨,想要谋害他,人已经叫幽禁在交泰殿了。”
朱承治听后,眉眼舒朗开来,他整个人往后仰去,窝入炕床的位置里,他背后靠着一面炕屏,炕屏上的山水衬托的他眉目如画。
“那可不妙。”他嘴里说着不妙的话,可实际上却看不出有半点焦急的意思,“娘娘现在在交泰殿还好么?”
方英被朱承治问的一愣一愣的,人都被关起来了,就算原来好,也要不好了。他嘴里还是答道,“这个奴婢没有打听到,交泰殿那儿已经叫人把守起来了,除了送吃喝的之外,谁也不准靠近。”
朱承治嗓子里嗯了声,他靠坐在没动。
殿宇内静悄悄的,突然锦帷那儿传来轻轻的咚的一声闷响。这声响动在殿内格外突兀。朱承治当做没听见,“这可不妙,好了你下去吧。”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把方英打发下去。既没有着急上火,也没有忙活着让臣属进东宫商量对策。
平静简直不正常。
方英退出去之后,朱承治从炕上起来,伸手就把垂下来的帷帐拉开,宝馨衣着单薄的站在后面,冷不防他突然伸手拉开面前当着的帷子,宝馨吓了一大跳。
她捂住胸口,和受惊了的猫儿似得瞪他。就差冲上来一爪了。
“高兴不高兴?”朱承治笑问。
宝馨嘴唇扯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王娘娘的事,你高兴呢,还是不高兴?”那双黝黑的眸子盯在她身上,盯得宝馨后脖子的汗毛树立。
宝馨此刻明白了,他其实早就明白她的本性,在他跟前不必做过多的伪装。
既然都叫人给看透了,那么装模作样的也没啥意思,宝馨扬起脸,散落的乌发垂落在胸前,“嗯。”
王皇后落难,简直看的她大快人心。怎么可能不高兴?她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
宝馨仰脸瞧他,“王娘娘有事,怎么瞧着你和没事人一样的?”
好歹是帮衬过自己许多的嫡母,王皇后对自个下死手,但是对这个太子,多少还是用了心的。
朱承治面上的神情,立即变得有些似笑非笑起来,他抬臂一把把她揽了过来,抓住那乌黑柔顺的发尾。
他抱着她上了炕,她穿的单薄,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拨开她的头发,瞧着她脖颈上玫红的吻痕。他手指摩挲着那点浅浅的痕迹,叹息似得,“难道你还要我着急的和房子着火似得,马上冲到乾清宫那儿,求父皇开恩,让他老人家放过王娘娘一回?”
宝馨故作惊讶瞥他,“难道还不是?”
朱承治好笑又没奈何。
“情是要求的,但要看情形,”朱承治唇角勾勾,“而且父皇想要废后的心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今个全部爆发了出来,谁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上去,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宝馨樱唇微张,“有这么严重?”旋即一想,王皇后生也好,死也好。和朱承治关系并不特别大,到底不是皇后所出,皇后废不废,对他而言,实在是没太大的牵扯。甚至连个一损俱损都算不上。
她又抖擞起来,“那我要多听听那位娘娘在交泰殿如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眼里都是狡黠的光。甚至连个样子都忘记在朱承治面前装了。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本性,但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她想装,那么他就相信。心甘情愿的被她骗。
他低下头,握住她的手,“这下你总该信我真心了吧?”
“甚么……”宝馨在他怀抱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她仰起头,吻了他唇瓣一下。
宣和帝和王皇后这对至尊夫妻,除了开头的几年之外,几乎是京城内人人都知道的怨偶。这么些年来,后宫里宣和帝都不知道派人斥责了王皇后多少回。
但这么多年,一下子说要废后,惊天霹雳在京城里炸开。
宣和帝罕见的撑着病体上朝,宣布此事。皇后是皇帝的敌体,要废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宣和帝搬出王皇后有意谋害他的事,群臣们并不买账,相反说事情还未查个水落石出,就轻易给国母定下罪名,未免太过草率。更甚者直接说恐怕是后宫有人为了后位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嫁祸皇后。
这几天的朝堂,比外头的菜市还热闹。
冯怀罕见的到了东宫。宝馨见着他面,吃惊不小。她又很快反应过来,招呼他坐下。
“今个冯哥哥怎么来了?”宝馨坐他面前满脸惊喜。
冯怀仔细观察她,见她眼底有的只是欣喜,没有愤怒。一时间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很多时候,爱与恨是孪生在一处的,没有爱就没有恨。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把她交付到另外一个男人手里,她却不恨他。可见她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男女之情。
“外头风风雨雨闹得厉害,进宫瞧瞧你,看你还好不好。”
宝馨人在东宫,但消息还是很灵通,听到冯怀这么说,顿时眉笑颜开,“我好得很,王娘娘人被拘在交泰殿那儿,一想到她坐立不安,我这心里就和喝了仙琼似得,别说有多畅快的。”
非要说是有什么缺憾的话,就是现在不能亲眼瞧瞧王皇后的惊惶。一想到王皇后现在如何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她做梦都要笑出声来,前后两桩事儿加在一块,让她恨王皇后入骨。
“王娘娘也差不多了,人关在交泰殿,每日除了送一日三餐,叫太监宫女清官房之外,不让她和其他人说半句话。”
宝馨痛快了一回,心头舒畅。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太子瞧着,对她也不上心。”
“父母的事,做儿子怎么好插嘴。”宝馨感叹,“而且也不是亲娘,求情几下,意思意思,脸面做到也就罢了。”
人情薄如纸,没了血缘的维持,往昔的所谓恩情一吹就破。
王皇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支持维护朱承治,如今她落难,朱承治没有破釜沉舟来搭救,选择了冷眼旁观。
反倒是朝廷上的那些朝臣为了祖宗家法,拼死和皇帝扛。
宝馨冷笑,祖宗家法这个金字牌匾,她倒是想要看看能在王皇后的头上能保护到什么时候。
“外头现在吵的厉害,皇爷开了廷杖,打了好几个人。”冯怀说着笑了笑,他抬眼瞥了眼美人脸上毫不掩饰的痛快,“你听着心里高兴就好。”
“嗯?”宝馨噗嗤一笑,“现在就看张老娘娘如何表态了。皇爷要废后,要是张老娘娘那儿不准,恐怕要生出许多波澜。”
“所以就要看你的了。”冯怀压低了声音,“太子当初下江南没多久,你就糟了那个罪。”他说着,仰首笑的深奥,“这顿板子怎么着都不能白白受了。”
宝馨面上的笑容一僵,“你的意思是……”
“有甚么罪名比谋害皇嗣还更重的?”冯怀笑的风淡云轻,“太子宠爱的是你,记档的也是你,有时候女子怀孕了初初前两个月是不显露的。”他笑容极美,话语里淬毒,“你想要是这话传到了张老娘娘跟前,这个儿媳,她要还是不要?”
宝馨手掌收紧,心跳如鼓,“这个倒是个好法子,可是若是张老娘娘叫我验脉呢?”
太医院里汇集了从全国各地而来的能人异士,要是在她身上查验个什么出来,那就糟糕了。
“这个你只管放心。”冯怀身子微微靠近,“太医给宫女诊脉不合宫规,张老娘娘不会叫那些臭男人近你的身,就算要查,也应该是叫医婆来查,这个你放心就好。”
宝馨颔首,脸上沉静下来,“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传消息到张太后这活,被冯怀包揽了去。他在宫里的人脉要比她宽的多,何况弄虚作假是太监们的拿手好戏,交给他最适合不过。
掐指算算日子,十五都还没过,宫里的喜庆劲头却因为连接的变故淡了下来。
外面雪依旧下的纷纷扬扬,明黄的琉璃瓦被厚厚雪覆压着,抬不起头来。
宝馨坐在成华宫主殿里,和小翠唠嗑玩儿。小翠一张嘴闲不住,哪怕哪个宫女私底下和谁谁谁拌嘴吵架了,倒豆子似乎在宝馨面前一股脑的全倒出来。
说的起兴,外头看门的小太监突然拍了三下手掌。
这是太子过来的暗号,小翠立马跳到一边,垂手站好。
宝馨抬起头,朱承治已经裹挟着一股风冲到了面前,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没有半点血色。宝馨看他这脸色,也跟着心悬起来。她从炕上坐直身子,还没开口发问,朱承治已经抢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颤声道,“我们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没了?”
宝馨哑口无言,嘴儿半张僵在那,缓不过神来。
张太后那儿没糊弄到,反而把朱承治给弄成这样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朱眼泪吧嗒吧嗒掉:儿砸,粑粑对不起你……
宝姐姐:你智商呢!智商呢!!!
第120章 废后
朱承治双目血红, 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嘴唇颤抖。他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之前可能有孩子的。那夜他发了疯往死里折腾她, 事后他曾经想过, 那夜他们之间说不定有了果实。没想到, 竟然夭折在王皇后那顿棍棒之下。
宝馨嘴儿半张,翕张了两下。还没等她开口, 朱承治已经俯身下来, 他已经很高大了, 他整个人俯身下来的时候,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影子里。他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耳边能清晰听到他鼻息里的哽咽。
这要怎么说?宝馨整个人僵那儿,半晌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已经完全沉入他自己的思绪里。
毋庸置疑,朱承治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宝馨咬住唇,“太子。”
这声没有唤醒他,他扶住她的肩膀, 身形发颤,他的声线从嗓子眼里一点一点颤抖着露出来,“那个毒妇……”
话语里杀机毕显, 宝馨听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朱承治察觉到她的颤抖, 手掌摩挲着到她的肩背,轻轻安抚, “我们的孩儿不能白死了,血债血偿,两厢事加在一块, 血海深仇,不能用个位置就能轻易顶了。”他报仇之心,从知道王皇后撺掇生母杖打宝馨开始,就已经生起来了。
王皇后想的也不算错,自己不动手,叫太子生母来,就算太子后面知道了,还真能把生母怎么样?
亲娘生他养他,为了一个女人还要把亲娘如何?至于她那个嫡母,那就再无辜不过了。
借刀杀人,还能将自个拾掇干净,的确是手段不错。
可是那又怎么样?
宝馨的仇,再加上王皇后喜欢对东宫指手画脚的做为,他也容不得她继续在坤宁宫呆下去,更别说为太后准备的慈宁宫。这都不能给王皇后。
现在多了这一桩,当时答应王老太爷,给王皇后留一条命的诺言,看来是守不住了。他必须要王皇后用命来偿还他孩儿的性命。
宝馨听他呼吸急促,知道他有些不对劲了。她挣脱开他环绕自己的双臂,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小翠带着所有人出去。
小翠会意,领着殿内的宫女太监全都退到了外头。
宝馨心里天人交战,若是不告诉朱承治,朱承治一怒之下,绝对能做出叫王皇后以命偿还的事来。王皇后没有出色的娘家,也没有个孩子傍身,唯一有的依靠就是祖宗家法四个字。现在宣和帝把那些反对废后的朝臣拖出去施加廷杖,皇帝真正强硬起来,把身后名声都不放在眼里的话,废掉一个皇后,真的不是很难。
废后在后宫里头就是一个阶下囚。到时候想要弄死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可不告诉他,万一张太后那儿叫她诊脉怎么办?冯怀告诉她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可他要是知道了,日后不知道要怎么样。
现在朱承治对王皇后,只是作壁上观,废了,或许对他这个太子有些波澜,但并不伤筋动骨。不废,依旧当做母后高高奉起来。但不告诉他,有了这么一层杀子之仇,王皇后就别想全身而退。
她心下纠结,不自觉的靠在他肩头上。
“你从哪儿知道的?”
“老娘娘今个叫我去慈宁宫,问我东宫里是不是有这事。”朱承治回想起来,闭上了眼,“她的恶毒我早已经知道,但没想到……”
宝馨听到轻微的咬牙声,知他动了怒。
她闭上了嘴,一个字都没说。
不多时,慈宁宫那边来了个古板的老嬷嬷,老嬷嬷后头跟着几个专门在后宫给嫔妃宫女们看病的医婆。后妃们看病也能用太医,但是太医到底是男人,走在后宫内需要有五六人以上陪同,一大群人太扎眼。
朱承治坐在她身旁,面无表情,脸色阴沉。
医婆上来给她诊脉,更深里的检查没法做,只能诊脉。诊脉完之后,医婆过去压低了声音和老嬷嬷说了几句,老嬷嬷皱眉,“没有看错?”
怀孕的女子何等娇弱,别说被人往死里打的,就算不小心摔了一脚流了孩子,都是血流成河,瞧着要没命了。
“老老在怀疑甚么呢?”朱承治似笑非笑的抬眼,老嬷嬷那话的意思他当然明白,他心情原本就不好,此刻又有人撞了上来,自然成了他的出气筒。
太子极其冰冷的话语刺的老嬷嬷连忙低下头来,嘴里连声道不敢。
“她命大,叫人从棺材里头扒了出来。”朱承治指了指宝馨,“不能因为她没死,就说不可能。”
他话语轻轻的,甚至可以称的上和颜悦色,可听得在场的人汗毛竖立。
老嬷嬷原本心里有怀疑,可宫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宫女都能隐瞒下自己的身孕,躲在冷宫里头生孩子,挨了一顿打,没了孩子还能活下命,也算不上什么了。
老嬷嬷在宫里多年,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哪怕再怀疑,主子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慈宁宫来的人,来的快走的也快。
成华宫里因为这点小波澜而起的热闹,顿时很快就平伏下来。
殿内空了下来,朱承治伸头靠在她腿上,紧紧握住她的手,无比后怕。
若不是冯怀及时出手,她很有可能真的就没了,没了孩子,再没了她,他就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活下去。
宝馨心里有鬼,低头瞧见他满脸后怕不已的样子,心里生出愧疚,她低头细细密密的吻他的额头和眼睛。
他肌肤白皙平整,睫毛浓密,吻在嘴唇上,有点痒。
她难得主动的亲密,让他蜷缩成一团,好像两人还在西内,他依旧是那个需要她照料的小皇子。
“没事,我没事。”宝馨轻轻道,“你也就别怕了。”
朱承治摇摇头,他睁开眼睛,灯光照入茶色的眸子里,“我在想,要是孩子没了,你也没了。我就算把她碎尸万段,你们也活不过来。到时候就剩下我一个……”他说着不自觉的回想重逢之前的日子,暗无天日,昏暗无光。
那种日子回首来看,并不长,可是足够让他度日如年,若是真的,他这辈子要怎么办。
他摇摇头,继续枕在她的腿上。
宝馨俯身抱住他,其实那个老嬷嬷想的对,真正的孕妇被那么打了一通,流了孩子又没人照看,还能活下来,真的很奇怪了。也是朱承治一门心思相信她,替她挡了回去。
慈宁宫的张太后不好糊弄,但若是孙子都坚信不疑,老太后就算再怎么心生疑窦,也只能相信了。
事情也不算错,张太后勉强相信了。世上什么怪事都有,宫内也不例外。这些年,宫内怪事频出,何况宫女瞧着也不像和那些宫妃一样娇弱,又是一天之后被移了出去。有人施以援手,福分大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宣和帝知道废后路上最大的阻碍不是外头那些朝臣们,而是慈宁宫的亲娘,外头那些臣子说到底只是外人,敢反对他的话,或打或贬,但对自己的亲娘,不能用这套。
母子见面,沉默了许久。张太后坐在那儿,过了半晌,才慢慢叹气,“这么多年,你应该也累了。该怎么样,我不拦你。”
宣和帝原本身体紧绷,听到这话终于放松了肌肉,“多谢娘成全。”
张太后维护王皇后这么久,“只是人废了,你留她条命,另外王家那些人,放过算了。”
王皇后是不是真的有心谋害皇帝,宣和帝心知肚明。
宣和帝点头。
张太后想起那个夭折了的皇孙,心疼不已。宫里的孩子还是太少了,王氏耍威风也不瞧着人来,打人骂人都容易,却偏偏动了皇孙。
张太后双手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算是给那个尚未出世,就被祖母杖毙夭折的孙子祈福。
有张太后的首肯,朝廷上的朝臣反对似乎看起来也不算什么了,内阁反对皇帝废后,吵得格外激烈些。过了些许时日,朝廷上有了传言,说是齐贵妃为了最后争取后位,才进了谗言,要皇爷废后。
关于齐贵妃的各种传言于共内外流传,若是换了以往,宣和帝到底有所顾忌,有这种流言,会消停那么一段时日,可是这次,他却是铁了心肠,不管外头说的如何不堪,逼着朝臣拟定好了废后诏书,并且宣告天下。
废后诏书一宣告,坤宁宫的凤印册宝等物旋即被收走,一日都没有多留。
西内说是内,其实并不算大内,位置处在大内西边,虽然也有亭台楼阁,但其实是做为豢养飞禽走兽的场所,人气并不充足,荒凉的很。王皇后被废之后,移出坤宁宫,就住在西内的冷宫里。
王氏污头垢面,蜷起双腿坐在炕上。宫里的地龙烧的火旺,人在里头那边只是穿了双薄棉鞋,都够了。但地龙没有烧到冷宫里头来,窗户纸破了窟窿,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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